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能快递吗:女子逃离吸毒男友不成被泼硫酸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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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逃离吸毒男友不成被泼硫酸毁容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2月28日14:56  法制晚报

  为寻真爱放弃瑞士

  未婚夫嫉妒心强

  新男友限其自由

  连累女儿右耳被砍

  毁容母亲说—— “女儿,妈妈毁了你的一生”

  正月,夜,屋内漆黑一片,厚重的落地窗帘静静地垂着。

  从隔壁房间透进一丝光线,娄玲裹着长衫,向阴影深处缩了缩,头部稍微一偏,脖子上麻绳一般盘错着的伤疤根根凸起,拧在一起。

  脸颊上,切自大腿和肚子上的皮肤组合在一起,颜色深深浅浅,缝合处刀口从头皮一直延伸到下颚,皮下肌肉由于严重烧伤,深深地凹陷下去。

  她17岁只身闯荡京城,后留学海外。为了男友,她放弃了深爱着自己的瑞士未婚夫,放弃了海外优越的工作。

  然而,2010年7月30日中午,已经与其协议分手的同居男友王刚突然冲进娄玲的租住房内,在乞求复合无望后,将一整瓶浓硫酸向其面部泼去,之后挥刀就砍,致使娄玲面部及上身严重烧伤,全身6处刀伤。

  她13岁的女儿贝贝右耳被齐根砍掉。

  这一切来得很突然,却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

  “有时候你在路上遇到一个人,他处心积虑地接近你,你是躲不掉的。”沉默许久,娄玲轻轻地说。

  伤心

  “女儿,妈妈对不起你”

  深咖色的双层窗帘平展地铺着,从房顶一直垂到地板,严严实实地包裹着一整面墙体,阳光照在上面,又折射了回去,只留下一个窗子的轮廓。

  相框是房子里唯一的装饰物,一个挨着一个,摆满了整个客厅。照片中,娄玲抱着女儿躺在沙滩上,金沙、碧水。

  “永远也回不去了!”黑暗里,娄玲静静地坐着,没有表情,只有拽着衣角的双手剧烈地颤抖,她不敢哭。

  自从双眼被硫酸溅到之后,娄玲的右眼基本失去了视力,由于严重烧伤导致的后遗症,她不能见光,不能流泪,只要眼睛稍微湿润一点,便像针扎一样地疼。

  自娄玲母女俩出院以后,在顺义某小区租了一个两室一厅,半年来,她们不敢出门,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白天不敢拉开窗帘,晚上不敢开灯,疼的时候也不能哭。”娄玲说。

  自从贝贝耳朵被砍掉之后,家人曾辗转多家医院试图把断耳重新接上,但是都失败了。时间一长,原本婴儿拳头般大的伤口,慢慢长合,只在中间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的空洞。

  为了怕妈妈看见难受,平时贝贝都懂事地用头发遮住耳朵,但是每次洗头的时候,为了防止水流进耳洞,贝贝只能把伤口露出来,再用毛巾把洞口堵上。

  看着女儿的伤口,娄玲的心一阵抽痛。

  “女儿,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毁了你的一生。”忍着痛,娄玲泪流满面。

  贫困

  十几岁第一次听广播

  张了张嘴,娄玲试图解释自己放弃一切,选择王刚的原因,但最终又颓然放弃。“我是被骗的!”愣愣地呆了一会儿,娄玲突然抬头大声说。

  娄玲是河南省固始县蒋集镇栗园村人,家中4女1子,她排行老三,到去年小年正 好36岁。

  在娄玲的印象里,儿时的家乡只有一个字——“穷”。

  她十几岁的时候村子里才第一次通电。头一次听到广播,她和姐妹几个屋里屋外找了半天,不知道谁在说话。

  当地地质沙化严重,可耕面积极少,父亲虽是村里的会计,但一家七口人也只有2亩田地。

  收成少,平时总是吃不饱饭,姐妹几个为了一块糊了的锅巴还要争上半天。

  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没有一点粮食,为了填饱肚子,姐妹几个轮流提着小麻袋,走好几里地路到大姐夫家里借粮食。

  粮食要来不易,谁也不舍得吃。娄玲印象最深的一次,父亲干农活饿得受不了,晚上回家拿出发霉的窝头,用水泡了泡就往下吞。

  看到这一切,娄玲偷偷地抹眼泪,“那时候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赚很多钱,再也不让家人挨饿了”。

