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花真的会吃人吗:《浪史奇观》卷一 ‖读…‖ ‖读…‖ 半 支 雪 茄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6 03:50:13

第一回  云雨时今朝演说   风月事千古传流 


    诗曰 
    紫泉宫殿锁烟霞,欲取芜城作帝家;玉玺不缘归日角,锦帆应是到天涯。 
    於今腐草无萤火,终古垂杨有暮鸦;地下若逢陈後主,岂宜重问後庭花。

    这八句诗,是唐朝李商隐题《隋宫》的诗。这隋炀帝,历丽淫情放志,荡营东宫,显仁宫发大江以南,五岭以北,奇材异石输之洛阳,又求海内嘉木异草。珍禽奇兽多实园苑。自长安至江都,置离宫四十余所。所在有留香草。又筑西园周二百里其内为海,周十余里为方丈,蓬莱瀛洲诸岛,台观、宫殿,罗络山上,海北有龙鳞渠萦行注。海内缘渠作十六院,门皆临渠,每院以四品夫人主之堂殿。楼观穷极奢华,宫树至冬凋落,则剪彩为花,叶缀于枝条,色变则易以新者,常如阳春沼内,亦煎彩为芰荷,菱茨乘与临幸则去,永面布之十六院。竟以声华精丽,相高求市,恩龙上好,以夜月後宫女数千骑游西苑,作《清夜游曲》於马上奏之。穷极奢华,後世莫及。帝尝临境自照,曰「好头颈,谁当砍之。」後为宇文化及弑于江都,富贵终为他有。後鲍容题一绝,以叹之。诗云 
    柳塘烟起日西斜,竹浦风回雁美沙。
    炀帝春游古城在,旧宫芳草满人家。
    又刘沧经炀帝行宫,亦题一律,以叹之,诗云
    此地曾经翠辇过,浮云流水竟如何;香消南国美人尽,怨入东风芳草多。
    绿柳宫前垂露叶,夕阳江上浩烟杷;行人遥起广陵思,古渡月明闻桌歌。
    话说为何今日,说起这段话儿来,咱家今日不为别的说,只因元朝至治年间,钱塘地方有一小秀才。这个小秀才,不说他便休要说他,不打紧有分叫,不周山柱倒,钱塘水逆流,正是
    看取汉家何事业,五陵无树起秋风。
    毕竟这秀才姓甚名谁,作出甚事来?且听下回分解。

    隋炀帝也为风流,这个小秀才也为风流。 

第二回  玉楼人中途相遇   小安童随後寻踪

 

    集唐五言律
    寒食江村路,风花高下栽;江烟轻冉冉,竹日净晖晖。
    传语桃源客,人间天上稀;不知何岁月,得与尔同归。
    话说这个小秀才,姓梅,双名素先,字彦卿。年只一十八岁。因他惯爱风月中走,自此人都叫他做浪子。今日且把他,来当做浪子相称,说这浪子父亲,他也曾做到谏议大夫。为因恶了铁木御史,奏闻英宗皇帝,罢归田里。不几年间,夫妇双亡。这谏议大夫,在日曾抱一个侄女作继女,如今已年十六岁了,叫做俊卿,与这浪子如嫡亲姊妹一般,在家只有二口。
    一日,正是清明佳节,你看乍雨乍晴,不寒不暖,遍树黄莺紫燕,满阶柳绿桃红,真个好景致也。那浪子对著妹子道:「吾今日出去,闲耍一番便回。」妹子道:「随著哥哥便了。」浪子随即整了衣巾,唤陆珠、晋福两个跟随,别了妹子,出得大门,往东走来。你道好不作怪,正是
    有缘千里相会,无缘对面难逢。
    只见红红绿绿的一群走将过来,你道是甚色样人。这个是王监生家扫墓,许多妇人穿著新奇时样的衣饰,浓抹淡妆,走到这个所在,两边恰好遇著。浪子回避不及,站在阶侧,却又偷眼瞧著。内中一个穿白的妇人,近二十多年纪,眼横秋水,眉插春山,说不尽万种风流,描不出千般窈窕,正如瑶台仙女,便似月里嫦娥。浪子一见,神散魂飞,痴呆了半日。自想道:「世上不曾见这一个妇人,可惜不做我的娇妻好心肝,这一条性命儿,却遗在你身上也。」晋福哼哼地暗笑,道:「吾们相公,今日又著好也。」浪子道:「陆珠,你与我远远随去,打听一番,这是甚的一家,访问端详,得他拜了一会儿,便死也休。」你道陆珠是谁?这陆珠年只十六岁,生得俊俏如美妇人,最是乖巧聪明。浪子十分爱他,如夫妇一般的。当下陆珠应道:「相公说的话,我便去。」不多时,却早转来。浪子道:「陆珠,你访的事怎样?」陆珠道:「告覆相公,这起宅眷不是别家,是西门王监生家。这个年幼穿白的,就是监生娘娘。因去北门外拜墓,在此经过。
    他这跟随的小厮,曾与我做个同学朋友,说的是真。我又问他,这个老妈妈是谁?他说是女待诏,吾家娘娘平日极喜他,一刻也暂离不得的。吾又问他妈妈姓甚名谁,他道姓张,住在南湾子口。却又不曾与他说甚,不知相公怎的意思。」浪子道:「你也道地。」陆珠道:「依著陆珠说起这个关节,都在张婆子身上。」浪子道:「你也说得是。吾且回去,再作区处。」当时三人,即便回来。正是 
    数句拨开山下路,片言提起梦中人。
    毕竟後来不知怎生计较?且听下回分解。 
    好一个陆珠付为中军谋主,去得,去得。 

