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背肌:十篇赞美家乡的文章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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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篇赞美家乡的文章精选——致我时刻思念的故乡
2011-09-09 08:36
人啊!无论你离家有多久,无论你地位有多高,无论你贫穷还是富有,最难割舍的是故乡情怀,最难忘却的是故乡山水,最想吃到的是故乡饭菜,最想听到的是乡音乡韵,最想做到的是能为家乡贡献自己的力量。尽管离家有千里之遥,但是心是和家乡息息相通的,家乡在中国的文化经济地位,使我们在外的人引以为荣。家乡各行业所取得的巨大成就,是我们每个在外游子的骄傲。
下面为大家献上10篇赞美家乡的文章精选。

太湖--我美丽的家乡
一、那个我深爱着的家乡
桃花依旧笑,桃花的村落却在春风冬雪中发生着变化。人面依旧在,人的容貌却承受不起岁月的变迁。二零一一,回到村落,蓦然发现物非人亦非。村庄里捉螃蟹的小溪,摸鱼的池塘,奔跑的田野,充满老人谜语的火炉,藏着说不完的的教诲和故事梧桐树,所有这些,现在都找不回曾经的影子,凸显的只是荒凉。年少时的老人,很多已经入土为安,久久不见的邻居,只有我喊出声才能辨出我是我和妹妹中的某一个。
这个承载着我的童年,承载着我的无忧无虑的梦幻王国,依旧是我在远方的牵挂。物非吧,人非吧,这片我深爱的土地,物非吧,人非吧,我依旧深爱着这片土地。时常会梦到我奔走在家乡满是稻草的田埂上,在丘陵的田野中跳跃。村庄的一切都印在脑海中,我的好朋友从我平常的碎碎念中便了解了我这个儿时的乐园。
7字型的村落--共和村,特别的小,小到一个村通讯基本可以靠喊的。村里有一条小溪,深不及膝盖,宽不及一米,据说水是来自一口深井,永远都不会干涸,而且水是可以喝的,儿时还有村民在大清早的时候便挑水回家做喝水。大半的村民在这条小溪中洗衣服,洗菜,小孩便在里面游泳,抓螃蟹,抓鱼。很小的时候,大清早一起床我便会和妹妹挑着家里人的衣服来到河边,那时沿着小溪边便会有老人,妇女,小孩都在洗衣服,说着村里的大小新鲜事。在夏天的下午,小孩便会挤满这条不大的河流学狗刨泳,俗话说踩着石头打泡秋。小溪虽小,却一直未见其干涸过,大雨时节也未见其涨特大的水。河里可以摸鱼,可以捉螃蟹,河岸的草丛可以捉萤火虫……
村里有两个相邻的池塘,一到夏天这里便成了的澡堂。农忙时节,田野里忙了一天的男女老少们,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就全部泡进了这两个满是泥巴的澡堂。除了农忙时节,这里是小孩的天堂,经常两三点便抱着救生圈在池塘的不远处等待太阳的下山,直到泡到夜深,每个毛孔里都是泥巴,甚至头发上还留着打泥巴仗时剩下的泥巴便回到了家中。
村里还有一头还是在父辈分给几户人家的一头大水牛,据说是“人观牛”,通人性,所以可以活很久,到它死,一共活了22年。儿时,牵着这头特殊的老水牛,放遍村落的田野,成了小牧童的我们在田野间尽情的嬉戏,,骑到牛背上回家。每到晚上村里的男女老少便会在外面乘凉,满天的星星下老人会给我说着“很久很久以前的……”的古老的故事,给我们猜留存了很久很久的谜语,老人们像一个宝盒,永远有说不完的故事,猜不完的谜语。
二零一零,关闭回忆的罅隙,通往小溪的道路长满了稻草,冷清的河流孤寂的长流,河流不急不缓的流着,冷清的河岸,只有越来越深的野草诉说着它的变迁。池塘依旧相傍路两旁,只是夏天的傍晚已经很安静,大水牛早已死去。童年的村庄有田野,有河流和小屁孩之间的追逐。现在的村庄,看起来是如此的物非了。一栋栋红砖,白墙的屋替代了曾经相连土砖瓦墙。年岁的增长,逐渐融化掉了这层美丽的村落的外衣。村里没有村长,因为几百人的不和气;村里的马路还没修好,因为大家不肯交钱;村里一个在镇上有一点权的老婆当上了支书,因为一个村民不满她们的表面工作骂了几句,便让儿子叫上一帮人直接上别人家殴打。看到的是安静的村落里,翻滚着人心的暗涌,有自私,有权欲,有暴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古人的智慧,在成长的过程中慢慢得以体会,不得不敬佩得五体投地。在感叹物非的时候,人亦非了,人飘飘乎想的时候,会感觉是自己多愁善感了。
