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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蝶舞，轮回人间

类别：红粉蓝颜  作者：-流-浪- [个人小说集]　日期：2011-8-26 20:14:00　编者按：彼时，他和她，不知轮回为何，只是他舞剑，她抚琴。造化的弄人，身份的迥异，他们注定无法结合，并阴阳相隔。留守此生的他，只愿彼岸，轮回不再，蝶舞倾城！很感人的文章，尽管情节不是很有新意，但文笔的优美填补了这一缺憾。问好，写文快乐！　　
　　仿佛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笔墨，一幅幅用心念幻出的美丽风情，在海潮依旧的涛声中，泛出苍白的痕迹；如叶，知秋般的飞落，随风附水，一路天涯。——题记
　　
　　【一】虞，蝶舞；啸，轮回
　　
　　那一夜，明月琳琅刚好，晚风习习，拂面便是三月独有的暗香；我答应你，不再浪迹，远离剑影刀光的嗜血，偏安于江湖之外。那一刻，天星漫罗，竹叶萧萧，你抚琴，我醉剑。
　　你是王朝的公主，我是世间的剑客；生来便无法的选择，你有你的荣华锦绣，我有我的羁旅风尘。似每一颗星，都有各自的轨迹，未化流星之前，即便终了亘古，亦不会坠入彼此的视线。
　　遇见你，是在望月之城的雨巷。说是雨巷，正因时值烟雨纷扬的三月，巷子里充满了朦胧飘渺的诗意。你手执纸伞，正碎步拾阶而上，双目环顾，时而惊叹，似乎一切事物对你来说皆是新颖而奇特。
　　那时的我，应好友之约，赴梅庄印武论剑。你我迎面而行，你未经粉饰的清颜上依然满是馥郁的嫣然，而我亦只轻轻一笑，你我便似那无数的路人般，如风，擦肩而过。
　　世上巧合而无法可解的事，我们通常都习惯了用命中注定来诠释。
　　“啊！”许是你过于欢欣周遭的事物，未留意脚下，雨巷的石阶，早已过了一定的年岁，可见厚薄参差的青苔，也已被踏出清晰而又模糊地足痕。于是，彼时的你，斜斜向后倾倒，我的方向。武者自然的反应，我出手扶了欲倾倒的你。
　　“谢谢！”你接过我拾起的纸伞，羞赧着脸转身跑开。我笑笑，继续我的行程。
　　如果没有城郊茶寮的再次相遇，或许，你我便如星空其中两颗不变的星辰，沿着各自的轨迹，漫行。
　　你告诉我，你姓虞，名蝶舞。你说，你希望可以像名字中的蝶儿一样，翩跹于自然间，自由自在，随心而安。而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你便是王朝的公主。当你知道我的名字时，你很好奇地问我，为什么叫轮回。其实，我也不知道。
　　你总是问我很多关于江湖、民间的问题，这个世界对你来说，似乎很陌生；而当我问及你的来历时，你很巧妙的便把话题岔开；于是，我开始慢慢的讲述，讲述我一路行来的所见所闻。
　　你说，你要跟着我，走一圈，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以后可能没有机会了。我问你为什么，你艰涩的一笑：“没什么。”然后，便拖着我，离开了茶寮。
　　“这就是我的快乐\你知不知道\追随一个人的滋味\弃开你所有的成绩\随他远去\既使是陌生也有勇气。”
　　
　　【二】悠然蝶舞，轮回人间
　　
　　你的琴弹得很好，诗词、绘画都很擅长，你的歌声比黄莺还翠；我不禁想，你应该是有名的才女，而为何我却未曾有所听闻。
　　“你很美，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我很认真的告诉你。
　　“你也很潇洒嘛，就像你的名字一样，呵呵。”说完，你便舞着轻盈的步伐，如蝶儿一般，穿行于漫野芳菲的紫陌间。时不时，你会摘一朵娇艳的花儿，置于鼻前，然后用一个夸张姿势进行一次深呼吸，脸上无由溢出一份惬意的嫣然。
　　半年的时间，我们一起走了很多地方。你说，你喜欢江南淡素的水墨，天然的缤纷，丝毫没有雕琢的色彩；你说，你喜欢大漠，尽管炙热，看似无情，却有另一番风尘的味道，大漠深处的绿洲，更是奇妙的境地；你说，你喜欢北海上，轻舟逐浪的风情，明月，星辰，极光倒影的璀璨。
　　有人说，一个习惯，只需要二十一天。是的，喜欢有你在身边的感觉，以往偶有孤寂的心灵，此刻已满是缱绻难抒的绕指柔情。
　　半年的时间，我的剑，亦染尽了无数匪首恶霸及仇敌的鲜血。每一次，若是受伤，你总是很细心的帮我处理伤口；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你的动作很生疏，一个伤口，总需要处理很久，而后便是愈地熟练。当我打趣叫你大夫的时候，你便“狠狠”的拍一下我的伤口，撅起嘴：“哼，谁是你的大夫！”“哈哈..”
