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联盟技能演示:家乡的竹林

家乡的竹林

文/龚立人

（小小说 纯属梦境，切勿对号）

清晨，被窗外那棵梧桐树上的喜鹊叫醒，这只可爱的吉祥鸟早就成了我的朋友，因为我在窗台外固定了一块木板，四周加上框，时常捉些它爱吃的虫子放到上边。所以它也经常到这块木板上来唱歌跳舞，来展示它的艺术天赋。我给它起了个名叫吉祥，我一叫吉祥它就会飞到木板上来，有时还跳到我的手上。我知道很多城里人都有录像和摄像设备。可我每个假期在县城打工的钱是用来交学费的，好在再一年就高中毕业了，将来我一定买个数码摄像机，把吉祥的起居和歌舞拍下来。

今天吉祥叫得特别欢，它一定有事要对我说。我把手伸到窗外，拍拍那木板，吹了一声口哨，叫：“吉祥，吉祥。”它飞过来，落在木板上。我伸出手，它跳上来，在我手上扇动着翅膀，我明白它是要我跟它走。我说：“吉祥，你先到树上去等我。

我窗外的梧桐树是爷爷十二、三岁时种的，因为他听他的爷爷说：“没有梧桐树，哪得凤凰来。”于是他就跑了很远很远，找到这棵树种上了。后来果然把方圆百里最有名的美女——我奶奶娶进了门。这已经成了我们这一带最动人的民间故事。我跑出家门时，奶奶说：“这么早，还没吃早餐，慌慌张张的跑哪儿去？”

“找凤凰。”

我常对奶奶说：“奶奶，你是最了不起的凤凰，我将来也一定找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凤凰来给你做孙媳妇。”

我隐约感到吉祥叫我去是与我心中的凤凰有关。其实我心里真的早有了一只凤凰，她叫于悦，比我小两岁，小时候总拉着她的小手领她去上学。她上三年级时的一天，她突然对我说：“栓子哥，我长大后嫁给你。”

“好啊，你怎么突然这么想呢？”

“因为我嫁给你，你就可以鱼跃龙门了呀。”还在我答应后和我拉了勾，要我和她一起大声说三遍“一百年不许变”。我的名字叫龙门，因为总保护她，她说我是门栓，就叫我栓子哥了，后来弄得全村人都叫我栓子了。是啊，于悦和龙门连起来真是鱼跃龙门了。但她初中时就到省城去读书了。我只能在假期时见到她，可假期我总是要去十里外的县城去帮工挣钱的，所以她每次只能清早到后山的竹林里等我。

吉祥在头上来回飞着引路，它果然把我引向后山的竹林。踏着蜿蜒的小路，闻着草木的芳香，我小跑着，心中不停地说：“悦悦，稍等会，我马上就来。”拐过一个小山角就是那片我们自小相亲相近的竹林，青葱葱、翠生生，雅静、幽深。看到她了，吉祥一下子落到了她的肩上，亭亭玉立的悦悦，青春优雅，神情恬静，一双眼睛中透出的活力和兴奋遮掩不住她内心的激动，但她就是甜甜地微笑着不动，双手背在后边，这两年她越来越美了，那气质真如维纳斯再世，我紧跑几步，她终于扑到我的怀里，我抱住了她。她丰盈的双乳紧贴着我的胸肌，我明显地感到她急促的心跳。她的头靠在我的肩头上在蠕动着，我知道她在寻找什么，就主动迎了上去，就这样四片嘴唇紧紧地、久久地磁在了一起。

她让我放开手，把手中的一个花环举到我面前，要我帮她戴上。原来是她在等我时采编的。我帮她戴上一看，实在是太漂亮了。我又把她抱在怀里。她对我说：“栓子哥，你还记得我说过要嫁给你的话吗？”

“当然记得。”

“你会娶我吗？”

我迟疑了一下。她的条件太好了，在城里一定有很多有钱人家的男孩子喜欢她，可我。

“怎么？你要变卦？你可是说过‘一百年不许变’的。这才七年，就不算数了？”

听得出她有点失望和生气。我为自己鼓了鼓劲：“娶你！”

“你要我吗？”

“当然要你。”

“现在。”

“现在？”

“嗯，就现在。”

我说：“悦悦，现在不好。”

她用手握住我的裆下：“你都那样了，你还说不要。”

