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康美包待遇怎么样:新年送大礼-----呕心力作,倾情奉献-----《小青子》传奇 - 蟋蟀论坛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13:12:22
作者:虫二~秋色半闲

                             《小青子》

引子 :
   在我们热爱秋虫的过程中,总是会有这么一条将军,象黑暗中的一道划空的闪电,又如晨曦中第一道天际的白光。在我们的脑海中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无论时光荏苒,岁月蹉跎,闭上眼睛,我们总能清晰的看见它的身影。是它用自然界人们感觉微不足道的力量,在述说着秋虫世界轮回中的传奇。让我们感受到秋虫的无限魅力,引发我们对秋虫的更加的痴迷和执着。这就是秋虫前世和我们的缘分!五千年的修行----只叫我穷其一生而终生相伴。三百年的造化----只叫我回眸一颦灿烂一秋。
                         千万里江山如画
    2004年的立秋,在炎热还没散去中,突如其来的就降临在我们身边,虽然早以和老哥芦花淡紫,以及小刘拟订好了今年的玩虫大体框架,组成庞大的集团(外加小刘邀请的外地兵团)。但立秋还是在我仓促洗盆,和面临忐忑不安的请假中,飘然而至。在打点行装,订票,艰难的请假等一系列的准备过后,8月14日晚,我怀着一颗如脱缰野马般的心情,和我老哥芦花淡紫组成的先头部队终于踏上了1426次开往梦想家园的列车。。。。。。

   夜晚的列车,在黑暗中摇曳般的缓慢行使,虽然连续很多年选择这班列车,是为了能在早晨6点左右赶到泗店收早市,为了抓紧在山东的每一分每一秒。本来准备在列车上好好休息的我们,早已经忘记了漫长的疲劳战在等着我们,秋虫这一话匣子打开,睡意早消失的无影无踪,在我们一杯清茶,一包南京烟和芦花淡紫的一瓶啤酒的助兴中,梦想,期待,回顾。。。。。。皮色,框架,结构。。。。。。所有和虫相关的话题,又一次的在交流,在争论,在探讨,在重复。。。。。。

  “列车前方到达兖州车站。”在广播员的亲切报道声中,谈兴正浓的我们才如梦醒。。。。。飞也似的拎着行李冲出兖州站台,刚出站台一个出租车司机迎上来问道:“老板,上那?” “去泗店多少钱?”,“50元。”“年年坐惯了的,40元,”“就40。”一番和出租车司机简单的讨价还价后,人和心早以飞到了期盼已久的虫的家园,久违了的泗店的破晓,第一缕阳光,依旧灿烂?

    汽车穿漕河,走古城,过沙村路口,一路青纱连绵,风景如画。人头撺动的泗店镇,已在眼前了,晨曦初露,微雨浥尘,淅淅的小雨,让我们的心情登时的跌落许多,心想这样的天气虫是不会多的。刚下车,远远的看见每年住惯了的老吕家老婆:“下来啦?”老吕老婆用特有的方式算是和我们打招呼,“还有房间吗?”我问道。“今年虫出的早,7月底就已经来了很多天津人,现在没房间了,明天天津人要回去一批,明天我给你们腾个地方。”早看见我们的老吕如解释般的说道。“我们就住隔壁房东家吧,回头明天给我们腾个楼上。”芦花淡紫有些失望的应了句。为什么要楼上,泗店老乡家临街,每年我们要楼上,也就是相对安全些考虑。

                     说英雄  谁是英雄?
  在最短的时间里一切安排,收拾停当,我嘴含两根芡草,一边扣着睡衣的扣子,一边扎着腰包,直奔楼下的人海中去。雨在越下越大,所有收虫的人和卖虫的人都挤在房前狭窄的雨棚下,登时我就感觉被人的海洋,虫的世界所包围。在老吕家的雨棚下,我让老吕给我搬了张小桌,刚坐下,几个妇女立即围拢过来,这雨天场面是混乱的,收虫人的心情是低落的,卖虫人的心情同样是急迫的。不一会桌子上已经放了半桌的大大小小的瓷罐,久违了的秋虫就这样又一次的展现在我的面前,我以一分钟看10条的速度,走马观花的看完桌上的虫,习惯性的丢了句:“相不中,收”。一下来主要是看虫整体是否大出,和老嫩的程度。也就是摸摸底,看看虫整体的状况。不一会一茬茬的看完几批妇女的虫,我也心中大至知道今年虫目前已经大出了,虫头大小有了,底色也有了,叫声的大小也有了,就是头雾比较重,整皮一色底色浓郁达不到,即使能分清青,黄,也属于花皮一类。

     “虫二”特如其来的一声,把我从思绪整理中拉了出来。远远看见马路上扬州的小陶在叫我,“什么时候下来的?”小陶问道。我一根烟递过去:“才到十分钟,你什么时候下来的?”“就你一人?我昨天下来的,还有个朋友在车上。”我顺着小陶指的方向,看见马路上停的桑塔纳驾驶室小陶的朋友,以前在斗场见过,我远远的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芦花淡紫和我一块下来的,他在楼上收拾换衣服,马上下来。”正说着芦花淡紫拎着两小篮已经在我们身边,我一看就明白是到泗店镇中心(我们所住的老吕家位于泗店向古城方向第一家)买蓝子去了,难怪这么长时间。一阵寒暄之后,我首先问小陶:“感觉今年虫怎样?拿到象样的东西了吗?”“一条象样的虫也没看见,刚才在从古城来的路上拿了条50元的黄东西,你看看。”小陶边说边从篮子里拿出个瓷罐,芦花淡紫顺手接了过去,不一会递给我,我一看东西挺规矩,虫厘码也挺大,总觉得有些白搭搭欠底色。“拿的不错呀,头子不小。”虽然我内心想50元我才不要,但碍于面子只能恭维两句。“整体怎样?”我老哥芦花淡紫总是这样言简意骇的问我。“好象大出了,你看看就知道了。”我如是说。说着说着卖虫的妇女早放好一桌虫,不耐烦的问:“你们收不收虫?看完我这一份,我还要到别处卖去。”芦花淡紫这虫痴一年没看见虫了,比我还饿没一会已经看了几十条虫,嘴里不断的说:“相不中,相不中。”小陶也坐不住了,拉了一帮妇女蹲在地上看起虫来。

   雨越来越大,虫看了一茬又一茬,突然我眼前一亮,是条淡色面的小青大头,一芡草,一副本大黄板,“小蟋蟀多少钱?”我抬头死死的用眼神盯着卖虫的妇女,妇女被我盯的有些木讷,“相中了吧?相中你给个价。”“10块钱,这么小的蟋蟀,我刚下来买条看看。”“我这是第一份给你看的,最少20。”“什么虫要20?”芦花淡紫把小瓷罐拿了过去,回头似乎很疑惑的对我说:“这么小,这么嫩的虫你要了干什么?”我赶紧顺势对妇女说:“这是我老板,他说不要了,你收吧。”“10块钱给你了。”芦花淡紫从腰包里拿出张10元放在桌子上,把小罐皮筋扎好,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随手把小罐放进他脚下的篮子。

    雨不停的在下,雨棚已经不能遮挡四面来的雨水,转眼早市就这样渐渐的退潮,小陶又兴冲冲的跑过来,笑呵呵的说:“看看我10块钱,拿了条青大头。”芦花淡紫看完,把刚才收的虫从篮子里拿出来说道:“我也10块钱拿了条青大头,比比看大小。”一比之下,小陶惊叹:“你这条虫头不小呀,比我的大多了,10块钱?”“哎,一早上就看这条能收的东西,而且没什么底色,买条做做样品吧。”我说道。小陶问道:“小龙他们什么时候下来,住哪里?”“他们这两年不去高村了,住在后楼,前天就下来了。”小陶听我这么说,脸上闪过一丝笑容说:“那我过去看看,你们中午去吗?”芦花淡紫说:“我们刚下来,回头要去订大罐,还要买些芡草,就不去后楼了,看见他们替我们问声好。”就是这条小青大头,毛口上海2K公养,一路上锋后,因为夹口不重,养老。(后面不再复述)。

                     云烟过眼  剑胆琴心现
  初秋的雨在沥沥的下,连续三天雾气氤氲,收虫的人,卖虫的人,都如困兽般的蜗居在自己狭窄的范围,难以施展各自的潜能。虽然这三天我们极力的在周围的曹村,沙村,马村,后王,古城到处游弋,但一条象样的虫也没看见,更别说什么特大。小刘每天晚上在后方来电话询问:“虫出的情况怎样,看见东西了吗?有特大类型的东西千万别放过,别考虑钱呀。19号我和老秦几组下来就怕看不见东西。”“今年真是奇了,这几年山东很少连续下雨,实在是看不到好虫,曹村几十户人家,我们每天看几千条虫,就是没象样的东西,我和芦花淡紫都急死了,你们早些下来吧,今年也许我们来早了,就等你们大部队下来。”我万般无奈回答。电话里小刘安慰性质的说:“别急,天一好一定有东西出来,雨后往往出大虫好虫。你们实在看不到好虫,就多休息,扬州下来的人我都电话问过了,谁都没收到东西,有特大大千万别放过,2K破毛还要破的,有涨眼的一定拿下。”“知道了,知道了,我们玩了这么多年,你还不相信我吗,有东西我不拿,我下来旅游的呀?你们早些下来到是真的,有汽车我们好跑的远些,就这样吧,还有10来条这几天收的垃圾要喂,你下来再说。”我挂了电话,静静的站在窗口,雨中初秋夜晚的空气是清爽的,微微的凉意中,看轮廓模糊的青纱帐,内心真的有种落寞的惆怅,虫王呀,将军呀,你在何方?

   18号的早晨,我和芦花淡紫起的格外的早,因为我们都有种预感,今天一定会是个晴朗的艳阳天!4点半我和芦花淡紫就早早的起来,苍穹的夜空,还没有一丝霞光,我拿了牙刷下楼,远远的看见由南方向北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心中未免大喜,是好预兆,是好天气。一番洗漱,整理收虫的器具,格外仔细的把芡草,绷网,网罩以及空大瓷罐放进篮子后,芦花淡紫问我:“今天准备去什么地方?”我几乎不加思索的说:“南方!”“南方?”芦花淡紫很诧异的看着我。我说:“对,就是南方,因为我看见有颗流星从南方划空而过,今天我们一定能有收获。”

   破晓的霞光从云雾中班驳的穿过,点点的照射在泗店这块梦中的土地上。芦花淡紫今天分外矫健,拎着篮子飞快的向南方(沙村,古城方向)走去。走了不到20米,第一个骑自行车卖虫的妇女就被芦花淡紫拦下:“有大虫吗?看看。”老哥就在路边看虫,我继续向南也陆续拦下几个妇女看虫,没什么象样的,渐渐我的走到了沙村路口,也许是我们起的比较早,今天沙村路口的桌子显得格外冷清居然还没一个收虫的人,我找了张两条路兼顾的桌子,对已经算是面熟的摊主说:“老板,帮我把茶泡上。”放下篮子,拿出芡草,拿出绷网,网罩。一切准备停当,心想:天基本亮了,怎么卖虫的人就刚才的一拨,现在到是没人了。正想着,芦花淡紫也走过来说:“怎么今天就打算坐这里了?不沿途拦了?”我说:“就这里把,这里兼顾沙村和古城过来的,你刚才在路边看了半天,拿虫了吗?”“几块钱拿了条小虫。”“哦”我内心满怀欣喜,我知道我老哥收虫经常是有独到之处,而且年年出大将,他多拿条东西,就是多份希望。我一边应着一边已经从他的篮子里把那个小瓷罐拿出来了(我们带的都是大瓷罐,一看小瓷罐就知道是唯一刚收的)。打开瓷罐一看,是条感觉很普通的小虫,身体罩着一层淡淡的白雾,而且很条,头不小。打草一副牙齿不小,印象最深刻的是两斗丝之间有颗小白点。随手放进篮子里,心想这几天下雨已经拿了不少这样有些小特点的小蟋蟀,也不在乎多一条了。

