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燕麦骗局315新闻:学英文的“诀窍”(转帖)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19:51:16
首先请诸位不要失望,其实学英文并无诀窍,就是花苦功夫死记硬背。但是死记硬背也有区别,有的可以误入歧途,有的则可以让你学到正宗地道的英文。下面将我多年的经验总结成三条,与大家交流分享:第一,尽可能不借助中文工具书,多看原英文版;第二,尽可能不要学英语语法;第三,背诵一些经典作品。 

我上中学时恰逢中苏交恶,然而因为当时中国缺少英语教师,我还是学了四年俄文。文革时到吉林插队三年,抽调到长春拖拉机厂后,1974年我25岁才开始自学英文,至今也有35年了。 

非常幸运,我学英文从未走过弯路,我的第一本教科书是英国出版的灵格风(当年是盗版的),书中既没有中文解释和翻译,也没有习题,唯一的工具书就是一本郑易里编辑的袖珍英汉词典。首先要感谢我的同事张康,他是1950年代支援东北的常州人,看见我在学英文,便将他家的唱机借给我,我可以跟着唱片反复地读,如小和尚念经,每课书念上几千遍,直至出口成诵为止。这是我初学英语时练的“童子功”。 

其次还要感谢我的同事卢景义先生,他是六四届高中毕业生,比我早四届。当时我们俩的宿舍在三楼同一条走廊的两头,每次经过他的宿舍,都会看见他在埋头苦读,一是英文,二是数学。卢君1978年初考取苏步青教授的研究生,早于全国正式招收的首届研究生,当时在长春几乎家喻户晓,成了陈景润般的神话人物。初学英文时自惭俭腹,一年后总算鼓足勇气向卢君请教。他向我推荐了原版的《牛津高阶英语词典》(Advanced Learner’s Dictionary of Current English),他自己用的就是那本词典,已经从头到尾通读了一遍。我刚开始用原版词典感到非常吃力,每查一个生词,解释那个生词的词条中又会出现几个生词。假设每查一个生词平均又出现3个生词,继续查3个便又会出现9个,若再继续查下去,便是3的立方27,就如滚雪球,越滚越大,通常还没到27,就不得不打住了。因为实在太累,我曾多次想回到英汉词典,但是总算坚持住了,一直用到今天。当然在三十多年中我并非从未用过英汉词典,因为英译汉时常会遇到一些英文词,虽然我理解英文的意思,却不知道中文该怎么说。但是查英汉词典的结果却往往使人失望,因为我所需要查的英语词汇往往在中文里并无精确的对应词汇,还是需要自己酌情变通描绘。用原版词典虽然吃力,却为我打下了用英语思维的基础。我曾见过许多滑稽的中式英文,例如: 

“我想你” —— “I think you.” 

“身体怎么样” ——“How about your body?”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 “Good good study, day day up.” 

“给他点颜色看看” —— “Give him some color see see.” 

之所以会出现这些不伦不类的Chinglish,就是因为中文思维的干扰所造成。如果坚持使用原版词典,多看原版书、多听原版的对话,就能避免中文的干扰,养成用英语的逻辑来思维和理解英语的习惯。 

当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刚开始英文对话时,我总会先将听到的东西翻译成中文来理解,然后用中文逻辑来构思回答的字句,最后再翻译成英语说出来。然而翻译是要时间的,没等第一个单词翻译完,对方的第二个单词便已经过来了。即便一篇文章中并没有一个生词,听上几个、十几个单词之后,哪怕翻译每个单词的时间仅是一瞬间,累积的翻译时间将导致漏听单词,漏听三五个单词之后,便足以造成恐慌,使我的大脑卡壳,方寸大乱,败下阵来。如果有生词的话,那就更是听天书了。随着单词日积月累,而且每天坚持收听美国之音和BBC的广播,到大学二年级时,我的听说能力有了突破。听到的内容已经不再觉得是英文,而是能够直接理解的意思,回答的内容也无须再用中文构思,只要将意思直接用英文说出来就行了。当时的感觉是,脑子里有中、英文两套系统,启用一套,另一套就处于关机状态,两者互不干扰,两种语言之间的翻译过程完全消失。 

