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域英豪护肩全程霸体:周南回忆:乔冠华让联合国秘书长下不来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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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联合国演变到目前这种状况,已经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为什么要联合国呢?有美苏两国的共同统治再加上一个秘书长不就够了吗?”乔冠华在会上一讲,秘书长瓦尔德海姆脸一下子就红了。

1973年10月23日,中国代表团挫败了美苏企图操纵联合国提案的阴谋,图中发言者为乔冠华,第二排左数第一位是周南。

周南
著名外交家周南有着丰富多彩的外交生涯。从进入外交部到跟随周总理、陈毅外长出访亚非国家,从派驻联合国为国家利益折冲樽俎到就任新华社香港分社社长,肩负起参与收回香港的历史重任,亲眼目睹邓小平同志为香港回归所作出的一系列重大决策,本文将一一描述他所亲历的一系列重大历史事件的真实瞬间。
将军本色是诗人
“高饶事件”以后,中央内定陈老总当外交部长。20年代末,陈毅在井冈山上对毛泽东说:“将来革命成功了,你让我去当外交部长吧!”毛泽东笑着说:“行,今天就一言为定了!”1958年2月11日,毛泽东免去周恩来兼任的外交部长职务,任命国务院副总理陈毅兼任外交部部长。记得他上任那天,我们科级以上干部到外交部礼堂开会,他对大家说:“小平同志找我谈了一次话,代表中央让我当外长。毛主席让我当外交部长,我这个人讲话容易走火,我说不搞,但还是一定要我干。那我就搞吧。这是党对我的莫大信任。但是,同志哥哟!你们可要记住:巴黎和会上克里蒙梭逼着顾维钧签字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我们是代表站起来的伟大的中国人民的,谁想再欺侮我们,都要坚决顶回去!莫要学李鸿章,也莫要学法门寺里的那个贾桂,在洋大人面前奴颜卑膝,总像是矮了一截,挺不起腰杆子。”他挥洒自如地讲了一些话,还鼓励了大家一通。
再讲讲我随周总理和陈老总的代表团出访缅甸和印度等国的事。早在两年前,陈老总就写过那首很有名的《赠缅甸友人》:
我住江之头,君住江之尾。彼此情无限,共饮一江水……
这首诗是从宋代李之仪的《卜算子》演化出来的: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这一次,中缅边境条约也基本上谈得差不多了,所以大家很高兴。在仰光正好赶上泼水节,缅甸总理邀请我们大家参加。周总理、陈老总都换上了缅甸的衣服,戴着小沿帽,穿着“沙龙”。很热嘛,少男少女上街,拿着水,彼此泼来泼去。周总理和陈老总一边泼一边哈哈大笑。陈老总一面叫道:
“好凉快!好凉快!”一面同周总理一道,端起水盆朝缅甸的青年们泼去,非常高兴。

