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财经杂志:国庆日的早晨漫步在资江的卵石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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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日的早晨漫步在资江的卵石滩上

 

文/龚立人

 

2006年10月1日晨七时,阴天。我沿邵阳市西湖路往北,在西侧踏上西湖桥。深情地向西边看了一眼资江,水很浅,大小不等的卵石滩翘首望着我,仿佛在欢迎我,仿佛在说,佳节在即,别人无暇顾及他们,只有我会和他们心灵相通。他们对了,我正是来亲近他们的。

这一段大约是资江流经邵阳市区河床最高的地段,也是水最浅的江段。为迎接我,资江把水位一降再降,卵石滩把头一抬再抬。这一段兴许是玄武纪时的一条山脉,所以江中的卵石绝大多数是玄武岩生成。我之所以喜欢他们正是他们的阅历久远,静静地站在他们之中,可以让我感受到一种中华文化的传承,悟出更多中华文明的精华需要我去宏扬。

我从防洪堤下到低于防洪堤30多米的河床中的卵石滩上,老朋友们,久违了。在北边的卵石滩上遇到一个孤独的水凼,长约七十米,最宽处有十四、五米,最深处约三米;水质极佳,清澈得惹人喜爱,最深处水底的水草都看得清清楚楚,有如我坐在庐沽湖摩梭女子划的独木舟上看到的湖水,与我适才在桥上看到的江水迥然不同;令我兴致大增,犹如久履沙漠,忽见绿洲。我在凼边伫立良久,微微的秋风,帮我拂去脑海中的种种杂念,令我在隆重佳节的喧嚣城市中得到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宁静,心中格外畅快。

我注视着水凼,心想我的好友淡淡的风若见到此情此景会写一篇怎么样的好散文,可是风此时却在三千多里之外的东北,此时她或许正在松花江边听风,我却不能如她一样写一篇给人以清逸感的文章。我探究着水凼中水清如许的奥妙,脚下的卵石告诉了答案:是时间加地心引力。时间在很多事物的发展进程中,真的很重要,并非所有的事情都是只争朝夕的,许多事物的发展过程中,时间是有度的。前天我还和妹妹讨论关于时间的话题。

我告别了水凼向河床中心走去,一个卵石坑来到了我的脚下,这个坑不同的是,它的底部残存着水,水面直径不足六十公分,深不足三十公分,最为引我驻足的是它的水里有一条约两寸长的小鱼在焦燥地游动,它让我想起到了好友等海的鱼。我的朋友在等海,而它在等江;也让我想起晓梅和芳儿在烟台金沙滩看海时放生的场景,这也是一个生灵,有着与我一样可以成佛的平等的机会,我不能不施以援手。我在江滩上找到一个塑料袋,把有洞的地方系一个结,装上水,小鱼似乎知道我来救助它,很乖地就被我用双手捧起放进塑料袋里。

我来到江水流淌的主河道,把小鱼放进江中,对它说:“小鱼,沿江北上去洞庭湖吧,那里才是你的天下。”可能是在与我告别,小鱼在江面上打了个水花后不见了。国人古训:“莫以善小而不为”很多人都知道,关键在于能够践行。鱼儿虽小,却是一条生命,我不过举手之劳,它的生命却有了保障。我无比舒畅的心情,此时好像只有高声吟诵一声:“阿弥陀佛”才能表达。

我的脚步更加轻快了,向一条卵石山脉走去,江滩上的卵石全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泥垢,卵石都在困惑、苦恼和窒息中挣扎着,看来不经过几场大雨是不可能把他们洗得清白了。卵石山脉最高处竟高出河床3000多毫米,非自然之力,采石机所为。比这些蒙污的卵石更不幸的是他们众多的兄弟,被禁锢在邵阳市林立着的高楼的混凝土中,永远不得解脱,以他们的牺牲来装点城市的辉煌,彰显经济的繁荣。

卵石山脉上的卵石,还保有原始色彩,煞是好看。我蹲在一株苍耳旁,由下向上,取景框中有几片苍耳的叶子,五分之一是灰蒙蒙的天空,其余画面全是五颜六色的卵石,拍了下来,婉若一座石山。我在堆顶站了很久,观尝着江景、市景。江水在静静流淌,车辆在路面上流淌,江两边都有新楼在生长,只有我在平静中遐想。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五十七周年了,她的成就和辉煌是有目共睹的。虽说商品经济必然带来一此负面的东西,但善良的人们总是希冀社会更清朗,官员更清廉,政治更清明;人们不满的情绪的增长也不是没缘由。就如这资江滩上的卵石,被泥垢复盖,是因夏天的洪水,令失去植被的土地泥沙俱下,正渴望着大雨的清洗。人们也渴望着清洗这个社会的污垢和毒瘤。

十天前我刚刚去祭奠过我的祖父母,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共 产 党人,因1927年蒋介石突然把枪口对准共产 党而双双殉难,都才只有二十六、七岁。他们没看到五星红旗在天安门前升起,也没有看到今天的辉煌 ,更不知道今天社会的蛀虫会有如此之多。所以他们的心绪一定是平和的、宁静的、安详的;但他们却把思索留给了我,以致我在政绩和口碑俱佳时挂冠,使我那天在他们墓前没有感到羞愧。

我看着阴沉沉的天,知道天总是会睛朗的。我顺手牵石,拾了一块紫白相间的卵石,因为在玄空飞星风水理论中,紫、白星都是吉星。带着新的收获,带着一个异样的故乡的国庆节的早晨往回走。

 

 

龚立人 2006/10/01 写于九紫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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