正因为我的成长,漂泊在外,却是对家人无尽的想念。不再像儿时想念家里的辣椒,想念家里的电视,想念家里的香瓜。现在的想念是如此的纯粹,想家人,想爷爷奶奶,想爸爸妈妈,想多陪陪爷爷奶奶,想看到爸爸妈妈的温暖。我想妈妈只希望她的女儿能在外翱翔,而我却是如此的想家,它便是我的束缚,我想回家。漂泊在外,梦里梦外全是家中的情景,不喜欢这边的饮食,不喜欢这边的天气,不喜欢……本来这边一切都好,只是想家的时候,一切都是不如意的。流着泪笑着说我过得很好,常常想当我老去可以只陪在父母身边的时候他们还在吗?老到我们都只需要围坐的火炉旁,讨论着村里村外事,回忆曾经的过往,听父母亲的故事,亲情到底是一种多么深厚的感情呢。我的青春谁做主,奋斗赚钱的主题词,满世界的飘,我们注定只能挂念的吧。
二、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我得故乡和我家乡的阿妈
以秋水为姿,以思念为翅,我的心儿将随云飞去。
以秋风为歌,以幽云为托,我的思念会大雨滂沱。
有时候行走在繁华宽敞的步行街上,我会莫名其妙地思念故乡的羊肠小道,我会默默的遐想故乡颠簸不平机耕道。哦,故乡,在你的机耕道上,吐吐吐地冒着黑烟的手扶式拖拉机,始终还在耳旁回响。走在这喧哗沸腾的城市噪声中,犹如坐在颠簸的拖拉机上,但,我会把自己的思念驶往一个僻静的角落。此时,不想听谁说话,也无话可说,只是思念我的故乡,思念我的阿妈。幻觉中想起了包谷稀饭的味道,想起了阿妈依在门框旁催我回家吃饭的模样。
有时候看着蝴蝶翩翩飞去,我真想随蝴蝶一起飞翔,飞过那款款而流的小溪,寻着那弯曲的石板小路延伸,把我的思念带回遥远的故乡。哦,阿妈,我想去故乡的小溪中,卷起高高的裤腿,在清澈的溪水中与儿时的伙伴一起嬉闹。哦,阿妈,这个世界太残忍,这个世界太荒唐。只有亲情还在心中牵挂,只有故乡还在心中留存。真想见到儿时无忧的伙伴啊,真想问问他们现在还象从前一样的快乐吗?这个世界在不断的下沉,犹如坐在沙发里,整人都陷进去了,不管怎么挣扎也走不出来,而且越陷越深的感觉让我感到恐惧!此时不想听他们说什么,因为真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
闷热的街心花园种满了奇花异草,有人说是罂粟,有人说是虞美人,无人能分晓,它们在那儿无聊的显摆着自己抽象的美貌。一习薄凉扫过我的脸颊,微风摇动了银杏的枝条。哦,风儿,你能摇动老屋窗旁的竹林吗?你能让翠绿的叶片弹奏出美妙的音乐吗?此时,在我的耳边,又响起了幽幽在牧童短笛。哦,阿妈,阿哥还坐在我家老黄牛的背上,唱着那忧伤的歌谣?此时,如果牛儿也昂头低声附和一句悠扬的和弦,哦,阿妈,请您相信,那就是我带给您的问候。神奇的网络啊,布遍了整个世界,怎么不能连接故乡的羊肠小道?望不见尽头的石板小路啊,无声的伸向远方。哦,阿妈,您的女儿年底会顺着小路回到您的身旁。
夜色让喧闹的城市慢慢寂静下来。我静静的坐在窗前,看着圆圆的月亮慢慢的爬上对面的山头。哦,月亮,看到山那边幽静的故乡了吗?此时阿妈正靠在门边探望不归的游子,爬满皱纹的额头边飘着苍苍的白发。哦,阿妈,如果有微风轻轻的拂过您的额头,那是我带给您亲切的问候。哦,阿妈,请别久久的站在门边眺望,您的女儿一时无法回到您的身旁。当年您坐着爷爷的牛车离开您的家乡,随他去躲避战火,鬼子的手一挥,熊熊的大火烧毁了您的村庄。从此,您再也没法回到您的家乡。哦,阿妈,我比您幸福,每年,有钱无钱,我都能回家过年。
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晃动,有时清楚,有时迷茫。哦,阿妈,我记住了最亮的那颗星星,那是阿妈期盼的目光,那是阿妈伤心的泪珠。此时我只想低声的对阿妈诉说:我思念您那温柔的目光,我思念您那温暖的掌心,特别是您给我扣衣裳时的慈祥模样。如果有一片云彩飘到了星光之旁,哦,阿妈,请您相信,那一定是我在深情的对您拥抱,那一定是我开心的倦缩在您的怀抱里撒娇。
清晨的小雨无声无息的下着,窗前挂着滴滴的雨珠。哦,阿妈,故乡的小溪又发秋水了吗?您还在小溪中洗衣裳吗?如果有一条鱼儿游到您身边,请您轻轻的抚摸它。哦,阿妈,那是我带给您的欢乐,那是我带给您的问候。哦,阿妈,您的手比您的脸还要苍老得多,我知道,那是我们当儿女的罪过,是我们让您一双如花似玉手的生满了老茧。哦,阿妈,我给您买再多的护肤霜,也顶不了我的罪过。此时,我只想深深的拥抱您,把您的双手捧在我的脸上,只有我的泪水才能冲刷我的罪过。
我思念故乡的溪水,那里流淌着温馨的气息,充满稻谷的芳香;我思念故乡的炊烟,它袅袅娜娜如箫声飘出,笼罩在诗画般的田园,象无声的音乐在流淌。哦,阿妈,不管这个世界怎么样了,无所谓好,也无所谓坏,此时我只想对您说,阿妈,我爱您!我也当妈妈了,我知道怎样爱孩子……望着天空淡淡的云彩,望着月亮穿梭在云彩中幸福的模样,哦,阿妈,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您和故乡。等过年时,阿妈,我也要带着我的孩子回到故乡,回到您的身旁!