第三回  李文妃观阳动兴   张婆子拾柬传情

    集唐五言二绝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娥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容色朝朝落,思君君不知;欲识怀君意,明调访楫师。
    却说浪子走到家中,妹子接著,讨午饭用毕,又讨茶吃。浪子对著妹子道:「向久不曾篦头,明日要唤一个待诏来。外边有个女待诏,倒也是好。」妹子道:「哥哥,随便。」两个各自归房。当日无事。
    次日早饭毕,浪子著陆珠去唤张婆子来,说话间,早到,相见毕。张婆子便走到房中与浪子篦头,两个言三语四。说话中间,浪子道:「西门王监生家,你可认得麽?」婆子道:「王相公娘娘叫李文妃,一刻也少不得我。昨日扫墓请我同去,怎麽不认得,不知相公问他怎的呢?」浪子道:「问他自有原故。」婆子急忙篦头毕,又道:「相公问他怎的?」浪子便取出五两重,一锭雪花细丝,摆在桌上,道:「送与妈妈的。」婆子道:「相公赏赐,老身怎用许多,决不敢受。」浪子道:「权且收下,有事相恳。倘得事成,尚有重谢哩。」婆子即便收起道:「相公有甚事干,老身一力承当。」浪子道:「昨日见了李文妃这冤家,魂灵儿都随了去,特请婆婆计议,怎能够与他弄一会儿,相谢决不轻少。」婆子听了,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笑嘻嘻的道:「相公真个要他麽?」浪子道:「真的。」婆子附耳低语道:「只是这般这般,便得著手。」浪子首肯,再三道:「事成後,当重谢妈妈。」那婆子话别去了。当时浪子带了巾,穿了上色衣服。足踏一双朱红履,手拿一柄湘妃扇,挂了一个香球。叫了陆珠,飘飘扬扬竟到王家门首经过。
    却说李文妃年纪不多,更兼是性格聪明,更好戏耍。那时分还是清明节候,街中男女往来不绝,文妃便在门首侧屋重挂了珠帘,请著张婆子与几个丫鬟,看那南来北往的游人。正见浪子走过,生得真好标致,装束又清艳,心里却有几分爱,也便对婆子道:「这个小年纪的,想是甚家贵宦公子。」婆子乘机道:「这个秀才,便是梅谏议的公子,年方十八,甚是有才,老媳妇也在他家往来,知他惯爱风月,见了妇人,便死也不放下。」文妃道:「想是少年心性,都是如此。」婆子道:「正是。」文妃听罢,半晌不语,不知想著甚的去了。口问心,心问口,想到:「有这样可爱的小官家,娇滴滴的与他被窝里,搂一会、抱一会、弄一会,便爱杀了,我这丈夫要他甚的?」婆子道:「他说认得你哩。」文妃笑道:「秀才家要说谎,哪里认得吾来?」婆子道:「便是前日扫墓见来。」文妃道:「他可说甚的麽?」
    婆子道:「他说你标致,世间罕见没有的,可恨我没福,却被王家娶著了。」文妃笑道:「不是他没福。」婆子道:「不是他没福,是谁没福?」文妃含笑不语。少顷,文妃又道:「他可问我甚的?」婆子道:「他问你性格何如,年纪许多?我道人家内眷,不好对他说得。」文妃道:「就说也不妨。」婆子笑道:「不瞒你,吾实对他说了,说你性格聪明,年止十九岁,他道可爱可爱。」文妃道:「男子汉最没道理,不知他把我想著甚的去了。」当晚收帘进去,一夜睡卧不著。想道:「怎能够得他这话儿,放在这个里,抽一抽也好。」
    次日早饭毕,婆子也到。又挂起珠帘,两个坐定。只见浪子又走过去,今日比了昨日更不相同。又换了一套新鲜衣服,风过处,异香馥馥。那妇人越发动火了,又自想道:「我便爱他,知他知我也不知呢?」那妇人因为这浪子,却再不把帘子来收,从此连见了五日,也不在话下。
    那帘子对门,恰有一东厕,一日,浪子便于厕中,斜著身子,把指尖挑著麈柄解手,那妇人乖巧,已自瞧见这麈柄,红白无毛,长而且大。不觉阴户兴胀,骚水直流,把一条裤儿都湿透了,便似水浸的一般。两眼朦胧,香腮红蒙,不能禁止。浪子便了,临行袖中,不觉落下一物,他也不知,竟走了去。婆子便揭开帘子拾了这物,道:「原来是甚书柬,却落在此。」反复一看,却没有封皮。拿过与文妃,道:「娘娘,可看一看,若不是正经书柬,省得老媳妇,又到他家还去也。」文妃接过手来打开看时,不是甚书,却是一副私书,就送与文妃的。正是
    故将挫王摧花手,来拨江梅第一枯。
    当时有曲名《殿前欢》为证 
    才出门儿外,早见了五百年;相思业债,若不是解裤带,露出风流态。这冤家怎凑满怀,更著那至诚书撒尘埃。拾柬的红娘,右针线儿里分明游玩。只见他素性聪明,那时节愁闷心变。
    毕竟後来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   春娇定计在桑间   婆子遣书招玉郎

