虾酱的做法大全家常:卖“谷道”对抗官府的第一酷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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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谷道”对抗官府的第一酷妓

文/赵炎

    现在的人喜欢玩酷，有些显摆的味道，不过，看官们还是比较宽容的，非但不反感，还会用“酷毙了”一词进行恭维。本文主人翁的行为也算得上很酷，却不是显摆，而是一种充满血和泪的控诉。

    话说明朝洪武年间（具体年份就不写了，有些黑暗），皇帝一纸诏令，取缔所有官办和民办的“红灯区”，妓女们一律从良回家搞纺织。这算不算一件好事呢？就看你怎么理解了。朱元璋当然认为自己是做了一件好事，道学先生也自然高呼“陛下英明”，“此乃功德无量、彪炳万代之善举”。可是，这一刀切下去，许多生活无着的妓女却倒了大霉，回家搞纺织，说的轻巧，她们哪有家呀？据《大明志书》记载，此令一出，天下喧嚷不已，江南诸郡县出现大批流落街头的妓女，以乞讨苟延生计。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当时确实有不少妓女在私底下思量着对付的办法，她们不甘心就这样失去饭碗，挨饿受冻。有的妓女与官府开展了游击战，你搞“严打”，我就跑路，风声一过，我继续干，这种妓女一般叫做“暗娼”；有的妓女选择北上或南下，专门寻找偏远的地方去，据说偏远的地方，官府的执行力比较稀松，妓女干老本行压力小；还有的妓女则四处活动托媒人说媒，想通过嫁人找饭碗，一心一意做“嫁碗族”。。。

    在苏州浒墅关，还有一位妓女在思考着对策，她的名字叫香秀，读过几年书，算是半个知识分子。知识分子的特点就是会抠字眼，大街上到处张贴着官府的告示，说不定就能从中抠出办法来。功夫不负有心人，知识分子香秀小姐经过仔细研究，脸上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浒墅关某酒馆门前挂出一幅小广告，上面书写：“名妓从良，谷道待客。香秀诚启，不违宪令。”什么是“谷道”呢？就是肛门啦，有些恶心吧。广告出来后，客人果然来了不少，一连好几天都是顾客盈门。香秀赚了不少钱，总算解决了生活问题；客人也高兴，有了玩刺激的地方；老板更开心，小酒馆的生意火得不得了，眼睛都笑眯了。

    然而这种情形没有维持几天，衙门公差就来抓人了，香秀是主犯，酒馆老板和一干嫖客属于“相率为奸”，也在抓捕之列。本来此事在案发前，就已经成为地方上的大新闻，香秀如同明星一样被许多男人和看客追捧。如今锒铛入狱，更加成为当地一大焦点，老百姓纷纷涌向衙门口看热闹，更有乡绅向衙门提出要求，“该当公审，以正法纪。”

    当时的苏州知府心中犯起了嘀咕，一个小小的风化案件，至于召开公审大会嘛？按照《大明律》之成例，对这个妓女判个杖八十，然后发配军营做慰安妇也就得了，其他人打几十板子，罚钱走人，这个案子也就结了。现在倒好，变成名人官司了，不公审还不好向地方上交代。老大人寻思来寻思去，最后决定不公审，但允许老百姓派代表旁听。

    清朝时候打官司，民间有专门的状师受雇于原告或被告，从事辩护的工作，相当于现在的律师。明朝时候还没有出现状师这个职业，所以，被告香秀等人只能自己为自己辩护。顺便说一下，此案没有原告，衙门既是审判方，又是公诉方，也就是说，香秀等人的对头就是知府大人。

    案件的审判程序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知府大人倒还“民主”，向代表们宣读了此案的大致案情。最后指出，妓女香秀没有按照朝廷诏令要求，私下接客，属于顶风作案，理应罪加一等；其他人犯则应按律处以风化罪的刑罚，该如何如何惩处等等。然后就是讯问，开始了一段精彩的对白。

    知府问香秀：“你知罪否”？香秀说：“我不知，民女无罪。”知府说：“朝廷三令五申，要求妓女从良，你从良了吗？”香秀回答：“是啊，我从良了。”“胡说八道，你在酒馆里干了些什么？”“帮助老板接客呀，做生意。”“既然是接客，何来从良一说，你明显在狡辩。”“大人啊，民女哪敢呀，自从衙门贴出告示，民女就从良了，一直规规矩矩的。”

    知府是个读书人，实在不愿意提“谷道”两个字，讯问到了这个地步，不提也不行了，只得继续问：“那么，你说说‘谷道待客’是怎么回事？”香秀说：“请问大人，朝廷诏令民女守节，守的是什么节？”“自然是指妇道和男女之间的那种事了。”“那就对了，民女并未与男人行男女之事啊，请大人立刻释放民女。”

    当真是秀才遇到兵了，知府老大人明知香秀“谷道待客”属于“渲淫苟且之事”，就是羞于启齿往深处辩，更是无法开口向代表们解释性器和谷道其实是一回事的道理，显得十分狼狈，不得已只好做了轻判：香秀遣送原籍，其余人等罚款放人。

    据《寰宇通志》记载，一代酷妓香秀被遣送的时候，路上万人空巷，欢呼声此起彼伏，连负责押送的衙役都感觉很是荣光。而此后，苏州一带，失业妓女多有谷道待客者，效仿甚众，官府亦不再去过问了。（赵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