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进口水果商店:解密央视十大主播独特的工作方式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5 04:03:36

李瑞英

       很多朋友们都在问我,做一个新闻主播压力特大吧?直播的时候你们想什么呢?我愿把自己对播音工作的理解告诉那些对这项工作感兴趣的朋友。

      今天,我们的直播手段丰富多彩,实现了与前方连线、有直播信号直接进节目、国内国外异地直播,等等。但1995年1月1日《新闻联播》首次实现直播,的确是中国新闻史上的里程碑。各级领导经过慎重考虑,决定由我和罗京首先直播两周。那天导播室里站满了各级、各部门的领导和相关人员,我们紧张有序地工作,圆满地完成了直播任务。播出结束后,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每个人的脸都由于激动而涨得通红,有人端着碗的手还因紧张而不听使唤,一直在抖。可想而知,播音和导播不是只动动嘴皮子,而是一项需要全身心投入的工作。

      在直播中最让我难忘的,还是1997年2月18日邓小平同志逝世后,《新闻联播》所做的直播报道。为及时准确地向全国人民播出小平同志逝世的消息,我和同事怀着极其悲痛的心情直播着一条条刚刚收到的消息,甚至连续48小时没有休息。尽管时间仓促,来不及看稿,但当时我并不紧张,而是忘我、投入地工作,字里行间都饱含着对小平同志的崇敬和缅怀之情。特别是接到小平同志捐献眼角膜的稿件,热泪夺眶而出,擦干眼泪完成直播,深深打动了电视观众,事后还得到小平同志家属的高度赞扬。后来我播的这个节目在年度评奖中得到评委们一致推荐,获得了中国播音的最高奖——政府奖。

海霞

       晚6点,准是走进办公室。编辑将今天《晚间新闻》的稿件递给我。熟悉稿件,同编辑沟通,修订导语,调整,确定播报顺序,然后,配音,妆化了一半,现配音,配完,再接着化。

       晚9点50分,准时走进直播间,同灯光师,音响师,摄像师配合,调试镜头,机位,话筒,灯光。导播倒计时,10点整,片头曲响起,“各位观众,晚上好,这里是中央电视台《晚间新闻》,海霞和您一起关注。”

     “时政要闻”,“国内新闻”,“国际新闻”,“文体新闻”,一切有条不紊。

       忽然,耳机里传来导播急切的声音,黎巴嫩前总理哈里里遇刺身亡,要求立即在节目里面穿插播出。基于以往的知识激励,我知道哈里里在中东政坛举足轻重,他遇刺身亡对中东局势产生的冲击显而易见,消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必须在第一时间直播出去。

       我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计时器,离节目结束还有40多秒!我迅速冷静地组织好语言:“现在插播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

       说完最后一句“观众朋友们,明天见”,片尾音乐响起,字幕滚动,透过直播间的大屏幕,导播微笑着冲我竖起大拇指。

康辉

       1997年6月30日晚,香港回归祖国报道新闻中心,就设在当时刚启用的香港会展中心二期工程那个宛若海鸟的新楼里。此时,气氛比平时凝重了许多,各国记者都在为那个历史性的时刻做着准备。我录制完当天传送回北京的新闻后,就等着零点的重头戏了。几页纸的解说词已不知看了多少遍,但心中仍小免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毕竟,这是我从业以来遇到的最重要、最艰巨的一次任务。那个时候的直播,可不像现在,主持人有更多调控的余地,况且,像这样重大的历史事件,即使现在做直播,也同样不可能任由主持人发挥。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经过严格的审核,我必须将其严丝合缝地嵌入政权交接仪式直播的每一个环节中,并且,要把这样一个时刻的历史沧桑感与新生的喜悦、对未来的憧憬都准确地表达出来,进而传递到每一个观众的心里。

       为了让自己绷紧的神经放松一点,我来到会展中心的走廊里,静静地望着硕大的玻璃窗外被雨雾笼罩着的维多利亚港湾。雨已经下了一整天了,想起下午在电视转播中看到的末代港都彭定康告别总督府,电视摄像机的镜头清楚地捕捉到雨水无情地扑打在他的脸上,也许还混杂着泪水?

      时间终于到了,我走进演播室,虽然只是幕后解说,我还是一丝不苟地换上了正装,潜意识里觉得这样心中会更多一分神圣感,更多了一份自信。23点16分,政权交接仪式的直播节目开始,在现场出镜的李瑞英老师神态自若,近乎完美地完成了开场的一段报道,剩下的要看我的了。“各位观众,这里是香港政权交接仪式的现场…”第一句话出口,“声调是不是高了?情绪是不是不够?”我心里又打起鼓来。趁着解说的空当我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把一切杂念排除掉。

       偌大的演播室里,只有我自己,静得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但我知道,我不是孤军奋战,在身后巨大的玻璃隔屏那一侧的导控窒里,还有那么多同事一样在忙碌着。电视新闻工作就是这点好,你永远不会觉得孤单,你永远能够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团队中的一员。

