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弗.古德温:偷窥第一名模的教授

■ 魏明刚　林　波
2003年4月底，美国得州刚刚评选出的“第一名模”西蒙妮，在各大报纸刊登了一则寻人启事。她要寻找的是一位叫费里安的著名教授。在启事里，她真诚地说道：“费里安教授，每个人都有自己致命的弱点，即便伟大的人也不例外。我们接受你崇高的同时，也要接受你的卑微!”
偷窥的激情点燃了教授的快乐
费里安教授是美国得克萨斯州福特曼大学的著名物理学专家，他才43岁，但在大家眼里却是个古怪的老头。他过早花白的头发和神色专注的脸使他失去了年轻的魅力。他知识渊博，每年他都以超额的学术论文获得近千万美元的研究经费，是学校里的学术带头人。尽管学校里的教授和学生都很敬重他，但他却没有朋友，因为他像台忙碌的计算机，总是机械地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人们都认为他没有自己的私生活。
费里安至今还是单身。由于他说话有些轻微的结巴，面对女人时很自卑。女人对他来说就像天上的月亮美丽却无法靠近。在他43岁的生活中，没有任何女性走进他的生活。然而，2002年费里安住腻了郊区的豪华别墅，搬到学校附近的公寓住。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爱上了住在对面楼上的一个女人。
7月的一天晚上，住在10楼的费里安拿起望远镜，向远处张望，突然他被对面8楼的一个女人紧紧吸引了。那个女人穿着比基尼，正跟着电视跳健美操。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让费里安的心激动得怦怦直跳。接下来的几天，他都魂不守舍地偷窥着对面的女人。他明白自己的偷窥行为非常可耻，但又无法遏制偷窥的欲望。
这个女人的出现为费里安枯燥的生活增添了许多生气。为了能更清晰地观察女人的生活，费里安装了一架摄像头，在摄像头上装了一个望远镜。这不但能将女人的生活一览无余，还能偷拍下很多照片。他将偷拍下的女人的照片贴在书房的墙壁上，工作累了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她的照片，便觉得轻松了许多。
通过观察，他发现这个女人是个年轻的单身女孩。她的生活非常规律，每天上午9点出去，下午6点回来。陪伴她的是一只白色的小狗，每天她一回到家里，小狗就围着她的腿亲昵地转来转去。她喜欢在家里跳舞，喜欢弹钢琴，总之是个纯净而简单的女孩。费里安经常幻想着冲到她面前，对她说自己爱上了她。可是只是幻想而已，从来没有付诸行动。
2002年9月，女孩的小狗突然死了，费里安在望远镜里偷窥到女孩抱着小狗伤心落泪，很是心疼。于是那个周末，很少逛街的他特地花了一天时间到宠物市场转悠，终于买到了一只和那只狗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狗。那天晚上，他把小狗装进一个精致的小铁笼，在小狗的脖子上挂着一张纸条：“送给你的礼物!祝你天天快乐!”然后将小狗放在她的房门口，他按响门铃后，悄悄地离去了。
令他欣喜万分的是，第二天他发现女孩收下了那只小狗。看到女孩重新快乐起来，费里安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他决心今后要做女孩的保护神。此后，每当观察到女孩不开心，费里安就会在她的门口悄悄地放一束鲜花，或者一个洋娃娃，逗女孩开心。
半年过去了，没有人发现费里安教授偷窥的秘密。白天，在学校里，他依然是位令人尊敬的学者；但晚上，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却如同一个住在洞穴里的动物，小心而快乐地躲在隐蔽处偷窥着陌生女孩的生活。
女模特竟然成了杀人嫌疑犯
如果不是那次得克萨斯州的名模比赛，他永远也不知道他偷窥的那个女人有一个动听的名字——西蒙妮。
2003年4月，费里安无意中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个关于“得州名模”选美的报道，有一张参赛选手的照片吸引了他的眼球，那正是被他偷窥半年之久的女孩。原来她叫西蒙妮，今年23岁，是得州大学心理学系的一名研究生，修长挺拔的身材和高贵的气质使她在众多选手中备受瞩目。不少专家预测，她极有希望成为这次名模比赛的冠军。细心的费里安教授将这篇报道剪了下来，锁进了书柜里。此后，凡是关于西蒙妮的照片或者文字，他都收集起来，反复观看，将自己对她的一些改进意见写信告诉她。
