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执照丢了登报:台州军民围歼日寇大将山县正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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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台州军民围歼日寇大将山县正乡

 

1945年3月17日,日本海军第四派遣舰司令山县正乡中将乘1架水上飞机从广州飞回台湾时,于途中多次遇中美飞机攻击,在浙江临海县海门迫降时机上人员被军民全歼。

台州军民围歼日本海军联合舰队第四南遣舰队长官山县正乡海军中将(死后追赠海军大将)及他的少将参谋长××××

 

是3月17日(农历二月初四,星期六)而不是3月7日;是追赠海军大将而不是海军上将(日军有大将、中将、少将,大佐、中佐、少佐,大将相当于中、美的上将,大佐相当于中、美的上校)

 

有关记载

孙挺信著《中日长江大决战》附录抗战记事:1945年3月27日,日军南支第四舰队司令山县正海军中将,在浙江海门地区被浙东护国军总队击毙。

陈应明、廖新华编著《中国空军抗日战史》:3月7日,中美混合联队第3大队袭击南京,,,,,,,同日,日本海军第四派遣舰司令山县正乡中将乘1架水上飞机从广州飞回台湾时,于途中多次遇中美飞机攻击,在浙江海门迫降时机上人员被中国军民全歼。

 

1945年3月17日,日本海军联合舰队第四南遣舰队长官山县正乡海军中将座机途经浙江省台州地区上空,误降海门,被台州军民围歼毙命。死后被追赠为海军大将。

山县正乡,日本山口县人,1911年7月18日毕业于海军兵学校第三十九期,次年12月1日授予下士官(军士)军衔,后选送入海军大学校第二十三期学习深造,毕业后派往英国研习军事。1932年9月1日任海军航空兵本部部员,同年12月1日晋升为大佐。1933年4月1日任海军航空兵本部总务部第一课课长。1934年11月15日任凤翔号舰长。1935年6月12日任横须贺镇守府附,10月31日任海军航空兵工厂总务部长。1936年12月1日任海军大学校教官。12月7日兼任陆军大学校航空兵教官。1938年7月15日任海军航空兵本部出仕,11月15日晋为海军少将,12月15日任第三联合航空队司令官,率海军航空兵侵入中国长江流域,配合日本陆军对中国侵略作战。1939年12月1日任海军航空兵本部总务部长。1942年4月1日任第二十六航空战队司令官,5月1日晋升为中将。1943年2月24日任海军军令部出仕,6月10日任高雄警备府长官,11月30日任联合舰队第四南遣舰队长官,率舰队进太平洋地区对美、英、澳等国军队作战。

1945年3月,美军在攻战马绍尔群岛、加罗群岛和马亚纳群岛后,又占领了被称为日本海上长城心脏的重要军事基地关岛。由于美军的强大攻势,使得日本在中国的派遣惶惶不安,生怕美军从东南沿海登陆与中国抗日军队合兵抗击日军,绝断其在太平洋战场作战部队的后方补给线。为保住日本在中国东南沿海的滩头阵地,日军大本营命令驻广州的华南派遣军第二十三军司令官兼香港总督田中久一中将牵头在广州官邸召开紧急军事防务会议。山县正乡作为守备中国台湾海峡及日本南部海域的最高海军长官出席了会议。3月17日上午会议结束,午宴前田中久一和山县正乡与到会人员合影留念。午宴后,性情急躁的山县正乡便率领喝得醉薰薰,走路东倒西歪的随员,乘坐日本最新研制成功的有四台发动机的巨型水上飞机,从广州起飞回基地。飞机一冲上蓝天,就被美国飞机发现,即行组织阻击。山县正乡的座机因是运输机,体型大,没有作战能力,只好东躲西闪,小心翼翼地逃避着美机发起的一次又一次攻击,艰难地从广东上空逃到福建上空。逃到浙江上空,机上燃油耗尽,遂决定在日军占领区的甬江口镇海地区水面降落。其机滑翔过瓯江口后,映入飞行员眼帘的便是灵江口的海门宝塔,机组人员迫降心切,误把椒江的宝塔当作镇海的宝塔,结果降落到中国军队控制的海门老鼠屿江面上。

山县飞机降落水面,即派三名军官坐小舢板到码头上联系。三名日军军官一跨上码头,正好遇上担任椒江南岸守备任务的浙江省外海水上警察局第二大队第六中队长阮捷成。阮捷成自蒋志英牺牲后,辞职去金华金兰警备司令部任参谋。1943年,原浙江省民政厅主任秘书陈佑华出任外海水上警察局长,民政厅长阮毅成是阮捷成的长兄,陈邀很熟悉沿海一带情况的阮捷成担任督察。