美丽家乡

三、回老家
小时候回老家
小时候我迷恋一种游戏:用粉笔在水泥地上画上一条长长的弯曲的线,这条线不能断,但是尽我所能画得弯曲一点。我一边画还要一边嘀咕:“要到了要到了,坚持哈,要到了。”我妈觉得奇怪,问我在干啥,我说:“我在画回老家的路。”
我说不清为什么那么迷恋老家。我的老家是外婆家,在川北腹地的一片丘陵地带,世代农耕之地,出产红苕。小时候,看什么都大,于是那些并不高的丘陵被我叫做山。在成都的家旁边有个建筑工地,因为挖地而堆起来一座小土坡,久了没人管,也长了些野草,看上去很像老家的那些山。我实在想念老家了,就去那座“山”去玩,想象这就是老家。我还秘密地给这座小土丘取了一个名字:望家山坡。
真正的老家有什么呢?有外婆、外公、舅舅、舅妈、表姐、表哥,有山、水、柏树、竹林、茅草、胡豆苗(开紫色小花),有架子上的番茄、蚂蚱、竹节虫、灶火、炊烟、猪圈、刚出生的小猫……每当春天的时候,我在城市里尽量寻找一些可能生长野花的空地,看见那些品种单一的可怜兮兮的野花,想着老家的山坡该是多么的茂盛和斑斓啊!更不要说夏天老家田野里的蜻蜓、草地里的蚂蚱、竹林里的竹节虫了。记得有一次我把一只色彩斑斓的甲虫做成标本之后带回城市,上生物课的时候带到学校里,真是让老师都觉得稀奇,一时让我在学校里风光无限。那一段时间我的外号都是:“那个三班的甲壳虫”。
终于熬到能回老家了,一般是春节或者是暑假。我启动了“回老家”的兴奋程序。首先是准备礼物。给外公外婆的是我用枕巾上抽出来的各种彩线挽成的吊坠,有流苏,制作耗费了我将近两个月时间,遍抽我睡过的各种枕巾。这事不但靠工艺还要靠智慧—不能让我妈发现了,否则她将无法理解我抽线的用途,中途就强行阻止。给表哥何强的是一把塑料枪,可以用豌豆来当子弹,上在枪膛里可以发射,高级得很。我是和班上的男同学打了一架才获得这个玩意儿的,靠体力和智慧为表哥挣来的,他一定会相当高兴。表哥何强会带我去坡上砍粑茅杆来给我做红缨枪,长长的还泛着清香的枪杆,暗红色的茅须是缨子,那叫一个神气。所以,我也要回馈一把城市里的枪给表哥。给表姐的是一朵头花,那样式在城市里都算是时髦的:镂空的蝴蝶结里面有彩色的珠子滚动,戴在头上哗啦哗啦的,好像是有活物在头上为你的美丽随时给力。这个不需我花费什么力气,只需我舍得—这是我生日时得到的礼物。
然后是和我妈何安秀同志一起去买票。她总是在一个私营运输公司的窗口去买票—因为我家那么偏僻,很少有班车直接到,但是那家运输公司的车能将我们直接送到外婆家门口。我还没有窗口高,但是看见我妈把准备好的一沓钱递进那个窗口,说:“到遂宁兴隆。”那个人居然对于这个神奇的地名无动于衷,让我很不满意。
我小时候晕车,别说坐车,远远看一眼长途班车都恶心。但是我小时候就懂得一个道理: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我执意从坐车开始就要穿着过年的新衣服,安安静静坐在肮脏而充满汽油味的班车上等待呕吐,等待能看见山,等待能看见老家。车子驶出车站,慢慢从环线驶出城市,看见城乡结合部了,看见田野了,看见山峦的曲线了。终于,那可怕的晕车的感觉来了,我紧紧闭上双眼,不停问妈妈:“还有好久?还有好久?”妈妈就说:“快了,快了。”

现在回老家
外公外婆都去世了。不必给他们带礼物,这是遗憾的事情。我那独家手工吊坠多少年也不做了,现在也没有可以抽出彩线的枕巾,都是包住整个枕头的棉枕套。他们的坟头在小镇高速公路的一旁。我外公懂得看风水,他自己看的坟地是背山面水的—背靠着这座小镇最大的大坡,面对乡水库,好风光好地方。可是他怎么会预料到十几年后的发展,会有一条高速公路把完整的田野一劈两半呢?他和他的老伴—我的外婆,双双长眠在这条繁忙的高速公路的边上,一定不胜其吵。想到这里我就觉得不好过,于是在挂青的时候就多给他们烧点纸钱,请他们自己去购买些减噪装置。
高速公路改变的还有小镇的入口。原来的省级公路失去了唯一的显耀地位,变得落魄了—两旁的泥土和垃圾让这条记忆中宽大油亮的柏油马路窄了好多。那时候这条路有道班维修,承担着很重要的运输功能,轧出的坑洞很快就会被修好。现在没人管了。说起道班,那又是一群多么具有活力的小伙子啊!他们那时候算是乡镇上少有的吃供应粮的国家工作人员,一个个又正当盛年,真是惹得场镇上的姑娘们都要多看两眼。我表姐何老三,那是街上有名的侠女,当年也是兴隆街上花一朵,不过这朵花是带刺的—她性格豪爽、生性大胆,个别道班上觉得条件可以够得上的小伙子就要来惹她—也许现在还有人记得何三妖怪举着菜刀追着某小伙子砍了半条街的事件吧?那可真是当年宁静的兴隆街上不多见的景色。
很多班车都到老家所在的城市,但是都以高速公路能直达的路线来设计,能直接到乡下外婆家的车更少了。我选择包车回家。进入老家的地界的时候,最奇怪的就是两边山坡上的粑茅怎么这么深?就是小时候表哥给我做红缨枪的那种粑茅。表哥说是这几年乡村也通天然气了,没有人上山砍柴,以前这些粑茅是最好的引火材料,现在没有人再需要了,所以就漫山遍野地恣意生长了。
进入这个小镇的时候,镇里混得好的人家修了簇新的楼房—贴瓷砖面的二三层小楼。讲究的是整栋楼都贴瓷砖,白色的瓷砖、银色的铝合金窗子,加上绿色玻璃。大部分就是房屋正面贴瓷砖,两边和后面就裸露着砖。这样的房子在中国的乡下很多,我老家也不例外,我看着就心生陌生和冰冷。原来的房子是竹泥白墙、木梁黑瓦,颜色朴素得就像从山水里自然化来的,再有个篱笆围墙,种上几棵树和大丽菊,有鸡啄地有狗护家—不单像我的外婆家,好像可以是所有人的外婆家。对了,外婆家门前是有棵橘子树的,橘子还没有完全熟的时候,表哥表姐就要去摘,酸的又吃不得,就扔来扔去打仗耍。外婆气得很,但是又斗不过矫健又狡猾的孙儿孙女,干脆把熟的没熟的橘子全部摘下来藏在阁楼上。今年已经35岁的表姐说,后来外婆去世的时候,收拾她的东西,在阁楼上发现这些橘子都还在,早就干成壳壳了。
回来的第一天,街上正在赶场,每三天就赶一次场—这个还是没有变。街上的人几乎都不认识了,偶尔看见面熟的人,对方是一个衣着颇为时髦的女孩,问起来原来是小时候一起玩耍过的小伙伴。我心虚地问人家:“小时候我没有打过你吧?”对面的女孩兴高采烈地回答:“咋没有呢!你小时候最爱打人了!”……还是那个乡音,没有变。
很多景物都不同了,但是你又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家乡。虽然很多年没有回来,但是在潜意识中你也默认它不会是原来的那个样子。是什么样子?一定是改变之后的样子,但是仔细看,还有些许从前的痕迹。其实我自己也是这样的啊!
