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哥怎么死的:怎样看待“五四”及其反传统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00:32:19

反传统的内在根源、双重悖论与新文化的中西合璧

    就是那些救国救民意识略微淡薄的文人,或者埋头于各自专业而较少关注民族兴亡的知识分子,基本上很少激烈地批判中国的文化传统;越是那些恨不得中国立刻摆脱贫弱愚昧而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文人,在“五四”对中国文化传统的反 叛往往也最是激烈。

    在全球化的语境中,随着中国在经济上的崛起,必然伴随着在文化上自我确认的过程,中国文化会逐渐地更具有世界意义。而且随着中国在社会发展上由现代走向后现代,也必然会对现代性的缺憾进行更多的反思。

    当代否定“五四”的思潮在中国内地最早可以追溯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之后兴起的“寻根文学”思潮,其中有“寻根文学”作家指责“五四”切断了我们与传统的“根”。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当自由主义与激进主义在现实中受挫时,旨在弘扬中国传统文化的“国学热”也隐隐约约地将矛头对准“五四”,似乎是“五四”切断了中国文化传统的血脉。而在新潮学人那里,其热衷的后现代主义、解构主义、后殖民主义等思潮对现代性的批判,对自由主体与人道主义的颠覆,也往往将矛头指向五四新文化运动,其中有学人以后殖民主义为理论武器,指责“五四”的西化倾向是数典忘祖的“鹦鹉学舌”。其实,一些具有新儒家倾向的海外华裔学者,早就开始清算“五四”的文化遗产,认为是“五四”的激进反传统主义导致了“文化大革命”。我们不得不反思:“五四”的反传统是对传统的“断裂”吗?“五四”给我们留下了怎样的文化遗产?在肯定传统文化价值的时候,“五四”就该被否定吗?“文革”是“五四”的结果吗?因此,在纪念“五四”90周年的今天,怎样全面深入地把握“五四”的文化精神并且予以历史的评价,就成为一个令人瞩目的学术课题。

    五四新文化运动的确是一场激进的反传统运动,陈独秀、胡适、鲁迅、钱玄同等人从各自不同的知识视景,对中国的文化传统进行了激烈的否定与批判反省。问题就在于,虽然西方从达尔文、马克思到尼采对基督教文化传统的动摇与颠覆也是“五四”反传统的精神源泉,然而,“五四”反传统之根本的精神内驱力与内在根源,却是来自于中国文化传统中那种不以信仰为重的实用理性精神,以及家国社稷的兴亡是第一位的文化传统。事实上,在1840年鸦片战争失败之后,中国人为了富国强兵就开始了学习西方的历程,从洋务派学习西方的利炮坚船与科技工艺,到维新派与革命派学习西方的政治体制;从维新派学习西方的虚君共和,到革命派学习西方的民主共和。可以说,随着民族危机的加深,在“五四”之前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学习西方的大潮,到新文化运动达到了西化的高峰———就是不但在物质文化和体制层面,而且在伦理道德与审美艺术的精神层面,全面向西方文化学习,并对中国的文化传统进行彻底的批判反省。这里的理论逻辑是,既然我们的文化在竞争中没有优势,那么我们就学习你们的文化,学习部分不行,我们就学习你们文化的全体。

    然而,在世界文化史上,因为战败以及国家陷入生存危机而放弃自己文化传统的民族并不多见,也许同属于儒家文明圈而率先“脱亚入欧”的日本是个例外,而“五四”激进的反传统斗士也大都留学日本。在其他文明中却多是相反的例证,譬如以色列人和阿拉伯人。从西元前281年开始,耶路撒冷先后被推行希腊文化的塞琉古帝国和罗马所占领,但是以色列人并没有全盘接受来自希腊与罗马的“先进文化”,而是坚信自己的神,仅仅在罗马统治时期,300万以色列人为了争取信仰自由和民族独立就被屠杀了大约150万,而从犹太教分离出来的基督教,却反过来在精神上征服了疲惫不堪的罗马帝国。在国破人亡之后,散居在基督教世界的犹太人也不放弃自己的犹太教信仰。一些基督徒认为信仰一神教的阿拉伯人容易改宗同是一神教的基督教,但是,尽管十字军东征使无数穆斯林流血牺牲,尽管基督徒利用各种手段诱使穆斯林改变信仰,但是他们的结论是“穆斯林根本不可能改宗”。而中国文化的灵活性使之从来没有这样执着于信仰,而是靠务实的经验与实践来验证理论与信仰的有效性,这就是为什么孔子将儒家最高的道德追求“仁”,送给了不知“礼”的管仲,因为管仲给国家社稷带来了实际利益,使人民免于走向野蛮状态,这也就是“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识时务者为俊杰”……正如五四时期鲁迅在《热风·三十五》这篇随感录中所说的,“要我们保存国粹,也须国粹能保存我们”;“只要问他有无保存我们的力量,不管他是否国粹。”这与后来邓小平的“不管白猫还是黑猫,捉住老鼠就是好猫”如出一辙,都是中国文化那种不以信仰为重的实用理性精神的表现。反传统的内在文化根源来自传统的实用理性精神,这是“五四”反传统的第一个悖论。