陈佑华(1891—1962)字人伟,浙江武义人,保定军官学校毕业,陈人伟 佑华 26 宣平 华堂步科二期一连曾参加辛亥革命武昌起义战役。历任浙江保安队中队长,上海市一、五、七区区长(即分局长),中央政治学校总务主任,兰溪实验县县长,浙江省民政厅简任主任秘书,浙江省外海水警局少将局长,鄞县县长,国大代表。1949年后参加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

 

《临海抗战纪实》开篇概述中说:1945年3月18日,涌泉乡公所和当地驻军在拿珠岩和将军山后壁娘鱼(囝)洞,击毙日军山县正乡等六名,生擒二名。《击毙日军中将山县正乡》中又说:驻海门护航队和水警队闻讯合力围捕,并分别电令沿江各县、区自卫队严密防堵,以防敌机人员窜逃。敌人见我军围捕,即开枪抵抗,双方约经一小时激烈战斗,敌势渐渐不支,一面放火烧毁飞机,一面入水潜逃。经我方奋勇歼捕,当场击毙九人生擒四人,焚毙人数不详,一部分人员窜逃。敌方得知山县正乡机座误降后,妄想营救,派海、空部队前来侦察寻找山县正乡等人的下落。18日上午从头门山方向突然驶来巨型敌舰二艘,停在海门港口,然后放下敌艇两只直驶向海门港上游,空中且有日机三四架掩护,往来于沿江上空侦察搜索。由于护航队和水警队的猛烈夹击,敌舰无法近岸,至下午2时,敌艇向临海方向前进,驶至新亭头,仍找不到山县正乡等人的踪影,又遭到防守沿江两岸各自卫队的猛烈攻击,敌艇怕自身难保,复向原路窜回。停泊在海门港口的敌舰见汽艇无法靠岸登陆而驶回,只好向岸上发炮十馀响发泄发泄,然后向东海逃逸。后来,海门区涌泉乡政府及当地驻军奉命搜捕,分别在当地拿珠岩穴内和将军山后壁娘鱼洞内,先后发现从敌机潜逃日寇八名。这些日军仍作殊死挣扎,据穴抵抗,我方奋力围剿,当场击毙六名,生擒二名。至此,降在椒江江面的日本巨型运输机,经我方军民严密封锁,合力围歼,奋力追捕,山县正乡等三十五名敌人死的死,伤的伤,俘的俘,全机覆没。事后日方广播说山县“不幸战死”。生前曾获金鸷四级、三级、一级勋章各一枚。

山县机上人数,击毙和生俘的人数,说法很乱。阮捷成说只有十五人,击毙四人,生擒十名,关键的山县正乡失踪。在葭沚当场击毙九人,生擒四人;19、20日在涌泉击毙六名,生擒二名。又有资料说19日夜驻临海水警队在大田附近港湾的一条小船上抓获日本海军军官五名(《中共台州党史》第一卷)。总数为二十六名。另一种说法是山县被击毙在涌泉拿珠岩和将军山后壁娘儿洞,还有认为山县是葭沚击毙的那九人之一。大田、葭沚与涌泉均属临海县,当时应该验明正身才是。说山县一个人留在机中葬身江底也只是阮的估计。“山县正乡令随从于飞机货舱门爬出逃生,自己却未及爬出,飞机即爆炸,山县遂毙命”一说也不合情理。哪有兵逃而不顾将之理;如果有九人在机中丧生,事后是完全有办法清理的,为什么用芦席包了就完事,不再有人深究。日舰机入境溯江,会不会把人营救回去。阮说日机还在江底。当时退潮可见,莫非后来就陷到泥涂底下去了。这些都是永远也无法搞清的了。至少我方的材料尚不足证明山县正乡在临海县境内毙命及丧生的具体情节。

 

1945年4月4日,第七区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罗浩忠、副司令吕杰(缙云县人,黄埔二期)致省政府主席黄绍竑的报告节录:

一、3月17日4时,由北飞来敌四引擎巨型水上式九二号运输机一架,降落于海门椒江江面,当即以电话令饬驻海门之护航第一大队第一中队中队长王莲森、水警第二大队大队长施干人,率同队警合力围捕,并分电沿江各县区镇自卫团队严密防堵该机敌人登陆窜逃。各该队警奉电令后即前往围捕,并分头防堵。该机上敌人见我队警围捕,即开枪射击,猛烈抵抗。经一小时许,敌势不支,一面举火烧毁该机,一面入水潜逃。经各该队警奋勇歼捕,当场击毙九人,护航一中队生擒四名,焚毙人数不明。嗣于19、20日,由海门区涌泉乡乡长尹桂元、警察分所巡官侯志成率同队警在九龙拿珠岩穴内、该乡将军山壁后娘鱼洞内,先后搜捕发现敌寇八名。因该敌据穴抵抗,被当场击毙六名,生擒二名内一名名小岛禄一郎,系第四南遣舰队主计大尉副官,身负重伤,于饬临海警察局解送仙居县寄押途中,气绝身死白水洋,已令饬该地保长备棺埋葬。