站在依稀还认识的坡头抽支烟吧。这里原来是舅舅家的田地,很多年前种过芦笋,长得绿油油一片,细密的枝干滴着露水,像是太绿了滴出来的绿水。一抬头,门前的一棵树杈上居然用麻绳拴着一只兔子脚!谁家送灾或者招财?毛茸茸的,吓我一跳。我饶有兴味地仔细辨认着兔子脚,突然觉得开心起来。地里种着牛皮菜,边上花边一样镶着葱和豌豆尖,冬天露水大,菜在露水里嫩得好像可以生吃。一只小狗脏兮兮地在土里穿梭,眼神婉转可怜。深深呼吸一口冰冷的空气,闻到了稻草燃烧和猪圈的味道,嗯,是回来了啊!
四、你能天天回家吗
眼疾,经常夜半连疼加痒被折腾得辗转反侧。去医院,大夫嘱咐从食物到化妆品,远离一切刺激,悉数发展下去病情如何严重云云。我那么热切地爱着这活色生香的生活,所以不得不克制自己,开始过粗茶淡饭、素面朝天的日子。
周五,老爸打来电话。他问得很委婉:“周末有什么安排吗?”隔着那么长的电话线,他的语气已经刻意地漫不经心,我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期待。我撒娇说:“您要是想我,我就回去。”电话那端的老头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天天想你,你能天天回吗?”这话惹得我在亮堂堂的白日里忽然情绪失控,这讨厌的泪,来得这么猝不及防。不敢说话,怕老爸听到声音里的哽咽,他却以为我是在犹豫,赶紧说:“有事情就忙你的,我和你妈都很好。”没有告诉他我在接他电话的那一刻就决定回家去,是想恶作剧地给他一个惊喜。
一刻也不能等地要回家去。老公赶在下班的第一时间接到我,快马加鞭地直奔老家去。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就进了小镇,在镜子里瞄到自己素面朝天的脸,心下一紧。过了30岁,敢于这样直面自己的真面目还真需要勇气。
想起来每次回家,老爸总喜欢在我进家门的时候紧盯着我看几眼,然后来揣测我这段时间的生活是否如意。这样一张脸,不知要让他生出怎样的心酸?我让老公停了车,用了10分钟,搽脂抹粉地细画了一遍。老公稀里哗啦一顿训:“见爹娘还这么臭美,大夫嘱咐你的话都忘了?”我把原因说给他之后,老公沉默着不再说话,只是说不许涂得那么浓。在他心里,也知道,如果这十几分钟的时间和眼睛的短暂不适可以安慰老人的心,那便是值得。
老爸正在小区门口转悠,老远地看到车就颠颠儿地跑过来。回到家,满桌都是我们爱吃的菜。诧异地问老爸,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他一脸骄傲地说:“我从你语气里感觉到的。”母亲撇撇嘴说:“你爸都感觉了好多次了,好歹这一次是准的。”那个老头就搓着手腼腆又得意地笑了。每个周末他或许都是这样子在小区门口假装散步,从暮霭沉沉到夜色降临,再回家来对着母亲的一桌子饭菜发呆。
我在家住了一天两夜,哪儿也没去,就守在老爸身边、黏着他,絮絮叨叨。离开的时候,老爸送我们下楼,最后一级台阶他下意识地回身,牵了我的手,这不经意的温暖,让我心里软软地酸。人刚到济南,母亲就打电话过来说:“你爸让我嘱咐你,别忘了按时用眼药水,别化妆了;还有,告诉虎爸爸,慢些开车,车身上都擦了好几道印子了,上次回来还没有。”
老妈还在絮絮叨叨,我能听见父亲在一旁不断地提点,这个老头子,总是喜欢做幕后军师。我让妈妈把电话给老爸,然后我让老公放那首婚礼上经典的歌曲,我说这歌叫做《爹地的小女儿》。老爸说:“这名字好,你是爹地永远的小女儿。”

五、故乡的年味
已经好几年没回老家过年了,城市的春节虽然也有节日气氛,但是缺少一点家乡的年味,因此常常想起老家的过年来。
老家的过年实际上从腊月二十三“辞灶”就拉开了序幕,这一天也叫过小年,传说是灶王爷回天庭汇报工作的日子。当日傍晚,家家户户都要在锅灶旁张贴灶王像,两边贴上“上天言好事,下界降吉祥”的对联,供桌上摆上麦芽糖、柿饼等糖瓜,然后烧香磕头,大人口中还念念有词:今年腊月二十三,送灶王爷爷上西天。有壮马,有草料,一路顺风平安到。供的糖瓜甜又甜,请对玉帝进好言……过了腊月二十三,家家户户开始忙年了,做新衣,办年货,扫屋子,摊煎饼,炸油条,蒸饽饽,包豆包,还要杀鸡、割肉、买鱼、煮下货、烤烧肉、炸丸子、熬肉冻等等。有钱没钱,家家都要做盖垫豆腐、蒸点年糕,寓意“全家都福”“年年登高”。
到了除夕,家家户户开始贴对联。对联的内容和位置也是有讲究的,一般大门上贴的是“忠厚传家远,诗书继世长”之类显示门第家风的对子,堂屋门上贴“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之类的祝福对子,粮囤上贴“五谷丰登”“粮食满仓”,圈门上贴“六畜兴旺”“骡马成群”,其它地方就贴“福”字或“酉”字。“文革”年代,还流行过一阵革命对联,如“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之类的对联。
贴完对联后,还要贴过门笺,贴窗户傍,贴窗花,贴年画,房间、院落顿时焕然一新,花花绿绿的过门笺随风飘拂,很有点过年的气氛了。