1960年4月,周恩来访问缅甸时,身着缅甸民族服装,手持银碗,同缅甸人民欢庆泼水节。
刚肠迅雷发叱咤
1965年9月29日,陈老总从外地返回北京,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东大厅举行中外记者招待会。他一一回答了记者们提出的一系列重大国际问题,坦率地表明了中国人民不怕帝国主义、新老殖民主义压迫、挑衅、进攻的坚强决心。日本记者问到中国发展核武器的情况。陈老总说,“中国爆炸了两个原子弹,我知道,你也知道。第三个原子弹可能也要爆炸,何时爆炸,请你等着看公报好了。”那时,赫鲁晓夫讽刺我们,说:中国人连裤子都穿不上,还要花钱搞原子弹。陈老总就说,我们宁可不穿裤子,也要搞原子弹。
在回答另一个带有挑衅性的问题时,他咆哮了,他大声说:“如果美帝国主义决心要把侵略战争强加于我们,那就欢迎他们早点来,欢迎他们明天就来。让印度反动派、英帝国主义者、日本军国主义者也跟他们一起来吧,让现代修正主义者也在北面配合他们吧,最后我们还是会胜利的。伟大的苏联人民和苏联共产党不会准许他们的领导作出这样罪恶的决定。究竟是美帝国主义灭亡,还是全世界人民灭亡﹖肯定是美帝国主义灭亡、全世界人民大翻身。中国有一句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
“我们等候美帝国主义打进来,已经等了16年。我的头发都等白了。或许我没有这种幸运能看到美帝国主义打进中国,我的儿子会看到,他们也会坚决打下去。请记者不要以为我是个好战分子,是美帝国主义穷凶极恶,欺人太甚。它欺负中国人、朝鲜人、越南人、高棉人、老挝人、印度尼西亚人、刚果人、多米尼加人,连它的盟友法国也受它的欺侮。受它欺侮的人起来反对它,变为中国的朋友,这是美国造成的。”
这一席话引起外界很大震动。后来,他对部里的一些干部说:“古人云,‘文王一怒而安天下’,我陈毅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是巴黎和会上克里蒙梭逼着顾维钧签字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这句话陈毅说过不止一遍。当时,上海有人主张“中国应该做美苏的桥梁”。陈毅听后十分反感,他还和毛泽东谈到这件事,毛泽东非常尖刻地讥讽挖苦:“这话的意思就是要中国人脑壳朝地,背拱起来,让美国人从中国人背上走到苏联去,让苏联人从中国人背上走到美国去。我们能这样干吗?”陈毅说:“主席挖苦得对,谁愿意干谁去干,我这个外交部长是不干的。巴黎和会上克里孟梭逼着顾维钧签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布什“巧”遇乔老爷
1971年,我们头一次到联合国去,轰动了整个纽约,来采访的记者多得很。中国代表团第一次去的时候都穿着中山装,美国报刊还说,中国代表团大概都要举着小红书,身穿“毛装”,列排进入联合国。
当中最有意思的就是老布什,当时他还没当总统,正好是美国常驻联合国的代表。我们去的前几个星期,他还根据国务院的指示,拼命地拉票反对我们,无论如何不让中国恢复联合国合法席位。但是呢,我们已经进去了,那时候基辛格也访华了,双方不能老是僵在那里,怎么办呢?据说他跟联合国秘书处礼宾官事先打听好了,中国代表团几时几点到联合国总部。然后他有意识地在大会厅的自动电梯前边的走廊上跟一个人随便聊天。等乔冠华一行经过的时候,假装“偶然”碰见了,然后握手表示欢迎。
周南回忆:乔冠华让联合国秘书长下不来台2(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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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任联合国秘书长瓦尔德海姆
老布什当时态度一下子就变了。大概过了两三个星期,就请我们,乔冠华啊,黄华啊,我们几个外交官哪,有外交身份的人到纽约州北边康涅狄格州的一个叫Green-wich的小镇他的别墅家里,那是很漂亮的一个地方。他很热情,老婆孩子都请出来,一块聊天,一块吃饭。他在联合国那段期间,多次主动提出来要中国代表团请他吃饭。
那些天,美国媒体用大量报道掀起了一个“中国热”,甚至还刊登了代表团成员穿中山装的照片,说中国代表团某人是“美男子”,等等。有一批盐湖城的大学生还找到我,说他们学校里在模拟联合国辩论,希望我讲一讲中国在一些重大国际问题上的立场。
乔冠华“舌战”马立克
1973年10月,正好安理会讨论中东问题。据说这次安理会,苏联跟美国事先碰过头,而且跟秘书长瓦尔德海姆也商量好了,不发言了,开会后就直接对草案进行表决。那个草案是关于中东问题的,带有妥协性的。我们原则上并不大赞成,因此我们想讲讲我们的立场。
所以会开了以后,乔冠华就要求发言。每个代表席前都有一个玻璃水杯子,用来喝凉水。那时候,要发言就用铅笔敲敲杯子。我们刚要发言,苏联代表马立克就“当当当”敲起来了,他坐在我们对面。他说我们已经商量了不发言,直接表决,现在中国代表要发言,不合适。乔冠华火了,他也跟着敲。两个人一块敲玻璃缸子,然后乔冠华就叫:“我抗议。在安理会上要求发言是中国作为常任理事国的正当权利,任何人都不能剥夺这个权利。”
会场乱了怎么办呢?安理会主席轮值的是澳大利亚代表,他马上说休会,请乔冠华到主席办公室,安理会旁边的一间小房,去商量怎么办。我记得当时美国代表斯卡里说,我们美国代表团并不反对中国代表发言。乔冠华去了还是表示抗议,我们必须要讲。主席就妥协了,他说这样吧,下午开会,你第一个发言。然后代表团回去吃中饭。乔冠华一边吃饭就一边讲,不行,今天下午我们得好好说几句。他在原来稿子基础上加上一段话“我知道马立克先生有话要讲,可以等一等嘛!没有关系,如果你手里有真理,迟一点讲,或是慢点讲,这不要紧嘛!要有点风格嘛,你有话是可以讲的,也有地方可以讲,可以在这里讲。不要着急嘛,我同马立克认识了几十年,怎么你这个老脾气还没有改﹖我希望把你的脾气改一改好不好﹖”还有一句厉害的话:“联合国演变到目前这种状况,已经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为什么要联合国呢?有美苏两国的共同统治再加上一个秘书长不就够了吗?”

