醪糟蒸鸡蛋的做法大全:你意想不到的黑夜里的故事

《黑夜史》读书笔记

作者：（美）A. Roger  Ekirch（A. 罗杰 ·埃克奇）  英文版2005版  路旦俊  赵  奇   译

湖南文艺出版社   2006年10月第1版

A. Roger  Ekirch（A. 罗杰 ·埃克奇）：历史学家，现为维吉尼亚工学院历史系教授

目录

黄昏

一、死神的阴影

夜晚的恐惧：天与地

来自人的危险：抢掠、暴力与纵火

二、自然的法则

执政者的脆弱：教会与政府

家就是人的的城堡：家中的设防

可见的黑暗：在夜间导航

三、黑暗的王国

黑暗中的劳作：干活

共同的女恩人：社交、性生活与独处

夜猫子：王公贵族

夜晚的主人：庶民

四、秘密的世界

卧室的礼仪

解开缠绕的袖口：骚乱

失去的睡眠：节奏与启示

黎明

一、死神的阴影

（一）夜晚的恐惧：天与地

失去视觉

这是充满着可怕的天启幻象的年代。饥荒、疾病、死亡和洪灾。17世纪的谚语说：“人的命运总是黑暗的。”只有上帝之国才能拯救凡人，使他们远离恐惧与不安。这并不是胆怯引发的模糊的颤抖，而是源自危险和不确定的具体的忧虑。黑夜粗暴地夺走了人类感官中最珍贵的视觉。视觉的兄弟姐妹，就连听觉或触觉，也无法像视觉那样帮助人们掌握周围的环境。

异象与疾病

夜晚，奇异的景象和古怪的响声出现又消失，留下蔓延开来的焦虑。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奇怪的乐声会打破寂静。惊雷、猫头鹰的悲鸣声也是常见的凶兆。即使在宁静的夜晚，人们仍需时刻警醒，预防来自天空的危险。月亮被认为主宰着所有我们体内的湿气，传染疾病，影响健康。

恶魔、女巫、幽灵

撒旦鞭打罪人，夺人性命，令人恐惧，为撒旦效劳的众多巫师都与黑暗王子达成了庄严的契约，在拥有了撒旦赐予的新威力后，他们会在夜间聚集在一起举行崇拜魔鬼的仪式，他们还吞食幼童。恶魔以不同的形状出现在人们面前，如果人们醒着就搅乱得人们心慌意乱；如果人们睡着了就折磨他们，使他们的身体变形，夺走人们的健康，给人们施加疾病。黑夜让死者复活，也用死亡威胁着活人。

黑夜不是你的朋友

在恐惧、视物不清的情况下，各种感官会联合起来欺骗他，他可能遇到任何稀奇古怪的幽灵。夜间糟糕的视线和危险的地形当然成了灾难的配方。但毫无疑问，酒精——早期生活的润滑剂——常常要为这些意外事件负责任。黑暗更容易使人在河流中犯错误而被淹死，在大多数街道上，人工照明的作用微乎其微，因而人们可能从桥上掉进河里，被疾驰而来的马车撞翻，被倾倒出来的垃圾、水、尿液包裹成雕像。就连呆在家中野无法担保不出意外，敞开的大门、楼梯井和壁炉炉床也会成为粗心者的陷阱…

（二）来自人的危险：抢掠、暴力与纵火

夜游的人

窃贼与强盗

“夜里，不管是出门在外还是呆在家里，我们都面临着歹徒的暴力和洗劫。”从季节上来说，深秋到初春这一段时间里，偷盗活动最为猖獗，因为此时夜盗们手头最紧，夜晚也最长。而“美好的黑夜”意味着“适合行窃的晚上”，他们最讨厌“爱管闲事的”月亮。黑暗带给窃贼的好处不止是提供隐蔽，小偷还利用了人们夜间对妖魔鬼怪的畏惧心理。而其最狠毒的护身符是“小偷的蜡烛”——用砍下的手指或尸体身上的脂肪做成——“让睡着的人继续睡吧”。

暴力事件

黑夜目睹了最可怕的杀戮。嫉妒、报复或男人的荣誉的挽回，常常引发有预谋的凶杀。但更常见的是冲动下的暴力——礼节、疲劳和酒精。

失火

在工业化以前的黑夜里，失火是比犯罪和暴力更大的威胁，这不仅因为夜间的防火能力较弱，还因为人们在夜间更需要照明和取暖。也因此任何形式的纵火案的惩罚是最严厉的。蜡烛、油灯和其他人工照明都构成了危险，火可以从温顺的仆人突然变成暴戾的主人。大多数失火都是由消小小的意外引起的，最后，无人照料的蜡烛造成了巨大的灾难。夜间盗贼也会纵火，希望以此来掩盖他们的罪行。当然，农民和流浪汉也曾用纵火来对付地主（纵火是弱者的武器，一来是成本低，易操作，二是夜间难以提防）。

