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制口红准确配方视频:何止是一本书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05:06:51

巫宁坤的女儿巫一毛出版了一本《暴风雨中一羽毛》。《一滴泪》的内容是可以想见的,已经有无数成年人写过他们凄惨的经历;而《暴风雨中一羽毛》是难以想象的,它讲述的是一个小孩子在那个年代的遭遇,一岁半被送给亲戚抚养,不知自己的亲生父母;三岁回家,重新面对陌生的爸爸妈妈;四岁学会上小菜场买菜,做家务;五岁,亲眼目睹小朋友的妈妈上吊自杀,看见那可怜的自杀者从头到脚被小偷把衣物剥个精光,戴戒指的手指被整根截断;八岁,遭到两次强奸,一次是被一个解放军,另一次,是被巫宁坤在安徽大学的一个朋友兼同事;数不清的凌辱与打骂,几次险些断送生命??假使我是这个小孩子的妈妈,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这个国家,不会给它哪怕一点爱和尊敬,无论它能承办奥运会或者世博会之类种种。
《暴风雨中一羽毛》还说到一些事。比如,巫宁坤虽受美国教育,却仍保有男尊女卑观念,他每晚给孩子们讲故事,女儿是没有资格听的,巫一毛每晚偷偷趴在哥哥床底下,听父亲说的故事。少年时期,巫一毛去南京看望舅爷,舅爷闻知她家遭遇,写了封亲笔信,让她带回家,并说“这是写给我女儿女婿的,我女婿是,毛泽东的私人医生,也许他能帮点忙。”巫一毛的母亲带信赶到北京,找到的妻子,即她的表姐,然而,李和李妻断然说,不,我不认识你,巫宁坤?我们不认识这个人,你再不走我就叫警卫了。巫一毛的母亲颓然退走。
我亦看过写的那本著名的《》,通书未提到此事。未提过他们自己也曾愧欠别人。
《暴风雨中一羽毛》,巫一毛著,香港明报出版社出版。
书中引用哈金的一段话:
我看见中国的形象是一头老母猪,既老朽又疯狂,竟然会吞下自己的孩子来维持自己的生命。她贪得无厌,过去就吃掉许多幼嫩的生命,现在又狼吞虎咽新的肉和血,而且肯定还会吞下更多的。
何止是一本书
——写在自传《暴风雨中一羽毛》出版之际
巫一毛
“啊,一定是样书!”我在心里说,从信箱取出寄自美国蓝灯书屋的邮件。
一进门,我迫不及待地打开它。手,微微抖;心,怦怦跳。
米黄色的封皮。左上方,一枝含苞欲放的梅花。右侧,五岁时的我若隐若现,连衣裙,跳舞的姿势,小嘴轻抿。典雅的字体:《暴风雨中一羽毛——动乱中失去的童年》,巫一毛、Larry Engelmann (Feather in the Storm – A Childhood Lost in Chaos, Emily Wu and Larry Engelmann)。
三百三十六页,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不是书太厚,而是我的童年、我的少女时代太重。
轻轻地,我翻看这本精装书,里面的十八张黑白照片,是无数次搬家、抄家、战乱的幸存者。它们以残缺的影像述说着那个畸形的时代。
1958年,大跃进,我在北京出世。呱呱落地前几个星期,父亲巫宁坤,翻译家、作家、教授,已经被打成“极右份子”,发配去北大荒劳改。几个月后,母亲、我和比我大二岁的哥哥,也被赶出首都,发配到安徽合肥市。直到我三岁生日那天,才第一次在劳改农场和病危的父亲见面。
本来应该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龄,却因父亲之“罪”而受到株连,全家人一起饱经磨难和迫害,开始了我没有童年的“童年”。
