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国旗图片大全:俺的童年,俺的东北(故事比较长哈)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6 11:41:24

新飞飞官方论坛 » 玩家心情站 » 俺的童年,俺的东北(故事比较长哈)
‹‹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
投票 交易 悬赏 活动 打印 | 推荐 | 订阅 | 收藏 标题: 俺的童年,俺的东北(故事比较长哈)
不打架的乖乖
3级占星家+3



UID 179272
精华 0
积分 524
帖子 102
人气 257
金币 0
阅读权限 201
注册 2008-4-14
状态 离线 #1 发表于 2009-4-20 09:06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俺的童年,俺的东北(故事比较长哈)

俺 的 童 年     俺 的 东 北

 

                                                         .B8eew:c*LZ
新飞飞官方论坛/]6^SV,yPMR/i
我是街(读音为)边子长大的孩子。所谓街边子就是城市与农村的交界处。那里家家只有那么一亩三分地儿,每年种点粮种点菜,那么一点农活,各家的女人就能完成春种秋收,男人们会外出做点小生意,拉个脚、卖个菜就能养活一家人。这样家里也没有什么农活让我帮忙,我的童年就是在疯疯闹闹中度过的。偶尔干过的一点农活也是游戏大于辛苦的。收白菜的时候,一棵棵大白菜有我半身高,我和姐姐把这满地的大白菜当成假想的敌人,前赴后继地一棵棵扑倒,不一会也放倒一大片的敌人。爸爸妈妈乐呵呵地把白菜抱上车拉回家。收麦子的时候家里会把脱好的麦粒平铺的空地上晒干。妈妈在树下边做针线活边看管麦子,过段时间就会把我叫过来:去,帮妈翻翻麦子。我呢,就跟领了圣旨一样,欢快的脱掉鞋子,在摊开的麦子上横横竖竖地趟那么两遍然后心安理得的等待妈妈的表扬。到了姥姥家活就比较多了。农忙的时候大人们没空看管我们这帮半大的孩子,就把我们也带到田里去打个下手。也不指望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只要不捣乱就行了。记得有一年舅舅家种白菜,我帮着点白菜籽。活很简单,就是把白菜籽装到矿泉水的瓶子里,然后在瓶盖上扎上几个眼儿,再把菜籽点到事先挖好的坑里。干活时唯一的要求就是弯腰,看准坑的位置。开始我还觉得很新鲜,但时间一长我就坚持不住了,把腰挺得直直的,再不肯弯腰。我怕自己点不准,就每个坑里都点了好多下。过了些日子,白菜长出来了。听舅妈说我种的那几行白菜,每个坑都长出来一百多棵,间苗(把多余的苗锄掉,保留几棵健康的苗)的时候把她累得要死,非要找我算帐不可。     坚持时间最长的就是放鸭子了。会数数的孩子都会被家长派出去当鸭司令。找根竹竿,在头上拴上条红绸子,这就是司令的令牌了。打开鸭架呼拉拉,队伍出征了。每家的鸭子都有自己的特点,张家在鸭子翅膀上点红点,李家减秃鸭子的尾巴,防止鸭子走丢。鸭子中有一个是领头的,它往哪走鸭群就跟着往哪走,所以司令们主要就是控制头鸭的方向,把它往草多的地方赶,找到一块好草就停下来让鸭子吃上一阵,吃一阵就赶着鸭子继续出征,目的地就是村东头的小池塘。等鸭子们下了水,司令们就解放了。躺在树荫下望天也好,找几个小伙伴摔泥泡也好,只要抽空抬头看一眼鸭群就中了。太阳落山,鸭子们吃饱玩够了,再不肯下水了,趴在草地上晒太阳。这时候鸭司令就知道该回家了。    最难忘的是故乡的水井和土炕。我们家那用的是压水井。就是利用杠杆的作用把地下水抽上来。