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世界7.0绝版幻化:纳粹德国血腥暴行实录(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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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纳粹德国血腥暴行实录(完整版)
纳粹德国在2战的6年之内,用种种残酷手段造成了欧洲4072万人的死亡,其滔天罪行,比之日本法西斯毫无逊色,其屠杀人数,更是超过了日本法西斯的杀人数量。其对平民,战俘成千上万的枪杀,烧死,活埋,毒死,砸死,挖眼,剥皮,喂狗,数以百万计的强掠奴隶劳工,空前规模的活人实验,绞尽脑汁的虐杀手段,甚至大批量的用人油生产肥皂,人发生产毯子[专门供给前线部队],人皮还大量制作工艺品。是人类历史空前惨绝人寰的一页。在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即将来临之际,为打击目前网络上为纳粹翻案的歪风邪气,特地推出此实录,以警示后人,警惕法西斯走狗的翻案阴谋!
第一节法西斯集中营
法西斯的世界之最一—遍布德国境内和占领区的形式繁多的集中营和死亡营奥斯威辛在“最后解决”方面首创杀人纪录 比克瑙的毒气室和焚尸场 充当刽于手帮凶的德国商业界 从囚犯和死人身上劫掠财物
在“最后解决”的过程中,法西斯纳粹分子用以实施暴行的重要工具之一,就是遍布德国境内和占领区的各种类型、大大小小的集中营。这些魔窟每天都在吞噬着犹太人、战俘和其他国家的无辜平民,甚至连天真无邪的儿童也不放过。党卫队的杀人专家们,用魔鬼的智慧创造了类型繁多的集中营和死亡营:
1.劳动教育营;
2.在被占领国和吞并地区为迫迁而设立的囚营;
3.在波兰设立的日尔曼化营;
4.犹太居民隔离营;
5.德国国防军拘留所和战浮营;
6.青年保护营;
7.外国民工营;
8.捷匈边界奥地利地区匈牙利犹太人营;
9.警方拘留营;
10.婴儿营和幼儿营;
11.希尔梅克一格尔布鲁克保安营;
12.亨泽尔待纳粹党卫队特别营;
13.刑事犯(属于这类囚营的还有盖世太保和治安营察的拘留所、司法部门的拘留所和刑事犯营);
14.犹太人强迫劳动营;
15.集中营(包括早期集中营、隶属关系尚未澄清的集中营、有分营的主集中营);
16.死亡营。
纳粹分子所建的集中营不但类型繁多,涉及地区之广也堪称世界之最,在德国境内和占领区处处设有法西斯的集中营!
1942年4月8日在沽尔斯勒本建立劳动村主集中营;
1942年3月26日在奥斯威辛建立奥斯威辛主集中营;
1943年4月30日在吕内堡建立贝尔根一贝尔森主集中营;
1937年7月15日在布痕瓦尔德建立布痕瓦尔德主集中营;
1933年3月20日在达豪建立达豪主集中营;
1938年5月3日在诺伊施塔得建立弗洛森瓦格主集中营;
1940年8月2日在阿拉斯建立格罗斯一罗森主集中营;
1943年6月12日在赫尔指格布什建立赫尔措格布什主集中营;
1943年9月15日在绍里亚姆波勒建立考纳斯主集中营;
1944年1月11日在克拉科夫一昔拉斯措夫建立克拉科夫一书拉斯措夫主集中营;
1942年8月25日在卢布林建立卢布林一马伊达内克主集中营;
1938年8月8日在毛特豪森建立毛特豪森主集中营;
1943年8月27日在图林报北豪森建立米特尔鲍一多拉主集中营;
1941年5月1日在巴登建立纳茨韦勒一斯待鲁特霍夫主集中营;
1940年6月4日在汉堡建立新加以主集中营;
1939年5月15日在拉夕斯布吕克建立拉夕斯行吕克主集中营;
1943年3月15日在里加建立里加一凯泽瓦尔德主集中营;
1936年7月12日在奥拉林堡建立萨克森豪森主集中营;
1939年9月2日在但泽建立斯图医夫主集中营;
1943年9月15日在艾斯特兰德建立韦瓦拉主集中营;
1943年8月5日在华沙建立华沙主菜巾营;
1940年9月10在韦韦尔堡建立韦韦尔堡主集中营。
法西斯集中营的阴森恐怖、惨无人道,令人闻之毛骨悚然,见之不寒而栗,而身居其中则比到了地狱还耍悲惨干倍。如此,这些杀人狂还觉不够过瘾,又创造了比集中营更残暴、更灭绝人性的杀人工厂——死亡营:
1941年12月8日在波兰建立海鸟诺姆死亡营;
1941年2月15日在卢布林建立贝乌热茨死亡营;
1942年3月8日在卢布林建立奈比堡死亡营;
1941年6月2日在卢布林建立特雷布林卡死亡营;
1941年9月3日在奥斯威辛建立奥斯威辛一比肯奥死亡营;
1943年6月2日在卢布林建立卢布林一马伊达内克死亡营。
在实现“最后解决”方面,取得进展最大也最出名的灭绝营是奥斯威辛集中营。
奥斯威辛由三十三个集中营组成,全营分为三大区:
奥斯威辛1号——主营。集中营的行政机构、盖世太保中心、为德军服务的军用经济企业都位于此。
奥斯威辛2号,官方称呼是比克瑙。其主要任务是:在毒气室进行大规模屠杀。它包括几个较小的集中营:布达的农业营、加悔泽的养禽营、赖斯科的蔬菜营和一些化学实验室。
奥斯威辛3号,亦称伦纳,是建筑和生产人造橡胶和汽油的大型企业。它也包括几个较小的集中营,负责挖煤和生产水泥。
本书所说的奥斯威辛集中营,主要是指2号,即比克瑙。
它有四个大毒气室和附设的火葬场,处理和焚化的能力远比同在荷兰境内的特莱勃林卡、贝尔赛克、锡比堡和切尔诺等其他集中营高,特别是在这个集中营快完蛋的时候,它曾创造了一天毒死六干人的纪录。一度担任该营长官的鲁道夫·霍斯始终认为他所使用的毒气是最优越的:
犹太人问题的“最后解决”意味着彻底灭绝欧洲的全部犹太人。1941年6月,我奉命在奥斯威辛建立灭绝设备。当时在波兰总督辖区已经有了其他三个灭绝营:贝尔赛克、特莱勃林卡、瓦尔克克。我访问特莱勃林卡,以便了解他们是怎样进行灭绝工作的。特莱勃林卡营长官告诉我,他在半年之中已消灭了八万人。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消灭来自华沙犹太人隔离区的全部犹太人。
他用的是一氯化物的毒气,我认为他的办法效率并不高。因此,我在奥斯威辛建立灭绝营时,用的是一种结晶的氢氰酸叫“齐克隆B”。我们把这种药品从一个小洞投到死亡室去。这样杀死死亡室里的人,约需三分钟到十五分钟,因天气情况不同而不同。
我们知道里面的人是什么时候死的,因为他们一死就不再叫唤了。
我们还有一个地方也是比特莱勃林卡有改进的,我们建造的毒气室同时可容两千人,而特莱勃林卡的十个毒气室每个只能装两百人。
鲁道夫·霍斯这个于1947年被绞死的恶魔总是不断地研究改进大规模杀人的艺术。
奥斯威辛还有一个方面比特莱勃林卡先进,那就是特莱勃林卡的被害人往往事先就知道自己将被杀害。而在奥斯威辛则设法欺骗被害人,从表面上看,毒气室以及附设的焚化场丝毫不可怕。上面是修整得很好的草地,草地四周开满鲜艳的花朵。入口处明明白白地挂着“浴室”字脾。这一切都使即将被处死的犹太人毫不怀疑是将他们带到浴室来消灭虱子,而在他们进入毒气室时的美妙音乐伴奏,也使他们绝对想不到,这美妙的来自维也纳或巴黎轻歌剧院的轻快欢乐的曲调却正是骷髅队给他们播放的死亡进行曲。
尽管党卫队的高层—再要求各个集中营干这种灭绝屠杀的事不能让人知道,但是连续不断地焚化尸体所发出来的那种令人作呕的臭气,不可避免地充斥集中营四周的整个地区,萦绕在集中营四周的空气中久聚不散。所有附近的居民都知道集中营在进行灭绝工作,有的居民实在不堪忍受那难闻的气味而想方设法搬走了。虽然用毒气屠杀十分方便,但仍然有一些特别囚犯来不及屠杀而被直接注射石脑油致死,这些特殊囚犯绝大部分是俄国战俘。
用毒气屠杀的经过一般是这样的:当新的犹太人被从远方运来时,党卫队医官就对这些囚犯进行专门检查。囚犯被喝令按队列前进,就在囚犯们经过医官面前时,当场决定囚犯们向哪一队站过去。适合劳动的被分到一起,送到集中营;而其余的人则立即被送到灭绝工厂。在这些囚犯中,儿童因为年幼不能劳动也被送到灭绝工厂处死。
当囚犯们随着伴奏音乐由脱衣室进到浴室时,大部分囚犯会感到不对劲,因为室内并没有淋浴喷头,却看到一间屋子里塞满了男女老幼,根本就无法洗澡。但这时身后的门往往早已被关上了。党卫队员们早已各就各位,准备一接到命令就把那些蓝色的氰化物或称“齐克隆B”的结晶药物投下去。
就在那些赤身裸体的囚犯们纳闷到底这些魔鬼要干什么的时候,刽子手们把那不慈祥的晶体投下了通气孔,一会儿囚犯们就看见毒气从通气孔里飘了出来,这时人人都争先恐后地向远离管子的地方拥去。求生的本能使那些身体较为强壮的人顾不上照应自己的亲人而只顾拼命往上爬,以使自己争得那可怜的二三分钟的生命。终于,他们在进来的大门附近堆成了一个金字塔:老人、孩子、妇女在下边,青年人在上边,人人脸上发着阴森的青色,个个身上被抓挠得血迹斑班,到处都湿漉漉的。他们互相抓着、掐着,想爬过死神的门槛求生,一直到死都不愿放弃。
二三十分钟后,这整个的一大堆人都不动了。抽气机把毒气抽掉,大门被打开,由被囚禁的男犹太人按手清理工作。纳粹党徒给这个犯人工作队起了一个颇雅致的名字“特别队”。“特别队”的人做这种人间最可怕的工作,最大的希望仅是营部答应免于一死,给以足够的食物果腹。但在集中营里囚犯是没有资格谈条件的,这些“特别队”的队员在工作一段时间后还是不免会被毒气处死,他们的工作亦会由一批新人代替。这批新人也会得到同样的许诺,但亦会同样被处死,因为党卫队不希望任何人活着出去泄露内情。
“特别队”工作时都戴上防毒面具,穿上胶皮靴,手拿水龙头。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掉血迹和便污,然后用绳套和铁钩把互相扑着、掐着的死尸分开来,接着便用电梯或轨道货车将尸体运往焚尸炉,再将骨渣运到工厂磨成灰粉,最后用卡车倒入挖好的坑中或直接撤入河中。
通常用况下,“特别队”把尸体从毒气室里拖出来,扔进在毒气室旁边挖的坑里,然后再重新布置,喷洒可怜的牺牲者随身带来的花露水,以便使新来的牺牲者对刚才发生的惨剧一无所知。虽然尸体上洒满了漂白粉和土,但没有及时焚化的尸体在几个月后弄得整个集中营都充溢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在所有的水源和井里都会发现杆状病菌。
在比克瑙,共有四座焚尸场,总共有八个毒气室和四十六座焚尸炉,每座焚尸炉在几分钟内可同时焚烧三具尸体。尽管如此高的效率,但因焚烧的尸体太多,连火苗都窜出了烟囱,烟囱被烧得通红,裂开了,不得不用铁箍箍紧。
即便如此,有时尸体太多,沪子仍不够用,这时就在院子里架柴烧尸体,沾满油的尸体在木荣上熊熊燃烧,尸堆上日出阵阵浓烟。尸体在火中被烷烧成各种各样的形状,面孔被火烧得狰狞可怕,惨不忍睹。最后,烧完的火堆或埋掉或倒在河里。
在这里,值得注意的是,死亡集中营能迅速改变人的性格。即使是参加消灭波兰犹太人特别行动队的党卫队士兵,初到死亡集中营的时候,也不得不为死亡集中营种种意想不到的场面和做法而吃惊,但不出几天,这些党卫队士兵就会若无其事地对待所见到的一切。然而即使在死亡集中营极端恐怖的情况下,人们求生的欲望任何人都无从改变。
为了更有效地监视犯人,盖世太保采取种种处心积虑的方法,他们常常利用给干轻活和增加食品量的办法,收买某些犯人。而他们往往很轻易地就会收买到一批。而每当这些犯人在囚犯中间暴露时,盖世太堡就会迅速把他们送进毒气室。到了这时,那些被收买的犯人往往悔恨不迭,然而已为时过晚。
有时候,囚犯们会不时地看到有头和手在死人堆里微微颤动,这是试图从这些死人堆里爬出来求生的活人。而最终的结果是,一旦被送到了集中营就已是踏上死亡的滑梯,剩下的事就由魔鬼作主了。
但人们为渴求生命所做的努力在集中营里体现得更为悲惨,更令人心碎,而这也正衬托出法西斯刽子手在死亡集中营的所作所为是多么残酷和灭绝人性。在奥斯威辛的比克瑙集中营,—位四十五岁的犯人因脚有伤不能劳动而被选定送毒气室处死。他的十六岁的儿子也在集中营里。这位年轻的少年幼稚地想用顶替集中营号码的办法来搭救他的父亲,但没有成功。于是这位少年鼓起勇气,跪倒在营长官面前,央求让他的父亲活下去。营长官回答说,他用不着害怕,他爸爸是去治病,很快就会回来。少年不相信,一再恳求长官准许他代替他的父亲去修筑公路。负责报表的头子狠狠地揍了他一顿,这个少年终于知道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他的父亲,而刽子手随后却把这位少年的号码和他父亲的号码填在一起,他们都被送进了毒气室。
在1942年底以前,囚犯的号码一直是写在囚服上的。早先,常常发生犯人们替换缝有号码的衣服的事情,党卫队正是按照这些号码对死人进行登记。犯人们常常从死人身上扒下结实的衣服,把自己的破布片子套在死人身上。这样一来:活犯人按照号码是个死人,而死人还顶替着已死的活人。因此常常使党卫队的人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了加强死人和活人的统计工作,保证从杀人的集中营里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跑出去,从1942年底,党党卫队首先在奥斯威辛对死人和活人进行一次准确统计,并在犯人的左手臂刺上字号,从而使每一个囚犯的命运都由这个号码来起决定性作用,也便于法西斯刽子手对对死亡数字进行统计。
德国法西斯灭亡之后,直至在纽伦堡开始审判以前,人们普遍认为大规模屠杀只是为数很少的一些狂热的党卫队头子的罪行。但是法庭的记录不容置疑地证明了许多德国企业家是同谋犯,其中不仅包括众所周知的克虏伯和法本化学托拉斯的董事而且还包括许多较小的企业家,这些人从外表上看无疑是平凡和正派的,就像任何颇为规矩的企业家一样,是社会性的栋梁。而实际上确凿的记载表明,德国的商人为了争夺建筑这种屠杀和处理尸体的新设备和供应致人死命的蓝色结晶药物,曾经展开了激烈接竞争。事实表明,这些企业的主要领导人事先早已清楚地知道这些商业活动成果用途。因此,把德国的这些企业主看手是为虎作伥的帮凶一点也不过分。
艾尔福特的制造加温设备的托夫父子公司在投标建造奥斯威辛火葬场时获得了成功。从该公司1943年2月12日的一封信中可见其商业经营状况之一斑:
致奥斯威辛党卫队和警察局中央建筑处:
事由:为集中营建造第二和第三个大葬场。
我们已收到你们要建造五个三层焚尸炉的订货单,其中还包括两个搬运尸体的电梯。和一个紧急时用的电梯。另外还订造一套加煤设备和一套搬运骨灰的设备。
做这种骇人听闻生意的还有其他许多公司。柏林的第迪尔工厂曾投标在贝尔格莱德一个纳粹集中营装置一座焚尸炉,并自称这座炉子可以生产十分优良的产品:
将尸体送入焚尸炉,我们建议只要在滚动的圆筒上安装一个金属叉子。
因为不用棺材,每座焚尸炉的炉膛只需二十四英寸高,十八英寸宽。从贮尸处将尸体运往焚尸炉,我们建议用轻便的有轮子的货国。随函附上按比例绘制的设计图。
另外一家有强劲钻营势力的科里公司,在投标时强调在这方面有极丰富的经验,因为它已为达豪集中营建了四座焚尸炉, 为卢布林集中营建了五座, 而且说它们“在实际的运用中都令人十分满意。”
用来杀死受难者的“齐克隆B”结晶药物是由两家德国公司供应的。它们都从伊·格·法本化学公司取得了专利权。这两家公司就是汉堡的德奇一施塔本诺夫公司及德骚的达格奇公司。通过竞争,德奇——施塔本诺夫公司每月供应两吨氰化物结晶体,后者每月供应四分之三吨。刽子手霍斯证明,德奇公司的董事们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给集中营的产品的用途,因为他们提供了足以杀死二百万人的毒物。
这实在是德国商业史上的劣迹!