这就是早期现代社会的夜间情景，一块充斥着有害气体、妖魔鬼怪、自然灾害以及人的恶行——这四位夜晚灾变的马车夫——的险恶禁地。这便酝酿出最黑暗的噩梦。与战争、饥荒和瘟疫等周期性出现的危险不同，这些危险时刻存在，成了大多数焦虑不安的共同的源头。

二、自然的法则

    寂静的村子瓦解在睡眠之中，黑暗命令人们放弃视觉世界里的世俗需求，转而按照权贵们的要求通过祈祷和沉思来拥抱神灵。

（一）执政者的脆弱：教会与政府

宵禁令            

宵禁一词来自法语，本意为熄火。宵禁的钟声宣告人们的睡眠。傍晚的城门已经关闭，街道也用铁链封锁，一切如同战时。市民被禁止携带武器，使用任何掩饰身份的工具；同时要求挂灯笼，但收效甚微。

巡夜

巡夜人（成本低）、巡夜队（担心其谋反叛乱）——报天气、报时和报警（尤其是防火灾），但影响了人们的睡眠。

夜间的法律

夜间带来了法制。黑暗意味着欺诈和阴谋，睡眠解除了主人的武装，造成了他的城堡毫无防备能力。对于夜间违法犯罪行为的判罚更加严厉。

（二）家就是人的的城堡：家中的设防

黑夜来临

落日的轨迹、天空的余晖提示着人们夜晚的来临。“来吧，阴沉的黑夜，用最昏暗的地狱浓烟罩住你自己。”

锁、武器和看门狗

“小偷、豺狼和狐狸开始向猎物下手，但一把坚固的锁加上智慧就能提防祸事。”锁很难防住盗贼，窗是最薄弱的一关，因而采用了报警措施，如铃铛。但是夜间的误杀是免不了的。

魔法

除了夜晚，魔法还能属于谁？“晚安”一词来自“上帝保佑你晚安”。小十字架，圣水等物品被认为可以阻挡魔鬼的来犯。

灯芯草蜡烛

“如果没有蜡烛，一切都是恐怖”。他们常用动植物油制作蜡烛，每天晚上，黑暗本身，连同它带来的危险，在家中被击退。但光的主要作用还是在于拓展家庭成员工作和社交的空间。贵族用煤木取火，而穷人则用干粪。

邻居的义务

“孤独的人会成为狼的美餐。”（法国谚语）邻居间的帮助主要体现在生活用品的借赠，生病、受伤和接生时的互帮。自我保护意识加强了集体感，火灾带来了团结。同时，对犯罪活动也都会做出积极的反应。尽管如此，帮助还是有一定的限度，因为黑暗能加剧混乱，好坏不分。

（三）可见的黑暗：在夜间导航

夜间外出

尽管夜间充满危险，也被官方禁止，但人们往往在冲动下不会有那么多顾忌，而一些习惯性的信念和习俗也提供了夜间外出的机会。

儿童的恐惧

儿童对黑暗的本能的恐惧出现在2岁左右。大人们往往认为这是好事，并通过讲鬼怪故事来加深这种恐惧，家庭也因而被历史学家称为缺乏人类关爱的高压性机构。但大人们还是会让他们去挑战黑暗，如夜间的劳作和游戏。

人的感官

视觉——记住地形，人们凭借灯（提灯的人演变成一种职业）和天空来把握环境。

听觉——如风雨声可暗示周围地形；马蹄声指示通向城堡的道路；牲畜声告诉这有村庄；教堂钟声

嗅觉——如酒、花、饼、粪的味道

触觉——人们往往匍匐前行

夜行的着装、时间和途径

前人智慧的精华成为习俗的一部分，左右着夜晚的出行。衣着方面强调功能，如防湿气要戴帽，寒酸的衣物可以掩饰财产和地位。徒步要比骑马车要好，不但可以掩饰身份，还可以避免骑马车带来的意外事故（马匹在黑暗中易受惊）。陆路要强于水路——一旦出现事故很难抢救成功。要避开那些闹鬼的地方和犯罪活动多的地方。最好结伴而行，武器、咒语和护身符都能给人带来勇气和保护。倘若遇见其它的行人，要借用足音和其它动静来表明自己的身份及位置，要保持与陌生人的距离。同时，沉默会加重疑心，胆怯和敌意一样，也会导致冲突。倘若遇到妖魔鬼怪，在胸前画十字架祈祷会得到上帝的保佑。不要在野外睡觉，除非万不得已。遇难时，除了喊叫外，还可开枪来发出求救信号。