  那一年,娄玲10岁。

  奋斗

  17岁只身闯荡北京

  在父母的印象里,老三娄玲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好强、脾气倔,心里特别有主意。

  家里姐妹几个,独独娄玲读到初中毕业;15岁时,她就一个人坐车到县城扎花,一个月赚15元工资。姐妹几个都要去北京,父母不让,娄玲就瞒着家里托老乡在北京找工作,结果也只有她一个人闯了出来。

  岁数稍微大一点,乡里乡亲帮着给她说媒,娄玲一概不见。

  她有自己的想法,“那时候我就想好了,别人给我介绍男朋友,无论多好,只要是农村的就不行,我想改变命运”。

  上世纪90年代初,北京的服务行业还很少,制度不健全。初到北京,17岁的娄玲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劲松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当服务员。

  小餐馆只有娄玲一个服务员,洗碗、切菜、上菜、收拾,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儿。

  每天早上四五点钟起床准备早点,晚上收拾完了已近12点,娄玲没有地方睡,她就把几张桌子一拼,躺在上面。冬天洗菜她的手冻得都是口子,黑色的油渗进去,洗涤灵都洗不掉。

  有一次她累得实在不行了,不小心摔碎个酒瓶,冬天的夜里被雇主赶到大街上,抱着包裹的她在马路边上痛哭失声。

  这些曾经不愉快的事娄玲从来不跟家人讲,只要赚一点钱她就给家里寄回去,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几年,她通过努力,最终一步步走到餐厅经理的岗位。

  机遇

  在瑞士夫妇资助下留学

  与蒸蒸日上的事业相比,娄玲的感情生活一直不太顺利。

  在娄玲将近40年的人生中,总共出现过3个男人。第一个是她的前夫李强,两人是老乡,经人介绍后结婚,并生下女儿贝贝。

  然而这段感情并没有维持太久,婚后仅仅6年,娄玲便与丈夫和平分手,女儿留在老家由丈夫抚养。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一时间什么都没有了,还是觉得空落落的。”离婚后,离开了奋斗十几年的餐饮业,娄玲在茶叶店找了一份清闲的工作。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她遇到了来自瑞士的卢卡夫妇,第一次走出了国门。

  卢卡夫妇是做国际旅游生意的,每隔几个月就要来一次北京,也经常到店里买茶叶。

  娄玲很热情,卢卡夫妇说中文,她就纠正他们的发音,慢慢地也就成了朋友。

  “他们邀请我到瑞士留学的时候我根本没当真,我说没那些钱。”娄玲说,但她没想到的是,卢卡夫妇替她负担了全部的出国费用。

  娄玲回忆:“也就是因为他们,我对别人的防范意识减弱了,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出国

  赴瑞士进修遇新感情

  回想起在瑞士的生活,娄玲无限感慨:“那两年半就像梦一样,开不完的派对。”每天上午娄玲准时去学校学习,下午就在卢卡夫妇的店里打工,赚取生活费。

  卢卡夫妇视娄玲为亲生女儿,无论到哪都带着她,并给她介绍了一个瑞士男友杰克。

  杰克待娄玲很好,每天无论多晚都会开车接她下班,杰克告诉她,“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想过要和谁结婚,你是第一个。”娄玲听了很感动。

  然而苦尽甘来,命运却又一次捉弄了她。

  2007年夏天,娄玲完成学业,回国办理续签手续准备远嫁海外时,认识了同县老乡王刚。

  娄玲说,以前她厌恶家乡人“是非”、“闭塞”,在外十余年不和老家人来往。

  “一切就是命,我一辈子都想摆脱老家,但是生命中两个男人都是家乡人,付出那么多离开农村,结果还是回去了。”娄玲说。

  相遇

  火车遇同乡无话不谈

  “有时候你在路上遇到一个人,他处心积虑地接近你,你是躲不掉的。”缩在沙发里,回想着与王刚的相遇,娄玲轻轻地说。

  第一次遇到王刚,是在从老家县城到车站的公车上。2008年9月初,娄玲回国办手续已有整整一年了,但签证一直没有下来。

  从老家县城回北京的路上,身旁一个陌生男子笑嘻嘻地过来搭讪:“你是老乡吗?”