更令人惊骇的是对尸体的最后处理,有事实证明,集中营的骨灰在很多情况下被当作肥料出售。而但泽的一家工厂建造了一个用电加热的大池,用人体脂肪制造肥皂。它的配料是:用十二磅人体脂肪,加十夸脱水、八盎司至一磅苛性钠,搅拌在一起煮两三个小时,然后冷却。制造出的脂皂除了大量供应德国军队和士兵使用外,还向德国的平民出售。
法西斯德国在集中营中对活着的和死去的人的掠夺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囚犯组成的“特别队”人员在一堆堆冷冷的尸体旁认真地工作,他们的任务就是检查并拔出死者的金牙。这些金牙连同死亡营所能够掠来的贵重物品,除了金牙上的黄金外,还有金表、耳环、手镯、戒指、项链、金刚钻和银器,都被运到德国国家银行,存到一个名字叫“马克思·海利格”的帐户上。除了贵重物品,被杀害人的衣服、鞋子、其他物品,甚至女人的长头发、犯人血液,都被惧起来,经过消毒之后,源源不断地运往德国和前线。仅在1942年,在奥斯威集中营的比克瑙BI区西部就建造了三十处木板房。板房刚一造好,里边就堆满了东西。木板房的周围,没经清理的物品堆积如山。目击者证实,抢劫来的物品装满三十五个仓库。在纳粹分子撤离期间,他们仅来得及烧毁二十九个仓库,三十五万件男人西服,四点四万双鞋,一点四万张地毯和其他物品。从搜查到的集中营文件中可以看出,从1944年12月1日到1945年1月14日,仅奥斯威辛送往德国的就有九万二千多套儿童服装,十九万多件女人衣服,二十二万多件男人衣服。这些衣服和其他物品都送给了德国“国家社会主义社会救济组织”或各个市的市长,再分发给国内的居民。居民们虽然十分清楚这些物品的来路,但仍然照看照样使用。
尤其惊人的是,被杀女人的头发都从尸体上被拔下来运往德国。据目击者证实,有六万公斤这样的“原料”运往德国。比克瑙解放后,在仓库里发现了七千公斤女人的头发。此外,还有大量牙刷、须刷、眼镜、裤子、大衣和帽子。残杀儿童的法西斯凶手以其沾满鲜血的双手从被杀害的孩子尸体是剥下衣服,一件件精心点数,然后悉数运往德国。
经检查,衣服、鞋或其他物品上有着法国、比利时、匈牙利、荷兰、南斯拉夫、捷克斯洛伐克和其他国家工厂的商标,而在手提箱上还可以看到贴有欧洲各地旅馆的标签。而那分成十百九十三捆的妇女头发,经专家鉴定,是从十四万名妇女头上剪下来的。
罪恶的创造——党卫队杀人方法种种 慈面杀人魔王施瓦尔茨古贝尔 职业杀人专家克拉麦尔 刽子手帕利契
随着一个个的犹太人和斯拉夫人的倒下,德国法西斯也一步步踏上了自己的末日旅程。
毫无独立思考能力的大傻瓜、党卫队一级突击队中队长阿道夫?艾希曼是希特勒“最后解决”由迁谈到使用灭绝手段的决定性人物。这个自始至终坚守“犹太人外移”信念的党卫队军官在波兰战役开始之后提出一个“给犹太人安置领土,那么全部问题就解决了”的想法。
艾希曼向党卫队旅队长建议,在波兰德占领区的东端建立一个犹太人保护区,把犹太人全部集中到这个保护区里。他们选定卢布林西南靠近桑河河畔的小城市尼斯科。无意之中,艾希曼和施塔勒克就党卫队对待犹太人的政策问题进行了探讨,把达一灭绝人性的目标又向前推进了一步。党卫队最初的让犹太人“自愿”移民出境,至此已变为完全强迫外迁,集中驱逐,押解犹太人前往保护区。方案越残酷,使用的方法越变得惨无人道,对犹太人的态度终于转移到“解决”的地步。
1941年5月,海德里希通知一百二十名特别行动队和特谴队队长,集中将他们送到易北河畔维登堡的普雷奇边防警察学校,接受对种族敌入进行灭绝战役的训练,以尽快适应对种族的大屠杀。这些人在后来成为特别行动队中一支干到底的死神队。
如果说,希姆莱和他的特别支队在占领区屠杀犹太人创造了一幅地狱般的景象的话,那么,希姆莱在后一段时间内的指令简直就是魔鬼的催命符。
就在灭绝俄国犹太人的活动尚未完全结束之前,希姆莱已经下令转入一个新的集体屠杀阶段,不固定的屠杀场一变而为固定的杀人工厂,枪杀改为用毒气杀人。令人发指的毒气室在犹太人固定居住的区域建立起来。
最早提出用毒气杀人的当属瓦尔特兰长官、党卫队地区总队长何图尔?格赖泽尔。1941年秋,格赖泽尔的独立王国里有十万名犹太人,绝大部分都集中在茨曼施塔特的隔离区。格赖泽尔请求希姆莱和海德里希给他调来杀人不眨眼的“最后解决”的执行者,以便将瓦尔特兰也尽快变成无犹区。
经希姆莱和海德里希同意,1941年,党卫队一级突击队中队长朗格出发,在茨曼施塔特附近建立了人类史上第一座杀人工厂。这个杀人工厂在茨曼施塔特西北六十公里库尔霍夫的森林里,灭绝工具是三辆在俄国试用并以儿童作为第一批试验者的毒气车。这种毒气车工作时,得先让将被处决的犹太人脱光衣服,排队登上一辆闷罐车,然后关闭车门,毒气就通过一根暗装的管了排进车里,把受害者杀死,然后再由活着的犹太人把死者扔进事先挖好的大坑。
这种毒气车排气时常常发生故障,整个过程往往需要几个钟头。有时打开死亡车的车门,竟还有人活着,这使灭绝队的领袖们感到不可忍受。于是,另外一个刽子手库尔霍夫又采用了闷罐车闷死的方法进行集体屠杀。这种方法既慢又残忍,这使大规模屠杀犹太人的任务变得艰巨了。
1942年,希姆莱询问党卫队医生恩斯特?格拉维茨博士,采用什么样的方法可以以最快速度消灭几百万犹太人。这位青年医生当即推荐了总理府公认的名副其实的刽子手——党卫队刑事高级专员维尔特。维尔特又设计出固定的毒气室,并采用把柴油发动机废气打进毒气室的方法进行屠杀。这种用毒气杀人的速度和质量大大超过了毒气汽车和闷罐车,得到了许多纳粹党卫队领袖的赞许。于是维尔特成了毒气技术指导专家,并先后指导建立了贝乌泽茨、特雷布林长、卢布林等毒气室。他不断刷新杀人纪录,成为地地道道灭绝犹太人的刽子手。
朗格建立灭绝工厂的计划发出了“最后解决”进入新阶段的信号,即推行一种种族狂的新变种:集体灭绝一支最大的犹太民族——在战争中被纳粹旗阴影笼罩的犹太民族。这种残酷地杀害犹太人的暴行引起屠杀技术专家和毒气专家进行疯狂的竞争,这时维尔特的“毒气杀人代替无苦致死”的屠杀行动业已结束,一次偶然事件给希姆莱提供了为此而需要的技术高超的刽于手队伍。但维尔特在灭绝营这个阴森的世界里碰到了身居高位嫉妒他的竞争对手,这就是创建于1940年春天、东方德占区内最大的位于上西里西亚一片沼泽地带的奥斯威辛集中营的刽子手们。奥斯威辛监护营营长、一级突击队中队长”卡尔?费里奇成功地击败了毒气专家维尔特。他找到了一种新的杀人毒品,这就是德格奇公司推销的一种杀虫药氢氰酸齐克隆B。用齐克隆B这种杀虫药,只要让受害者吸吮几分钟就会一命呜呼。由此而言,维尔特所用的方法时间太长了,有点跟不上党卫队领袖们的胃口了。奥斯威辛长官鲁道夫?霍斯十分高兴地说:“我必须坦率地说,这种毒气使我放心多了,......大家都用不着看血流成河的场面了。”
弗里奇发现的用齐克隆B毒气杀人的方法,促使纳粹分子提前开始集中消灭犹太人的工作。1942年7月19日,希姆莱致函东部党卫队兼警察高级领袖、党卫队副总指挥弗里德里希一威廉?克吕格尔:“我命令......总督辖区内的所有犹太居民易地安置工作应于1942年12月31日以前进行并结束。”从此死亡之神希姆莱及其领导的党卫队所想得到的犹太人、斯拉夫人等都被列入了死亡名单,列车开始源源不断地把犹太人和波兰人、战俘送到集中营。当时开设毒气杀人的六个死亡集中营把一批批犹太人等送入地狱,一个个犹太人隔离区变成了无人区。
在党卫队分子中有几位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他们对囚犯的残忍程度、所用手段之阴狠、杀人数量之多,在其同伙中都堪称之首。
慈面杀人魔王汉斯?施瓦尔茨古贝尔可谓是个深藏不露、极其阴毒狡诈的人。他是党卫队军官、比克瑙集中营的创建人和营长官,亲自参与了对犯人的大规模屠杀。
施瓦尔茨古贝尔是一个典型的纳粹分子。他从普通的党卫队分子成为囚舍的领班,许多老犯人记得他在萨克森豪森集中营时就是囚舍长。
比克瑙是这个“好心肠的”巴伐利亚人一手经办的。开始,他是党卫队的一名军士。很快就由于建设比克瑙有成效,被提升为党卫队军官,随后成为突击队队长和集中营长官。在其任职期间,比克瑙的发展达到了最大规模。集中营里计有约十万名囚犯。此外,集中营还创造了一项纪录:二十四小时内杀人达两万名。
施瓦尔茨古贝尔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他从犯人中搜罗了一帮打手,鼓动他们为非作歹,目的只有一个:杀人。他玩弄人们对利禄的追求,左右“绿标”德国罪犯和那些企图不择手段步步高升的波兰法西斯反动分子的行动。
德国“超人”施瓦尔茨古贝尔甚至将这帮打手聚集在自己的周围。杀人犯、盗贼、走私犯和诈骗犯,这些人只要一声招呼就玩命地去完成他的命令。他们将纳粹的扩张纲领付诸实施,参加对整个非德国人种的灭绝暴行。
施瓦尔茨古贝尔十分狡诈地在犹太犯人中间开始活动:一天夜里,他把犹太人队里的监工、德国人洛里夫?鲍曼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让他去安慰犯人,并答应,无论何时再也不会把犯人送毒气室了。在以后的几个月中真的没有送过。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因为所有的毒气室已经几乎应付不了潮水般涌来的受害者。
后来,施瓦尔茨古贝尔说服被鉴定有劳动能力的犯人,让他们去休息。为了使自己的话更有分量,他还下令给囚犯们发一份特殊的口粮。但到第二天,武装到牙齿的党卫队分子就把犯人们装上了汽车,运进了毒气室。而所有这一切都是在施瓦尔茨古贝尔参与下进行的。
为了分散囚犯们对集中营活动的注意力,施瓦尔茨古贝尔还常常让他的手下人散布谣言,说将停止用毒气杀害囚犯,说从柏林来了命令,要毁掉焚尸场,等等。
在最后一段时间,他大概已经知道,法西斯的末口就要来临,所以,他通常是喝得酩酊大醉。
在比克瑙实际停止用毒气杀害犯人的活动之后不久,施瓦尔茨古贝尔就被转到达豪附近的布赫堡,受命在那里建造新的集中营。1945年1月12日,施瓦尔汉古贝尔作为毒气室方面的大专家,被派住特文斯布鲁克,被任命为集中营副长官。从他—到,这个集中营就开始在毒气室中大批杀人,三个月内,犯人人数从二万五干减至一万二千。
施瓦尔茨古贝尔奉行一条“手脚干净”的原则,他自己从不对犯人施以残酷责罚。干这些事,他总能找到合适的人:党卫队分子或者犯人。他巧妙地扮演一个关心备至的营长官的角色,总希望犯人们幸福,而同时一大群帮凶却在根据他的命令拼命折磨数万名犯人。
施瓦尔茨古贝尔在1942一1945年间活动的结果,使数不尽的人们遭杀害。
职业杀人专家约瑟夫?克拉麦尔与其说他是个军官,倒不如说他是个屠夫更合适。他的凶残狠毒的本性使他杀人如麻而毫不在乎,甚至他的外形也显露出残酷和愚蠢。紫红色的险上布满伤疤,身体粗壮结实,一副杀人犯的外貌,叫人第一眼就看得出,这是一个职业杀人专家。克拉麦尔相信德国人的优越,相信必须消灭所有的非德国人。他是一个典型的党卫队分子。他机械地理解法西斯的全部理论,并努力身体力行。
克拉麦尔一被任命为营长官,就把对军用列车上犯人的挑选工作置于自己的监视之下,并提升在比克瑙恶名昭彰的、最惨无人道的野兽刽子手帕利契,授予他火刑官的称号,任命他为所有四座焚尸场的长官。
为了防止在走向死亡的犯人们中间出现骚乱,他下令在焚尸场的周围和通向焚尸场道路的两旁,立起带有挡板的高栅栏墙,使得谁也不能看见挤在焚尸场的院子中等待死亡的人群。克拉麦尔特别仇视俄国人和犹太人。他消灭了数以千计的犹太人,并且认为,所有的犹太人很快都要被灭绝。他严密注视俄国人的生活,但是,他们很谨慎,他一次也没有能发现他们的“罪行”。
克拉麦尔检查犯人们的信件,试图从中发现与外界联系的任何暗示。如果他发现寄给在奥斯威辛另一集中营中亲人们的信件,写传人和收信人就要在集中营的盖世太保那里结束生命。
克拉麦尔常乘一辆大轻便车在集中营里四处逛。他的司机是一个年轻的、狂热的党卫队分子,顺从得像条狗。他在犯人们面前停下车,从他们中间挑出一二个受害者,搜查和拷打他们。克拉麦尔懒洋洋地靠在车座上,叼着粗大的雪茄,不动声色地望着自己司机的暴戾行为,直到他对这情景欣赏够了,才挥手让司机停止拷打,开车离去。
夜晚,当犯人的队伍收工归来时,克拉麦尔总要站在营房入口处,通常是在女营,搜查精疲力竭和奄奄一息的女犯人。随后,他从她们中间拉出几个或者整整一组,命令她们脱光衣服,检查她们衣服的每一条缝。他常常手握一把石子,要是有犯人衣服脱得不够快,石头就会朝她飞过去。
所谓的匈牙利事件,即在1944年5一6月间来到比克瑙的四十多万名匈牙利人遭杀害之事,这正是克拉麦尔搞的。
他日夜站在站台上,注视着党卫队军官和医生对犯人的挑选。克拉麦尔还亲自监督受害者的运送和在焚尸场的焚烧。当焚尸炉已经处理不了这么大批的牺牲者时,他就下今在坑里架柴烧尸体,并且为了这一工作将特别小队的人数增加到三百人。
很快,人手又不够用了,于是,他又下令从早已在营中生活的犯人中挑选身强力壮的人到特别小队去。当他的手下人请他不要将专家和手艺人弄到特别小队去时,他说:“反正都一样!整个集中营,包括这个特别小队,所有的人全都得杀死!”1944年11月,比克瑙毒气室的活动停止后,克拉麦尔作为一个最能干和最有经验的营长官被调往卑尔根一卑尔森,那里要成为一个新的比克瑙。
萨克森人格哈德?帕利契是比克瑙最凶残的党卫队分子之一,他和盖斯及三十名德国职业罪犯(萨克森豪森集中营的囚犯)一起,于1941年3月,在奥斯威辛为一个新集中营开基立业。
没有一个党卫队分于能象帕利契这样竭尽忠诚。在各个集中营的犯人中间,他都有密探和盯梢者,他们向他报告营里发生的一切事情,提供监工和囚舍领班的情绪的情报。
最凶狠和最残忍的监工得到帕利契的特殊好感。但是,如果监工的残忍行为过分引人注目,就要把他们送进监狱舍。然而,帕利契不会忘记自己的帮手,一段时间后就会把他们放出来。通常在这样的惩罚之后,他们就会更忠实地为帕利契效劳,更卖力气地折磨犯人,想方设法从他们那里搞黄金。事情就在于,帕利契大规模地作黄金买卖,而为此他需要监工和囚舍领班的帮助。他们把从新来的犯人身上搞来的黄金和珍贵物品交给他,常常把有金牙的犯人打死,只是为了弄金牙给帕利契。如果帕利契的帮手对他的内情了解得太多,或者拒绝和他合作的话,那他们就会成为工作中“不幸事故”的牺牲品,或者会死于“斑疹伤寒”......
帕利契的主要助手是戴“绿标”的囚舍领班布洛涅绍奇。但帕利契本人就是一个主要的刽子手,枪杀苏联战俘和儿童的正是他。帕利契亲自杀死过数百名犯人,但这毫不使他感到受良心谴责和有任何厌倦之感。他能毫不停息他杀人。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党卫队分子。帕利契常常通过门上的小窗孔,观看在毒气室中死亡的人们痛苦挣扎的情景。他正是集中营里如此惨无人道的虐杀犯人的主要罪犯。
在一些集中营里存在的自治使犯人们的生活有所改善。但在比克瑙,自治机构完全操纵在帕利契帮凶的手中。帕利契在其密探系统中搞了许多五花八门的东西,他甚至亲自穿上条纹囚衣,钻到各个集中营去,试图掌握犯人们所有的秘密。
帕利契的弱点是好色,不光搞种族上血液“纯净”的德国女监工,而且还搞茨冈和犹太女人,这使他送了命。盖斯仇视帕利契而其他的党卫队分子则嫉妒他。帕利契在犯罪时当场被捉住,于是,他的宦海生涯就此结束,而且被投入监狱,并在长期侦查后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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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楼
焚尸场与毒气室 源源不断的牺牲品被送进毒气室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纳粹匪徒在奥斯威辛一比克瑙建立了一座秘密集中营。在这个集中营里,数万捷克斯洛伐克人和数百万欧洲各国公民成了法酉斯杀人机器的牺牲品。这座法西斯集中营,即死亡工厂,是纳粹分于屠杀无辜人民的铁证。
新的焚尸场,这是些按现代方式建造的死亡工厂。
它们在1942年秋天开始建造,由建筑队的犯人们承包。这些建筑队的正式称呼是:1、2、3、4号焚尸场工作队。一些党卫队军官根据奥斯威辛1号中心营建筑办公室所搞的计划和图纸,给监工下达命令。在焚尸炉的技术图纸上,标有托普夫父子公司、埃尔福特公司的名称和绘制图纸的日期:1937年,这清楚地说明,纳粹分子还在和平时期,即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前很久,就极为详细地制定了这种可怕的杀人计划。世界各国人民众远不会宽恕纳粹利用科学技术来蓄意和有计划地杀人的罪行。
在1号、2号焚尸场,有一些大面积的地下毒气室,而在3号4号焚尸场,毒气室的面积较小,并且是在地面上。
乍一看,焚尸场的建筑很像普通的面包房。这是些按照典型的德国风格建造的墩实的楼房,具有高高的屋顶棚装有百叶窗的窗户。院子四周围着高高的通电铁丝网,看起来像座花园。小径上铺着细沙,草畦上长着鲜花。毒气室在地下,离地面五十公分,也用草畦伪装着。头一次走进焚尸场院子的人决不会想到,他来到了一个如此可怕的地方。
1号、2号焚尸场紧靠集中营,从四面八方都能看得见。3号、4号焚尸场被纳粹分子隐蔽在一片小树林中,高高的松树和白桦树遮住了人们的视线,使人们无法看到数十万和数百万人的悲惨遭遇。
在这些焚尸场的周围,垛放着焚烧尸体用的木柴。在1号、2号焚尸场中,有两座地下毒气室。第一座面积大,用作更衣室,有时用作陈尸所,犯人们在第二座毒气室中被毒死。更衣室刷得雪白。在其中央,立着一些水泥柱子,相互间隔四米。沿墙和柱子周围放着一些长凳,它们上方有固定编号的挂钩。一边墙上装有一排水龙头。
标语是用几种文字写的:
肃静!
遵守秩序,保持清洁!
在指示为门的箭头上方写着
消毒站!
淋浴室!!