   转眼卖虫大军如潮涌般的涌向市场,我和芦花淡紫都投入到反复,再反复的看虫中去,一上午一会过去,虫早市渐退,一看我们两一起居然收了十多条虫,互相对比看看,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好些的虫。芦花淡紫调侃我:“南方,你看见南方的流星,好虫在那呀?哈哈。”“回家吃饭,下午再说。”我没好气的悻悻的说。


                  问世间苍生  谁能常胜不输
    山东的天气就是这样,夜晚和下雨的时候会让人感觉深秋般的凉意,而中午的太阳能把人烤焦。简单的午饭后,我执着的和芦花淡紫说:“我们继续去南方!”芦花淡紫不置可否却已经拦下辆机动三轮车,一看是我们天天要车的曹村的小曹。小曹热情的说:“我有个亲戚,早上在东面的棒子地摸了条大虫,去看看吗?”“你亲戚家在哪?”芦花淡紫问道。小曹回答道:“就在沙村,我带你们去,一会就到。”我说:“走吧,反正中午也没虫看,就去沙村吧。”不一会到了小曹亲戚家,拿出四,五个大罐,把桌子抬到院子里,我和芦花淡紫小心的一一用绷网罩好,一遍看完芦花淡紫问道:“就这些?还没吗?”“还有两条大的。”主人进屋又去搬出两大罐:“这两条用绷网罩上看”主人特意交代。我和芦花淡紫小心的用绷网罩好各自看其中的一条,5秒钟我看完连绷网一块推给芦花淡紫,很快芦花淡紫也把他看的那条推给我看,没5秒我盖上罐问道:“没了?”“没了,相不中?什么地方不好?”现在山东老乡也坏了,看我们相不中也想知道为什么。“太嫩了。”我习惯性的回答。“刚道出来的,刚摸的是嫩些。”主人有些悻悻的说。“走吧”芦花淡紫有些失望的说,出来我们上车,小曹说:“到俺村去看看?”我和芦花淡紫商量了一会,想想这时候也没地方去回答道:“就去曹村。”机动三轮一路颠簸,我有些惘然的和芦花淡紫说:“现在的虫稍微大些的,要啥没啥的,都当宝贝似的,还故意问那不好,相不中连价也不用问,要理由就是太嫩。”芦花淡紫哈哈大笑:“你不是看不到虫急了吧?抽根烟。”说着红南京递了过来,一根烟工夫,已经到了曹村,刚下车,路口曹村的妇女立即围上来抢着说:“到俺家看看。”曹村虽然我们几年都没收到过好虫,但曹村的民风,和曹村村民的热忱,是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的。到任何一户人家都会主动搬出凳子,然后搬出一桌桌的虫,尽情的让收虫的人坐下慢慢看。而且在我们看虫的时候,主人会主动的给我们的茶杯添水,反复强调不用绷网,看跑了在自己家里,没关系。曹村是个比较大的村庄,如果你一家一户的看完全部的虫,怎样也要3个小时,而且在村庄里张家到李家,还感觉走的特别累。经常熟悉的人家我会说:“实在走不动了,就在你家歇会。”通常主人都会说:“你想歇到什么时候就歇到什么时候。”我有时实在看虫看的眼花也会调侃的说:“给我搬张床来,让我歇会。”往往这时候主人会说:“你自己到里屋床上歇会,没关系。”言语中流露出浓浓的真挚,我能感受出来是真诚的。就是这样的一种乡情,让我们感受到了真实的劳动人民的朴质,也正是这样的一份自然,一份远离尘嚣。让我们在曹村虽然从没出过将军,但我们每年都去。因为看虫要抓紧时间,不一会,我和芦花淡紫就各自在不同的老乡家走散了。虫海览胜不觉中数小时过去,我内心总是在问自己:曹村每天有3千条蟋蟀以上,我们能不能中的从中选出最好的个体?虫海无涯我们还是庸人眼拙呀。

   在太阳渐失热辣,余辉洒在坑洼土地上的时候,我和芦花淡紫又回到我们下车的路口。车主小曹问道:“收到了中意的蛐蛐吗?”我和芦花淡紫不约而同的说:“一条也没收”“我自己在村子里摸了些蛐蛐,你们到我家看看不?”我诧异的看着小曹:“你也会摸蛐蛐?”“我没事的时候自己摸的,都是在俺村上摸的。”芦花淡紫听小曹这样说,笑道:“去你家看看。”我知道老哥的心事他格外的相信泗店附近的本地虫。不一会到了小曹家,呵呵,居然也学别人家放了一桌子虫,大大小小的罐。小曹说:“随便看。”没5分钟我们看完一桌虫,哈哈哈大笑:“真是在村子里摸的,这虫小的比苍蝇大不了多少,别摸了,一块钱都没人要的。”芦花淡紫看看虫实在是小的离谱说:“我们回去吧。”小曹连忙说:“还有四条,还有四条。”说着从衣柜里搬出四个大罐,我顺手接过个大罐,打开。这时候我的脑子开始嗡嗡的模糊,手也开始有些抖,慢慢的把罐子放在桌上,用绷网罩好拿到院子里,罐里是一条估计有60点的黄尖翅,金盔金甲黄金斗丝满头麻路,这头的高抛让我感觉大气不敢出,我把罐上的绷网打开一条缝,轻轻的一点草,我立刻感觉到了自己激动的心跳,漆黑的大脸,一副超大挂黑线柱状老红牙闪闪发光。“什么虫呀?我这三条都是小垃圾。”芦花淡紫看见我搬出去看虫,好象预感到什么。“没什么,一条平常的东西,看看是不是花牙,你看看。虫子挺大,你当心些。”我顺手递过去,芦花淡紫打开罐立即又关上说:“你喜欢谈谈价好了。”我问小曹:“这虫什么价?”“八百,这虫最大,我摸的其他虫没这条一半大。”小曹自豪的说。“我们天天要你的车,也不和你胡里稀,两百吧,你摸个大的也不容易。”我随口还价说。小曹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我说:“相中了吧?相中了最少六百。”芦花淡紫若有其事的说:“我一口价,四百,不卖你现在送我们回去。”我附和说:“这是我老哥,你平时送我们你也知道,他实在,换我最多给三百。”小曹想了想说:“最后一口价,五百,你们这么远跑来收虫也不在乎多花一百。”“就四百,我老哥你还不了解,他说什么价就什么价,不卖无所谓。”我边说边拉芦花淡紫说:“虫嫩了些,四百到位了,不卖就算了,走吧。”我边说边向外走,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势。“再看看,再看看,你们看看这虫的头,脖。这么大的大头脖,加点。”“好了,好了,你这人真不实在了,加你四百,你要五百,看我们天天坐你车,最后一口价450,不卖我们走了。”芦花淡紫边说边作出义无返顾的样子。“450,给你们了。回头我不要你们车费,以后多叫我车呀。”拿下虫,我们有种想立即逃跑的感觉。落日西沉,我和芦花淡紫一路无语,只盼能快些回泗店。天边的彤红映在我们难以抑制笑容的脸上。

                   落霞红醉  青梅煮酒
   回到住处,给虫换罐,我们这才仔细的看虫,把前两天收的最大的虫和这虫一比,居然成了虾米了。我们毛估估这虫有60点的笼形,大头,阔项,长披板宝剑翅,长六足,超大黑老红牙,周身金光闪闪,乌丝拔顶黄门特色显著。难得的是60点的大虫,周身协调匀称,长衣包扎贴衣贴肉。典型的特大大模样。我和芦花淡紫相视,不觉哈哈大笑。终于拿了条特大大,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样的生相几年在山东没看见了。芦花淡紫兴奋之余说道:“我看见你拿罐到门外去看,就估计到是条有看头的东西,看你打草以后让我看,我一看生相,也吓一跳,你是扬州最注意牙齿大小的要求的,我知道一定是大牙齿,所以我不多看,是怕引起小曹的注意,听他要价八百,我心落下了,即使不还价,也跑不掉了。”“我昨天在门口,看见上海的朋友一千拿了条紫大头,估计40多点,而且白肋稀稀,和这虫拎草鞋也不要呀,今年大模样的东西少,在泗店这虫保底两千走不出三张桌子。小曹要八百,我也心放下了。拿下虫以后我真怕他后悔,都想不要他送,我们随便要个车回来了。你没忘记我早上说的看见南方的流星吧?”我一边和芦花淡紫兴奋的调侃着,一边给大罐衬好蜡纸,放了棵自发绿豆芽,双皮筋扎好。

   泗店的夜空一改白天的喧闹显的分外的宁静。漫天的星斗和黑色笼罩的青纱帐的远端几乎连成了一个平面。不远处的泗点特色路边夜晚的卡拉OK里传来几乎是经久不衰年年如是的歌曲:走啊,走啊,走啊,走啊,走过的多少年华,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冬天的风啊飘着雪花,把我的泪流留下。。。。。。芦花淡紫今天显得很有兴致说:“今天不去吃羊肉汤了,我们就在老吕家点几个菜吧。”这几天羊肉汤吃的我身上的衣服都全是羊肉味,我欣然同意。不一会老吕就为我们做好了大葱炒牛肉,掌鸡蛋,豆苗,盐水花生,黄河鲤鱼,还有我特意指导下做的榨菜肉丝汤。山东人习惯汤里还放醋,实在是受不了。今天我们高兴芦花淡紫居然要了3瓶啤酒,平时因为收虫最多1瓶啤酒,我也要了瓶可乐。在安静的夜晚,边吃边聊,全部是围绕着虫。空气里弥漫着山东特有的田园的气息,这样清闲的时刻,也是一年收虫中忙里偷闲最惬意的时光。也正是这样的一种特有的氛围,让我们更加迷恋一年中这段特殊的时刻,每年哪怕到山东站在泗店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大喊一声:“我来啦。”也是件内心快乐的事情。

    我们吃着聊着,芦花淡紫的手机响了起来:“喂,小刘啊。。。。。。今天我们在曹村拿了条特大大。。。。。。心放下来了。。。。。。你什么时候下来?。。。。。。”芦花淡紫挂了电话说:“小刘和老秦还有大罗,小朱他们明天晚上到,他们要去济宁第一线。先来我们这看虫。”“他们下来有车也方便些,你不是总想去王卞看看虫吗?两年没去,我也想去看看。听小刘说他们主要今年跑济宁,和泰安。这样我们的虫路广,不至于会因为虫路问题吃苦头了。”我和芦花淡紫聊道。芦花淡紫意味悠长的说:“呵呵,我们每年围绕宁阳地区收虫,整体战绩年年是有保证的,你还记得前年扬州人一窝疯全跑到曲阜小雪,白宫最后输的一塌糊涂,他们不引起深思呀。”正常一天吃完晚饭,忙忙弄弄,等喂完虫都是下半夜了,虫季的辛苦大家都是相似的,虫季的快乐彼此也是相通的。

   随后的日子里,芦花淡紫又在古城巧遇并拿下轰动半条街的红黄。到今年去山东还有上海朋友问及这条红黄的战果。我在后王收得阔两草,高厚两草的栗紫等貌似特大大的虫。可谓收获颇多,小刘下来后看过扬州所有朋友收的虫,说曹村的黄尖翅为目前扬州第一特大大长相。这条黄尖翅很快就在扬州朋友里传开了,后来小刘在三拖收到特大头紫壳白牙,一千元在济宁一线拦拖拉机收到出关大白牙重青,还特意放车来泗店接我去看。一下感觉我们整体的虫已经很硕果累累了。转眼又到了将离开山东这块梦想土地的时候了。