    如果对新文化运动的反传统进行深层的分析,会发现一个更耐人寻味的现象:就是那些救国救民意识略微淡薄的文人,或者埋头于各自专业而较少关注民族兴亡的知识分子,基本上很少激烈地批判中国的文化传统;越是那些恨不得中国立刻摆脱贫弱愚昧而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文人,在“五四”对中国文化传统的反叛往往也最是激烈。其中缘由,也需到传统中寻根。儒家对于老百姓的要求似乎并不高,只要能够安居乐业,对上崇拜祖宗孝敬父母对下传宗接代就可以了,但是对“士”的要求却很高,要求他们跳出小家而利大家,能够以天下为己任,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中国文人的这一传统,在现代就转化知识分子那种强烈的感时忧国的精神。相比之下,留日派之所以在现代中国文坛上比英美派更具有时代感召力,就在于他们具有更强烈的拯救家国的使命感。他们在日本读的是西洋的书,受的是东洋的气,日本因“脱亚入欧”而成功地挤入列强的行列,给了他们向更极端的方面效法的榜样。这就出现了另一个“五四”反传统的奇观:就是激烈反传统的精神内驱力是来自传统的强烈使命感,这是“五四”反传统的第二个悖论。

    由于反传统深深植根于传统之中,所以“五四”所造就的新文化既非西方文化的简单移植(如胡风所说),亦非中国传统的直接结果(如周作人所说),而是中西文化合璧的产儿。可以说,“五四”新文化是科学分析精神与艺术精神的结合,是注重国家整体(家国社稷)的富强与吸纳民主精神的结合,是反抗列强入侵的感时忧国精神与个性的自由精神的结合。如果仅凭“五四”人物的西化言论,以为新文化就是西方文化,就会找不到理解这种新文化的门径。语言是存在的家园,“五四”所造就的白话文本身,就介于精密分析的西方语文与灵动简约的文言文之间。事实上,“五四”人物都是国学根底深厚的文人,他们是以中国文化传统所造就的“前见”与“前理解”去“拿来”西方文化的,因而他们选择的是最能于兴国振邦有力的西方文化。基督教是西方文化的根底,但是“五四”人物很少看取基督教的信仰成果,而更偏重于选择反叛基督教的达尔文、马克思、尼采等人的现代文化成果。这就难怪,认为西方文学的深刻性与艺术价值在于基督教原罪精神的华裔美国学者夏志清,指责现代中国文学并没有学到多少西方文学的精神。而另一位著名的汉学家捷克的普实克,则指出现代中国从西方输入的现实主义文学受到了中国的抒情诗传统的潜在影响与渗透,他甚至认为,中国现代优秀的短篇小说,例如鲁迅的短篇小说,其艺术渊源主要不在传统的散文而在于旧诗。从这个意义上看,亨廷顿在《文明的冲突》中将中国文化视为“儒家文明”,完全无视现实的中国文化其实是中西合璧的产儿,并在此基础上构建其“文明冲突”的学说,就没有多少说服力。