太阳落山前,本族的男子就要到祖林里上坟,摆上饽饽,倒上酒,然后烧纸、放鞭、磕头,请祖先回家过年。女人们就在家做菜、包水饺,准备年夜饭。水饺分两种,一种是豆腐素馅,主要是供养祭祀用;一种是白菜肉馅自家吃,里边包上几个小银子。年夜菜一定要有“合菜”、“豆腐”和鸡、鱼,以求“全家和睦”“都有福”,“年年吉祥”和“连年有余”。
包完饺子,一家人开始守岁。守岁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小孩们不准多嘴多舌乱说话,大人们也净捡好听的话说,一夜的灯火和香烛都不能灭。约莫半夜时分,各家的男主人开始烧火煮饺子,柴火多为豆秸、芝麻秸,因为有“烧豆秸出秀才,芝麻秸出大官”之说。
正月初一这天除了拜年,什么活都不用干,所以又叫“耍日子”。往往有踩高跷的戏班子到各村巡回演出,男男女女穿得花花绿绿的,一进村就开始敲锣打鼓地扭起来,有的扮成老头、老太太,有的扮成唐僧、沙和尚,孙悟空在前边不停地转悠着金箍棒。最可爱的是猪八戒,撅着个嘴巴,挺着个大肚子,还不停地调戏新媳妇。还有骑毛驴、跑旱船和耍狮子滚绣球的,吹吹打打,扭来扭去,很是热闹,这就是那时候最精彩的文化生活了。当然也有邻村唱大戏的,惹得十里八村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跑去看。
现在的生活水平,已经像天天过年了,孩子们早已没有过年穿新衣、挣压岁钱、改善生活的那种盼头和感受了。但回老家过年,可以感受一下故乡的那种浓浓的年味和亲情。
六、故乡情思,望眼欲穿
关于故乡的回忆,是根植于每一个游子心中的柔软。那一根牵着心口的线,剪不断,理还乱。回首长安远,可是尘缘未断?!
关于一个游子的梦,梦中定会有故都北平的繁华,繁华之下条条绕不完的胡同,胡同里担货郎的声声叫卖;梦中定会有江南水边的燕子人家,后庭长满青荇的古井,还有那古井之上绽开的凌霄花;梦中定会有十里洋场,繁华旧梦,莺莺燕燕的吴侬软语,笑靥如花的穿着旗袍的女人们。
关于一个游子的梦,梦的颜色或许是绿色的:灞河两岸的依依菲柳,古城小道上的点点青苔,以及春日刚刚钻出土地的新绿嫩芽。梦的颜色或许是红色的:紫禁城斑驳脱落的王朝旧梦,翘首在房顶上的琉璃色泽,以及依稀记得的将军们飞扬的战袍。梦的颜色或许是金色的:长城上放眼北望的一片大漠,秦淮河桨声灯影里的粼粼波光,以及五尺戏台上戏子们脸上眼影的铅华金粉。
关于一个游子的梦,却必定会是凄凉的。不是每一个游子都可以寻得照人还乡的隐隐月华。故乡的景色,故乡的声音,故乡的点点滴滴,也只会在梦中才会觉得伸手可及。那海峡,是一道浅浅的乡愁,隔断了多少游子的路。而每一个铺满岁月的窗口,又承载了他乡人多少年的期盼。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遥远他乡,再美的景色,勾勒不出故乡那一幅旷世水墨;再动听的歌声,唱不出故乡人三言两语之间的浓浓乡情;再繁华的街市,寻不着童年那个担货郎的身影。一曲秦腔愁肠断,声声撕心裂肺;一行浊泪拆两行,点点落在他乡。
地平线承载着悠悠海水,阻断了那一道道望眼欲穿的目光。叹息,惆怅,漂泊的日子里一无所有,唯希望在无人的静夜,梦中再驶进故乡那熟悉的港湾。
回首长安远,应是尘缘未断。
故乡情思,望眼欲穿。
七、故乡、童年和我
从上大学开始算起,离开家乡已经13年了。一切都很自然,高中毕业后到省城上大学,随后到一海滨城市读研,毕业后留在了北方省城,城市虽没有北京的尊贵,也赶不上深圳的前卫,更无大上海的“奢华”,但这也是不少城外人的梦想。如今,每日来往于鳞次栉比的大厦间,穿梭在熙来攘往的人群里,渐渐熟谙了城市的节奏,习惯了大都市的喧哗,生活的艰辛、竞争的压力,难免对曾经迷恋的都市产生了些许困惑。相反,故乡的恬静,儿时的快乐会时不时地出现在我梦里,呈现在我眼前。
故乡的四月,风和日丽,春意融融,特别是入夏时分,一望无际的大地似乎一夜间就披上了金黄色的地毯。走进田间沟头,满眼的油菜花散发出的浓郁清香,沁人心脾,蜜蜂的嗡嗡声,惹得小朋友拿起网兜,上丘地追到下丘田,灵活的小腿还是赶不上蜜蜂的机灵,忙得气喘吁吁,大多一无所获。累了,往草地上一躺,仰望着蓝天,看白云在天空狗马牛羊的变幻着,好不惬意。
田间的沟渠每到春天,流水潺潺,小沟的两边长满了各种野菜和青草,有红花子菜、扯根菜、革命草、芦草,还有好多好多叫不出名,即便这些自生自灭的家伙没有化肥的滋养,没有杀虫剂的呵护,依旧郁葱葱,绿油油,真印证了家乡“活水自肥”这句农谚。野草的繁茂也方便了我们这些每天都要放牛的农家娃,每每工作之时,稍大点的就会给大家每人分上一段小渠小道,把水牛赶下去,让它慢慢享用,我们则聚在一起,在田间地头抠鳝鱼、捉蝴蝶、抓蜻蜓,也不必担心牛会偷吃田垄上的绿豆和地里的禾苗,偶尔还几个顽皮的家伙倒骑在牛背上,哼着自己都听不懂的歌曲,真是自在。