                   蓬生麻中  不扶而直 
    离开山东的日子还是在我诚惶诚恐中来到了,8月22日早市收完虫,我们就准备打点行装回扬了,中午早已经订好的600条三尾,由几个妇女送来以后,我们把所有确定带回扬州的虫一一装大篮子,一个最大号的篮子整整装了140条虫,最后还剩余15条反复筛选留下的个体小些的虫,我们决定抄,总不能就这样扔了吧,特意去泗店集市的热闹区买了个斗栅。早秋抄虫其实没有任何意义,赢赢输输,不一会已经抄掉10条小垃圾,也没什么斗口。这时候我倒下斗栅一条淡色面小青虫,小蛐蛐头还挺大,栅里面本来是条刚斗两上锋的小黄虫,听见又有虫进来,立即转身,飞快的向这条小青虫扑来,我还没来的及打草,黄虫已经冲进小青虫的牙齿,只见小青虫一合牙,黄虫转头就跑,芡草无牙。“小垃圾,再倒一条。”我说道。芦花淡紫随手又拿了一条,是条黑色面的虫,还挺大,比小青虫大许多,模样不乍的。和刚才一样小青虫迎虫飞快的一合牙,黑虫转身就跑,又没牙。芦花淡紫意由未尽:“我还没看清楚怎么斗的,这两小垃圾就没了,早秋虫就是没斗志和夹口,继续倒还有两条。”我说:“不斗了,不斗了,我带回去养着玩玩。”芦花淡紫笑着说:“这时候斗10个也没用呀,你带回去干什么?篮子塞满打包好了,已经上了锁,你怎么带回去呀?”我一边捞虫装罐一边说:“我放游行包里带回去,要是路上闷死就拉倒。”说完随手塞进已经超负荷装衣物的游行包的侧面夹袋里。

   回家的路途,因为疲劳和释负,一路混沌昏昏欲睡。因为我们是中途上车早没座位,遇见上海收虫的朋友,看见我们特有的收蟋蟀的篮子,一定拉我们到他们的座位上休息,整节车箱充斥了蟋蟀的叫声,格外的悠扬,天下虫友是一家的热忱让我们感受到了秋虫以外的人间真诚。23日凌晨,多年合作的小朱已经约好朋友早上4点在镇江火车站接我们。2004年的山东收虫之行,就这样在劳碌中结束。

    回家后的日子,更加的不清闲,分档,洗澡,落盆,紧张而有序。芦花淡紫老哥主要负责饲养感觉稍微好些的80条虫,我负责饲养另外的60条虫。小刘回来以后又在他收的100条虫里面选了10条最好的虫养在芦花淡紫老哥家,组成了最好的30条头档养在芦花淡紫家,可谓肩负重担。而那条山东熟口的小青虫,也成为我唯一没有落盆的一条养在罐子里的虫。虫子落盆以后的一星期,我们除了电话联系,都把精力投入到饲养,观察虫当中去。芦花淡紫老哥每每在电话中问我:“有没特大大泛出来呀?”我在饲养中以“盆中景”观察来鉴别虫的准确性,可以说是独步扬州,已经连续很多年,我都从貌似平常的虫中把特大大选出来。老哥这样问我也是基于此。在虫落盆以后的一星期里,我虽然非常仔细的观察,但总没有看见预期的好虫的状态,每当老哥问我,我都是这样回答:“从目前的状态看,真没特大大,估计以这样的发展趋势,我这档虫里没有特大大,就看你家的虫了,大模样的都在你家,我这没特大大也正常呀。”

   通过一星期的饲养,逐渐有两条大翅开始脱肩,整天爬盆,肩膀下的锈色,和翅色开始变淡,我知道这样变色太早的蟋蟀,绝对是无用的废物,养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我打电话和芦花淡紫说:“我这有两条大翅,报废了,我准备扔掉了。”老哥笑着说:“扔了就扔了呗,还用打电话说。”我说:“我们一起花资金收的虫,怎么也有你的部分,我扔了好歹要和你说一声,回头你要是问我,虫没斗怎么少了,别当我是送人了。”芦花淡紫电话那头:“哈哈哈大笑,你凡事就是太认真,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扔两条虫你还用和我交代?”我也哈哈大笑说:“我认真不好吗?凡事不认真我们每年能赢?”我家没斗栅(特意不要),我抄也没法抄,把两条大翅从窗户扔到楼下。看见空了两个盆,若有所思。哎,那条山东熟口一直养在桌腿边瓷罐里的小青虫怎样了?我边想边打开那个小瓷罐,整体灰白色的小青虫感觉还是那么嫩和鲜活。一星期了,就这样每天扔颗米饭喂它,小罐里的泥也湿呼呼的,整体感觉虫就是小,而且单薄。虫子到是挺活泼的,不如养到盆里观察几天,我边想边拿来一盆矿泉水(饮水机专门送的大桶矿泉水,冲洗澡时候用方便)。随手把虫扔进水里洗澡,叭,叭,叭小青虫遇水奋力的在水面跳动,踢了我一脸的水。靠,弹腿的力道还不小,我拿起网罩将虫罩住,在水面旋转三圈,再将虫和网罩一起浸到水底。30秒以后我捞出虫,看虫的肚子旁边的两块白脂肪,哦,不错。非常绵白,而且在水下泡了30秒没任何喘肚,有底板!符合我的一些“盆中景”的要求。简单的落盆,虫刚洗澡身上水淋淋的,也没仔细看。只是在盆上的标签上写了四个字----山东熟口。

   第二天,我一一喂虫,其他盆上的标签都是虫产地,价格和收虫时间,喂到这条标签山东熟口的虫的时候,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此虫非常端庄自然的站在盆的左侧,淡灰青色的皮色显得格外清丽,两根细白灵活的斗丝,两斗丝之间有颗明显的白点。一颗前圆括号形的小大头,高高的竖在面门上。再细看六足,尤其是中抱抓,非常的舒展超长,似乎从水盂到盆壁的空间都不能让六足正常舒展。我记得昨天落盆特意喂过两颗绿豆,全吃光,而且这小青虫居然一点也不拖肚,两节干白色的肚子和在小瓷罐里一样。虽然虫显得小,但怎么看怎么感觉自然舒展,给我一种白袍小将赵子龙的感觉。我内心窃喜,赶紧用秤秤这小青虫的重量,28点!满配的重量,看来值得期待。过了一天再仔细看这小青虫,真是越看越喜欢,周身不大全大。尤其是头,牙齿,和中抱抓。协调自然全部小超。虫站在盆中文静,平和,总有种雍容大气的感觉。

    芦花淡紫又来电话:“怎么到底有没特大大泛出来,你家60条虫,真没东西?”我兴奋的回答:“乖乖龙的东,特大大泛出来了,你想都想不到的虫,就是我们在山东抄过,我放在旅行包里带回来的那条小青子。”“不可能吧,那条小青子能是特大大?”芦花淡紫疑惑的说道。我武断的说:“以我的感觉,这条小青子,不但是我家的特大大,甚至是我们整档的特大大。”芦花淡紫听我这么说也来了精神:“你快说说这小青子怎么好了?”我回答:“我说不清楚,我只能说这条虫,是我们这几年我看见过最飘逸的虫,它站在那里你就感觉象武侠书里的白衣大侠,在不显山露水中,藏着股锐利的锋芒。”芦花淡紫更加好奇问:“你看看牌子,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收的?”我说:“没有原始牌子了,在山东抄以前你记得有记录牌子吗?”芦花淡紫说道:“那时匆忙,抄这些虫的时候都没注意看牌子,我也不知道什么虫了,你记得是你收的,还是我收的了吗?”我说:“我们在山东收了那么多虫,这小虫当时没感觉有什么特色,我不记得了,反正有价格的虫我都记得,这条小青子肯定是小价格收的。”“虫外表有什么特色?”芦花淡紫急迫的问。我说:“是条灰白青色面的虫,仔细看28点的虫有33点的头,如果虫放大到40点,就是涨眼的青大头。哦,对了,这虫有个特征就是两斗丝之间有颗白色的亮点。”芦花淡紫听我说完随即说:“好象是我那天雨停在路边拦妇女收的一条10块钱以下的虫,我就记得斗丝之间有颗小白点,具体是几块钱收的,我不记得了,反正不超过10块钱。”“你有空到我家来看看就知道了。”说完我挂了电话。


                       传一曲天荒地老
  养虫是一季中最辛苦的日子,但对我来说,也是最有体会和快乐的日子。安静而平和的和虫相处,没有硝烟,没有尘嚣。这时候也是最容易从虫身上学到东西的时刻,任何一个真正爱虫的人,都分外珍惜这段美妙的时光,秋季是瞬息即逝的,任何经验的积累和知识源泉都来源在我们不断的和秋虫接触的过程。忙完虫的闲暇之余,我也没事经常到芦花淡紫家,去看我们今年的头档的特大大们。象小青子这样感觉的虫,我在其他虫身上一直没找到,我和芦花淡紫包括小刘,没事的时候总在探讨哪些虫今年可能出凶,也在拟订哪些虫最后由小刘毛口推上海公养。在我反复介绍下,芦花淡紫和小刘最终决定到我家去看我极力推荐的小青子。芦花淡紫看过虫以后确定是他雨后那个早晨收的那条不超过10元的小青虫。但似乎并不和我一样看好,小刘看过后说:“虫头子不小,牙齿不小,但身形太条,到公养场笼形要输的一塌糊涂,就扬州小斗斗吧。”我心里想不选去上海最好,我和芦花淡紫是上班族没时间去上海泡公养,一秋把好虫全给你们去上海公养,我们还玩什么?就附和说:“你和老秦,大罗,几组的虫本,加我们的虫,100多条去上海公养,这小虾米去了别败风。但大家连档,我不能不介绍和说出,我认为的最好的虫。”小刘听我说完很傲气的说:“别烦了,有你们收的曹村的大黄尖翅,我们所有人的虫本就打回来了,这虫扬州现在第一把交椅,到上海今年这虫一定出风头。”言语中必胜的赌徒心态表现无余。


   转眼到了9月5日落雌的时节。我每天格外的注意小青子的变化,每次开盆,小青子不断的搅动双须,仿佛是在和我打招呼,旋即会停下,非常安静的站在盆中,静逸中让我感觉它在和我对视,感觉它在和我说话,它那份处世不惊;它那份清澈的光芒;它那份雍容大度。又仿佛在和我说:良禽择木而栖,这里就是我的家园。每次我换食,换水,或者提虫擦盆,小青子都感觉能明白我的意思,会静静的站到铃房里,即便我把铃房提出来放在盆盖上,去干其他事情,它从来都不会跑出来,总是在等我把它放进盆里以后,再次站在盆的左侧,那块它习惯而坚守的领地。每当这时候,我总是觉得人和自然,人和秋虫真正的思维的和谐统一。落雌以后小青子更加显得它的稳重,一日一贴,疏铃。呼雌即上,从不闹性。但小青子也有一点,我一直疑虑的地方,就是它的项色特别淡,就如荠菜花项,也象是白腐项,项色明显淡于身色。这样项色的虫,我所见没出过一条凶头,可以说几乎所有这样项色的虫,都是应该屏弃的。通常项色淡于身色不取,项上多白霜白荠菜花点更加不取,这样潮湿白腐项的虫,盆中的表现应该是轻浮,暗淡,色昏,显示小鬼装的。而这条小青子却表现的另外一个极端,它的动态里流露出坚毅,持重,舒展,自然,有一脉天然浩气从骨子里透露出来。它虽然娟秀,但暗藏铁骨铮铮,如世外高人般的仙风道骨。它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骨架奇秀。它的身形虽然不魁梧,但它傲然挺拔,头如菩提,牙似青虹。雨过澄清的色面底下蕴藏着秋风的肃杀。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这样的一种久违了的感觉;这样一种我们梦想中的感觉;这样一种临风独立,人虫合一的感觉。我知道这是秋虫在和我续写着它的辉煌!

