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安勿躁什么意思:怀念我的母亲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17:11:44
 

怀念我的母亲

  母亲离我远去二十二年了,每当想起母亲总是有着无尽的思念。母亲是我的继母,在我三岁的时候被我称之为:妈。

据母亲后来给我讲,她准备再婚到我家时受到了她的兄长強烈反对:“他们七狼八虎能把你啃的吃了,你准备去受罪去?!”然而,母亲执意要来。后来母亲告诉我,就是为了我。也许小吋候我属人见人爱的小孩吧。

母亲一生没有生育,在此前她抱养了她族中的一个女孩,到我家时她十岁,后来我一直叫她二姐。

我的哪位舅父说的很对,母亲来到我家后真的受了一辈子的苦,遭了一辈子的罪,家中除大姐去西安工作外,还有十二岁的大哥,九岁的二哥,还有五岁的三姐。

也许我们母子真的有缘,在幼小的心灵深处似乎一直期待母爱的呵护的梦,在初次见到母亲的瞬息终于梦醒了,哪时整个空气中充满了快乐和幸福,“我有妈了!”

母亲来后无论到什么地方去,总会抱着我戓牵着我的手。如果遇上熟悉戓者不熟悉的人她总是有点自得其乐,抚摸着我的头对人家说:“他是我儿子”。

我的父亲哪时工作特别忙,全身心的投入了建设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中去了。家中全靠母亲一人在支撑着。

哪时候人穷,似乎也没有缝纫机之类的东西,穿的盖的全部靠母亲一针一线去缝补。

在我的记忆中,每天晚上母亲经常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下不知疲倦的为我们兄妹们做衣服做鞋,有时我睡醒一觉了母亲还在做着。

哪时候现代工业相当落后,家中没有洗衣机,也没有洗衣粉什么的,洗衣服用碱,或者用“洋胰子”(肥皂),事实上“洋胰子”也很少用。

记得每次母亲去河里洗衣服,我会像个跟屁虫一样经常缠着母亲要到去河里去,当然母亲也特别喜欢让我陪她去,我们母子俩把衣服放在一块大石头上,用水把衣服一泡,然后母亲会用棒槌反复去槌衣服,出于好奇我有时要帮母亲槌棒槌,母亲总会慈爱的说:“一边玩水去,等妈老了你再给妈洗衣服。”于是我只能待在母亲身边去戏水。

哪时我的父亲工资是63.50元,家里大大小小七口人全靠哪点工资生活,生活的艰难就可想而知了。特别在六二年国家遭受了哪塲自然灾害后,我的父亲曾给我母亲讲:“娃们饿肿了不要怕,不要饿死就行了”。

饿死人的事情是不是发生过,当时任何消息都很闭塞,但在矇矇胧胧的意识里知道我家的邻居,一位是县委副书记,一位是副县长生活过的也十分艰辛。可想而知哪时母亲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了。

母亲带着我们在山里,川里挖野菜、剥树皮、拣菜叶、刨菜根。记得哪时我们把家里不知什么时候积攒下的酱糟、醋糟在哪个年头也成了充饥的食品,最后连乔面皮子也被吃了。

哪时家里做饭放是一口大锅,锅里盛半锅水,放少许米,母亲哪时总会给我偷偷的给我盛一碗稠米汤,然后再把腌萝卜叶子或腌白菜叶子混进锅里去,有时候会被我的兄长们发现,他们吵着嚷着说母亲偏心,母亲总是笑着对他们讲:“你们别看他的样,他小”。我也会奶声奶气随声附和:“别看我的样”。

兄长和姐姐们从小至大对我是宠爱有加,直至现在我们有时座在一块说起小吋候的往事,还要旧话重提,并以此津津乐道。

过了一段时间,母亲终因积劳成疾,患上了心脏病和肾炎,哪时我真的像山倒了一样,我会变的特乖,爬在母亲身边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母亲总是摸着我的头,笑着对我说:“妈没事,过几天就好了”。现在想起来不知母亲是哄我还是没哄我,过了几天母亲真的又起来了,又开始给我们做饭、洗衣服…。