上帝的垂怜

夜晚是对普通人的聪明才智提出了最大挑战的时刻，黑暗检验着他们对当地习俗和魔鬼的了解，也检验着他们对大自然的认识。当然，夜晚还考验着他们的灵魂，至少考验着宗教信仰的持久力。

三、黑暗的王国

引言

出于安全的需要，社会监督是必要的。同时，家庭或工作地点的拥挤环境极大地降低了发生不端行为的可能性。博得邻居的赞誉不是件小事，而“恶名”则很可能会成为被社会痛斥的永久污点。位于社会底层的人受到了最严格的监视。但还是发展出了隐私。“黑夜给我壮胆，使我独自在黑暗中做那些当着人的面不敢做的事。”黑夜放松了白天的缰绳，夜晚知道你的一切欲望。无边无际的黑夜给某些人带来强烈的个人主宰感。

（一）黑暗中的劳作：干活

夜间的劳作

官方是限制在黑夜中劳作的，因为那是亵渎神灵的象征，也容易引发火灾。当然除了必须在夜晚劳作的行业除外。对那些老板来说，夜间劳作不但可以带来利润，而且还有很好的借口：劳作也是一种社会控制。但为了保证产品质量，一些工匠不得不放弃劳作。

劳动者

正如醉酒和酣睡能让人忘却艰难一样，生活的艰辛也使大多数穷人忘记了夜晚干活是种罪过。生存压力才是夜间劳作最常见的原因。城市里的体力劳动者、石匠、木匠和其它建筑行业的工匠构成了这群人。而妇女有没完没了的家务，还要做一些增加家庭收入的劳作——酿啤酒、做奶酪等。夜间的职业主要有巡夜人、私家“更夫”以及最坏的活：掏粪工和运尸工。

农活

纺纱聚会

私房话涉及孩子、表兄、邻居、亚麻、纺纱、鹅…妇女们能从其他共同劳动的女人那里得到感情上的支持，她们的同情是对付男权主义家庭生活的一种平衡。“一些心里的重负，通过其他人的经验、分析、解释和世故得以化解。”

（二）共同的女恩人：社交、性生活与独处

休息

夜晚到处都是拖得很长的晚餐、幽默的故事、音乐和“包罗万象”的炉火边谈话。常见的娱乐项目有纸牌等赌博或游戏，麦芽酒馆则是下层百姓的常去处。

男女私会

光明和欲望是一对死敌。黑暗营造了一种亲密的氛围，甜言蜜语从口中随口说出。当然通奸是存在的。

和衣共眠

恋人们在父母的监控之下和衣共眠，性交被禁止，但他们也很少选择睡眠，而将夜晚用来“共享美食和聊天”。

读书

“白天劳作，晚上思考。喧闹有助于劳作，寂静有助于思考。”

（三）夜猫子：王公贵族

贵族的夜晚

黑夜增加了他们的乐趣，王室则把夜晚变成白天。

化装舞会

人们通过化妆隐埋自己的身份而互相取乐。隐瞒了真实身份的人们享有了自由。诚恳和自然代替了做作和禁忌。但也导致了放荡。

浪荡的贵族公子

“酗酒、骂人、嫖妓、赶时髦以及游手好闲是我们今天贵族阶级的特征和标志。”有时也充当夜盗的角色。

（四）夜晚的主人：庶民

躲在黑夜里的人

夜晚给不同的群体提供了避难的场所。不同政见者可以成功避开教会、国家的束缚以及公众的偏见，找到新的目标。异教徒也可以找到新的活动场所，宣传他们的教义。还有麻风病或其它疾病患者也可以逃避因为身体的缺陷在白天带来的蔑视，同性恋也包括在内。

青少年、学徒、奴隶和穷人

最盼望落日的当数穷人和无产者。黑暗使无数人摆脱了上层社会的控制，对于有些人来说则是摆脱了主子的监管。家长统治制度之下的年轻人，也向往夜生活——这些人有学徒、学生和其它青少年。在整个欧洲，学徒制度是使青少年适应社会生活的通行办法，也是廉价的劳动力来源，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自由可言。自封为“夜晚主人”的青少年给整个近代的城市居民带来了恐慌——常常组成暴乱团伙，扰乱夜晚生活。奴隶们喜欢夜里聚到邻近的庄园里去消磨时光，酒馆也是符合下层阶级口味的场所。“黑夜不知羞耻，爱情和美酒不懂什么是恐惧。”