    集唐:
    人生争望四时景,看月连娟恨不开;世上农花和地种,日边红杏倚云栽。
    不是爱花如欲死,只恐花尽老相催;今夜书斋好明月,嫩芯商量细细开。
    话说文妃接过一看。你道上写著甚的书,道
    素先再拜,奉达文妃:
    可人妆次,前往中途,遥接尊颜,恍疑仙子,猿马难拴,千金之躯,虽未连袂,而夜夜梦阳台,久已神交矣。幸唯不弃,敢走数字相闻。
    文妃看毕,自思道:「他也有我的心哩,不枉了我这番心肠。」
    便把书儿藏在袖中,对著婆子道:「没正经的。」婆子笑道:「想是哄我。待吾再与别个一看。」便来袖中取那柬帖。文妃抢任,死不肯放,道:「婆婆,这里不是说话去处,吾与你到房里去,那时还你。」两个拖拖拽拽走到房里去。文妃却唤走使的都出去,只留一个心腹使女春娇,与那婆子三人立著。文妃道:「我有心腹事对你两个说,你若成得,自有重赏。」两个道:「你说出来,却是喜的。」文妃道:「这个梅相公,吾也看上了他,他也看上了我。这封柬帖,是一封私书。」婆子对著春娇道:「这事有何难处?但要重重赏赐吾两个,保你成就。」文妃道:「干娘,只依著你便了。」婆子道:「他既有这封书,娘子可写一封回书,约他一个日期。只是一件,没有门路貂来,是怎麽好?」春娇道:「不妨,後门赵大娘,只有女儿两口,便是藏得的,近晚留在房里,与娘娘相会,却不是好。况这赵大娘,平日又是娘娘看顾的,把这一段情由,与他说了,再把四五两银子与他,保著无辞。」婆子道:「这个却好。」文妃道:「既然如此,你便与他说。」
    一到赵大娘家里,只见大娘手持银钗,一股坐在那里沉吟。春娇向窗前叫一声:「大娘!你在这里看那钗何用?」大娘说:「吾娘女二人,做些女工不能过活,谢娘娘时时周济,愧没甚相报,不好再去缠他。今日缺少鱼菜,要将此钗去当,所以沉吟。」春娇就笑道:「凑巧,凑巧,吾有些银子,借你用何如?」便将五两银向桌子上一丢。赵大娘忙说道:「你那里来的?」春娇抱著大娘耳朵,轻轻说道:「如此如此。」大娘思量了半晌,说道:「不妨,只是银子不好受得。」春娇把银子向大娘袖中只一推,连忙便走回来。微微笑道:「娘娘他已应允。他道平日得了许多看顾,今日怎麽好受这个银子呢。是我再四推与他,只得承受了。」文妃道:「好个干事的丫头,後日好好寻一个丈夫与你。」春娇笑道:「相公吾也瞧见了几次,也爱他几分。後来倘有一点半点,娘娘不要吃醋,便是赏赐了。」文妃道:「小丫头,休要弄舌。」遂取金凤笺一方,写道
    妾李氏敛衽百拜,奉答彦卿郎君尊前:
    人生欢乐耳,须富贵何为,妾命薄,天不我眷,不以妾与郎君作佳儿妇,顾态俗子拈酸作对,岂不悲耶!一见芳容,不能定情,适读佳翰,惊喜相半,期约在後日十三夜,与君把臂谈心,莫教辜负好风光也。谨奉香囊以示信。
    写毕,用著娇娇滴滴的手儿,去拿著风风流流莺莺烧夜香囊儿,并做一对,又取出白银四锭与那婆子,道:「这个权做买茶吃。你去对梅相公说道:「你也有心,我也有心。後日吾相公入郡去友家祝寿,可来一会。」」婆子道:「感谢许多银子。我自去传付与他。」话毕自去了。文妃又买了春娇。自去睡著闭了眼。想道:「好冤家,得他来把那好卵儿放在里,再不许他停顿。直弄杀他便了。」想了一会,把一个枕头儿拥定,亲一会。牝户发痒,著实难熬,又勉强按定。那日王监生不在家里,在朋友家饮酒。直至二更方回。那妇人熬了半日,正待丈夫归来,扫一个兴。不意丈夫吃醉,行不得了。妇人把这柄儿含一会,咬了一口,自家去里床睡了。方才合眼,只见浪子笑嘻嘻走将进来。妇人道:「心肝,你来了麽?」浪子应了一声,脱去衣服走到床上,就要云雨。那妇人半推半就,指著丈夫道:「他在这里,不稳便,吾与你东床去耍子儿。」浪子发怒望外便走,妇人急了,双手连忙拥住,睁开眼看时,却原来一梦也。拥的便是痴醉不醒的丈夫。文妃把丈夫摇了两摇,只是不醒。文妃叹了一口气,痴痴迷迷,半睡不醒的过了一夜。
    次日监生备了礼金,吩咐了家里,竟下解去了。话分两头说,这张婆子拿著香囊柬帖,迳到浪子家里来,浪子领到他房中去问,道:「事体如何?」婆子道:「只管取谢金,买喜酒吃去。」浪子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说出,决不负你。」婆子便把那细数根由,一一说了。道:「叫你到後门赵大娘家等候。」却把香囊书帖付与浪子,道:「这不是容易得的。」浪子接得过来,如同珍宝。笑吟吟的,拆开看了。这个香囊儿,便爱杀了。又看了这书,道:「生受婆婆了,谢天地,今日打扮著,做新郎去也。」两个却就分别,不觉的过了一日,又是一日,正是十三日了。正是
    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时移。 
    毕竟当期,可曾去也不去?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   俏书生夜赵佳期   俊娇娘锦帐重春

