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浸信会:我看着你，你看着我，我哭了，你笑了

三年前的九月份，无交集的我们却意外的因一次调位而认识了对方。你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红头发，穿耳洞，抽烟，喝酒。我对此偷偷的找过几次班主任要求换位，可结果总是无功而返，最后我只有无奈的接受。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不是因为这次调位，也许今天的我们之间仅仅只是同班同学的关系而已，连个名字在一天之内都可以忘记、样子可能一天都想不起来的关系。
　　
　　我从没有主动的找你讲个话，尽管我们是同桌。你也从不找我说话，因为你的眼里只有她。每次上课之前，你都要往她的方向望一眼；下课之后，你的目光总是尾随着她而去。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的旁边就是我，而我一直在注意着你。
　　
　　那天，你第一次开口跟我说话。我有些惊讶的望着你，心里却在思考着你开口的原因。你要我把纸条交到她的手里，看了一眼那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张，我点了点头。当我把你埋头奋斗了一上午的纸条放在她的手里的时候，她脸上露出了不屑，说了句“无聊”随手就要丢掉地上。我拦住了，毕竟只有我才知道那是你辛苦的结果。劝说了她一阵，她不耐烦的打开来，匆匆的看了几眼就扔给了我大踏步的离开。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张纸条，我为你的心意感到了可惜。
　　
　　第二天，你没有问我结果如何。因为昨天的一切你早已经知道了，包括她随手就要丢的动作、不耐的表情、不屑的语气，你一直就在不远处看着这些事情的发生。看着你无神的眼神，第一次我鼓起了勇气在上课时写了纸条给你，我问你是不是喜欢她？其实就算你不回答，我也知道的，她美丽、文静，喜欢她的人已经有一堆，再加上一个你也不足为奇。可我还是很意外，你看上去是那么不羁的一个人也会为一个女生神魂癫倒。你的回答很简单，却让我一怔，什么只是看她一个人那么无聊，想找她聊天解解闷。
　　
　　我不禁嘲笑你，还狡辩。你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假装睡觉。看着你那孩子气的做法，我心里暗笑，你也有吃鳖的一天。从那一天起渐渐的熟悉了，话题也多了起来，虽然还是围绕着她。其实我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可是看着你那热切的目光时，只有放在了心里。多次的问你，你喜欢她什么？你仍旧是那个回答。一天，上课时，你偷偷的传着纸条给我，上面写道：你想不想要布娃娃？我一愣，才想起过几天是圣诞节。心里一喜，高兴的写了一个要。你朝我露了一个笑脸，摆了一个YES的手势。期待的圣诞如期到来，我一直期待着第一次收到的礼物在下午第二节课才姗姗来迟，你手里抱着两个大的布娃娃在同学探询的目光坐在我的旁边，把其中的一个给了我，你在我耳边压低声音对我说可不可把另一个拿给她，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她我毫不迟疑的答应了，可有种陌生的感觉在心里悄悄的泛滥着。
　　
　　放学回家时，在路上，我把那个有着千万斤重的娃娃交到了她的手里之后跳上了公车，始终没有回过头去看一眼。你和她之间的关系永远是那个陌生的样子，而我们之间越发的亲密。半个学期后，你对我说你放弃了她。我看着你，没有开口，她已经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对于你来说已经没有机会了，你落寞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双眼。我问你会不会觉得遗憾，你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望着天空。
　　