    由此可见,“五四”并没有割断新文化与传统文化的血脉,而是吐纳东西而使两种异质文化合璧的结果。“五四”造就的白话文以及各种文化范式,在今天仍然为我们所用。从这个意义上说,简单地否定“五四”的文化遗产无疑是一种轻佻的文化举动。而肯定“五四”巨大的文化贡献,并不等于说凡是“五四”人物的言行,就一定是真理,更不能当做今天的言行规范。譬如,不能因为“五四”人物否定中医,就认定中医是没有价值的,中医药大学就该取缔。“五四”人物对于中医的否定,既是对以科学分析精神为特征的西医的推崇,对以整体的悟性与经验为特征的中医的批判,又是一种文化策略。在全社会尤其是底层还笼罩在西医是骗子以至于洋鬼子的照相术与电线是挖眼睛做成的氛围时,极力提倡西医并贬低中医不是非常必要的吗?在全体国民一有病就先看西医的今天,发掘中医独特的文化价值以弘扬于世界,不也是非常必要的吗?曾说“中医是有意或无意的骗子”的鲁迅,后来不也说《本草纲目》中“含有丰富的宝藏”?因此,对于鲁迅的“少读”或“不读中国书”等激进的反传统言论,也都可以做如此的诠释。因为即使在“五四”之后的中国,从中小学到大学的教材,国学都占了压倒性的比重,这与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同。在今天,即使在我们的政治课本里,也很难发现《四书》、《五经》、《老子》等中国文化元典的精神。当年,即使是在新文化的大本营北京大学等高校教授英语的林语堂,也觉得不补中国文化的课似乎是没有文化的表现,难以对得起教授的称呼,而在今天,除季羡林等老一辈外文教授颇通国学之外,年轻一代讲授外文的教授对中国文化又知道多少?所以,我们对鲁迅在那种语境中的言论的合理性予以充分的理解,但是这种理解一定不能成为今天教育的指南。看看那些抗战将领用文言文留下的充满民族气节的遗书,你能轻易否定中国书的价值吗?“五四”人物几乎都是留学归国的,尽管当时的中国面临着被瓜分被蹂躏的危险,他们对中国文化由失望而走向反叛,但是他们几乎没有一个“拿绿卡”住在外国,都充满了传统文人所承担的强烈使命感,毅然归国拯救华夏,这不正是他们从小所读的中国书使然?倒是“文革”一代“不读中国书”的学子,成为“物质女孩”,高喊“我爱美元”,走出国门就不想回来,有的还拿着绿卡回国傲其邻人!事实上,胡适、鲁迅等“五四”人物是意识到自己那种激烈的反传统与西化主张的策略性的,鲁迅就说你要开一个窗子国人是不肯的,但你说要毁坏房子国人就允许你开窗子了。基于当时文化语境的策略性主张,当然不具有普遍的文化指导意义。因此,从历史评价的意义上,我们反对否定“五四”,并且充分肯定“五四”对于中国从传统走向现代的巨大文化价值;而在现实的文化选择中,我们又不能盲从“五四”,而是要根据当前的文化需求重估传统文化的价值。

    至于将“文革”与“五四”相提并论进而否定“五四”,其理论主张也经不起推敲。从“打倒孔家店”到“破四旧”,“五四”与“文革”确实都具有激烈的反传统的外在形式,但是在实质的文化内涵上,“五四”与“文革”却是尖锐对立的。五四新文化运动是一场由知识分子发动的文化运动,知识分子是作为“先觉者”而向广大群众进行启蒙的姿态出现的,目的是使群众的思想观念由传统形态转化成现代形态,这其实仍是传统士大夫使命感的一种现代转换;“文革”则是一场拿文化领域开刀的政治运动,几乎所有的知识分子权威都在被打倒之列,进而完全颠倒了“五四”的启蒙主体与对象。“五四”张扬个性解放与个人自由,反对社会群体对个人的束缚和压制,反对任何形式的极权与专制;而“文革”却是以“合群的自大”来反对“个人的自大”,以社会群体来压制个人的自由,以阶级的共性来抹煞人的个性,甚至最有个性的文艺作品也极度抹煞个人,在署名上也多以集体的旗号。“五四”反对各种对人的自然欲求的束缚,反对任何形式的禁欲主义与风化主义;而“文革”对人的自由的剥夺与个性的抹煞,导致了严重的禁欲主义、风化主义。那种以无“性”为导向的禁欲主义,非常典型地表现在“样板戏”中。在文艺上,“五四”文学社团蜂起,流派繁多,多元共存,各种文学“主义”争芳斗艳;而“文革”则是“我花开后百花杀”,一切都是一元为尊,其“统一思想、统一行动”在文艺上的表现就是豪气冲天的“革命呐喊”汇成了一律化的“红海洋”,最后是八个“样板戏”走在“金光大道”上。因此,没有任何理由用连坐的方式由否定“文革”进而否定“五四”。“五四”的成功与“文革”失败的文化经验教训是,应该基于中国的现实需求,吸取西方各家各派的文化精华,正如鲁迅所说,这种文化的吸取应该是,外既不落后于世界之思潮,内仍不失固有之血脉。    在全球化的语境中,随着中国在经济上的崛起,必然伴随着在文化上自我确认的过程,中国文化会逐渐地更具有世界意义。而且随着中国在社会发展上由现代走向后现代,也必然会对现代性的缺憾进行更多的反思。然而,这都不能构成否定“五四”的文化理由。“五四”是在中国的民族危机深重的语境中急于挣脱传统而走向现代,在吸取西方多元文化的基础上开辟了现代文化的各种范式。由于“五四”反传统与西化是建立在多重的悖论之上的,因而并没有失去与中国文化传统的血脉联系,其创造的新文化也是中西文化合璧的结果。在中国文化史上,集大成的新儒学是传统儒学吸取佛道之营养推陈出新的结果,其中反传统的魏晋文化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环节。从这个意义上,就更能理解“五四”对于中国文化发展的巨大价值。(高旭东)  ■从思想启蒙、思想解放的角度来审视90年前的“五四”,我们也可以说,“五四”并不是历史的回声,它依然“活”在中华民族走向未来的奋斗中。