大赛在海德剧院举行，预赛期为3天，前两天表演模特的特长和展示泳装，最后一天是回答问题。西蒙妮的成绩非常优秀，泳装表演和体形得分都很高，并一路拿下最甜美笑容奖、最上镜小姐奖、最修长美腿奖。在回答问题时，主持人要西蒙妮讲一下人生最感动的事，她动情地说：“我最感动的是，有一个陌生的朋友一直在我身边默默关注着我，关心着我。他送给我很多礼物，可是我从来也不知道他是谁。起初，我觉得他可能有恶意，但是半年了，他从来没有对我做过任何不好的事。对于这样一份来自陌生人的友谊，我非常感动。”
台下爆发出一阵掌声，守候在电视机前的费里安教授也红了眼睛。那晚，他决定用摄像头偷拍下西蒙妮这段时间的特殊生活，这将是他人生中最难忘的片断。
西蒙妮轻松地闯进了仅有10人的决赛圈，这10人是全得州模特界的佼佼者，比赛更加激烈。但其中惟一能与西蒙妮抗衡的是一个叫朱丽安娜的女孩。人们纷纷预测，冠军将在朱丽安娜与西蒙妮之间产生。
然而就在21日晚，最有可能成为此次选美冠军的朱丽安娜突然被人杀死。警察在案发现场找到一条手链，上面刻着西蒙妮的名字。据警察透露，西蒙妮承认手链确实是她的，但她否认朱丽安娜是她杀害的。她说，案发当天晚上，她一直在家里，没有出门。但由于缺少证据或者证人证明她那晚确实在家中，她的口供令警方质疑。而且据警方分析，如果朱丽安娜死去，西蒙妮将是最大的获益人，因为她可以没有任何障碍地获得“得州名模”的桂冠。
一些当地小报更是铁了心要把西蒙妮描绘成一个“蛇蝎美人”般的人物，称她为了获得名模冠军，不惜杀害竞争对手。这次名模比赛将整个得州搅得沸沸扬扬。
自曝隐私为名模洗冤
朱丽安娜突然死亡，西蒙妮被捕，让人们把目光从选美比赛转移到杀人案，西蒙妮的命运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
费里安坚信西蒙妮是不会杀人的，他盼望警察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杀人真凶。然而24小时过去了，案情似乎没有任何进展。眼看距离名模比赛结果揭晓的时间只有一天了。如果西蒙妮不能在揭晓的那天尤罪释放，她将被取消比赛资格。费里安焦急万分。
在费里安心目中，“第一名模”的桂冠非西蒙妮莫属。任何人都不能替代她的位置。他亲眼看到西蒙妮为了锻炼体形，付出了那么多的汗水。23日晚，他忍不住打开录像机，再次欣赏两蒙妮锻炼时优美的身姿。突然之间，他愣住了，这段录像正是案发那天晚上录的，一共录了3个半小时，从西蒙妮6点半到家一直到10点放下窗帘睡觉，全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且画面上，摄像机的时间显示也证明西蒙妮那晚正在家中。
一股热血顿时冲上他的脑门，这不可以证明西蒙妮无罪吗?为了确保时间没有差错，他又重播了那段录像，果然从画面上还可以依硼分辨出电视上的图像，那个节日正是那晚热播的电视访谈。
费里安决定将录像带交给警察。但这样无疑要暴露自己偷窥的秘密，作为一个教授，如果承认自己是个偷窥狂，无疑从此会失去别人的尊重和学术地位。他望着窗外，犹疑不定。他紧紧地握住了那盘录像带，为了解救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为了一种基本的道义和公正，他愿意放弃地位和名誉。他决定公布偷窥的秘密后，悄然离开美国。
赞里安到警察局将那盘录像带交给了警察，为了证明这些录像的真实性，他坦率地说了自己的偷窥行为，并请警察到他的书房去看。当看到他书房里满是西蒙妮的照片时，警察无法不相信了。
第二天是比赛结果揭晓的日子，西蒙妮被无罪释放，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比赛现场。而费里安教授担心西蒙妮赶不上比赛，8点就赶到了海德剧院。宣布结果要在9点半才开始，费里安教授在剧院门口足足等了一个小时后，才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评委的出现。他立即跑上前去，将自己平时偷拍下的西蒙妮生活录像交给那个评委，反复恳求道：“请你们一定要看一看这段录像带，它能证明西蒙妮是当之无愧的‘得州的第一名模’。”那个评委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费里安拿出了自己的名片，再次恳求：“我是福特曼大学的费里安教授，我以我的人格请求你们，一定要看一看！”
上午10点，西蒙妮赶到比赛现场。她一进场就愣住了，大屏幕上正在播放她在家里练习体形的录像，她优美的姿态和平静的容颜，以及后来她抱着小狗玩耍的天真模样，让所有的观众与评委倾倒了。西蒙妮重新出现在T形台上时，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评委一致同意推后一个小时，重新评选结果。一个小时后，评委宣布：“新的2003年得州名模获得者，是得州大学的西蒙妮!”台下1000多名观众爆发出一阵撼天动地的欢呼。西蒙妮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禁不住潸然泪下。
