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113】尤护士初露情愫
——今天的病区内走道
【病房-113】尤护士初露情愫
一、
悉悉索索的吃饭声中,不知道是谁用筷子敲击搪瓷饭碗,叮当声清晰可辨。
他奶奶的,老子不是属猪的,一到星期六就给吃水煮包心菜,老子不吃了。啪——菜盘子摔在泔脚桶里。
22床你干什么?你不吃就滚出去。卫生班的老战士鲁野发野了。
老兵蛋子,你不要老卵,过不了几天你就滚回家了,拜拜了您呢。22床毫不胆怯,对着鲁野喊。
我意识到我再不站起来管一下这顿晚饭就要闹大。我站起来,顿了一下,用力咳一声,说,我们病号每周的食谱都是每个病区派代表集体订的,与鲁野没关系,与22床更没关系。
我的话起作用了,鲁野搓搓抹布开始收拾配餐台,22床迈步向门外走去。
我说同志们,战友们,明天医院的营养师组织订下周的菜谱,我建议我们病区推举22床参加。我的话一落音,大家齐说好。
指导员,大家叫我去我就去,去了我就给他来个鸡蛋里挑骨头。22床站在门外高声答应。
派你去挑骨头正合适,22床。尤护士出现在门口,说着。
我转头扫瞄尤护士——真漂亮。尤护士红彤彤的脸显的比平时健康而娇媚,湿漉漉的烫发波浪清晰,一件淡蓝的薄毛衣包裹着饱满的胸,我的左眼下眼睑急速跳动,心里一股热。
刘指导员,你吃好了吗。
尤护士,你找我?
你要是吃好了就出来,小沈有事找你。
什么事?我半张着嘴等尤护士答话。
尤护士用双手食指比划着一个不大的方形,嘘声说,小沈——送给你——录音机——听——
二、
太好了,我一走出饭堂门口就迫不及待地问,尤护士,真的吗?
你去掉“吗”字好不好,小沈就在你病床上坐着呢?尤护士开始沿着病区的廊道右侧向西走,她猛然回头问,哎,教导员找我谈了,你猜他和我谈了什么。
尤护士神秘兮兮低头看脚。
谈什么,党的领导找你谈当然谈入党的事。我知道教导员一定也谈了我俩“发展个人关系”的事,但我还不敢直截了当说出口,一我不是口渴难耐,急于找水喝,二我吃不准教导员到底给尤护士说没说透他为我俩做介绍人的事,
是的,教导员要我写一个申请入党以来的思想小结,下周一交上去,我都急死了,洗澡也没心思洗,多亏小沈帮我搓背,要不然,我可能打一个湿巴掌就出来了。尤护士顺着我竖的杆子往上爬,规避的“发展个人关系”这个敏感的话题。
这事你别急,我能帮你,你能不能把你这半年的日记给我看看。
我就知道你惦记我的日记,别说这半年的日记,就是从第一本日记到今天的日记,啊,一辈子的日记都给你看,给你看了日记,你就帮我写思想小结是吗?嘻嘻。尤护士发嗲地笑笑,我心里一动,“一辈子的日记都给你看”,什么意思呢?
尤护士,不是的,不看日记我也要帮你写,那个,教导员给你谈到哪些事,你告诉我也行,我按他的意思帮你写这份思想小结。我微笑着,扫一眼有护士的脸和圆浑的胸。我十分想引诱尤护士说出教导员有没有给她谈“发展个人关系”,而尤护士也看出我的心思,避而直不答 ,而用给我“一辈子的日记都给你看”做暗示,我回身窃喜,像贼一样看一眼尤护士的后腰和她的“一号大屁股”。
明天我休班,咱们俩散步去大治河桥好吗,带上你的桥图纸,我真想了解战斗部队的生活,很想了解你这个老工兵测量桥的真实情况,等入党后,我想写小说,写你这住院的保密员,不,要写就写你这个老工兵。尤护士畅想的,低声说着。
尤护士在向我发邀请帖,她是想在散步中谈“发展个人关系”的事,我当仁不让地接下来,连连点头说,好,好,好,你有时间就来病房叫我吧。
那可不行,到病房来叫你,就怕有人不请自到,咱们有些话就不好说了。尤护士给我一个神秘的斜眼,说,你说好吗。
好,我听你的。
三、
听说护士长让你为我们护士的服务和技术打分数。尤护士停住脚侧脸看着我。我说是有这么回事,安排在今天晚上,先评分数后看电视《加里森敢死队》,你们宿舍没有电视,晚上你也来看电视吧,8点开始。
我可不来,我要一来,我的分数又打的很高,到时候人家就说你暗地里帮我。
我帮你,是光明正大的,是教导员护士长一个月前我住院不久就交代的工作,是工作就没有私情。我满心的正义,满身的光明。
哎,小沈是我们病区的卫生员,还是病号,她要接受评比,又参与评比,这合适吗。
我想过了,不让她参加评分会。
那你怎么评呢?
尤护士的脾气我知道,她想知道的事不直接问,总是如写书法,欲左先右,欲又先左,欲下先上,欲上先下,给你来个扭秧歌,十字步。
你知道模糊数学吗?
嗯嗯。尤护士摇头。
模糊数学是美国人率先搞出来的,里面有一个分支叫模糊评判,我就用这个方法来为你们公平等距离地评分。
模糊评判,可不要是和稀泥,老好好吧?
模糊数学的模糊,起初翻译过来的意思是不清晰,边界不清晰,集合项目不清晰,不清晰数学这个词语,老外不接受,国内也是争论,但大多数学者愿意使用模糊二字。据《外军资料》今年第3期,我军研究的战场模糊控制得到外军认可。
尤护士,刘本新,你们去哪里?快回来,真是急死人。小沈尖着嗓子大喊。
我俩一回头,才发现我们已经走过我的七号病房,走过护士值班室,走过被服仓库,小花园就在眼前。我的脸烫起来,侧眼看尤护士,满脸红彤彤。
啊,我,他,35床和我谈思想小结的事。尤护士说了基本的大实话。
我俩三两步回到我的病房,小沈咄咄逼人的目光射向尤护士,说,你俩谈就谈呗,反正都是干部,谁能反对。
我无语,看看小沈,再看看尤护士,眼珠子不停地来回摆动。
尤护士像被抓个正着的贼,怯生生地说,小沈,你说哪去了,咱们还是蛮要好的,35床是病区领导指定我的入党“一帮一”的对子,你可别乱说什么,我和35床没有什么,真的。
我就是开个玩笑,尤护士,你别往心里去。
昨天(
写到你送录音机给我听前,我和尤护士在病房走廊里边走边谈,被你大声喊住,在病房里你说的话,好像认为我和尤护士在谈恋爱。
你们俩谈,我是支持尤护士的,我一直想帮你们,你没感觉吗,我给你收录机听,我完全可以自己到饭堂叫你,我却让尤护士去叫你,就是叫病号们都知道她和你好。
哎呀,你那时也不好对我直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