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歌出车祸袁弘哭了吗:我在朝鲜的三天三夜(激起反响)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17 06:35:30

我在朝鲜的三天三夜(激起反响)

——悬挂国旗的居民区。

  那是2003年8月3日的傍晚,刚吃完晚饭不久,我在自己的书房整理上月的读者来信来稿(我的职业是某杂志社编辑),正忙得昏天暗地时,突然接到四川一个名叫秦晓竹的圈里朋友打来的电话:“快!快打开电视,香港的凤凰卫视中文台!”

  我听对方的口气颇有些急切,就顺口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对方回答:“你先别问,先打开看看再说!快!”

  放下电话后,我笑着摇了摇头,心想:出什么国际大事了一定要我看?难道是美国又采取了什么新的军事行动?或者是哪儿又发生了离奇怪异的天灾人祸?……胡思乱想间,我慢慢打开了电视,把频道转到了香港凤凰卫视中文台,定睛一看,却见该台的军事节目主持人董嘉耀正在开讲当前的伊拉克军事形势分析。

    我坐下来听了足足有五六分钟,不明所以,甚至还有几分莫名其妙。因为董嘉耀当晚播报的内容虽有进展却无突破,不知道我的圈里朋友何以一定要我观看。

  电话再打回去,对方的口气非常遗憾:“唉,刚刚播完了……”接着,她跟我讲述了下面的一个场景——大约半小时前,她正在成都自己父母的家里帮着拖地板,客厅里的电视机开着,她忙进忙出时突然听到电视机里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陈清贫!她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当第二次听到时又认为是同名或者谐音。

    然而,当电视机第三次传出这个名字时,她才确信自己的耳膜没有出任何问题,因为这一次对方说的是——“武汉一位名叫陈清贫的编辑”。她忙站起身来,转头仔细一看,发现正播着的是香港凤凰卫视中文台。于是,她急忙把手上的拖把放到了一边,然后到处翻我的手机号码,并心急火燎地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听完了,感到颇有些不可思议,说:“怎么可能呢?凤凰卫视从来没有采访过我,而且我和他们也没有过任何接触。”

  对方一听就急了,“是真的!我听到了好几遍了,真的是在说你,好像是说你在朝鲜的什么什么事……”

  朝鲜?原来如此!我慢慢有些明白了。

  随后,在一小时内又有好几个朋友天南地北地打来电话,都说从电视里听到了我的名字。我这才确信无疑。当晚上网去香港凤凰卫视中文台的网站查看,在“时评”版块,我赫然看到其头条位置是这样一个标题——中国军队会不会再跨过鸭绿江,下面醒目地写着:“凤凰卫视8月3日消息:去年夏天,武汉一位名叫陈清贫的编辑乘坐火车赴朝鲜旅游了三天,消失于身后的宣传标语牌和巨幅的领袖画像,勾起了这位三十五岁编辑对往事的回忆,让他想起孩童时代所看过的描写中朝友谊的战争片,还有曾在梦中爱上过的朝鲜女演员。

  后来,陈清贫把朝鲜旅行的所见所闻写了一篇《惊心之旅:我在朝鲜的三天三夜》游记,发表于网上并引起不小的轰动。八月七日出版的《远东经济评论》为纪念朝鲜战争五十周年所撰写的特稿,以陈清贫的朝鲜之行为线索,论述了中朝五十年来的‘唇齿’关系如今已荡然无存的过程。

  陈清贫在他的游记中写道:“大幅标语、浓墨重彩的宣传画和几乎随处可见的纪念碑,居然让我感觉十分熟悉!我强烈地感觉到,我们这一行不是在前往朝鲜的首都平壤,而是宛如穿越时光隧道,回到了二三十年前的中国!而我这也不是去异国他乡采风旅游,完全是坐火车在回乡下的姥姥家过年!’……”

  看完这篇报道后,我又接着查询文中提到的《远东经济评论》。关于《远东经济评论》,这个名称以前曾经多次在网上和报刊上见过,但一直不清楚是它到底是一本杂志还是一份报纸,也不清楚它的办刊性质和主办方是谁。这次在网上细细一查,查出来的资料这样显示:《远东经济评论》是美国道琼斯集团下属的一份财经类杂志,虽然名字包含远东二字,实际上它的报道范围涵盖全球经济领域的各个角落,是全球最重要的财经类杂志之一。

        而创建于1882年的美国道琼斯公司,目前已成为一家集商业新闻和信息服务为一体的跨国媒体集团,主营业务涉及报刊出版、电子出版、广播电视等三个方面。报刊出版包括驰名世界的《华尔街日报》、《远东经济评论》、《巴伦周刊》等9大媒体;电子出版包括《道琼斯财经门户网站》等4个网站平台;广播电视有著名的CNBC全球财经新闻频道,同时拥有知名的道琼斯指数。

    道琼斯公司在五大洲100多个国家及地区的8574名全球雇员,每时每刻为全球客户提供高质量、专业化、全方位的实时财经信息和评论等信息服务…… 

  这么一查后,我情不自禁地动了几分好奇心,在网上连用了几个引擎好一顿狂搜,结果一直找不到文中提到的这篇和我本人密切相关的文章。直到2003年10月的一天,我的香港朋友施文革专程去美国道琼斯公司设在香港的分部,花了八十港币才买回了那期2003年8月7日出版发行的《远东经济评论》。(TNND,我们国内的过期杂志都一钱不值,而外国的过期杂志说已成资料,价格要翻倍!)