   一秋中最值得人期待,和让人心潮澎湃的秋战的序幕9月10日拉开了。繁忙的战事,让我已经不能象早秋一样尽心的照顾每一条虫了,即便是再忙碌,每天我总是要留很长的时间去观察照顾心爱的小青子,它的精,气,神每日具增,让我感觉似一把磨砺了十年的宝剑,它的锋芒越来越让人不敢迫视。因为庞大的资金和庞大的虫队,我和芦花淡紫,小刘,老秦,大罗组成的‘V’字号,每日十余条的推虫,目的是希望能破出一些能去上海早秋打2K公养的早秋凶头,和自然淘汰一些本来就是小斗斗的早秋虫。小刘因为10条直接推上海毛口的大牌面的虫养在芦花淡紫家,还有我们的虫和老秦,大罗的虫做后盾,他自己家的虫早秋就全线出击,一度高峰每天几乎是80%的上锋率。斗场上也是杀的昏天暗地,飒是好看,其中也有7,8条斗口好的决定去上海公养早秋抢两路。风风火火,各路诸侯烽烟四起,大家都在宣泄各自期盼一年的斗虫热情。

                           共一生水远山高
    不知不觉中,到了9月17日。这天小刘召集我们这档的所有人,在芦花淡紫家集合。小刘首先开场白:“上海公养18日开场了,我家和老秦那的虫基本选定,估计有70条。你们这再选30条,基本是毛口,有什么饲养中表现好的你们推荐。”芦花淡紫回答说:“你和老秦先选,选完我再根据虫,发表看法。”我也接着说:“你和老秦早秋,到现在也反复看了我和芦花淡紫的整档虫,有些已经拟定大牌面的东西都在头档30条里面,我家没什么东西,那条小青子如果你们想带去,我支持,你们不斗花,我一个人斗。我相信2K平花不容易输的。”“那条小青子笼形太小,阔度不够,又没拉过毛,没把握。”小刘说道。老秦一听小刘说笼形小随即说:“公养场早秋全是大笼形的东西,笼形小花斗不下去的,小刘10月国庆节还要回来,到时候有破出来的东西,再封过去好了。”说完老秦认真的开始选虫,而且选中的一一做记录,关于斗多少花面也分别一一写在记录本上。认真的选了2,3小时,加上我和芦花淡紫介绍和推荐,基本20多条选好。不用说,曹村的大黄尖翅,古城的红黄,后王的栗紫,小刘的重青白牙这些当然是无条件的选中,随后老秦根据自己的法眼选了条芦花淡紫黑风口收的谁也不看好的单线腿,这虫出关大头,淡青麻路满头,就是虫白肋明显。一条腿仅腿根部微连,似掉非掉,老秦试过有弹腿。这条虫老秦凭多年征战大场的经验可谓眼光独到,最后上海公养4路(后面不在细述)。

    第二天上午,我和芦花淡紫给选去上海的20多条虫换盆,芦花淡紫很认真的和我探讨:“你觉得这20多条虫里面最能扑花的是那条?”我反问道:“你养的,你认为那?”芦花淡紫不加思索的说:“我认为就是曹村的黄尖翅,和古城的红黄,但红黄盆中太文静,没有好黄虫的恶气,霸气。下午虫就去上海公养,你仔细打草看看,马上离开我们以后也没机会看见了。”我从芦花淡紫的口气中已经听出他意在一搏的决心:“事到如今,我也不用多打草看了,我就直接说我的内心真实的感受吧,黄尖翅,身相魁伟,这些年都少见这样大品相的东西。但我在山东的时候天天饲养,连续3天,我喂食都发现黄尖翅爬在罐壁上,这样大相貌的虫,尤其是大披子一类的的虫,好底板的虫应该更加服盆,不应该天天爬在罐壁上,显示出缺少底板。我不主张重扑花,斗的早些,抢两三路也许可以。红黄色烙艳丽,身相厚实,但盆中表现缺少黄虫的霸气,我和你感觉一样,如果能破出来再扑花。”芦花淡紫哈哈大笑说:“我们几乎想到一块去了,黄尖翅虽然他们现在炒的是扬州目前第一,但这虫帖性不好,即便能出凶,也就两三路,红黄毛口我不会扑花的。如果这20多条里面我们感觉没可以放心扑花的虫,我准备国庆节期间去上海就扑黄尖翅,你感觉怎样?”我回答说:“他们估计明天才能进场,公养5天,先斗一批最近破出来的毛口,等到国庆节期间也正好可以破黄尖翅,你如果想扑花,就毛口第一路,第二路扑,后面就别斗花了。”芦花淡紫点头表示赞同我的观点:“今天下午他们去上海公养,我们的‘V’字号可就我们两支撑了,晚上你打算出斗什么虫?”我不假思索的回答说:“今天晚上我出场---小青子!”

   9月18日的夜晚,这是给我留下深刻记忆的夜晚。小青子在收得整整一个月的时刻,我第一次把它推到扬州最高级别的斗场,同时出场的还有我在马村收的一条紫披和芦花淡紫家的5条毛口。过秤以后小青子还是28点。配对的是扬州‘丰’字号的一条正码28点的正色黄披。斗场一晚数十对虫的撕杀,可谓天昏地暗,杀气腾腾。

     我们‘V’字号今天第一条出场的正是小青子,我是扬州监板:“有花请花,无花双方下虫。”下虫以后,我看对方虫黄门色烙清晰,阔一草,紧包扎。对方的选虫要求我是知道的,尤其一年收100条虫只出斗20来条虫,东西一定是不好啃的,这时候出来的一般是破一口出去公养的东西。我报局:“盆花,双方欠草。”一芡草对方黄披一副超大挂地大红牙,“哐哐哐”的典型黄披恶叫声,动态中有股难以名状的霸气。对方虫主说道:“小黄披已经两上锋了,不是东西小些,已经出去公养了,‘V’字号的虫不好斗,不然我就要花了。”我专注的看着我方草师带草,小青子虽然显得很文气。阔度,霸气都不如对方,但我坐着透过有机玻璃斗栅看见小青子站在栅最中央,一颗如明珠般的头,要高出对方许多,在草师的领草下,小青子立地起翅发出清澈的银铃般的鸣叫。我抱局道:“双方有牙,拨栅,双方领正,正面碰头。”我话音刚落,只见对方黄披如下山猛虎,箭一般的向小青子鸣叫的方向扑来,说是迟那是快,黄披冲进小青子牙门,“叭”没看清如何交口,黄尖翅已被弹出两寸。这一弹黄披似乎恼羞成怒,立即转身,再次如电掣般的向小青子扑来。小青子站在原地寸步未动,一副微黄而挂红色水渍斑块的大竖门钳如当门横朔,待黄披冲进牙门,再次“叭”的一嘴捉夹。将黄披捉翻牢牢的压在栅中,只见黄披六足拔牙犟了出去,重重的摔在斗栅的一端,登时两腿拉直半身瘫痪。小青子似乎没咬般的站在原地“叮,叮,叮”的欢鸣。我报局道:“15秒热草。”热草无牙,我再次报局:“15秒热草无牙,落栅,读秒。”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对方草师很有经验,到45秒,对方草师下草,点草无牙,重草无牙。对方草师说:“捞上锋吧,这黄披爬都爬不起来了,不用再芡了。”接下来我们出场的几对虫总体战果尚可5上2下。其中又破出了两条有夹口的东西,我马村收的紫披(最后5上),和芦花淡紫漕河收的黄大头(最后4上)。

    回到芦花淡紫家,我们把上锋虫一一归盆。我禁不住喜悦的和芦花淡紫说:“怎样,我没看错虫吧?对方东西你也看见了,小青子抓花没动就将对方咬残。”芦花淡紫也显得很兴奋仔细的看了许久小青子,说道:“这条小青的头好抛呀,小东西挺协调的,22号邻城仪征朋友约好和我们斗虫,小青子就等22号去仪征再斗了,今天破出来的紫披,和黄大头也准备去仪征你看如何?”“恩,就这样定,但去仪征我们要准备起码6条虫,明天再推几条出去破口,你看看有什么要破的,早些破出来好准备仪征一战。”我回答道顺便又说道:“22号要去仪征,我们虫要事先集中,小青子我就不带回去了,养在你家,这小青子有很多内涵,你多注意观察。”

    9月18日这是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我回家路途中分外的感觉中秋的夜空的宁静。空气中微微的凉意,路边时断时续还伴杂着野外秋虫的底鸣。整个秋天的感觉仿佛把我包围。秋天----我真正的体会到了你和我是这样的贴近。


                    正气不倒  会盟天下英豪
   以后数日中,每日晚一战,有输有赢不再细述。又破出我在黑风口收的黄麻头披和芦花淡紫后楼收的玫瑰紫,以及一条我们在曹村收的毛口红牙青。我和芦花淡紫定好出场仪征的这6条虫。

   9月22日早晨8点,我师弟小王和他的团队三人,携带10条虫,已经如约的一早在芦花淡紫家集中。我一见芦花淡紫开口就问道:“6条虫昨晚都拿贴了吗?”芦花淡紫疲惫的说:“昨晚我忙到4点,所有虫一条条仔细看完落贴才睡觉的,晚上斗完虫回来都11点了,家里还有五,六十条虫要服侍,天天忙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师弟小王催促说:“我们不也是天天到3,4点睡觉呀,你们每年好虫现在舍不得拿出来斗,有好东西就要早斗,破出来早去公养,才能拈花,留到后秋,公养场全是特大大,凶头,更不好斗。准备好就上路吧,10点钟约好到仪征的,对方只有13条虫,我们一共16条虫应该能满配他们了。”我说:“边走边说吧,虫不到龄怎么斗呀,你们没耐心养,年年嘴硬。”说着说着,我和芦花淡紫加草师小朱,和师弟小王他们一行六人已经出了芦花淡紫家要了两辆出租车,直奔仪征而去了。

   车行一个多小时,已经到了仪征。每年约斗的仪征小张和仪征的朋友们早已准备好一切,在等我们了,一年没见,难免大家寒暄。了解中知道仪征朋友们今年全是宁津地区的虫,而且最后全是抄出来的这13条凶头,我们六人和他们仪征朋友年龄相仿,大家每年约斗,以虫会友,其乐融融,斗花已经显得是次要的了。台花早已订好,帮花自由搏击,很随意。不一会双方秤完虫,我们虫稍多,2点正码全部配起来,我和芦花淡紫配了5条,师弟小王他们配了8条。我方草师小朱是条条帮花,我依旧是监板。开始四,五对主要出场的是师弟小王他们的虫,虫斗下来,我们渐渐没了底气。今年仪征的宁津虫很难斗呀,全是小笼形,我们条条占笼形,我方虫将对方整罩,但怎么也杀不死对方,对方接住我们虫的几大口,一口还夹我方就干干净净。

  接下来出场的是我们的小青子,今天依旧是28点!配对方29点,笼形不失。对方是条挂线老红牙的红牙青,当时当道,杀气腾腾。对方虫主和帮花队全线要花,我方开始输也有些红眼,全部接花。双方下虫,小青子仍然站在栅中间,不紧不慢,雍容大度,芡草“钉,钉,钉”的清脆的小叫声悦耳。再看对方红牙青在草师的领草下,如奔马入栅势不可挡。我拔闸前特意注意看了两虫的头的高度,小青子佛珠般的头依然比对方要高出许多。两虫对头交口,进牙小青子中足铺开,“啪嚓”一口捉夹,已经将对方咬翻在地,红牙青奋力翻身弹了出去。落在半尺开外的栅边,只见前抱抓在拼命的在扒那硕大的老红牙,浆水顺着老红牙一滴滴的落在纸上。小青子轻鸣两声,直立在斗栅中央。我特意和草师小朱关照:“不用带草,让对方芡虫,有牙再打草。”60秒对方无牙。小青子六足未动,三口之内,已轻松赢两路。小青子赢后我方风转,上锋渐多,最终我和芦花淡紫的紫披,黄大头,玫瑰紫,黄麻头披全上锋,毛口红牙青下,5斗4上1下。师弟小王他们团队8斗5下3上。扬州和仪征双方此战基本打平,也算是达到以虫会友,共赏秋虫竞斗,彼此交流为主的秋虫赏斗宗旨。临别仪征领班小张约我们国庆节之前赴扬州再斗一场,我们欣然同意。


