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取离线下载特权:青春 烟花 铅华洗尽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21:08:14

入秋已经一个多月了,可天气依然是热的厉害,这在青岛是司空见惯的。看着操场上站军姿的新生们,一个个笔直的身影,一张张幼稚的脸庞,我浅笑,转身,离去。

阳光耀眼地睁不开双目,我揉揉,好像炎炎的烈日化作无数的利剑,灼烧着我的双眸。下午推了春哥的邀请,没去切球,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去上课,最起码见见老师的面再闪也行,春哥露出狡黠地笑容,我们心知肚明,也不用做过多的解释。他调侃我说,你丫这小资过得挺滋润的,美女如云,哥哥这可都快旱死了,你丫也不知道给哥匀匀。看看春哥,我突然想起一句话:频频拒绝里,老了你的微笑;苦苦追寻里,荒了你的青春。然后笑笑,我很少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春显得有些慌乱···

我们经常坐在海大的草坪上胡侃,留恋那些已逝去的曾经拥有过的青春,讨论青少年犯罪率直线上升的直接原因是现代女性的着装越来越暴露,诅咒着挂过我们科的崔老头一定是个同性恋患者,肯定是垂涎哥得帅气才强留下哥的。除了愤世嫉俗地抱怨之外,我们有时也谈论文学,我渴望自由,向往着《在路上》里的狄恩,推崇凯鲁亚克的自由之风,王小波的随性。我喜欢站在海大的最高点俯视整个校园,此时的校园匍匐着身躯蜷伏在我的脚下,看着所有的悲伤混合着青春的静谧冲上高高的苍穹,很久很久···看着莘莘学子们忙忙碌碌,看着他们浅浅的笑容渐渐苍老在奔腾的风里,我的瞳仁无限放大过去,包揽了整个海大,就像诡异巫婆的魔力,慢慢倾散开来,只有这时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不知何时我沉溺在了这种半透明的忧伤中了。

一直向西望去,一路向西,看到了美国西部牛仔的狂野。他喜欢纯净的文学,喜欢村上春树,幻想着去东京逛逛。我让他一路向东瞭望,问他是否看到了云雾缭绕的东京破晓,他挠挠头,说没有。我说你丫的想象力和抽象思维怎么就这么匮乏呢?并煞有其事语重心长地建议他去看看脑科医生。

春是我在大学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糟践的对象,当然这种阶级关系自打他交友不慎的那天起就已经注定了。在一段时间里他似乎是我生活重量的全部。

我是一个有说话冲动和欲望的人,尖钻刻薄和讽刺打击是我批判别人和被别人批判时反驳的有力武器,词穷对我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我一直遗憾自己没能掌握痞子文化里所有具有攻击性的词汇,当然一直在孜孜不倦的向权威发起冲锋。所以春是首当其冲的直接受害者。我很喜欢看他在被我无理取时驳的哑口无言时气急败坏的样子,像个无辜的孩子,特逗。上次去吃李师傅,他显得很是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坑了,可又不大言辞,这样就很容易上当受骗的。一服务员在那不厌其烦的介绍着她们的小菜,我的回答当然是干净利索:“谢谢,不用了”。可春在并不可爱的小姑娘面前有些招架不住了,终于上当受骗,要了小菜。作为哥们,我必须得象征性的安慰安慰他。

“哥们,别沮丧着脸了,你丫全当是学雷锋做好事,替祖国拉近贫富差距做出重大贡献得了。不过你也别担心,咱这贡献是有回报的,这回咱俩在这座位上坚守不下两个小时”

我一直都认为在这种快餐店里吃东西就是为了找一干净的座,所以一贯的风格就是坚决不能少占了这便宜。

感受着秋日里急速奔跑的风,我浅灰色的瞳仁里浮现出淡淡地忧伤。其实在风华正茂的花样年华里,不应该具有这种忧伤的。应该满脑子装的都是dota、美女、自由、摇滚,咖啡。