使用的时候要先用一瓢水做引子,倒进井里一顿猛压,地下水就被抽上来--源源不断。我们就用这样的水做饭、洗衣、浇园。夏天的时候,这井水就救了我们的命了,不管多热的天,压出来的井水都是冰凉冰凉的,喝上一口就从头顶凉到肚脐,真是爽快。冬天就麻烦了,刚压出来的水像开水一样冒着一团团的白气。千万不要以为那是热气哦,不信你伸手试下,非把你的爪儿冰掉不可。用完井后还要记得钩井,就是用一个小钩子把井里的皮垫撬开,让地下水回去。不要小看这道工序,如果忘了的话可就麻烦大了。用不了几个小时,井里的水就会结成冰,时间长了还有可能把地下的钢管冻裂,那样一口井就费掉了。大人们都很紧张,在井边隆起火堆来烤,直到把井里的冰烤化。不知道为什么,我家的井水会比邻居家的水甜很多。邻居家做饭都会来我家打水呢。老人们说,井水是有神的,日子过得好,井水就甜些。奇怪的是虽然大家住得都很近,但似乎每家的井水味道都不一样,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用科学来解释。    东北的冷是大家都知道的。上班了,有个广东的同事问我:你们那的人是不是都睡在坑上?乐得我肚子疼了好几天,我们又不是熊瞎子,怎么还住在坑里呢。他说的就是我们东北的火炕。说到东北的冷我这可要多罗嗦几句了。南方的朋友对东北有太多的不了解了。好多人都认为山东是东北的,有个南方的网友大夏天的还问我你们那现在是不是下雪呢?我晕,东北又不是北极,怎么会大夏天下雪呢。先给大家补习点地理知识,东北三省包括吉林、辽宁、黑龙江三个省,不包括山东省;东北四季分明,夏天的温度也会达到二三十度;吉林的省会是长春市而不是吉林市。    跑题了,咱们还是往里说吧。东北的冬天的确很冷。早先的平房里都会有火炕。就是用泥和砖头搭成的平台,炕底下是空心的,我们会在炕底下生火,这样一大家子睡在炕上,即使是最冷的寒冬也会睡出一身汗来。我小的时候身体不好,总是肚子疼腿疼的。肚子疼就把肚子贴在炕上烙下肚子,腿疼就把腿伸到褥子底下烙下,包治百病(呵呵,夸大其词了)。后来搬了家,住上了楼房,没了水井也没了火炕,无比的怀念啊。    深圳满大街的东北菜,但我却找不到童年的味道来。小的时候怎么就那么贪吃呢,什么都想吃,什么都爱吃。先说说家常饭吧。遥远的记忆中有一段吃大饼子的日子。那时候家里不富裕,大饼子就是日常的主食了。把玉米面活成糊糊,贴在烧热的铁锅里,锅底上烧上一锅炖菜,可能是白菜,也能是土豆。菜好了饭也好了。现在好多东北饭店把这叫做一锅出,很形象的名字。饼子熟了,贴着锅的一面烧成了锅巴我们叫嘎巴,很香很脆,家里的嘎巴都被我先揭下来吃掉了。玉米真是个好东西,那么香那么甜。简单加工下就是一道美食。农忙的时候大人就从地里掰下几穗玉米扔到锅里煮,即使没有菜大家也吃得津津有味。姥爷牙口不好,妈妈就把新鲜玉米磨成浆,放在玉米叶上蒸出玉米糕给姥爷吃。这种做法很浪费玉米的,所以即使是我们小孩子也很少吃到。玉米糕的香气把我的眼睛都快馋掉了,趁妈妈不在姥爷就递给我催促我:快吃。后来日子越过越好,顿顿也是大米白面的,没人稀罕吃玉米面了。    天气热的时候一家人会把桌子摆放到院子里。简单的饭菜,不外乎就是炖个土豆,煳点茄子什么的,拿酱拌了,妈妈再到园子里摘下点新鲜的大葱或者辣椒,在井边洗洗就上桌了,一家人吃得热火朝天。如果是包了饺子,一定会捡出一盘子端给隔壁的邻居,邻居万不会空盘还回来,就算是咸菜也要装个满:我家今年的地环儿腌得挺入味的,给孩子尝尝。工作了,到了外地,发现很多东北人都喜欢吃土豆和茄子,没办法,东北青菜少,土豆茄子是最平常的菜了,时间长了自然形成了习惯,想改都难。   夏天秋天的零嘴儿(零食的意思)最多。满园的黄瓜和柿子,摘下来擦下就直接吃了。到了深圳我偶尔也会生吃,但味道就没有那么香了。可能是我们那的土地肥沃,院子里的菜也很少施肥的原因吧。我这里说的柿子就是西红柿、番茄。我们那就叫柿子。