  这是两人的初次相遇,因为是同乡,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

  “我当时想着,找个人打发时间也挺好的,反正也是萍水相逢。”娄玲说。

  火车上,王刚给娄玲讲家乡的小吃、游戏,勾起了她很多回忆,两人越谈越多。

  娄玲告诉他,自己离过一次婚,还有一个女儿,刚从瑞士回来,马上就要结婚了。

  王刚听后,也说起了他离婚的经历,讲到目前还带着一个儿子,两个人自觉同病相怜。

  临下车的时候,王刚要走了娄玲的手机号。

  同居

  男友的照顾无微不至

  离开火车站,各自回家,娄玲立刻回到忙碌的生活中,每天到表姐的美容店上班;按时和瑞士男友在网上聊天;准备签证等相关事宜,火车上发生的一切被抛到脑后。

  然而就在这时,王刚再次出现了。一开始的时候,他总是电话不断,一天五六个电话。“他说在这边接了一个工程,顺路请我吃饭;有时还说别人欠了他几万块钱,要不回来,我就拿着电话听他诉苦。”娄玲回忆。

  渐渐地两人的约会越来越多,王刚带她去听二人传、吃小吃、参加朋友的桑拿中心开幕典礼。

  娄玲也动摇过:“如果可以找个和自己差不多的人,留在国内,留在老母亲和女儿身边也挺好的。”

  娄玲一边和王刚保持着暧昧关系,一边继续办手续,准备出国。

  2009年初,王刚和娄玲正式搬到一起居住。

  最初在一起的日子平淡、温馨,有时候王刚的一些小举动也让娄玲非常感动。清晨起床,娄玲的几双皮鞋整整齐齐地并排摆放着,鞋跟对齐,擦得铮亮。

  “在外闯荡将近二十年了,吃尽了各种苦头,什么事都要靠自己拼,突然出现一个这么疼爱自己的男人,其实也挺幸福的。”娄玲说。

  王刚的照顾无微不至,洗衣、收拾屋子全都不用娄玲操心。

  由于害怕娄玲离开,王刚撕掉了家中所有与瑞士有关的照片,每天没完没了地给娄玲打电话,偷听她的电话,跟踪她的行踪。

  拉着娄玲的手,王刚跪地发誓:“我限制你是因为我爱你。”

  娄玲相信了。

  ●主持人寄语

  这起事件让我们最为惋惜的,就是娄玲13岁女儿贝贝的境遇。大人们的感情纠纷,无论孰对孰错,都不应该伤及无辜的孩子。

  虽然贝贝落下了残疾,但是在记者采访时,她仍心存善良,表示未来也不会去报复凶手的家人,也不希望母亲心存仇恨。

  一个13岁孩子都懂得的道理,大人们有什么理由不能觉悟呢?

  ●本次调查互动媒体北京新闻广播(FM100.6)《警法在线》栏目3月3日上午10:20播出

  变卖嫁妆男友原形毕露

  妒火中烧对其动辄打骂

  逃离不成被泼硫酸毁容

  她说—— “醒着,每一分钟都是噩梦”

  “亲爱的老婆您回来吧,爱您的老公罪该万死,爱你一万年不变。”雪白的纸,鲜红的大桃心套住三行黑体大字,密密麻麻地贴在房间四壁,页边卷起。

  事发后第二天,警方进入王刚在朝阳区十里居的暂住地,铁门刚一打开,在场民警心中一沉。

  十余平米的小房间内,五六根七彩斑斓的塑料彩条交错悬在半空,遮住了整个屋顶;双人床床头红绳编织的巨型桃心端正地摆着,上面贴着喜字。这些都是王刚为娄玲准备的惊喜。

  然而,就在准备这些之后的2010年7月30日,王刚将一整瓶硫酸泼向了娄玲的面部,在娄玲和她女儿贝贝身上猛砍数刀。

  如今距离事发已经过去半年的时间,娄玲和女儿仍旧每天活在噩梦中,不敢出门。回想男友一次次的跪地挽留,娄玲深吸一口气,浑身颤抖:“回到他身边,也是死。”

  变数

  护照被私藏未去成瑞士

  娄玲还是打算回到瑞士。

  2009年春节,瑞士男友突然打来一个电话,签证办下来了,机票也买好了,就定在3月中旬,签证的作废期之前,娄玲一到瑞士,两个人立刻就可以结婚。

  电话那头的男友声音高亢,难掩兴奋;电话这头,娄玲举着电话,愣愣地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办理签证前前后后已经拖了1年半,她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快。

  挣扎了数日后,娄玲还是决定离开,具体日期她没有告诉王刚。

  没有道别,没有交代,娄玲想就这么悄悄地离开,好像一切从来都没发生过。

  航班当日清晨,王刚正好出门办事。

  收拾完衣服后,娄玲突然发现里面的护照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现办代替手续已经来不及,没有护照也登不了机。