　　她悄悄的从我们的话题中退了出来，我们也很少去谈论她。时间的推移，我知道你已经走出了阴影。看着你毫无形像的笑容，我也笑了。我们疯狂的在上课时间传纸条，尽管我们是同桌，但还是很乐此不疲。同学们笑我们俩就是疯子，坐得那么近还要偷偷摸摸的传纸条。我一怔，离得近，不代表心与心的距离也近。
　　
　　你那头红头发也在高一学期尾被教导主任强迫着去染成黑色，你不满的在我的耳边一直唠叨他的不是，拿着镜子看着一头黑色头发的你一脸痛惜的表情。从那以后，你一旦看到他从远处走来，你都要瞪他一眼才甘心。以前的印象全都被现在的印象推翻，我才发现原来你不像外表看到的那样坏，只要和你相处过的人才会知道你也是一个特热心的人，尽管你脸上看起来是一副谁敢惹我老子，老子和他死过的样子。
　　
　　新学期的开始，我们之间由最初的传纸条变成了传短信。偶尔你也会在少人的教室里抽烟，每当你抽烟，我就瞪你，我说我最讨厌有人在我旁边抽烟，害人又害已。你讪笑着看着我，熄灭了烟，对我说你就像一个中年期的妇女。本来看着你听话的熄灭了烟的我心情正美着，诈一听这话，心情一下子跌进了谷底。狠狠的瞪了你一眼，我进埋头做作业。结果你一整天都在跟我说对不起，听话的趴在桌子上，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我当时对你说你这样子特像我家的小狗，你气呼呼的转过头去不想理我，我大笑起来，你却真的从那天起不再我面前吞云吐雾。
　　
　　如果不是那天你突然发神经无意识的说那句话，也许我们永远都这么开心的过完高中生活，然后毕业后各奔东西。看着别人双双对对，我羡慕的对你说真幸福！你一脸坏笑的对我说你少女怀春了。我用力的拍了你的头，恨恨的说着当时也不知道是谁先怀春的，然后得意的看着你嘿嘿的直笑。你被我看得心里发麻，突然迸出一句要不我们俩人也凑合凑合成一对得了，也不用去羡慕别人。第一次我脸红的可以滴出血来，看着你认真等我回答的神情，我一溜烟跑了。
　　
　　没想到我们真的会在一起，你得意洋洋的对我说这是你的功劳。想起来当时我跑了之后，连上课铃声响了都不好意思回来，就一直坐在树底下心里小鹿乱撞。没想到你也跟着我跑了下来，你靠着树摆了一个自认为有型的姿势，吹了一下头发跟我说你长得挺帅的，还配得起我。看着你那傻样，我又条件反射般的落慌而逃。你在后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喊着你个农村里来的人。后来的后来经过了几次的逃跑，我还是红着脸点了点头，没有办法，我们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想躲也躲不了。
　　
　　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要求你戒烟，戒酒，否则哪天我受不了我又溜了。你苦笑的对我说你真狠，然后不理我的趴在桌子上直叹气，过了许久，你笑眯眯的对我说你越像越像一个大妈，然后无奈的说以后你会少抽点，少喝点。我开心的摸摸你的头，你嚷嚷着不要像摸小狗一样的摸你，我奸笑道我在家确实是这个样子摸小狗，你答对了但没奖。你瞪了我一眼后继续趴在桌子上，我心想你小子不是挺开心的吗？还在偷笑。
　　
　　高二分文、理科班，我问你的选择。我对于理科是一窍不通，肯定是要选择文科的。你说你随便，反正又读不懂。我一愣，看来得对你进行教育的模式了。同我选择了文科，你被我逼迫着背知识点。你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我，我毫不留情的点点头。你嘟哝着选择错误，选择错误，恨恨的瞪着我，拿起笔记本趴在桌子上睡觉。其实我的成绩也只属于中等水平，属于那种别人不逼不会读书的一类人。所以我明白被人逼着读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我只能同情的看着你，谁叫你和我在一起。
　　
　　高二调位，我们分开了。你笑眯眯的对我说后会有期。我哼了一声，不就是没有和我坐在一起不用受我的压迫嘛？用得着那么兴奋吗？我微笑的对你说放心，我是不会忘记你的。你的笑容僵在脸上，顿时像焉了一样垂头丧气。我得意的大踏步向前面的座位走去。每当下课，我就屁颠颠的跑到你那里去摧残你的精神世界，你哭丧着脸，拿着笔记本瞄了两眼盖在脸上接着梦周公。看着你那不成气的样子，恨得牙痒痒的，想咬上一口。每当这时候，你就开心的问我是不是不用背诵了。我磨着牙，笑道想得美。你就认真的拿着书本念叨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多努力，其实书本是反的，念叨着真命苦，真命苦。