在乡野田地,随时弄点“野味”并不难,现在回想起妈妈做的野芹菜炒腊肉,依然令我垂涎三尺。野芹菜一般夹杂着长在水草比较繁盛的渠道坡沿上,找一条野菜野草长得繁茂的小沟渠,从中扯上一把野芹菜,顺便捞一把胡葱(一种野葱),和泥夹草带回家,不知是从青草中挑出野芹菜还是从野芹菜中挑出杂草,妈妈总是小心翼翼,一根一根地挑捡、洗净,再将密封在坛里的腊肉拿出一小块,挑肥的砌上一碗,当腊肉在热锅里晶莹剔透直冒油的时候,放入野芹菜一顿小炒,随后再放入一锅铲胡葱段和干辣椒,一道绝妙的野味就已完成,菜尚未上桌,浓浓的香味早就让我们口水直流。
最令人难以忘怀的还是家乡炎炎的夏晚,南方的夏日,白天似乎很长很长,每家晚饭都会赶在天黑之前,我们这些“无事佬”吃完饭后,都会拿出白天自己创造加工成的鱼具(通常就是一盏灯心很粗的柴油灯、一把鳝鱼夹子和一个鱼兜),不约而同集合在年龄大些的玩伴家里,也不进屋,就在禾场上打打弹子,捉捉迷藏(我们那里叫掐隔躲),或是自娱自乐一阵子,等天彻底黑下来,在“总指挥”的安排下,点燃柴油灯,两人一组,分片去水稻田里夹鳝鱼、捉泥鳅,霎时间,十多盏象火把一样的灯出现在夜色笼罩的茫茫稻田间,很是壮观。随即,“一条”、“一条”、“又一条”的声音会从四面八方传到同伴的耳里,个把钟头下来,趁瓶子里柴油烧干之前,大伙又陆续回到出发点。接下来便是分享劳动果实了,一般是轮流坐庄,轮到哪家,哪个小朋友会领着大伙把所有的鳝鱼泥鳅汇总在一起,再将家里的大小刀具拿出来,逐条逐条地将它们收拾干净,等一切准备就绪后,再去唤醒睡意朦胧的妈妈、奶奶,央求她们给做一顿鲜嫩鲜嫩的红烧鳝鱼,当作宵夜,如今回忆起那样的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家门前的那条小河,河不宽,也不深,但它是长江支流的一个小小分支,常是活水,水也干净,这可是我们的天然浴池。经过一天的折腾,我们这群小泥蛋们,也不顾不上男女有别,一个个三两下脱掉脏衣服,“扑通扑通”直往里跳,在河里尽情地嬉戏,扎猛子、狗刨、打水仗……等到实在是倦意难耐了,才光着小屁股各自回家,自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远离了儿时的玩伴,远离了故乡的恬静,如今,生活在小时候就向往的城市里,享受现代城市带来的快捷、方便和文明。每每看到城市里的小孩骑着公园的木马,坐着刺激的过山车,品尝着高档的冰激凌时,募然发现,原来每一代人都有不同的快乐。

中学时代
八、故乡情
一个人,如果没有故乡,那精神世界肯定是缺失的。因为他们的生命里,缺少一种非常美妙的情感,这种情感随着时间的推移,将越来越浓厚。
回忆是那样的温馨,特别是对于一个远在异地的学子。在另外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看着人来人往,陌生的建筑,陌生的人,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这些陌生的东西和人证明我确实已经离开我那熟悉的家乡,离开了我那温馨的家庭了,同时也证明我已不再是那个整日爱作梦的孩子了。长大了,我要自己去开创我的未来的路了,无论前方的路是多么的坎坷,也要往前走。没有了父母的关怀与管束,没有了兄弟姐妹之间的打闹,更没有了儿时玩伴的嬉戏,一切才是我人生的真正开始。
想起离别时的场景,母亲那双含泪的眼睛,父亲那坚定的眼神。我知道,他们是非常不舍的,但他们也明白,稚鸟总有一天会长大的,会离开父母的,然后展翅高飞,去寻找更广阔的天空。而我也清楚,我终有一天也会离开家乡,离开父母,到外面开始我的人生新的旅程,即使我有千万个不愿意。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一刹那竟有那么多的不舍,家乡的一切扎起我心中竟然占有如此重要的位置。
我永远记得我是来自农村的,那个山明水秀的乡村。无论我在外面,到过多少繁华的都市,我始终记得我的根在哪里。我喜欢故乡泥土的芳香,更喜欢家乡的夜月,空旷而繁星闪闪。从我离开家乡开始,我依然想念着她。想念那里的亲人,想念那里独一无二的气息和清凌凌的河水,想念那里的一草一木。曾经的亲密无比,而如今,我们的距离却是那么那么的遥远。
前面是哪方?又有谁伴我闯荡?离开家乡的我,一路孤独的前进。如果我走上又是一条窄巷,是否还是故乡那斑驳苍老的小巷呢?是否还会听到那熟悉的童谣?曾今多少天真的梦想,曾经信誓旦旦少年的轻狂,如今这一切都变成心中的创伤。其实昨天的我已经改变了很多,不变的依然是那熟悉梦萦的故乡。回望昨天门前,漆落斑驳的门,苍翠的老树,古老的井,唏嘘地感慨了一次又一次。回想父亲送别时那眼神,母亲的泪光,我知道,这是为人父母独一无二的情感。
怀恋那纯朴的乡村,因为那是我的根脉。她那连成片的土地,从那土坷里一点一点地捡拾着属于自己的欢乐。无言地把忧伤和愁苦深深的埋在土里。可是,故乡,乡村,我不忍心掘开土地,因为那里有太多的愁苦。我怕把它们翻出来以后,会让我流泪,哀伤,会使我脚步迟缓,走不出这弯弯曲曲的乡间小路。
家园是一颗永远熄灭的恒星照亮我的心头,跟着我的脚步,夜夜入我梦乡,总是让我深深地想念。今晚,在这静静地夜晚,我又想起我那梦萦的故乡!