家里的柿子长的没那么喜人,不是那种大大的红红的。大多数只有现在的四分之一大小。红也不是那种鲜红而是橙红或者黄色。根据成熟程度的不同有酸有甜,我时常会贪心的摘下一堆,用前衣襟包起来,都吃光也不觉得肚子胀。还有一种皮球柿子,圆圆的表面长满红绿花纹,真的和皮球一模一样。最好吃的柿子叫贼不偷,这个品种的柿子很会说谎,即使成熟了也是绿色的,只能用手摸过才会知道成熟与否。要是没了下酒菜,园子里找出几个大大的起了沙的柿子掰碎浇上一勺糖,再切两个咸鸭蛋,叔叔大爷们也能喝得有滋有味。我给舅舅做过一次糖拌柿子,舅舅夸我做的菜最好吃,但第二天舅舅就心脏病突发去世了,他再也没吃过我做的糖拌柿子。    还有甜杆儿和姑娘(娘读三声)。甜杆的吃法类似于南方的甘蔗,但长相不同,绿绿的,细细的,倒像是竹竿的表亲。因为没有实际用处,大人们也不会种很多,只在院子的一角种上几棵,给家里的孩子解个馋。真不好意思,因为有好多东北的特产都没有准确的文字,我只能根据读音找到相近的字,看起来好像错字连篇,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比如说这姑娘(娘读三声),说出来东北人都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可估计没个人知道到底怎么写。姑娘和甜杆一样,也是孩子们的吃食,所以种的人也少。没成熟的姑娘是绿色的,女孩子们喜欢把她剥开,把里面的籽弄光,放在两个牙齿之间咬着玩,发出吱扭的响声。小时候几个小姑娘常会围坐在用细米棍(就是一个细细的像牙签一样的小木棍,东北人叫细米棍)小心挑尽姑娘籽。那小心翼翼的神态就有了小女人的样子了-----轻轻的,柔柔的。挑尽后大家就比赛谁咬得响,咬得久。成熟的姑娘是黄色的,孩子们总会装满衣兜,一路走一路吃。    野地里还有许许多多的野果等我们去摘呢。我的家乡没山没水,所以也没见过满山野果的架势。我说的野果都是长在地里的矮矮的草本植物。春天有辣根,一种扎入地下的野菜。只露出一个头,贴在地皮上。我们从书包里翻出削铅笔的小刀,精心的把辣根挖出来,擦干净上面的泥土,放进嘴里辣得嘻嘻哈哈,却又忍不住去挖下一根。夏天有老鸹歪和天天。值得一说的是天天---小小的黑黑的一串又一串。有的地方叫天天,也有的地方叫悠悠。孩子们在地里四处翻找,找到一棵天天秧就把着不放,吃个干净。嘴巴都吃成了紫黑色,小手上也粘满了天天籽。有一年夏天,我到二姐家去玩,二姐告诉我地里有好多天天,乐得我拿给大饭盆就去摘天天去了。结果头天晚上下了场大雨,成熟的天天都被打落了,害得我大半天只摘了几粒,捧着空盆失望而归,直到现在二姐还记得我这糗事。    冬天的大地白茫茫一片,可吃的东西就少了。但嘴馋的孩子还是有办法,我们烤土豆烤鸡蛋烤玉米。把土豆埋在炉火里,熟透了赶紧扒出来,烫得两只手通红也舍不得放下来。有时候也会偷偷的拿两个鸡蛋出来烤,鸡蛋在火里烤的喀蹦蹦的响,熟了就连皮一起吃,还美其名曰补钙。据说烧鸡蛋的时候在鸡蛋上绑上一根细绳,即使鸡蛋烧熟绳子也不会被烧断,我们试过好几次,结果怎么样不记得,只记得鸡蛋好吃。还有炒的大瓜子、花生。偶尔村子里还会有人来崩苞米花。最盼望的就是杀年猪了。一大早家里就聚集了好多人,猪叫声人笑声漂满小院。邻居的男人过来帮忙抓猪杀猪,杀完后女人们就忙着做菜做饭。到了下午,厨房里就飘出了杀猪菜的香味,左邻右舍满满的几大桌就开始大吃二喝了。酸菜血肠猪肉满满的一大锅。这年猪都是家里喂养的粮食猪,味道格外鲜美。吃完了妈妈还不能闲着,端起大碗小碗的肉挨家去送,这一顿一头猪就吃进去半儿拉儿半儿(四分之一的意思)。剩下的猪肉就放到院子里的大缸里。这是个天然的大冰箱,放在这里的猪头一直能吃到二月二。我家是小户人家,不是每年都杀猪,记忆中好像只有过一次杀猪的经历。记得那次杀猪还是我换牙的时候,牙疼得受不了,满桌子的好菜也不敢吃,急得我直掉眼泪,妈妈也陪着我一起掉眼泪,她一口肉都没吃。