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皇家航空图片:黄川:青花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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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川:青花瓷

2011年01月21日 22:53  来源:经济观察报 刘晓立

黄川站在地安门玉带河微雪覆盖的河床边,兴奋地从看门人手中接过一个又脏又破的塑料袋。看着里面白底青花的瓷片,这时她才明白,两年前那面普通的白色格子墙,在她心灵深处埋下了怎样的种子。

那真是一面很普通的墙,在进门处只能看到它的侧面。但是走到它的面前,一种说不出的力量震撼着黄川。她呆立许久,仿佛在瞬间穿越了一次时空。

墙上是木匠打制的格子,简简单单刷了白漆。而格子里,竟然是或躺或立,形状、大小不一的数百片破碎的瓷片!龙凤、花鸟;山水,人物;文字、诗词;甚至渔樵耕读、携琴访友、元宵观灯、清明踏青……跃然“瓷”上!还有林林总总的“碗底”,或书“大清乾隆年制”,或写“大明万历年制”,或者只是随意涂鸦的几笔,洒脱、随性。

在瓷片主人的介绍下,黄川才第一次这么近地了解青花瓷。虽然只有寥寥只言片语,无法涵盖青花瓷百年的历史,然而那些青花,无法遏制地在黄川心里滋生着、开放着。

两年后,一次偶然的机遇,黄川误入地安门附近的一座工地,散落在雪地和泥土中的碎瓷片让她猛然想起了当年震撼她内心的青花瓷。在民工们惊异的目光下,黄川兴致高昂地从草丛中捡出十几片七零八落的青花瓷,还用4块买烟的钱从一个工友手中买下几块青花瓷碗的残片。就是这几块不起眼的碎瓷片,让黄川的青&花工坊开始慢慢成长起来。而这段后来被黄川戏称为 “地安门历险记”的奇遇,也就成了青&花工坊最初的源头。

青&花工坊,是一个小小的工作室。它位于东直门交通枢纽的北边,如果你到过北京市自来水博物馆的话,对这里一定不会陌生。虽然处在热闹繁华的地段,却因为身居小区院内而显得格外清静。这里,珍藏老瓷片、挑选老瓷片,还琢磨老瓷片、改造老瓷片。

清静而不大的室内,常常是三五个朋友或朋友介绍的朋友,一起喝着铁观音抑或花果茶,一边闲看墙上隔板托着的各种穿越至少百余年的青花瓷片,或把玩茶几上刚刚打磨好的半成品,谈笑着、议论着、惊喜着、感慨着。有人看重的是“蝙蝠”的“福气”,有人喜欢平涂的一片树叶,也有的只要点画而成、随意中颇带现代感的云气纹。一个下午的时光,和这些老瓷片的几百年相比,更显得倏忽而过了……

朋友们走了之后,黄川便将挑选出的瓷片标本和半成品,按照他们想要的款式设计并制作作品。这个过程也许需要三五天,也许要一个月,不过,他们并不急于这个过程的结束。因为,这个期待的过程就是最美的梦想实现的过程。

青&花工坊逐渐发展起来,黄川仍像过去那样不断收集在别人眼中不起眼的瓷片。后来她收到当年送给她瓷片的工友的短信:“(那些瓷片)我是因为缘分给你的,不是因为你的烟。我看不懂它们的好,它们应该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