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吉屋酒店:一米远的天堂 [超感人励志]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7 05:23:49
    一片漆黑里,我们摸索着那扇通往天堂的大门。曾经我们都以为它寓得很远,一次的跌倒,两次的绊足,三次的相撞,信心便轻易地在无助中绝望,在绝望中崩溃,在崩溃中消怠。然而,终于有一天,我们还是看到了天堂的模样。回望起点,那却不过是一米的距离。
  
  2002年7月 提早迈上高三的坎道
  
  虽是高二暑假刚刚开始,但学校替我们可惜着两个丹的假期,我们于是不负所望,很乖巧地穿梭在铺天盖地的补习班里。我正式移交出了校刊副主编的位置,坐在教室里看黑板上翻来覆去的公式,汗水混合的气味在电扇、的鼓甜下膨胀得不可自抑。晕头晕脑地看窗外,一群比我们小一岁的孩子在忙忙闹附地贴海报招新手,架势严肃。我轻轻地笑,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也在相同的位置上做着相同的事,时间的跳跃让一切都变得转瞬即逝。感叹时间酌无情后,我和同桌继续晕头晕脑地趴着看粉笔字,然后怡然自得地午睡。那段日子里,高考远得像在天边,教室后面的黑板似有提前意识,喜欢用小时来计算离高考的时间,结果适得其反地让我们以为高考是几百年后的事,那个庞大的数字让我们心安理得。补习、上课对我们而育不过像是一种心理安抚,我们顶着高三的头衔每天按时地坐在这里看字、睡觉、聊天。回家后依旧地上网;租影碟,看滥到可以协电视剧,电话粥煲到让父母恨死贝尔。日子很好过,好过得让我们忘掉了我们自已的身份,好过得让我们忘掉了什么时候从短袖换上长袖。我们在一片扰攘中迎来,了真正的高三。
  
  2002年9月 正式开学
  
  教室似乎像是有自傲的情结,每年我们升一级,它也便要跟着往上攀一层,学校似乎像是希望我们在拾级而上的同时认识到自己的身份。但收效甚微,开学的时候,大家惟一抱怨的事就是每天爬楼梯爬到脚软,一边做着腿部运动,一边不是增加心里的讥重感而是咒天咒地。于是懒人有懒法,除却地震失火,我们绝不轻易下楼。然而也有兴奋的事,作为学校的大哥大姐一级的人物,我们有了不穿校服的特权,一时间,教室里便多姿多彩,和同学们聊天的话题里也多了明天穿什么衣服的预谋。
  上半年无疑是轻松的,原本让我们头疼苦恼的地理生物统统消失殆尽,学文的人不必苒苦钻物理化学,开心到看过去的理科老师都趾高气扬。学理的人则彻底地向历史say bye bye,政治虽是逃不掉,但课程的氛围是轻松得一塌糊涂,简直把政治老师视作透明人,自作主张地改为自修课,谁都知道,在高考的大前提下,老师绝对是会在这些副课里给足你面子。而我兼容了学文学理人的共同快乐,因为我是考政治的,于是更能明目张胆地在政治平台课里侃天说地,更让我惬意的是政治专业课是极少作业的,每天一合上课本便是everythihg is over。高一高二的沉重课业负担在高三的起始忽然变得无影无踪。这着实让我有些快乐得难以相信。虽然我依旧是说服着自己自觉地做课外的习题,提前背诵古文和政治观点,然而,心思则全然不在上面,每晚在书桌前庸碌地坐足四五个小时,然后用“11点才上床睡觉”这个听起来还不错的作息时间来自欺欺人。
  这时候F4便凌空出世了,很及时的填补了无数人心灵上的空虚和矛盾,《流星花园》没有预兆地进入了我们的世界。忘记了是班里哪个女生先兴起这个风潮的,总之就是像传染病一般地不可遏制。无论上课下课,那四个花朵男生的名字总是在我们的眼前、口里跳来跳去。开始,我坚守着决不看那二十集理想主义的连续剧,我在日记里很肯定地写道“高三自然应该有高三的样子”,而“疯狂地看碟片”在我看来绝对不应该是一个高三学子的所为。然而,那也只是“开始”,在全班有近三分之二的女生看过《流星花园》后,那个“坚持”就动摇了,有狂热的女生甚至扬言“没看过流星花园的人生是不圆满的!”“没看过流星花园的是‘流盲’”,于是在他们的大力扫盲下,我不自禁地接过了那个重重的VCD盒子,乐颠颠地跑回家去开电视。