面积比更衣室小一些的毒气室像淋浴室。天花板上有喷头,但那里从来没有喷过水。水泥柱子间有两根用铁丝网裹住的铁管。这些管子通过屋顶伸向院子的地面,出口处装有封闭阀门,党卫队分子通过这些阀门投放毒药。
1号和2号焚尸场的每一个毒气室都能同时放进去两千人。通往毒气室的是双扇门,门后有把尸体运送到焚尸炉中去的升降机。
焚尸炉位于楼房的第一层上。这里建有十五个三级阶梯式焚尸炉。第一级是鼓风,第二级是炉膛,最高一级,即第三级,砌有砖栅,上面可同时放二至三具尸体。炉子用沉重的铁门关闭。
在头一层还有间尸体解剖室,囚犯医生们在这里进行各种试验。尸体解剖室旁边是执行厅。厅里的平滑水泥地板向中心倾斜,那里有流放被杀死人的血污的下水道。大厅的后墙涂成黑色。暗藏在墙上的门通向运送尸体进焚尸炉的升降机。
焚尸场里有机器房、电动机、鼓风机、焚烧衣物的炉子、盥洗室、党卫队的房间和熔化从死人口里拨出的金牙的房间等。犯人们顺着楼梯进入毒气室。为了顺当地运送老弱病残的、半死不活的和已经死去的囚犯,还有一条专门的水泥坡道。顺着这条坡道,被害者的尸体可直接滚入毒气室。
3号和4号焚尸场稍为小一些。每座场里有三个毒气室(每个毒气室可容二千人)和八座焚尸炉。
从被纳粹占领的欧洲国家的各个角落运到比克瑙的人们,都注定要死在毒气室里。
通常,在一列军车到达前的几天内,就有消息流传:一列法国、荷兰、捷克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的军车就要开到了。
消灭某个军用列车上的囚犯们的命令由直属希姆莱的帝国中央保安局下达。这个局的活动由卡尔滕布龙纳、艾希曼和波尔领导。
关于每列军车开到的消息,通知特别小队的监工,监工即命令焚尸场准备接待新的牺牲品。
直到1944年6月,军用列车都直接开到奥斯威辛1号。当军用列车(通常由五十至八十节货棚车组成)一开进站台,牵着警犬的党卫队分子就将它团团围住。特别小队的囚犯们就打开车门,将新的受害者赶下车厢。
特别小队被命令尽可能快地将新犯人的行李卸下来,以便把他们的全部物品拿走。他们对新来的人说,到营里再把东西还给他们。
特别小队的囚犯们被禁止和新来的犯人谈话,违者处以死刑。常常出现这样的事:在新来的人中间有特别小队囚犯的亲戚,比方说,有在这个小队中干活的犯人的母亲。但是,儿子无法帮助她,而且不得不参加埋葬自己母亲的活动。
有时,新来的人(主要是波兰来的军用列车上下来的人)知道什么在等待他们,于是就问:“把我们带到焚尸炉吗?”
要把男人和女人与孩子们分开。党卫队医生和党卫队军官着手把新来的犯人分组,他们只用眼睛扫每个人一眼,就用手指指着向左或向右,即是说是生还是死。
把孩子们送去处死,不愿分离的妇女们就和他们一起走。从没有孩子的妇女中,挑选出十六至三十岁的年轻和健康的女人,其他的送往毒气室。被认为有劳动能力的男人通常只有百分之十五至百分之二十。选中送往毒气室的人被装上汽车,告诉他们,是把他们送到劳动营去。
被认为有劳动能力的犯人必须步行到集中营。如果他们之中有谁不能步行,就把他装上汽车,就是说,把他装上开往毒气室的那辆汽车。
在接受每一列新来的军用列车上的囚犯和进行编组时,总要停一辆代表红十字会救护机构的汽车。这真是厚颜无耻和惨无人道到了极点。这辆汽车跟在最后一辆卡车后开走,似乎是在给这送葬的行列收场。它运送的既不是药物,也不是病员,而是致人死命的毒药——氰化氢晶体,是供给毒气室用的。
有一次,一名老犯人对新来的受难者叫喊说:“给我一块面包吧,反正你们是去死!”站在旁边的党卫队分子记下了这个犯人的号码。营长官不仅惩罚了他,而且惩罚了他所在的那个小队:这个小队的犯人都被送进了毒气室。
另一次,从卡车上跳下来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子。党卫队分子抓住了他,毒打了一顿,把他送进了焚尸场。1943年8月,卡车上装进了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子。他好几次跳车,并喊叫道,他不走了,他能干活,他想干活。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党卫队分子把他装进了救护车。但是,孩子感到事情不妙,打碎了汽车窗户,开始喊叫,结果搞得营长官施瓦尔茨古贝尔最后只好把他带进集中营,直到集中撤离,这孩子一直当听差。
1944年6月,筑成了两条从奥斯威辛通往比克瑙的道路。白天黑夜地修筑这两条道路,工程以疯狂的进度进展。结果使许多犯人因力不胜任的劳役而最终耗尽了体力,被送进毒气室。两条路的终端有一座站台和三条铁路线,这样可以同时卸几列军车。
那时,开到比克瑙的有十四列匈牙利军车。车厢把从焚尸场通往奥斯威辛的所有道路都堵塞了。在二十四小时内,卸下了两万人,分编成组,并送进了毒气室。
当时,酷热难当。人们不断地因干渴而死去。每一节车厢有八十人,他们已经完全食水不沾地走了四个昼夜。在这些不幸的受害者走向焚尸场的公路上,到处可以看见累累痕迹,它们表明,许多人明白了自己最后一段路的目的地,于是,扔掉了贵重衣服,撤弃了手提包和值钱的物品,扯碎了钱币。在一些地方还能看见扔掉的假肢。
甚至党卫队分子(包括军官和医生)也不能收拾这祥可怕的局面。尽管这些人早已变得冷酷无情,尽管他们都已经醉得不能意识到他们所犯罪行的可怖,他们还是要一天数次地换班。奥斯威辛所有集中营的长官们都参加了对新来犯人的可怕的编组。
囚犯的队伍走近了焚尸场的大门,门打开了,犯人们五人一排向里走去。关于这些人后来的命运,已经没有人能知道什么了。不管是谁,哪怕是只有一次走过从铁路站台到焚尸场大门这三百米的路程,那他就永远也不能回来,这就是被从站台上打发往左走的人们的命运。
他们缓馒地挪动脚步。孩子们抓住妇女们的衣服,婴儿被抱在手上或放在摇篮里。押送他们的党卫队分子留在了门外。门上挂着块牌子:禁止外人和党卫队员入内。
院子里有浇草畦用的水龙头和皮管子。队伍散开了,所有的人都扑向水龙头。人们相互推搡着,尽力想灌满自己的水杯。这是不奇怪的,他们已经五天多没有喝水了。在院子里接收囚犯的党卫队分子已经习惯了这一切。他们耐心地等待着,让这些可怜的人喝水。不等他们把水喝足,要把他们排成队伍反正是办不到的。最后,人们被集中在一块。他们沿着草畦旁的小道再走一百米,走向一排铁栏杆。从这里有十二个斜坡通到下边的一间大屋子,屋子的门上有块巨大的牌子,上面用德文、法文、希腊文和匈牙利文写着“淋浴室和消毒站”。这块牌子使人们多少得到点安慰。
他们走进长二百米、刷得雪白和照得通明的大房间。在房子中间有几根柱子,柱子周围和沿墙放着一些木板凳。板凳上方是一排编号的挂钩。大量的各种文字的标语上写着,衣服和鞋子要放在一起,挂在这些挂钩上。还写着,必须记住自己的号码,好在淋浴后能迅速找到自己的东西。人们会想到,这正是德国式的精明。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持秩序。因为,这数千双鞋子要送回德国去,供帝国的居民使用,它们是不应稿乱的。至于衣服,也是这样,应当使衣服保持完好,适于穿戴。
在房子里,集中了约二干名男人、妇女和孩子。党卫队分子走进来下命令:每个人都要脱光衣服!十分钟完成!老人、成年人和孩子们胆战心惊;妇女和姑娘们围害羞而浑身战栗,也许,她们没有听撞这句德国话?命令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命令的语气显得不耐烦,甚至叫人害怕。一种不祥的预感控制了人们,她们的尊严被刺伤,激怒起来。但是,最后,她们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无力,只好脱掉衣服。特别小队的犯人们帮着老年人和病人脱衣服。十分钟后,所有的人都脱掉了衣服,并挂在挂钩上。鞋捆在了一起。犯人们极认真地记住了自己挂钩的号码......
党卫队分子打开了大厅顶头的门。人群涌到隔壁一间也是照得雪亮的屋子里。这是一间大屋子,不过没有挂钩,也没有木板凳。在屋子中央,立着一些从水泥地板到天花板的柱子。但,这不是屋子托柱,这是些四方铁管,上面布有密密麻麻的孔眼。
所有的人都走进了屋子。这时响起了展耳欲聋的命令声:“党卫队和特别小队成员离开屋子!”命令执行了,门被关上。这时,一辆红十字会的汽车开近了焚尸场。车上走下来一名党卫队军官和一名拿着四个绿铁盒的卫生员。他们走上草畦中的一块高地,那里有几根水泥管道突出地面。两人戴上防毒面具,拧开管道阀门。他们打开了第一个盒子的盒盖,将里面所装的紫色的颗粒撒入管道的孔眼中,这种氯化氢颗粒和空气一接触,就变成毒气。颗粒掉下去,掉进屋子中的铁柱子里去,而毒气就穿过铁管上的孔眼,渗透进挤满了人的屋子。
五分钟后,一切都结束了......
妇女和儿童的悲惨命运
集中营里妇女们的生活 无劳动力的儿童一律处死 母亲与孩子共赴天国 沉重
劳役下致死的孩子们
纳粹分子在集中营中,也没有忘记“照顾”那些懦弱的妇女和孩子们,他们因
为体弱和幼小而更容易被早早地杀害。在比克瑙集中营中,有一个25号囚舍,这
个囚舍是恶名远扬的死亡囚舍。这座囚舍的死亡率比其他囚舍高得多。因为在这里,
只有厨房里有剩余饭食时,才发给犯人,囚犯们常常好几天滴水不进。有一次,一
个叫阿涅特?埃宝的三十二岁妇女路过这个囚舍时,听到妇女们在用各种语言叫喊:
“渴呀,水,水......”阿涅特回到自己的囚舍,给她们拿来一点稀汤,但当她正要
通过窗户把稀汤递给这些女犯人时,监工看见了她。监工抓住阿涅特?埃宝,把她
投入了25号囚舍。两天后,精疲力尽、虚弱不堪的她被装上卡车,运往毒气室。
当卡车开动时,阿涅特向那些女囚犯们喊:“要是你们能回到法国,请照顾我的孩
子。”
和男人一样,妇女也要编进劳役队。她们修路、挖渠、搬运土块、铁轨和水泥。
监督她们于活的是党卫队分子和监工。监工主要是德国妓女,她们凶狠地折磨
女犯人,要她们不停地干活。
被搞到绝望境地的女犯人常常试图自杀,她们冲向带电的铁丝网,党卫队分子
马上就把她们击毙在沟渠旁。傍晚,女犯人也在高雅的乐声中,抬着自己伙伴的尸
体回来应点,总之,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和男营中一模一样。在这样的条件下,只有
那些在营部、即在囚舍、厨房、仓库、办公室、医院和消毒站干活的妇女得以活下
来。
党卫队总是派犹太妇女去干最苦、最力不胜任的活儿。
女营中犯人们的生活条件极为艰苦,所以各种流行病、主要是斑疹伤寒,流行
得极为广泛。
女营的一半囚舍用作医院。这里的治疗和男营中一样,所有的病人都送进毒气
室。
女营的医院称作木棚,生病的女犯人就放在这里,根本谈不到有什么医疗设备。
要进医院,得有囚舍领班的特许。病人们有时要一连好几个钟头站在医院的院子里,
等待医生叫到自己。这种等待具有危险性:如果队伍过长,党卫队分子就会来抓走
一些妇女,把她们送进25号囚舍,而这就意味着很快要送往毒气室。许多女犯人
就在干活或点名时死去。傍晚,收尸队来收捡她们的尸体。
住在医院里的唯一好处是不用去点名。医院里的生活条件是不堪忍受的。在宽
不过一米的床板上要躺四个患有各种疾病的犯人。结果是,有时一名因脚上溃疡而
入院的女犯人,会从邻里那里传染上伤寒或者痢疾。只有当旧褥单烂得不能再用时,
才换上干净的。被子里全是虱子,像蚂蚁样到处乱爬。院里根本没有药品,病人也
得不到任何治疗,那里甚至连水都没有。活人和死人长时间躺在一张木板上。19
43—1944年冬天,医院里每天有二百至三百五十名妇女死于流行病。生病的
犹太人不允许进医院,她们被直接送往毒气室。
1943—1944年的冬天,在女营的各个囚舍之间,常常可以看见僵死的
女犯人的赤裸的身躯,满是可伯的折磨和拷打的伤痕。只有到每天晚上点名的时候,
她们才被收集起来,加以核敷,再送进焚尸场。
女营点名持续的时间特别长,因为女犯人的数目很少能碰对。女犯人不得不好
几个小时地站立在严寒或倾盆大雨中。党卫队分子对待女犯人像对待男犯人那样粗
野。他们通常都是歇斯底里症患者和暴虐狂。
一次,党卫队分子抓住了试图从集中营逃跑的一位女犯人。他们把她带回集中
营,交给了盖世太保。她在那里经受长时间的拷打和折磨,然后判决为活活烧死。
这位女犯人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于是她瞅准一个机会,打了党卫队分子一记耳光,
并用刀片割破了自己手上的静脉。她被带到医院,进行抢救,随后就被送进焚尸场。
党卫队分子常常让犯有过失的女犯人光脚站在营房门口。这里离守卫室不远,
党卫队分子从这里对她们进行监视。如果不幸的女犯人稍为动一下,等待她的是新
的惩罚。女犯人还被迫光膝跪在碎石上,再给她两块大石头,让她高高地举在手上,
要是石头掉了,她就要挨一顿暴打。
和虱子作斗争是消灭妇女的一种借口。这种运动搞得极为频繁。每一次和虱子
作斗争运动后,都要进行“筛选”,即挑选送毒气室的犯人。
第一次大规模挑选是在女营从奥斯威辛1号搬往比克瑙的期间进行的,当时用
毒气杀死了四千名妇女。1942年9月9日,营里开始了持续三天的和虱子作斗
争的运动,有三干名妇女被选送毒气室。从1942年11月14日到12月6日,
集中营里进行“冬季”清理。在这以后,两万名犹太妇女只有一干四百名活了下来。
“清理”是为了给即将从荷兰和法国用军用列车运来的囚犯腾地方。
而到底有多少孩子被送进了毒气室,也许永远也弄不清楚。但是整个家庭被送
进毒气室的则比比皆是。据估计,被杀死在集中营中的孩子和满十六岁的青年达到
一百万人。因为法西斯分子力图使用一切手段来灭绝所谓的劣等种族,所以党卫队
的法律禁止孩子在集中营出生,集中营中的每个新生儿都要被杀死,怀孕的妇女就
干呢被送进毒气室。而侥幸活下来的半大孩子则被当作建造比克瑙焚尸场的徒工来
役使。而有—些妇女则表现出宁愿同自己的孩子一起去死的英勇行为,用这些母亲
的话说:“即使在通往天国的路上,我们也要与孩子们同行,我们怕孩子们旅程孤
单。”
有一次,在毒气室外等待处死的犯人中间,站着—名带一个五岁女孩的妇女。
幼小的孩子不知道前面等待她的是什么,她等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不断地问母
亲:“什么时候轮到我们进去?”母亲含着眼泪安慰说:“再等一会儿,快了,很
快我们就要到奶扔和爷爷去的地方了。我们要先洗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再去......”
小姑娘安静不下来,她好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不平常的事。她的母亲害怕这会激怒
党卫队来毒打孩子,于是就说:“我们还要跳会儿舞,然后再到奶奶那里去。”小
姑娘开姑跳起舞来,妇女和孩子们围住了在毒气室门口高兴地跳卡德里尔舞的小姑
娘。一些党卫队员对这种身体的旋转感到惊奇,于是也看着这个跳舞的小姑娘。但
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跳完,一个党卫队军官就突然出现在场地上,叫喊一声:“这不
是剧场!”随即命令她们进毒气室。纯真的小姑娘瞪着惊恐的服睛,隈依着母亲,
满怀不解地走进了毒气室。在场的活下来的人都清楚记得那是1944年夏季发生
在奥斯威辛比克瑙的事情。
1944年,集中营里来了大批意大利和法国孩子。所有这些孩子都患有湿疹
和淋巴炎症。他们饥肠辘辘,衣着褴褛,许多人干脆光着脚。在华沙起义期间,集
中营运来了—批波兰孩子,他们当中最小的才六岁。孩子们被安放在一个特别木棚
里。这一时期,开始把囚犯运到德国去做工。所以,就由孩子门来干重活。这时,
还从匈牙利开来了—长列装有犹太孩子的军车。他们被迫和波兰孩子一起干重活:
用两轮车从—个集中营往另—个集中营运送煤、木柴和其它重物。在毁平集中营的
时期,他们还干拆掉囚舍的活儿。这些孩子在集中营中一直干到他们生命的终结。
用犯人做试验品 传染病试验 绝育试验 犹太族头盖骨的研究 用人皮做装饰品
高空试验 冷冻试验
要完整概述法西斯集中营的罪行,就不能不提到党卫队的医官。医生原本是
世界上最人道的职业,其职业的红十字连上帝见了也尊重三分,然而在法西斯的死
亡集中营中,医生却成了刽于手。有纯洁爱心的医护天使一旦心贴恶魔,其行为也
就比恶魔更令人胆寒,更具有欺骗性,杀人手段更恐怖。在寿命并不算长的新秩序
时期,德国入的许多行为与其说是产生于大规模的屠杀欲望,倒不如说是出于偏执
的虐待狂。纳粹医生所进行的医学试验就是虐待狂与人性变态的典型例子。
1941年秋天,德国法西斯侵略者占领了斯拉乌塔市,并在该地建立了一所
收容有病的红军官兵的军医院,称为斯拉乌塔“大军医院”301分营。就是在这
所被人讽刺为“军医院”的死亡集中营中,纳悴医生用最原始的方法蓄意使各种传
染病蔓延流行。他们把那些患斑疹伤寒、肺结核和痢疾的病人同受轻伤和重伤的人
塞进一幢房子甚至同一间病房里。在通常只能安置四百人左右的地方,有时竟塞进
一千八百名患伤寒、肺结核的病人。病房已经长时间没有打扫过,生病的战俘在好
几个星期里都穿着被俘时穿的内衣裤,睡觉的地方也没有被褥床单,许多人甚至赤
身露体。房间里从来没生过火,俘虏们自己盘的简易炉子也塌了。这里没有洗脸的
水,甚至连饮用水也没有,这种损害身体健康的状况,使军医院里虱子滋生猖獗。
而故意让传染病蔓延,将无病战俘同患传染病战俘关在一起的做法使“大军医院”
常常发生莫明其妙的流行病,德国医生称之为霍乱。这种病的流行就是德国医生所
做的各种实验的野蛮结果。这些流行病常常自生自灭。霍乱病例中有百分之六十到
八十的人员后都以死亡告终。一些死于这种病的人被德国医生解剖了。但俄国战俘
中的医生想对同胞死者进行验尸却被党卫队员坚决制止。有些时候,法西斯罪犯常
常没有耐心等待这个或那个战俘咽气,许多战俘是尚在活着的时候就被活埋了。在
死者的呼吸器官深部,甚至最纤细的支气管里,人们发现战俘死亡时曾吸进砂粒。
更多的时候,德国的教授和医生以治疗为借口在红军官兵身上进行各种生物制剂、
化学制剂及其他各种试验,受伤战俘因此而遭受脓毒性感染,随后就死去了。在斯
拉乌塔被占领的两年里,希特勒分子大约消灭了十五万名红军官兵。医生博尔贝博
士和施图姆博士以及其他医院人员在这方面为纳粹分子做了大量工作。他们中有许
多是有相当造诣的医学人士,而可悲的是,在法西斯主义的毒雾下,这些白衣天使
蜕变成了磨鬼,成了纳粹屠杀战俘的帮凶。
在这种蓄意谋杀事件中,虽然参与试验的还不到二百名医生——其中有些人在
医学界有甚高的地位,但因为没有了医德,他们就类同于甚至赶不上江湖混子或骗
子。但是,令人遗愿的是,在德国,虽然有成千上万名一流的医生知道他们同行的
罪行,但这些医生中从没有一个人提出过哪怕最轻微的抗议。因此有人说,德国新
秩序期间,德国医生队伍本身就是一台毫无知觉的“死亡机器”。
在死亡机器制造的死亡中,丧失生命的不只是犹太人,纳粹医生还利用俄国战
俘、波兰集中营里的女囚犯,甚至德国人进行试验。试验是多种多样的,囚犯有的
被用于压力试验、耐高温试验,直至停止呼吸,有的被注射致命的斑疹伤寒和黄疽
病毒,有的被用于冷冻实验,被浸在水中或者被脱光衣服放在户外雪地里直致冻死;
还有的被用来进行毒药弹和糜烂性毒气的试验。在专门囚禁妇女的蜡文斯勃鲁克集
中营,被称为“兔子姑娘”的成百名波兰女犯受到毒气坏疽病的创伤,其余的女犯
则被进行“接骨”试验。在达豪和布痕瓦乐德,吉普赛人被挑选出来用于“唱盐水
究竞能活多长时间”的试验。在几个集中营中,曾以各种不同的方法大规模地对男
女犯人进行绝育试验。在1942年的冬天,从柏林来到奥斯威辛的舒曼教授在女
营中装备了一座X光实验站,用强X光射线的照射来使年轻的男人和女人丧失生殖
能力。目的是“使目前囚禁在德国的三百万布尔什维克绝育,这样既可使他们做工,
而又不致于繁殖,消除给帝国增添的无谓的负担。“为此目的,集中营当局向舒曼
教授提供了无法统计的犹太犯人。
灭绝生殖能力的手术是这样进行的:将犯人放在X光机的圆锥形灯泡之间,持
续照射好几分钟。这种做法,令犯人们很痛苦,他们常常喊叫起来。选去作绝育手
术的是年龄在二十至三十岁之间的囚犯,主要是荷兰和希腊犹太人。前后共有数十
人作了这种手术。这些犯人在照射后很快就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另外,党卫队医
生舒曼还给女人做绝育。为此,他桃选了年轻貌美的萨罗尼加希腊少女做试验对象,
先用X光照射卵巢部位,然后作切除卵巢的手术。数周后,当刀口有几分愈合时,
女犯人又得作一次手术,切除另一例的卵巢。曾有一次,参加绝育手术的德林格医
生和另一名党卫队医生打赌,说他半天之内能给十名妇女做手术,结果,他打赌赢
了。但是这些妇女在手术完刚被带走后就倒了下来,死因是德林格在手术时为了争
输赢,草率从事,结果大多数妇女内出血导致死亡。
另一个罪大恶极的德国医生是斯特拉斯堡大学解剖学研究所所长奥古斯特?希
尔特教授。他不知道怎么对研究犹太族布尔什维克的头盖骨发生了兴趣。他在19
41年写给希姆莱的副官鲁道夫?勃兰特的信中说:
我们搜集了大量的各个民族和种族的头盖骨。但犹太人种头盖骨标本很少......