实际上母亲从此之后身体再没有康复,一直疾病缠身。

十五岁时我初中毕业,九月份到远离县城二十五公里的农村去插队。

次年正月过完年,我又返回农村,哪时真的还是天寒地冻,但在农村较早就开始了打垻修梯田。我哪时个子小,身体也单薄,更没有力气。队上安排我用架子车拉石头,人太小,什么活也没干过,手冻的发青,我用两肘夹着架子车,不曾想,路不平,架子车翻了,左肘关节正好压在了车杆下面,众人上前很快把我扶起,这时我感觉到左肘关节肿胀难受而且不会活动了。队干部们急的团团转,不知如何处理这一突发事故。不知谁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附近有一个理发匠是正骨专家,经常在当地给人正骨。队干部们一听,如释重负,马上急匆匆的就派人去请这位专家,时间不算长这位专家就被接到了村里。

专家是我们县上的人,互相也算认识。他检查了一下,很自信的说:“不要紧,是肘关节脱位了,但现在没有条件复位,先固定一下,然后再复位。”他用了几尺白布缠在我肘关节的部位上。

当曰,队干部派人把我送回家中。

母亲看见我受伤回家了,脸色大变,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晚上我害怕母亲忧心,我強忍着剧烈的疼痛不支声。而母亲整晚上碾转反侧,不时披衣起床座在我身边,听的见她不时的在长吁短叹和哭泣。

次曰,母亲早早给我吃过饭领着我到县医院去拍X光检查,拍完片后医生说:“情况相当严重,左臂有三处骨折,而且肘关节脱位,没有好的治疗办法,最后的结果要直就直,要弯就弯。”

母亲什么也没说,拿上X光拍,领着我离开了县医院。走到路上母亲对我说:“别怕,他们在瞎说。”哪时我倒真的没想到怕,更没想过什么后果,自我感觉天塌下来有母亲撑着。

走了一段路,母亲又说:“妈领你到解放军医疔队看去。”当时有一支解放军医疔队到当地一所学校驻扎,专门义务看病。解放军医疔队一位年轻的医生很认真的看了X光拍后,对母亲说:“太严重,你们还是找一所大一点的医院去看吧。”

母亲反复问这位年轻的医生:“没办法吗?真的没办法吗?”

回家后,母亲抱着我痛哭失声:“天杀我娘儿俩呀。”

母亲表情木然,座在炕上若有所思。

突然,母亲坚定的说:“咱们去榆林。”

原来我二姐的小叔子,小吋候上树玩耍,不慎从树上摔了下来,肩膀粉碎性骨折,榆林医院有一位姓冯的医生用正骨法把他治好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但是我们在榆林医院找到这位姓冯的医生后,医生的回答与县上和解放军医疔队医生如出一辙。

母亲急了,亮出了姻亲的身份,并说他的娃是你治好的呀。

医生用同情的眼光扫了母亲一眼,很诚肯的说:“不是不给你治,是症状不一样呀。”

母亲说:“要不我去找我的哪位姻亲。”

医生无奈的说:“找谁也没办法,是实在没办法。”

回到家,母亲把整个检查情况告诉了父亲,父亲哪时在家离职休养,听完后老泪纵横,显的束手无策。

母亲对父亲说:“我们到绥德二康医院去,说不准还有办法。”

二康医院是1970年为支援陕北老区建设从宝鸡搬迁到绥德,技术力量比较雄后。后来命名为榆林地区中心医院。

到了二康医院,医生看了X光拍后,拆除了固定在我肘关节上的白布,然后说:“是肘关节脱位,但要住院复位”

母亲急问:“能治好吗?”