                   麻衣如雪  白虹贯日
   秋分时节,扬州各户秋战正酣。虽然每晚斗完虫我都要和芦花淡紫一起去他家把上锋虫一一归盆,今天我又特意的去观察小青子,在上锋虫档里寻找小青子平时饲养的盆。这么没有呢?我不禁迟疑的问芦花淡紫:“小青子你放哪里去了?”芦花淡紫回答:“里排南边的第一个盆就是养小青的。”我顺着整排的盆一一目光寻找过去,里排的最南边,显然放着芦花淡紫平时一般不养虫的澄泥细品直桶盆,这是一只孤品盆,泥质非常的细腻,盆的口径和深度非常适合养虫,年代我无法考证,但凭感觉这盆有30年左右的历史,经过一定的时间沧桑,此盆目前是最佳养虫的阶段。经过这些年芦花淡紫的精心处理和长年的养虫,我们感觉到这盆目前的透气性,和坚韧性柔和的非常完美。2001年,和2002年连续两年最好的将军都是养在这个盆里的,而且虫都养的非常的健康,精神。去年此盆一直空着,没有感觉合适的将军能够养进此盆。(题外话:以我们这些年养虫的心得,盆年代太久,盆的内在骨质开始疏松开始风化,透气性太强,不易于保温。晚秋虫易受寒。温度对虫的影响是个很深刻的问题,将来有时间另外探讨。盆太新,不用细说火气和硬度太大,不易于虫服盆,和自然发展变化。所以有一定年限而不太老的盆相对是比较好的实用性的养盆。)我再细看盆上居然挂出2年没悬挂出的骨制战牌----‘麻衣如雪’!我知道此战牌出自扬州清代的养虫前辈,几经展转,最后流传到我们手上,从前辈的谈论中我知道曾经有悬挂此战牌的多条将军蛮声江沪,留芳虫典。每当我看见微黄古朴的骨制战牌,总觉得有种历史璀璨和积淀,那份凝重的曾经,让我肃然起敬。

   没有人说到过----‘麻衣如雪’这四字的意思,无意间我才知道这四字是出自《诗经》。这简单的四个字,不禁更加让我的思绪穿梭在古今的时光隧道,古人寄情山水,寄情草木,寄情于万物自然的一种悠远的文化意境,这才是秋虫背后的文化内涵。那份神思渺远中,已经脱离了尘世的纷争,深深的沉陷在秋虫的精神世界中去。“你发什么呆呀。”芦花淡紫的一声问话把我从飘渺的时光隧道中拉了回来。我铿锵的回答道:“这战牌留给小青子在贴切不过!”秋分的夜晚,我静静的凝视着小青子,它云青青欲雨的色面虽然依旧是那么淡,但不露一丝的背色,均匀流畅的整张翅衣下没有一丝杂色;没有一点锈迹。依旧是荠菜花淡白的项色,更加显得银装素裹。开盆以后两须如探照灯般的在盆底一番搅动过后,小青子旋即会安静的站在盆的左侧。这一刻往往会安静的让人感觉时光的凝固。芦花淡紫一边整理其他虫一边又和我说道:“秋分到了,这几天被你天天提小青子,我也仔细的观察过了,这虫一脉银光,头的高抛和前冲同厘码的确没比它再大的了,中抱之长实属罕见,淡本大黄板中夹杂着红晕灰斑,我虽然看不懂,但和2000年在上海胜十几路的小刘的青麻头如出一辙,而且小青子的门帘很小收放特别自如,这牙齿一定是非常硬的,就是这项色我也看不懂,它整体给我的感觉正是---‘麻衣如雪’,所以我才挂出这战牌。这虫给人的感觉的确如你说的两个字形容最贴切----飘逸!”

  9月26日,小青子第三次披挂上阵。每天我们一推最少5条虫,其他虫战况不再细说。小青子同样是28点!今天翻扑克牌是由大向小配,小青子配到‘王’字号的一条特大笼形的黑青翅。两方下虫,我一看:“这虫怎么斗呀?老王呀,你这条大翅笼形起码有38点大小,我的虫给你做馅心差不多。”老王笑迷迷的说:“我这虫老了,回空了,三路打下来,是从38点掉下来的。”剑在弦上,说归说斗归斗,正码必须下虫。下栅后小青子依旧站在栅门的前端的最中间。对方黑青翅下栅后,随即绕栅一圈小跑,武相十足。我心想这虫老啦?不是糊弄我吗?两方领草,对方黑青翅亮出一副超大黄板,哐,哐,哐如同青蛙叫一般的大叫声。我一听叫声,就知道对方今天的虫不同寻常,大翅的叫声如此坚实,底气一定老足。小青子听到对方虫叫,双须不停的在栅底搅动,打草微张晕斑黄板也发出叮,叮,叮的小叫声。启栅后对方黑青大翅如同一块黑铁,整整要阔出小青子两草,我死死的盯着栅中的两虫,我是想寻找到小青子破敌的长处和优点。小青子菩提般竖立的头,仍然要高出对方一筹,对方大黑青翅的黝黑的光华 ,在小青子如练般水银泻地的光华中显得暗淡。当大青翅冲进小青子面门的刹那,我只看见小青子的牙齿已经插进了黑青翅的牙档,而且是由上向下宛然一把青虹剑直劈对方牙门,如一道‘白虹贯日’。一声清脆的“叭”仿佛是两个坚实的物体撞击的声音,黑青翅庞大的身躯,如同孙悟空脚踩筋斗云般的翻腾出了斗栅。这一口,我知道准确的定名是:一嘴皮鞭。对方草师傅立即用崭新的钞票将虫抄进斗栅,只见黑青大翅的左须已经耷在脸上,整个须珠已经暴了出来,热草 ,补草60秒对方无牙,小青子搅动着双须似乎意由未尽。老王似乎不相信眼前的现实楞楞的说了句:“这条小虫的嘴好辣呀。”


                     无招胜有招
  9月30日,仪征小张等再次和我们约斗,这次仪征朋友作为回访性的来扬州斗虫。上次他们获胜的6条虫,加上新增的两条,一共8条虫约好30日下午2点到扬州。好歹也算是城市之间的会盟,扬州虫友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下子云集出好多想要参加的虫来,我们代表‘V’字号也表示主动减少出虫数量,以便让扬州更加多的秋虫爱好者参与这次很有意义的秋虫竞斗。这一天,我和芦花淡紫只选了4条虫,小青子别无旁贷一定是要出场的,加上上次的上锋黄大头,黄麻头披和紫披,这4条虫上次凯旋后回扬州又各自上锋过一次,正值最好的出斗期。因为扬州想出场的虫很多,2点为正码不遗一条的将仪征朋友的虫全部配起来,我们配了两条。黄大头42点对方43点正配,也是最大的一对。小青子依旧是28点!对方28点正配。是重量最小的一对。这次是一大一小轮流斗,第一个出场的自然是我们的黄大头,对方是条青大头,下栅虽然我们的虫小1点,但笼形整罩对方,这也就是宁阳虫和宁津虫笼形上的差别。黄大头一副特大的黄板感觉可以将对方青大头的头一口夹下,我方看这样的笼形对比开始放扣,一直放到七扣对方不接,也许是第一对虫双方比较谨慎,没花就盆花开栅。黄大头三口平夹接连一口套夹,对方虫牙力逊色,退口无牙,我方轻松上锋。

   第二对出场是正是小青子,两方下虫,远看双方笼形相似。仪征方是一条色面极浓的紫壳白牙,远远的看去一种紫气东来的感觉,厚重的色面下,一副明晃晃的大白牙,芡草吡,吡,吡的紫叫声,形象威严。对方开始加花,后来知道对方虫上次两口将我师弟小王的凶头咬昏。花面当然全接。小青子今天也格外精神,依然是站在栅的最中央,如长板坡的赵子龙手捧银枪背负青虹巍然不动。芡草双方有牙。我随即报局:拔栅,双方领正,对头。两虫相遇,四须相交,彼此只叫不前。小青子微张黄板两牙柱地,一派我自横刀向天笑的气度。看的出来紫壳白牙也是难得的有灵性的虫,知道今天遇见对手,叫声愈发沙哑其声嘘嘘然。此刻让人感觉时间的凝固,突然一道紫光闪过,真是紫光冷迸刀枪见。紫客白牙已经冲到小青子面前,“铮,铮,铮”的三口疾风骤雨般的平夹,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小青子一摔头,紫壳白牙被震出寸许。不等草师带草,紫壳白牙旋即自然风的更加猛烈的扑向小青子,这一次我分明看见彼此没有进牙,紫壳白牙硕大的白牙和小青子本大的黄板的牙面碰撞的电磁波共振,牙面和牙面微触紫壳白牙已经被弹出去两寸。紫壳白牙脚刚落地立即转身似乎恼羞成怒的再次向小青子杀来,这一刻我看见一道银光迸现,如‘白虹贯日’,小青子极超长的六腿第一次离开原地,如一把利剑飞驰出去,真可谓静如泰山巍然不动,动辄如水银泻地一泻千里。两股力量瞬间撞击在一起,小青子半霸王举鼎般的将紫壳白牙直顶到栅边,“喀嚓”一口捉夹,又见捉夹!牢牢的将紫壳白牙捉翻在地,只见紫壳白牙六足朝天,拼命的来蹬被小青子死死咬住的牙齿,一个‘虾救’,紫壳白牙终于犟了出去,重重的摔在栅底。“落栅”对方草师非常有经验,不等芡草主动要求落栅。这时候芡草往往是徒劳的,不如让虫稍微休息,得到喘息的时间。对方草师很沉着到读秒40秒芡草,有牙,居然有牙,而且虫形不失。这时候紧张的却是我了,心想小青子这样绝命重口居然还没将对方虫形打失,山东虫不失虫形的情况下的抱命夹是有名的,我并不是担心紫壳白牙的强大,而是担心紫壳白牙最后的抱命夹这拼死的一口,会不会让小青子留下伤痕。果然紫壳白牙在对方草师的引草下,如同一个杀红眼的斗士,没命的狂叫,没命的跟着芡草横冲直撞。60秒拔栅,紫壳白牙这次变的聪明,如下山猛虎般的向小青子的侧面腰肋部冲来,而且是由后面直冲过来,我的心提到了嗓子口,紫壳白牙仿佛是用一秋积蓄力量在做最后的搏杀。刹那间,我又看见紫壳白牙如脱线的风筝般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斗栅外的桌上。这一次能量的释放紫壳白牙傲然的头,再也没能抬的起来。

  说真的至今,我也说不清当时小青子是如何将紫壳白牙打出斗栅的。为此我曾经详细的问过我方的草师和芦花淡紫,他们给我两个完全不同的答案,草师说 :“对方紫壳白牙疯子似的直奔小青子侧面咬过来的时候,已经窜上了小青子的脊背,在紫壳白牙的一副大白牙将要咬到小青子项翅结合部的刹那,小青子讯雷不及掩耳的神来一腿,将紫壳白牙踢出斗栅。”芦花淡紫却是如是说:“ 当对方紫壳白牙疯子似的从背后直奔小青子侧面咬过来的时候,小青子以它神来的敏感一个回马枪,那副如同赵子龙背负的青虹剑的牙齿,直劈紫壳白牙面门,将紫壳白牙劈了出去。”虽然我真切的盯着两虫相斗的刹那,但那稍纵即逝的瞬间,我没有真正的捕捉到我的记忆中,在后来多次的反复回忆中,我凭直觉我更加倾向我方草师的描述。

