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魂2刺剑流加点:军队文艺工作者“军衔”问题谈

军队文艺工作者“军衔”问题谈
■ 土立方～earththree

　　2008年时，许多媒体以“宋祖英晋升少将”为类似标题做了很多报道，如某门户网站就以《宋祖英被海军军委授予一等功 晋升少将军衔(图)》为题，一时间社会评论强烈。2011年著名歌唱家李双江又因其子的“宝马打人事件”受广泛关注，同样多以“李双江少将”为重点报道用词。解放军的“文艺将军”问题广为社会大众病诟，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所谓“文艺将军”中，几人才是真将军？“文艺将军”问题的本质又在哪里？大众批评的哪些是谈到点子上的，哪些又混淆了概念？一支现代军队需不需要“文艺兵”？关于这些问题值得全面的谈一下。

■ 从真假“少将”谈起，宋祖英和李双江并非少将

　　首先必须说明下，宋祖英和李双江并非真少将。两人的最高军衔同为大校，现早已转服文职，从未被授予过“少将”军衔。
　　宋祖英现身份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政治部文工团副团长。是著名女高音歌唱家，国家一级演员。其军人身份为文职军人，文职职级三级，专业技术等级三级，享副军级干部待遇。
　　宋祖英在刚任海治文工团副团长后，因职务身份曾授予过“大校”军衔。
　　李双江现身份为中国人民解放军艺术学院音乐系主任。是著名男高音歌唱家，国家一级演员，研究生导师。其军人身份也为文职军人，文职职级一级，专业技术等级一级。其“文职一级”因解放军艺术学院副军级单位级别所限，相当于正军级军衔（少将）。而“专业技术一级”则相当于大军区正职（上将），可享军委委员同级工资待遇。

图：宋祖英（左）的最高军衔为海军大校，当时的军衔根据海政文工团的编制级别授予，但2008年即转为文职干部。李双江（右）的最高军衔为陆军大校，也是根据当时解放军艺术学院的相应级别授予，但之后也转为文职干部。文职干部均不存在军衔一说。

　　把宋祖英和李双江称为“少将”，这是大众媒体对解放军军衔和干部制度不熟悉的“以讹传讹”。
　　但解放军现在仍然是有“文艺将军”的，主要是：八一电影厂厂长王晓棠陆军少将，以及解放军艺术学院舞蹈系主任，专业技术少将刘敏。

图：“真少将”王晓棠（左）和刘敏（右），两人均为解放军现役军官。其中王晓棠为陆军少将（1993年7月晋升），刘敏则为专业技术少将。

■ 解放军干部编制简述

　　解放军干部编制分现役军官与文职干部两大类。现役军官授予军衔，专业技术军官，在军衔前冠以“专业技术”前缀称呼。
　　现役军官的军衔共分三等十级，分别为：将官等级（上将、中将、少将），校官等级（大校、上校、中校、少校），尉官等级（上尉、中尉、少尉）。

注：解放军88式军衔（配87式军服）中，曾有过三等十一级的划分。区别现行军衔为将官设有“一级上将”（四星）衔，拟授予“军委主要领导同志”，即中央军委主席或副主席。但主席邓小平和第一副主席赵紫阳均明确表态不要军衔，“一级上将”衔便从未授予过。1994年5月12日，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修改<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官军衔条例>的决定》中取消了一级上将衔，同时规定“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不授予军衔”，“副主席的职务等级编制军衔为上将”。

图：曾经88式军衔（配87式军服）中的“一级上将”军衔，陆海空三军式样均有。

　　而文职干部则分“专业技术文职干部”和“非专业技术文职干部”两类。
　　专业技术文职干部等级由，一级至十四级，共十四个等级，其中一级为最高级。
　　非专业技术文职干部等级分，正局级、副局级、正处级、副处级、正科级、副科级、一级科员、二级科员、办事员，共九个等级。
　　而所有文职干部的级别又设置为，特级、一级、二级、三级、四级、五级、六级、七级、八级、九级，其中特级为最高级。
　　以李双江为例，他便是文职一级、专业技术一级。
　　由于解放军文职干部配发军服，文职干部配戴肩章领花，尤其是新07式军衔的肩章还不为大众熟悉。07式文职干部肩章经常与将军军衔被大众误认，这里专门做一说明。
　　首次为文职干部配发军服与领花、肩章，是在1992年。当时的肩章为92式文职肩章，大众媒体经常将其统称为87/88式肩章，这是不准确的。

图：92式文职干部肩章。左为（陆军）专业技术三级（含）以上，军种徽记配将官底板，有松枝叶；右为（武警）专业技术四级（含）以下，为军种徽记配普通底板。

　　92式文职肩章，各军种为各军种徽记配军种底板。而现行07式文职干部肩章，各军种均为六角宝相花图案，配军种肩章底板。92式与07式肩章都有一共同特点，即专业技术三级（含）以上干部，因为享军级（或副军级）待遇，故肩章底板为将官底板，底板上配有松枝叶图案（有些媒体俗称为“穗花”，实为“松枝叶”）。而专业技术四级（含）以下干部，肩章底板上没有松枝叶图案，为一飘带。