二、生擒敌人及击毙敌尸处理情形。生擒敌人六名,经讯明,一名谷口方吉,一名森友一,一名森野夫,一名福田弘,一名石崎山吉,一名小岛禄一郎(该敌寇因负重伤已气绝身亡)。据供该机上有海军中将山县正乡一名及大、中佐六名、少佐二名、大尉二名,其馀军曹十数名,共计三十五名。山县正乡中将已被击毙于机中。除将生擒敌寇解送长官部讯办外,所有敌尸十六具(内一名毙命于白水洋)经摄影后,由临海地院法医检验后埋葬,其尸体照片一并送呈察收。

三、各队警所虏获敌寇物品、文件数量。护航队第一大队第一中队虏获烧残敌机浮筒一只及其他物品、文件五十二件,涌泉乡公所、涌泉警察派出所虏获指挥刀一把、手枪三支(号码13062、54234、863)、手枪子弹二发及其他物品、文件等一百二十五件。以上各项物品、文件等,除另行造具清册赍呈外,所获手枪三支拟请准予留用。烧残之敌机浮筒一只,因体笨量重不便携带,赍呈拟请准予交临海县图书馆保管展览。

四、其他情形。自敌机降落之翌日上午9时许,海门头门山附近突来巨型敌舰二艘,驶停海门封锁线外,后即放下敌艇二只,向海门直驶。同时,上空有敌机四架掩护。经电饬我预伏两岸之护航水警队猛烈射击,该敌艇难以前进,仍向原路窜回。停泊海面之敌舰,见汽艇无法靠岸登陆,乃于12时许向岸上发炮轰击十馀响,我方略有损伤。至傍晚4时许,该敌舰始向东逸去。查自敌机降落起迄击退向临海前进之敌艇止,据各队警报称,共负伤官兵三名,共消耗各项弹药二万一千○五十六发,暨垫付解送敌俘及敌尸摄影并购棺埋葬等费共计五万五千五百八十元。

罗浩忠(1896—1972)字心汉,广西中渡(今鹿寨)人。1945年4月至1948年5月任浙江省第七区专员兼保安司令。1915年中学毕业,1918年毕业于广西陆军讲武堂,历任连、营长,1925年任桂防司令,广西陆军第六纵队司令,1926年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二独立团,任团长参加北伐。参与汀泗桥、贺胜桥、武昌之役。1928年入陆军大学第一期特别班受训。1931年毕业回桂任中央军官学校高级班少将大队长。后调军事委员会高参,剿匪军北路军总指挥部参谋处长,河南省禁烟特派员,四川剿匪总部督剿专员。1936年2月授陆军少将,改任湖北省保安处副处长、代理处长,江汉师管区司令,浙江省军管区参谋长兼教导总队总队长。1939年春晋授陆军中将。1940年任金严师管区司令,1944年6月任浙江第三区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1948年离台后回桂,当选为行宪国大代表,11月任广西省第二区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1949年冬去香港,1954年去台北参加“国大”第二次会议,并兼任光复大陆设计委员会委员、宪政研讨委员会委员。1972年1月23日病逝在台湾。临海巾山南山殿大门“一片忠心江照胆,千秋浩气塔当头”和思进亭“百劫沧桑惊过眼,万家灯火总关心”相传为罗所撰作,又说前一联乃临海陈楷亭捉刀,嵌浩忠二字以志景仰。

庄强华,江苏武进人。1941年9月至1946年6月任临海县县长。曾任永嘉、瑞安县长。

  (1904—1987),别号子英,浙江缙云人。 浙江大学肄业,黄埔军校第二期步科、陆军大学参谋班第七期毕业。参加第一、二次东征和北伐战争。历任国民革命军排、连、营长,团少校参谋。1931年任中央教导二师第三旅中校参谋主任、上校旅参谋长。抗日战争爆发后,任第八十七师参谋长、副师长。1948年任第十三兵团第八军第二十四师参谋长。1949年底在云南源江率部“起义”。后于中学任教,任贵州省政协委员、省政府参事室参事等。

 