现在在东方进行的战争给我们提供了克服这个缺点的机会。由于获得了犹太族布尔
什维克的治疗员——他们是令人憎厌但却十分典型的劣等民族的标本——的头盖骨,
现在我们有机会得到科学材料了......把这些犹大人弄死后,不要损坏他们的头颅,
应由医生割下他们的头,装入密封的白铁罐送来。
希尔特博士的请求,得到希姆莱的支持,他指示为希尔特教授“提供他研究工
作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希尔特得到了充足的供应,供应者就是外号叫“纳粹蓝胡
子”的纳粹分子沃尔弗莱姆?西佛斯。西佛斯于1943年6月在奥斯威辛搜集到
七十九名犹大男子、三十名犹太女子、四名亚洲人和两名波兰人,总共一百一十五
人。他要求柏林的党卫队总部把这些人从奥斯威辛运到斯特拉斯堡附近的纳茨维勒
集中营去作特别处理。
党卫队老牌凶手,曾以”贝尔森野兽“而威震一时的党卫队上尉约瑟夫?克拉
麦尔承担了这项处决任务。他反复做了几次,直到把这些囚犯都杀死,他们的尸体
也都“按照要求”送给了希尔特教授。后来,希尔特教授又收到了标有“军事物品”
字祥的两批囚犯的尸体,共五十六具男尸。但是在希尔特教授做完这些囚犯的尸体
模型之后,因为美、法军队已逼近斯特拉斯堡,希尔特教授的科学研究没有最后完
成。当美国第七军团的部队以法国第二装甲师为前锋进入斯特拉斯堡时,一个盟军
工作组在那儿发现了没有销毁的几具尸体。
最为惨绝人寰的当属布痕瓦尔德集中营搜集人皮的事件。专门为这个残忍的目
的而处死囚犯从而剥下人皮的做法,不能用“科学研究”作借口。这些人皮是用来
制造极其精美的灯罩的,它们具有极高的装饰价值。因此有人为布痕瓦尔德集中营
长官的老婆依尔斯?科赫夫人制造了几只人皮灯罩。这个掌握布痕瓦尔德囚犯们的
生杀大权、被囚犯们称为“布痕瓦尔德媳妇”的科赫夫人最喜欢纹身的人皮。因此
......所有纹身的囚犯奉令须向医疗所报告......“对囚犯们检查以后,其中刺得
最好、最具有艺术价值的,就用注射毒药的办法将其杀死,然后将尸体送往病理学
部门,把一片片符合要求的纹身人皮从尸体上剥下来,并作进一步处理。成品送给
科赫夫人,做灯罩和其他家具上的饰品。
据说,科赫夫人最为喜爱的一片人皮上面刺着“汉斯和格丽特尔。”
在达豪集中营,人皮常常供不应求。一位名叫弗朗克?勃拉哈博士的捷克被囚
医生说:
有时我们得不到足够的有着好皮的尸首,腊彻尔博士说“没关系,你们将会得
到尸体的。”第二天,我们就会收到二三十具青年人的尸体。他们都是颈部中弹或
是头部被击碎致死的,这样就可以不弄坏皮肤......这种人皮一定要从健康的囚犯身
上剥下来,而且要完整。
勃拉哈博士提到的这个腊彻尔博士是残忍已极的医学试验负责人,他所进行的
高空试验及冷冻试验可说是对囚犯的残害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做高空实验时,
腊彻尔博士亲自观察研究,亲自解剖,他用二百多名囚犯进行这种试验后,才结束
了这项工作。而他所创造的囚犯惨死时的情况更令人咋舌:
第三个试验是试验人体在相当于二万九千四百英尺高空缺氧时的反应,受试验
的是一个三十七岁的健康的犹太人。试验进行四分钟以后,受试验者开始出汗和扭
动头颈,五分钟后,出现了痉挛状态;从第六分钟到第十分钟,呼吸急促,受试者
失去了知觉;从第十一分钟到三十分钟,呼吸完全停止......停止呼吸后大约半个钟
头开始解剖尸体。
......这些试验总是以试验者死去告终。
腊彻尔博士的冷冻实验是在达豪集中营进行的。他的冷冻试验有两种:第一种
是观察一个人最大限度能忍受多冷的气温,超过这个极限才会冻死;第二种是找寻
经受了极端寒冷而尚未冻死的人重新回暖的最好的办法。他选用两种冻死人的办法;
把人浸在一桶冰水里,或者在冬天将人脱得精光,赤条条地放在雪地里过夜。集中
营的囚犯瓦尔特?奈夫曾在腊彻尔手下担任护士,他作为外行人对腊彻尔博士的冰
冻试验作了描述:
这是一次最残忍的试验。两个俄国军官从战俘营中被押解出来。腊彻尔把他们
的衣服扒光,赤身浸入水桶。一个钟头又一个钟头过去了,这一次这两个人整整呆
了两个半钟头还能应声答话,而一般的情况最多只能呆上六十分钟就失去知党。他
们恳求腊彻尔给他们注射安眠剂,但怎么恳求也不答应。在快满第三个钟头时,一
个俄国人向另一个说道:“同志,请你跟那个军官说,开枪把我们打死吧!”另一
个回答说他不期望这个法西斯豺狼会发善心。然后,两人就握手道别,彼此说了一
句“再见,同志”......一个波兰青年把这几句话翻译给腊彻尔听。腊彻尔走进他的
办公室。那个波兰音年马上想给这两位受害者打麻药针,但腊彻尔立即又折回来,
他用手枪威吓我们......试验至少延续了五小时,那两个受试验者才死去。
腊彻尔所做的冷冻试验,一次比一次残酷,一次比一次荒诞。在腊彻尔的试验
中共有三百多人被用来进行约四百次“冷冻”试验,直接被冻死者有八九十人,有
的发了疯,有极少数人因担心泄露试验内容而被杀死。
令人不解的是,虽然这些医学试验对人的迫害证据确凿,对囚犯所犯下的罪行
万恶不赦,但有很多凶手,像想使干百万敌人丧失生殖能力的臭名昭著的医生波科
尔尼却被宣判无罪。而更令人愤愤不平的是,在纽伦堡召开的一次德国科学会议上
听腊彻尔宣讲《关于在海上和冬季紧急情况中的医学问题》的论文时,在场所有的
人,包括医学界员著名的九十五名德国科学家,在毫无疑问地知道腊彻尔杀害了许
多人的情况下,却没有一个人对此提出过任何抗议。难怪乎人们在纽伦堡审判结束
时议论:整个德国医学界在新铁序运作期间都像人皮事件的刽子手那样疯了,而纽
伦堡的审讯判决官们也疯了。
残酷的折磨和压迫,必定遇到强烈的报复和反抗。即使在戒备森严的奥斯威辛
的囚犯,特别是战俘,而尤其是苏联战俘,自始至终都坚持着反抗和逃跑。在集中
营中,犯人们组成政治活动小组,给集中营内的囚犯提供医药、食物和衣服。在当
时恐怖的统治下,这样做是极其艰难且危险的,但这些人仍然于方百计与纳粹分子
周旋,从毒气室里救出许多人,瞅准机会帮助可能逃跑出去的人逃跑。
在1943年以前,比克瑙还不存在建立地下组织的条件,有觉悟和思想进步
的犯人太少。集中营周围地区的居民总是出卖试图逃跑的犯人,这又给地下工作造
成极大的困难。在集中营里,很长一个时期,笼骂着一种孤立无援的气氛,这种气
氛使犯人们在精神上和体力上受到摧残。任何抵抗的想法都会被对叛变的恐惧、而
主要是为大批犯人麻木不仁的俯首听命所断送。
实质性的变化是从苏军在斯大林格勒城下的胜利后开始的,这一胜利使人们对
于有可能获得自由产生了一线希望。于是,各种抵抗小组建立起来了,加强了各营
之间的联系,逃跑更加频繁了。
地处僻静角落里的钳工房成了抵抗运动各小组代表们活动的场所。表面上,犯
人们要在比克瑙的各个营干种种钳工话,这些人干活总是快得使党卫队分子感到惊
讶。但是,他们谁也想不出,犯人们用的是什么样的工具和材料。很快这些人就成
了营中不可缺少的人,于是出现了一个为数不多的工作队。这个队的成员生活得要
比其他的犯人好一些,而主要的是能够在比克瑙地区内自由来往。
因此,抵抗运动小组得以从毒气室救出了许多同志。他们把药品送给医院的人
员,来治疗其他犯人。他们还和女营保持密切的联系,传递犯人们的信件和各种物
品。
抵抗运动在女营中组织得更好。但是,那里所取得的成绩却没有能超出男营中
地下工作的成果。这些工作是在不断变化的条件下进行的。人们生活在紧张状态之
中,并时刻担心党卫队分子这些职业罪犯和叛变者会突然发现这些秘密。
在1943—1944年间,抵抗运动小组的活动有好几次超出了本营的范围,
想方设法帮助了捷克家庭营中的人们。
从1944年3月起,抵抗运动小组加强了逃跑的准备工作,并且许多次逃跑
都获得了成功。他们和在集中营周围地区活动的游击队员、在营区企业建筑工地上
干活的一些雇佣人员建立了联系。
苏联战俘们从展览用的飞机上搞来了武器,他们还从那里把收音机带进了集中
营。
1944年秋天,犯人们加强了武装起义的准备工作。准备工作由奥斯威辛1
号营的抵抗运动中心领导,但起义并没有举行。
1944年10月7日,奥斯威辛集中营一片混乱,射击声和汽笛的吼叫声撕
破了秋日的宁静。一件新闻以闪电般的速度传遍了全营:特别小队的犯人们手执武
器造反了,正在和党卫队分子战斗!
犯人们反对党卫队分子的武装行动在10月7日前就开始准备了,特别小队的
犯人中的主要政治组织者是集中营的监工、立陶宛人卡明斯基。卡明斯基获得党卫
队分子的信任后,利用方便的条件到其他营去,并和秘密政治组织的成员建立了联
系。
卡明斯基在1号焚尸场内藏了三十颗手榴弹。在卡明斯基的小队里,除了波兰
犯人,还有二十五名苏联战俘。
但是,由于一个叛徒的出卖,卡明斯基被杀害了,愤怒的犯人们聚集在卡明斯
基的遗体旁,向他致以最后的敬意。1944年10月7日,一个星期六的早晨,
抵抗组织得知,在1944年9月24日可怕的屠杀之后活下来的特别小队的队员
们要在最近几天被消灭掉。抵抗组织马上把这一情况通知了特别小队中的抵抗小组
成员,他们迅速挖出了藏匿的武器,在打死威胁他们的集中营监工后,解除了党卫
队分子的武装。一部分暴动人员放火烧了4号焚尸场,占据了焚尸场后小树林中的
防御阵地。枪声、爆炸声和汽笛的吼叫声把集中营的全部驻军,计三干名装备良好
的党卫队队员都动员了起来,将焚尸场团团围住,把主要力量集中在被暴动人员所
占领的小树林。党卫队封锁了沿着通电铁丝网的小道,特别小队根本没有可能从焚
尸场和集中营逃跑出去。只有一组暴动人员杀死了六名党卫队分子,向维斯拉河方
向逃跑了。党卫队分子在离比克瑙十公里的赖斯科地区追上了他们。逃跑者在一座
棚子里进行自卫。但是,纳粹分子放火烧棚子,并开枪打死了所有的犯人。
在这场争自由的英勇斗争中,有二百名犯人在战斗中牺牲,他们中有暴动的组
织者格朗多夫斯基。在集中营地区抓到的暴动人员被枪杀在4号焚尸场的院子里和
2号焚尸场的周围,只有几个人得以隐藏了起来。
焚尸场的暴动是奥斯威辛的犯人们唯一的一次武装行动,它有很大的精神力量
和政治意义。暴动极大地提高了犯人们的觉悟和他们对于自己的力量以及战争终将
取得胜利的信心。另一方面,它向党卫队分子表明,即使人数不多的犯人也能进行
反对大批党卫队分于的英勇战斗。
呻吟中的东欧欧 一个乡村在地球上消失了 破碎的法兰西“枪决人质”
法令多芬行动 法西斯的忠实走狗达尔南
纳粹党人的暴行不受约束地袭击着东欧国家。1941年7月27日,希特勒
指令由希姆莱维持被占领区的秩序,并授权由他来独自负责采取他认为合适的行动,
保证贯彻元首的命令,可以使用“唯一行之有效的恐怖措施”。一句话,希姆莱可
以在占领区里为所欲为。
希姆莱成立了“特别行动队”。根据最高统帅部和德国中央保安局的协议,特
别行动队由党卫队、保安处的特工人员和盖世太保组成。他们的目的是用恐饰手段
镇压任何企图反抗的居民,并在政治上清洗这些国家。
1941年,多数灭绝指令是由海德里希起草的。在这些指令里面,他尽量使
用温和的词汇, 用“过筛” 、“改善健康条件”、“肃清”,去代替“灭绝”、
“消灭”和“处决”这类刺眼的词语。
1941年5月中旬,海德里希委托盖世太保头子缪勒同最高统帅部谈判有关
后方使用别动队的问题。谈判陷入僵局,陆军上将瓦格纳不支特别动队的计划。海
德里希临时换人,让保安处外事局的施伦堡去干。他决心让军人们介入这个行动,
免得他们到处装好人。施伦堡成功地使地方司令官同意向所属地区派遣特遣队,并
向他们提供给养,服从他们联络网的支配。
接着,建立了四个别动队。它们按地理位置分布在四个地区:A,波罗的海国
家;B,斯摩棱斯克、莫斯科;C,基辅地区;D,南乌克兰。经过周密的人员搭
配,每个行动队配备一千到一干二百人。它们再按一定人数组成特遣队。在一千多
名人员中,武装党卫队成员约占三百五十人,司机、技师占一百五十人,盖世太保
成员占一百人,当地招募的外国辅助警察占八十人,治安警察占一百三十人,刑警
占四十至五十人,党卫队保安处成员占三十到三十五人。其余的人分别担任翻译、
电报员、电传打字员、管理员和妇女工作。特别行动队的领导职务均被盖世太保人
员把持,部分不太重要的职务则由党卫队保安处和刑事警察成员担任。
1943年6月底,特遣队准备就绪。根据希姆莱的指令,首先消灭他们最憎
恨的犹太人和政党。7月份开始行动后,仅在苏联的里加一地就枪决了三万五千名
犹太人。
党卫队戈特贝格将军的战况报告的统计数字很能说明问题:
敌人的死亡人数 四干五百人
游击队嫌疑分子死亡人数 五千人
德国人的死亡人数 五十九人
缴获的武器 四百九十二支枪
死者的人数和枪支的数量完全不成比例,只能说明特遣队杀害的是手无寸铁的
农民。
许多人亲眼目睹了抓捕犹太人、屠杀犹太人时的情景。德国土木工程师赫尔曼
格拉伯是斯托布诺夫的一家德国建筑公司乌克兰分公司的负责人。1942年7
月14日夜晚,他因参观工地,滞留在那里,身临其境目睹了罗夫诺犹太区的五千
名犹太人被残杀。
大约10点钟时,党卫队带领乌克兰民兵包围了罗夫诺犹太区。周围架设了强
烈的探照灯。接着乌克兰人和党卫队员分成若干小股,冲进各户住宅,用枪托击破
房门,或扔进手榴弹。惊慌失措的犹太人被驱逐到门外。
格拉伯描述道:“在街上,妇女们哭哭啼啼要她们的孩子,孩子也吵嚷着找他
们的父母。但是党卫队员却无动于衷,不断用鞭子抽打他们,并把他们驱赶到马路
一边的货车旁。每节车厢里都塞得满满的,妇女和孩子的喊叫声、鞭子声和枪声响
成一片。这些受到鞭打、驱赶和受伤的人们整夜在照亮的街上摇摇晃晃地走着。妇
女们把已经死去的孩子抱在怀里,孩子们拖拉着他们已死的父母的手脚,走过大街,
来到列车前......街上随处可见不同年龄的男女尸体。房门打开着,窗玻璃已被打碎。
满街都是衣服、鞋子、袜子和各式帽子。在一栋房子的墙角处躺着一个不满周岁的
婴儿,头颅已经被击碎,鲜血和脑浆粘附在墙上,孩子的脸部难以分辨清楚,他只
穿着一件小衬衫。党卫队突击大队长皮茨司令官手里拿着一根很粗的狗鞭子在蹲在
地上的犹太男子身边来回走着。
那些不幸者们一面受到驱赶,一面被塞进卡车里,押赴刑场。在荒郊野外,已
挖好长长的沟渠,殉难者从卡车上下来时,凶手们不让他们看见这些沟渠。他们被
强令脱光衣服,二十人或五十人一组走向沟渠。周围站着备有武器、手里拿着狗鞭
子的党卫队员。有时只命令一名党卫队员朝殉难者的头部挨次开枪。当尸体堆满沟
渠时,就用泥土填平。
格拉伯不忍这些人被处死,他去找军事当局,想以缺少工人为理由营救他们,
但遭到拒绝。
这种大规模屠杀犹太人的事件比比皆是。四个行动队在苏联领土上杀害了约七
十五万人。东欧的特别行动队得到二十个警察团的支持。这些警察团由骷髅队中的
党卫队员组成。在克尔许,—个六岁的孩子被开枪打死,因为他唱了一首苏联歌曲。
一个九岁的孩子被吊死在“萨何一凡泽蒂”广场上,他只不过是为自己采摘了几只
杏子而已。
盖世太保在占领捷克斯洛伐克后,立即把他们的分支机构的网撒向全国,每个
机构负责一个区。苏台德区组成一个特区,布拉格和布尔诺各建立一个总部办事处。
捷克斯洛伐克的十五个城市各建立一个总部办事处,下设保安警察和保安处的一个
地方分支机构。它同后来在法国建立的组织十分相似。
这十五个最高议会办事处由布拉格和布尔诺总部办事处领导,而总部办事处又
由德国中央保安局第四局领导。由于有近四十万德意志人居住在占领区各国,所以
得到各方面的情报相当容易。
斯洛伐克人民的叛徒从德国人手里得到一个“独立的斯洛伐克国家”之后,建
立了自己的警察机构——“国家安全部”。这个表面上独立的机构,实际上是由盖
世太保在幕后操纵。
布拉格的盖世太保头子伯梅逮捕了四千六百三十九人,其中大部分是共产党员,
而后又逮捕了八干个捷克斯洛伐克的著名人士。这些人被投入集中营,几乎所有的
人都死在那里。
党卫队中将、帝国总监的国务秘书弗朗克威胁捷克斯洛伐克的政治家们,说他
们如果拒绝合作,就枪决两干名人质。
1942年5月28日,《新日报》报道说:
布拉格5月27日通讯:星期三上午,布拉格发生了谋杀党卫队大队长、德国