夜晚的行恶者

苏格兰谚语说：“行恶者厌恶光明。”盗贼、抢劫犯和其它一些恶棍之外，还有无数人利用黑夜来从事非法活动。小偷小摸，夜晚埋葬死者，遗弃婴儿，行乞，这些都是穷人在夜晚的重要项目。夜晚给巫术提供了机会。绝大多数的东西偷来家用，也有一部分会出现在市场上。偷猎是一种受人欢迎的消遣活动，而且常常是一项很重要的经济来源。夜晚也属于走私犯，他们大多出身微寒。对于没有专业技术而生活拮据的年轻妇女来说，卖淫之外的职业选择十分有限，除了当裁缝和仆人。“自由是妓女最昂贵的珠宝，是她惟一的财产，她所期盼的一切都在其中。”她们也常常使用暴力手段。年轻人组成的团伙也经常在晚上气焰嚣张地行凶，愤怒的咒骂、下流的曲调和偶尔的枪声显示了年轻人对黑夜的统治地位，令那些有身份的人不敢来挑战他们的权威，喧闹之后就是打砸抢，乡下的住宅、院落、谷仓和小棚子都会收到袭击。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敢和强壮，这些人有时侯在街道上展开搏斗，夜晚是他们证明自己的场所因为受到的惩罚更加严厉，奴隶和自由黑人一般很少参与暴力事件。年轻人和穷人构成的威胁如此巨大，只有最勇敢的巡夜人才敢挑战他们的霸权，特别是在并未危及生命的时候。但人数少、武装不够的巡夜人经常成为攻击的目标。

这众多的亚文化群有着共同的对手和熟悉的生活理念，从现实世界的束缚和主人的专横跋扈中摆脱出来——通过夜里这种与日常生活截然不同的共同体验，加强和巩固了这种寻求自由的心理。

作乐与作乱

夜晚也有它积极的一面——单身汉会为了保护当地的处女贞操跟对立社区的年轻团伙进行搏斗；

但是绝大多数的阴谋活动都是经过好几个晚上的秘密会议来商讨策略的，信使也是在黑夜里长途跋涉传递密函。

四、秘密的世界

（一）卧室的礼仪

床就是药

当时的人普遍认为特别有益于健康，但同时又不能睡得过多。道德家也有不同的看法。在上层阶级以外的群体中，因为工作和社交占据了宝贵的时间，很少有成年人的睡眠时间超过了6—8小时。在有些文化传统中，上床时间并不取决于时间表，而是取决于手头要做的事。

卧室的礼仪

床的时代

工业化以前的人特别关注床，床是最昂贵的一件家具，由此加强了睡眠在生活中的中心地位。“床见证了人类从快乐到痛苦的过程。”——几乎每个人都是在床上受孕、出生、修养病体、做爱和死去。仆人的住处除非和主人住在一块，都是糟糕的。乞丐和流浪汉最倒霉。晚上，农民们会把牲口赶进屋里，一方面远离野兽和盗贼，另一方面借着他们散发的热量取暖。

床上伙伴

同床除了享受彼此的温暖和节省另一张床的费用之外，还提供了安全感，通过几个小时的亲密交谈，同床的人之间建立起了难解难分的感情纽带。但是，床友们常常会做出逾越传统习俗的事来。——同性恋、私生子、主仆乱伦。床上变化最大的是夫妻之间的关系。当劳累的人躺下后，传统的夫妻间的界限就缩小了，妇女在男权家庭里得到了暂时的自主权——“女人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施展自己的本领，晚上她们把男人拨弄得跟蜡烛一样驯服。奉承和智慧是她们常用的计策，还有中断两人之间的性爱关系。”还有枕上驯化。同时，在床上给丈夫施以致命一击的事件还是存在的。

（二）解开缠绕的袖口：骚乱

    避难所

    睡眠给社会各个阶层带来了从日常生活的烦恼中解脱出来的机会，以及一个难得的休息时间。

    疾病和睡眠总是分不开的

疾病加深了人们的焦虑和沮丧，而焦虑和沮丧本身是干扰睡眠的潜在因素。

天啊，那是什么声音

“住在破旧房子里的人在风雨之夜不敢入睡。”冬天寒冷的天气、夜壶散发出来的臭味都影响着睡眠。

他无眠地躺在脏兮兮的枕头上

（三）失去的睡眠：节奏与启示

半夜里我们从睡梦中醒来

醒来前那一次睡眠被称为“第一觉”或“死睡”，接下来的那一次睡眠叫做“第二觉”或“晨睡”。

深更半夜起床

起床后主要服药（帮助消化）、工作、偷盗、巫术、祈祷、性交（这样有利于受孕）、沉思和冥想。

睡梦诞生在寂静的夜晚

从第一觉中醒来后，人们经常会仔细思考一些变化多端、局部清晰的图像，这些图像派生于梦中，是一些略为模糊但仍然生动的画面——德尔图良确切地称之为“睡眠事务”。到了近代，梦在人们的生活中依然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大众普遍认为，梦的点点滴滴都预示着未来，同时也回顾着过去。在医生看来，有些梦境反映了身体的健康状况；有些梦，按照大众的观点，则照亮了人性的内核。绝大多数的梦都反映的是日常琐事，看上去很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