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华的经营模式:特朗斯特罗姆:“我写给你的如此贫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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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斯特罗姆:“我写给你的如此贫乏”

(2011-10-08 14:10:32)转载 标签:

特朗斯特罗姆

托马斯

瑞典

诗歌

诺贝尔奖

文化

1992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沃尔科特曾说:“瑞典文学院应毫不犹豫地把诺贝尔奖颁发给特朗斯特罗姆,尽管他是瑞典人。”

与其说这是一种预言,倒不如说是那些诗人们在陈述一种事实:他们都承认从特朗斯特罗姆的诗歌聆听中受益,也心悦诚服地尊其为诗歌中的王者。

2011年10月6日,姗姗来迟的诺贝尔奖的王冠,因为“通过他精简的,透明的意象,向我们展示了通往现实的新途径”,终于授予了这位早就实至名归的诗人。

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Tomas Transtromer),1931年出生在瑞典,少年时父母离异,与做教师的母亲生活在一起。托马斯16岁开始写作,从他的少年生活记忆中收获良多,也许正因为这种独特的经历,1954年,年仅23岁的托马斯出版了第一本诗集《诗十七首》,旋即引起了瑞典诗坛的轰动。

如果非要刻意寻找天才诗人的证明,也许托马斯刻意提供一种事实。因为大多数诗人都是通过时间的磨砺才找到属于自己的声音,而托马斯从第一部诗集开始就显示出一种惊人的成熟,他所有的诗歌不存在进步与否的问题,时间对他而言只是一种游刃有余地享受和历练,他以后所有的写作都只是巩固或者加深最初奠定的基调,或许只是拓展原来的音域,试探新的疆界。

诗人北岛有一种观点,好的诗歌必定是精炼而简短的。姑且不论这种观点正确与否,但我们大体能理解一首简短的诗歌中很容易集中体现和突出诗歌的意象和语言。比如北岛曾写托马斯的文章就借用“黑暗怎样焊住灵魂的银河”一句,体现他诗歌中那种精炼、新颖、敏锐和坚持的特性。

托马斯认为诗人必须敢于放弃自己的风格,敢于“割爱、削减”,如果必要,还可以放弃雄辩,做一个“诗的禁欲主义者”。只有在形成风格后,才敢于谈论放弃风格。在诗的技艺精进到不需要风格的时候,风格只能是一种束缚。诗歌归根结底是一种极简主义的艺术。托马斯诗歌之所以能引起诗坛的轰动,是因为我们在他的诗歌中看到了诗歌向另外一种方向拓展的可能性。在他的整个创作生涯中,他十分关注周围的日常事物,他的诗写他的旅行、大海、岛屿、地铁等。但是这些看似日常的事物,其实在他的笔下已经变形,稍加留意就能感知到这些事物只和他的记忆有关。记忆的清晰凸显出了他的内心记忆中对日常事物的细腻和饱满的情绪。对他而言,诗歌不只是表现一种瞬间情绪,更为真实的诗歌世界是在瞬间消失之后的那种持续性和整体性。

托马斯是一位诗人,也是一位心理学家,成年后一直在少年犯罪管教所工作。诗人与罪犯,诗歌与监狱,如此具有反差的职业和身份,反而对其诗歌写作形成一种巨大的张力。托马斯的经历中还有一次重大事件需要铭记,1990年,他因为中风瘫痪,一度失去语言能力,而后再次开始写作时,以往诗歌中精炼的语言仿佛也成了多余,沉默的言辞是诗歌最好的表述。对他而言,诗只是一种纯粹的感受,是一种精神的幻想,是一直醒着的梦,是一种活跃的沉思,“诗最重要的任务是塑造精神生活,揭示神秘”。

如果说诗歌还是贵族,那么现时代的诗人只能是落魄贵族的后裔。托马斯的诗歌作品被引介进入中国的寥寥无几,只有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域外译丛”中收录一本小册子《绿树与天空》,2001年,诗人李笠翻译出版了《特朗斯特罗姆诗全集》,这是我们第一次比较全面了解这位瑞典诗人的作品。2003年,河北教育出版社的“20世纪世界诗歌译丛”中收录了董继平翻译的《特兰斯特罗默诗选》,值得提及的是,李笠的译文直接译自瑞典文,而董继平则从英译本转译。

稍后诗人北岛曾在《收获》杂志上撰文评介托马斯的诗歌,并顺带提及了这两个译本的优劣:“李笠的译文最大的问题是缺乏力度。托马斯的诗歌冷峻节制,与此相对应的是修辞严谨挑剔,不含杂质;而李笠用词过于随便,节奏拖沓,消解了托马斯那纯钢般的力量。”尽管北岛对李笠的译本提出了如此直接的批评,但是他还是承认“和董继平的译本相比,李笠的译本可算是上乘了”。

诗歌是一门翻译的艺术,而翻译是一种注定留有遗憾的艺术。尽管弗罗斯特说“诗就是经过翻译而丧失的部分”,但对于诗歌的翻译,我们仍希望有更多的诗人和译者的加入,提供不同角度和风格的译本,如此方能缩减我们的遗憾,这种遗憾就如同托马斯的诗歌所言“我写给你的如此贫乏”。

21世纪网 思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