    集唐七言二绝:
    满槛山川漾落晖,榴花不发待即归;中宵能得几时睡,又被钟声催著衣。
    起行残月影徘徊,苑路青青手是苔;自今以後知人意,一日须来一日回。
    且说当夜,文妃吩咐奴仆,今相公不在家,汝等各自安歇。男人不许擅入中堂,女人必须不离内寝。毋得诹便私自往来,众皆听命。
    又吩咐众丫鬟道:「今晚只留春娇一个在房里住,你们都去厢房里睡者。」入定後,婆子与浪子已在赵家等候,文妃叫春娇铺好衾帐,焚一锭龙涎香饼,自家也打扮得整齐,只见浪子已进来了。春娇闭了中门,又闭了房门,自去睡了。
    却说浪子进得房来,叙礼毕坐定。浪子倒觉有些害羞。怎当这个妇人家水性杨花,见了这样俊俏书生,犹如饿虎一般,粉脸通红,说不出甚的言语,便要云雨。拥住浪子,把脸偎在浪子脸上,低低叫道:「心肝,脱了衣服罢。」浪子也拥住了亲一个嘴道:「心肝,你也脱了衣服罢。」只见那妇人急忙忙除脱簪髻衣服,露著酥胸。浪子又道:「主腰儿一连除去。」文妃也就除去了。浪子道:「膝裤也除去。」文妃把膝裤除下,露著一双三寸多长的小脚,穿一双凤头小红鞋。浪子道:「只这一双小脚儿,便勾了人魂灵,不知心肝那话儿,还是怎的,快脱了裤儿罢。」文妃道:「到床上去,吹灭灯火,下了幔帐,那时除去。」浪子道:「火也不许灭,幔也不许下,裤儿即便要脱。这个要紧的所在,倒被你藏著。」两个扯扯拽拽,只得脱了,露出一件好东西。这东西丰厚无毛,粉也似白。浪子见了,麈柄直坚约长尺许也,脱得赤条条的。妇人道:「好个大卵袋,到里去。不知死也活也,不知的有趣也。」两个兴发难当,浪子把文妃抱到床上去。那妇人仰面睡下,双手扶著麈柄,推送进去。那里推得进去,你道怎的难得进去?第一件:文妃年只十九岁,毕姻不多时;第二件:他又不曾产过孩儿的;第三件:浪子这卵儿又大。因这三件,便难得进去。又有一件:那浪子卵虽大,却是纤嫩无比,一分不移的。当下妇人心痒难熬,往上著实两凑,挨进大半,户中淫滑,白而且浓的,泛溢出来。浪子再一两送,直至深底,间不容发,户口紧紧箍住。卵头又大,户内塞满,没有漏风处。文妃干到酣美之际,口内呵呀连声,抽至三十多回。那时阴物里,刍了一席,这不是浓白的了,却如鸡蛋清,更煎一分胭脂色。妇人叫道:「且停一会,吾有些头眩。」浪子正干得美处,那里肯停。又浅抽深送,约至二千余回,妇人身子摇摆不定,便似浮云中。浪子快活难过,却把卵头望内尽根百於送,不顾死活。两个都按捺不住,阳精阴水都泄了,和做一处滚将出来,刻许方止。此一战如二虎相争,不致两败俱伤者。幸亏文妃把白绫帕拭了牝户,又来抹麈柄,对著浪子道:「心肝,我自出娘肚皮,不曾经这番有趣。吾那三郎只有二三寸长,又尖又细,送了三五十次,便作一堆,我道男子家都是一样的。」浪子道:「竟至死不见天日,不独姐姐一个。」妇人道:「心肝,你甚的标致卵儿,又甚的粗胖,铁石也似不倒。却又白嫩无赛,柄根无毛,似孩儿家一般的有趣,正对著我的,倒进去处处塞满,又难得泄,真个快活死人也。吾那日见你解手,恨不得一碗水,吞你肚里去,连累我骚水,直淋至今。桃红裤儿,还不曾净。夜夜梦你,不能够著实。若当初与你做了夫妻,便是没饭吃,没衣穿,也拼得个快活受用。」浪子道:「你这话又嫩又紧,箍得卵头儿紧紧的有趣。」两个语到浓处,兴又动举,再把柄儿送进去,抽送四千余次,精又大泄,放了一户,两个没有气力,叫醒春娇拿著帕子,把两个都揩净了。惹得春娇也便骚水直淋,可恨的是寂寞更长,欢娱夜短,却早鸡鸣了。慌忙披衣起来,文妃道:「一有空隙便来请你,你须便来,不要走了别路。」浪子道:「吾会的,不须叮咛。」两个又不忍别去。妇人把玉柄,偎在脸上,吮咂一回,咬嚼一回,不肯放。又道:「你须再来,吾与你便是夫妻了。」浪子也不忍去,只管把他来拥,又把牝户来捏。旁边立著春娇,向前道:「後会有期,天已黎明,别了罢。」两个只得放了,文妃把一双红绣鞋,便是随常穿的,送与浪子。浪子接来袖了。文妃又把那日淫水淋湿的桃红裤儿,送与浪子,浪子即便穿了。浪子却把头上玉簪一枝,送与文妃,含泪而别。正是
    两人初得好滋味,朝朝暮暮话相思。 