副总监海德里希事件。党卫队大队长海德里希受伤,但无生命危险,凡拿获凶手者,
赏一千万克郎。
海德里希当时没有死,被送进医院。因手榴弹爆炸时,皮坐垫和钢丝弹簧的碎
片嵌进了他的胯骨横隔膜,坐垫的毛料填充物的纤维侵入脾脏而无法抢救致死。
一个德国历史上最大恐怖组织的统治者死了!然而,恐饰浪潮再次席卷捷克斯
洛伐克。
6月9日晨,党卫队“欧报亲王”师的一个部队在党卫队中队长马克斯?罗斯
托克的命令下,包围了离布拉格三十公里的乡镇利迪策。所有村民都被驱赴在一起,
然后把十六岁以上的男人同妇女儿童分开。男人和青年被关在村长的谷仓里,妇女
被关在学校里。凌晨,把男人和青年每十人编为一组,带到谷仓后面的地里,就地
枪决。到了下午4点多钟时,已经枪杀了一百二十七人。在附近的克拉德塔矿山工
作和在周围地区森林中当伐木工的十九个居民也放逮捕。他们连同七名妇女,一同
被枪杀。其他一百九十五名妇女被押往拉文斯布吕克。党卫队士兵将婴儿从母亲怀
中夺走。然后将她们杀死。其他九十名儿童被送往波兰的格奈塞瑙。最后,村庄被
烧毁炸掉,夷为一片平地。
6月1日,德国《新日报》对此作了如下报道:
在对杀害党卫队大队长海德里希的凶手进行搜寻过程中,无可辩驳地证明,克
拉德诺附近的利迪策村民帮助并支持了犯人作案。尽管他们否认参与了此事,但这
一点已经得到证实。村民对待这样一种罪行的击度从对帝国的其他敌视活动中也得
到证实。例如被发现的有非法文件、武器库、军用物资、电话,以及许多非法储存
的配给商品。所有男人均遭枪决,妇女被送进集中营,小孩被送进一所教养院。这
个村庄的所有建筑物被夷为平地,村庄的名字也被涂掉。
命令采取这个行动的人是国务秘书兼党卫队分队长卡尔?赫尔曼?弗朗克,他
由此被称作“利迪策的屠夫”。他有权利不经过任何司法程序处死他认为应该死的
人。
海德里希之死,成厂党卫队盖世太保杀人的理由。逮捕次数增多,速度加快。
在布拉格的潘克多拉监狱有一千七百名捷克斯洛伐克人被杀害,有—干三百人死在
已经变为监狱的布尔诺的科米克学校里。
党卫队和盖世太保始终为不能止住捷克人的英勇抵抗而恼火,因而进行加倍的
报复。关在布尔诺监狱的二十万人中,只有五万人逃生,其余的全部被杀害。
纳粹占领期,总共有二十万五千个捷克人被关进集中营,只有七万五千人免于
一死,其中二万三干人的身心受到极大摧残,以致很少有维持生命的能力。当纳粹
党人撤离捷克斯洛伐克时,有二十六万人惨死在他们的统治之下。
1940年6月14日,德军开进巴黎。6月16日,。雷诺政府倒台,贝当
担任总理。第二天,他在广播演说中宣称:“法国应该停止战斗。”而后,他分别
同德国和意大利签订了“停战协定”,同意将法国领土肢解为“占领区”和“自由
区”。贝当在“自内区”里选定维希市为首府,随即成立了傀儡政府。
希姆莱在法国依旧推行他在东欧各占领区的政策,在法国各地建立了庞大的警
察机构和监视系统。海德里希根据希姆莱的策略,把党卫队兼警察高级领袖奥伯格
介绍给法国政府,从而使他成为法国占领区党卫队员最高首脑。他极力劝说维希政
府的警察总监布斯凯把权力交给纳粹党的头目,但遇到拒绝。不久,在戈林的干预
下,陆军才同意由党卫队一级突击队大队长赫尔穆特?克诺亨博士率领一个由十人
组成的保安警察小组随军进入法国。克诺亨在巴黎“罗浮宫饭店”设立了自己的总
部。起初,他们的行动受到驻法德军司令施图尔纳洛尔将军及两干五百名宪兵的控
制。这时候,奥伯格站出来给他撑腰,他才得以正常工作。
奥伯格忠实地追随希姆莱制订的政治路线,但也同施图尔纳格尔进行合作。他
在装备和实力问题上受他领导,但在事务方面,却只听命于希姆莱一人。
奥伯格到达巴黎后,就定居在拉纳大街32号。他本人的参谋部由两名军官哈
根和贝克以及六名军士、两名女速记打字员和三名女电话接线员组成,可谓精干。
他上任伊始,便改组了他领导下的警察署。他拥有无限的权力,不仅可以动用
党卫队,而且也可以动用党卫队招募来的法国人去施行镇压措施。他还有权得到那
些辅助小组和半军事化小组的支援,以便更有效地制服那些危险的“小组、政党和
人物”。
奥伯格把枪杀人质作为最好的镇压手段。在蒙彼利埃的玫瑰别墅里,在摩日的
蒂伏利胡同和法国的大多数监狱里,在盖世太保居住的房子里,都传出被拷打的爱
国者的惨叫声。
碉堡林立的“罗曼维尔集中营”开始时由国防军管理,到1943年6月党卫
队接管了它。它被用来收容各种俘虏并成立了一种经常性的人质“后备队”,需要
报复时,随时可以从中取人。
这里的俘虏被分成四到五个等级。 第一类被称为有权管理囚犯 的人。他们的
人数不超过五十, 是犯人中的上层。他们被看作是反纳 粹的危险分子,尽管没有
任何证据。这些人的职业大都是图书管理员、医生、厨师和担任过公职的人员。他
们当中不存在人质问题。
第二类是给占领军造成破坏而被捕的人员。十五岁以下的儿童议员第二类。
第三类由政治犯和受到追踪的抵抗战士的妻子、母亲和女儿组成。
第四类是秘密被捕或被隔离的政治犯。
这四类囚犯住在旧碉堡的阁楼里, 他们每星期可以收到一封信 和几只包裹,
甚至每天可以放一会儿风。
最悲惨的第五类人被关在旧碉堡的地下室里。 这些人挤在散发 着霉味的稻草
库里,一片漆黑,四周潮湿得直淌水。他们不能洗衣服,不能洗脸。厕所在一个角
落里,整个地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气。生活上是非人的,精神上还要受到折磨,
他们经常被告知迟早要被拉出去枪毙。他们是主要的人质提取处,如果数量不足时,
便可用第四类中的人来补充。
枪决人质由国防军下令,但什么人作人质则由盖世太保来决定。枪决人质主要
是针对对德国人的袭击和刺杀。枪决人质的数量按整个占领区发生行刺的方式、规
模和次数而定。
这种用极端恐怖的手段来制止反抗的做法引起许多法国上层人物的愤怒和反对。
维希政府的警察总监布斯凯就是想废除人质法令的人之一。 他不想去更多地镇压
“反对德国”的活动,而是想更多地镇压“反对国家”的活动。为废除“人质法令”,
他一直在同奥伯格举行谈判,讨论一项共同声明中的决定。这项声明是建立双方警
察间关系的基础,划定相互间管辖范围。
可是海德里希的死亡破坏了这些谈判,一切事情都要从头开始。与此同时,那
些通敌的政党,尤其是多里欧的法国人民党在报上发动了一场猛烈的攻击,并举行
抗议集会反对维希政策,谴责他们软弱无能、胆小怕死,并控告布斯凯犯了保护犹
太人和共济会会员的罪行。党卫队也遥相呼应,也对法国政府大肆攻击。
尽管如此,会谈依旧在进行,并于7月29日取得了成果,《奥伯格一布斯凯
条约》的草稿出世了。这个条约看上去完全是布斯凯的胜利,它明确地说明了德国
警察的职权,并确定了法国警察的完全独立性,尤其是它包括一项至关重要的、可
以缓和压力、特别是可以结束拘留人质的条文。条约规定,法国警察永远不把人当
作人质,也不会把法国警察逮捕的人交给德国当局,成为他们报复的对象。法国政
治犯只能由法国的司法部门审理和判决。只有直接进行暗害活动来反对占领军或占
领当局的主犯才可以由德国警察提出要求进行判决。德国人不得把被捕者当作报复
的对象或者作为人质加以拘留。
布斯凯对这个条约感到骄傲和自慰,他可以限制德国人为所欲为了。然而,这
个从未与大众见面的条约只是废纸一张。奥伯格根本就没把条约当回事,他的原则
是,谈可以谈,签也可以签,但可以不按条文规定做。
8月5日,即《奥伯格一布斯凯条约》签订后的第七天,三个反法西斯战士在
让?波英体育场篱笆后面把两颗手雷扔进正在那里训练的德国士兵群里,致使八人
死亡,十三人受伤。盖世太保很快查到了作案者,他们是匈牙利人马因内克、罗马
尼亚人科普拉和克拉齐鸟姆。他们于1942年10月19日被捕,经德国军事法
庭判决后,于1943年3月9日被枪决。
然而,在发生事件的第二天,巴黎的报纸向居民发表公告说,有九十三名恐怖
分子被证实犯了恐怖行为或者参与了此事,他们已被处决。在公告的落款处,写着
奥伯格的名字。也就是说,当作案人还未被处决之前,德军便迫不及待地立刻处决
人质。
在8月11日这一天,从7点钟到11点钟就有八十八人被枪杀在瓦勒里昂山
上,他们是七十个法国人和十八个外国人。他们中间只有九个人参与了暗杀德国军
队的行动:三个人曾经企图使一辆乘有度假者的列车颠覆;四个人破坏了一条军用
电话线路;一个人开枪打死了数名德国士兵;最后一个人把一包炸药放在一家舞厅
里。其余的五十七个人没有参加任何暗杀活动而被当作人质枪决了。
《奥伯格一布斯凯条约》事实上已经被奥伯格取消了。这种公然践踏刚刚缔结
的条约的行为,叫布斯凯只能叹气。维希政府也许只有从维护“法国独立”的角度
来理解这个文件了。这对其“独立”是个多么大的讽刺。
枪杀人质从未间断过。法国特别旅把逮捕到的许多法国人按时交给盖世太保。
发布条约两个月后,奥伯格就下令枪决了一百六十名人质。
法国警察总监作了最大努力,但情况依然如故。
党卫队高级领袖奥伯格把它的警察部门分成两大类,即穿制服的治安警察和保
安警察。保安警察由克诺亨负责,他又按柏林总部的模式把保安警察再分成两个部
门。第一部门负责法国的安全,第二部门主管政治情报以及反间谍工作,并负责监
视法国、中立国和。只有第一部门有权抓人。巴黎行政机关的总部设在塞赛
街11号,它的人员来自盖世太保。
第二部门是为法国而特设的,它是巴黎保安警察——保安处的第三局。该局收
集所有的法国国内形势的情报。它下设四个处。第四处分四个科。他们的任务分别
是:第一科,负责副业和农业;第二科,负责商业和交通;第三科,负责银行和交
易所:第四科,负责工业及劳动力。
与此同时,奥伯格还在他福煦大街的官邸里建立起许多新局,每一个局都显示
出警察的优势。新成立的政治情报处,由保安处的几个部门组合而成。一个部门监
督报纸、文学和艺术、电影院和剧院;一个部门监督天主教和耶稣教会;在敌对国
家还设了一个反间谍部门,在中立国有一个情报处。所有这些部门部附属于克诺亨
的总局——保安警察和党卫队保安处。
法国人民在党卫队和盖世太保的统治下,已完全没有了自由,他们的一言一行
都逃不脱密如蛛网的间谍系统的眼睛。
到战争结束时,共有二万九干六百六十名人质被枪杀。被枪杀在里昂的人质是
三干六百七十四名,在里摩日是二干八百六十三名,仅巴黎就有一万一干名。占领
者的罪行令人发指。
为了向法国贝当政府控制的自由区渗透,一个混合特遣队在南区成立了。它由
谍报局、盖世太保和治安警察共二百八十人所组成。所有这些人都是在伪造的法国
证件掩护下进行工作的。
这二百八十人分布在里昂、马赛和蒙彼利埃的秘密营地。领导这支间谍部队的
是测定电台方位的专家德伦巴赫。他是政治警察中的一个老手,罗姆的老朋友。
这次行动取名为“多芬行动”。
德伦巴赫轻易地把全部地下电台网的方位作了测定,致使包括里昂地区在内的
二十多个地下电台全部“覆没”。几乎所有的电报员和他们的助手都被逮捕。
令他们头疼的地下电台破获了,但还应该让它们继续工作,这是反间谍专家基
费尔的主意。若想让秘密电台继续工作是很困难的。首先遇到的是技术上的问题:
译成密码、精确的播送时间、变换信号等等。长期的收发报,两个报务员之间也相
互熟悉对方的指法。只要有一点儿不同,对方很快就会察觉不是原先的那个人。所
以必须让被捕的报务员继续工作。为了防止报务员搞小动作暗示对方,就要有一种
特别巧妙的监督方法。这些问题,基费尔都成功地解决了。他和德伦巴赫等特遣队
员降服了这些报务员,并以他们家人的生命相威胁。
这样,一些被破获的发报站还在正常发报,甚至和伦敦的英国谍报部门取得联
系。那里的人对报务员的变节毫无察觉,后果是灾难性的。德国入收到有关用降落
伞投送武器、军需品和货币的多份报告。有大约两干件武器在空投时落入他们手中。
那些文件,使他们发现了间谍网,于是在诺曼底、奥尔良、昂热和巴黎,许多盟军
的间谍和法国地下抵抗运动成员被捕。
弥补这个损失,需要付出几个月的工夫。最终,英国的谍报机构发现了电台的
秘密,但已为时太晚。
布列塔尼电台在拍往伦敦的最后一封电报中说道:“多谢你们的合作,并给我
们送来武器。”
英国报务员风趣他回答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这些武器对我们来说只是
一小部分,我们很快又会有的。”
几星期前,伦敦就发现了这家电台已落入敌人手中,便故意继续同他们保通话,
目的是迷惑敌人,把新的间谍派往法国。
长期以来,这些德国间谍们披着停战委员会、德国领事馆和红十字会的外衣,
暗地里干着整理秘密文件、按寻电台等特遣队的工作。
1942年12月,盖世太保正式建立了自己的分局,并在南区军事区的利摩
日、里昂、马赛、蒙彼利埃、图卢兹相继希建立了特遣队。12月初,这些特遣队改
为保安警察和保安处的特遣队,即改为与北区特遣队相同的局。从而,笼罩全法国
的一个多而密的庞大的德国警察体系(保安警察一保安处)网建立起来了。
这个网大体分布如下:
巴黎总局控制整个法国以及隶属于德国地区的上莱茵、下莱茵和摩泽尔。隶属
总局的十七个区局是巴黎、昂热、波尔多、马恩河畔的夏龙、第戎、南希、奥尔良、
普瓦蒂埃、雷思、鲁昂、圣废坦、利摩日、里昂、马赛、蒙彼利埃、因卢兹和维希。
这十七个区局拥有四十五个分局、十八个较小的分支机构和三个电台边防委员会,
此外还有十八个边防站。总之,巴黎总局下面共有一百一十一个办事处。
此外,还有数不清的辅助机构、雇佣的打手队和形形色色的特工 队和特遣队。
这个密如蛛网的间谍群控制着法国的每个角落。他们利用密探和告密者监视着法国
各阶层的动向,使法国的抵抗运动陷入低潮。
打击法国南部的秘密电台的“多芬行动”完成后,希姆莱来到巴黎视察。他对
奥伯格和克诺亨的工作非常满意,他的路线和主张得到这两个人很好的贯彻。这一
年——1943年,对他来说是飞黄腾达的一年。他的职衔越来越多,当上了德国
内政部长和巩固德国民族的帝国委员,其次还兼任公共卫生部长。然而战局对德国
越来越不利,他便决定在法国招新兵,以充实武装党卫队。
在此之前,法国成立了以达尔南为头子的民兵部队,他是奥伯格最器重的一个
人,他希望民兵可以起到像德国冲锋队那样的作用。
1943年的法国完全被盖世太保束缚住,但是反抗却从来没有停止过。居民
们在晚上还是关起门来偷听英国广播公司的新闻节目,从中了解到许多前线的情况,
斗志受到鼓舞。
监狱里关押着四万多人,但外面的人仍组成抵抗小组和游击队,靠飞机上空投
下来的武器同德国人战斗。因此,盖世太保不得不使自己的方法适应新的形势。
奥伯格为了主宰法国,便想争取得到贝当政府、特别是警察的全面合作。为此,
他特意去维希拜会贝当。经过事前的精心准备,他带着克诺亨和传令官哈根去了维
希市。
贝当在花园饭店接见了奥伯格和他的两名随从。会谈进行了八分钟,并涉及到
准备公布的《奥伯格一布斯凯条约》的第二个文本。贝当对这个关系到无数法国人
生命的条约细则一无所知,他责问布斯凯为什么这么晚才把这个文件告诉他这个国
家元首,而地方长官和警察局长却比他知道得还要早。
他对奥伯格说:“我对法国发生的事也感兴趣。
奥伯格表示完全理解。其实他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一个法国元首不对法国的
事感兴趣反而奇怪了。
当他们乘电梯的时候贝当才把话解释得清楚一点儿:“就我而言,我认为,法
国最大的敌人乃是共济会会员和共产党。”
接见后,法国方面为他们举行晚宴,这次会谈是成功的,贝当表示愿意进一步
合作。
而实际上,奥伯格的这一努力是徒劳的。法国的游击队日益活跃起来,每天都
有地方当局通知他某某地方发现了游击队,请求保护。甚至在行政部门和警察中间
也建立了积极的抵抗小组。在这个恐饰的年代里,法国警察中的许多人暗中帮助无
辜者和地下抵抗运动的战士,先后有大批警宫被捕。
不久,传来贝当可能被秘密抵抗组织拐骗的情报。据派到国家元首身边的情报
员报告说,贝当打算离开政府和维希,某些人士也向他建议过这件事。这个可能性
对奥伯格来说非同小可。他采取了严厉的“狐穴作战计划”防护措施,对维希进行
彻底搜索,对所有可疑者或撤走或逮捕。接着在城市周围设立防护区,每条街道设