    1919年5月4日,这个既象征着狂飙般的社会运动,又具有沸腾的思想文化内涵的日子,已经过去90年 了。虽经90年的栉风沐雨、岁月销蚀,但“五四”却依然在人们的心中“活着”。说它活着,是因为在今天人们仍在对它的一切进行着不绝的争论与不竭的探讨。这从一个侧面说明,90年前出现的“五四”,至今还具有一种生命的活力!

    是的,“五四”并不是悠远的历史回声,也不是寻常的暮鼓晨钟,更不是被供奉的彩塑,而是以一种独特的形式炽热地“活着”。活在人们的争论中,活在每一次历史的大变迁后的思考中,活在一代代中国人对五四代表人物历史命运的不衰兴趣里,也活在人们总是在用它来与现实生活的对照中……

    作为一支精神火炬,它之所以永不熄灭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在那场运动中,青春的炽热与愤怒的烈火点燃了赵家楼的那把大火吗?

    我们说“五四”之所以还活着,最重要的就是它为现代中国的社会生活铸就了一种不可违背的“政治铁律”。当年运动的参与者以极为高涨的喋血神州的爱国精神唤醒了几亿中国民众,并用“外争国权内惩国贼”这一犀利而鲜明的口号实现了前所未有的社会动员。正是这种前所未有的广泛而深入的社会运动,不仅使它成为中国现代史上的标志性事件,而且使它具有一种更为长远至今仍存的意义。我们所以称五四运动是伟大的爱国民主运动,“爱国”与“民主”正是这场运动为现代中国定下的“政治铁律”。90年来的历史在不断证明:无论是拥兵自重的军阀豪强,还是搅浊浪、倾天河的阴谋家野心家,谁不尊重遵循这个“政治铁律”,谁就会被历史唾弃,灰飞烟灭。从北洋军阀到“四人帮”概莫能外。

    我们说“五四”还活着,还因为它“活”在那个90年前已经提出,至今还在为之奋斗的理想中。这个理想就是中国人追求了近百年的“科学”与“民主”。如前所述,五四运动是一场爱国运动,但它并不是一种盲目的、排外的爱国运动,而是把爱国与学习外国有机结合的运动,把抗议列强侵华辱华与学习西方先进文化加以区别的运动。在主张大胆地、有鉴别地努力地学习外国的同时,“五四”的领军人物又反对食洋不化的照搬。对这些主张与态度给予最准确、最简洁表述的就是鲁迅先生的杂文名篇《拿来主义》。人们曾经说,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殊不知,我们民族脊骨上这“最硬的”一块却是来自先生对世界先进文明的认知,也来自他对中国民族性冷静的剖折与评判。正是五四新文化运动所秉持的这种高度理性的“拿来主义”态度,才第一次把在中国封建社会里最为稀缺的“科学”和“民主”写在了中华民族前进的旗帜上。

    我们说“五四”还活着,还因为它“活”在至今没有结束的争论中。提到“五四”就必然要说到这一社会运动对中国传统文化,特别是对孔子创立的儒家学派的冲击。这一点,也是后世今人对五四时期文化指向感到疑惑、抱有怀疑、批评的重要方面。如何对待传统文化当然可以作为评判“五四”的一个内容,但笔者以为,这并不是对一个历史事件衡长量短的标尺。“五四”是革故鼎新的运动,是除旧布新的运动,它把矛头指向千年不变的旧道德、旧文化,是这类社会运动的应有之义。当那些吮吸着民脂民膏的独夫民贼、昏庸的王朝、腐败的政府都向一种学说顶礼膜拜时,当一个把大好河山拱手相送给列强的军阀政权在丧权辱国的同时竟然企图用儒学约束国民时,作为叛逆者、救亡者、革新者、爱国者的新文化运动的主将们,作为犹如杜鹃啼血般呼喊着救国的青年来说,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对主张旧道德、旧文化以及封建礼教的“孔家店”发起猛烈批判和冲击呢?!如果我们仅仅从传统文化的传承与断裂的角度去看待新文化运动,用今天的生活感受去看待90年前“打倒孔家店”的口号,恐怕就只是一种毫无价值的历史苛求。事实上,五四新文化运动和它的领军人物,对儒学的批判并不是对优秀传统文化的抛弃,而更多的则是对死气沉沉的社会精神状况的担忧与忿懑,是对个性自由与张扬的赞扬与渴望。