鲁健

       2003年3月,伊拉克战争一触即发。在直播报道伊拉克战争前,我们的团队又跃跃欲试。当时从专题部来的王跃华很有经验,《中国报道》,有大量的专家资源,跃华也积极提出做直播加访谈的节日。现场报道联合国安理会的实况,我又一次获得了宝贵的直播机会。我和栏目组的同事做了两个多小时的《直通安理会》节目,用了国外通讯社提供的节目源,直播连线现场记者、直播访谈专家,这是又一次的突破和尝试。当时的我压力很大,而且.当时的直播还有一些不够细致的地方。比如,直播前忽略了各位外长的相关资料的收集,结果在外长进入会场时,我只能根据平时的积累零星地加以介绍,信息很不充实。不过从中我体会到了今后在直播前该如何准备资料,从哪些角度准备资料。尽管现在看起来节目还有很多不足,但还是做到了当时收视率的第一名。所以,当伊拉克战争要爆发的消息传来时.领导当即决定让我来担任主播。

       距伊拉克战争开始前一个月,我已经进入备战状态,不时有专家来给我们讲课,资料组帮我收集了大量资料:中东的历史和政治现状,伊拉克的历史和政治情况,伊拉克的军力和行政、地理区划,美国的军事装备和军事部署,萨达姆的经历及其和布什家族的冲突等等,足足一百多页。我每天抱着这一沓厚厚的资料苦苦研读,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战争的火药味儿越来越浓,我们也不断演练,请专家到演播室进行直播模拟。渐渐地,我对美伊的情况越来越熟,有时就客串一把专家,模拟一下专家的分析。但当时,没有想过会持续一个月。

       3月19日,伊战爆发前夜,杨刚毅主任,马勇、高丽萍副主任都准备通宵等待,因为一切信息都表明战争很快到来。那一晚,我喝了不少咖啡。

       20日,当“战事爆发”的消息第一个从我的节目中播出之时,我知道一个月的辛苦准备和前一晚熬通宵等待战事爆发的消息没有白费。此后一个月,中文国际频道以直播的形式对伊拉克战争进行全方位的报道,这在中国的新闻节目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我和同事们开始了夜以继日的工作。中文国际频道在报道中充分调动和发挥了电视报道的特色,采用口播新闻、滚动字幕新闻、最新图像新闻、新闻特写、新闻背景等多种报道手段,随时递进更新。在这次直播之前,我们决定使用美联社提供的两路直播信号以及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的信号(这两家媒体主要报道来自美英方面的消息),同时引入了半岛电视台和阿布扎比电视台的信号(这两家阿拉伯语电视媒体着重报道伊拉克方面的消息),解决了信息来源的问题,而且可以从信息渠道的角度尽量保证客观。

李咏

      还记得,我第一次主持大型晚会是1998年,在遥远的加拿大多伦多,主持海外华人春节晚会《风雪桑梓情》。录制现场是加拿大国家电视台(CBC)1400平方米的演播室。我从没见过那么大的演播室,那么多的外国人。演播室的地面像镜子一样,所有到场的嘉宾黑压压一片,都穿着晚礼服。我没招呼过这架势!上台开场一鞠躬,抬起头,我吓了一跳,满眼只见脑袋不见大腿!风雪交加我忍了,寒冷无比我忍了,只工作未看景儿我也忍了,最让我郁闷的是回到国内进行后期制作。最终的合成时间是在年三十的晚上,国内“春晚”的直播刚刚落幕,我一直坐在后期合成机房的边儿上看着,却总不见我的镜头出现,好歹我也是代表中国中央电视台的主持人呀。忍不过去了,我就问总导演郎昆先生,为什么没我的镜头?全神贯注的他没转身,用缓缓的声音告诉我:“这事儿得问你自己,你的手为什么抖得像打摆子?你自己说了什么还记得吗?为什么不照稿子来?”一席话说得我顿时无语,一肚子的郁闷。我悔呀,悔得肠子都青了。我咬着牙下了决心,从此以后这种情况绝不会再出现第二次。因为,身为中国中央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往小了说,我代表个人,往大了说,那就是代表国家。

欧阳夏丹

       新节目的准备期是疯狂的、备受煎熬的。从一个名字、一个景别、一块色彩到一种站姿,我们都可以争论得面红耳赤。记忆中样片的录制就有好几个版本,其中有一版要求时尚部分的主持状态轻松随意,于是我坐在一个能左右摇摆的吧椅上,手舞足蹈地和观众交流,畅快淋漓。但后来,制片人渐渐发现,如果我和搭档马斌一起站着聊,用唠家常的方式来说新闻,效果会更出其不意,所以就有了大家后来看到的播出模式:男女对播。事实也证明,这样的模式很受观众的喜爱和认可。我们俩在节目里从来不碰稿、不合计,完全是即兴发挥,所以经常火花不断,意外连连,很真实,也很有直播感和现场感。时间长了,就有不少观众来信询问我和马斌是不是一对恋人,如果不是,还想极力撮合呢。当然,这些都是笑谈了,观众因我们俩之间的默契而心生祝福,那是很自然的事。但谁又知道,为了这份默契,我还困扰了很长一段时间。