　　其实我知道，每次你都会很担心，你说你好怕，害怕突然哪一次我不再回来，泪又一次湿了你的眼。禁不住，紧紧地把你搂在怀里，终于，我答应你，远离江湖。你笑了。
　　于是，我们找到了一个山明水秀的乡村，暂时住下。因为，我知道，你终究是要走。不止一次，我看到你独自对着窗外的沧月，默默无言。每当我问你，你总是沉默，而我却看到了你微微晕红的双眼。
　　茅屋前，你种满了各式各样的兰花，还有一片蓝色的玫瑰。你说你素喜兰花的清雅，脱俗的气质，花香即便是淡淡的，亦萦人心神。于是，你会坐在轻晃的秋千上，品着幽幽的暗香，看我一遍又一遍的武练手中的剑。
　　你喜欢对着清浅的月色，落指弦琴，从婉转的琴音中，我可以很清晰的读出一份温婉的缠绵；每每我总以洞箫相和，与你悠然于那江湖之外。
　　把盏盈辉灵自绻，柔情绕指弦相鸣；共撷沧月歌难尽，一缕清风一缕馨。
　　
　　【三】红尘有梦，蝶幻沧海
　　
　　临近秋末的一天，茅屋外突然来了很多人，我知道，那是王朝的卫队。你对我说你要走，还有六个时辰的时间。
　　那一天，我知道了你的来历。你说，你已有婚约，多年之前，王朝便将你许给了?国的王子，为了王朝的政治利益。你厌倦了宫廷牢笼般的生活，你排斥那既定无奈的命运，于是，有了这一次的只身出逃，有了那一次的望月初遇。蝶舞，只是你的化名。
　　你说，这段时间，是你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那一夜，你在我的怀里哭了整整一夜，我的心，冰冷到了极点。我知道，我不会让你走。屋外，轰隆的雷声追赶着刺眼的闪电，是在预示着又一个沉静的蛰伏么？雨，一直下。
　　天要亮了，浓墨色的云霾依旧涂满了天空，遮住了那轮初升的旭日；我不再等，流年，经不起等待；又或许，是害怕，那最后一刻到来时的短暂；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一刻的心，只知道，我的剑是冰冷的，我的手是疯狂的。鲜血染透了院里凋残殆尽的兰花丛，有的渗入了土层，有的则随洒落的雨水四处流淌；有我的，有仇敌的。被割裂的皮肉，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剑，就这么挥舞着。
　　杀不尽，最终我还是倒在了阴暗的苍天之下；你竭斯底里地喝止，他们没有将我从这世间抹去。又如何，我已没有了丝毫的力气，声在喉，却发而不得，雨滴，冷漠地敲打在我木然的脸上。你走了，走得那样的决绝，甚至没有和我说一声再见。
　　体力的透支，我终于晕迷。当醒来的时候，雨已停了多时；那些尸体不知被移到了何处，鲜血也早已被冲刷得没有丝毫的痕迹，秋千一如既往的微微晃荡，除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似乎一切都未曾改变。我依然躺着，没有任何的动作。
　　一个月后。乡邻无私的照料，我的身体恢复到了常人的程度，于是，我决定去找你。离京都越来越近了，我不知道，你是否依然留在京中；也许，我已知晓此行的结果，但是，我必须去。
　　一个微雨的清晨，风带着寒冬的凛冽，透过我浅薄的衣衫皮肉，直刺骨髓。那一天，我停止了脚步：公主殿下于昨夜病逝霓翠宫！京中已发出讣告，举国哀思。我没有动，就像那次晕迷醒来的时候，漠然的站在雨中。
　　我知道，我们终将不会再见。
　　
　　【四】碎语零星，怎堪拾
　　
　　“猫语呢呢扰娇宿，月入帐、陪孤住。凉箫残乐破纱赴，惹淡绪、无人诉。南柯碎梦二三注，怎敢忘、寻无路。灯熄乐尽楚更数，影散去、心无渡。——蝶舞”
　　没有誓言，没有承诺。渐渐地，流逝的光阴成了淡忘的理由，一个可笑却不荒唐的理由；就像那个在雨中开始，在雨中结束，或许算不得故事的故事一样。
　　我回去看过那一片你亲手种下的兰花，在蝶飞花舞的三月；我看到一簇簇殷红的繁花，很奇怪很单一的颜色，在风里轻轻的摇动，似乎在诉说着什么，一只彩蝶儿在静静的听；我听不懂。
　　我开始睡觉，因为睡着了便会有梦，有梦才能再次看到你。但是，你没有来；而后，我挥墨素笺，一幅画，一首诗，一篇又一篇不长不短的章节，墨尽了，你依然没有来。当所有能尝试的都尝试以后，我知道，即便再多出亿万的方式，你终不会来了。
　　我学会了沉默，亦不再舞剑。
　　坐在残缺的月下，我没有抬头，那晚的酒，与先前的一样，依然带着浓烈的苦涩；这是在你走以后，我自酒中唯一尝出的味道；我的心，开始痛。原来，我依然什么也做不了，甚至，我竟不知道你的安眠的地方；萧曲尽了，然后，我开始笑，笑自己，笑轮回。
　　我又开始浪迹。马儿跑得很快，风景不停的变换，以至于可以让我感觉到，所谓的流年已经被我远远的抛在了身后。似乎，风总是与流年同一个方向，细微的尘埃，将我赤裸的神经紧紧地包裹其中；渐渐地，我忘记了一些画面，一些言语。
　　碎语零星，不堪拾；便用手中这把斑生锈迹的铁剑，刻一篇残缺的经文，于伫望天涯之巅的青石，代我，留守此生。
　　愿彼岸，轮回不再，蝶舞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