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装箱活动房装修图片:与孙立人相爱,很陶醉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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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孙立人相爱,很陶醉又后悔

王丰(台湾作家)熊娟 他是国民党陆军二级上将、蒋介石“五大主力”之一——新一军军长孙立人;她是湖南名媛、曾就读于南京金陵女子大学的黄美之。他们相识时,黄美之20岁,孙立人50岁,两人发生了一段恋情。然而,黄美之没有想到,令她“很陶醉”的这场热恋,仅持续了几个月。此后,两人的命运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1950年,黄美之因“泄露军机罪”,蒙冤坐牢整整10年。而孙立人在1955年8月,因被蒋介石父子怀疑与美国勾结,阴谋发动政变,被革除一切职务,长期软禁。直到1988年3月,孙立人才被解除长达33年的监禁。1990年,孙立人辞世。2010年7月,黄美之出版《烽火俪人》一书。她说,书中描述的乱世情缘,原本珍藏在她脑中小小的空间里,直到孙立人去世多年后,她才能冷静写下“我所知道的那位将军的另一面”。 黄美之在孙立人身边只待了八九个月时间,然而这已经足够让一段英雄与美人的浪漫情事,悄悄而热烈地发酵。这段短暂的恋情,犹如划过天际的耀眼流星,尽管光亮夺目,但它毕竟燃烧消逝得太快太快了。 母亲是妇女运动先驱 在黄美之的记忆中,赴台湾之前的生活是优越而自在的,充满着少女的幻想。黄美之,又名黄正,湖南沅江人,生于1930年。母亲吴家瑛是中国妇女解放运动的先驱,一位“以雄辩、文采、美貌而出众”的革命女性。“五四”时期的湖南妇女解放运动,从要求婚姻自由开始,继而发展到要求男女平等的教育权、参政权,一直走在全国的前列。究其原因,以吴家瑛为代表的优秀女性发挥了很大作用。 但在黄美之看来,母亲并不缺乏柔情。黄美之还有一个姐姐叫黄珏,姐妹两个总是拒绝坐轿上学,让母亲“手忙脚乱”。“平日很少下厨,也不喜欢早起的母亲,怕女孩儿走得慢,所以很早就叫我们起身”,“怕我们在路上的伙铺里吃不好,没力气赶路,母亲很认真地为我们下厨做菜”。母亲的言传身教,特别是母亲身上可贵的坚强与自立,对黄美之的影响很深。1949年,因时局剧变,南京几乎成为空城,在金陵女子大学读书的黄美之转去广州中山大学借读。“那时时局很混乱,学校里不是学生罢课,就是教授罢教,没有多少课好上。”后来,国民党军队溃败,黄美之和姐姐随同母亲一起,到了台湾。 到台湾初期,黄美之本打算继续升学,但迫于生活,不得不放弃学业。当时,她和姐姐在台湾屏东小有名气,大家都知道,有对姐妹“大黄”、“小黄”出落得亭亭玉立。一个偶然的机会,黄美之被选为孙立人将军的秘书。

 

