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月传小狼:草人借箭

《三国演义》中诸葛亮“草船借箭”的故事，人们大都知晓，可是《三国志》并无记载，应是“演义”出来的。赤壁之战后五年，孙权在濡须与曹操对垒时，借薄雾观察曹军，曹操令弓弩齐发，射击吴船。不一会儿，孙权的轻舟一侧中箭太多而倾斜，孙权下令调转船头再受箭，箭均船平。这是有史书记载的，但是，原目的不是借箭。

但你知道“草人借箭”的故事吗？那可是史料明确记载的，唐朝时期有一个叫张巡的官员，就用草人借过箭。

张巡，博览群书，通晓兵法，为官清正，处事果敢，奖罚分明，与部下同甘苦，深受部众拥护爱戴。安禄山发动叛乱，张巡率两千人守雍丘城，叛军四万人围攻。两个多月后，城里的箭快用完了，张巡令部下绑缚了一千多个草人，穿上衣服，于夜间从城墙上放下去。叛军以为是守成军队缒城夜袭，立即乱箭发射，大射一阵后，方才知道是草人。草人被收回后，守城军队得箭数十万只。

“草人借箭”还有续集，后来张巡真的派人缒城夜袭，叛军以为又是草人，只是看着笑，一点也不防备。五百壮士突然冲入敌营猛砍一阵，又放火烧毁叛军的帐幕，叛军大乱，倒退十余里。

城里粮食日渐紧缺，恰好叛军一批运粮船到了。张巡于夜间集主力于城南，叛军倾全力前来拒战；张巡却命人偷袭到河边，取得盐米千余斛，拿不完的则烧掉了，叛军发觉上当时，运量队伍已安全返回了。后来城里没有柴草了，张巡派人去对叛军说：“我打算放弃雍丘城，但你们必须后退六十里（二舍），否则我想走也走不成呀！”叛军不知是计，同意后撤。张巡立即派人四面出城，搬回了大量木柴和其他物资，以供继续坚守。后来，还用类似的办法得到了叛军的三十匹马。后来周围地区朝廷的军队都撤走了，才不得不转守睢阳。

在睢阳，张巡在用箭上也有奇谋。有一次战斗中，张巡想直接射杀叛军主将，但不知他在什么地方，便先用蒿杆当箭发射，叛军中箭见是蒿杆，以为城里箭已用完，连忙报告主将。就这样，城上终于认出叛军主将，命人瞄准他射去，正中眼睛。见主将受伤，叛军慌忙后撤。

张巡不按古人的兵法布阵作战，而是命令部下将领按自己的战略教习战法。有人问其原因，张巡说：“与反叛的胡人作战，他们忽散忽合，变化不定，有时在数步之内，军势都大不同。需要将领们在很短的时间内迎接突发的事件，如果让他们动不动就就要请示大将，那就来不及了，这是不知道作战用兵的变化。所以我让士卒了解将领的心意，将领熟悉士卒的情绪，这样将领指挥士卒作战，就如使用自己的指头一样自如。兵与将都互相了解，部队各自为战，不是很好吗！”每当作战激烈时，有的将士后退下来，张巡立在阵地上对将士们说：“我绝不离开这里，你们为我返回去继续与叛军作战。”城中粮食吃完，吃茶纸、杀马，吃鸟雀、老鼠，最后，张巡杀掉自己的爱妾，让士卒们吃了。

张巡所带领的军队人数虽少，但上下一心，真可谓众志成城。不论是守雍丘还是守睢阳，无论战争环境如何艰苦，自始至终无一人离开他而投降敌人；明明知道必死无疑，都仍然追随在他的身边；睢阳城破时，城内军民仅有四百余人存活。张巡力竭被俘，宁死不降，连叛军首领都钦佩他的气节。

张巡后来虽被叛军杀害，但后人都不会忘记他的忠勇和睿智。

—— 2008-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