有关尽可能不要学英语语法的谬论,是基于我学英语的切身经历。我学的是英美文学专业,却从来没有学过英文的语法。说起来也许有点耸人听闻。1978年我考取吉林大学时已经29岁,是全班最老的一个,同学们都以“老胡”昵称。为了早点毕业,我去找系主任王琨教授,希望跳到77级。王教授非常爽快,他让我参加77级的专业课考试,只要成绩是straight A(全优),便允许我跳级。那学期77级刚开过英语语法课,我却从未学过。幸运的是,语法考卷都是冠词、介词、时态、语态之类的选择填空题,我很轻松地就得了A。因为跳级,我便阴错阳差地跳过了英语语法课。 

在我的同龄人中,许多是用许国璋的英语教程和张道真语法来学英文的。许、张二老都是英语教学界的泰斗,当年在我心目中仰慕为天人。我曾在“学问”与“技能”一文中提到学术界前辈们受通才教育治学而达到的造诣,近年来则强调专业训练,仅注重培养学生的技能。我曾有幸看到过当年庚款留学的英语考题,要求学生将四书五经的摘录翻译成英文,我连看文言的试题都一知半解,遑论翻译?所以对学贯中西的前辈,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尤其是前辈们翻译莎翁戏剧的国学功底,是我辈望尘莫及的。然而因为建国后文科学术环境的闭塞,留学归国的学者受到诸多束缚,所以与赵元任、钱歌川等留在海外的学者相比就难免略显逊色。许老1947年12月赴英国留学,相继在伦敦大学、牛津大学攻读十七、十八世纪英国文学,1949年10月回国,在北京外国语大学任教直至逝世。张老1948年春赴美留学,先就读于华盛顿大学英国文学系,1949年转往哈佛大学读比较文学,1950年响应周总理号召回国,在北京外国语学院任教至1996年退休。二老出国留学仅两年左右,因为受到时代的限制,他们回国后便再无机会出国继续深造了。不幸的是,在二老教学生涯的鼎盛时期,恰逢中国采取闭关锁国的政策,进口的原版书刊杂志如《生活》和《时代周刊》等几乎绝迹,收听外国电台也成了“收听敌台”,所以他们几乎既听不见、也看不到正宗地道的英文。即使各大学图书馆里还有各种原版的世界名著,也都因为意识形态的限制,而成了封、资、修的禁脔,闲置在书架上积灰。巧手毕竟难为无米之炊,在缺乏第一手资料的情况下,二老的教材虽然也为莘莘学子们提供了精神食粮,却难免美中不足之处,若说聊胜于无恐不为过。 

语言与其他学科大不一样,学龄前的儿童也会说母语的。会说母语的文盲一定不懂语法,而谙熟外语语法的知识分子并不一定会说地道的外文。而且语言是不断发展的,如果不随时更新语言知识,落伍在所难免。我在国外留学、工作了二十多年,不久前友人托我为孩子选择英语教材,我去书店浏览发现许国璋英文教材和张道真语法居然还有得卖。随便翻阅一下,便有许多感慨:一,内容陈旧;二,政治味道太浓;三,过分强调语法。我还记得当年教中学时,国内的教科书上有一篇关于五一国际劳动节的课文曰:“Labor Day, Labor Day. It’s the first of May. We are happy and gay.(劳动节,劳动节。这是五月的第一天。我们兴高采烈)”。姑且撇开其政治内容不谈,课文中“gay”一词在英美已经成为同性恋的代名词,所以让洋人读起来确实是贻笑大方。究其源,我认为是因为许、张二老的教学方法强调语法,所以我这一代的知识分子中有许多人只会说写中国式英文。以上评论若对前辈学者不恭,乞望恕我直言。对比之下,目前大陆风行李阳的疯狂英语,反而能够培养出会说流利英语的人才。回顾我学习英语的历程,不禁为从未受到语法的误导而庆幸。 

读原版书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要有选择性。阅读近年出版的畅销书和《时代周刊》等杂志固然可以跟上英语的发展,然而要更上一层楼,则必须熟读甚至背诵一些能够流传千古的经典作品,如:莎翁的诗、林肯的“Gettysburg Address”、马丁路德金的“I Have a Dream”、美国的独立宣言等。中国人向来就强调背诵,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英美的诗文就如唐诗宋词,朗朗上口,易于背诵,读起来是一种莫大的享受。熟读了几十篇经典作品之后,写起东西来自会轻松自如。尤其是在恰当之处引用一字半句,则更是画龙点睛的神来之笔。学英文若能达到那样的境界,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