第六回   梅彦卿玉树轻颜   赵大娘翠眉勾引

    集唐五言律:
    长眉留桂绿,丹脸更加红;夜愁生枕席,春意罢如龙。
    乱云低薄暮,柔情已近迩;行云且莫去,留翠玉芙蓉。
    话说浪子走到赵大娘家,谢了赵大娘,一迳归家,妹妹方起,接著浪子,道:「哥哥,昨夜怎的不归?」浪子道:「友人留饮,不觉夜深沉醉,便留宿他家。」话毕。浪子走到房中去,麈柄不觉有些疼痛。你道怎的疼痛不知?文妃的话儿小,浪子这柄儿大,他两个一大一小,又不顾死活的,弄了一会,不觉擦伤了些,所以疼痛。当下浪子便取甘草水来净了,把汗巾轻轻拭乾,讨一杯人参汤吃了。自睡了一日。不觉的日月如梭,又过两月。这一日,浪子想起文妃不觉动兴,吩咐家里道:「吾往友家去,若是夜深了,或者留榻友家,不要伺候的来了。」只见浪子打扮得齐整,走将出去。你道他到哪一家去,他不到别家去,竟到赵大娘家,打听文妃的消息去。
    却说这赵大娘,是借王蓝生房屋住的,他也生得风流俊俏,三十三岁,没有丈夫,守寡在家。却有一个女儿,叫做妙娘,因他生得标致,都叫他做赛西施,年只十六岁。更有一个小厮与著那一个小丫鬟,别无他人。当日浪子到了他家,由怀内取出十两银子,谢了大娘。
    又问:「王蓝生可在家麽?」大娘道:「在家里。」浪子道:「文妃可有甚的言语麽?」大娘道:「自那日别後,也不曾看见,只有春娇时常出来问相公,也没甚的话。」两个言三语四说了半晌,不想这个妇人,也看上了浪子。你道他怎麽也看上了他,是三十三岁的妇人,一向没有丈夫干那话儿,见了这个俊俏小官人,又晓得他麈柄好处,更会风流,便十分爱他。对著浪子道:「感谢相公不尽,妾有一个小敬意,却不嫌了怠慢,千万款作一回。」浪子道:「怎麽生受大娘,却是不当。」大娘道:「款待不周,千乞怨过。」便去叫小厮,买长买短。不多时,天色晚了,酒肴已完备整齐,叫著女孩儿去下房坐地,自家来陪著浪子对面坐定。一杯二杯,总无言语,第三杯酒,却是大娘亲手递与浪子,道:「多谢相公厚意,聊敬一杯。」浪子饮过,也答著一杯道:「感承美意,特借一杯,权作答耳。」两个又吃了四五杯酒,那妇人春兴不能禁止,却把酥胸半露,眉来眼去,带著笑颜,把了一杯酒,对著浪子道:「妙人,你在我手里饮一杯者。」那浪子也有些动与,竟吃了一杯,接过杯来,斟了一杯酒道:「吾娘,你也在我手里吃一杯者。」大娘笑嘻嘻也吃了一杯,浪子便走过来道:「吾与你并著生了罢。」两个生了,便走去捻手捏脚,引得那妇人云情雨意,一时勃发难当,倒把浪子,便如拥儿子的一般,搂在怀里,浪子是个春风性儿,见了这个如花似朵的後生寡妇,也不能禁止,他两个搂拥做了一块,不顾甚的瞧见。正是:
    色胆如天怕甚事,鸳鸯云雨百年期。
    毕竟当下两个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回   狂蜂儿既采红花  蝴蝶儿又思含蕊

    话说那妇人拥住浪子道:「心肝儿,吾闻得你年纪小小,却倒有本事,吾与你弄个高下。」妇人放了手,发付小厮睡了,又叫女儿与小丫鬟去下房安置,自家闭了房门,与浪子脱去衣服,见了这张卵,粉腮通红。就是一口咽得下,便自家也脱精赤条条的,坐在浪子身上,淋了两股骚水。浪子道:「你且仰面睡下。」那妇人即便睡下,只见肉两边胀满,一吸一吸,动了浪子,却把舌尖舔刮,那妇人那里熬得,叫著浪子道:「吾的亲肉儿子,儿子心肝,老娘熬不得了,你快把大卵送进老娘里去,我一个快活,便爱杀了儿子。」浪子道:「儿子在这里舔刮娘的。」却又舔刮了半晌,舔得妇人不能过活,舔管把身躯纽。浪子却才抹了妇人,连亲了四五个嘴,把卵在边乱擦,不放进去。那妇人便似求告爹娘的一般,道:「吾的心肝,吾的亲亲性命心肝,你娘熬不得这苦,快些进去还好,再迟一会,便要死了。」浪子只是不顾妇人,便咬了一口,骂道:「天般的!短命的!怎麽不放进去。」求告了一回,毒骂了一会,浪子把指头去摸那牝户,却如浓涎一般的,牵牵连连只管溜出。那时浪子方才昂起卵头,直进里面,那妇人大叫一声,摊了手脚,便如死的一般,只凭起干,口里不住的伊呀连声,吞进吐出,抽了四五百回,一泄如注,扑倒床上。妇人道:「好心肝,真个会哩,自幼嫁了丈夫,没有这般快活,不想道守了几年寡,遇著心肝。这一张大卵,得我心痴意迷。」两个拥了一会,坐起拭乾了,听得外面已打三鼓。浪子道:「你令爱却在那里睡?」妇人道:「在下房睡,问他怎的?」浪子道:「干了老娘一会,已自爽利,却得妹妹这香喷喷、紧俏俏的儿,在那卵头上戴一戴,一发爽利。」妇人道:「你这张大卵儿,比了别起已大了一半,吾还经得起,吾的女儿是小小的雏儿,怎当得这个大风浪。」浪子道:「不妨,差不多年纪儿,难道便欺了他。吾如今把这嫩卵与他开了黄花,却不惯了。」妇人道:「吾却爱了心肝,就凭著你罢,你两个年纪又相仿,容貌又相配,你两个做一对小夫妻去,如今却要拜吾做岳母哩。」浪子笑道:「好个岳母女婿。与女儿。岳母却来拾头。」妇人道:「倒是先奸岳母,後娶其女有罪哩。」又把卵来含了一回,道:「你尝了老娘的滋味,又要尝女儿的滋味,却不受用了你。」浪子道:「服侍老娘,管待女儿,却不难为了他。」
    妇人道:「你却有甚难为,只恐难为了我这女儿哩,若是难为了他,把他弄坏了,便是十个也陪不起。」两人戏了一回,披著衣,浪子便走到下房来。那妇人随後起来听著。毕竟两个不知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   他那边双锦传情   俺这里连营独战