巨机空战   山县中将偕司令部参谋等21人,加上机组10人乘坐的“晴空”(这里的机上总人数来源于日本资料),在3月14日黄昏飞抵第2南遣舰队司令部所在地泗水,15日晨飞往新加坡。由于南海上空美机活动频繁,日机在各着水地收集美机巡逻时间与航线的情报,以选定最安全的飞行时间与航线。16日飞往香港途中,由于发动机故障和气候恶劣,“晴空”在海南岛三亚降落,着水时触上珊瑚礁,飞机底部破损。由于没有可换乘的陆基飞机,只好连夜排水修理。17日上午10时日机离开三亚,预定飞到台北附近水上飞机修理厂检修后飞往九州。但在淡水上空盘旋时,通信员收到电报:台湾受到美机空袭,不能降落!山县了解到飞机燃料还能继续飞行1小时20分,于是命令转向飞往上海。日机转向时高度约4 000米,速度259千米/小时。由于云层密布,日机下降到300米高度。看到中国海岸后,山县与参谋们心情松弛下来,正洋洋自得时,美机出现了。 
  看到美机从右边逼近,日机急忙转向南飞,加速到400千米/小时逃窜。不久,日机机长认为已摆脱了美机,转向北朝陆地飞行。可又发现美机在右后方追踪,日机只得重新转头向南,但美军PB4Y-1机头和背部的炮塔已经开火。只见几道火链射入“晴空”机身,日军一名海军大佐被贯穿座席的子弹击毙。日机也急忙用20毫米尾炮还击。斯奇普斯看见日机中弹减速下降,考虑到飞机已处于巡逻区外,燃油消耗也不允许恋战了,于是驾机上升飞离,在强顺风条件下于22时39分返回克拉克机场。 
   结局   美机飞离后,“晴空”正驾驶发现燃料只够飞5分钟了,于是向判断位置为黄浦江的水面降落。其实这里是上海以南150海里台州湾的浙江海门,即现在的椒江市。着水后,“晴空”关闭两台发动机滑走寻找可系留海岸。黄昏将临,日机借潮水滑上平坦的泥岸,被我浙江省外海水上警察局第二大队6中队及浙东护航中队包围。日军把20毫米尾炮搬到侧门断续开火,其余日军爬上主翼企图顽抗,但不久就伤亡过半。山县见突围无望,在舱内剖腹自尽,与起火的“晴空”一起葬身鱼腹,结束了其罪恶的一生。 
  由于山县的死亡,日本海军次官由排在山县下位的多田武雄中将接任。 

 

 不久前美国舰队在硫球群岛海战中击溃了日本海军主力,正逐步逼近日本本土。美国空军原来以航空母舰为基地起飞执行任务,现在也已改在衢州机场起飞降落。因此我见这架飞机,并不以为怪,一心认为是盟国飞机。于是就转身往回走。刚一转身,忽听到方才站在一起的几个人几乎同时惊叫:“过来了!过来了!”我本能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背,朝原先飞机所泊处看去,果然,这架巨型水上飞机贴着水面径直向我们所在方向滑行过来。我心中也奇怪,它不朝距我们近,房屋多的海门市区去,却偏偏朝距离远,房屋少的这个小镇过来,究竟为了什么?飞机已滑到离我们只有三十公尺的江面上了,不看犹可,一看吓了一大跳,机尾翼上竟是血红血红的大膏药旗帜。当时,我思想上乱到极点,想这,想那,想它到此地究意要干什么?会像前几年那样?又要在这儿登陆?不会,一架飞机能容多少人?要来突袭?这里又没有任何军事设施。实在无此必要。此地是我的防地,更加有责任弄清楚,一瞬间,这个具有四只发动机的庞然大物应在离我们站的码头右前方七八公尺处停住了。因为那时正值落潮,飞机已经触到泥滩,无法再前进。仅隔了几分钟,三个身穿藏青色军服的人从机舱中出来。正好有几只小舢板,这三个人上了小船,用力一推,就靠近了木头栈桥,爬上桥面向我们所站地方走来。当天天气寒冷,我未穿制服,穿的是一件棉袍,因此除熟识的人外,别人亦不知我的身份,当即迎上前去,行至栈桥中部就与他们迎了一个对面。对方的身份也从他们穿着的军服上看出来了,原来是一个中校(佐),两个少校(佐),都身佩军刀,很神气。此刻仅我独自一人突出在前,原来在观望的群众以及在江边放哨的一个士兵仍在原地未跟过来。四人对立一会,对方有一人先开口,叽叽咕咕比手划脚说了一遍,完全是日语。我在军校读书时也有日语课,可大家都不注重,虽学会了几句常用语,可许久不用,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虽然对方一再重复,我只好摇头,以示不懂。中校取出了纸笔,我们就此开始了对答,当面同敌人交谈。我:“你们到此要做什么?”对方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问:“这是什么地方?”我:“海门。”敌:“镇海不是?”我:“此地是海门,不是镇海。”三人看到我肯定的回答,大为惊讶,脸上顿时露出紧张神色。我未等他们平静,立即追问:“你们想要干什么?”就在看他们急于提问此地是否是镇海时,我已察觉到他们是搞错了地方,误把海门当作镇海。那时宁波、镇海已被敌人所占,镇海是甬江出海处的一个大城镇,江北岸有一宝塔。海门是椒江出海处的一个大城镇,非常巧,在北岸也有一个宝塔,不过比镇海的要小。在空中看,难以辨别,而且两地直线距离也很近。

