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展鹏个人资料:《后汉书》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09:20:12
    《后汉书》由我国南朝刘宋时期的历史学家范晔编撰,是一部记载东汉历史的纪传体史书,“二十四史”之一。《后汉书》是继《史记》、《汉书》之后又一部私人撰写的重要史籍。和《史记》、《汉书》、《三国志》并称为“前四史”。

     

    《后汉书》全书主要记述了上起东汉的汉光武帝建武元年(公元25年),下至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共一百九十五年的史事。

    《后汉书》纪十卷和列传八十卷的作者是范晔,此书综合当时流传的七部后汉史料,并参考袁宏所著的《后汉纪》,简明周详,叙事生动,故取代以前各家的后汉史。北宋时,有人把晋朝司马彪《续汉书》志三十卷与之合刊,就成了今天的《后汉书》。

    《后汉书》大部分沿袭《史记》、《汉书》的现成体例,但是在成书过程中,范晔根据东汉一代历史的具体特点,则又有所创新,有所变动。首先,他在帝纪之后添置了皇后纪。东汉从和帝开始,连续有六个太后临朝。把她们的活动写成纪的形式,既名正言顺,又能准确地反映这一时期的政治特点。其次,《后汉书》新增加了《党锢传》、《宦者传》、《文苑传》、《独行传》、《方术传》、《逸民传》、《列女传》七个类传。范晔是第一位在纪传体史书中专为妇女作传的史学家。尤为可贵的是,《列女传》所收集的十七位杰出女性,并不都是贞女节妇,还包括并不符合礼教道德标准的才女蔡琰。

     

    《后汉书》结构严谨,编排有序。如八十列传,大体是按照时代的先后进行排列的。最初的三卷为两汉之际的风云人物。其后的九卷是光武时代的宗室王侯和重要将领。《后汉书》的进步性还体现在勇于暴露黑暗政治,同情和歌颂正义的行为方面。在《王充、王符、仲长统传》中,范晔详细地收录了八篇抨击时政的论文。《后汉书》一方面揭露鱼肉人民的权贵,另一方面又表彰那些刚强正直、不畏强暴的中下层人士。《后汉书》是一部记载东汉历史的纪传体史书。全书包括十纪,八十列传及八志,记载了从王莽起至汉献帝止共一百九十五年的史实。其中,本纪和列传的作者是南朝刘宋时的范晔,志的作者是晋朝的司马彪。

    范晔(398—445年),字蔚宗,南朝宋顺阳(今河南淅川东)人。官至左卫将军,太子詹事。宋文帝元嘉九年(432年),范晔因为“左迁宣城太守,不得志,乃删众家《后汉书》为一家之作”,开始撰写《后汉书》,至元嘉二十二年(445年)以谋反罪被杀止,写成了十纪,八十列传。原计划作的十志,未及完成。今本《后汉书》中的八志三十卷,是南朝梁刘昭从司马彪的《续汉书》中抽出来补进去的。

    司马彪,字绍统,晋高阳王司马睦的长子。从小好学,然而好色薄行,不得为嗣。司马彪因此闭门读书,博览群籍。初官拜骑都尉,泰始中任秘书郎,转丞。司马彪鉴于汉氏中兴,忠臣义士昭著,而时无良史,记述烦杂,遂“讨论众书,缀其所闻,起于世祖,终于孝献,编年二百,录世十二,通综上下,旁贯庶事,为纪、志、传凡八十篇,号曰《续汉书》。”范晔的《后汉书》出,司马彪的《续汉书》渐被淘汰,惟有八志因为补入范书而保留下来。司马彪的八志中,《百官志》和《舆服志》是新创,但没有《食货志》却是一大缺欠。

   

    范晔在撰写《后汉书》以前,已经有许多后汉书流传。其中,主要的有东汉刘珍等奉命官修的《东观汉记》、三国时吴国人谢承的《后汉书》、晋司马彪的《续汉书》、华峤的《后汉书》、谢沈的《后汉书》、袁山松的《后汉书》,还有薛莹的《后汉记》,张莹的《后汉南记》、张璠的《后汉记》、袁宏的《后汉记》等。范晔的《后汉书》,就是在这些后汉书的基础上撰写出来的。