  等我本人拿到手时,已是2003年10月底了。这是一本薄薄的国际大开本杂志,全英文彩色印刷,介绍我朝鲜之行的文章打在了封面上(见附录资料),正文一共占了四个页码。其开篇的第一段文字是:Chen Qingpin boarded a train for a holiday in North Korea……(文字的大意和上面凤凰卫视报道的第一段差不多)

  ——2003年8月7日,美国道琼斯公司旗下、驰名世界的《华尔街日报》和《远东经济评论》详细报道陈清贫的朝鲜之行,以上是该文的第一行,能醒目地看见作者的英文译名——Chen Qingpin。

  我的英文译名Chen Qingpin被显眼地放在了全文第一段的第一行。事后我找人把全文翻译了出来,再细细品味了一遍,感觉对方对我的文章颇有些断章取义。正如一个名叫“竹音无痕”的网友所说:每个人眼里都有自己的世界,感谢陈先生将自己眼中最真实的世界展现给我们。

        看完结局后对后来西方媒体的报道也觉得有点好笑,忽略了无数清贫先生对历史的思考,紧紧地抓住了那一句“在那些满面红光色彩斑斓的领袖画像后面,到底隐藏着多少挨饿的面孔?”将文学放在国家利益的眼睛里就实在是有点糟蹋了。 

  但《我在朝鲜的三天三夜》作为一篇游记,无疑在世界范围内激起了一定的反响。一年时间来,我曾经的同事魏炜(原我刊海外版编辑)从蒙特利尔,我的初中同学杨海利从德国柏林,网友、朋友、读者从美国、英国、日本、韩国、新加坡甚至澳大利亚,都纷纷打来电话和发来邮件,说在当地的报纸杂志上看到了我的名字,表示关注。

  《我在朝鲜的三天三夜》在Google的搜索条目,最高时曾达到创纪录的44万多条!现在依然保留有一万多条。

  附录:凤凰卫视2003年8月3日消息

  去年夏天,武汉一位名叫陈清贫的编辑乘坐火车赴朝鲜旅游了三天,消失于身后的宣传标语牌和巨幅的领袖画像,勾起了这位三十五岁编辑对往事的回忆,让他想起孩童时代所看过的描写中朝友谊的战争片,还有曾在梦中爱上过的朝鲜女演员。

  后来,陈清贫把朝鲜旅行的所见所闻写了一篇《惊心之旅:我在朝鲜的三天三夜》游记,发表于网上并引起不小的轰动。八月七日出版的远东经济评论为纪念朝鲜战争五十周年所撰写的特稿,以陈清贫的朝鲜之行为线索,论述了中朝五十年来的“唇齿”关系如今已荡然无存的过程。

  陈清贫在他的游记中写道:“大幅标语、浓墨重彩的宣传画和几乎随处可见的纪念碑,居然让我感觉十分熟悉!我强烈地感觉到,我们这一行不是在前往朝鲜的首都平壤,而是宛如穿越时光隧道,回到了二三十年前的中国!而我这也不是去异国他乡采风旅游,完全是坐火车在回乡下的姥姥家过年!”

  在朝鲜所见到的贫穷已远远超过了陈清贫对这个国家的想象。结束三天旅行时,陈清贫说,他怒视着那些宣传画想知道“在那些满面红光色彩斑斓的领袖画像后面,到底隐藏着多少挨饿的面孔”。

  陈清贫的幻灭只是标记着个人看法的一种巨大的转变,而这种转变如今正在重新形成一个东北亚。在肩并肩与美国作战的五十年后,中国与朝鲜几乎没有彼此再肩并肩地站在一起。两国间的友好岁月已给冷淡让路,甚至两国在解读那场战争方面都出现了不同的版本,而这一点应该是两国关系的基础。对中国来说,当初出兵朝鲜击退美军是拯救了朝鲜;但朝鲜方面却在其战争历史上,故意删去或根本不提数十万献出生命的中国人。 

  与此同时,中国和韩国这对五十年前的敌人,已不是仅仅修补了双方关系,还达成了政治上的默契和经济上的密切联系。两国高级领导人走马灯似的往返于对方的首都,中国的工厂也包括一家韩国的联合大企业三星集团,它已占据了中国出口额的百分之一。

  在朝鲜的核武计划让该地区震惊之际,已从根本上改变了五十年代以后的经济和政治格局,让中国正在扮演一个关键的角色。北京同韩国的关系在该地区稳定上给中国巨大的筹码和信心,来努力去说服它的共产盟友。而美国和日本也指望中国继续保持并继续使用这种经济上的“私利”,来拔掉朝鲜核危机这根雷管。