“不是不要，是现在不能要。”

“这有什么，咱们真心相爱。我们班里的女生大多数都已不是处女了，她们还拿我们三个处女取笑，说我们是老古董呢。栓子哥，我给你，就现在，我的童贞就是留给你的。”

我把她抱得更紧了，我的欲火也烧起来了，但我说：“悦悦，我一定会娶你。但我不是那些城里的男孩，我要把咱们的初夜留到我能风风光光娶你当老婆那天。”

她噙着眼泪望着我：“栓子哥，我知你是为我好，我想给你是为了让你永远不变卦。”

“好悦悦，我怎么会变卦呢？我是门栓啊，除非我折了。”

“不许胡说。”她用嘴堵住了我的嘴。

我们地定下生死之约。我回家吃了早餐后兴冲冲去打工。世事就是瞬息万变，乐极生悲。

上午十点我在饭店伙房洗菜，清楚看到瓦斯缸爆炸时的大火，还没等我做任何反应就失去了知觉。我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我什么也看不到了，眼前一片漆黑，我大喊用双手去抓脸上的东西。奶奶和悦悦一边一个按住了我的手。悦悦在低声哭泣，她是怕我听出来，但她按住我的手双手在颤抖。

奶奶镇静地对我说：“我的乖孙，你是男子汉，奶奶知道你坚强，就对你说实话，你主要的伤在眼睛，眼角膜灼伤、视网膜震荡，你要绝对地静卧仰卧。”

“我会瞎吗？”

“你不能激动，绝对静卧视网膜有可能复位。十天后就有结果了。”

我猛地甩开悦悦抓着我的手：“你，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悦悦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奶奶说：“你这孩子怎么变混了呢，从你被送进医院，悦悦就一直守在你身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奶奶别说他，他是难过啊。”听得出她是哭着说的，我那么对她，她还在为我说话。我的心如刀绞。她又说；“你没有见到我啊。”

我真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是，是我不想你看到我这样，瞎了，折了，我这门栓没用了，你不要来了。”

“栓子哥，这时候你正需要我，我怎么能离开。”

“我，我，我瞎了啊……”

这时一个浑厚的男中音说：“你要想不瞎，就马上安静下来。”是医生，他来看我是否醒来，告诉我如何配合治疗。

悦悦天天守在我的身边，为我干着一切，这天奶奶来送饭，对悦悦说：“孩子，你都三天没合眼了，这样熬下去不行啊。”

“悦悦，我想看那竹林，你替我去看看好吗，再帮我喂喂吉祥。”

“那好，我回去洗个澡，再睡一觉，然后带着你去看竹林。”

“带上我，怎么带？”

“我有办法。”她取下我脖子下挂着的那个玛瑙猴。那是她妈妈带她去峨眉山玩时她买的，因为我属猴，她去省城读初中时送给我的，在我脖子下挂了三年。

我在病床上想，你现在正在家乡吧，我好像感觉到你带我去竹林了，我闻到了竹子的清香，我感到了徐徐的清风，我听到了你心跳的清音，我看到了你少女的清纯，我感动你得到一阵清静，我真想抱着你好好地亲亲。

转天上午，我突然闻到竹子的清香。“悦悦，你来了？”她走过来，将一把竹枝放到我的枕边，帮我带上那小猴。我说了我的感觉。“你真棒，全叫你说对了。”还将两把相互锁在一起的大铜锁塞在我的枕下。

又过了两天，我表姐来了，原来是悦悦把她找来的。“栓子哥，我要去办点事，要去两、三天，你拆绷带前我一定回来。

悦悦找人在两把锁上都刻上了“于悦龙门 永结同心”八个字。去峨眉山，锁最多的那条铁链上锁上了那两把锁。又去万年寺给普贤菩萨上香，在普贤菩萨面前跪了很久，她还在万年寺的一棵大松树下坐了很久。感动得一个很老的须眉皆白的老和尚过来对她说：“小施主，从你上香时我就注意你了，你这么虔诚，菩萨会保佑你的心上人的。那个小伙子的眼睛没事的，过些日子就会好的。”悦悦泪流满面，双手合十：“谢谢大师。”

这天护士告诉我，十点钟医生来给我拆绷带。

九点钟，我听到了悦悦的脚步声。

龚立人 2006/07/24 写于 一白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