小孩原来都是禁不起诱惑的。但父母都是成年人,所以我是绝没有胆量用四个“flower man”来让他们着迷,于是只能在夜深入静时悄悄地开电脑,一有声响还要手忙脚乱地关屏幕,神经高度紧张,紧张之后的结果注定是衰弱,衰弱之后的结果注定是瞌睡。清晨五点半的闹铃能把死人唤起来,但我“死”得比较离谱,所以还要麻烦妈妈替我掀掉被子。他们不晓得我晚上的所作所为,直以为我是用功到头,因此看我的眼神里满是心疼,经常讲“离高考还早呢,现在别那么拼呀”,我在点头的同时心里自然是少不得内疚的,其实每次看完碟片关机的时候总是很后悔的,但仍然是管不住自己。但我绝对是算不得疯狂的,在《流星花园》的故事快结束的同时,我差不多也快忘掉这四个花样男子的魔力了。但班里则迅速地分化成两派,暴龙和仔仔的支持者常常争得不可开交,一句对白,一个眼神便能让女生们回味许久;海报照片在小贩的推波助澜下登峰造极,我们挤在一堆高一高二的小孩中抢照片抢到忘记自己的身份;数学课上一个“F4”所掀起的威力足以让原子弹学家感到汗颜。
  男生们则永远像是离不开“球”的魔掌,摸列篮球的时候兴奋得跟什么似的。周五下午我们商量着去哪里游荡时,他们则是摩拳擦掌地预备掀掉网吧的房顶,算计着这次要把谁的头“打爆”。
  那个时候的我们闻不到硝烟的味道,午后灿烂的阳光弥漫在学校最高层的教室里。我们超脱到后来讲起来都让我们不可思议,然而父母和老师没能跟上我们“进步”的速度,不断地把“高考”拿出来说事,以此来警策我们的灵魂。我们在,埋怨长辈的“一唱三叹”的时候,时间悄悄地跑了。
  我到现在仍然想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氛围紧张的,它是早有预谋的,但却是一声不响地入侵。作业多了,练习多了,测验多了,我们总觉得怎么好像不久才考过试,老师又拿着一摞卷子气定神闲地踱进教室。厚厚的辅导书发起来像是免费的,我们每次收到一本就要感叹一番,发誓说这本书永远是做不完的,然后嬉笑着在封页上签下自己的大名,说要带着它们去冲刺高考。然而,我们绝没有想到它们只是一个开头,并且寿命那么短,很快就被我们解决掉了,然后堆到一旁用来积灰。
  我走完了我的高三上半学期,期末的考试在我半年的荒废中居然还不离谱,我挤进了百名之列,这在我们这所市重点高中是意味着你能进一流的名牌大学。但这个名次却颇让我父母不满,,他们想不明白高一高二时我尚能捧个年级第四回来,常常转悠的位置是在二三十名,怎么到了高三应该是发力的时候却退步成这个样子。我的解释是大家都发力了呀,而甜的力太小,拼不过。其实我心里还是蛮安慰的,因为我知道我并未在上半年全心地来拼搏,因此我有足够的理由来坚定自己的信心。过年的时候有高一高二的小学妹打来电话问我商三苦不苦啊,我在电话这头咬着一串冰糖葫芦,含含糊糊地答还好啦,依然活着并且四肢健全。她们在那头笑得不可抑制,而我在这头乐观至极,我无比坚定地相信着自己的未来。拜年的时候,我回应所有亲友询问的是微笑。我在日记里写,如果我在下半年努力地去搏,再依仗着高一高二的基础,我是一定能走近我的理想的。这不光是我所想的,所有的人,包括老师,包括朋友,包括父母,他们讲“箐箐,九月份我们生日宴和庆功宴一起办好吗?”我是很期待那天的。
  假期的时候,凭着高一高二时的年级总排名,我拿到了复旦加分考的资格。父亲很是慎重地请假亲自陪我去,一路上是抑制不住地笑。我猜得透他的想法,因为看到那扇大门的时候,我的心里也激动得一塌糊涂。
  假期还没结束,但我们依旧提前坐进了教室。身处高三,我们能理解老师和学校的良苦用心。很明显地,大家都不似暑期补课时的那般散漫,不仅听话地按时来,在课堂上也极少再看见有人趴在桌子上与周公约会了。班主任赞我们越来越有高三学子的样子。当然了,还有不到四个月,现在的我们已经或多或少地觉察到了时间的无情,谁都不想把自己的未来当做赌注。
  
  2003年2月中旬 另外二分之一的高三开始
  