第一名模真情呼唤偷窥者
台下，混在人群中的费里安注视着美丽的西蒙妮，一行泪从他的眼眶里滚落。比赛还没结束，他悄悄地离开了。
可一出门，他就惊呆了。守在门外的记者们蜂拥而上，将费里安围困起来。那些狗仔队早已得知费里安的偷窥事件，敏感地意识到这将是一条无比轰动的新闻。很多记者围着他追问：“请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窥西蒙妮的?你爱她吗?”还有的记者干脆问道：“你最喜欢西蒙妮身体的哪一部位?”费里安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多记者，这么多毫不留情的咄咄逼问，他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当天晚上，费里安的照片就被刊登在了当地各大报纸上。费里安连夜离开了得州，躲在一个叫梅龙·克斯的小镇旅馆里，给学校发了一封简短的辞职信。
就在西蒙妮当选得州名模的当晚，传出又一个惊天噩耗，获得本次比赛亚军的女孩路易斯自杀身亡。在她留下的遗书里，人们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原来她从小就给自己定下了取得“第一名模”的人生目标。为此，她忍受着节食的痛苦，进行无比艰苦的体形训练。然而等待了20年的她，偏偏遇到了西蒙妮和朱丽安娜这样的强劲对手。于是，她策划了一个“一石双鸟”的阴谋，偷走西蒙妮的手链，并杀害朱丽安娜，然后故意把西蒙妮的手链掉在现场，制造假相。然而，她最终还是没有得到冠军。她在遗书的最后说：“如果不能骄傲地活着，我宁愿死去。”至此，朱丽安娜谋杀案水落石出。
与此同时，成为第一名模的西蒙妮得知拯救自己的是费里安教授后，受到莫大感动。然而比赛结束后，她却再也找不到费里安教授的踪影。当福特曼大学告诉她：“费里安教授辞职了，我们也正在四处找他”时，她整个，人都蒙了。为了找到救命恩人，她在报纸刊登了寻人启事，在启事里她真诚地说道：“费里安教授，每个人都有自己致命的弱点，即便伟大的人也不例外。我们接受你崇高的同时，也接受你的卑微。我知道你是个完美主义者，但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所以请不要对自己太苛求。我爱你，我们大家都爱你!”
西蒙妮的呼唤在电视、网络上广为传播，但这些费里安都没有看到。因为整整3天，费里安教授没有走出旅馆。那天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了费里安教授的脸上，他终于感到了饥饿。他起床吃了点东西，第一次打开电脑，翻阅电子邮件。只见邮箱里已经爆满了，他打开第一封，是他的学生们写给他的信：“费里安教授，我们绝对不会因为你的一点瑕疵而放弃对你的尊重。你依然是我们的教授。欢迎你回到学校!”接着，是他的同事和朋友们写给他的信和美丽的卡片。
他一一打开这些信件，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正在这时，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惊讶地坐了起来，难道还有人需要他吗?声音仿佛是从楼下传来的。他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将头探出去。天哪!楼下站着一大群他的学生，他们正在一起喊着他的名字。原来，旅馆老板看到寻人启事后，发现费里安正住在这里，就打电话通知西蒙妮和学校负责人了。
金色的阳光下，站在最前面的，是西蒙妮。她穿着美丽的长裙，戴着金色的皇冠，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之情。她最先看到费里安教授躲在窗边的身影，热切地朝他招手：“费里安，你好!我爱你!我们大家都爱你!”
一股巨大的暖流涌进费里安心里，他终于勇敢地打开了门，走向人群。大家立即向他拥来，将他紧紧拥抱，他终于站在太阳下了，阳光下的一切是那么美好而健康。 一个月后，在学校盛情邀请扎下，费里安教授回到了福特曼大学的讲台上。2003年秋，研究生毕业的西蒙妮应法国德克斯威尔模特公司的邀请到法国工作。但是，她和费里安教授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成了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