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冢不二夫 河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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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要忘记,往往都因为无法忘记;说能忘记的,往往每天都会去回忆一遍。   那天,当我把彭焰送上飞往芝加哥的航班的时候,我忍不住哭了,想起很多年前,当我们还是如莲藕般清澈的孩子时每天一同上学一同做作业,并且约定长大后要在一个城市读书,在一个城市过完一生;想起我青春期里第一次偷偷喜欢上邻班一个白净温暖的男孩又不敢告诉任何人时,是彭焰走到我身边,小声跟我说“把这份感情藏好,若干年后,还是喜欢他,就去找他”,我在惊异于他贴切洞悉我小小心思的同时,也感激他以尊重和理解的态度简洁清楚地对待我的情感;想起我跟他最好的朋友谈起生平第一场恋爱而他全然不觉,依旧用我的生日作为他所有信箱、卡号的密码;想起最后的最后,他跟我道别时仅仅在我耳边说了句“不要忘记我”……我知道,对他的种种回忆又将成为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生活的全部内容。
  我很难用一种关系来定义我跟彭焰的交往。我们认识多年,却少有青梅竹马的少年间的和谐。我们相绕相扰,时或倒也是有些默契的。他是那种凌厉的人,却又缺乏酷酷的少言少语的个性,我相当佩服他思考所及的宽广程度,却常常很不爽他好事外炫的个性,他热衷于讽刺我的一切得失与悲欢,而又在更多的时候亲昵地陪我做很多通常只有姐妹间才会做的事情,比如做头发,逛街。我们做同学做得不可思议的久,从幼儿园到大学,他已经习惯于跟我比较究竟谁比谁更优秀一点。我所有的女性朋友都无比讨厌他的这种脾性—— 一个出色的男生怎么可以这样在乎跟女生的比较呢?他本可以是个非常受欢迎的男孩子的,有清秀的外表和优异的成绩;然而,他却总让大多数异性觉得别扭。他吝啬于称赞任何人,待人接物时又极其婆婆妈妈。他喜形于色,所以很多时候他连幸灾乐祸的情绪都不晓得掩饰,遭人讨厌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了。然而,他却又无比渴望融入集体,于是慷慨地帮人做功课,给人抄作业,哪里有人聊天他都要不管有没有他插嘴的份儿都去说上几句。有时候,我会在心里暗暗笑他:他既是个无法建立威信的人,又是个总遭无谓排挤的人。求近之心往往弄成疏远之意。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活得自信自得。www.21read.comwnhgnwudtwiczpsw 唯一官方网站21read.com
  对我,彭焰时好时坏,并不是心情决定的,倒是非常非常理性。他乐于在我遇到事情的时候给我意见,有时候是泼冷水,有时候却也是鼓舞安慰。而作为一个犹豫成性的女孩,我倒也愿意有彭焰在身边共同面对困难和选择。其实,成长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两个人陪着自己的,无论他贴心与否,合适与否。www.21read.comwnhgnwudtwiczpsw
  不可否认,有些人的成长几乎是在密闭的容器中进行的,所有的青春情愫与愿景难以启齿,就像种植了果实是地下茎的植物,他们也无比陶醉于阳光雨露,但是始终是默然的,静静地成长,不被打扰也不打扰他人。原本我就是这样的人,所幸,有彭焰的存在,打发了我长长青春期里的寂寞和不易抑制的烦恼。我们不加选择地站在了彼此的身边,分享了很多乐与忧。最初,我们谁也没有心怀感激地去对待对方,仿佛是命运随意地将我们组织在一起,却也没有强求我们彼此好好照看,甚而要相伴到永远。人就是这样,久而久之,对已经习惯的人和事会有种自然的依附。其实如果没有杜亦然的出现,我想,可能现在,我早已和彭焰执手步入礼堂,彼此都不会太介意流淌在我们之间冗长平淡的日子的。   然而,世界上是有这样的人的,他们会在成长中突然觉醒,不再安于惯常的人与事,勇气和激情不可思议地堆积。有时候是因为我们经历了挫折,也有时候不过是因为爱上了一个人。
  
  我在二十岁那一年,第一次走出了和彭焰结成的原子团,心里无比渴望一个与彭焰迥然不同的异性——杜亦然,渴望跟他建立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电光石火般的感情。  其实,一切还得归因于彭焰。那天晚上,是他们生物系一次很平常的舞会。无非是因为刚开学不久,大二大三的师兄们想认识一下新生美眉。彭焰算是系里的积极分子,当然,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并没有什么心思去追女生,不过他倒是很乐于展现一下他自己,企图让人家崇拜崇拜。他像模像样地忙了几天,然后周末那天下午给我发了个短信,说盛情邀请我参加他们的舞会。  老实说,我不是那种热衷于社交活动的人,我在与生人寒暄方面缺乏兴趣也毫无天赋,所以平时即便是自己系里的活动也是能免则免。可是因为彭焰的关系,我时不时会去他们系里混混,两年来跟大多数人都算混了个脸熟,虽然也没有跟什么人认真地深交,更别提在他们系里开发什么知己朋友了。从内心来讲,我不反感大学里的种种社交活动,但也不会觉得特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