  负责国际事务的韩国副财长称,韩国“同中国的强大的经济关系,对朝鲜半岛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中国可以说服朝鲜别去干傻事,它是唯一一个有真正影响的国家。”与以往相比,北京的确正在有上佳的表演。在九十年代初期,中国曾威胁要对联合国谴责平壤的议案投弃权票。一九九九年,当时的中国总理朱熔基曾声称:“朝鲜是个主权国家,朝鲜是否发展导弹或者是否发展核武器,不关我们的事。”

  不过,现在却恰恰相反,中国外交官员正在其极力宣扬的穿梭外交中,来说服朝鲜参加与美国和其它盟国的谈判。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在七月举行的八国峰会上,曾对韩国总统卢武铉表示,一个拥有核武器的朝鲜是不可接受的。中国还在联合国指责朝鲜违背核不扩散条约时投了赞成票。此外,美国和韩国官员也对中国斡旋的新一轮多边谈判表示乐观。

  目前的北京并没有尽自己最大努力来发挥其杠杆作用:切断向朝鲜提供食品、化肥和燃料油,这些无疑都在支撑着其衰老的经济,而若是失去这些,金正日政权可能会突然垮掉。但这种平衡目前已发生了足够的转变,中国政策圈正在争论金正日政权还能维持多久,以及一个在汉城领导下的统一后的Korea是否会支持中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尽管中国和朝鲜签署了互助条约,但已没人认为现在的中国会再次站在朝鲜一边并肩作战。 

  中国山东大学讲师王川健(Wang Chuanjian)表示,中国不想看到朝鲜半岛上的任何混乱和不稳定,甚至不会“再派遣一支部队跨过鸭绿江”。文章说,支持这些观念转变的动力是中韩关系突飞猛进地得到改善。据韩国政府统计,自从两国从一九九二年起结束冷战时期的敌对以来,双方的贸易额已增长了六倍,达到目前的四百一十一亿。据中国政府统计,十一年来,韩国已直接向中国投资了三百亿美元,使韩国成为中国第六大海外投资者。去年,中国成为韩国公司最主要的投资目的地。

  中韩两国除了在经济上紧密拥抱外,两国人民也在其它领域频频接触,其中包括三万六千名韩国人正在中国学校学习汉语,成为中国最大的一个留学生团体。一名来自釜山正在北京一所大学学习汉语和国际贸易的韩国留学生说,他选择中国留学超过了选择加拿大,因为“中国的市场太大了”。而中国的青少年也正回赠给韩国同样的关心。多年前象陈清贫这一代人只能观看一些庆祝朝鲜战争胜利的影片,但现在的青少年则喜欢看韩国的音乐录像和电视连续剧。

  不过,与这种动态的画面相比,朝鲜却恰恰相反,其坚持不变的经济政策被视为拖中国经济的后腿,尤其是在双方边境地带。比如说,财大气粗的延边对外经济贸易公司就是这样。十年前,在朝鲜经济还没有衰退那几年,这家国营企业能从对朝鲜的外贸中获得五千万的收入,可到了去年他们只有一百二万的效益,绝大部分都购买朝鲜的锌、铝和零碎的有色金属。延吉外经贸公司副总经理说,朝鲜公司几乎再没有什么可以销售的了,导致“平壤之行无事可做”,“我们曾经是中国最大一家外贸公司之一,可现在,我们已濒临死亡了。”

  中国仍在“养活”着朝鲜,让它“继续活着”。中国每年至少要向他们提供一百至一百五十万吨平壤急需进口的粮食,好来养活它的二千二百万人口。此外,韩国分析家指出,中国每年还向朝鲜提供了约占其三分之一的燃料油。中国学者透露说,一旦中国官方宣布当年粮食收成不好或贮存量减少,朝鲜就会派官员前往北京寻求更多的粮食援助。

  但中国的“好心并未得到好报”,特别是在“抗美援朝”历史上。一九五零年秋季,中国人民志愿军“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帮助朝鲜迅速击退了占优势的美国领导的联合国军队。但三年过后,也就是整整五十年前的七月二十七日,朝鲜战争在僵局宣布结束。中国的干涉拯救了朝鲜,却至少付出三十六万中国人的生命代价,整整是美军死亡人数的六倍。

  为此,在两个共产党国家结为盟友数十年间,“抗美援朝”已在中国官方历史教科书占有突出的位置,但双方的关系却未能一帆风顺。为了寻找保护人,平壤经常在北京和莫斯科之间周旋。据外交人员透露,朝鲜前领导人金日成曾下令禁止自行车出现在平壤,原因只是他不想把平壤变成一个丑陋的中国式的城市。学者指出,相反,朝鲜对中国并没有回报以尊重,在其官方描述中和战场的纪念碑上,很少提到中国在战争期间的奉献。这让中国人难以接受,就象陈清贫那样感到“心冷”。

  在参观板门店时,陈清贫和他的朋友在图片展览区,“从第一张照片仔仔细细地一直看到最后一张,几百张大大小小的照片里,硬是连咱志愿军的一个背影也没有找到!”所以,在参加签字厅时,他便故意问朝鲜年轻的女导游,“签字的时候,我们志愿军的代表们在什么位置啊?”可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位导演小姐一脸惊愕地反问道:“啊!当时他们也在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