    《后汉书》自有其特点。从体例上看,与《史记》和《汉书》相比,有一些改进。在本纪方面,它不同于《汉书》的一帝一纪,而是援引《史记·秦始皇本纪》附二世胡亥和秦王子婴的先例,在《和帝纪》后附殇帝,《顺帝纪》后附冲、质二帝。这既节省了篇幅,又不遗漏史实,一举而两得。在皇后方面,改变了《史记》与《汉书》将皇后列入《外戚传》(吕后除外)的写法,为皇后写了本纪。这样改动,符合东汉六个皇后临朝称制的史实。

    在列传方面,《后汉书》除了因袭《史记》、《汉书》的列传外,还新增了党锢、宦者、文苑、独行、方术、逸民和列女七种列传。这些列传既是新创,又反映了东汉的实际情况。如东汉一代党锢大兴,许多比较正直的大臣都以结党的罪名被杀;另外,东汉的宦官多参与朝政,杀戮大臣,是党锢之狱的主要制造者。这些现象充分反映了东汉王朝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和斗争。范晔根据这些史实,创立了党锢和宦者两个列传。为列女立传,最早始于西汉的刘向,范晔在刘向的启发下增写了《列女传》,这在正史中是第一次出现。他写《列女传》的宗旨是:“搜次才行尤高秀者,不必专在一操而已。”他的《列女传》中,有择夫重品行而轻富贵的桓少君、博学的班昭、断机劝夫求学的乐羊子妻、著名才女蔡琰等,不拘于三纲五常的界域。《后汉书》的列传,还往往打破时间的顺序,将行事近似的人写成合传。

    如王充、王符和仲长统三人,并不是同时代的人,因为他们都轻利禄而善属文,行为近似,所以合传。

     

    《后汉书》的特点,除体例上的创新外,最显著的是观点鲜明,褒贬一语见的。如,他不为那些无所作为的大官僚立传,而为许多“操行俱绝”的“一介之夫”写了《独行列传》,充分地表明了他爱憎分明的态度;《党锢传》则正面歌颂了张俭、范滂和李膺等人刚强正直的风尚;在《杨震传》中,多处歌颂了杨震及其子孙廉洁奉公的家风;《宦者传》赞扬了蔡伦等“一心王室”的忠介之士,对于侯览等人则直书其“凶家害国”。特别是《后汉书》的“论”“赞”,以犀利的笔锋评判是非,表彰刚正,贬斥奸恶而嘲笑昏庸,更是一大优点。

    《后汉书》虽然只有本纪、列传和志,而没有表,但范晔文笔较好,善于剪裁,叙事连贯而不重复,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无表的缺陷。另外,因为记载东汉史实的其他史书多数已不存在,所以,《后汉书》的史料价值就更为珍贵。

     

    《后汉书》的最大局限就是丢掉了《史记》重视农民起义的传统,对黄巾起义持否定态度。黄巾起义为东汉末的大事,其中的主要人物如张角弟兄,竟不为立传。他们的事迹,只附在了镇压农民起义的官僚皇甫嵩的传中。

    《后汉书》原来通行的注本,纪传部分是唐高宗的儿子章怀太子李贤注的,重点是解释文字,但也参考其他东汉史书;对史实有所补正,为各志作注的是南朝梁刘昭,他的注侧重说明或补订史实。此外,清惠栋的《后汉书补注》、王先谦的《后汉书集解》这两家注,也颇受人们重视。

    《后汉书》除体例上的创新外,最显著的是观点鲜明,褒贬一语见地。如,他不为那些无所作为的大官僚立传,而为许多“操行俱绝”的“一介之夫”写了《独行列传》,充分地表明了他爱憎分明的态度;《党锢传》则正面歌颂了张俭、范滂和李膺等人刚强正直的风尚;在《杨震传》中,多处歌颂了杨震及其子孙廉洁奉公的家风;《宦者传》赞扬了蔡伦等“一心王室”的忠介之士,对于侯览等人则直书其“凶家害国”。特别是《后汉书》的“论”“赞”,以犀利的笔锋评判是非,表彰刚正,贬斥奸恶而嘲笑昏庸,更是一大优点。清代乾隆年间的邵晋涵评价《后汉书》创新之功说:“范氏所增《文苑》、《列女》诸传,诸史相沿,莫能刊削。盖时风众势日趋于文,而闺门为风教所系,当备书于简策,故有创而不废也。”进而又评价其论赞的影响说:“《旧唐书·经籍志》又有范氏《后汉书论赞》五卷,殆以范氏文体高于六朝诸人,而爱其文辞者,遂摘取其论赞,别为一书欤!”这是赞誉范晔《后汉书》史论对后世史学的影响。他还指出“司马彪《志》详述制度,较《史》、《汉》诸《志》为稍变其体,后来《晋》、《隋》诸《志》,实仿其例。”(《后汉书提要》)揭示出司马彪《续汉书》志对后世史学的影响。