   至今我们虫友间聊虫,我都在询问当时在场的朋友,草师和芦花淡紫的说法几乎是各占一般,两条虫相斗动作快到大家都不能准确描述当时的场景的状况。真所谓天下功夫,无坚不破,惟快不破!当时的惊心动魄可见一斑了。

   当小青子重新被提回养盆以后,扬州朋友一窝风的过来接盆说:“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大家把虫拿到室外的自然光下仔细的看完,一致由衷的说:这小蟋蟀的色好,头抛,抓脚大,精神好。接下来的战斗扬州方最后5上3下。仪征朋友把一条斗口出众的上锋送给了我们扬州朋友,又一次的以虫会友,相互交流在和谐的氛围中拉上帷幕。

                          英雄肝胆两相照 
   肃飒秋风今又是,不知不觉中已到金秋10月。南京蟋蟀朋友来电话说:今年南京斗场被冲,想约我们几个在朋友圈小范围的斗一场虫,估计有7,8条虫,时间就订在国庆长假期间。我和芦花淡紫商量以后决定我们一户单挑。一来我们现在手上的熟口太多,感觉上扬州似乎已经斗不完,二来还有将近一半的毛口,对方只有7,8条虫,我们一户完全足以应战了。

  10月2日正在家侍弄虫,芦花淡紫来电话说:“小刘刚才来电话说,昨天晚上他们在上海一次推出老秦的8条特大主力,通过老秦对其他字号凶头的记录和出场分析,准备打一个伏击战,谁知道却事与愿违斗了个6下2上。”我随即问道:“前几天小刘天天来电话不是说上海目前他们在的场子比较好斗,出场的虫赢多输少,一路上锋的吗?”芦花淡紫电话里说道:“我也这样问小刘了,小刘说老秦的虫养的好象整体回空了,他太注重笼形,早秋全是笼形饲养法,现在都打不出力量。明天晚上他们准备破我们在曹村收的大黄尖翅。来比较比较是不是饲养方法的不同造成的结果。明天破黄尖翅我想去上海。”我知道芦花淡紫的想法说道:“我知道了,回头晚上斗完虫,我去你家我们谈。”

   晚上斗场斗完虫,我们去芦花淡紫家放虫。我说道:“明天破大黄尖翅,你是不是想去上海扑花?”芦花淡紫说:“今年牌架和色面最好的就是这条黄尖翅了,我想去上海重扑,平时小帮帮让他们带花无所谓,今年既然认为这条黄尖翅是特大大,我们今年的虫本,我想就扑黄尖翅了,要斗就斗第一路!”我哈哈大笑:“我早看出来你这心事了,我赞同这样的斗虫方法,但这大黄尖翅盆中表现不是很好,扑一两路最多了。”芦花淡紫胸有成竹的说:“我是递减法斗这条大黄尖翅,你放心,如果赢了我下一路只斗一半花面。我打算明天中午走,赶上晚上进场,后天早上我赶回来,毕竟家里还有几十条虫。”我说道:“你放心去吧,第一时间告诉我战况,明天扬州场子全出我家的虫,让我看看小青子。”说着我的目光已经在寻找‘麻衣如雪’的战牌。

  扬州的10月天气已经凉意渐透,小青子显得越发的愈冷愈健,银妆素裹的色泽显得更加贴身,它挺拔的身躯,它傲然的头颅,它舒展飘逸的六足,有一种暮色苍茫看劲松感觉。我对芦花淡紫说道:“如果你明天带小青子去上海公养,我感觉3路输不掉的!”芦花淡紫若有所思的说:“小青子特有的气质,和飘逸的身形,我也这样感觉,但南京朋友约好国庆期间和我们斗虫,如果小青子我现在推去上海公养,和南京朋友约斗无疑就失去了中流砥柱。从小青子的色面组合表现来看,我认为是一条标准的---白砂青!它如果真是将军,10月20号去上海公养一样不会老的。”“白砂青?!”我楞楞的看着芦花淡紫随即问道:“你以什么标准来说明,小青子是白砂青?”芦花淡紫回答道:“如此淡白如同荠菜花项的比身色还淡,一脉白色的项,能出将军的惟有----白砂青!”紧接着说道:“如果这虫最后能战三秋立盆,它就是标准的----白砂青,无疑!如果小青子斗不下去,什么时候输了,它就是一条有特点的的青虫,它输也输在这白色的类似白腐项的项色上。”我仰天哈哈大笑:“话是不错,但虫海无边,凡事不是这么简单,很多时候有些事物是超乎规律,超乎自然,超乎约定俗成的,世人皆知白荠菜花项潮嫩,而不知其所以然。一日成将,皆曰:此乃真白砂青,绝非白腐项也。往往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看其一点一面,忽其根本。此虫一脉白光,布局流畅,底蕴之下,方显虫之精华。动态之中追本求源。即便紫黄,天蓝青也只是一名目尔。内力不至,终图有其名罢了。小青子表象所示,的确---白砂青的定名更加符合它的外在特征。”

  10月4日的凌晨,我刚刚整理完蟋蟀休息,大约5点,睡意朦胧中,电话响起来,一看是芦花淡紫的来电,立即接通:“虫二,曹村的大黄尖翅一嘴上锋。”芦花淡紫电话那端兴奋的说。我立即问道:“怎么打的?”芦花淡紫说:“我正打车去上海火车站,准备马上回扬州,大黄尖翅60点的笼形,昨晚秤45点,把对方虫整罩。整个要把对方吃掉,没斗虫对方草师就扔草说:这虫还怎么斗的下去。 开栅一嘴对方下风芡也没有。哦,昨晚还破了我们的红黄,遇见对方6路的大黄披,对方6路全夹单,我们的红黄死拼了3大嘴,落栅又拼了2大嘴,输掉了。对方上来就放8扣,还好我没接花。老秦选的那条单线腿青麻头,昨天也破口,对方放我们7扣,我接了几个,绕栅两虫斗了一圈,最后我们的虫一口重夹将对方的青大头咬晕,上锋。我们的虫2上1下,回来再说,回来再说。”我听完芦花淡紫的述说,总算是放下心来。东方的一轮破晓已微露出一线灿烂的白光。

  寒露这天,南京的虫友和我们约好,下午去南京斗虫。我和芦花淡紫加草师小朱,请小朱的朋友特意开了辆面包车,携带了8条虫去南京会友。虽然临行小朱一再要求多带几条,我们都没同意,南京今年暴场,一帮朋友准备了7,8条虫。不难想象这虫一定不好斗的。我和芦花淡紫这些天仔细分析选择,最后定了我们认为相对具备实力些的这8条虫,我们的内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和南京朋友见面寒暄,客套,谈今年虫的整体状况是难免的。放水食定了2小时。双方一共16条虫,花面早已电话中定好,因为南京的计量方法和扬州不一样,南京论哩,哩比扬州的点大许多,两哩正码。结果双方因为重量的差别,只配起来6对。一条相同哩码的,我特意让小青子配对,南京哩码重量59!开始斗虫,上来芦花淡紫收的一条反生铭黑老红牙青的身象就引起南京朋友的叫好纷纷说:这虫应该是大场子里的东西。牙齿远看接近黑色,漆黑的面门,银白斗丝,当额一黄线闪闪发光。两虫级别相差太远,三口平夹,后一口重夹,对方绝芡。(这条反生铭最后共8路上锋,不再细述)第二条我的紫披,斗相武烈。一路上风夹连续的疯狂的进攻,敌虫退口。轻松的两上锋,南京朋友开始不要花,全部盆花,随即下来,我们出场的两条虫全下。局面打成2:2平。第5对出场的正是小青子,南京朋友是条大场子撤出来的白牙青大头。局面打平,南京朋友又开始要花,小青子出场有花面自然全接。因为大家朋友放水食的时候,我和南京的监板介绍过小青子,说是我们这次来南京所有虫里面的领班。南京监板开始起身阻止南京朋友要花说:“对方这条虫是扬州的特大,你们不要加花。”这话一出南京朋友居然整体退花,我也欣然同意,大家毕竟是以虫会友,小范围的斗虫,斗花本来就是娱乐的,次要的。双方下虫,对方笼形明显大出小青子许多。这一次对方虫的头感觉比小青子整体要大,但高抛度还是不及小青子。双方有牙起叫拔栅,小青子站在栅中央自是巍然不动,对方白牙青大头芡性极灵,六足铺张极阔,动态中也不失稳重。彼此交口,小青子接住对方一口,随即怀中带月,六足未动,“啪嚓”一口捉夹将白牙青大头捉翻。大约5秒白牙青大头犟了出去,六足已经全部拉平,整个虫已经‘开飞机’。南京是30秒落栅,30秒补草有牙,白牙青大头也是有底板的东西,且相貌也不凡,虽受此重创。意志还是顽强的,居然再次象鸭爬似的向小青子冲来。小青子如同赵子龙手捧银枪立马长板坡,待白牙青大头冲进牙门轻轻合钳一捏,白牙青大头如同触电似浑身一抖,转头就跑。“提上锋。”未等小青子开叫,南京监板已经要我们提虫了。回头还对其他南京朋友补充了句:“也不看扬州方是什么虫,拼命要花,之前扬州虫二和我介绍了,我要不是南京监板,我帮扬州花了。”第6对出场的虫双方无性,对头也无性斗不起来,只能做罢。最终我们3上2下小胜。回扬州的路途上已经是繁星满天了,秋天的夜空显得格外的宁静安详。



                  江湖奇虫日见少
   寒露之后,秋意正浓,天气是一天凉是一天。正如杜牧诗句:天街夜色凉如水。每晚的月光如炼,秋虫战事,也逐渐到了高潮。我和芦花淡紫几乎是每天10多条的推虫去斗场。我们预感到今年一定也和往年一样,要有很多虫毛口烂在家中了。单说小青子于10月10第6次出场,依旧是28点!遇见‘东’字号4路上风重青,一口嚼蚕豆“喀嚓”,听见对方虫内齿断裂的声音,对方虫绝芡。