立岗哨,检查过往行人。所有这些预防措施都是和特遣队共同实施的。
这时,走狗达尔南被任命为法国武装党卫队的“名誉”大队长。奥伯格期望他
能给法国警察以新的动力。布斯受到了冷落,他们怀疑这位警察总监对德国心怀二
志。12月29日,勒内?布斯凯退出了国家警察总署。在他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以
前,他让人烧毁了一大批不愿落到达尔南手里的档案。两天以后,善于敲诈勒索、
极端主义小组的头子达尔南搬进了他的办公室。这回他可以得心应手地模仿纳粹体
制了。他要按照奥伯格的计划,把民兵部队中的大多数人输入到武装党卫队,参加
希姆莱的军队。
达尔南一上任就得到无限的权力,他的民兵部队实际上作为国家机构在活动,
法国政府的警察越来越多地被民兵部队年排挤。如果说布斯凯还有一点法国人的良
心的话那么达尔南则是个完全德意志化的极端纳粹分子。他完完全全地站在纳粹主
义一边对待自己的同胞,他开始做连德国人也不愿意公开做的事情。
奥伯格终于找到了比布斯凯更合适的合伙人。新官上任,达尔南下令进行新的
大搜捕,仅三月份就有一万多人被投入监狱。而后又成立了军事法庭。这个滑稽可
笑的法庭由三名不是法官的律师组成,他们的姓名是保密的。他们在监牢里举行秘
密会议,所作的判决立即执行,不得提出上诉。这里没有起诉人,也没有辩护人。
军事法庭于1月底在马赛、随后又在巴黎开展工作。在圣旦的“审理”中判处
了十六名抵抗运动战士死刑,并且立即执行。这些“法官”大多是民兵部队成员。
军事法庭一般在下午开会。中午,他们要参加一顿丰盛的午宴。当法官们酒足
饭饱,腆着肚子走进监狱时,各个牢门都被牢牢地锁好,连窗户也被遮挡起来,如
同到了晚上。片刻之后,监狱的双扇大门徐徐启开,一辆卡车开了进来,停在环形
路上。人们听到棺材被御下来放在路是的撞击声。
当大门再次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时,一支步伐整齐的行刑队走进高墙里。
他们静待命令,随时准备射击。
死神降临牢房,顿时一片寂静。犯人们的心紧缩,不知道这次又轮到谁。审判
是闪电式的,牢门忽而打开,忽而关上,不时听到走向法庭的人的脚步声。几分钟
或十几分钟,“法官”便完成了工作。这时牢房的最底层传出绝望愤怒的叫喊声。
“精干”的“法官”们不动声色地走出接待室,他们一天的工作也就完成了。
被判死刑者这时正在给亲人留下最后一封信。
行刑队的脚步声、口令声和枪刺碰地的声音响了起来。“犯人”们高唱《马赛
曲》和《国际歌》,渐渐远去。随着排枪的鸣响,“永别了,同志们!”、“法国
万岁!”的口号声响彻监狱上空。
当行刑队离去后,有人把毛坯棺材打开放进浑身污血的尸体,然后钉牢,装上
汽车。达尔南的法庭就这样残酷地杀害了几千名自己的同胞。
可以说,在法国,达尔南是纳粹德国最感实的走狗、最可恶的帮凶之一。
布斯凯退出国家警察总署后,住在巴黎的一栋房子里,受到监视。1944年
6月6日,即诺曼底登陆这一天,他和他的父亲被捕,十天后,他被绑架到德国。
一家人住在特格恩西的一幢别墅里。德国人不想让他落到盟军手中,他知道得太多,
政治上于他们不利。但也不想让他死,他毕竟是合作者,杀了他,兔死狐悲,信誉
上不利。
党卫队和盖世太保在法兰西土地上的肆虐横行,并没有吓倒法国人民。他们团
结起来,以各种方式与占领者做斗争,到44年中,虽然已有62。5万法国平民遇害,但法国左派地下军更发展到40万之众,在盟军解放法国时,他们积极配合,重创党卫军著名精锐帝国装甲师,起义解放巴黎,为祖国
解放做出了巨大贡献。
尽管德国人严重违犯了海牙公约和日内瓦公约,把成百万的战停送到兵工场或
从事与前线有关的各种劳动,但是,如果说到战争的罪行,德国法西斯灭绝人寰的
行径中最应得到重视的就是德国人对战俘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对于被俘的盟国和苏
联战俘来说,强度极大的奴隶般的劳动也许不是令他们最发愁的事情。他们最关心
的是能否熬过战争,幸运地活下来。然而德国法西斯,包括党卫队和一部分国防军,
还有一些狂热的支持纳粹的德国平民,却使大多数战俘的愿望成为泡影。他们利用
各种极端残忍的手段把战俘们求生的希望带进了地狱。
尽管战争初期,德国人对待西方盟国的战俘还算比较人道,但当德国人看到消
灭俄国的一场赌博已经输定了的时候,特别是看到美国已经加入到俄国和英国一边
与德国为敌的时候,他们就毫无顾忌地开始了对盟军战俘的屠杀。
对战俘的屠杀是在集中营进行的,也有就地处决或根据命令行事的。在战争后
期,德国当局甚至鼓励或听任德国居民将战俘私刑处死。无论采用何种方法,其特
点都完全一致——灭绝人性、惨无人道。
1944年12月17日,在比利时凸出地带战役中,当时正在反攻的德国国
防军就在贝涅西南偏西的田野上,采用极端残忍的手段屠杀了一百二十九名美军战
俘。
当时德军的机枪炮和大炮向美军车队轰击了大约十至十五分钟之后,魏默斯方
向的公路上出现了两辆德军坦克和几辆履带车。这些军车驶到十字路口后,掉头向
南,拐向通往圣维特的公路。德军坦克用机枪向美国士兵藏身的路沟壕猛烈扫射。
其他美国士兵看到这种情况,立刻扔下武器,双手举过头顶。投降的美国士兵奉命
沿公路回到十字路口。美国战俘走过停在N一23号公路上的几辆德国军车时,车
上的德国士兵掠走了他们的手表、戒指、手套等物品,然后,美国士兵沿着通往圣
维特的公路被集合在十字路口西南角上的一所房子前。
其他乘坦克和履带车抵达十字路口的德国士兵在这里继续搜查被俘的美国人,
并拿走了他们所有的贵重物品。
就在同时,一辆德军的轻型坦克设法驶到公路上的一个位置,它的炮口正好对
准离公路大约二十至二十五米远的田野上的这群美军俘虏。几辆德军坦克开到美国
战俘所在的田野旁停了下来,手无寸铁的战俘们有的高举双手,有的将双手抱在脑
后。一辆停下来的军车里站起一名德国军人,他拔出手枪,向美军战俘群里开了枪。
一个美国士兵倒了下来,接着开了第二枪,又有一个美国土兵倒在地上。公路上两
辆军车的机枪几乎同时向田野上的美国战俘群开了火,美国士兵全部倒地不起了。
射击持续两三分钟之久,德国军车随即便向南驶去,后面跟着很多从魏默斯方向开
来的军车。当他们驶过美国士兵倒卧的田野时,就用小型武器向田野上的尸体射击
......
有些守卫十字路口的德国士兵,在原地被击倒的或跑出一小段路之后被击倒的
美军战俘中间走来走去,用手枪、步枪、枪托或其他硬家伙逐个查看是否还有尚有
一丝气息的美国士兵。被击毙的美军战俘其惨象令人惊骇不已,鲜血从他们被击中
的双眼间、太阳穴或后脑泊泊流出。
有几名美军士兵向西越过田野,藏在树林、草丛、灌木丛或坑洼处而得以幸免。
另外有几名士兵在屠杀开始时正好位于一座谷仓附近,他们躲藏在那里,保全了性
命,目睹了美军战俘被屠杀的全过程。
虽然屠杀英美战俘的事大多数属于非预谋性的,但这决不是由于个别战俘营长
官或战斗部队的军官个人的极端残暴和虐待狂所致。早在1942年,亦即战争形
势开始对德意志不利时,法西斯元首希特勒便下令杀害被俘的盟军突击队员,特别
是在西线被俘的人员。希特勒在1942年10月18日发布的《突击队绝密命令》
这一文件中明白无误地证明了这一点:
自即日起,在欧洲或非洲执行所谓突击任务的敌人一旦被德军发现,不论是否
携带武器,也不论是在战斗中,还是在逃跑中,应全部处死,即使他们身着军装也
不赦免。......必须晓喻敌人:从事破坏工作的突击队员将毫无例外地被全部消灭。
......这就是说,他们要想死里逃生,是绝对没有希望的......决不要妄想得到日内瓦
公约规定的待遇......如果由于审问上的需要而留下一个两个暂时不杀,审问后也得
立即解决。
希特勒的这些命令无疑是严格保密的,但文件的内容想必已铭记在各级司令官
的心中,因为他们中有很多人确确实实地这样做了。
1944年3月22日夜间,美国陆军第二百六十七特别侦察营的两名军官和
十三名士兵,乘一艘军舰在意大利境内距德国陆地后方很远的地方登陆,准备破坏
斯比塞到热那亚之间的一个铁路隧道。这批侦察员被俘后的第三天,即3月26日,
德国陆军第七十五军军长安乐?多斯勒亲自颁发命令,将他们处死。执刑之前,很
多美国士兵甚至连名字都不为德国人所知,更不用说经过审问了。
希特勒虽然是第三帝国的元首,但他也曾亲自下令杀死西方战俘。1944年
春天,五十名英国飞行员被德国俘虏了。后来,他们被押往在萨岗的一个集中营。
他们曾策划了一次逃跑,但没有成功。于是,希特勒下令说,他们是紧急着陆又密
谋遗留的在德国的飞行者,这些人可以不经军法审判就予以枪决。希特勒的命令直
接导致了这五十名英军飞行员的末路。甚至戈林也认为“这是整个战争时期最严重
的一次事件”,约德尔将军则称之为“不折不扣的谋杀”。
自1943年英美空中力量加紧对德国的轰炸以后,德国便有意鼓动杀害盟军
在德国跳伞降落而被俘的飞行人员。德国甚至鼓动一般平民在抓到跳伞降落的盟军
飞行员后,立即私刑处死。1944年,英美轰炸德国达到高潮时,里宾特洛甫主
张对被击落的英美空军人员立即处死。希特勒在1944年5月21日发布的一项
命令是:英美飞行员凡曾扫射过客车、平民以及在德国紧急着陆飞机者,都可不经
军法审判立即枪决。
而对大多数被俘的空军人员来说,他们谁都难述被枪决的命运。因为希特勒的
交换条件无人能够调查清,也压根就没有人去做调查。而作为在战争期间又在敌对
国占领区被俘的飞行员,连普通的德国百姓都可以问:战争时期飞行员要不是攻击
杀人,那到对方的占领区能干什么呢?
而更多的情况下,被俘的空军人员则是在战俘营或集中营被直接交由党卫队保
安处进行“特别处置”的。1944年9月,美英和荷兰约有四十七名飞行军官在
毛特豪森集中营掺遭杀害。当时在集中营后来又挠幸生存下来的法国战俘莫里斯?
拉姆普目击了这次屠杀经过。他在纽伦堡叙述说:
四十七名军官光着脚,被带到石坑里......在石坑的最下层阶梯上,警卫人员把
石头放在这些可怜人的背上,要他们扛列上边去。头一趟扛的后石头约六十磅重,
一面扛着一面挨打......第二趟扛的更重。当他们被石头压垮时,就遭到脚踢棒打...
...到了晚上,路上已倒下二十一具尸体,另外二十六个人在第二天早晨也被折磨死
了。他们的遗体很快就被特别小分队拉走了。
相对盟国和西方各参战国的战俘来说,苏联战俘的境遇则更为悲惨,对于俄国
人来说,被俘之路简直就是通向地狱之路。许多俄国战俘也知道,他们一旦被俘,
生存的希望就几近于零,所以他们的反抗也最为强烈。也许正因为这佯,希特勒及
其他党卫队领袖们在对待苏联战俘的问题上态度完全一致,这就是,对苏联敌人必
须采取残酷的“特别处置法”。在纷繁的第三帝国的文件命令中,特别是德国对俄
攻击开始后,可以很轻易地找到德国关于对苏军战俘处置的通知、规定和命令。在
这种情况下,德国人对苏军战俘的残暴是尤为惨烈的,这也是战俘史上最达极限的
一幕。
1941年3月,德国国防军最高统帅部在大本营举行秘密会议。会议由赖内
克中将主持,他当时是大本营战俘事务局局长。这次会议传达了德国进攻苏联的大
约时间,主要研究的问题是给俄国战俘准备俘虏营的问题。赖内克指示,如果在规
定限期内不能就地造好棚式的俘虏营房,可干脆用铁丝网一围,把俄国战俘的俘虏
营设在露天。......对待俄国俘虏......要是俘虏企图逃跑,可以不经警告予以击毙。
在讨论怎样处置那些病弱伤残已失去劳动能力的俄国俘虏时,许多出席会议的
军官发表了意见,其中还有些医生,他们声称,应该把这样的俘虏集中在营地或战
地医院,并且应该把他们毒死。
根据会议精神,冯?格雷韦尼茨将军下令,“把丧失生活能力和劳动能力的战
俘处死,为此目的可使用医务人员。”
1941年5月12日,在希特勒的大本营拟就了一份文件,文件特别对苏军
高级政工人员提出了处理意见:
陆军总司令起草了一份处置高级政治人员的方针的草案,草案规定要“消灭”
政治军官这类人员。至于某一个战俘是否属于被消灭的范围,这个问题的决定由军
官负责。文件申明,这是指“拥有纪律处分权的军官。”这样,每名下级军官,不
论其职位和军阶如何,对任何被俘的红军官兵都执有生杀大权。
文件中的第三点说:“不承认军队中的政治领导人为战俘,最迟应在临时战俘
营中把他干掉。不得遣送后方。......我们务须考虑到对德国飞行员的报复,所以最
好把整个行动动安排为复仇行动。
应该说,苏联士兵坚强的信念和不屈的精神是使德国人恐慌的原因之一。总的
来说,纳粹刽子手对战俘所犯的罪行,可以有两种动机:其一,尽可能地对战俘施
加凌辱,以瓦解他们的精神力量,削明他们的斗志,使他们对自身以及为之奋斗的
事业产生动摇和怀疑,对祖国的前途绝望。其二,消灭战俘中那些在过去或被俘后
表现为不肯屈服于纳粹分子所推行的新秩序的人。由于苏联士兵是所有战俘中人数
最多的,也是反抗意识最强的。特别是在对俄战争持续了一个阶段后,战事的发展
对德国开始不利,因此德国人对苏联战俘的印象是不可同化的危险分子;他们的勇
气和坚强性格使德国人深感不安,因此他们对待苏军战俘比对待其他任何西方国家
的战俘都残酷,由于苏联士兵常以他们军队中的政治军官为核心集体抗议,他们常
常对德国人明确申明不予以合作,而他们所坚信的共产主义信念尤其令德国人恼火,
因此德国人对苏军战俘,尤其是苏军战俘中的政治军官做出了决不轻赦的决定。德
军的许多文件都证实了这一点: 德国第六十步兵师的第16641号命令写道:
“俄国士兵和下级军官在战斗中部很勇猛,就连一支小部队都敢于不断发起进攻,
因此对俘虏不准采取人道待遇。”对俄战役开始后不久,最高统帅部和党卫队保安
处便达成一项协议,由保安处“甄别”俄国战俘。保安处的大刽子手奥托?奥仑道
夫在纽伦堡审判的一份供词中透露了“甄别”的真正含义。就是“所有犹太人和共
产党干部都要调出战俘营,处以死刑。据我所知,在对俄国作战的整个期间,一直
没有停止采用这种方法。”
对苏军战俘“特别对待”的做法还可以从德国驻施泰尔马克地区的宪兵司令1
4-802/42号命令的公告文中得到证实。文中写道:
1.苏联战俘均应做特殊的、永久性的标记。
2.标记由一个开放式45度左右的锐角构成,两边边长各一厘米,角尖向上,
位于左臀部离股沟约一掌宽处。可用各部队都有的手术刀来做,并可用中国墨汁作
为染色剂。
所有这些做法都标明了俄军俘虏自战争一开始就注定要成为德军解气和树立自
信心的最佳对象。
其实,德国军队的所作所为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使那些手无寸铁、毫无抵抗
力的战俘垮下来,倒地毙命。
大部分俄国战俘,约三百八十万人,是在德国发动侵俄战争的最初阶段,即从
1941年6月21日到12月6日期间对俄国进行的几次大包围中被俘的。也许
在战事急剧发展和前行速度颇快的军挺进中,要求德军照顾好人数为几百万的大批
俘虏确实有困难,但根本的在于德国人根本没有做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努力。德国军
队出于多方面的原因故意不给俄国战俘饭吃,而在1941年冬季漫天大雪的天气
里,气温降低到零下时,连他们安身的地方也未做好安排,许多俄军战俘因此在饥
寒交迫中死去。东方占领区事务布部长罗森堡在给最高统帅部长官凯特尔元帅的一
封长信中,曾经对俄国战俘所受到的待遇提出抗议:
在德国的苏联战俘,遭到极为悲惨的命运。三百六十万战俘中,全劳动力只有
几十万人,许多人不是饿死,就是由于......折磨而死。......这种情况本来是可以避
免的,德国有足够的粮食供他们食用,而宁可让他们饿死。甚至在战俘被押送到战
俘营途中,也不许老百姓给他们东西吃。许多战俘在途中由于饥恶劳累,跟不上队
伍,被就地枪决。枪杀战俘是当着饱受惊吓的老百姓的面进行的,尸体就抛弃在原
地。战俘营根本没有住的房子,刮风下雨,战俘也睡在露天里......最后还得提一下
枪决战俘的事情,他们这样做......根本不从政治角度考虑问题......