总之一年四季吃食不断。每件东西都是那么美味,写这段的时候我的口水是流个不停,可我笨拙的笔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来描绘。    小时候最常玩的是过家家。找块背风的地方就开始布置自己的小家。找点破碗茬当锅瓦瓢盆,做起饭来。邻居家的小姐妹和我们姐俩同龄,过家家总是我们四个搭伙。我们费了好长时间来布置这个小家,甚至不惜到垃圾堆去淘宝。那一年她们家晒了好多地瓜干,很好吃,所以我们把日子过得相当紧密,每天都是做饭吃饭做饭吃饭,饭自然是香甜的地瓜干了。等地瓜干吃得所剩无几小姐两才恍然大悟,日子再不过了,四个人一生气把家都砸了,她姐姐打我,我姐姐打她,吃亏的总是我们这两个妹妹。    跳皮筋对我来说难度很大,我是跳也跳不高,蹦也蹦不准。所以大家都不原意跟我一伙,了还要救我,我就只能当老烧锅不属于任何一伙,当然也不用扯筋。倒是皮筋的儿歌我记得最熟,什么刘胡兰,十八岁,参加了革命游击队,什么青山清水青少年,分别就在八三年”“金胳膊金腿金脑瓜,金妈妈养了个金娃娃,现在回想起来是脆生生的一片童音。男孩子是不屑玩过家家的,他们最常玩的是玻璃球和pia机,用香烟盒折成一个个三角形,看谁的香烟盒多又好,也比技巧,看谁能把谁的香烟盒扇翻。记得那时候最普通的香烟盒是人参,最好的烟好像叫西尔顿,谁能得到一个西尔顿香烟盒准能臭美半天。还有一种游戏叫大白片,远远的立一块砖头,嘴里喊着大白片,把远处的砖头砸倒。那架势,不亚于现在流行的保龄球。冬天到了,仅有的一点冰面上跑满了孩子,抽冰嘎和打滑出溜,小时候我们姐俩还是很霸道的,开辟的一块冰面不许别人滑。不一会就和别人吵起来了。    “不许你们滑,这是我俩先发现的。    “那我昨天还发现了呢。    “那我前天还发现了呢    “又不是你们家的,是国家的。    “国家是个什么概念我们都不知道,可我们知道这样就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了。    还有一些游戏非要手巧不可,比如说作苞米娃娃,把没成熟的苞米掰下来,扎出鼻子扎出眼,然后把苞米的须子当成娃娃的头发,给她编各种各样的小辫儿。然后扒掉一层玉米叶就算给她换了件新衣服,和家里的小狗拜堂成亲了。偶尔我也会当当姐姐的布娃娃,姐姐给我编个麻花辫,然后采来花花绿绿的野花戴在我头上,我臭美得不得了,天快黑了还不肯回家。直到快回家的时候才想起来奶奶说过头上插草的人会被卖掉的。姐姐怕我被卖掉,我又不肯摘掉头上的花,后来我们想了个两全的方法;姐姐再前面探路,没有人就招手让我过去,有人呢,我就赶快猫到路边的柴火垛里,就这样一路躲躲藏藏的回了家。姐姐的手很巧,能用麦子杆编花样的戒指,用狗尾巴草编成有鼻子有眼的大老虎,甚至还能用布角做出小棉袄小棉裤。刚刚知道美了,趁妈妈不在家就开始打扮起来,拿妈妈的烟粉(就是散粉),抹个大白脸,然后把火柴点着吹灭,将眉毛画得黑黑长长的,到大门上撕块过年的对联,用水弄湿,把嘴唇抹红。然后就把家里的枕巾被单披挂起来,你扮白娘子,我去观音菩萨。妈妈回来一看,家里闹翻了天免不了大骂,但挨骂也玩。后来气得妈妈把枕巾缝到枕头上,也不嫌费事。    跳格,一步一点,藏猫猫,摸瞎,chua石子,打垛子,chua嘎拉哈。想组织什么游戏就振臂高呼,拉长声调大喊谁玩跳皮筋谁举手,谁来晚了就没有……”保准有一大帮的孩子围着你叫加我一个,加我一个,热热闹闹的一大群。刚刚还是文文静静的文戏,转眼就是苞米杆子满天飞的战场。虽然是敌人,大家也都小心的不打到对方的身体。但最后还是有的伙伴不小心被打到,哭着回家找妈,这时候家长也是深明大义,不会为这点事翻脸。天黑了,炊烟缭绕。鸭蛋,回家吃饭了……”“二宝,演假人(动画片的意思)了,快回来看啊……”妈妈的呼唤吵散了玩兴正浓的一帮伙伴。