    随后10月13日,我第7次携小青子出场。至今我还深深的记得那晚,好风徐徐。6点半下班,我匆匆的吃完晚饭,要赶在8点以前到斗场,我骑车拎着特制的保温包,整整10条虫,飞快的穿行在扬州古老的巷落里(扬州斗场在老城区的小巷子里)。在一老巷子里有所中学的学生正好放晚自习,放学的人潮将狭窄的巷子堵的寸步难行,我内心焦急,飞快的在人潮中左让右晃的前行。“砰”的一声,我的保温包因为避让学生撞在了一板墙上。我感觉到里面的虫盆撞碎的瓦片声。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口。这里面可有我心爱的小青子呀。时间紧迫,不容我细想,心想先到斗场在开包查看了。到了斗场,其他字号都已经到了,场主老孙说道:“虫二,不等你来,我们已经放水食了。快放虫吧。”我连忙放下保温包,打开。上面的一层盆都好好的没坏,再看下一层,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正是装小青子斗盆已经完全撞碎了,我特意放在中间的斗盆已经成了一堆瓦砾。我小心的一片片拿开碎片,一个景象让我的手开始颤抖,小青子盆里的那条三尾已经被瓦片压的腿也掉了肚肠也出来了。我鼓励自己沉着我内心中股力量在支撑我:小青子不会有事的,它是老天赐给我的精灵,它是有灵气的!当我拿开一片站立着的瓦片时,小青子,我的小青子。安静的站在那一小片可以容身的空隙中,从容大度,好象身边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我大叫道:“老孙,快给我拿个盆来,快。”小青子被我用手小心的抄进老孙拿来的盆中,我仔细看了又看,心想:小青子你没受伤吧?老孙在一旁说:“虫撞过了,我看你今天就别推出来斗了,回去养养看有没有伤。”我说:“没事,正常斗。”虽然我嘴上这么说,可我的内心如同在滴血,我是想用一场战斗来检验小青子到底有没受到伤害。老孙出于好意又说道:“你想斗,我给你条三尾放下去。”我说:“不用了,下不下三尾无所谓了。”这些年来老孙长者般的对我们的关照一直温暖着我们的心。今天不管如何我要让小青子出场,哪怕是我抛对方哩码我也要斗,我脑海浮现出义无返顾的决心!28点小青子依然是28点!配上的是‘王’字号的黑紫督,对方笼形整罩小青子。两虫下栅,草师引草,我看见小青子稳重如昔,微启两牙,发出“叮,叮,叮”的小叫声。它的叫声仿佛是在宽慰我说:主人,我没事,放心吧。拔栅,今天小青子仿佛是特别明白我的心事,如一道----‘白虹贯日’。(昔日荆轲刺秦,别燕太子丹,其正气皓然,感动日月,天现白虹贯日。)飞驰到硕大的黑紫督面前,一口将对方庞大的身躯高高的举起,随即落下,捉夹!对方黑紫督被这雷霆般的力量打的如同雨中的浮萍,黑紫督庞大的身躯六足朝天拼命的挣扎,力量的扭动中,如拧麻花般的小青子也随着力量一个链条箍,一个链条箍下来,我清楚的看见小青子的牙齿还是牢牢的咬住对方,黑紫督还在拼命的‘虾救’“啵”黑紫督终于将它庞大的身躯从小青子的牙齿中拔离出去。两根斗须全部耷拉在脸上。一颗牙齿整个缩了上去。“捞上锋吧,不用落栅,读秒了。”对方草师投草说道。

   这一晚,回到芦花淡紫家,我安静的和小青子对视了良久,良久。宝剑锋自磨砺出。小青子用它特有的神韵,在续写秋虫世界的空灵。让我不得不再次的被秋虫这一特有的将军气概和自然灵性所折服!我至今记得在背着芦花淡紫的时刻,我的泪水跌落在小青子----‘麻衣如雪’的战牌上!

  这些天小刘在上海不断的有消息过来,多条将军在残酷的征战中陆续跌落。战况也每况愈下。前方战事吃紧。我们曹村收的大黄尖翅也在连胜三场后,第四场落败,这也在我们预料之中,从小青子落盆以后,我就知道8月18日凌晨我看见南方的那颗流星,一定不会是曹村的大黄尖翅,而是这条两斗丝之间有颗白色金星的小青子。小刘电话中反复询问我们家里有没特大类型的东西破出来。我总是回答说:你有时间就回来自己看看吧,我现在心中惟有小青子是特大,其他虫都是小鬼,但或许你看中,去上海能赢两路也未可知。小刘也表示20号左右回来一趟,要我们有破出来的东西千万不要动了。

   每日我们扬州一战,赢多输少,不在话下。一晃到了10月18日,因为上次撞盆,我特意让小青子多休息了几天,未出场。10月18日晚,小青子第8次披挂出场,微微的寒风中,小青子银盔银甲显得格外的精神,这一天小青子的重量依旧是28点!配上‘东’字号的一条6路的乐陵白黄。对方乐陵白黄的厉害我是知道的,之前已经连克我们的两条熟口,而且斗口非常之老辣。两虫下栅,乐陵白黄,苍黄中微泛白光,让人感觉皮壳坚老。没有一丝油光。对方也知道我们的小青子是多路上风的将军,难免也意气风发,说道:“今天狭路相逢,两条并一条了。谁赢谁就是今年扬州这点字上的虫王。”我内心也知道,斗至如今,已经没豆腐可吃,都是一路征战下来的凶头。28点附近随秋渐深,除了小青子,和对方的这条乐陵白黄,已经乏善可陈。这正是我最期待的,一场惊心动魄的颠峰对决。然而一切都和我预期的大相径庭。拔栅,交口,捉夹。一场大家期待的颠峰之战,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小青子一口捉夹。对方乐陵白黄已经五形不正,绝芡。真可谓---捉夹一出,谁与争风!

                      心还在  虫去了
  这一夜和往常一样,我去芦花淡紫家把斗场的上锋一一归盆,我格外的注视小青子,肃杀的秋风中,小青子悠闲雍容的在低鸣,如同在对我弹奏一曲凉州无限情。这一夜让我感觉小青子格外的寂寞。它如同临风伫立的武士,拔剑四顾心茫然。我知道精灵本非池中物,扬州这狭窄的浅滩,已经不足以施展小青子蛟龙的抱负。我也茫然若失了。

   10月19日中午,小刘匆匆的从上海回扬州,第一件事情就是约我们一起到芦花淡紫家。简单的介绍了上海斗场的战况,就直接说:“电话里知道你们还有20多条毛口,和10几条熟口,有什么好东西,你们介绍,这次我回来准备再从你们家里的虫里面再挑10条去上海公养。扬州斗场已经维持不了几天了,大家几乎都没什么虫了,你们还有这么多虫,扬州斗不掉了,不去上海就等于烂在家里。”芦花淡紫大致的逐一介绍了每条虫熟口,毛口的情况,把熟口赢了几路和如何斗的都一一介绍完说:“你自己挑吧,你们每年几组的虫本,到最后总是斗的七零八落,一推上百条去公养,宁可斗错10条绝不放过一个,一年中那来这么多将军,虫王啊。兵多累将,不输才怪。”我知道再如何的说教,也不可能改变一个赌斗虫的人和热爱虫的人内心世界的本质的区别。我说道:“不如这样把,现在我们的熟口很多都已经是残口了,去上海再公养5天,实在是没把握,这天气冷的快呀,一天对虫来说就是一年了。我建议在毛口里面多挑选,一来,我们养了这么长时间,扬州芦花淡紫养功第一,山东虫养足了都有一口。二来,现在毛口去公养场,生毛辣口,也正好是收老残口的时候。”小刘想了一会说:“就这么说吧,我马上从毛口里面把有点模样的虫选出来,晚上去斗场破一口,有口我就带去上海。”晚上我们特意全部毛口带了小刘自己选中的10条去破口,斗了9条,7上2下。有些口辣的小刘自是选去上海不在话下。斗完虫回到芦花淡紫家,小刘左挑右选,共选了10条明天准备去上海公养的虫,听我反复介绍小青子以后,也分外器重,自然是10条之列。说好明天上午来拿虫,要我们一一给虫放块黄瓜,以防虫路上脱水,一切安排完,小刘回家。剩下我和芦花淡紫,相对无语,默默的看着明天即将离去的养了一秋的虫子,内心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这一晚,我离开芦花淡紫家格外的晚,我拿起又放下,反复的看着我心爱的小青子,窗外的秋风和玻璃窗上的雾气,在述说秋意的浓重。我眼前的小青子,它可以驰骋沙场,它可以戎马裹尸。但它无法抗拒时光的流逝。一身素裹的小青子,更加显得淡翅如新。银屑般的光点从它如经历风霜的翅衣下折射出来,两斗丝额间如太白金星般的白点,如一‘道白虹贯日’!这一夜,小青子一直在鸣叫,如泣如述。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我内心知道,此去一别,西出阳关。江湖险恶,小青子你还能回到我的身边吗?我毅然决然!我不能埋葬了你的才能,我不能让你龙困浅摊,我不能让你在孤馆寒窗下寂寞的低鸣。你应该有更加广阔的天地,你应该去施展你的抱负,你应该会盟天下英豪!

   第二天送小刘时,我反复的叮嘱,不管小青子在上海最后怎样,不管死活一定要把虫最后交到我手上。

   小青子离开我以后,扬州的征战还在继续,虽然家里所剩的20多条虫还在一路高奏凯歌,我的心情却跌落到极点,每天总是患得患失。草师小朱仿佛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有一晚斗完虫去芦花淡紫家他宽慰我说:“虫二,放心吧,虽然我看不透小青子到底有多好,但我知道小青子去上海一定能赢,我也玩虫十几年了,早秋小青子28点!打到现在还是28点!这样底板的虫,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我茫然若失长叹说:“江湖险恶,一旦赌斗,虫本身的能力已经不再决定自然的规律了,一个赌徒是不会考虑真正的合理的去对待将军,不会善待将军的,利字当头,盲目操作,什么虫都可能输掉。”

   扬州秋虫的战斗已经到了收官阶段,霜降的时令已经是秋风瑟瑟了。我的心情也随秋风般的飘荡,小青子飘逸的身影,总是浮现在我的眼前,秋意浓,天渐凉,小青子你在他乡还好吗?扬州战事的节节胜利,已经无法让我有半点的喜悦,我的心早已经和小青子一起飞驰到遥远的他乡。


                        回首一片风雨飘摇
10月26日小青子在上海5K公养,迎来了它新里程的第一次战斗。这一天,从小青子出场开始,我一直在电话和小刘联系,一直到小刘进场电话关机,我独自一人在夜晚静静的等待小青子凯旋的消息,这一夜,我无法入眠。凌晨4点终于电话响起,电话那端是小刘抑制不住的欣喜:“今天我们推了20号你们那里带过来的2条虫,小青子和白牙青,全上锋。”我赶紧问:“虫是怎么斗的,尤其是小青子怎么斗的?”小刘激动的回答:“白牙青先出场,和对方大咬,哪天在扬州破口一嘴胜,所以几乎是毛口,和对方一条黄大头,咬的七死八活,幸亏等于是毛口,被对方咬的浑身出水,最后一口绝命夹才赢下来的。”我急切的说:“我不关心这些,我问小青子怎么斗的?”小刘电话里好象明白我的焦急说:“你别急呀,听我慢慢和你说,小青子秤28点!对方是一条我们这场子里的特大凶头,本来在32点左右,前六路咬死5条虫,因为这条大凶,没人出这点子的虫,你告诉我小青子28点左右,以为不可能遇见这条虫,对方黑紫黑红牙督,蜘蛛形,从其他场子转场过来的,前3路在其他场子一嘴一个咬死3条虫,到我们这场子又一口一个咬死两条虫,另外一条是碰牙就跑,配起来以后我们全部立正,5K下虫6K落栅,坚决没花。对方放8扣,我们这边没一个人接,对方继续放6扣,你和我介绍小青子不得了,我就接了10个,对方信心十足接继续放5扣,我们这边的朋友‘夯不郎当’接了20个5扣。下栅对方黑紫黑红牙蜘蛛形的笼形要把小青子吃掉,小青子给对方做陷心也不够呀。”

  下面还是用我整理的话来述说这两条虫的这场对决吧。开栅,两条虫,八角飞鸣,四须互扫,只叫不前。一黑一白,一重一轻,一大一小,给人强烈而矛盾的视觉冲突。两虫鸣叫如击鼓,仿佛各自为自己擂鼓助威,双方都手挽雕弓如满月,剑在弦上一触即发!顷刻一道黑色闪电和一道白色长虹极速的撞击在一起,只听见“喀叭”的一声巨大的如金属般的撞击声以后,两条虫都向各自的后方飞去,旋即落在栅中。斗栅中顷刻又变的如同死寂一般的安静,苍白的斗栅中已经没有了黑色,只见一片白色苍茫。黑紫黑红牙蜘蛛形督,六足朝天,一动不动的躺在栅中!电话里面小刘兴奋的还在讲述着小青子今天反将对方一口咬死,和对方虫主吃惊的神情。小青子这时在他嘴里已经被说成是十足的虫王。其实我的思绪早已经沉浸在小青子这场生死对决的英雄的气概里面,小刘还在讲述着什么,我已经一句也记不得了。

   扬州斗场最后的收官之战,在我们将斗场其他字号所有的8条虫全部和我们配对撕杀,我们7上1下一边倒战绩中拉下了秋虫战事的帷幕。连续好多年这样的战况,这样的结果,已经让我感觉这样的胜利是如此的苍白和空洞。我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快乐,和自豪,反而更加感觉到的是寂寞和无奈。 秋风秋雨中今天我感觉格外的寂寞。天凉好个秋呀!