    话说这女儿妙娘,听得两个惊天动地,吓得心惊胆战,自家按了一会,不觉的睡去。那浪子走到下房,不去惊醒那丫鬟,近到床上,揭开被盖,伏在身上,把香腮一口,那女子梦中惊醒道:「是谁?」 
    浪子道:「是你的心肝。」妙娘见了浪子,便问道:「你来做甚麽?」浪子道:「借我心肝的儿干干。」妙娘把身子侧转,只管推开浪子,那妇人便走到床前道:「吾儿做了妇人,前後有一日的,从了罢。」妙娘道:「他要做甚的,便有娘在,怎麽又来缠我,我不去。」 
    妇人道:「痴儿前後有一日的,他这卵儿虽大,却倒棉花似软的,放在那个里也不疼,也不痛,预把这好卵儿弄惯了,後日嫁了丈夫,不受那硬卵的气。」妙娘道:「羞人答答的,怎麽好?」妇人道:「有甚羞处,做了女子,便有这节,你娘先与他干了,我也爱他,把做心肝来叫。你却不爱这个标致书生,却不错过。」妙娘方才翻过身来,对著浪子道:「你须慢慢来哩。」浪子道:「吾自晓得。」卵头上抹些津唾,推了半晌,进得寸许。妙娘道:「忒急了。」浪子便缓缓抽送,又进寸许。妙娘道:「有些疼痛,住了手罢。」浪子道:「住不得。」又抽又送,却又进了三寸许,妙娘觉得难过,星眼朦胧,眉头双蹴,对著妇人道:「娘,叫我怎麽好?」妇人道:「吾那娇娇的儿子,吾当初头一次,也是这般的,熬了一会,後次就不痛心。」浪子又抽又送,却到根头。你说这女子小小东西,受了这张大卵,怎当得起,觉道里面迸急,对著浪子道:「好哥哥,饶了奴罢。」浪子那里肯罢,又抽了百余回,星红点点,香凝满席。妙娘道:「如今还不住手,直待怎的?」浪子道:「未哩,直待来放水。」妙娘道:「娘啊!我那里过得,代我一次。」那妇人一则惜这女子;二来也是动兴,便走到床上,仰面睡著,竖起两脚,捧过浪子来到自家身上,去把卵插进里去,抽了五百多次,妇人又咿咿呀呀起来。那女儿见了,也便发兴,不觉骚水出来,便渡浪子过去,浪子便移过身来,也抽了五百多会。那女子初来动兴也,却熬过到後,终是难熬,推著浪子道:「你原过去。」浪子正恐弄坏了他,没尽兴处,便走过去,极力抽送一千多次,方才泄了。你道这一次怎的甚是坚久,原来起手已干了一次,这是第二次了,却又不曾停实,自然难得出来。三次後,起来叫丫头烧了汤,净了脚,已是五更天气,三个一床睡著。毕竟醒来,还是怎的?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大娘哄诱裙钗   春娇耍弄书生


    闻鹌鹑:
    小丫头家,口没遮拦,一味里的言语,伤残走了机关,好不羞惭。逞著这绿窗人静,云雨巫山。他做了半腰裹的饶头,你做了一怀儿的添番。
    次日赵大娘,把浪子锁下房,或遇早饭中饭,开了门时,依旧锁了。你道他们作怪的事,也是春娇的造化。白白里拾一个好表子。那日只见春娇急奔奔的跑到大娘家里来,对著大娘道:「借个泉钵用用。」不想这个泉钵真是缘分,偶然却锁在下房。那妇人自想道:「要说在下房,开门时,却不露了那人。要说没有,他决不信,那时也瞒不过了。索性把春娇也做一会罢。」对著春娇低低道:「娇姐,吾有一句言语,对你说。」春娇道:「说甚的?」妇人道:「梅相公想你哩。」春娇道:「想我甚的,莫不是想谢我也。」妇人道:「想你云雨。」春娇道:「这个怎麽使得?」妇人道:「你说那里话,正主儿尚然如此,何况走使的,吾此是没丈夫的,你也是没丈夫的,两个病则一般,你吾真人前说不得假话,逞著梅相公这个好主仪,大家干一会,却不是好。」春娇低著头道:「梅相公像是标致的,但恐被人观破。」妇人道:「此事只是你知我知,有谁观破。」春娇道:「如今相公在那里?」妇人道:「在这下房。」春娇道:「怎麽在下房?」
    妇人道:「因为你走来,恐人瞧见,故此锁在下房,吾正欲寻你,你正来得好。」春娇却不开口。妇人道:「泉钵在下房,你去则屋等著,我把这泉钵与你便了,却与他相见。」春娇点头便去等著,妇人开开房门,对著浪子道:「春娇来了,你也药他一药,不然走了风声,许多不好看相。」浪子道:「正没消闲处,叫他进来。」当时妇人把泉钵与春娇使了。却送春娇到下房去,依旧锁了这门,走将出来。
    话说这浪子,见了春娇,道:「多谢娇姐扶持,今日何缘得遇,小生特以白玉一枝奉酬。」春娇道:「我们主人不是好惹的。」浪子道:「休得撒清。」便把自家裤儿脱下,只见那件东西,直坚起来,便似白玉一般的。春娇就按捺不住,把衣服都脱去,两个上床来。浪子把麈柄送进去,不甚紧难,直到深底,想道:「李文妃时常弄的,倒也紧俏。春娇不过寻两个私偷偷,怎麽倒也容易,这原故所不同的,不要怪他。」
    却说这麈柄送了进去,著实抽送,送到得意处。浪子麈柄一送,女子牝户也是一迎,迎送了三千多回。那女子头晕身乏,却迎不得,只凭浪子送了房中,滑腻如油,麈柄便按顿不住。把春娇两脚丢在肩上,又著实抽了二千多回,一泄如注。春娇自觉困倦,咿咿的道:「怎般有趣,大卵儿怎麽叫我娘不爱他,若是干了一次,凭你恩爱夫妻也都丢了,娘娘自从那日与你弄了一会,日日思想,夜夜做梦里,只是没有空儿会你。」浪子道:「吾也是这般,只是怎能够再会一会? 」春娇道:「後日相会,不要说起看见相公,恐生疑虑。」浪子道:「依你说得是。」两个话了两刻。春娇穿了衣服,重梳著头儿,叫开了房门去了。那妇人依旧把门锁了,等晚开门不题。正是:
    著意种花花不活,无心栽柳柳成荫。 
    毕竟後来,又有怎的异事出来?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   小妮子嫩蕴含葩   大娘儿生姜老辣