  “当时我就想,这都是命。”娄玲说。

  几天后,王刚把护照还给了她。

  抱着娄玲,王刚一遍一遍地发誓:“只要你不离开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嗜赌

  男友偷首饰还赌债

  2009年6月28日,农历闰五月初六,宜嫁娶、忌开市。

  河南省固始县蒋集镇栗园村锣鼓喧天,村西头,占地几亩的休闲山庄门前轿车连成一片,大厅内十几张圆桌,宾朋满座。

  这一天是两人共同投资建立的“逍遥山庄”正式开业的日子,王刚决定在同一天将两人的婚事办了。“主要是为了收点份子钱,并不领证。”王刚说。

  娄玲认命了,自从上次错过航班之后,她换了手机号,收起以前的纪念品,断了与瑞士的一切联系。

  王刚想在老家干点小买卖,娄玲就拿出手中所有积蓄,又向妹妹借债23万元,和他一起办山庄。

  放弃瑞士、放弃北京、放弃自己苦学了两年多的意大利语,放弃深爱着自己的瑞士男友,娄玲义无反顾,她觉得,“只要山庄能办起来,两个人踏踏实实地在家乡过日子,其实也挺好”。

  然而,一切并未如她所愿。渐渐地,她发现王刚偷偷摸摸地拿店里的经营费用;之后,娄玲的首饰也经常不翼而飞,每少一样东西,几天之后王刚身上就莫名多出几千块钱。娄玲问起来,王刚不承认,她也不好多说。

  王刚爱赌,结婚不到一个月,便经常彻夜不归,在外面欠了赌债,就打着山庄的名义到处赊账。

  不久,从王刚的家人和朋友的只言片语里,娄玲意识到,“什么工程、别人欠他的钱都是假的,他实际上就是一个无业游民,到处欠债”。

  娄玲很后悔,但是无奈全部家当已经投了进去,还欠下妹妹20余万,想抽身时,为时已晚。

  家暴

  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

  “我真没想到他会吸毒。”娄玲说,吸毒之后的王刚性情更加暴躁,经常因为一些小事打她,禁止她和任何男人说话,而且每次动手专找脸打。

  但娄玲的这种说法并未得到警方的证实。

  娄玲的女儿贝贝平时上学住校,每次周末回家,总能看见母亲脸上成片的淤青和还没治愈的伤疤。

  为了不让人看出来,出门的时候,娄玲就变换各种发型,用头发把伤挡住。她不止一次地试过分手:“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山庄归他,欠妹妹的债我自己还,只要他能放我走。”

  王刚听了也不急,只是冷冷地盯着娄玲:“你走可以,别让我找到,我就算不毁了你,也会找人毁了你女儿。”

  没人的时候,贝贝抱着妈妈说:“妈妈,我们走吧,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搂着女儿,娄玲满腹愧疚,只能摇着头流泪。

  逃离

  决定把女儿过继到国外

  娄玲的妥协并没有挽救山庄,2010年2月春节刚过,山庄宣告倒闭,建山庄的钱还没收回来,外债却欠了好几十万。

  在家乡赋闲3个月后,王刚突然提出要回北京搞点洁具生意,娄玲借此机会将山庄转租,和王刚一起离开了老家。

  她也不再提分手,为了降低王刚的警觉性,娄玲告诉王刚,会再给他3个月的时间,如果他能改掉身上的毛病,自己愿意一直留在他身边。

  在王刚面前,娄玲变得很听话,王刚不让她出门,她就在家里呆着;王刚不让她打电话,把手机摔在地上,她自己捡起来也不发火;王刚在外面不回家,娄玲什么也不问。在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女儿送出去。”

  一个人挣扎了很久,娄玲偷偷给瑞士的卢卡夫妇打电话,决定把女儿过继给他们。

  躲避

  男友报警将其找到

  “我砍她就是因为她要离开我,我的目的就是让她们生不如死,如果没死成,我以后还要报复她,我得不到,也不会让她们好过!”看守所里,王刚梗着脖子,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2010年7月4日,王刚一回家就发现娄玲不见了,衣服一片凌乱,电话也已经关机,一瞬间他意识到,娄玲早就已经计划好了要离开。