事实上,有很多俄国战俘的身体被折磨得虚弱得连一步都迈不动了。秘密警察
头子、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海因里希?缪勒说:
集中营长官不满地说,预定要被处决的苏联人在尚未到达集中营时,已有百分
之五到百分之十的人死亡或濒于死亡......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在前往集中营的途中,
譬如从火车站走向集中营的途中,就有相当多的战俘由于疲惫不堪倒在路上,有死
了的,也有半死的,因此护送时后边不得不跟上一辆卡车装运这些人。所以要想不
让德国人看到这种场面是不可能的。
其实, 秘密警察对俄国战俘饿死累死根本不在乎, 许多纳粹官员的态度是:
“这些战俘死得越多,对我们来说就越好。”但他们、特别是集中营和战俘营的刽
子手们会感到些许遗憾,因为每死一个战浮,他们就少一个行刑的对象。
为了不让德国人民看到战俘倒毙于途的种种惨象,秘密警察头子缪勒于194
1年11月9日下令:“自即日起,俄国战俘凡显然无活命希望或连短途旅程也不
能坚持者,无需运送到集中营处死。”
违反战争法规,不给予战俘最基本的生存条件的做法与党卫队的暴行相比应该
算得上是德国法西斯对待俄军战俘最慈祥的做法了。德国党卫队及其中的特别行动
队在劳教营和战俘营对俄军战俘所犯下的罪行比其耍凶残一千倍。
在内格拉特街战俘营里,战俘们都住在垃圾箱、狗棚、旧烤炉和自己搭的草屋
里,伙食仅够充饥。在很多情况下连必要的医疗处置都办不到,药品和绷带的供给
情况更糟糕。这一事生成了战俘营的负担,每时每刻都可以看到战俘在折磨和痛苦
中死去......
一般情况下,俄国战俘从车站到俘虏营大约要步行一公里。他们在俘虏营过夜,
没有食物供应,第二天晚上他们就被带去处决。有三辆卡车不停地把犯人从内营拉
走,内营离刑场大约有四分之三公里。处决是在一处不久前为此目的而专门建造的
棚屋里进行的。一间屋子是脱衣室,另一间是等侯室。各间屋子都有把音量开得相
当大的收音机,这样,俘虏们就无法知道,等待他们的是死亡。他们一个个地走出
第二间屋子,穿过过道,走进一间隔出来的小屋。小屋的地上铺着铁格子网,下面
设有排水沟。等把战俘——杀死,就有两名德国犯人把尸体拖走,并把铁格子网上
的血冲干净。小房间的墙上有一个五十厘米的洞,动刑前先让战俘后脑靠着洞口站
好,安在洞后的枪就朝他射击。但是实际上这个装置不好用,因为子弹往往不能击
毙俘虏。后来,特别行动队又安了个新装置,战俘还同原先一样靠墙站着,然后把
一块铁板傻慢放下来顶在他的头上。战俘以为这是要给他量身高,铁板上有锥形铁
块,松开掉下来正好砸在俘虏的后脑上,这佯他就倒地死去。铁板是用一根脚踏杆
操纵的,脚踏杆装在这问屋子的角落里,使用这种装置的人都隶属于上面提到的特
别行动队。用这一办法杀死的战俘分别被装在卡车拖车里的活动焚尸炉里烧掉,这
种卡车,一夜得开十个来回,中间只有一次十分钟的间歇时间。
德国法西斯分子在拉脱维亚加盟共和国地区也建立了杀害苏联战俘的规模巨大
的俘虏营。......法西斯分子在里加的佩尔诺夫斯卡亚和鲁道夫街从前的兵营里建立
了关押苏联战俘的第350号战俘营。这个战俘营从1941年7月一直存在到1
944年10月。苏军战俘在那里处于非人的条件下,他们住在没有窗户的房子里,
不给生火取暖。虽然每天要干十二至十四小时的重活,可是供应的伙食只有一百五
十至二百克面包,所谓的汤里只有草、烂土豆、树叶和其他乱七八糟的残渣。有很
多战俘由于遭受折磨体力不支而死去。
1941年秋天,一批苏联俘虏被运到萨拉斯皮尔车站,足有五六十节车厢。
车门一开,从老远就能闻到里面的腐尸味。有一半人都死了,许多人在垂死挣扎。
那些拖着双腿勉强从车厢走出来的人抢着去喝水,哨兵就印他们开枪,打死了几十
人。
法西斯暴行的花样真称得上五毒俱全。1943年12月4日,有三列大车从
刻赤把很多受伤的战俘运到塞瓦斯托波尔,他们原属刻赤的登陆部队。德国人把这
些受伤的战俘送上一艘停泊在南湾的载重二千五百吨的舰艇上,接着德国人就纵火
焚烧这艘舰艇。岸上的人们听到了战俘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共有数干人被烧死,
幸存者只有十五人。
第二天,又有两千名来自刻赤的伤兵被押上同一艘舰艇。德国人把舰艇从塞瓦
斯托波尔开进茫茫大海,船上的伤兵孤立无助,全部被淹死在大海里。
有许多苏联红军官兵在一个严寒的冬天被俘后,被赶到了谢莫斯特罗伊村,关
押他们的地方围着铁丝网。在饥寒交迫中,一些赤身露体的人很快死去。他们所受
的待遇是善良的人们无法想象的非人待遇。一大片一大片的尸体好多天也不运走,
活人同死人混杂窝居在一起,这情形使得集中营中的生活更加令人难以忍受。俘虏
们受到枪托、棍棒的殴打,吃的是残汤剩饭。有一些设法给俘虏送食品和面包的村
民也都遭到毒打,而想接受食物的人则被他们开枪打死。
在拉瓦鲁斯卡市,苏军战俘所受到的残酷虐待和令人难以置信的凌辱,更是有
过之而无不及。党卫队要被关进集中营的战俘必须脱掉全部衣服、靴子等,就连便
鞋也不准穿。每天早上四、五点钟,战俘们就被押解去干活,一直在外面劳动到夜
里10点。然后,党卫队把这些疲惫不堪、饥寒交迫的人赶进营房。营房里门窗已
开了一整天,整个屋子都冻透了,就在这寒冷的夜里,每夜都有几百名战俘冻死或
因其他原因死去。第二天早上,俘虏们在德国兵的监督下把几百具冻死的同伴尸体
装上拖拉机,运到沃尔科夫斯基林地,推进事先挖好的大坑里。每当俘虏们被押去
干活的时候,集中营门口都有一队荷枪持棍的土兵。他们用棍棒殴打那些由于饥饿
寒冷而气息奄奄,步履维艰的俘虏,用刺刀刺死他们,或用枪打死他们。
在战俘营党卫队看守心情最好的时候,配给苏联战俘的口粮是二百五十克代用
面包和二公升所谓的“巴兰达”汤。给病人和伤员做面包用的面粉是从德国运来的,
这种面粉中故意掺上了谷糠粉。战俘们由于食用这种面包而引起消化器官的疾病,
并由此引起其他各种疾病。再过不久,战俘就由于消化不好,日渐消瘦,最后体弱
无力而死亡。
在世界战争史上,敌对国双方有意无意地屠杀战俘都会顾及到国际战争法则和
国际舆论的监督和约束,决没有哪一个国家,哪一个民族在战争中对待战俘的做法
能赶得上德国纳粹的残酷程度。法西斯在残害战俘时压根儿连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都不想找,明目张阳地干下去。他们所采用的那些残暴虐待、杀害战俘进而集体大
屠杀的法西斯暴行,使所有中世纪一切对待战俘最可伯的做法都相形见绌。
1942年年初,德国军事当局公开列用苏联战俘清除德军布雷区的地雷和其
他有生命危险的工作。利用战俘清除地雷这种残杀战俘的方法是在德国军事当局的
命令中明确规定的。在给第二O三步兵团的第109号命今中说:
陆军总司令龙德施泰特元帅命令:为了在战斗行动以外保存德军的有生力量,
搜索地雷和消除布雷区均应由俄国俘虏执行,对德军埋设的地官亦应按此办理。
在大、小弗洛亚村这一地区,几十名俘虏被编成密集队形,被赶进一个被希特
勒分子布满地雷的区域达四天之久,每天都有一些俘虏被炸得粉身碎骨。伴随着硝
烟冲天而起的是战俘们被炸得残缺不全的肢体,有许多血淋淋的上下肢和内脏挂在
了附近的树上,令人目不忍睹。
1942年12月23日,在别尔季切夫发生了保安警察和党卫队保安勤务处
“特别处置”重伤战俘的事件。党卫队突击队长兼刑事首席书记弗里获?克诺普是
行刑者之一。12月23日,副长官兼党卫队一级突击队中队长的卡尔巴赫前来视
察这里的勤务处和隶屑于勤务处的劳教营。这座劳教营自1942年10月底以来
关押了七十八名苏军战俘。这七十八名战俘全是重伤员,有些人缺了双腿,有些人
丢了双臂,有的人只有一条腿或一只胳膊,只有少数人四肢完整。但由于其他部位
受伤也虚弱不堪,什么劳动也干不了。这些战俘的来源及根由无论是当地勤务处或
外勤处都无法说明,也没有任何有关这批战俘在苏维埃时期进行共产主义活动的材
料,如此持久地拖延使德国人觉得这批俘虏对劳教营来说是一个负担。党卫队一级
突击队长卡尔巴赫在23日视察劳教营时命令,将在此间因死亡而剩下的六十八至
七十名战俘在当天加以“待别处置”。为此目的,卡尔巴赫从党卫队保安勤务处调
来一辆卡车,交由党卫队突击队长弗里茨从党卫队保安勤务处调来一辆卡车,交由
党卫队突击队长弗里茨?克诺普使用。克诺普立即安排党卫队三级小队副帕尔、党
卫队组长黑塞尔巴赫和党卫队突击队员福尔普雷希特连同司饥舍费尔执行克诺普使
用。克诺普立即安排党卫队三级小队副帕尔、党卫队组长黑塞尔巴赫和党卫队突击
队员福尔普雷希特连同司饥舍费尔执行“特别处置”命令。除司机舍费尔外,奉命
枪毙战俘虏的三个人,都曾在基辅参加过对数干人的大规模处决行动,因此对于处
决俘虏可说是行家里手。党卫队突击队长弗里茨?克诺普根据帕尔的指示,第一批
选择了全是截除下肢的战俘。他们将战俘拉到预先挖好的大坑前,法西斯分子福尔
普雷希特用冲锋枪完成了对第一批十八名战俘的枪决。第二批是肢体较为完整的二
十八名受伤体弱战俘,这次由克诺普用08手枪执行枪决。当坑里刚刚呐过四枪,
四个战俘被处决后,被押的其余二十四名战俘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们乘警
戒的法西斯刽子手帕尔和福尔普雷希特不备,从车厢跳下,夺下了枪,击毙了刽子
手并掩护战俘们四散逃跑。在交战中,又有两名战俘被警觉的党卫队员打死,其他
战俘则利用近处重机枪阵地的交通壕和单人掩体,迅速逃匿。战俘抢枪逃跑,给党
卫队造成了极大的恐慌。第二批二十八名犯人中,除四名在坑里被枪毙、两名逃跑
时被击毙外,其余二十二名全部逃走。事件发生后,法西斯党徒四处搜捕,但毫无
结果,12月25日,在同一地点,二十名剩下的战俘被“特别处置”。作为报复
措施,德国士兵立即在周围村镇对所有获释战俘进行审查,了解他们在苏维埃时期
的政治活动, 并从这些人中逮捕了二十名积极分子和共产党员, 他们紧接着就被
“特别处置”,被枪杀于前边二十名战俘被杀的同一坟坑中。战俘处指挥官为此特
别重申,对所有逃跑的战俘可不加警告予以击毙。
除了美、英、法、苏等国家的战俘在法酉斯战俘营受尽了残酷折磨外,其他民
主国家的战俘在不幸落入法西斯刽子手及其帮凶之手后所遭受的巨大苦难也是用语
言难以描绘的。德国军队明确规定了对待战斗部队的原则:“凡因公开参加与反对
德国国防军的战斗而被俘者,经过审讯后都予以枪毙。”而1944年6月5日这
一天的一件罪行使许多农民深探地认识到法西斯灭绝人性的残忍。这一天,希特勒
匪徒从南斯拉夫自由军团和斯洛文尼亚游击队俘获了两名士兵,把他们带到了拉佐
里。剑子手们在那里用刺刀扎他们的脸,挖掉他们的眼睛,然后问他们还能不能看
见他们的铁托同志,接着又把农民召集到那里,当着农民的面把这两个人的头砍了
下来,并把头颅放在一张桌子上......
法西斯刽子手的罪行只能用极为概括的形式在这里作一下叙述,而在那次惊天
地泣鬼神的惨无人道的战争中,刽子手们的罪行可说是罄竹难书的
十组大屠杀镜头,“把不驯服的人统统枪毙”“基辅行动”整整屠杀两天,法
西斯首次使用“毒气车”杀人。
屠杀的对象有科学家、艺术家、老人、妇女、儿童和成年男子,白骨累累的一
个又一个万人坑,一个个村庄被毁掉,一座座城市被踏平,特别行动队战绩:在东
欧屠杀二百多万人。
为了建立希特勒的新秩序,为了灭绝犹太人,为了彻底摧毁被占区人民的反抗
意志,德国人对被占领区的人民实行了血腥大屠杀。这场残无人道、灭绝人性的大
屠杀,即使在今天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仍使人们感到阴森森、凄惨惨,心有余悸,
倒抽冷气。而这些屠杀大部分那是由希姆莱和海德里希幕后操纵,而由特别行动队
和髑髅队付诸实施的。
第一组镜头:
比较早的血腥屠杀要算法西斯1939年12月对华沙郊区瓦韦尔的血洗了,
它被称作“血洗阿宁事件”。
1939年12月底,一名德国警察被一名波兰人打死。调查发现,作案者藏
匿在华沙附近瓦韦尔的一家饭店里。 两名德国警官前住逮 捕他。当警官正要走进
这家饭店时,波兰人突然向他们开枪,打死了其中一名,打伤了另一名。作为对此
事件的报复,1939年12月26日,德国当局下令进行大规模血洗。一文惩罚
队连同一支地方保安部队开往瓦韦尔,并进驻阿宁疗养区。两地均被特别行动队的
士兵包围,出事地点的那家饭店的老板立即被绞死,尸体挂在屋前达三天之久。与
此同时,村里所有的男子都被赶出家门。德国法西斯以此方式集中了大约一百七十
人之后,把他们驱往火车站,命令他们面向车站的墙壁,双手叉在脑后,在那里站
了整整好几个小时。当他们的证件被检查完毕,有几个人被释放,大部分人则被通
知将被处决。随后,他们被带到野外,分成十至十四个人一组,随即用机枪向他们
扫射,有一百零七人无声地倒在了血泊中。被害者当中有两名医生,有三十名不足
十六岁的孩子,有十二名超过六十岁的老人,还有一名波兰血统的美国人,他和他
的儿子都被打死了。
第二组镜头:
1941年,德军侵占波兰领土后,为了在波兰制造“愚民”阶层,德军一开
始就对神职人员进行了残忍的迫害。华沙被占领的第二天,大约就有三百三十名神
甫被捕,被关进集中营。精疲力竭、衣衫褴褛楼的神甫推着手推车在前面走,后面
跟着党卫队刽子手,这是通往集中营和枪决地常见的现象。在克拉科夫,萨皮哈大
主教阁下最亲密的同事都被捕了,并被押往德国。七十五岁的切普利兹基神甫和他
的助手于1939年1月被处死。到1941年1月止约有七百名神职人员被杀害,
三干名神职人员被关进监狱和集中营,他们中很少有人能幸存下来。
大约自战争一开始,自法西斯踏上波兰第一寸土地时起,华沙就注定会成为一
座灾难深重的城市。
1943年10月2口,波兰总督弗朗克制订并颁布了“打击总督辖区内对德
国建设事业寻衅的法令”,于是德国人大批屠杀波兰人的行为就有了法律依据。这
种公开处决事件发生在城市各区,德国人就在公共交通的要道上杀人。执行处决以
前,先由秘密警察把大街封锁包围,这样,波兰居民就必须在街上或从附近房舍的
窗子里观望处决情况,或让他们站在秘密警察的包围围外观看。被杀的人既有在大
搜捕中从大街上抓来关进“帕维亚克”监狱的人,也有在行刑前不久刚抓来的人。
在波兰人的记忆中,这种公开处决的次数和每次枪杀的人数越来越多。有时一次被
枪杀的人数就达二百人之多。这种示威性的处决活动一直持续到华沙起义开始。
起初,德国特别行动队把波兰人装进封闭的卡车运往刑场。被运的人身穿波兰
平民服装,他们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当这些即将处死的受害者被带到刑场时,他
们就立即高呼:“打倒希特勒!波兰万岁!打倒德国人!”等类似的口号。于是德
国法西斯就用水泥塞住受害者的嘴,或用胶布粘住他们的嘴唇,还给犯人穿上特制
的衣衫,然后再把他们从华沙的监狱押往刑场。在杀人之前,德国人常常在被判刑
的人身上做手术,从他们身上抽血,给他们注射各种化学药剂,致使被押者体虚力
衰,再不能逃脱和进行任何反抗。由于这个原因,人们看到被判刑的人在押往刑场
的路上都是脸色苍白、虚弱异常、神情呆滞,几乎站立不住。尽管如此,这些人中
从未有人乞求宽宥。
被枪毙者的尸体由别的囚徒装上车,拉到原来的犹太人隔离区,在那里架起木
柴把尸体烧掉。那些搬运和焚烧尸体的囚徒主要来自帕维克监狱,他们在一定时间
内被指定专干此类工作。
但是,波兰人是不甘奴役的,即使在那样危险、恐怖的情况下,他们也敢于表
示自己的憎恶。在杀人后留下的血迹上立即就会发现波兰人撒上的鲜花,在被抢杀
者的尸体躺卧的地方点着的蜡烛在燃烧,附近的墙上不知是谁、何时挂上了十字架
和圣像。波兰地下运动的成员总会在显眼的地方写上“英雄们永垂不朽!””为祖
国牺牲的人永垂不朽!”等激发市民士气的标语。德国人为此深深感到不安。希特
勒指示说:
自然,必须尽快绥靖这一片广大地区......实现这一点的最好办法是把那些不驯
服的人统统枪毙。
而凯特尔的一项指令则说:
......同时应考虎到,在涉及到的这些国家中,人的生命无任何价值可言,只有
通过非常严厉的手段才能达到恐吓的效果。
于是,德国人一发现这些标语,就把站在那里围看的人抓起来,关进帕维亚克
监狱。有时候,他们还把在行刑的地方跪着的人成群地打死枪杀。每次公开屠杀后,
德国人就在市区的墙上张贴布告,公布被枪决者名单,其中还列有人质名单,如果
不执行德国人的命令,就要把这些人质处死。
仅在华沙一地,德国人在公开屠杀中就枪杀了成干上万名波兰人。
第三组镜头:
早在希特勒下达进攻苏联的命令的当天,他就规定:
德国士兵对苏联公民所进行的应予惩处的行为,不能将之提交军事法庭处理,
士兵只能由其所在的部队的指挥官给予惩处。如果德国国防军的军官认为有必要的
话,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决定消灭苏联居民,各级军官拥有绝对的自由决定权。