     

    《后汉书》虽然只有本纪、列传和志,而没有表,但范晔文笔较好,善于剪裁,叙事连贯而不重复,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无表的缺陷。另外,因为记载东汉史实的其他史书多数已不存在,所以,《后汉书》的史料价值就更为珍贵。

    《后汉书》的最大局限就是丢掉了《史记》重视农民起义的传统,对黄巾起义持否定态度。黄巾起义为东汉末的大事,其中的主要人物如张角弟兄,竟不为立传。他们的事迹,只附在了镇压农民起义的官僚皇甫嵩的传中。

    《后汉书》再现了东汉的历史,保存了东汉一代的诸多史料。东汉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状况,朝代兴衰历变,历史大事件等等,诸如党宦之争、党锢之祸、图谶盛行等史实,皆赖其保存记录。《后汉书》还学习了班固的《汉书》,保存了东汉学者大量有价值的论著,于人物传记中附载,如《崔寔传》中载其《政论》一篇,《桓谭传》中载其《陈时政》一篇,《张衡传》中载其《客问》、《上陈事疏》和《请禁图谶》等三篇,《蔡邕传》载其《释诲》一篇,等等。这些论著,都是研究东汉社会的珍贵史料,且对后代社会有一定的参考和实用价值,若不是范晔附录书中,恐怕早已淹没于历史长河中了。

     

    《后汉书》继承了前代的纪传体制,但又有所创建。清人赵翼说:“司马迁参酌古今,发凡史例,创为全史:本纪以序帝王,世家以记侯国,十表以系时事,八书以详制度,列传以志人物。然后一代君臣政事,贤否得失,总汇于一篇之中。自此例一定,历代作史者,遂不能出其范围,信史家之极则也。”(赵翼:《二十二史札记》。)范晔在《后汉书》中亦继承了前人的纪传体制(保留“纪”、“传”、“志”的体例,在人物传记中亦采用独传、合传、类传的形式),但是又有所创建:凭着自己对史学的领悟,他在《后汉书》中取消了“表”,以后史家竞相效法;在人物类传方面,除承袭《汉书》的《循吏》、《酷吏》、《儒林》等类传外,凭着对社会的更进一步的剖析与理解,结合东汉社会的特点,他又创制了前代史书中所没有的《党锢》、《宦者》、《文苑》、《独行》、《逸民》、《方术》、《列女》等7种新的类传,而后6种类传为后世大多数纪传体史书承袭,“所增《文苑》、《列女》诸传,诸史相沿,莫能刊消”(邵晋涵:《江南书录》),使缘乎东汉历史的体例获得了超越时序的永恒的史学价值;在合传方面,范晔受类传编纂的影响,不拘时序把有相似点的人物放在一起撰写(但又不同于类传),这使编者更易于编写,而读者更易于理解把握所传人物,对后世史学编纂亦有很大影响。范晔新增类传对后世的影响,是有目共睹的了。

    由以上论述可以看出,范晔所新设置的七个类传,除《党锢列传》以外,对后世史家影响是比较大的。多数类传都为后来的史家所沿袭。从历史编纂学的角度看,范晔所撰的《后汉书》虽比不上司马迁所著《史记》那样,创立纪传体史书的宏规,也没有如班固撰《汉书》那样,建立纪传体断代史的范例。但是在完善纪传体断代史方面,却作出了较大的贡献。这主要表现在类传的设置。《史》、《汉》类传比较少,一方面是社会历史现实反映还没有这主面的需要,另一方面就是史家造作之初,还没有顾及到这些方面。例如刘向在西汉末写了《列女传》,《汉书》为设置这一类传是完全有条件的,而班固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又如儒林、文学的分别立传也是有必要的,《汉书》没有分立,到范晔才实现了这一客观需要。从《后汉书》新增了七个类传以后,纪传体史书的类传名目,大体上就齐备了。后来的纪传体史书只在个别传目有所增减外,基本固定下来了。

     