满纸的苞米茬子味,也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懂。估计没有经历过的朋友很难理解了。    再说说故乡的人吧。先从我自己开始。爸爸是单传,我上面有个姐姐,我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还是个女孩,刚出生奶奶就哭了,边哭边说:女孩好啊,女孩好啊!这样的情况下我不能不乖巧了。但我是真的笨,怎么教也学不会自己几岁,直到六岁才因为姐姐叫六如记得自己六岁,穿鞋子也不分左右。那时候谣传说82年的孩子打外国的疫苗好多都被打傻了,因为这个妈妈背地里还抹过眼泪呢。上学后我却突然开了窍,学习一路领先。每天放学回家妈妈总要问我:跟妈学学,今天老师怎么夸你的?于是我就绘声绘色的描述老师今天是怎么表扬我的。妈妈听后也会讲给邻居听,我知道妈妈的开心是由衷地,她知道了,我这孩子不傻。由于学习好我自然就成了小伙伴间的头目。经常组织大家干点出格的事。我们村里有一个大大的菜园,那是我们上学放学的必经之路。不要以为我们会乖乖的绕着菜园走,我们都会飞檐走壁,在菜园的外墙上跑来跑去。忽然听到《红楼梦》的主题歌,就高喊一句快点跑啊,演红楼梦了,几个孩子踢里吐露的跑,却谁都不原意先下墙头。现在想起来,一帮爬墙头的孩子居然喜欢看红楼梦,那场面确实有点滑稽,说看《西游记》还有可能,不知道是不是记忆搭错了线。小时候的我能歌擅舞,还有那么一点脸儿大不害臊,当着谁的面都能唱出口。所以一到姥家就被舅舅家的小姐姐拉出去现宝,在场院上又唱又跳。大人孩子隆起火看我表演。表演了几天隔壁的大嫂就来舅妈家告状了,说我们把她家的柴草都烧光了。遇到生人我先来个自我介绍,指着表姐说:我是她老姑家的孩子,白城子的。就这样给姥家人留下了个难忘的印象,一看电视里有小孩子表演就凑近了看:快看看,有没有她老姑家的老二。在姥家人心里我是多么出色一闺女啊。所以现在混多惨我都不能回家,无颜见江东父老啊。我过早的结束了我的辉煌时代了。    家乡人多,那我就每个年龄段选两个代表吧,咱从老往小了说。    我们那管外公叫姥爷。外婆叫姥娘。我姥爷是个有福之人,一辈子娶了两房老婆,生了四儿四女,活到93岁无疾而终。传说这些福气是一只火狐狸带给姥爷的,说姥爷年轻的时候从猎人手里救下一只火狐狸,才能一辈子都这么有福气。这话是不是真的我没听姥爷说过,我听姥爷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妈了个巴子的。老了的姥爷眼生不好,二舅母就披个围巾向他问路:大爷,那谁谁家怎么走?姥爷热心的给二舅妈指路,直到周围人大笑,二舅妈摘下围巾他才知道上当,狠狠的骂声妈了个巴子的,脸上笑成一个核桃。妈妈姐儿四个管姥爷叫四叔,管我姥姥叫妈。而我四个舅舅管我姥爷叫爹,管我姥姥叫四婶,我也不明白这是什么风俗习惯。姥爷的四个儿子都在附近,住成前后院。四个闺女嫁得都比较远,一出嫁她们就不再是姥爷家的”“了,变成了江东的”“白城子的”“两家子的了。每个闺女回去看他姥爷都很高兴,但又不知道如何表达父爱,只能把闺女推上炕头,对着闺女脸笑。姥爷是个闲不住的人,90多岁还帮家里干活。舅妈说:老爷子啊,别挑水了,回头我把缸洗了。他口上答应了,舅妈回来一看,水缸又是满的。他爱吃王致和的腐乳和火腿肠。妈妈每次回娘家都会给他买很多,他转身就出了门,把火腿肠送给村里的老哥们:你尝尝,我老闺女给买的,知道你没吃过。姥爷去世之前给他看病的医生说:这老爷子的内脏比小伙子都好。姥爷去世后好久,舅妈烧烧火就哭起来了:再也没人帮我抱柴禾了。大家都想念这个好脾气的老头子。    嫁了人的女人就没了自己的姓氏,年轻的时候被叫做谁谁家的,老了就变成老张大奶”“老朱大奶了。我们家隔壁住的是荆姓一家,他们家的奶奶我管叫老荆大奶。村里人都说老荆大奶命太硬,克死了自己的儿女,她的几个儿女都死于非命,有上吊的,有车轧死的,也有喝药死的。