白岩松

       1997年香港回归,给中央电视台启动大型新闻事件直播的最好机会,一是责无旁贷,二是从自身的改革需求上要主动请战,主动与被动结合到一起。

       最初的兴奋之后就是紧张,这毕竟是中央电视台有史以来最大的新闻事件直播,时间长达72个小时,主体任务由新闻中心承担,而一些重要的直播位置,又大多由新闻评论部来承担。这样的结果并不偶然,因为刚开播不久的《东方时空》与《焦点访谈》正处于拥有绝对影响力的时候。但即便如此,参与直播的我们,依然如同连普通运动会都没参加过就直接参加了奥运会的选手,有冲劲却无经验,有目标却不知从哪里出发。
 于是我们大部队提前一个多月便到了香港与深圳,为这一场几十个小时的直播提早这么久到达现场,充分说明了我们的紧张与茫然,当然,也有谨慎与勤奋。

       在直播全部结束后,大家如同拥有了一种解放的感觉。可这种感觉却并不轻松,如同分手后才知道爱是什么,说了再见之后我们似乎才知道直播是什么,然而遗憾以后无法弥补,所以直播结束后的聚餐给了大家一次情感释放的机会。在香港的海鲜大排档,几十个刚从直播中走出的人,在酒精的刺激下,忘掉海鲜的美味,在述说直播不够完美的自责中,让自己喝醉,痛哭者众多,最后大家互相搀扶着日到住处。这时的我们,真正开始有了渴望下一次直播的冲动,而这一个痛哭与自责的夜晚,在我看来,是我们的直播真正上路的标志。在众人“还算不错”的表扬声中,直播参与者却用自责结束了大型新闻事件直播的第一次。多年之后,在我看来,作为开始,这是拥有最多遗憾的完美,是最成功的失利。

小丫

       我得到的第一份工作是去承德拍一个短片,在《商务电视》栏目中的《黄金旅游》板块中播出。我们用一天半的时间拍摄了这样的内容:日出日落、郊区的长城、城中的庙宇、朝拜的人群、傍晚的秧歌、晨练的老人,两家民间手工作坊的工艺制作、各种酒店的档次区别、当地小吃及一顿不太齐全的满汉全席。我还拜了一位宫廷膳师的后人做师傅,品尝了他亲手烹制的红烧鹿肉。

       回到北京,主编几乎是张着嘴看完了全部素材,然后兴奋地决定将这期节目编成上下两集。从那以后,我知道了,多拍些素材总是有好处的。

       播出那天,我早早等候在电视机旁。坐在家里看和在机房的编辑机上看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期待的心情让我出汗,冲了个凉,喝了杯水,几乎是淋浴焚香的仪式后,我等到了节目播出。

       说实话,后来我再看这个片子,觉得真的挺傻的。就这样,我开始了在中央电视台的主持人生涯。那是1997年。

       1997年到2007年的十年中,在这栋深夜还亮着许多灯的大楼里,我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第一次和许许多多的人生之最。

水均益

       到后来,我开始专攻国际时政的报道,因为时差的原因,时效性更强了。经常是在晚上八九点钟发生的事件,我们连夜做十来分钟的《焦点时刻》,第二天就播出。采访、写稿产、编辑、主持、配音我都上。我会英文,算是个优势。由于时间紧张,我-般是戴着耳机,看着外电的稿子听着里面的同期声,对着画面当场配音。存那个小机房里。当时还是我们新闻中心主任的李东生就坐在后面看着我现场录音。录音分三段,第一段两三分钟,我看英文稿子对着画面根据大意开始解说  一遍通过,李主任一看没问题就说:“行,退带子,送!”编辑胡阳拿着带子飞奔送三楼播出,同时这边开始再来下一段。情急之下,抱着带子跑到门口,稀里糊涂撞到门框上的事情时有发生。

赵忠祥

       赵忠祥说,当时的新闻都是直播,要是有两位播音员同时值班,播出时还比较轻松,如果只有一个人值班,那就比较麻烦了。因为出完播音员图像,接下来就是电视新闻,那么播音员就要利用出字幕的十几秒时间,从小播飞也似的跑到插播间,然后在喘息未平的情况下为新闻影片配音,那股紧张劲儿,现在可能很难再体会到了。

       就算坐在小播里面正常播出,也会出现一些小状况。因为当时的技术并不稳定,所以电视常常会出现信号不好的情况,本来有图像一会儿就变成雪花点了,这个时候需要走到电视机前调试一下。因为当时都是直播,所以在小播里也放着两台电视,作用相当于现在的监视器,播音员可以同步看见自己播出的内容,配合音乐,字幕等完成播出任务。之所以有两台电视,是怕信号不稳定而备用的。可是赵忠祥也遇到过两台电视同时出现问题的时候,他坐在播出台前不能动,看着两个屏幕上全是雪花点,他只是凭之前对此事的记忆来完成后面的播出,然后等短暂的间隙,赶紧跑出门喊技术人员进来调试,他说每次播新闻,自己都能感觉到腋下的汗珠往下滚落。那段日子工作是神圣的,但是“只有直播的紧张和压力,感觉不到艺术创作的激情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