图：07式文职干部肩章与现役军官肩章对比。07式文职肩章均为六角宝相花图案，专业技术三级（含）以上与将官相似配有松枝叶；专业技术四级（含）以下配飘带。——说实话这个设计确容易与将官军衔混淆。

■ 世界军队有没有“文艺兵”

　　随着宋祖英、李双江等的被批评。舆论批评和解读中，各种观点都有，甚至有激烈的直接抨击为“戏子将军”。
　　解放军给予军队文艺工作者高级别待遇，这一问题的确是很有“中国特色”，大众的批评与监督也是现代文明社会所必须的。但批评要“到位”，判断标准要尽量的客观和全面，这才是知性社会的文明素质。
　　其实，全世界的军队中，绝大部分都有现役的“文艺兵”编制。不但解放军有，俄罗斯有，美国和北约的西方军队也有。军队文艺工作，本就是军队的一大“传统”。
　　最典型的就是“军乐团”，世界先进军队的各军队都必须有（职业）军乐团，这是先进军队的象征性标志和军事传统。
　　大家常在电影里看到拿波仑大军中，军乐团奏着乐曲，伴随着军队冲锋陷阵，便是军队传统的体现。除此之外，现代西方军队中也有不少职业化的文艺演出团队。先进军队均视军队文艺工作为军队士气与战斗力保障的重要环节。

图：韩国军队的“美少女兵”演出团。

　　但是，随着“裁军”和军队“精兵化”趋势所向。当前世界先进军队的文艺工作团队，尤其是西方军队文艺团队，基本有两大特点：一是业余化、半职业化趋势明显；二是军队文艺工作者等级低阶化。

图：美国海军“Sea Chanters”合唱团。这是支职业合唱团，也是“没有摸过枪的”，但成员均为“士官”身份。现代西方军队职业文艺团队，（几乎）绝不可能出现“大明星”“高级军官”。职业化文艺团队基本都以“士官”层级的职业军人组成，这才是真正的文艺“兵”。

　　相比较与解放军各军区、各军种，零零种种的文工团而言，解放军显然“体态臃肿”。不合先进趋势，这才是解放军“文艺将军”问题的症结表现（之一）。

图：其实相较于李双江，解放军文艺工作者中级别最高的，是空政原歌舞团编导室一级编剧阎肃。阎肃老师的职级为“文职特级”（最高级别），专业技术一级。

■ 解放军“文艺将军”问题谈

　　解放军有两点是明显区别于西方军队的，一是重视“政治宣传”工作；二是军队建设的分工理念不同。
　　关于政治宣传工作，这点多为大众“熟悉”。这是从“国军”开始就保留下来的传统，后更是师承苏联红军的发展模式。全世界还专门设有政治军官编制的，估计也就只剩解放军、国军，以及北韩军队等聊聊无几的几支了。

注：“国军”当时也是学习苏联红军，编制有专职政治军官，这一传统即使现在的“国军”也保留了下来（国军称为“政治作战部”，解放军称为“政治部”）。当然“国军”中的“政战部”的意识形态斗争功能已逐渐弱化。

　　而关于军队建设的分工理念，则是观念和理念的方向性问题。
　　西方军队更强调社会化分工。其后勤工作，细到士兵军服的制作都是军人自行拿样板委托（私人）裁缝店制作的。而在解放军中则专门建有军服厂等后勤机构。西方军队的科研与教学，也基本是委托社会化的专职机构来完成。
　　文艺鼓舞在内的“精神打气”，明星级的更是由社会专职演出团队来“劳军”，而不是组建各种专职文工团。

图：西方军队中的文艺慰问，大牌的明星全部来源于社会，而不是军队自身的组织。

　　这样的社会化分工的理念传统，解放军显然没有。这也导致解放军编制中，大量的医院、科研院所、军校、文工团、体工队等等机构设置相当繁杂。军队的“精兵简政”工作，自然也是困难重重。
　　也正因为以上两点的理念区别，解放军培养了大批的“明星”级人物，也才造成了“文艺将军”现象的出现。

图：著名运动员王涛，也（曾）是解放军的专业技术大校，这当然也和举国制的体育模式有关。

　　客观的说，现代商业社会要求的就是社会分工、社会责任的思维模式。军队建设同样也要尽量走社会化的道路，而不能再是传统的“大而全”思想。指导思想与理念的保守，体制的保守与落后，才是“文艺将军”特色出现在解放军身上的根本原因。
　　过去传统的理念与体制，不仅造成了军队编制的臃肿、“水份太大”，也实质会影响军队的战斗力提高，浪费军费资源的有效运用，也影响军队在社会大众心目中的形象。
　　解放军的体制改革，迫切也必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