在闷闷的能让人脑袋生出虫的夏天,我喜欢煮咖啡,用牛奶煮,把沸腾地翻滚着白泡沫的牛奶浇在速溶咖啡里,能看到很明显的分层。上层的白色泡沫给人无限的遐想,就好像村上春树笔下的鼠,很纯很干净,能吃掉整个洁净的童话,下层的浅灰色恰似我忧伤的瞳仁,模糊不清。很多人不喜欢腻味的咖啡,但我喜欢。在午后敲击着电脑的键盘,键盘是我喜欢的那种超薄的,很有手感。咖啡是我喜欢的咖啡,奶香的。这样我便很心安理得地做起了白日大梦,梦见自己变成蝴蝶,不仅有着华丽的外表,还有一对翅膀,那么潇洒那么自在,远离一切喧嚣的烦躁,去寻找童话的王国;梦见自己变成一片落叶,那么坦然那么大公无私,挥手凋零的那一刻,幽幽雅雅,不带走一俟尘埃。

那些我们以为永远不会忘记的记忆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中,被忘记了。

我想把这句话告诉S,不过一直没说。去年寒假放假,我从青岛回来,S西安回来,强从辽宁回来,一帮人还是大大咧咧地坐在火锅店高谈阔论,海吹大学里的风花雪月。我们这帮人永远没个正经,以谁的声音大和语言的连贯性作为争抢主角的唯一标准,不知是谁在我们最热闹的时候说了句:月亮还是那个月亮,篱笆还是那个篱笆,狗还是那只狗。大家都笑了,笑的前仰后合。可在笑容的二分之一处大家停顿、安静,不知有没有人听见,泪花掉进了翻滚的火锅汤里,随着沸腾的跳动再也无迹可寻。记得谁说过,在最喧闹的时刻,也最容易产生忧伤的阴影。这话,我信了。

S是个懂事的孩子,一直都是。那天给她发短信,说:“有空?出来走走”。于是走在曾经熟悉的街道上,她还是那么喜欢走人行道的台阶,然后让我走下面,这样显得她高,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曾经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像小时候大街上公放的电影一样从脑海闪过,一帧帧,一幕幕,清晰可见,只是再也没有了那笑声那羞涩。回忆着我曾经拥有而你们正在拥有的青春。

我和S站在我们中学的大门前,伫立许久,最终决定进去看看。最热闹的地方一旦寂静下来那就会变得可怕,我都感觉此时的学校最适合不过拍鬼片了。前一天是下了雪的,今天的校园里洁白一片,听着脚下婆娑的声音,感觉时光的洪流席卷了岁月的苍容。我,不再是属于这里的一份子,这里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小路,甚至我顽皮时在后花园刻下的地老天荒,都随着洪流逝去了···那些曾经的青春搭载着时光列车叛离了我们。如果此时在校园里看到攒簇的人群,我想我会羞涩的,剩下的只有落荒而逃。

为什么我们不能永远的做梦下去,而要去绞尽脑汁地思考,给自己无穷的麻烦。郭敬明说,上帝给人类最大的惩罚就是给了他无穷的思想,我就这样被上帝愚弄着,或许他正在窃喜自己的成功,真是该死,这个十恶不赦的家伙。

昨天晚上熬夜,早晨几乎睡了一早晨的懒觉,迷迷糊糊,昏昏噩噩,期间不时有短信冲进来,看看,然后删掉。接着睡,直到收到catchy的短信,此后我便再也睡不着,她说:“我吹你送我的哨子了···”

 青岛是个适宜居住的地方,更是养生的佳地。于是我们便大言不惭的以先天下之乐而乐,后天下之忧而忧为口号挥霍着青春,或许每个人都在挥霍,只不过选择的方式不同,当繁华落尽,洗尽铅华时,有谁会在意是什么方式?生命就是一种过程,人生就是一场旅行,每个人都在尝试着,后悔着,徘徊着,然后接着尝试···

说这段话的时候我和catchy坐在海大最高的天台上,说完我就想笑,我不是故意这么严谨这么哲学的。Catchy伸过手来摸摸我的头,这是她在不想说话时的动作。她总是在我话最多的时候保持沉默,要么就一句话把我顶到南墙上。

Catchy像小孩,喜欢幻想,喜欢一切完美的事物。是啊,美是多么令人陶醉的一件事,一首美丽的曲子,一幅动人的画卷,我时常傻乎乎的幻想着这样一格画面:静谧的森林,清澈的湖水,我们坐在大石头上,最好是三生石,那样我便可以刻下不老的誓言,光着脚丫,唱着歌谣,背靠背给你讲着安徒生的童话。呵,我好像真的感觉到了,就像透明的玻璃球,清晰可见。

“等等,我得记下”并很认真的写在她的记事本上···

Catchy问我:“你喜欢我什么?”