    范晔著《后汉书》,着力探讨东汉社会问题,贯彻了“正一代得失”(《后汉书》附《狱中与诸甥侄书》)的宗旨。书中的《王充王符仲长统传》,载王符《潜夫论》5篇,仲长统《昌言》3篇,都是探讨东汉为政得失的名作。他又于传末写了一篇长约600字的总论,对王符等人的言论做出评判,由他们的得失之议,引向更高层次的历史变化之论。范晔论史往往能抓住历史矛盾进行具体分析。一般论史的人大都对光武帝建国后不任用功臣表示不满,范晔则在中兴二十八将论中指出这正是刘秀的深谋远虑。他说光武帝对功臣崇以爵禄,而将吏事委之吏职,既避免了像西汉初年那样的分裂动乱、诛杀功臣之弊,又为一般士人广开入仕之途,满足了封建国家对人才的需要,是“至公均被”之举。此论深合秦汉政治实际,颇具史家识见。

    《后汉书》所以成为不朽的史学名著,也因为它在编撰上取得了很大成功。 纪传体是一种综合体裁,在这种体裁中如何统筹全局,详略得当地再现史实,是个很棘手的问题。范晔对全书作了细致的整体规划,对史实进行了认真的剪裁。书中所述史实规避得法,彼此间既有照应,又不重复繁冗,表现出高超的史学技巧。通过他的妙手剪裁,《后汉书》井井有条地叙述了东汉一代的历史兴亡大势,错落有致地描画出东汉一代的社会、民情与人物百态。刘知几称赞《后汉书》“简而且周,疏而不漏”(《史通·补注》),王应麟则说:“史裁如范,千古能有几人?”(王先谦《后汉书集解》引)都充分肯定了他这方面的成就。

     

    范晔的才华是多方面的,本传中说他“善为文章,能隶书,晓音律”,而尤以“善为文章”著称。他修撰的《后汉书》被列为“四史”之一,其价值是多方面的,举世公认。至于他的诗文,范晔自言所作不多。其临死前于狱中所作的《狱中与诸甥侄书》,内中包括他的自我总结、写作的甘苦感受、关于写作的心得体会及对《后汉书》的自序等内容,内容丰富,曲折详尽。关于作文,文中论曰:

    常耻作文士,文患其事尽于形,情急于藻,义牵其旨,韵移其意,时虽有能者,大较多不免此累。政可类工巧图缋,竟无得也。常谓情志所托,故当以意为主,以文传意:以意为主,则其旨必见;以文传意,则其词不流。然后抽其芬芳,振其金石耳。此中情性旨趋,千条百品,屈曲有成理,自谓颇识其数。尝为人言,多不能赏,意或异故也。性别宫商,识清浊,斯自然也。观古今文人,多不全了此处。

    由此可见范晔正确地认识到了写作中“文”与“意”的关系及声韵运用的重要性,这可作为理解其文才的一个重要方面。

    范晔还富有音乐才华。他长于弹奏,犹擅长演奏琵琶,且能谱制新曲。文帝总是想方设法让他为自己弹奏。另外,又据其本传载:“(晔)性精微,有思致,触类多善,衣裳器服,莫不增损制度,世人皆法学之。撰《和香方》等。”可见范晔的才华是多方面的。

   

     在文学价值方面,《后汉书》的“论”、“赞”是值得称道的。作者自认为是“精意深旨”,后人更推崇它有“奇情壮采”。《后汉书》的文学价值主要表现在人物塑造的一定程度上的典型化、语言运用的骈俪化与韵律感、行文中情感倾向的鲜明流露等三个方面上。

    正如《史记》可作传记文学来读一样,《后汉书》所传记的人物大多形象鲜明,个性突出,有一定的典型性。如:舍生取义的李膺、范滂,隐逸放达的严光、梁鸿,倜傥不羁的王符、仲长统,还有作威作福的外戚窦宪、梁翼,祸国殃民的宦官单超、张让,等等。《后汉书》传记人物时,缘于史书性质,基本上还是叙其言行以显其性格的,不再赘述;然其中亦大量地运用塑造文学形象的艺术方法,概括起来讲,有序旨提要、细节描写、肖像描写和侧面描写等。

