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勒别墅 上海:移居台湾的九大师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19:57:44
移居台湾的九大师 文人风骨  师永刚 冯昭 方旭 序:1949年后的背影 1962年,胡适在台湾的一个酒会上突发心脏病去世。他在宝岛度过了人生最后的四年,静静地躺在台北近郊的墓园中,"不少过境台湾的学人会在这里献上一束鲜花,脑中彷佛滑过一世纪来中国知识分子的沉浮。"

  随之云散的是一些慧星般的名字或者浮突在书册上的脚迹。1976年,林語堂病逝于香港,隨后移灵台北。雷震1979年病逝,由于他生前要求不聲望,喪禮稍嫌冷清。1987年,梁實秋病逝台北,留下了后人難忘的學術典範。钱穆,傅斯年、罗家伦,蒋梦鳞……斯人独去时,身后留下怅然一片。他们当年渡海赴台,身负在学术与政治两岸间不得自拔,但如同一篇推定胡适先生身后的断论所称:

  "可以认同的一点是:胡适是个学者,甚至是很著名的学者,然伟大与否则各有认识。胡适一生既有在中国推行民主的大志愿,又遭遇了国共双方不待见的尴尬,直至国民党败退台湾,胡适受蒋介石之邀任中央研究院院长职务,胡适的自由、民主实践也只是纸上之梦。不过,1962年在台以院长身份去世,多少使国民党政府博了个尊重文化人的名声,这对胡适来说,是幸与不幸,都难以盖棺定论。"而这些逝去经年的名字,又何曾有几个脱离出政治的评价与学术的功成。当年钱穆曾被毛泽东点名批评为"帝国主义及其走狗所能控制的极少数人"。为了对抗1966年中国内地的文化大革命,蒋介石发动"中华文化复兴运动",73岁的钱穆在此时受邀移居台湾。学术终难脱逃政治使用的尴尬。而多年后的今日,他的著作开始大面积地登陆,人们已忘记了他身上的那些政治的痕迹 ,甚至忘记了他在台湾,更多的人记住的不过他是中国的一位学术大家而已。而那位雷震先生,所推行的主义则成为后人追认他的方式。这些从一九四九年后就与故国大陆脱离开文化传承的学界大师,则在今日再渡大海,被大陆学界追认与传承。

  历史的吊诡与传承启合总会有自己的迷样通道,他们不过是符号或者是传奇部分的音符。更多的政治的外表退去,在今天,对于中国一代,我们看到的仍然是他们迷样的背影。年代不过是背景。

  文化断层,在中国已经日益成为沉重并且隆重的话题。从"五四"的文化断层开始,中国近代文化史上出现过多次断代。对过去的文化精髓的淡忘或无视,已是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这种文化知觉麻木的现象并非是新知识爆炸的副产品,而是更多地因为了知识屏蔽的结果。

  1949年,中国发生了重要的变化。国家发生了变化,政治发生了变化,人情发生了变化,事物发生了变化,文化发生了变化。这一年,在中国的文化领域,发生了两件大事:从人文上来讲,很多文化大师都去了台湾;从物质上来讲,故宫的大多数国宝被转移到了海峡对岸。

  这一个地理与政治意义上的文化断代,不期然地也给国人的心理造成了文化断代。以人文为例,那些前半生对我们还如雷贯耳的文化名人,其后半生就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以及文化记载之中。这种遗忘居然很清晰地就出现在我们的脑海中。

  在将近一个甲子以后的2007年,当我们重新回顾这些人物的时候,会发现我们对他们的记忆与认识仍有许多的残缺。他们离开中国内地之后的行踪、作为,并不完全记载于我们的文化档案里。

  譬如,并非很多人都知道:那个被鲁迅痛骂的梁实秋,他后来对台湾的英文教育影响甚大;而被毛泽东点名批评的钱穆,受到蒋介石的高度礼遇,晚年又被卷入民进党对国民党的政治斗争之中;罗家伦,曾经的清华大学校长,他在台湾曾经努力推广过简体字,最后落寞地成为一个国民党党史研究家;1967年,从海外被邀至台湾定居的林语堂,在岛内掀起一场"红学"大辩论,他以客卿身分与蒋介石相处在台北阳明山上;蒋梦麟,当年的北大校长,晚年居然成为了"台湾现代农业之父",他还坚持推动了台湾的人口节育政策;而上世纪40年代毕业于西南联大哲学心理学系的湖北黄冈人殷海光,在台湾经历了从追随蒋介石到反对蒋介石的巨大转变,最终成为台湾自由知识分子的领袖;还有雷震,1950年他成为蒋介石的智囊,却最终反对蒋而成为台湾著名的政治迫害案件主角……

  这些文化大师,当年的知识精英分子,现在我们已习惯于称呼为文化大师,他们的命运在我们的记忆中是不连贯的。在这个时候来重读他们,寻找他们留在台湾的故事,他们的名字一个个重新被激活:梁实秋、钱穆、罗家伦、林语堂、蒋梦麟、殷海光、雷震、傅斯年、胡适……他们的晚年都在台湾度过,他们将自己的背影留在了海峡那边。

  还有更多的背影,我们无法一一纪录。我们想说明的是,我们如何选择以及为何选择这些背影并不是本书最重要的问题。我们能告诉你的是,这些名字与这些人的故事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他们存在的意义。这九个人,是我们用在台湾多年的研究经验,这些经验不是史家的,也不是学术的,而是人文的,甚至是报告体的,甚至是他们的一些生活要件,或者是细节,或者是他们的一些野史,更或者是报道中的传说。我们是站在记者的立场来还原的历史报道。所以这不是他们严格的历史传记,而只是我们作为旁观者的记录。

  而更为重要的是,从现在开始,将如何去修复我们被损坏的文化硬盘。这才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而这也是我们编著这本书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