老荆大奶硬硬朗朗的,小眼睛里的露着精明的光,干起活来顶得上一个半大小伙子。我小的时候嘴甜,所以这老人对我还是很好的,那时候她们家养着鹌鹑,她时不时都就会掏出两个煮熟的鹌鹑蛋塞给我。因此不愿相信大奶家孩子的死和她有什么关系,儿女的死,最痛心的就是她这个妈妈了。    再说说我老舅们。姥家的称呼比较特别。比如说大爷。当读二声的时候,指的是爷爷,读轻声则是伯伯的意思,是爸爸的哥哥。舅妈不叫舅妈,叫舅门(门发轻声),我猜是舅母的音变吧。我有四个舅们,最亲的就是老舅门了。老舅门刚过门的时候,妈妈还很小,听说那时候妈妈还跟老舅门一被窝呢。舅们一连生了四个女孩,这在农村是不被原谅的,一定要生个儿子才罢休,所以,她最大的孩子和我妈妈差不多大,最小的儿子比我还小一年呢。老舅家负担很重的。五个孩子还有两位老人。好在老舅门是个很乐观的人,所以前后院属她家最热闹了。老舅门对两位老人十分孝顺,大家都说她不想是儿媳妇倒像是闺女了。把两位老人都伺候到死本以为舅门会轻松一点,好日子没过几年老舅却去世了。舅舅是心脏病突发去世的,那时候我正在舅舅家过暑假。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舅们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过了好久才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舅舅去世后,好多人劝舅们趁着年轻再走一步。舅们看看家里的大院,砖房虽然盖起来了,但还没完善好,一双儿女年龄还小。小姐姐小时候打针打坏了,成了半聋子。小弟弟更是个孩子,怎么能扔下这么一个家呢。就这么苦撑着苦熬着支撑起整个家。我上大学的时候弟弟结婚了。婚礼的最后是吃家席,一大家子人哭成了一团,舅舅你看见了么?   还有童年的小伙伴。韩家的哥哥压井时不小心压坏了我的手,现在手指上还有深深的疤痕呢,但我却坚持说是自己压伤的。小时候的我那个淘哦,搞得手上腿上伤痕累累的。朋友开玩笑说我小时候一定是给地主家当过长工。有割伤的,有烫伤的。右手拇指下被缝了三针,当时的疼痛早就不记得了。只记得刚缝好妈妈就心疼得晕了过去。同村的男孩趁我睡觉的时候溜进我家吻了我,朦胧中我还以为是爸爸妈妈亲我的呢,后来他到处宣扬亲过我,我可是打死都不承认的。罗余和我一样是家里的第二个女孩,和我又是邻居又是同班同学,我们俩个好成了一个人。她个子小,我们俩走在一起就好像是姐姐领个小妹妹。可她心眼超多,总能想到鬼点子来捉弄我。班级里的大哥大午休的时候带我们去偷毛豆,我们一致认为偷来的毛豆最好吃。有一次在路上看到这个大哥大,他已经接过爸爸的马鞭当起了车老板,把马车赶成一溜烟,马鞭在空中啪啪做响,何等威风。隔壁的丫蛋一直是我的跟屁虫,现在已经是像模像样的白案师傅了。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当初的小伙伴都成了当家主事的人,带领一家老小向前奔了。真心的希望大家都能越过越红火。    小时候的我是个作(读一声)娘精,一天到晚总闹毛病。吃药还好,一打针就费了劲了,几个护士都按不住。记得有一次妈妈带我去打针,路上和我讲道理:你看看你,人家比你小的孩子都不哭不跑的,妈妈这么累你还气我……”我很认真地跟妈妈保证:那妈妈,以后我不跑了,我只哭行吗?从那以后再打针我果真没再跑过,趴在那里嗷嗷痛哭。现在想起来,长大真的就是一瞬间的事。小时候胃不好,吃点冷的硬的就疼得死去活来。妈妈每天都给我按摩胃,每天都在妈妈的按摩中入睡。我想我的妈妈这样的爱我,那别人的妈妈也是这么疼爱她们的。所以,我学着对人宽容,无论那个人怎么样,都尽量原谅他,把他往好处想,不为别的,就为着普天下的父母心。    到了小学五年级,我们家搬进了城,而且转到了城里最好的小学。