    笔者以为,即便是到了21世纪的今天,在需要继续解放思想的今天,我们仍然应该像五四时期的中国青年那样,有那么一股“大胆地说活,勇敢地进行,忘掉一切利害”(鲁迅语)的闯劲。像五四的热血青年那样,秉承爱国、进步、科学、民主的主题,弘扬《新青年》先驱身上的宝贵精神,为“中国模式”的创新发展、“中国道路”的科学发展作出我们的贡献。    马克思早就悦过,“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五四”前夕的毛泽东曾经这样形容过“我(即个人)”与“宇宙”的关系,他写道:“吾从前……以为只有宇宙而无我,今知其不然,盖我即宇宙也。若除去我,即无宇宙;各我集合,而成宇宙”。毛泽东这里所说的“我”当然不是蝇营狗苟的个人,而是指被旧礼教旧宗法所压抑的人的尊严和人的创造力。因此,从思想启蒙、思想解放的角度来审视90年前的“五四”,我们也可以说,“五四”并不是历史的回声,它依然“活”在中华民族走向未来的奋斗中。(秦晓鹰)  ◎ 辛 岩

    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画卷,总是伴随着一个个生动的人和一件件鲜活的事慢慢展开。其中,能够引领历史潮流的伟大人物和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标志性事件的出现往往预示着一个旧时代的结束,也孕育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更启迪着未来时代的前进。90年前发生的五四运动就是这样的历史事件,它不仅实现了中国 近现代历史上一次划时代的重大转折,为民族复兴开创了崭新的历史起点,更成为当代中国发展繁荣的一面镜鉴,对当代中国的发展产生了根本影响。

    首先,五四运动促使中国先进分子的思想方向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在近代以来的一个长时间里,中国先进分子曾经虔诚而热烈地向西方学习,希望把中国建设成为一个独立、富强的资本主义国家。巴黎和会上中国的外交失败,给他们上了严峻的一课,使他们对于资本主义的幻想急速破灭。这个经历,使中国先进分子的思想方向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使他们的目光开始从欧美转向俄国,从资本主义转向社会主义。

    正如当年如饥似渴地学习和研究资本主义一样,五四以后,中国的先进分子开始如饥似渴地学习和研究社会主义。如果说,五四运动开始时,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者还只是李大钊这样个别的人物,那么,五四运动以后,中国先进分子中就有一批人经过对于各种社会主义思潮的比较研究,逐步在马克思主义的旗帜下集合起来了。尽管当时的马克思主义者还为数不多,他们的影响也还没有来得及扩展到广大的人民群众中去,但是,他们的出现,是近代中国历史上全新的因素,是中国即将发生伟大变革的预兆和前奏。

    其次,五四运动促使中国先进分子考虑创建新的革命政党的问题。五四运动以前,在中国革命中起领导作用的是国民党及其前身中国同盟会。在五四运动中,孙中山对学生斗争表示过同情和支持,一些国民党人也参加了斗争,但他们并不是这场运动的直接组织者和领导者。蔡和森在1926年回顾当时情况时说,五四运动时,整个说来,国民党是站在群众运动之外的。北京上海的学生派代表去找过国民党,它的领导人“竟以无力参加拒绝”。这个趋势很可以说明国民党“不能领导革命了,客观的革命势力发展已超过它的主观力量了”,“故此次运动中一般新领袖对于国民党均不满意”。成立新的革命政党来领导人民的斗争,已经成为中国革命发展的客观要求。

    再次,五四运动促使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的结合,为中国共产党的成立作了准备。在五四运动中,中国先进的知识分子开始看到了工人阶级力量的伟大。五四运动以后,他们中的一些人自动脱下学生装,穿上粗布衣,到工人群众中去做宣传工作和组织工作。这样,五四运动就促进了先进知识分子与工人群众的结合。在这个过程中,先进的知识分子了解到工人阶级的疾苦和他们的要求,把自己的立足点移到了他们的一边;一部分工人认识了本阶级的历史使命,具有了阶级的觉悟。在此基础上,中国产生了一批工人阶级的先进分子,这就为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准备了条件。1921年中国共产党的成立是五四运动的最大成果和最大收获。自从有了中国共产党,中国革命的面貌就为之一新了,中国人民争取民族独立和自身解放的斗争就有获得胜利的最根本的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