    歌仿古:
    歌管楼台凝轻雾,碧月天心照古渡;深闺锦帐人不闻,幽怀悄悄两相诉。
    两人心意何双双,奇香缥渺满兰房;才过东来後西去,终宵达旦透芬芳。
    恩情母子深入骨,柔枝软干探重窟;酝藉风流多媚态,笑看绝色两倾国。
    倾国姿容皆世绝,枕边小语声切切;携手问郎谁个好,新蒲细柳难经雪。
    却说当晚开了房门。浪子道:「如今好回去也。」妇人道:「再住一晚,待我女儿干一个满怀,明早回去罢。」浪子应允,只见泉上摆著下饭,三人并坐吃了几杯酒。浪子却把妙娘儿坐在身上,捻著一杯酒,两个共饮了几日,妇人便东支西吾避了出去。浪子与妙娘脱了主腰,把乳尖含了一回,戏道:「好对乳饼儿。」妙娘道:「好对乳饼,却送在他手里。」浪子又去摸那话,嫩滴滴的浮起,那女子道:「你这话儿,也用与我看看。」浪子放下妙娘,便去脱了裤儿,那麈柄起初也是软绵的,被女子把尖尖的玉手儿,捻了一会,便硬发起来,上下一般粗大,光彩荧荧。女子道:「这般大东西,我这小小的,却怎麽放得进去,我且问你,男子都是这般大东西麽?」浪子道:「我比常人不同,那常人又瘦又短,又尖又蠢,纳在户中,不杀痛痒,引得妇人正好兴动,他到停了。我这卵儿又长又壮,又坚又白,放进去,没有一些漏风处,弄得妇人,要死不得,要活不得,世上没有这张卵儿好。」女子不觉春心荡漾,道:「昨日见了他,却有些厌烦,今日见了他,却又堪爱,不觉这个里,有些不自在,你与我弄一回,等他爽利著个。」浪子把手摸著牝户,却是出火的一般,淫水淋了一手,他这裙子也都湿了。浪子知他果然动与,便搂到床上去,缓缓插进去,女子心忙得紧,只管把身子耸起来,道:「如今不痛了,你须实著实干吾一斡。」你道他怎的不痛,这个不是不痛,他兴动到二十四分,就有六七分痛,也都不知了。浪子真个著实抽送,这番知味,比昨夜会时不同。昨晚是勉强承受的,今晚他却兴动,把一个身子儿摇幌不定,几时停了一刻,他也初得滋味,这也初得滋味。只见一边鼓动,一边只手将住头颈,双双勾住腰间,那肯罢休。抽送不计其数,约至二更方才泄了,房中乱滚出来。却有星红间杂,这个不是别的,是妙娘身上的。那时妙娘便觉疼痛,自去泉床上便了,觉这身子困倦,去下房安置不题。
    话说那妇人窥见两个许多风月,也自按捺不住,吩咐丫寰把家里物件都收拾了,走到房中闭了门,抱著浪子道:「如今也要与我一个爽利。」白浪子方才弄过,麈柄也软了,再不能举。大娘便把口来含了,吮定了一会。浪子却过不得,渐渐硬起来,把妇人口都塞满。妇人却又双手握定麈柄,上下挪移数百下,浪子便觉忝不过。叫道:「我要泄了。」妇人即把口来承受,放了一口,「咕的」都咽下去,道:「好个人参汤。」那麈柄却又软了,妇人又把日来含吮一回。浪子那里过得,不觉的又硬起来,那妇人便把牝户套上去。两个拥住翻过身来,抽送千五百多回,妇人叫死叫活,著实难过。浪子把妇人两足勾在臂湾上,又拍几百多回,那妇人干到酣美处,声也叫不出,只管闭著眼,死搂的不放,那浪子也尽力抽了二千多次,却才泄了,只见那妇人喉咙也多哑了。他身子也都倦乏没有气力,把话儿丢了,坐在床上。那更鼓已经五下,连忙披衣下床。不及叫醒妙娘,两个自经话别,乘著人静走归去也。正是:
    仰著横星三四点,心忙移步出闻花。
    毕竟後来又做出其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狂童儿书堂生春意   小梅香锦帐说云情