  一连十几天,他翻出所有娄玲朋友、亲人的联系方式,一遍一遍地反复拨打;跪在娄玲表姐小区门外,疯了一样喊娄玲的名字,然而均没有任何进展。

  7月21日,王刚来到朝阳区东风派出所,将娄玲报为走失人口。

  其实自始至终娄玲和女儿贝贝就躲在位于顺义区后沙峪白辛庄村的一个简易房中。

  朋友接到王刚的电话后劝娄玲赶紧离开。娄玲也很着急,她每天都给瑞士的朋友发邮件,催促签证的事情。

  王刚报警后三四天,娄玲被告知去东风派出所注销人口走失备案,从派出所出来,她被王刚跟上,并悄悄尾随到家。

  “娄玲!”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的心里顿时凉了一半。

  猛地转过头,王刚已经跪在了地上,一把抓住她的手:“娄玲,回来吧。”

  当日两人在门口一直僵持到晚上,最后还是贝贝报警才将王刚拉走了。

  那天之后,王刚回了趟老家,再回来的时候包里多了两瓶浓硫酸和一瓶农药。

  惨剧

  母女俩被泼硫酸后砍伤

  2010年7月29日,子夜,十几平米的租住房内,柔和的灯光透过一串一串的五色彩条,在墙上映出环环怪圈,影影绰绰。大红色的同心结端正地悬于床头,喜字高挂。

  “当时我在想,明天早上我去她家,如果她还不回来,我就用硫酸泼她的脸,再自杀,让她一辈子记住我。”事后王刚回忆说。

  2010年7月30日上午10点,王刚敲开了娄玲家的大门。说了几句挽留的话,王刚便出去了。

  然而没过几分钟,敲门声再次响起。娄玲过去开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王刚举着一个瓶子,一下泼了过来。满满一瓶硫酸正好泼在了娄玲脸上,又顺着脖子往下淌,起了一片白沫。

  王刚紧接着又是几刀。

  全身火烧一样地疼,硫酸溅到眼睛里,眼前顿时一黑,娄玲往后退了几步,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女儿就站在自己旁边,捂着右耳位置,满脸是血。

  娄玲一手拉住王刚,疯了一样把贝贝推了出去。

  之后身上又挨了几刀,她已经不记得了,她只记得王刚一直追她到巷子口才停了下来。

  王刚喝了两口农药后觉得难受,便打车到医院洗胃,被赶到的警方控制。

  折磨

  面部伤口缝合1000多针

  由于贝贝和母亲的伤情类别不同,事发当天便被分别转送到不同的医院,娄玲在积水潭医院,贝贝则被送到了军区医院,由家中亲戚照顾。

  每天晚上由于伤口剧痛,每隔一两个小时,贝贝就要喊大夫打一次止疼针。由于担心止疼针打多了有副作用,大部分的时候贝贝只能忍着。

  “每一分钟都是折磨,一闭眼到处都是王刚,提着刀跟我说,无论我到哪都能看见我。”贝贝说,这样的梦境她没有告诉妈妈。

  “妈妈为了省5000块钱不进手术室拆线,脸上就有1000多针。”贝贝的泪水滚落下来。

  疼痛

  “每一分钟都是噩梦”

  轻轻地翻开女儿的日记本,一行行小字密密麻麻地排列在横格线上。“今天我妈问我怕不怕,我比谁都怕,每天都做噩梦,不敢睡觉,不敢一个人呆着,我总是在想,如果他出来了怎么办,如果他的孩子来报复我们怎么办?”下面一片空白。

  合上日记本,娄玲愣愣地站在书桌旁,泪流满面。

  辗转了几家医院,两次接耳手术均宣告失败,医生最终告诉贝贝,“耳朵已经完全坏死,不可能再接上了”。知道这个消息后贝贝一个人坐着发呆,不哭也不闹。

  不久,医院又发现由于耳前部神经被切断,导致贝贝面部神经受到损害,扭曲变形。看着女儿,娄玲心如刀割。

  2010年7月30日,王刚被公安机关批准逮捕,并以故意杀人罪向法院提起公诉,顺义法院受理了此案。

  由于案情重大、复杂,经顺义法院申请,目前本案已移送至上级法院进行审理。

  如今距事发已过去半年多了,对于娄玲母女而言伤痛仍在增加,每隔几个月做一次大手术,到现在已经花了100多万元,家里能卖的东西已经都卖了。

  “醒着,每一分钟都是噩梦。”娄玲说。每次一变天,全身的伤口都撕心裂肺地疼。

  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娄玲望着女儿长叹一口气:“贝贝,如果不是你,妈妈真的不想活了。”

  贝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妈你不能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了,不能再没有你。”

  转过身,娄玲捂住眼睛,又是一阵锥心的疼。

  (文中当事人均为化名)

  文/记者胡相宜实习生李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