住起了能在家里拉屎的楼房。那时起我就正而八经的当起了城里人。不再喜欢乡村那坑坑洼洼的土路,看不惯老乡们晒成紫黑的脸。可我的童年也早早的结束了,真的,再也找不到那种快乐了。不知道是环境变了,还是我真的长大了。最近看着大家升官的升官,成家的成家,置业的置业,就我还在这四六不靠的瞎胡混,心里很是失落。于是思乡情切,把童年的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拿出来翻一翻,发现自己的行囊原来也一直都是满满的。老天爷给了我另外一种幸福,平平淡淡,平平安安。人啊,应该惜福。ff.netease.com6i&a9k4tY_
新飞飞官方论坛)j9X.Z(L;Bbg7th9g;BX*J
#{z        Nf }

t:A:L'W2o)V6K上面的是我老妹儿(这是我们东北话里对妹妹的称呼,出了东北在这样说别人就糊涂了)写的,好长好长,不过看的好过瘾,感觉又回到了那个小农村,又回到了小时候。
        K3x
aJIu(p我记得家后面是两排很高很高的杨树,具体多高不知道,记忆里他们是顶到了天的,小时候没有什么象样的游乐场,这树林就是我们的游乐场了,打悠悠(荡秋千)是要到夏天才可以的,在两棵树中间栓上粗麻绳,这个就是最简单的悠悠,要两根绳子并排还要一样长才行,然后用一个小一点的薄被把绳子中间包好,还要留出一定的空隙,形成一个小座位,这样做上去才舒服,不会是两个绳子勒着屁股了,后面让我老妹推着,我就呼呼呼的飞起来了。有时候绳子让大人拿去干活了,就只有一个悠悠,这个时候我就要耍耍老大的威风,小的时候一向不懂谦让是什么,总是要我先玩,然后还要玩的时间长才行,老妹儿只能先眼巴巴的看着,那时候,抬头就是地,种着各种各样的庄稼,绿油油的,天总是特别特别蓝,每一次游荡起来都好象能够到天,可总偏偏差一点。麻绳总是靳不住这么磨的,几天下来,麻绳上就有的地方很细很细,荡着荡着,就听“咯崩”一声断了,断的是一根还好,要是两根都断了那可就惨了,不管多高,都要一屁股摔在地上,摔过很多次,但是好象从来没受过什么伤,前后左右都是厚厚的草,摔的多远都是一骨碌就又爬起来了,不记得谁哭过,记得的都是别人摔在地上,然后一帮小伙伴都要开心的大笑一场,而后好几天都会当成笑话说,下次打悠悠保证你会被排在最后,因为你重啊,悠悠进不住你呀。看现在的小孩子,荡秋千的时候总是大人前后左右的围着,生怕摔到,哎,现在的孩子,他们的童年不知道少了多少乐趣。
4y(x;FuPNA我老妹儿小时候是大人们常说的左巴拉子(手笨),不会拿针不会认线的,我妈却是很厉害,什么针线活拿过来就会做,我妈常感叹,这个老二到底随谁呢,那时候我妈还有他们那个年龄段的小媳妇们都会到羊毛衫厂取点零活回来做,无非就是把剪到的花样缝到毛衣上,针线活好的一件毛衣很快就缝好,针线活不好的就只能看着,看大人干活,我们孩子怎么能闲着呢,找来大人用过的针头线脑,随便找块布,我们也开始绣花了,发现老妹左就是从绣花开始的,明明几针就可以绣出来的东西,到我老妹手里就面目全非了,不是线认成了一股,就是针掉了,在不就是扎到手上,总算绣好的东西,横看竖看就是不顺眼,后来,终于成功的把我妈气笑了,于是都放弃了让我老妹继续绣下去的想法,而且我妈还很经典的总结出了我老妹手指头的特点——手指头之间有蹼,就想鸭子的爪子一样,不分巴掌,哈哈,没办法,事实就是事实了。AY4DcH[%U/~