    集唐七言二绝:
    路人桃源小洞天,乱飞红处遇婵娟;且王误作高唐梦,却恨青娥误少年。
    侧垂高髻樟金钿,孤灯挑尽未成眠;云飞而散如何处,且将红叶寄天仙。
    却说浪子俊卿妹儿体态,幽闭半神绰纳,娇媚百生,姿水俊雅,其妙处应心悟而言,不足以形之也,奈何陆珠久萌异心,时常要与他偷一偷儿,却无门路孰意,俊卿有一侍女,唤做红叶,最是伶俐乖巧,俊卿十分爱他。如姊妹一般的,时常同床合被,谈话心事,甚是相得。陆珠便把自己心事,尽与红叶说知。红叶道:「不可造次,且耐心等著,吾自有计较,包你成事。」陆珠感谢不题。
    只见一日,红叶假意对俊卿道:「小姐,吾才在门首拾得一卷,描花样在此,吾也不曾仔细看,也不知是甚麽花样?」俊卿道:「在那里?」红叶道:「在这里。」拿来看时,却是春意交欢图,红叶接来道:「看吾也不知,却是怎的,小姐你不要看。」俊卿道:「待吾看看何妨?」红叶道:「妇人家看不得的。」俊卿道:「吾两个私自看一看何妨,那里会有人晓得。」那时红叶方才拿出来,细细一玩,却都走出像的风月事,也有交顾而戏;也有叠股而欢,神情意态活现,他是十六七岁女儿,又兼聪明俊俏,竟观这些事体,当时不觉与动,淫心满怀,不能按却。红叶藏过了,自家回到房里去,惟有俊卿难熬,自言自语道:「多大年纪没有男子戏耍,可恨错过了吾的青春也。」
    自此以後,心事杳杳,饮食有不下咽,日夜胡言乱语。一晚,又叫红叶同睡,红叶即便上床睡去了,但见俊卿闷闷不乐,乘机道:「小姐日夜不宁,心神恍惚是何意故?」俊卿道:「你管道你,管吾甚的?」红叶道:「莫不是春心动了。」俊卿怒道:「小贱人,你那里晓得?」红叶道:「小姐,晚间睡著了,便胡语道青春难再,可惜错了好光阴也,因此得知。」俊卿回嗔作喜道:「你倒也乖巧。」低声道:「红叶,你枕边来睡。」红叶依著便去枕边睡了。俊卿道:「红叶,吾梦中胡言,委实不知,你早是吾的心腹人,是口稳哩,倘被别的觑破,怎的是好,红叶你知我心病麽?」红叶道:「怎的不知,吾与小姐便是一般的病,吾想人家女子只图快活,如今年纪渐大,没有一个男子倍伴,青春错过,诚难再得。」俊卿叹了一口气道:「这个不是我们女儿家的。」红叶道:「吾两个是心腹人,故以说起。」俊卿道:「吾不瞒你,前日见了这个画儿,不觉情动,所以两日恍恍惚惚,语言颠倒。」红叶道:「贞烈之女,非无怀春之性,人非草木,岂独无情,吾也是这般的。」两个言言语语,无非说些真情,惹得俊卿心痒难熬,不能禁止。红叶道:「小姐,吾两个就依画儿上的模样耍一回,何如?」俊卿道:「你就做男子,可上身来。」红叶应允,使与俊卿脱了裤儿,自家也脱裤儿。扑盖上去,如男子一般的,把俊卿著实送了一会。引得俊卿心如火热,对著红叶道:「你可曾得男子滋味麽?」红叶道:「恐小怒,不敢说也,曾行来。」俊卿道:「是谁?」红叶道:「你猜一猜?」俊卿道:「你的相知在外边,吾那里晓得。」红叶道:「只在家里。」俊卿道:「吾家里没有人,我实猜不著,你与我说了。」红叶道:「便是相公喜欢的陆珠。」俊卿道:「这小奴才倒也标致,你且说来,与他怎的耍子。」红叶道:「陆珠的模样,是小姐看见的。不知他这卵儿还有妙处,嫩又嫩,大又大,吾爱他这张好卵,来把著实含了他一回,他使熬当不起,越便大泄,把吾泄了一口,被吾都吃了。」俊卿道:「可不污秽?」红叶道:「污秽人的,便污秽俊洁人的,不污秽他这一个雪白样的身子,轨绵绵把我拥住耍了子,小姐你不知他会温存得紧哩。」俊卿道:「实是怎的?」红叶道:「起初也有些疼痛,但见他标致,被他迷魂了,痛也不觉。小姐你不知弄惯了,有趣得紧哩。」俊卿听罢,兴起难当,死活不得。对著了红叶,委实春心难遏,道:「吾也要他。今晚你可唤他进来耍一会儿,後日重重谢你。」红叶道:「吾与你如何由此言,吾自有计,今夜不可唤他进来,待相公出去了,可唤他来。」俊卿道:「他怎能够出去也?」红叶道:「耐著心儿,自有一日,只要小姐一个印信儿,他方才敢进来。」俊卿道:「吾晓得了。」当晚俊卿熬了一夜,等候天明不题。正是:
    越女含情已无限,俊卿幽闷倚栏杆。
    毕竟後来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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