　　
　　高二一年，天天在我的耳旁念叨着真可怜，真可怜的你，成绩明显上升起来。我得意的对你说这是我辛苦的结果，你却压低声音偷偷的接无良政府。我得意的笑，无良就无良，目的已达到，尽管成绩不是很好，但和以前相比简直就是天上与地上的区别。数学一向是我的弱科，每次看到密密麻麻的公式，我就晕了。你数学好，总是掀我的底，嚷嚷道要不要我教你，免费的，说完得意的一副用鼻子看人的欠扁样。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老是埋头做题的我总比不上只听不练的你呢？而你总是摇摇头，一副智者的表情慢悠悠的开口说这就是天才与庸才之前的区别。让人看了恨不得拿起鞋子使劲的往你的脸上拍。
　　
　　你教我数学，免不了嚷嚷道你个比猪还笨的人，然后没耐心的丢下笔说我不教猪了，拍拍屁股走人。我无辜的望着那么题目，直叹气。每次有人教我数学，都会被我气得头顶冒烟，你说这是我的秘密武器必杀技，杀人于无形中，招招必中。我发现我挺笨的，对数学。当你被我气得不轻的时候，这时你就会苦口婆心的对我说还是去当杀手吧！更有前途。
　　
　　经过了一年的免费教学，我的数学成绩依旧是惨不忍睹，你无奈的对我说认命吧！你这单细胞的动物。我哭，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看着大大的不及格分数，我哭丧着脸对你说我放弃了。你笑眯眯的拍拍我的肩膀说不错不错，有前途有前途。什么人呀真是的，我用力的踩了你的脚后气呼呼的离开，留你一个人在那里喊着杀猪般的声音，心里窃笑着。
　　
　　高三要上晚自习，看着很多同学跟老师申请宿舍。我对你说我们也去凑凑热闹申请一个，这样晚上就不用回家了，还可以多学习真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我知道我晚上回到家里是不会自觉学习的，如果真的呆在宿舍里跟着同学潜移默化的我就会去跟着读。你笑着摇摇头，你打赌说我不会超过三天就会自动放弃。申请宿舍成功了，大包小包的往宿舍里带。你无语的看着我，说怎么感觉你找了一个大婶。我兴奋的整理着床位，根本就没有理你，紧张的期待着第一次的宿舍生活。你用看恐龙复活的眼神看着我，说我真是从山里来的孩子之后，也去整理自己的东西，对我的怒视视而不见。
　　
　　第一天的晚自习，全班同学都很兴奋，用你的话来说真的挺像山里来的孩子。上晚自习的时间过得特别的快，我还在发呆就已经下课了，学着你趴在桌子转过头朝你嘿嘿直笑。你摸摸我的额头问我是不是傻了，不就住宿舍有必要这样吗？我拍开你的手，乐呵呵的跑去宿舍躺在床上，感觉有点像用哆啦A梦的任意门不用回家就可以睡觉。你笑着说我无药可救了，整个人疯了。
　　
　　跟着同学的后面屁颠颠的抱着书本来到教室，选了一个绝佳的位置。兴奋的翻着书看起来，但你却在我的旁边睡觉，简直就是打扰了我的学习。我恨恨的对你说，你肯定有八百辈子没有睡觉，你听完哈哈的大笑起来。可是看不到两页眼皮子就在抖呀抖的，暗自对自己说学习到十二点就去睡觉，然后强撑着，却怎么看也看不进。你拿走了我的书，笑着对我说不会熬夜的人还死撑着，一直赶我去睡觉。所幸的是，同学们都想要去睡觉了。我咧着嘴，又一次屁颠颠的跟着。你无奈的在我身后说道真是猪。
　　
　　也许是乐极生悲，每晚都兴奋得睡不着，再加上有些认床的习惯，睡在宿舍里几乎就是一种活生生的折磨。白天无力的趴在桌子上，都没精神听课。你瞒着我跑去跟老师取消宿舍申请，没办法我只有接受，毕竟在这样下去，估计我可能上天堂去见马克思了。你一脸神通的表情看着我，边看还边摇头的对我说就猜你没有几天就呆不下去。我无语，现实总是残酷的。
　　
　　晚自习每周只上五天，周六、周日是不用去的，不过班里有些刻苦的同学依旧呆在学校里学习。同学们老叫我这两天来，因为他们那两天根本就不是来读书的，只是来吃东西的。每个人大包小包的往学校里带，还兼带番薯来。我听得乐滋滋的，拉拉你的衣摆问你要不要来。你瞪着眼睛看着我说不就想来吃东西吗？搞得跟九六年一样。
　　