我的眼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神秘兮兮地说:“我喜欢组成你身体机能的每一个细胞,也就是说,我喜欢你到骨子里了。”其实我喜欢她的手只是没敢说实话,因为女孩在问你这个问题的时候想得到的并不是你那愚笨的答案,而是想要得到一种满足,一种在她内心早已设计好的满足,这样我只能说的高深些并且很明显的表现出我在夸她。在这里让我来仔细描述一下她的手:那是一双不大也不是很纤细的手,但可以用小巧玲珑来形容,白白净净,没有瑕疵,色泽温润,指甲都是修整齐了的,那是我给修的,我总觉得给这么一双手修指甲是件享受得事,所以我很乐意做,更加让我满意的是,这双手在我的眼里变得日趋完美。我想用诗经中的古雅来形容,可想来想去只记起一句:“持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在中学必背的语句。

我在这方面是很聪明的,从来不问catchy喜欢我什么。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什么优点,要再这样问下去无异于提醒她选择我是个错误的决定,本公子拒绝上当。

不过这个女孩可不是笨蛋,她把我的缺点总结的一览无余,我就像穿着新装的皇帝,在透明的玻璃球里面表演着我无知的丑陋。她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你为什么在我面前睁着眼说瞎话?你还有没有实话?”其实这件事的受害者不仅仅是她一个,严格的说我妈和那悲催的语老师要算最倒霉的了,现在我要是给她打电话说我被绑架了,她肯定会在我被撕票以后才相信并后悔这件事实。我整天在写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有一天有人找我对质,那我只有拼命的反驳了。我曾经一学期没有交过作文,那榆木的像文化大革命打下来的知识分子的语老师找我谈话,最后的结果是在我明目张胆的瞎话面前终于给我下了一条定论:影响社会主义发展的非劣质学生,尽管我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这句话的意思。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我曾经以为以后就是我老婆的女孩会消失在八月的风里,带着一抹忧伤,再也无迹可寻。

远方的朋友打来电话说:“咱媳妇还好吗?好好照顾她。”我举着手机弱弱地嗯了声,放下手机,好像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久久无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之,任它三生石上的誓言随风飘散。你一念之间,我一时动情,溅你满身是殇,不是爱。当我透彻地懂了时,你已冷若冰霜,这烟花般的想念炫美却不长久,我轻呵成画,却挡不住时光的冲击。

你说,我中了你的毒,不可救药。

你说,我想你了。

你说,看,那绚烂的烟花。

你说···

只是回忆的泪水让它加上“曾经”二字。不知何时我开始喜欢上了五月天,喜欢上了鱼香肉丝,喜欢走在我们曾经踏过无数脚印的羊肠小道,我们的欢声笑语依然萦绕在我的耳旁,只是我不情愿回忆这刺眼的曾经二字···

以前,我想你的时候可以抱抱你,并当着你的面大声说我想你了;两个月前,我想你时可以发条短信,淡淡的问问你过的还好吗;现在,我想你了只能默默地敲击着键盘,机械地在屏幕上打出苍白的文字,然后再删掉···

记得我们背着沉沉的睡袋去海边露营,听着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唱着五月天的知足,你说这是浑然天成。半夜爬起来傻傻地看着星星,直到我的眼睛模糊不清···海风在沙滩上急速的奔跑,我们一起把光阴剪成了最灿烂的烟花,冲上冗长的黑夜。

原谅我不能写出完整的文字,就像不能过完整的日子一样。我真希望梦能不醒,一直做下去,一直哭,一直笑,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