九、回望家乡
午夜子时,泡一杯香浓的咖啡,随着咖啡的氤氲,我的指尖飞快地在键盘上飞舞,我想到了我美丽的家乡-苏北里下河地区的一个美丽的水乡小城。
宁静的海池河,古色古香的八字桥,风景秀丽的水上森林公园,风韵犹存的老沙沟无时无刻不让我泪湿罗衫,魂飞故里。回想童年,踏着长满青苔的青石板路,穿过一条条静幽的小巷,跟着妈妈去备战桥下去洗刷被单,和同学一起到美丽的垛田春游,徒步到乌巾荡放飞风筝。街头巷尾那买冰棒的一声声吆喝,轰炒米那一声巨响,塑料牙膏皮换麦芽糖的铜锣声,哥哥和邻居男孩一起跳白果的喧闹声,一切的一切仿佛还发生在昨天。
在一个城市生活久了,难免在语言上被同化,我是一个生在苏北长在苏北,地地道道的苏北人,虽然在外呆了十年,但语音里仍有浓浓的乡音。女儿自幼生活在南京,两岁时由于我调至外地工作,便托付给我婆婆照看,直至五岁才回到我身边。女儿刚来时的一口乡音现在已经荡然无存,现在讲的是一口标准的南普话(南京式普通话),偶尔回乡听讲快一点的苏北话还听不懂,学讲家乡话,更是怪里怪气,让我心痛不已。
和女儿一同回乡,都会带女儿到处走走。到我曾经生活、学习、工作过的地方看看。我带女儿去我小时候上的新华幼儿园(元老府),有名的元老府已重新修缮,我幼时的新华幼儿园那两扇厚重的大门居然还存在,铜门搭,一点没有改变,只是修缮后重新刷了层朱红色的油漆。我指着那高高的门槛,告诉女儿,妈妈很小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上幼儿园的,一次放学脚没抬高,被门槛绊倒,整个前臂与地面摩擦,嫩生生的胳膊擦了一层皮,血肉模糊,至今还有印记。
带着女儿穿过长满青苔青石板路的儒学街,走过一路青砖瓦黛的上元巷,来到当初老家最繁华的牌楼路,那里有我们家乡最高学府,县中。我告诉女儿,妈妈当年小学毕业仅以两分之差与这个学校无缘。但妈妈小升初,初升高都是在这里考的,这是妈妈当年无限向往的学校,也是妈妈当年奋斗的目标。可惜由于城市规划县中已迁移,只留下了一些曾经的痕迹。我围着老县中拆迁后留下的古树走了一圈,仰望根粗叶茂的枝干,不知大树是否还记得当年县中的林荫大道上曾有位肤色白皙,身淡薄影的女孩,行色匆匆地走在赶考的路上。
十多年前的傍晚,美丽的海池河边经常有位长发披肩,素衣素裙的女子坐在河边或看书或对着水面凝望,看着河面泛起的一层层涟漪,看着黄昏落日渐渐西去,看着野鸭在河里戏水,那个女孩便是曾经的我。经历了一场感情的波澜后,每天清晨或傍晚都会围着海池河边走一圈,只有当我看到碧波荡漾的河面,看着潺潺的河水拍打着岸边的河堤,我的心情才能得到片刻宁静,没有一切杂念,尽情享受大自然的美景。落日黄昏陪伴我走过了一年又一年,直至我离开老家,远走他乡。
虽然家乡的美景令我流连忘返,但生活在家乡的那些年,有太多让我纠结的记忆。当年生活在那里,我无时无刻不希望自己尽早离开那里,盼望离开所有的纷杂与繁琐,曾游走于几个城市之间,在那鞭炮齐鸣,万家团圆的日子我宁可在远离家乡的地方吃着方便面忍受着孤独和寒冷,我也不愿意回乡,我恨那里,我害怕我触景生情。但时间是疗伤最好的药剂,事隔多年,那些纠结的回忆已经淡忘,我的思乡情结越来越浓,小城的恬静,小城的惬意,让疲于奔波的我很想驻足停下来休息,每次休假回家总觉得时间太短,坐在回乡的车上,总觉得路太长,回到父母身边,总觉得有说不完的话。
年过古稀的父母,每次听到我回家的日子,每日都在倒计时地算日子。当我踏上家乡的土地,打电话给他们时,父亲便会直奔楼下等我,腿脚不利索的母亲会扶着门框,不停地张望。女儿远远地看到外公,必定会给外公一个大大的拥抱。一家人说说笑笑地进了门,大姐和嫂子已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为我接风。但每次假期到了,我要回南京跟父母告别时,母亲总会泪水涟涟,我强忍着泪水笑着安慰母亲。常回家看看,这是父亲每次送我走时讲的最多的话。
春天时,想的最多的是家乡的垂杨柳;夏天时,想的最多的是北水关桥上手拿蒲扇纳凉的人群;秋天时,想的最多的是牌楼路上落下的梧桐叶;冬天时,想的最多的是挂在屋檐下的冻冻钉。我美丽的家乡,我衷心的祝愿你,粮食丰产,经济腾飞,愿我的家乡越来越美丽!