敌人经过短暂商量,提出需要吃的东西。我脑中迅速想到,这是一个极好机会,飞机里面肯定有很多人,还可能有高级人员,最好能将机上人员哄上岸来一网打尽。他们一旦上了岸,有如鱼儿离水,就有办法抓啦。于是我继续在纸上答复:“吃的有,但请大家到岸上来。”三人又密语了一阵,回答:“容我们回机商量。”就这样,三个日本海军军官仍循原路,上了飞机。我在等候回话之际,即吩咐身后哨兵快回中队部,通知分队长立即集合队伍,跑步来江边,并将重机枪带来,到达后,暂在街后隐蔽,未有命令不准乱动。天色已昏暗,潮水也已经落平,整架敌机全部搁于泥涂上,距岸也仅七八公尺,此刻要想再移动,犹如蛟龙困沙滩,绝不可能。
就在我心盘算怎样将他们活捉时,突然右方“砰”“砰”响起了枪声,越来越密,越来越近,此时天色尚未黑透,依稀能看到有几十人顺江堤朝码头方向奔来,到了近处一看,见有的拿长枪,有的拿短枪,边跑边朝飞机开枪,嘴里还不知道喊叫什么?原来这些人是不久前方被第七区保安司令杜伟收编的浙东护航总队的一部分。有一中队驻在海门与葭沚之间一个小村落中,中队长叫王小娃(莲森),听说仅二十多一点年纪,我们彼此间还未见过面。方才这批“不速之客”就是他的队伍。把我这美妙计划彻底粉碎,否则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重要新闻,应以这件事为第一了!

当敌机被迫降椒江对岸时,这批护航队员也已看见,飞机一动,他们也随之而动,于是三三两两,不成队形地跟着追了过来。我虽极力叫他们不要开枪,可谁也不听,距离越近,枪声更密,这些人本来就非常散漫,全是些乌合之众,何况他们既不认识我,更不受我管辖,就在一片哄闹声中,打“死狗”打得非常高兴,哪想到其他?
眼见日机搁在泥涂土上动弹不得,岸上射击也更加猛烈,还有几个胆大的,跳下江堤,涉过泥滩,爬上了飞机顶部,从上而下向飞机内部扫射,我还看见几个朝飞机弦窗内开枪。此时,我一中队也由分队长应××(奉化人)带到江边,连一挺从未用过的重机枪亦带来。那时飞机里面也以机枪向岸还击,眼见诱其上岸计划已不可能实现,亦下令开火,于是枪声更加猛烈,而我方在地理位置上占绝对优势,居高临下,还有江堤可作掩护,因此除耗费了些子弹外,无一人受伤。
飞机上机枪不能朝上射击,始终处于挨打地位,混乱中,听到机内传出“滴滴答答”“答答滴滴”无线电电键声,显然机中乘员正向外发报求援。持续了几十分钟,机内日军不敢出来,我们一时也不能进入飞机,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天色越来越暗,大概在八时多一点,机身内忽传出“砰”“砰”两声较大音响,好似闷重的爆炸声,紧接着机舱内窜出了猛烈火焰,并且越烧越旺。原因当时也搞不清,只好静观其变,此时双方枪击亦渐停止下来。也不知潮水何时落平?何时反涨?飞机起火燃烧不到一小时,运输机便被海水渐渐吞没。那些护航队员除有一部留下外,其馀也不知何时散掉。烧剩的机身骨架完全浸没在水中后,我急于要向上报告,便命他们负责清理现场。仔细对江面搜寻。当时我以为机上人员全部随机火葬了。