　　结果有一个周六我拉着你俩人屁颠屁颠的来到学校，那时正是冬天，温度逐渐的下降。我最怕冷了，穿着两件外套，还一直打着哆嗦。我问你冷不冷，你瞄了我一眼开口道你冷就说，还问别人。接着脱了外套披在我身上，其实那几天真得很冷，温度下降得特别的快。看着你只穿一件单薄的衣服，心里挺心疼的。把衣服还给了你，你笑得特别的灿烂。我问你怎么了。你笑看着我说终于学会心疼你了。千辛万苦冒着严寒终于到达教室，班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吃着东西，你悄悄的对我说某某跟某某真幸福。我问为什么。你说因为他总是陪着她来自习，不管多晚都会送她回去。我说得了吧你，不就是要送我回去吗，搞得跟当年送周总理似的。你嘿嘿直笑。其实他们两个真的很幸福，他总陪着她，她要来学校自习，不管多远、刮风下雨他总是如约来到。看着我呆愣的样子，你握着我的手坚定的对我说你也会跟他一样。心里很感动，但嘴巴还是不饶人倔强的说道谁要你跟他一样啦，你个坏蛋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握大家闰秀的手。你笑得特夸张的说道可惜现在是晚上，所以法律判我无罪。我一听完了，连法律都搬出来了。回去的路上，我无奈的问你什么时候才要放开我的手。你却眨着眼答道到家的时候才放，好不容易才牵到的手哪有说放就放的道理，当然要一次性牵过够。
　　
　　高考的时候，我心里没有底能不能考到本科。你一直鼓励着我说绝对可以的，我相信你。我笑得跟花儿一样灿烂，你却跟哥们似的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拍拍胸口对我得意的说有你在身边，当然一切没有问题。可高考成绩出来后，我才知道我的分数离二本A类欠十多分，心情一下子低到谷底。思考了好几天，我对你说我不读了，家庭的情况不允许。你坚定的对我说你不读你也不读了。我却坚持不答应，毕竟现在的社会竞争力太大了，女生不读大学还没关系，可一个男生如果没有读大学那对将来是很不利的，男生的责任似乎从以前开始就比女生的重。你在我的再三压迫下决定去读。
　　
　　你离开的时候，我说过我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你依依不舍的对我说等你回来。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我强撑着不让它掉下来，笑着对你说怎么搞得跟追悼会似的。你没有回答我，只是一直紧握着我的手。我对你说我会每天发短信给你的，你一定要好好的学习，连我的那份一起加油。你摸摸我的头，点点头。火车，把我们分离了两地。一个向北，一个向南。
　　
　　分别的日子真得很难受，真的有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你发短信对我说你们学校的美女特多。我恨恨的对你说那就找一个，心里却难受的要死，要是万一你真的找了一个我怎么办？你又发来一条可是每天好想你时，我哭着笑了。我说你这个小子，赶紧嫁出去得了。等待的日子是用熬的，我天天问你有没有看到中意的女生。你却总是回我有，天天看到中意的，只是可惜有你了，别人看不中我。其实我的心里真得很担心，那天你发短信对我说要我放心，你已经有我不用在乱来了时，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开心、觉得多么的幸福。固定的短信，成了远隔两地我们的精神寄托。
　　
　　我天天数着日子，第一次感到时间过得如此的慢悠悠。当我看到你发来短信说你明天就回来时，我一时怔住了。当你从火车下来的那一刻，我就站在你的面前。我说你瘦了，却更帅气了。你咧开嘴对我说我好想你。
　　
　　我没有回答，就一直那样看着你，你也没有催促我回答，就那样一直看着我。
　　
　　看着看着，我哭了，你笑了。你轻轻的抱着我，说我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哭。我哭着说你这小子给我放开，大街上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你无奈的放开我，有些不满的道咋还像个山里来的大婶，就爱破坏气氛。我瞪了你一眼，你闭着嘴却牵起了我的手。
　　
　　回去的路上，我问你有没有相中的女生，你咧着嘴说有，手里牵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