1966年,文革开始。
我被打骂、污辱、强奸。
父母被迫离开孩子们,关“牛棚”、搞运动。哥哥成了“小爸爸”,我成了“小妈妈”。带着五岁的弟弟,我们住进孤儿院一样的临时收容所。
在那里,我目睹小朋友的妈妈上吊自杀,自己也差点因病夭折。
一年多后,全家团聚,旋即又被下放到安徽一个穷困落后的村庄。在村里,我上完小学、初中,亲身经历各种迷信活动。
文革后期,父母上调到安徽芜湖市,我也随同进城上高中。毕业后,我又到深山老林里当知识青年,直到1977年考上大学。
1981年来美后,我开始断断续续地写自己的经历。几年前,我和美国作家Larry Engelmann合作,最终完稿。
这本书,是我的童年、我的少女时代,也是用一个小女孩的眼睛看动乱的中国。我尽量用平和的口吻,讲一个真实故事。主人公是在逆境中顽强地存活下来的女孩子。书中每一章节,都像一篇短篇小说,充满戏剧性和细节描述。
再过几天,2006年10月3日,《暴风雨中一羽毛》将正式发行。届时全美书店都可购买。目前可以在网上预购。
蓝灯书屋对此书非常重视,在各大报刊杂志上做广告,还安排了作者在华盛顿、纽约、芝加哥、洛杉矶、西雅图、旧金山等地巡回演讲,接受电视、电台、杂志、报纸采访等促销活动。
《暴风雨中一羽毛》的法文、德文和丹麦文的版权,已经分别出售给在法国、德国和丹麦的三家出版社,计划在2007年出版。中文版和其他语种尚在联系中。
封底上,是两位名作家对《暴风雨中一羽毛》的评价:
《上海生与死》的作者郑念女士说:“这是一个文化大革命期间成长的勇敢的少女感人肺腑的回忆录。它充分反映出毛泽东假借进步的名义所犯下的种种残暴无比的罪行。”
美国“国家图书奖”获得者哈金先生说:“《暴风雨中一羽毛》热情洋溢,真诚坦率,哀而不伤。它讲述一个少女在狂暴的,被革命摧毁的中国成长的故事。它揭示了人民惨痛的受难,其中许多人暴死,其它人苟活下来。这篇丰富多彩,自成一格,令人心碎的故事涵盖人的残忍,愚蠢和善良。归根结底,它是对百折不挠的人的坚韧和生命力的见证。”
我心里又是一热。郑念女士已有九十多高龄,哈金先生在百忙之中,两位我尊敬的作家看了我的书稿,写下了感想。如此的关心和鼓励,让我感激不尽。
将书紧紧地抱在胸口,泪水涌了出来。动笔的时候,我是外国留学生,打黑工,读大学。如今,儿子也是那所大学的学生。
愿读者通过《暴风雨中一羽毛》来解读人性,通过一个女孩、一个家庭的命运来了解那段惨痛的历史,记住那些在动乱中失去童年乃至生命的孩子们。
十几万字,怎么可能容得下那个荒诞的大时代。但大时代中的小人物,也有过辛酸,见过残暴,亲历过黑色幽默般的荒谬,看过用大红包裹的纯黑。
这是我的第一本书,但又何止是一本书。
2006年9月28日星期四 于加州家中
来源: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f0d56d010005ym.html
巫一毛说:“我父母亲都关起来了。先是我爸爸关牛棚,后来他们俩都关了。我就当了‘小妈妈’,我哥哥就当了‘小爸爸’。弟弟5岁,我10岁,我哥哥 12岁。一夜之间就成熟了。也就是那一阵子,(我)就悟出来,为什么都说爸爸妈妈是坏蛋,我不觉得他们怎么坏呀。后来再一想,噢,那都是听毛主席的话,这些在做这些事,在打我爸爸妈妈。那爸爸妈妈不是坏人,那谁是坏人啊?。后来我们又全家下放。那时候就先把我妈放出来了。就我们几个孩子跟着我妈先下乡。然后我爸又放出来了,也到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