十、曲巷深处有我的家
绿芜墙绕青苔院,中庭日淡芭蕉卷。蝴蝶上阶飞,烘帘自在垂。玉钩双语燕,宝秋甃杨花卷。几处簸钱声,绿窗春睡轻。  ——题记
每天傍晚的时候,我总会匆匆收起满身疲惫,和着夕阳的余晖,奔回自己温暖的家。
冬日的城市,有一种冰冷而陌生的感觉。挤杂的人群,匆匆地行进在旋着北风的街道,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我走在这一单色调的背景中,仿佛一直走在一部三十年代的无声的电影里,随着道路的切割转换,我慢慢融进这重重叠叠的都市夜景。
我疲惫但坚定的走着,像是有个声音在慢慢地牵引着我,我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个熟悉的方向走去。老房子就在幽静的巷子深处,那里有我温暖的家。
我的家是一幢旧式的两层老洋房,坐落在一个很老的巷子深处。这座德式的老房子有前后两个庭院,房子前厅面对的那条街道,现在已被改成了的购物步行街。后院厅门,打开后则是一条蜿蜒曲折的胡同街巷。每次回家,我从不愿经过前门大街,宁愿绕路也总是愿意拐到这条老巷子里。走在老巷长长的胡同,高高的灰砖砌成的墙壁上附满了爬山虎的藤,季节让这些密密麻麻的枝藤,叶落颓败,空留下细细的根抓,深深扎进斑驳的墙体,落成一片片由藤蔓形成的格子。
巷子里的路是那种青石板铺就的,从巷口一直延绵到我的家后院门口。石板铺就的小径缝隙上,在日久多年雨季的肆扰下,沉积了不少青苔,放眼望去仿佛是一条铺满绿意的路。石径的两边,紧贴着院墙载满了的槐树,槐树那粗硕的树干上,常常会落满浅褐色的山雀,山雀在枝叶间扑楞楞地飞进飞出——这一切,让整个老巷子充满了另一种不同的生机,隐藏在高楼林立、繁杂喧嚣的都市里,显得那么优雅和质朴,很有那种“苍茫古木连穷巷”的意境。每逢春天到来,巷子里槐树那巨大的树冠会开满星星点点的白花,像雨珠一样新鲜,像星星的碎片布满夜空。一阵风吹过,地上落着一片碎白的花瓣。小的时候,每当我走在巷子里,看到落花常常捡起来,藏在书里,掖在衣襟上。晚上睡觉时,把衣服叠在枕旁,整夜都是槐花那清新的香。
石径尽头就是我家老房子的院门,院门前是由青石垒成的石阶,宽矮台阶在门前泛着几丝微凉,铭记着好几代人走过的步履。台阶一侧有一棵枝叶茂盛的棠梨树,这颗有几十年树龄的棠梨树孤傲长着。探出老屋院墙的枝叶,掩映的窗子框起一汪橘黄色的馨郁,与街巷里的路灯相互映照,在重重叠叠的都市夜景里,如一幅闲情淡抹的油画。我很喜欢这棵老树,喜欢夏天的时候躲在树荫下,躺在一张老藤椅上,手拿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听知了的鸣唱。月圆的时候,喜欢沏一杯清茶,看那月亮从树隙中透过,清冷的光影斑驳、疏离,仿佛是满腹的思绪倾撒在地上。遥望明月中天,月光下渐浓的思情与太多的感触,总和这老树一样牵伴着我,而我,却在这盘根错节的老树的枝叶里渐渐沉没。喜欢这棵老树,更喜欢这棵老树的青春绽放。每逢棠梨花盛开的时候,小巷的四处就会弥散着一股郁郁的幽香,走在巷子里,似乎连衣襟都染上了清香。
生活就是这样漫步于此,在心灵之中重温自己成长所经历过的所有记忆,尽管有些往事已被岁月蚕噬的支离破碎,但人生的走过的路程仍历历在目。我守候着这种平凡而满足的心情,这些昔日的往事,仿佛又让我回到了过去。岁月本就是一张白描画,挥挥手,只看到曾经的许多情节和往事被盛载在疾驶的时间列车上,离我渐行渐远,唯有那台阶和这棵老树伴随着我,和我一路成长,潜育着我的性情、人格与尊严,启蒙我的追求和努力。
“人生其实就是一场痛苦的悲剧,只有在细节上才有喜剧的意味”,幸福和痛苦的回忆是可以自己选择的。一直以为,人生如歌的豁然,可以宣告我很坚强。却不曾发现,那一份温暖只不过就在身旁。
夕阳落尽,当街灯一盏盏地亮了,家的温暖和窗子里透露出的灯光,会引领我一步一步走向回家的路。我走在这一背景中,把所有感悟搁在我的双肩。在金辉浮涌的灯海里,寻找一盏属于自己的梦想。每一天,都会有不同的事发生,唯一不变的是我们都有着一个幸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