爱情一点就燃 孙立人,安徽人,1900年出生在安徽庐江县一个书香门第。1923年,他毕业于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同年赴美留学,后又考入军校,改读军事。抗日战争时期,孙立人曾任国民革命军中国远征军第66军新编第38师师长;到台湾后,他先后任“陆军副总司令”、“陆军总司令兼台湾防卫司令”。 孙立人一生有过三段婚姻,1919年他还在清华读书时,遵父母之命,娶了门当户对的举人龚彦师之女龚夕涛,但他对于自己的这位原配夫人没有感情,两人也没有生育。1930年,孙立人在南京教导总队任大队长。在一个晚会上,他认识了南京汇文女中的校花张晶英,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喜结良缘。但这位夫人不能生育,后来更是皈依了佛门。在这位夫人的劝说下,孙立人1952年娶了护士张美英,她为孙立人生下两男两女,如今,孙立人的后人大多定居海外。 当年,负责给孙将军挑选秘书的正是他的夫人张晶英。孙夫人对黄美之很满意,对她说:“你若愿意,我可推荐你。”黄美之曾亲眼见到美军顾问团的女秘书们都神气十足,因此,很爽快地答应了孙夫人。 所谓秘书,日常工作就是留在孙公馆内,做些简单的工作,比如打印文件、做请柬等等。宾客来吃饭时,要像女主人似地招待他们。她还要负责把将军所有的照片整理出来。 情缘的发生似乎就在一瞬间。那天,孙立人和黄美之坐在公馆的荷花池边,孙立人突然若有所思地说:“我替你取了一个英文名字,little,意思是‘小’,音译成中文,里面还含有我的名字(英文little,第一音节与孙立 人的名字同音)。” 黄美之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孙立人,偏着头想了一想,发现真如他所说。她非常惊讶于一位南征北战、满脑子枪炮子弹的军人,竟会有如此细腻的心思!她为此感动。孙立人看着她,似乎读懂了她的内心世界,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在谈到那是怎样的情感时,黄美之直言:“仰慕英雄,也有恋父情结。我觉得自己醉了,爱情一点就燃。他是个成熟的男人,而我对爱情充满幻想,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孙立人有家室,这让黄美之心里总有罪恶感,“清醒了很难过,不得了,(觉得自己)闯祸了,很矛盾。”她甚至曾偷偷取出副官的手枪朝着自己胸膛扣动了扳机,还好子弹没有上膛。 热恋的代价 黄美之在《烽火俪人》中写道,在屏东的孙公馆里,一天早上,她和孙立人谈到骑马,并说了自己一次很失败的骑马经历。孙立人听了,便说:“马是十分聪明的!人一骑上去,马就知道此人会不会骑。”说着,自己便跪在榻榻米(日式席榻)上,两只手在地上撑着,弓着身子像马一样。她快乐地骑在他背上,笑得透不过气。 有时,孙立人会在她耳边轻声说:“小小,不要离开我。”她则会顽皮而轻柔地回答:“我终是要离开你的。” 她渐渐熟悉了他的体温。天气冷时,即便离他有三四米远,她也能感受到他体温的热度。黄美之回忆说,那时她不了解他内心的寂寞,“竟是千军万马的奔腾!炮火连天的隆隆,使他更能集中心力。但有一方荒寂的心田,从来没有被他自己或任何的外力攻克过。” 孙立人有时也会沮丧地告诉她,国家“旧习不改,只怕真是一班亡国之君臣啊!” 但这段浪漫的恋情并未持续太久。1950年的一天,蒋介石打电话给孙立人,叫黄美之到台北问话,此前有一名中央社记者被查出是苏联间谍,而黄美之和姐姐正好认识他。 黄美之不了解情势险恶,只想着可以到台北玩玩。万万没想到,在保安司令部的眼里,她和姐姐是“活生生的匪谍范本”。一到台北,姊妹俩就此开始了十年牢狱之灾。从此她再也没有见到孙立人。 她们被送到被称为“天牢”的桃园感训所。那是“与整个真实的世界完全隔离,亲情断友谊绝的面壁十年”。

 

多了一份对生命的感悟 笔者(王丰)曾和负责承办“孙立人案”的谷正文先生交谈过,谷正文提到:“以黄家姐妹的案子为例,黄氏一族在湖南也算是名门望族,案发后,这对姐妹的父亲找上孙立人,希望他站出来讲讲话,偏偏孙立人就只敢说:‘老先生正在气头上,等过一阵子吧!我会找机会告诉他。’”1960年初,经过赵恒惕、曾宝荪、黄少谷3人作保,并在保书上签了字,这对姊妹才得以出狱。十年的牢狱之灾,让黄美之的生活陷于谷底。 一连串波折过后,黄美之似乎多了一份对生命的感悟,“虽未能使我世事洞明,倒也了解了及时行乐。”重获自由后,黄美之每天下班都要和两三女友去闹市区逛街,一定要玩到12点才赶最后一班车回家。她还热衷参加各种各样的聚会,就是在这些聚会中,她认识了德籍美国外交官傅礼士(Fleischman)先生,并于1963年与之结婚,婚后即随夫住在国外。 黄美之认为,她与傅礼士才是有缘结婚的人。这其中固有真情在,但也不可否认,黄美之有想“逃离”台湾伤心地的深层心理。她随夫四处搬迁,最终定居在美国洛杉矶。黄美之在当地邮政局资料室工作直至退休。夫妇俩有一个女儿。傅礼士先生已于9年前过世。 在国外生活期间,黄美之开始创作小说和散文,用“说故事的方式替时代记述某些人文思想与际遇”。  这些年,黄美之笔耕不辍,写下了《八千里路云和月》、《伤痕》、《不与红尘结怨》、《欢喜》、《深情》等一批在海外华人中颇有影响的作品。 黄美之说:“人生的道路,我已走过长长的一程,在那已往的过程中,我曾在深邃的幽谷中,度过我的青春岁月。”她的文字中,虽不免夹杂一丝哀怨,但更多的是对故土的热爱。黄美之在文章中吐露心声:“离开了母土的流浪人是脆弱、无根的、无着落的……对于一个流浪人,土地和语言是他在流浪生涯里日夜渴望,不能忘怀的!” 从受伤、逃离到回归,既是黄美之写作历程的全部,也是她生命历程的真实写照。 有人说,作家之所以能写出打动人的文字,是因为他的心中还有未了的情,未了的爱。不知黄美之是不是属于这一种?晚年的她,回想自己妙龄时期短暂的热恋,之后数十年的生命轨迹,该会有怎样的感慨和遗憾?可能正如她的书名所表达的——“不与红尘结怨”。 编辑:刘畅 美编:陈思璐 编审:张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