我快步走到街心电话代办所,分别向大队长施干人(浙江永康人)及驻临海县之台州守备指挥部报告了方才的战斗经过。通完电话,我又跑回江边(此时大约已在10时以后),分队长向我报告:“在清理现场时于江面小船内,发现敌人尸体四具,另我部士兵及护航队员又俘获了五名活的,已由他们共同押送到海门大队部去了。”我嘱咐将尸体送到中队部天井中暂时安放,仔细搜查有否文件?(第二日派事务长通知葭沚镇公所,叫镇长黄木便卿准备棺材四具,抬到镇南埋掉。)又考虑到明天天亮后潮水下落,机身残骸必会露出水面,敌人可能前来搜寻,遂又关照速找镇公所连夜准备芦席,乘潮水落尽尚未有回涨前,将烧馀机身尽量遮盖扎紧,以免被敌人发现。
我复回到电话代办所向大队部询问俘虏审讯情况。回答说因语言不通一时弄不清,已派人去请当地一位曾留学日本的黄医生来作翻译,嘱我不要离开,听候回音。11时左右,大队部回电:下午在椒江口降落的是日本最新研制成功,具有四台发动机的巨型水上飞机。当日作为南支第四舰队司令、海军中将山县正乡的专用座机,机上共乘有海军军官十五人,包括他的少将参谋长××××以及大、中、少佐参谋;电务人员和机组人员。今天午后从南方派遣军总司令海军中将田中久一(抗日战争胜利后,田中久一代表华南日军在广州向我方张发奎将军投降)总部开完紧急军事会议后,返回基地途中在广东、福建、浙江三省沿海上空连连遭到美国飞机阻击,在逃避途中燃油耗尽,想在其占领区之甬江口镇海水面迫降,在滑翔过瓯江口后,见到椒江,误以为已到甬江,因甬江口镇海与椒江口的海门地形极为相似,两条江北岸都有一个宝塔,两港空中距离又极短,飞机又处于低空滑翔之中,越早降落越好,也不暇仔细观察,因而误落在我军防区内了,方才派人与我笔谈后,虽知道错了,但已无法起飞,就发电向各方求援。之后飞机一面遭到枪击,同时又搁浅在泥涂上不能动弹,此种飞机并非战斗机,也非轰炸机,无得火力装备,因此完全处于挨打地位,他们五人乘天色黑暗,爬上近旁小船,想向口外逃去,不料小船是个空船,没有任何可借航行的工具,江水处于平潮状态,既不能向前,也不能退后,终于被活捉住,对其馀人情况,就不知道了。


据口供,机上共有十五人,在四具尸体中,未发现山县中将,这是依据他们所穿戴的服装军衔上所断定的,方才被抓获的五人中也未发现他,那末这个司令应在尚未找到的其馀六人之中,所以眼下最要紧的是立即搜捕其馀几人下落。
听了以上情况,我估计也有乘天黑时,从小船逃跑可能,想到当时正值潮平反涨,有极大可能随潮上溯到椒江上流。因此,我随即挂通指挥部电话,将情况回报并请求立即通知临海、黄岩两县,转令沿江各县乡镇公所,漏夜搜捕。
通完电话,回中队部,看看从四具尸体上找出的一些物品,天近拂晓时事务长回来报告已将飞机残骸遮妥,方才打了一个瞌睡。天一亮就去码头,恰好潮水已涨至十之七八,飞机影子一点也看不出了。
八时不到,敌侦察机一架由椒江口外飞入,沿北岸上驶到三江口附近折回,循来路向口外驶去。之后不再有敌机、敌船前来侦察,可能他们知道椒江北岸无部队驻守,南岸有守备部队,所以船、机都经由北方进出,由于我们赶在天亮前已把机身用芦席遮盖好了,加之当时江水上涨,更帮了大忙。
第三日(19)上午,指挥部来电话通知:“据临海县政府方才得到大田区政府报告,昨天(18)夜间在大田附近港湾内发现有小船一只,船上有日本海军军官五人,已被抓获,并送到部,讯问后,果然是前晚从葭沚那架飞机逃出的。但其中仍没有山县司令,现准备将他们尽快转送上饶三战区长官部。”并称:由海门第二大队所送之五名俘虏也已解到,我派专人送去所搜寻到的一些文件也已收到,其中有一团体照,背面写有“摄于田中久一总部”字样,证明俘虏供词不假。这架飞机本载着高级军官十五人,现已查明生擒十名,击毙四人,尚缺一人,在十四人中并无山县司令,估计是被击毙在机内,与座机同时被火葬在椒江江底了(也可能眼见逃生无望而自杀)。