我和妹妹应该算是幸福的了,我还记得家里还有个小小的琴呢,一共只有13个键,不过一点不妨碍我们乱弹琴,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也许买的时候我还没记事呢,等我记事的时候它已经残破不堪了,琴腿都掉了,从琴腿的洞可以把手指伸到琴的肚子里,还可以摸到里面的钢条呢,摸哪根,那个音就成了哑巴,然后手指头却麻麻的,等大一点了,会唱歌了的时候才明白这个小琴有多么可爱,第一个学会弹的曲子是《世上只有妈妈好》,现在还记得他的键位呢,后来流行歌曲越来越多,也不知道哪个好听,就是胡乱的更着哼,天天抱着琴,对着歌本弹,弹的多了,竟然可以听到什么歌就能弹什么歌了,什么《小草》、《人在旅途》,都能弹很长一段了,虽然偶尔走调,但是不妨碍我的骄傲,可能是妈认为我可以学学音乐吧,有一年生日竟然花了32块钱给我买了个电子琴,有了新的电子琴,那个小破琴彻底下岗了,电子琴自己本来带两个曲子,我和老妹就把曲子一开,然后在琴上装模做样,看着象是我们弹的,其实是骗人的,刚开始邻居的小伙伴还比较崇拜,后来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之后在也不崇拜了,我和老妹也就没什么可显摆的了。电子琴毕竟是要用电池的,那种3号电池不太好买,而且用几天就不行了,我妈看我们这么浪费也就不在给我们买电池,可惜那个不用电的小琴早就被我和老妹大卸八块,琴没了,对音乐的兴趣也就淡了,我和老妹的音乐生涯也就这样草草结束。
`u7Y$`TKL

我估计我自己记事一定很晚,上学以前的事记得的很少,好象有记忆就是从小学上学第一天才开始的,不过记得的都是一些俅事,育红班(就是幼儿园)是当时的小学“顺道”办的,当时是这个名字,可能和革命啊什么的有点关系吧,上小学一年级分班的时候,育红班那个胖胖的敬老师说要每人考一道题,答对了就上小学,答错了就继续育红班,我从心里一直认为自己就是应该上小学的,所以根本没把老师什么提问当回事,在队伍后面和别的小朋友嘻嘻哈哈,让老师说了我好几次,后来终于论到我了,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我又选择性失忆外家失聪,总是就是没答上来,然后我就站在老师身后大哭,哭的老师烦了就顺手推了我一下,这一下就把我推到升班的队伍里,当时我马上就不哭了,以为这样蒙混过关也可以上小学了,至少不用在做鼻涕虫,当时心里都乐开花了,老师也没注意我这个没过关的学生也混到了小学的队伍里,把我们带到了新班级里,又分了座位,记得最清楚的是我坐在靠窗的第三桌,同桌是当时东北满地都是的花花脸的小男孩,那天阳光很好,新课桌亮堂堂的,可惜只上了一堂课,老师开始点名,一看没点到我的名字,这个时候老师才反映过来我是不够“资格”上小学的,说什么都要送我回育红班,老师过来拉我,我就一使劲突鲁到桌子底下去了,在桌子底下还想呢,我要是一直哭估计老师就不能把我送回去了吧,到时候就算留下来了同学们不是也还要笑我,所以我打死也不出来,让他们记不得我是谁,这样他们想笑都不知道笑谁了,自己在桌子底下打起了小算盘,老师一叫我就大声哭,不叫我我就小声哭,从第二节课一直哭到放学,后来放学了,我妈来接我了我才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至于最后有没有回育红班忘了,好象是我妈跟老师说情了,听说当时分班不是什么提问的事,是看年龄,够年龄的去小学,年龄小的要在晚一年,我的生日偏偏就在那个分界点附近,所以升学的话年龄差几天,留育红班虚岁又大了点,不上不下的,老师也为难,我妈说情,老师也就送了个顺水人情,总之从那以后我的小学才算开始。
q"q]9@`%[?ACT9D    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小学的第一课“人、口、手”,然后“上、中、下”,在后来学的太多了,最好玩的是,我们课本里刚开始教的有些字还是繁体的,一年级还没毕业呢,正赶上文字简体,我们学的那些字都要从学,比如“鱼”当初学的时候是四点底的,后来改成了“一”,然后我就觉得这个字不应该在念做“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