    《后汉书》的类传前多有序,每个人物传记展开前多有提要,用语简洁、准确,这可以使读者先对所传记人物有一总体印象,起到未见其人、先会其神的先声夺人的作用。如《宦者列传·序》、《独行列传·序》、《逸民列传·序》等,读“序言”便能对本类传人物的大致特征了然于胸。单人传记前的“提要”,如:《范滂传》“少厉清节,为州里所服”;《仲长统传》“性倜傥,敢直言,不矜小节,默然无常,时人或谓之狂生”;《王充传》“好论说,始若诡异,终有理实”;《梁翼传》“性嗜酒,能挽满、弹棋、格五、六博蹴踘意钱之戏。又好臂鹰走狗,骋马斗鸡”等等,使得不读下文便能大致了解其人性格。

   

    《后汉书》还长于细节描写以刻画人物。例如,《严光传》描写刘秀称帝后,欲征召其昔日旧好严光入仕,然严光召至而不就。刘秀去看望他,他却躺着不起来,叫他,不应,当晚,二人同床共枕,严光竟又把脚压到刘秀的肚腹上。这些细节的描写,活画出了严光不拘礼仪的隐逸风度。《梁鸿传》中写梁鸿少时牧于上林苑中,曾因家里失火而殃及邻居,赔不起人家,便给人家作奴,足见其耿介旷达的隐士风范。又如《光武皇帝本纪》中写道:刘秀的亲叔伯兄长刘縯(字伯升),因遭更始帝(刘玄)忌恨而受害,他听说后,“自父城驰诣宛谢。司徒官属迎吊光武,光武难交私语,深引过而已,未尝自伐昆阳之功,又不敢为伯升服丧,饮食言笑如平常。”这一细节描写突出表现了刘秀隐忍、狡诈的性格特征。再如《刘玄传》中写道:“更始帝即位,南面立,朝群臣,羞愧流汗,举手不能言。”活现出了刘玄的懦弱无能。当然,上述等等细节描写可能皆有史实依据,然亦离不开作者提炼描摹之功。

    《后汉书》还常用侧面描写——或假借他人评说,或援引时人谚谣等以记传人物。如《李膺传》载:“荀爽常就谒膺,因为其御。既还,喜曰:‘今日乃得御李君矣’,其见慕若此”;李膺遭党锢之祸死后,“门生故吏及其父兄并被禁锢。时侍御史蜀郡景毅子顾为膺门徒,不及于谴。毅乃慨然曰:‘本为膺贤,遣子师之,岂可以漏夺名籍,苟安而已!’遂自表免归,时人义之”。借别人的言行以见李膺的节烈高义、德高望重。再如,欲著郑玄的学问品德,便借助名流马融、何休的喟叹赞美;杜诗任南阳太守时,修水利,兴垦殖,著有政绩,时人比之于召信臣(西汉元帝时为南阳太守,有政绩),故南阳为之语赞曰:“前有召父,后有杜母。”

    范晔在《狱中与诸甥侄书》中有一段话,可视作他为《后汉书》作的序:“详观古今著述及评论,殆少可意者。班氏最有高名,既任情无例,不可甲乙辩,后‘赞’于理近无所得,唯‘志’可推耳。博赡不可及之,整理未必愧也。吾杂传论,皆有精意深旨。既有裁味,故约其词句。至于《循吏》以下,及《六夷》诸序论,笔势纵放,实天下之奇作,其中合者,往往不减《过秦》篇。尝共比方班氏所作,非但不愧之而已……‘赞’自是吾文之杰思,殆无一字空设,奇变不穷,同含异体,乃自不知所以称之。此书行,故应有赏音者。”文中可见范晔对《后汉书》自视颇高,显现了他对自己著作的历史、思想及文学价值的认识,尤其中意于其文学价值。客观而论,《后汉书》的确也是富于多种文化价值的史学名著。

     

    《张衡传》是《后汉书》中著名的人物传记之一。文章详尽而生动地记述了中国古代科学家、文学家张衡的一生,突出表现了他在科学、文学上的杰出成就以及政治上的建树。叙事波澜起伏,从多方面展现人物的思想性格。例如张衡作为科学家刻苦钻研,成就辉煌;作为文学家,作诗着文、讽谏时政;作为地方官不畏权势、秉公执法等等,使张衡这个具有耿介的性格、非凡的才能、踏实的精神等特点的人物形象表现得较为丰满。此外,本文在叙述描写上也颇具特色,例如把地动议这个科学仪器从结构到作用写得细致入微,并且运用形象化的比喻把腾龙蹲蛙描绘得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