事件过后七八天,有从宁波经海门去温州做单帮旅客带来消息说:“一星期前某天晚上,甬江口镇海附近地区,忽然探照灯大放光明,向四下照射,陆地临时戒严,飞机自天空投放照明弹,江面则有多艘汽艇来回航行,好像在找一件什么重要东西。”从前后情况分析,那天下午当飞机迫降时,可能已去电向基地求援,于是驻宁波海、陆、空日三军全部出动,殊不知这位司令及他的座机已在与他们距离不远的海门地区被我们一小小部队连人带机都结果了。二次世界大战中,日军高级军官被击毙者,除山本五十六大将外,山县正乡可排上第二位。如果解放后(1949年到现在)未对这架飞机残骸进行过打捞,那这个司令的尸骨仍然是埋在椒江江底。

搜寻敌酋
  
  1945年3月,驻菲律宾克拉克机场的美军飞机开始执行海空巡逻和攻击日军海上目标的任务。3月17日晨,飞行大队部向飞行员安排任务,指定搜索区域、通信暗语和气象说明。指挥官宣布主要任务是截击日军“爱米莉”(Emily,是盟军对2式大艇的称呼),并告之从情报中获悉,机上有日军高级军官。听到这个消息,第104中队飞行员们斗志高涨、兴奋不已。
  最可能遭遇“爱米莉”的搜索区域交给第119轰炸机中队。虽然第104中队飞行员战斗经验较多,但第119中队配备比第104中队的PB4Y-1“解放者”更新锐和火力更强的PB4Y-2“私掠船”巡逻轰炸机。

PB4Y-1是B-24“解放者”轰炸机的海军型号,在美国海军主要用于海上反潜和巡逻侦察。B-24是联合飞机公司在B-17之后设计的新型轰炸机,当时军方最优先的要求是大航程,所以采用展弦比达11.55的细长主翼,并在厚厚的翼内布置燃油箱,而在机身内尽量携带近4吨炸弹。B-24除轰炸外,还可完成运输、巡逻、救难等多种用途。PB4Y-1最大速度462千米/小时,航程4 980千米。PB4Y-2“私掠船”为其改进型,前机身延长2.13米,4台发动机功率由1 200马力增至1 350马力,双垂尾被高大的单垂尾取代,机身两侧有两个流线型动力炮塔,12.7毫米机枪由PB4Y-1的7~10挺增到12挺。两型飞机的乘员组均为11人。
  斯奇普斯上尉是海军第104轰炸机中队的一名机长,9时15分,他驾PB4Y-1起飞,进入巡逻航线,从台湾以东海上向北飞行,穿过台湾与先岛群岛间海峡进入东海后,沿着中国海岸向南飞行搜寻。为不被日军战斗机发现,PB4Y-1应贴着海岸线飞。但当时海面上发生雾堤(一条极为明显的雾带,多以海上最为普遍),在接近海岸处能见度为零,于是PB4Y-1在距海岸3~5海里、高度约30米低空飞行。在杭州湾西南约150海里处发现出港的日军货船和1艘反潜巡逻的海防舰。斯奇普斯在日舰炮火射程外对货船进行掠桅轰炸和扫射,投下的10颗100磅炸弹中5颗命中,货船起火沉没(战后查实,此船为日军征用的1 379吨货轮“北华”号)。接着,他又与两架日军“杰克”(Jack,零式三座水上侦察机)遭遇,在短促攻击后,击落其中一架。美机继续向南巡逻飞行,半小时后,在前方5~8海里、900~1 200米上空发现目标——“爱米莉”。来机正是山县中将乘坐机。


山县正乡,山県正郷,中将(追大将),第4南遣舰队司令长官,1945-3-7(日方资料为17日,待查),浙江椒江,战死(另说事故或自杀,待查),国民党水警、护航队和中美空军(待查)【子乔按:《毙命全记录》第121号;资料一:“昭和20戦死者……昭和20年3月17日飛行機不時着により自決、海軍大将進級”(因为飞机迫降自杀);资料二:“昭和二十年三月十七日 南支那方面 海軍中将 山縣正郷”(http://www.jacar.go.jp/DAS/meta/listPhoto?IS_STYLE=default&ID=M2006090419425806695);日文Google:“山県正郷(海軍大将、第四南遣艦隊司令長官、航空事故死)”(http://www.geocities.jp/nakanolib/giten/kinshi2.htm);从资料二看,死亡日期应为17日;据《毙命全记录》称:山县正乡的飞机刚从广州起飞,就被美军侦察机和地面雷达发现并跟踪,为了躲避中美空军的攻击,他们飞到浙江上空,燃油耗尽,打算在日军控制的镇江降落,结果错降在中国军队控制的椒江海门老鼠岛附近,被中国水警阮捷成部和浙东护航总队王小娃部当场击毙;综合来看,即使山县正乡真是自杀的,也是遭到中国武装攻击的结果,可以视同击毙。