  开学的前一天,我把我的座右铭写在N次贴上,粘的到处都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始终都相信只要现在努力一点,哪怕是苦到涩嘴,然而只要忍受下来,那么未来便是灿烂一片。这个想法不仅我有,相信每个高三学子都是这么坚持着的。我们都很清楚在今天这样一个社会中,进人、所名牌大学是意味着什么,而落榜又预示着什么。在我们的肩上所背负的已经不止是我们自己的命运了,更多的时候是来自整个家庭。这个道理我是从小就被灌输着的,所以我知道我必须努力。
  血液里流动着的是处女座特有的完美主义,于是小学直升初中,初中直升高中。一路上我走的顺畅得忘乎所以,忘乎所以的结果便是毫无疑问地在身上累积了难以计数的希望和注目。倦怠是自然的,我一直小心地隐藏着。但在高三这个特定的时候,这种倦怠却像个定时炸弹,有着轻轻触碰就会随时爆炸的危险。
  老师们普遍认为惟有考试才能真正体现我们现有的学习水平,于是考得越来越多,考得越来越难。我在接连几次数学来破90分大关(满分150)的时候,开始惊觉自己的噩梦的开场。数学一向非我所擅长的,和我的其他各种相较而言,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拙劣的,总也到不了拔尖的程度,并且分数常常是上蹿下跳得足以吓死人。在我决定选文科的时候,早就有不止一位的阅历丰富的老师对我谆谆教导“选文,那你就一定要数学好,因为在文科上往往拉不开差距,只有一门数学能替你撑住位置”。然而,那个时候我对这样的劝导是毫不在意的,高二期末考试时我是班里惟一一个数理满分,这样的战绩让我已经乐昏头了,我无比坚定地相信着我的数学实力。然而此时此刻,面对着满是红叉的试卷,我几乎绝望到不想再看见数字了。班主任安慰说没关系的,这几次考试是比较难的,有很多人不及格。可我关注的不是有多少人拿低分,我看见的是依然有出色的同学考出了120、130分的佳绩,这种比较更让我惊慌失措,我不敢想像我拿着一门未破及格线的数学成绩要怎么敲开我的理想大门。
  在这个时候复旦的加分结果寄来了,亲友、朋友们于是更认为我有充足的把握迈进这所大学了。然而,面对着惨兮兮的数学成绩我怎么也自信不起来。午夜梦回的时候,我反复地问自己:几个月前还自信满满的那个“我”到哪里去了,我想我大概把她弄丢了。在那段日子里我疯狂地到处托人找数学家教,一个人倒两部车去上课,然后在黑漆漆的夜里独自走过没有路灯的长长街道。我很难启齿告诉朋友说我在上数学家教,他们会大惊小怪地咋呼:“你还补数学?那我们怎么办?”每个人的标准和理想都是不同的,性格使然,我过分地苛求着完美,我希望的是在高考中我带去的那个自己是绝佳的,我惶恐着一次的纰漏就能让我彻底地跌人深渊。
  在这个时候,美国终于不甘寂寞地向伊拉克开火了。我们沉寂了两个多月的心在“血”和“铁”的刺激下又活跃起来。在班主任去办公室的时候,我们把教室里的电视机开得震天动地,为有直播的战争片而激动不已。我们期待着看“世界警察”会不会失足,然而没有奇迹,一个月以后,布什比萨达姻略胜一筹,伊拉克的领导人不知去向。我以为多了生活的调剂,却不料多了政治的素材,“霸权主义,强权政治,国家主权,对外政策”背到天昏地暗,好友于是直怨布什怎么就不能晚三个月开战,我说晚三个月,美国上兵就熟了。大家在一片自嘲中互相安慰,然后继续好好读书。
  第一次模拟考,我是以一种颓丧的状态迎来的。结果自然是不好的。按区里的排名,我只可能进华政。这个预言让我无比失望,我并非苛求自己一定要进名牌大学,只是从小到大,复旦在我的心里一直占据着一个很重要的位置,那是我的一个梦,一个理想,一个追求。某天当我发现这个梦,这个理想,这个追求,我没有把握去抓紧它,它似乎是离我越来越远,那种心痛是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
  模拟考之后,各个大学的各类加分考试都来了。父亲带着我去“华政”考试,他说是留个后路,但我更看重的是我的复旦加分,我跟我自己说我必须自己首先相信自己,否则也就真的没希望了。打电活给我一个已经考进复旦的学姐,她说高考实际上也就不过一道坎,迈过去的时候再回头,就会发现不过就是那样。然而我现在怎么就觉得这道坎那么长,那么崎岖。