   扬州秋战结束以后,一下子从繁忙的秋战中脱离出来,登时让人感觉到轻松的有些难以释从。闲暇之余,除了和芦花淡紫继续自己在家操练所剩余的蟋蟀,我的心一直在深深的牵挂我们心中的英雄---小青子,它此时成了我心中风景和精神的寄托。

   10月30日晚,小刘电话来说:小青子再次推出场。这天夜晚的雨很大,我独自在家,纱窗外的雨水打在深秋的梧桐叶上,我静静的坐在窗下,静观秋雨的连绵,仿佛小青子无时不和我同在!第二天早晨,小刘电话来说:“小青子今天26点!遇见对方白牙青,一口捉夹上锋。”这一次我感觉自己远没上次听见上锋时的喜悦,小青子能续写捉夹一出,谁与争锋的传奇!但小青子不能改变时间的流逝,秋风秋雨飘摇中黄叶的凋零,让我感觉小青子也是一片秋雨飘摇中的金黄色的秋叶。现在它真正的对手已经不是秋虫,而是时间的流淌,是自然负载给它的生命。

   11月3日,我难以克制对小青子的思念,打电话给小刘问小青子的情况,和他们最后的具体打算。小刘电话里说:“今天晚上小青子再次出场,我准备重扑,后天我打算回来了,我有客户找我做笔生意,一个多月斗下来,实在也吃不消了。”我听小刘这样说,登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说:“小青子现在状态好吗?老了吗?你后天回来,不管今天输赢一定要把小青子给我带回来!”“小青子一点不老,叫声还叮,叮的呢,后天我一定带回来,你放心。”我听见小刘这样说,也相对放心了,心想今晚小青子最后一战以后能全身而退,回来我一定让小青子颐养天年。

                      浮世滔滔  人情渺渺
  虫斗到这阶段,5K公养场的东西,条条是要命的。通过后来小刘的述说,小青子这晚在它第11路的时候遇见了一条强劲的对手,对方是条典型的重青老白牙。小青子今天秤24点!对方显然是要比小青子年轻,一副超大白牙如同门板,六面出角的大头,雪白的肉身,两牙柱在栅中,脸似乎已经抬不起来。更加可怕的是对方湛蓝浓厚的翅衣和牙齿肉身组合成的粉底朝靴的反差。不怒而威。双方下栅,四须相交,这一次小青子居然主动出击,小青子淡黄板挂红晕斑如同赵子龙背负的青虹剑的牙齿。如风般的披在对方牙齿面门上的时候,对方重青白牙微微一震,随即夹里套夹反将小青子一口捉夹,对方的大牙牢牢的将小青子压在身下。说是迟那是快,小青子同样在下面夹里套夹翻身又将重青白牙牢牢的压在身下!双方虫弹开,各自鸣叫,场面一时间紧张的凝固了。再次对头两虫见面就是一个‘蹦夹’各自又被两股力量撞击的退后数寸。两虫落下,又各自鸣叫,而且各自越叫越急。后来小刘是这样和我描述的,小青子听见对方鸣叫的同时,自己也在尖急的鸣叫,而且六足铺地,前后拉动,身体仿佛是弹簧一般的前后拉动。随即两虫又风驰电掣般的再次碰斗,一个大弹口,将两虫撞击的有一尺多高。两虫同时落下栅没有一丝声息,都如同死去一般的在栅中一动不动。小青子的一根斗须,连同须珠整个落在栅中。小刘说他当时整个就蒙了,以为小青子要输了,但当他凝神再看对方重青白牙以后才缓过神来,对方整个大脸搁在栅底,面门整个打烂,头也歪僵了,满脸的浆水一滴滴的滴在栅中,面门下面的栅中已经是一滩5分钱面积大小的水斑。15秒热草,小青子遇草张牙欢叫,虽折一须,但虫神健烁,八角飞风,形神一点不失。对方重青白牙落草无牙,形同鸭子,勉强爬到哪里浆水就滴到哪里。这一战,我知道小青子已经打掉了它仅有一半的内涵和精华,这一战,是加速小青子衰老和走向秋虫天国的一战!

  11月5日下午,我打电话给小刘,他电话里告诉我说:他中午已经回到扬州,正在他的公司。我一路兴奋,满怀喜悦的赶紧去小刘公司,一路上在憧憬马上将看见的小青子神情。到小刘公司,看见小刘,我第一句话就问道:“小青子在哪?”小刘有些怯怯的说:“小青子,留在上海还没带回来,小青子现在是我们这个场子里公认的虫王,我们一个字号的无锡朋友一再恳求我把小青子借给他,这两天准备把小青子带到南通再斗两场,无锡朋友答应最后南通斗完,不管输赢一定把虫送回扬州。”我一听小刘这样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气愤的情绪:“当初把小青子给你带去上海翻本,我就知道是今天的这结果。现在什么时候了?你当小青子是铁打的?小青子从山东就破过口,早秋一直斗到现在,它不老吗?你们真是赌虫不输不归。再好的虫到你们手上也不会有好结果!”小刘看我气愤,拍胸脯说:“放心,小青子我一定交到你手上,我过几天等小青子在南通公养解放,我自己还要去南通斗呢。”这时我已经气急到极点:“我管不你用什么方式,你必须把小青子最后交到我手上,你当时拿小青子走的时候我反复交代的,如果你不能把小青子交到我手上,以后你也别再和我合作,我们十几年的虫交情,就此结束。”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小刘的公司。

   蟋蟀赌斗场的人心险恶,阿谀我诈。这些年来我是心有体会的,有多少将军因为人心的贪婪,葬送了将军的一世英名,又有多少将军因为金钱和名利,最终风雨凋零身死他乡。我真的很迷茫,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的体会秋虫内在的精神世界,如果单纯的为了金钱,何苦要选择这如此劳累,如此耗神秋虫?赌道万千,坐下来一把黄豆,一副扑克尽可以豪赌个尽兴。为什么要让秋虫去背负人心性的贪婪和金钱的枷锁?蟋蟀它是一个生命,一个鲜活的生命,起码我们应该懂得尊重生命。它有人甚至不具备的美德。秋虫用自己的忠烈在一一次的给我们讲述,中华传扬的美德----忠,勇,信,义。而我们人类玩虫,似乎却恰恰选择了和秋虫精神世界背道而驰的另外一个极端。

   自那次气愤的离开小刘公司以后,我几乎每隔两,三天给小刘去电话询问小青子的情况,小刘电话里告诉我说:“上海最近连续暴场,上海各大场子剩余的凶头大都去了南通公养。小青子,在11月8日由无锡朋友只身一人,仅携带小青子一条虫去了南通公养。”我暗自一计算,现在还去公养,等5天解放,就是11月13日了,小青子还能和这寒风凌厉的自然天气做最后的抗衡,再续神奇吗?大自然寒风漫天,黄叶席卷中,小青子原本单薄的身影显得是那么渺小和微不足道。但它作为自然万物中的一份子,它是孕育着天地精华而诞生的。它用一点微光,折射出日月的光辉!

   以后的日子,我反复,再反复的几乎每天电话询问小刘,我能得到的答案就是:别烦了,我和无锡朋友联系过了,小青子最后一定带回扬州。



                 一剑飘飘  一生笑傲
   时间就在我对小青子的挂念中,不知觉的流逝,我的心始终是空洞洞的。煎熬中到了11月22日。我几乎认为小青子将永远不可能再回到我身边,因为我不了解无锡这位朋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也渐渐不再询问小刘相关小青子的情况了。这天的中午,电话突然响起,是小刘的来电,小刘在电话中说:“无锡朋友特意从南通转道来扬州,现在在我公司,把小青子带回来了,但已经死了,而且还掉了一条大腿。”我听完激动的说:“我马上就到你公司,马上就来。”虽然我听见小青子魂洒故国的噩耗,悲痛万分。但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了,我有这样的思想准备,将军难免阵上亡,时间的流逝是谁也无法抗拒的。 小青子哪怕是木乃伊能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就已经让我无比的欣慰了。

  当我推开小刘公司的门的瞬间,我看见办公桌上显然放着一个蟋蟀盆,小刘和一中年男子面对面的坐着,我顾不得和他们客气,连忙拿起桌上的蟋蟀盆,打开,一只枯萎发暗黑色的虫干,屹立在蟋蟀盆中央,虽然已经少了右边的一条大腿,但那份咄人的气势依旧如---虎死不倒威一般。是我的小青子!虽然淡白色已经变成了枯黑色,但头上两斗丝之间的那颗如同太白金星般的白点,依然是那么的耀眼。是我的小青子!是我魂梦牵绕的久违了的小青子!无锡朋友和我简单的介绍了小青子南通的情况:“就是因为我认定小青子是条输不掉的虫,11月8日封进南通公养场,13日出场,第一天22点,轮空。第二天以21点继续出场,遇见对方一条号称虫王的9路的乌背白青,一口捉夹将对方打的虫形具失,僵死栅中,绝芡。16日准备再次出场的时候,发现小青子自卸一腿。本来打算虫精神尚可的话,独腿再斗一场,18日这天发现小青子屹立盆中,立而归亡。因处理些事情,今天才特意来扬州,小刘也一再电话要求一定要把虫带回扬州。”

  听完无锡朋友的介绍,我一心想早些带小青子回家,可以在不至于高度腐烂以前将小青子做成标本,也不多客套,匆匆起身告辞。这时候无锡朋友也起身对小刘说:“我特意转道来扬州,就是为了送这条将军,也不多坐了,我也回无锡了。”说完和我一起下楼,至今我深刻的记得无锡朋友和我一下楼起走出小刘公司的过程中那几句短暂的话语:“这条小虫真是虫王级别,牙齿的硬度不得了,在上海,在南通只要它一发口,‘喀嚓’一口捉牢,几乎都没有下锋芡的。”回家的路上我内心还是挺佩服这个无锡朋友的,一来,他慧眼识英雄,单枪匹马,一人只身仅带小青子一条虫,去南通公养,有点古代侠客四海为家的超脱。二来,也许小青子对于他来说微不足道,但他就为此一条虫干能特意送来扬州,言而有信。诚信昭然。

  小青子在我回家做标本的时候,因为腐烂严重,身体在我细线绑扎的时候,不幸和头项脱离,给我留下终身的遗憾,这里仅供头项照片。

  小青子2004年8月18日收于泗店,9月18日扬州斗场出场,10月18日扬州最后一战,11月18日魂洒南通,一生整整历时三个月,颇具传奇色彩;小青子一生,斗场勇胜12场,加山东小胜两路,共计14上锋,立盆底;小青子一生,转战三省六地,勇胜三秋,栅中无敌。尤其是----捉夹一出,谁与争风!可谓神乎其虫!

  2005年,那个澄泥细品直桶孤品盆和‘麻衣如雪’的战牌,一直空着。。。。。。

      全文完


                                            虫二~秋色半闲

                                                                                                                                                                                                                        2006年元月

仅以此文感谢我合作5年的老哥芦花淡紫。因为你的付出,因为你的艰辛,因为你的执着,因为你的追求,更加因为你的慧眼识珠。才使我们在秋虫的世界里,良将辈出,共铸辉煌!

仅以此文祝愿中国蟋蟀网越办越红火!并祝愿天下虫友新年快乐!心想事成!虫运兴旺!

该内容由 虫二~秋色半闲 在 2006-1-22 22:39:46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