1974年4月,邓小平在联合国大会第六届特别会议上发言。
乔冠华在会上一讲,秘书长瓦尔德海姆脸一下子就红了。因为这是讲秘书长嘛,乔冠华的意思就是讽刺一下你秘书长事先跟苏美两个超级大国商量好了,不许大家讲话了。然后他就接着讲他对这个问题的立场,虽然我们不赞成这个内容,但是考虑到当事国的意见,我们不投反对票,不参加投票。后来,许多发展中国家的代表都认为我们做得对,替他们出了气。
不参加投票是中国去了以后我们的“发明”,原来投票方式只有3种:赞成、反对、弃权。后来我们表示根本不屑于参加投票,连弃权都不屑于,但也不能反对的时候就不参加会议。安理会15个成员国表决完了,主席就宣布谁谁谁几票赞成,几票反对,还有1票不参加。后来有些发展中国家也学了这一手,不退场,但是不参加投票,意思是介乎弃权与反对之间。
茅台酒里的发言稿
1974年4月,邓小平参加第六届特别联大。那年春天,我正好回国休假。
定下来之后,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写发言稿,他就叫乔冠华主持。乔冠华要我陪他,还带上当时外交部国际司的主管凌青,到小平同志住的地方。小平同志很简朴,那间房子还没我家会客室大呢,放了几个沙发。他从楼上下来,对乔冠华讲:“老乔啊,这次我去不光要讲经济问题,还要讲一讲主席‘三个世界’的思想。”
不久前,主席见赞比亚总统卡翁达。卡翁达问,你看现在世界形势怎么样啊?主席说,我看现在有“三个世界”。“第一世界”是两个超级大国;处于中间的是一些发达国家,是“第二世界”,他们既欺负发展中国家,又受到两个超级大国压迫,所以这个是可以争取的;“第三世界”是我们这些发展中国家。小平同志就说要把“三个世界”这个思想向全世界讲清楚。
当天晚上乔冠华就把我拉到他家里去。他说,咱们俩研究研究这段话怎么说。我记得就是在他史家胡同那个院里,那时他已经跟章含之结婚了。他拿出一瓶茅台,一边抽烟,一边喝着茅台,还吃着花生。一瓶茅台,两个人就咕嘟光了。当时已经是夜里11点多,快到12点了。章含之还说了一句:“嘿哟,你们一瓶茅台都搞完了,还没谈完呢?”
当时乔冠华找我去写稿子,喝几杯酒,谈谈苏东坡、辛稼轩。因为有些共同爱好,我跟他关系也不错。他搞什么政治上的派别我坚决不参加,但是每次我们碰到一起总要喝几杯茅台,谈诗论文。

1974年4月,邓小平在联大第六届特别会议发言后,许多国家的代表纷纷上前祝贺。
那天晚上和乔冠华大体谈出一个思路。第二天又找外交部的写手写了一段,然后跟经济那部分拼起来,写成了稿子送到小平同志那里去。邓小平就召集乔冠华和几个有关人员到人民大会堂福建厅,小平同志讲:“这稿子我看了,大体上还是可以用的,但是还有个缺点。就是缺少一段话,缺少一个思想。”要讲什么呢?他抽着烟,缓缓地踱着步子说,“中国现在不是,将来也不做超级大国。什么叫超级大国?超级大国就是到处对别国进行侵略、干涉、控制、颠覆和掠夺,谋求世界霸权的帝国主义国家。”
后来有一段更精彩的新话,“如果中国有朝一日变了颜色,变成一个超级大国,也在世界上称王称霸,到处欺负人家,侵略人家,剥削人家,那么,世界人民就应当给中国戴上一顶社会帝国主义的帽子,就应当揭露它,反对它,并且同中国人民一道,打倒它。”因为当时外国有一个舆论,中国将来强大了也可能如何如何。苏联常驻代表马立克在巴拿马会上伸出3个手指头,表示有3个“超级大国”嘛。邓小平这段话记录下来,就成为讲话的结束语。讲话稿按照小平同志的指示修改后,送给毛主席审阅。毛主席批上了“好,赞同”几个大字。
在讨论讲话稿时,我还记得有意思的一个事,小平同志抽的烟是普通的熊猫牌,乔冠华坐在他对面,也抽烟,他拿出一个铁盒子,555牌的。他是外长嘛,一些驻外大使回国休假,就给他带点烟,那都是好烟。小平同志就看了他几眼,后来他憋不住了:“老乔,你抽的是什么烟?好烟啊,拿出来大家共一共嘛。”乔冠华这才给他送去。
后来我正好回国休假完了,也该回去了,正好跟邓小平、乔冠华他们一个专机,经过巴黎到纽约。后来到巴黎,邓小平就想起他在法国勤工俭学,要大使馆准备点牛角面包。他说,周总理啊,聂帅啊,我们几个当年都一块在法国勤工俭学的。要带给他们尝尝法国的牛角面包。当时中国还没有改革开放,根本还没有卖。小平同志对这些老同志的战友情意很深厚。
邓小平那次讲话影响很大,我在会场上还看他讲话。因为讲台比较高,他个儿比较矮,临时还跟会议负责人商量,给他临时找了一个木头台阶垫上,他就站在上面讲。特别是讲到那一段话时,底下响起非常热烈的鼓掌声,讲完回到座位上,很多国家代表排着队去和他握手。有些代表向我们表示听了讲话很受感动,很受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