于是希特勒的这种恐怖政策经法西斯的领袖们制订后就由执行者当作普遍的恐
怖政策加以推行。
1941年11月,疯狂的党卫队士兵占领了苏联的伦贝格。有一次,德国人
把二十人、其中包括四位教授、律师和医生,带到阿尔蒂采夫斯基大街8号院子里,
这里还有五六名妇女。为了损害他们的尊严,党卫队强迫他们用舌头把这幢四层楼
房的楼梯门和七处楼梯舔干净。在这之后,又逼他们用嘴唇把院子里的垃圾“扫”
在一起,然后把这些脏物集中到院子里的一个地方。而在这一连串的侮房和折磨之
后,刽子手们仍然屠杀了这二十名知识分子。据调查,在德国纳粹占领伦贝格的头
几个月里就逮捕和杀害了七干多名科学界、技术界和文艺界最杰出的代表人物。但
是这些知识分子和地方组织的领导人并不是法西斯暴政在伦贝格的唯一牺牲品。
第四组镜头:
1941年8月28日,法西斯德国军队在渡越伊普季河的渡口时,因为无法
对付红军的顽强抵抗,于是就把白俄罗斯戈梅利州多布鲁什市的居民集合在该处,
并把妇女、老人和儿童驱赶到行进队伍前边,并威胁说,不服从者就地枪杀。他们
就这样在老弱妇孺后面展开队形,发起进攻,无辜的市民在双方的交火中被误伤和
杀死。德国军队演出了一场以平民百姓的肉体做挡箭牌的、卑鄙无耻、灭绝人性的
惨剧。
第五组镜头:
1941年11月,德国军队抵达刻赤,但到1942年1月就被红军部队逐
出该地。然而仅仅两个月的时间里,在刻赤这样一个小小的城市里,法西斯匪徒就
犯下了万恶不赦的罪行。
刻赤的学生必须在德国人规定的时间内到校,但党卫队却以所谓散步为由把这
些带着教科书的孩子从学校送到了城外被德国人占领的厂办学校。在那里,丧心病
狂的刽子手把被放了毒的点心和咖啡放到这些又饿又冷的孩子们面前,德国军医把
没有得到咖啡的孩子领往战地医院,在那里把剧毒抹在他们的嘴上。几分钟后,所
有的孩子都死去了。较高年级的学生则被特别行动队用卡车运往城外,在离城市八
公里的地方用机枪把他们打死。随后那些被毒死的孩子们的尸体也被运到了大孩子
们的遇难处,那里是一条很长的反坦克壕沟。天真无邪的孩子在德国法西斯军医丧
尽天且和阴险狡诈的哄骗下,悲惨地付出了生命。
1941年11月28日晚上,盖世太保在城里张贴命令,凡在盖世太保处登
记过的居民,不管年龄和健康状况如何,均应带足三天口粮,于11月29日早8
时至12时之间前往塞涅广场集合,还威吓说,凡不去者就当众枪毙。刻赤市民都
以为是让他们去服役,到12时,广场上集合了七干多人,有小伙子、少女、大小
不等的儿童,还有老人和孕妇。而秘密警察却把他们全部关进了市监狱,然后刽子
手们按照事先传达的指示执行消灭被捕和平居民的可怕计划。他们先要求被捕的人
交出家里的钥匙,并向监强长报告他们的详细地址。然后,德国人拿走了他们所有
的贵重物品、手表、戒指和首饰。虽然天气严寒,他们仍被强迫脱掉靴子、毛皮鞋
和大衣。法西斯流氓分子把妇女和女孩子与其他犯人分开,并把她们关进特别的房
间。她们在那里遭到了法西斯分子的残酷折磨:被强奸,割乳房,剖腹,砍去四肢,
挖掉眼睛......德国人把剩下的人带到了一条挖好的沟边,他们十人一组从车上被带
到沟边面沟而立。刽子手从背后向这些手无寸铁的人们瞄准开枪,一批又一批的人
先后倒进沟里。那里边,成堆的尸体中有青年、老人、妇女,还有儿童。仅短短一
个月的时间,先前的欢声笑话就随着党卫队进通的脚步声变成了惨叫与哀嚎,而原
先十分美好的刻赤小城在法西斯党徒的摧残下也已不复存在了。
第六组镜头:
盖世太保的手段是残忍的,但无疑这也是特别行动队彻底贯彻希特勒和希姆莱
意图的“最好成绩”。在这种恐怖政策下,可能会有一些人由于各种情况在城市留
了下来,而在一些偏僻的地方、一些小村庄,在法西斯的打击下,整个衬庄很快就
被夷为平地、灭绝人烟了。
1942年6月9日,利迪斯村按照盖世太保的命令,被分乘十辆卡车自斯拉
尼而来的士兵包围了。法西斯采取了只准进、不准出的政策。曾有一名十二岁的男
孩倒在党卫队士兵的枪口下,还有一名想逃走的妇女被一颗子弹从背后结束了生命,
尸体倒在了尚未收割的庄稼地里。
盖世太保把妇女和儿童赶进学校,男人们都被关在地窖、场院和马厩里,他们
已看清白己的命运,镇定地等待着。而七十三岁的神甫斯特恩贝克则用上帝的语言
通过自己颤抖的声音鼓励大家,为大家祈祷。
然而,面对阴森恐怖,上帝也默默无语。在法西斯淫威下,上帝被赶走了,昔
日万能的上帝今日只是无力地限睁睁地看着旷古原野上的孩子和平民一批批地集体
被杀戳,喷溅的鲜血染红了上帝的圣袍。没有上帝垂颐的利迪斯衬到6月9日便走
完了它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步。
6月9日清晨,集体屠杀开始了,男人们每十人一组被带往花园。时断时续的
阵阵枪声一直延续到下午4点钟才结束,利迪斯村的男人们先行“上路”了。刽子
手们看到成堆的尸体、鲜红的鲜血哈哈大笑,最后还在杀人的地方连同尸体一起拍
照。
同男人们相比,利迪斯村的妇女和儿童虽然在生命上延续了一些时日,但他们
所经受的磨难更令人难以忍受。利迪斯村有七名妇女是在布拉格被枪杀的,其余一
百九十五名妇女被送往拉文斯布吕克投入集中营。其中四十二名被折磨致死,七名
被毒气熏死,三名失踪。还有四名妇女从利迪斯村被送到布拉格助产院,生下的孩
子被弄死后,这几个母亲也被送往拉文斯布吕克集中营。利迪斯村的儿童在村子被
毁灭后就被迫同他们的母亲分开,九十名儿童被送往波兰的罗茨,之后又被转送到
被称为“瓦尔特州”的格内塞瑙集中营。这些孩子至今下落不明。七名最小的还不
满周岁的幼儿被送进了德国人开的育婴堂。在德国,经过所谓的“人种学家”对他
们进行的调查之后被送往德国。这七名孩子不知所终。
还有两三个孩于是在拉文斯布吕克集中营诞生的,生下以后立即被弄死了。利
迪斯村在法西斯的铁蹄践踏下,除几个有限的孩子外,其他所有的人无一幸免。
第七组镜头:
1941年11月29日,德国人在苏联乌克兰屠杀上万名无辜平民的第一次
大规模行动“基辅行动”开始。驻军司令埃贝哈德将军发出通告:基辅一家新闻讯
构遭到恶意破坏,因肇事者未能查出归案,兹将基辅四百名男子执行枪决。
自德国法西斯占领基辅后,共有十九万五干余名苏联公民在基辅被拷打致死、
被沧决或在“杀人车”里被毒死。其中,在巴比雅尔有—万余名男子、妇女和儿童、
老人;在达尔尼查有六万八干多名苏联战俘和平民;在锡雷茨克集中营和附近的反
坦克壕里有两万五千名苏联公民祁战俘;在基里洛夫医院有八百名**患者;在
基伏佩歇斯克修道院地区约有五名农居民;在卢克推诺夫斯克公墓有四百名居民。
也就是在这里,法西斯匪徒首次在苏联使用了大规模杀人武器“毒气车”。
令人难以置信的当同德国法酉斯党卫队的刽子手们竟然屠杀**患者。在德
军占领期间,这个市的**院经历了悲惨的遭遇。
1942年6月7日,秘密警察来到**院,在整个病院里处处布岗。这时,
既不许有人进入病院,也不许有人离开。秘密警察的代表要求把所有不能治愈的病
人挑出来,送往什托米尔去。接着两辆专用汽车出现在医院里,刽子手们把病人塞
进这两辆车,每辆车装六十至七十人。这种暴行是在病房的窗前干的,许许多多的
人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幕。他们把病人推进汽车,就在车里把病人杀死,接着把尸体
从车里扔出来。这种残暴的罪行整整持续了两天,两天里共有三百六十五人被杀死。
有一位患病的姑娘从病房里出来,抱住医生小声问:“到头了吗?”姑娘脸色苍白
走向汽车,她拒绝了别人的搀扶,自己上了汽车。事先早就被告知“不许提出任何
批评,不准表示任何不满,否则即以破坏行为论处”的医院全体工作人员这时也泪
如雨下,他们在刽子手们的枪口下默默地看着那个姑娘被杀死。
令人十分惊讶的是,在这桩令人发指的暴行中,有一场屠杀就发生在圣诞节。
当天,很多人德国士兵都拿到了圣诞树,而刽子手的腰带环上也醒目地写着“上帝
与我们同在”的字样。
当上帝与这群恶魔同在的时候,无数平民百姓告别了人间,被送上了去地狱的
道路。
据特别行动队的官方报告,仅1941年9月29日、30日这两天中,在乌
克兰的首府基辅就处决了三万三干七百七十一人,其中绝大部分是犹太人。
第八组镜头:
1942年10月5日,在乌克兰的杜希诺,特别行动队在乌克兰民团配合下,
使用枪杀和坑杀相结合的方法,一次就杀害了镇上的五干名犹太人。
在杀人坑旁,一群男人、妇女和儿童被手拿着鞭子的党卫队员从卡车上赶下来,
他们被迫把衣服脱下来放在指定地点,按鞋子、外衣、内衣分类放好,那一堆鞋子
大约有八百到一千双,还有一大堆外衣和内衣。
脱下衣服的人一声不吭,既不叫喊也不哭泣,他们一家一家地聚在一起,互相
吻别,等待着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时刻的来临。
在坑边,一个银白头发的老太太抱着一个周岁左右的孩子,唱歌给他听,还逗
着他。孩子高兴得咯咯地笑,孩子的父母噙着眼泪望着他们。一位父亲拉着一个约
十岁的男孩子,温存地和他说话,孩子忍着满眶的泪水。父亲又一手指着天空,一
手抚着孩子的头好像在轻轻地解说什么。
站在坑边上的那个党卫队士兵招了招手,向他的同伙说了些什么,他的同伙便
点出二十个人,叫他们往土堆后面走去。一个秀气而苗条的黑发姑娘走过坑边的党
卫队士兵身旁时,边走边指着自己说:“记着,我刚二十三岁。”姑娘的大声言语
使那个士兵楞了一楞。
在土堆那一边,是一个很大的坟场。已有很多尸体紧紧挨在一起,一个压着一
个,只有脑袋露在上边。每个头颅上差不多部流着血,淌到肩膀上,渗到尸体之间
的缝隙中去。还有人在动弹,有人举起膀子,有人转动着脑袋,表示自己仍然活着。
坑里已被装满了三分之二,大约有一千多人。
一个党卫队士兵,坐在狭窄的坑头边沿上,双脚悬到坑里,手里拿着一支冲锋
枪,正在抽烟。
赤身裸体的人们往坑里走下几步,从躺在坑里的人头上爬到这个党卫队员指定
的地方。他们躺在死人或受伤者的上边,有人还抚摸一下活着的人,跟他们轻声说
些什么。一会儿,一阵枪响,有人抽搐着身子,有人的头枕在别人的身上,动也不
动了。血从他们的脖子上泊泊冒出。
又一批人走过来,他们像前边的人一样走进坑里,一排排躺在前一批死难者身
上被枪杀。
约有三十个赤身露体的人躺在离坑不远的地方。有些人还活着。这些活着的犹
太人被勒令把身边的尸体拖到坑里。然后,他们自己也躺到坑里,以便子弹从他们
的脖子上射进去。
终于,大坟场在最后一阵枪声过后静了下来,整个屠杀过程结束了。不久,党
卫队从集中营中拉来的囚犯把那些高低不平、参差不齐的头颅和尸体理掉了。
第九组镜头:
在德国法西斯刽子手的代表——特别行动队和骷髅队的暴行中最骇人听闻的当
局对儿童的残害,这些没有人性的杀人恶魔连极小的孩子都不放过。法西斯头目觉
得,对那些活着有生命力的人来说,对儿童采取非人的恐怖是一种特别强大的威慑
手段。同情弱者和孤立无助的人是人类共有的天性,但德国法西斯却以此为把柄用
特别残忍的方式杀害儿童,并以此警告和平居民。为了安定被占领区,他们干出了
各种令人无法想象、望而生畏的事情,他们时常发动直接针对儿童的所谓大规模的
行动。
在加里中央监狱,他们杀害了从父母身边掳掠过来的二干余名儿童;在萨拉斯
比尔斯基集中营,被杀害的儿童在三干人以上;而德国法西斯在斯塔夫罗汉尔被占
领区对捷贝尔达疗养院养病治疗骨结核病的苏联儿童的屠杀,可算作德国法西斯登
峰造极的暴行。与德国人把儿童放在德国的毒气车里进行一氧化碳中毒试验相比,
这一暴行更为惨烈,更为人类所不齿。
1942年12月,根据米高扬城盖世太保头子奥托?韦贝尔中尉的命令,法
西斯对在捷贝尔达疗养院治疗骨结核病的苏联儿蛮进行了极其残忍的大规模屠杀。
12月22日这天,一辆德国卡车驶入疗养院第一病房的入口处。随车下来的七名
德国土兵从疗养院拉出五十四名患有重病年仅三岁的儿童。由于这些孩子病得很重,
他们动弹不得,法西斯分子就把这些无法赶进汽车的孩子分几层塞进汽车,堆叠在
一起,随后关上车门,打开毒气开关,并把车驶出了疗养院。一小时后汽车又开回
到捷贝尔达居民点。所有的孩子都丧命了。他们在被毒气毒死后,尸体散散落落,
受毒气毒死时的痛苦表情令人不忍睹。
第十组镜头:
法西斯在被占领区的暴行数不胜数,磬竹难书。但在历史上可称作暴行之最者,
当局1944年6月,党卫队对格朗河畔奥拉社村的毁灭。
1944年6月10日,星期六,一支党卫队队伍进入这个在此之前已被严密
包围的村庄。他们命令居民在集市广场集合,说是有人告发村里藏了炸药,所以要
进行搜索和检查身份证。
男于被分成四五个小组,分别被送进谷仓,妇女和儿童则被赶到教堂关起来。
那时大约是下午2点钟左右,接着就响起了机枪声,房子接二这三地被点着了火,
全村以及散落在村边上的农舍均被大火烧毁。这一行动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教堂里的妇女和儿童听到蔓延的大火和机枪扫射声,惊恐万状。下午5时,德
国士兵冲进教堂,在圣餐台上安置一台木板箱样式、并点燃导火线的窒息器。不久,
教堂里的空气就变得不能呼吸了。有入设法弄开了圣器室的门,这才有可能使得快
窒息的妇女儿童苏醒过来。后来德国士兵就开始朝教堂的窗户里开枪并冲进教堂,
用机枪射那些最后的残存者,还招一种易燃物质因在地上。
这里边只有一个妇女得以幸免。她爬上教堂的一个窗子想逃走,有个母亲想把
孩子托付给她,惊动了哨兵。哨兵向那妇女开了枪,那个妇女受重伤假装死去,这
才免遭一死。
傍晚近6时,德国士兵拦截了附近过往区间的大车,命令的往奥拉杜的旅客下
车,并用机枪把他们打死,把尸体扔进熊熊烈火中。
附近村落的居民被大火弄得焦虑不安,并由于去奥拉杜村上学的孩子没有回家
而惊恐万状。他们当晚和次日(星期日)清早设法走近那里,但是他们不是遭到村
口站岗哨兵的射击,就是被他们强行驱赶回来。到了星期天下午终于有人涌进废墟,
亲眼看见教堂里满是蜷曲烧焦的妇女和儿童的尸体。人们在教堂门口看见一具母亲
的尸体,手里还抱着她的孩子,祭坛前有一具跪着的幼童尸体;还看见两个孩子紧
紧抱着死在忏悔台旁。这些无辜的妇女和孩子被法西斯杀死了,而且是在教堂当着
上帝的面杀死的。
星期日夜间,德军部队又回到那里,把那些妇女和儿童尸体拉到教堂合唱台外
侧草草埋掉,企图以此消灭罪证。但是,罪孽终究是罪孽,恶迹岂能逃遁,6月1
3日,即事件发生后的第三天,区长在副区长和里摩日的主教陪同下前往现场。他
们在已倒塌的教堂里看到一些残存的烧焦的孩子的断肢残体,在那些残肢上沾满了
板壁的灰烬。地上散落着子弹壳,墙上一人高的地方弹痕累累。他们还看到,合唱
台外侧的土新近被翻掘过,旁边放着半烧焦的小孩衣服。在原来谷仓所在的地方,
堆叠着完全被烧焦了的尸体,上面还盖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使那里成了可怕的尸
骨存放处。
罗谢舒阿的村长到奥拉杜巡视了那里的情况后,第二天向他的上司报告说,奥
拉杜,这个拥有八十五户村民的村庄已成为一片废墟,绝大多数居民,包括妇女和
儿童都已丧生。他们大都在教堂,在上帝的身边踏上了去天国的漫长旅途。
这次大屠杀,虽然受难者的确切数目难以确定,但据估计有八百到一千名死者,
其中有不少是从空袭区逃过来的孩子。在6月10日下午开始的行动中,活下来的
奥拉杜居民不超过十个人。
德国法西斯党卫队和盖世太保一共屠杀了多少平民百姓,直至今天也难以得出
一个准确的数字。但我们可以根据党卫队刽子手的领袖希姆莱的记载和特别行动队
杀害犹太人的数字作个大概估计。
在波罗的海沿岸和白俄罗斯地区执行“解决”任务的特别行动队北方一支队,
在1942年4月31日的报告中声称,处决了二十二万九千零五十二名犹太人。
A支队队长施塔勒被苏联游击队杀死后,他所携带的一张地图清晰显示:这个支队
在白俄罗斯枪杀了四万犹太人,在立陶宛处决了十三万六千四百二十一名犹太人,
另有三万四千人因为需要他们劳动而暂时不杀,而犹太人较少的爱沙尼亚已“没有
犹太人”了。奥仑道夫的D支队杀了九万多犹大人,这是四个支队中杀害犹太人员
少的。到1942年11月,希姆莱已经可以向希特勒邀功,声称从8月到10月
底在俄国已杀死三十六万三千二百十一名犹太人。据秘密警察的犹大处处长卡尔?
艾克曼统计,特别行动队在东欧各国总共屠杀了二百多万人,差不多全是犹太人。
而希姆莱手下的统计专家理查旗?科勒尔博士则报告,住在俄国的六十三万三千三
百名犹太人已经被“重新安置”。这个报告数与战后专家们煞费苦心统计的数字吻
合。再加上战争时期屠杀的十万多人,这大概就是法西斯杀害犹太人的较为准确的
数字,但这仅仅是特别行动队在苏联创造的“战绩”。
虽然前面我们知道的这些数字是巨大的,法西斯的残忍暴行更是亘古未有的,
但是真正体现法西斯刽子手——党卫队的野蛮本性的当属于希姆莱的灭绝营中的骷
髅队在贯彻“最后解决”中犯下的滔天罪行。同“最后解决”中被杀害的人数相比,
同集体营中骷髅队的兽行相比,党卫队特别行动队的所为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