  四月的时候,有一个巨星从16楼化蝶远行。一个愚人节的玩笑却演变成整月的郁闷。我是一个从小看他电影、听他歌曲长大的小孩,从未想过世界上有那样轻松的一跳却能让我倍感人生的无常,也倍添心里的绝望。我和一个同样悲伤的朋友用了一个礼拜的时间看了50部他的旧作,把哀怨无限倍地放大。我更预备在卧室里张贴他遗像的海报,结果被父母一顿狠K,他们怕自杀会有传染性,于是坚决地要求我绝对地隔腐他的音像制品。
  在这个时期,全世界一下子开始重视起心理健康,“忧郁症”被铺天盖地地在媒体上放。朋友说其实最应该被关注心理的人是我们,高考后的自杀率是最恐怖的。但没人理我们,老师说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读书。而死不死那就是以后的问题了。
  一个月以后,我的心思差不多又回到学习上了,人本来就是一种擅忘事的动物,更何况高考毕竟是自己的生命走向,而逝去的终究是一个和启己无关的人。
  几个月里我忙着和数字套近乎。每天,无论当天有多少作业,完成后有多”晚,我都严格地要求自己必须做掉多少页数学练习卷,中国有句古话“勤能补拙”,我坚决地相信着这点,所以我把计划表压在桌下,若是哪天犯了懒没有完成,就用猩红的颜色在纸上记上叉,这个方法很管用,因为隔天我再次在桌前写作业时,那些叉便非常灼目得刺着我的眼,使我又想起不及格时的那种心痛,便不敢再违约。我还把我几次惨到不行的数学卷子贴满了整个房间,那些令人汗颜的分数能够很起作用地激励着我,但每次我父母进来的时候就浑身的不自在,他们说“人家都是在墙上贴奖状,你倒好,把这么难看的考卷张扬开来”,我说,现在不难看的话以后就永远不会好看了。
  不晓得是这几个月的集训有了功效,还是老师为了给我们面子而出题简单了起来,反正在之后的考试中,分数慢慢地漂亮了,并且也开始改了上蹿下跳的弊病,这让我开心得一塌糊涂。但依班主任的说法是我的心态越来越好,才导致成绩的稳定。我不知道“心态”确切地是指什么,但信心的确是一样不可或缺的东西。后来我进了大学再去看这一段路的时候,我想有时人的自信就是靠一些很细小的东西来支撑的,几次的考试失败就能几乎摧毁掉一个人,但同样的,几次的成功也便能重塑信心,但这个“成功”的头是最难起的,就要看你有多大的劲从地上爬起来了。我在那几个月里拼命突击数学,现在想来对于学业上起的作用可能还不及在心理上起的功用,因为我花了大力气来攻克它,所以我有绝对的理由来相信我能看见付出辛劳后的收获。这种“绝对的理由”所赋予心灵上的力量是巨大的。
  在全市的第二次模、拟考中,我发挥得很好。在文科班里我攀到了第一的位置,而在去年的高考中,我们学校有两个选文的学长学姐去了北大,老师于是甚至鼓动我去拿北大的零志愿表,而我心里所想的依旧是迈进我所一直渴望的理想大门,但这种“鼓动”却从某一个程度上让我坚信了自己的能力,当周围很多朋友为着志愿的事儿烦恼不已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在第一志愿上写上了那所有着红色围墙的大学的名字。
  五月,照理应该是个最后冲刺的时段,但绷了半年的弦,让大家在这个时候都不约而同地开始疲倦起来,并且在这个时候,全中国来了了个名副其实的“不速之客”——“非典”,更把我们的生括之水搅得翻天覆地。满大街的口罩看得人心惊肉跳,北京的疫情报告像是临近世界末日。体温成了这个世界上最被人看重的东西,明星,比赛,战事,统统靠边。谣言漫天飞,小区里的宠物一下变得无影无踪,维生素C成为救命稻草,高考推迟的传闻编得像模像样,我们闻此着实兴奋了好一阵子,但教育部的郑重申明让我们从云霄跌到谷底。我们在这一片混乱中被老师告知要不忘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有空的时候要不忘看一下温度表,出入人多的地方要不忘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上海还算得上是平静,但气氛依旧是紧张万分,这让从来经历过大事的我们感觉到有一丝的刺激之感,沉闷的苦读之烦由此也一扫而尽。我们想尽办法从地摊上淘来各式漂亮的口罩一晃一晃戴到学校里来招摇,也有了充足的理由不喝开水,而去小卖部抢购富含维 C的“鲜橙多”。