老鼠岛(屿,音士)边葬鱼腹
  
  山县正乡,日本山口县人,1911年生,早年毕业于日本海军大学,并留学英国。历任海军航空兵本部总务部第一课课长、“凤翔”号战舰舰长、第3联合航空队司令官等职。1943年11月升任联合舰队第4南遣舰队司令官,率部在太平洋地区对美英军作战。
  1944年3月,美军在太平洋战场上迭获胜利,继续攻占马绍尔群岛、加罗林群岛和马里亚纳群岛后,又占领了关岛。美军的强大攻势,使日军惊恐不安。为保住日本在中国东南沿海的滩头阵地,稳定其太平洋战场的后方补给线,决定在广州召开紧急会议。山县正乡作为守备台湾海峡及日本海域的最高海军长官出席了会议。会后,山县正乡率随员乘坐日本最新研制的巨型水上飞机从广州飞返基地。岂料飞机升空后被美机发现拦击,其座机惊恐地逃至浙江上空时已是机油燃尽,误降在中国军队控制的海门老鼠岛江面,被我浙江省外海水上警察局第2大队6中队及浙东护航总队官兵的密集火力击中起火,并于1小时后沉没。机上除5人被俘外,山县正乡等4人皆葬身鱼腹。事后,山县被追晋为海军大将。


1945年春,濒临灭亡的日本法西斯仍在作困兽之斗。为防止美军从中国东南沿海登陆,断绝其在太平洋战场作战部队的后方补给线,日军大本营命令驻广州的第二十三军司令官兼香港总督田中久一中将牵头,在广州官邸召开紧急军事防务会议。山县正乡作为守备中国台湾海峡及日本南部海域的最高海军长官出席了会议。3月7日,会议结束后,山县正乡率所部随员乘坐日本最新研制成功的具有4台发动机的巨型水上飞机,从广州起飞回基地。不料,其乘坐的飞机起飞不久,就被美国飞机发现,遭到攻击。由于山县正乡的座机是运输机,体型大,没有作战能力,只得小心冀翼地逃避美机发起的一次又一次攻击,艰难地从广东上空经福建进入浙江上空。此时,机上燃油耗尽,无法继续航行,山县正乡遂决定在日军占领区的甬江口镇海地区水面降落。飞机滑翔过瓯江口后,映入飞行员眼帘的便是椒江口的海门宝塔,机组人员迫降心切,误把椒江的宝塔当作镇海的宝塔,当即降落,结果落到中国军队控制的海门老鼠岛江面上。飞机降落后,山县正乡即令3名随员坐小舢板到码头上进行联系。3名日军军官一踏上码头,正好遇上担任椒江南岸守备任务的浙江省外海水上警察局第二大队第六中队中队长阮捷成。阮系黄埔军校第12期毕业生。这日,他身着便衣从设在葭芷镇的中队部出来,绕江边码头回家。看到日本飞机,又看到日本军官,他先是一愣,随之决计稳住日军,将飞机上的人员全部哄到岸上,再力求一网打尽。
3名日军军官与阮捷成进行笔晤后,得知是误降,惶恐不安地回机舱向山县正乡报告有关情况。阮捷成在等候日军回信之机,即吩咐正在码头执勤的哨兵速回中队部报告,通知各分队长立即集合队伍,到临江边的街上隐蔽,等候行动命令。此时,浙东护航总队中队长王小娃率部执勤时发现停在江面上的日机,立即指挥人员对日机进行攻击。阮捷成见状,也令部队同时开火。时间不长,山县正乡的座机便被击中起火而爆炸。后江水涨潮,飞机残骸被海水吞没。阮捷成在组织部队清理现场时,从停放在江面的一只小木船上发现4具日军尸体,并活捉5名日军。经审问得知机上共有15名日军军官,尚有6人不知去向,其中包括山县正乡,阮捷成当夜向水警指挥部报告。9日夜,驻临海水警部队在搜捕中,从大田附近港湾一只小船上抓获日本军官5名。经再三审问,日军才供出飞机爆炸时山县正乡未及爬出。事后日方广播说山县正乡“不幸战死”。


据不完全统计,自中日甲午战争以来,军衔在少将以上的侵华日军高级将领中,毙命于中国的多达100多人,其中有少将、中将、大将,甚至还有元帅。他们中有被中国军民击毙的(包括被击伤后不治而亡的),有在中国暴病而死的,有因意外事件丢了性命的,有为逃脱正义审判而畏罪自杀的。本文介绍的是毙命中国的9名侵华日军大将(包括死后晋升为大将的)。

1945年3月7日,日本海军中将山县正乡座机,在中国台州临海县椒江葭沚水面上空迫降,被当地抗日武装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