医生说:“能治好,不过有一块骨头出现了裂纹,但没什么影响。”

母亲疑惑不解,把我们整个检查过程向医生叙述了一篇。

医生不厌其烦的听完母亲的话后淡然一笑:“是白布让他们误诊了。”并指着X光片说“这三条线是白布,复位后就好了。”

这时母亲喜极而泣,后来母亲给我的亲戚们说:听到医生说能治好,差点要给医生下跪。

住院二十一天,牵引,复位,再牵引,再复位,反复几次后我还是做了手术复位。

五十多岁的母亲,本来就是疾病缠身,加上心力交瘁,又要在医院里上上下下跑来跑去,这时两腿肿的像桶一样。

哪时,我太小,因为从小被母亲娇生惯养,在医院里近乎于失去了人性,撒娇近乎于撒泼,任性近乎于放纵,对母亲呼来唤去近乎于颐指气使。

母亲总是陪着笑脸,有吋病友们,看不惯了,母亲总会说:“娃难受呢。”

出院时医生一再给母亲讲二个月后要一定加強锻炼,如果锻炼不好很有可能肘关节会伸不直。

二个月后,石膏拆除后母亲让我加強锻炼,我以疼痛难忍为由并没有坚持锻炼,急的母亲呼天抢地,但我非常执拗,恨的母亲说:“从今之后再不管你了。”

后来我的左肘关节虽然能活动,但真的没有伸直,后在医院做了检查,结论是:恢复正常。

这也许是我一生不听母亲的话最大报应。

后来我参加了工作并结婚生子。

在我整个成长过程中让母亲操碎了心,为我她哭过,骂过,求过,哄过,但我大都是置若罔闻,我形我素,很少让母亲称心。

有时候我们娘儿俩座在一块,母亲脸上总是充满幸福的笑容,绘声绘色的对我讲:“早年有个瞎子给妈算过命,说:人家栽树你乘凉,人家养娃娃叫你娘,你看应验了吧,妈也知足了。”

我说:“咱们娘儿有缘。”

母亲身体一直不好,有次对我说:“哪个瞎子给妈算命的时候,曾说妈七十一有一大坎,如果过了七十一妈就能活八十多。”

我对母亲说:“他是胡说,你别信。”

哪时我真的不信。

后来母亲对我又反复讲过几次,我很生气。

母亲七十一岁时身体每况愈下,家里人都很着急,到处求医问药,后来住院了,治了几天后医生说:“你们还是回去吧。”

哪时我抱头痛哭,但我仍然不想信母亲会离开我。

晚上我趟在母亲身边,母亲把家里的事给我说了个遍,后来她握着我的手说:“妈没了你一定复山来,复山的人在阴槽地府见了面还能相认。”

现在想起来母亲哪天晚上是回光返照。

第二天下午,我看见母亲状况尚好,告诉母亲我上班去了,母亲点头,但当我刚接班,我二姐夫急急上来找我,说我母亲不行了。

我回到家毌亲已睡在了灵床上了,她似乎在等着我,不咽哪口气,这吋我才清醒的意识到母亲真的要离我而去了。

在母亲的灵柩前我嚎淘大哭,整曰以泪洗面。

后来我才真正意义上懂得了什么是空虚。

在母亲去世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我静坐下来心里总是空空荡荡的,无限的惆怅会涌动袭来,心灵空乏虚无,感到寂寞难忍,母亲的音容笑貌时时在我脑海里浮现。多少年过去了我为自己的不懂事让母亲伤心难过而自惭形秽,多少年过去了我为自己没尽一个儿子应尽的义务和孝道而懊悔不已。多少次我在梦中依稀看见母亲面带笑容蹒跚的向我走来,我会哭醒来。

母亲的一生是坎坷的一生,命运多舛。她为我们这个家操劳了一生。随着我们生活条件刚刚有所改善时,她却离开了我们,她似乎不知什么是享福,她一生是在忙碌和艰辛中度过,她是怀着无限的遗憾和牵挂而悄然离去。

母亲啊母亲,我们之间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但我没有记住生母的名字却把你的名字永远铭刻在了我的心中。

母亲的离去让我永远无处寄托哀思,是我终生的痛。

一九九四年我曾为母亲墓志铭写了这么几句话,这几句话是追念母亲我有感而发:

逝者之灵,生者之母。`

情系子孙,历数艰苦。

清白独佳,人间无偶。

日月流光,徳高恩厚。

母亲是伟大的母亲,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座爱的丰牌更令我梦寐萦怀,让我享受着无限温馨的同时更让我在良心上饱受着无以回报的悔恨,我自责。

母亲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