  但这种快乐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学校很快就放了我们大假,让我们回家去复习。回到家一下子就有种失去方向的感觉,第二天我足足睡到下午两点,接着独自晃悠了两天,然后想起老师在我们临走时几次三番地叮咛我们一定要保持住紧张的状态。于是自责不已,为了遏止自己的妄为,我把墙上的试卷揭下,换上了“天堂和地狱仅有一步之距,成功和失败只有一箭之遥”的对子,横批是“杀进复旦”。我把这副不整齐的对联仍是贴满了房间以此来警示自己。但却令父母以为我的决定是若不进天堂就一定会下地狱,于是又嚷着要让我撕掉。但我这次却是态度鲜明地say no,人有时候就必须用某种压迫感来鞭策自己,至于真的高考失败后要怎么做,那又要另当别论了。但如果起始就给自己过于宽松的未来,留有了太多的退路,那么必然地,在考试中,你就绝没可能把你所有的潜力都发挥出来,这也正是项羽“破釜沉舟”的道理所在。我在日记里对自己说:这个世界是趟单程旅途,走过了就不可能再回头,高考是经不得牛点“不小心”的,否则我将会走人另一个生命轨道。
  很多朋友讲在家复习的最后时光是兴奋度不断上扬的一个进程,但现在回忆起来却是我最难捱的一段日子,因为说实话到了那个时候确已没有什么可以复习的了,并且实际上大局已经定下了,这短短的数十天也早巳没有了回天之力。但我又要说服自己身体里蠢蠢欲动的惰性,认认真真地坐在桌前看书做习题,严格地按着高考的考试时间安排来做模拟题,这种日子的我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但潜意识里又希望这样的“年”过得越慢越好。在那段时间里,深夜里我常常无法人眠,成功后的喜悦和失败后的痛苦交替着闪现在脑海里,两相对比后,我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紧张,然后我必须开了灯好好说服自己的信心重新活过来才能安稳地睡去。到最后几天,我都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母亲说我太看重结果了,她说就是没进复旦也没关系的。但说实话,我不信她的话,我很清楚他们所寄子我的希望,我知道我必须努力,必须成功,而压力能给我所想要的动力。
  
  2003年6月7日 高考正式开始
  
  我现在已经无法确切地回忆起那三天的情景,惟有考完数学的第一天印象最深也是最难忘的。我们这一届的数学很难,我有很多朋友在考完数学走出考场后就已经绝望了,然后把这种绝望带到之后的四科考试中,无限量地翻倍。其实我同样考得很恐怖,恐怖到我现在都不敢再去想,与心里原来的希冀有着很大的出人。在回家的路上,我冰凉得快要失去体温了。但我不断告诉自己不过只有一门不佳,我没有理由这样就放任。“往前看”那才是绝佳的方法,否则我将会为把低落情绪带到后来的考试科目中而追悔不已。
  后来成绩出来再看时,我的数学的确如设想的那般不堪,但其他五门却都很正常,并且还有几门是超常发挥。于是总分并不显得太难看,也由此在之后接到了我梦寐以求的录取通知书。
  今天,当我坐在电脑前,看见白己过往的一年在手指的敲击下重新出现在屏幕上,那种感觉很复杂。高考的确会让人长大,有很多心灵感悟是永远无法用文字来表达的,只有真正走过了这段路才能体会到个中滋味。我们在那一年中常常哀天怨地,说这世上怎么就有“一考定终生”这怪玩意儿,然而,现在我们重新回味那段日子时,却又略有谢意,我们在这一年中尝遍了酸甜苦辣,哭过,也笑过,在那番磨练中,我们成熟了。
  再次回首往昔,那真的不过就是一米远的天堂,走过了,就可以拥抱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