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下』 写在父亲节过后

点击：25  回复：1 作者：bleeke  发表日期：2011-6-22 14: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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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在父亲节过后
　　
　　 ——献给天下本色的父亲
　　
最近上网到处是父亲节的信息，当我真正正视这个节日的时候，网上搜了一下，已经过去三天了。我向来是一个不够浪漫的人，包括自己的生日，另一半的生日，我都从来没有过过。更甚至于连我父母亲的生日，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知道这是遭雷劈的）更不用说什么情人节，结婚纪念日了。
　　 在我的思想里好像只有假日，没有节日。
　　
静静地想想，自己竟然出人意料到了而立之年。尽管我在父亲的眼里永远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可如今我毕竟家成了，业立了，基本能展翅了。甚至我还堂而皇之地站在讲台上给学生们讲一些人生的大道理。而父亲却也出人意料地日薄西山了，无论我多么不情愿地使用这个词。“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不得不感叹岁月的无情。
　　 在每个人的心里，最伟岸的形象，我想不是什么英雄，巨人，领袖，上帝。而是自己的父亲——无论自己的父亲多少渺小。我也一样——父亲的一生很平凡，平凡得甚至有些平淡，但我却以为父亲很了不起。
　　 父亲不苟言笑。偶尔也会笑。笑有好多种，包括放松的笑，奸邪的笑，不屑的笑，嘲讽的笑，爽朗的笑，讨好的笑。父亲只会一种——会心的笑。那定是我做了一些让父亲觉得骄傲的事情，或者是农活有了不错的收入的时候才会有的。更多时候父亲微蹙眉头，若有所思的神情。
孔圣人曾引用《诗经》的句子“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来教导士人做人要慎独。父亲，一个农民却做到了。与其说是为生活所累，我想更多的是源自于父亲对家的责任感，父亲的严肃是对中国传统家族的信仰和恪守。从父亲背起沉重的十字架那天起，父亲便没停下来过，没有抱怨过，尽管之前的苦难像一座座大山。
父亲的一生没有做过什么买卖，没有发过大财，父亲只会种地。务农活让父亲很是体面，村子里劳力数我家最少，但农田收入基本上数父亲的最高。每年秋收的时候，是父亲最快乐的时光。除了父亲做事情爱动脑筋之外，父亲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做了正经的事情。小的时候在大槐树下扎堆的人群里也好想看到父亲高谈阔论的身影，在激烈的象棋堆里也好想听父亲骄傲地喊出一句——将军！但父亲没有。如果你在村子里边呆过，你会知道乡间的乐呵的方式是很多种的：雨后的炕头上围个里三层外三层的汉子为争一步棋而面红耳赤；隔壁邻居三更半夜传出了河东狮吼——你个酒鬼，干脆就死在外面得了；到了田间没有锄了一会儿田，便三三两两聚在地头，把锄摞在一边，相互借个火儿，点上一棒子旱烟，任头顶流云飘过，咝咝地抽着，快到晌午了，拎起工具象征性地劳动一会儿，算是求得自我安慰；前村的大叔每天扛着锄头出去，到晚上婶子会为忙活了一天的丈夫准备一石桌可口的饭菜。可秋收的时候，婶子发现田地却给荒芜了，原来大叔有高招，每天扛个锄头出了街角却闪进了麻将牌里了……乡人有乡人自己的休闲，娱乐，放松，享受的法子，但父亲从来没有过。
　　 父亲的一生太纯粹了，除了橱间炕头，田间地头，父亲的另一个形象便是我的伴读。
父亲没读过什么书，只是“高小”文化（高级小学），相当于现在的小学五六年级。尽管没有多少文化，但父亲的思想觉悟却很高，对我的要求相当严格。在“80后”的印象里边，毛笔字，已经成了展览品，应该放在博物馆里边的。可是父亲却在我启蒙阶段就开始让我练习软笔字。那时候最喜欢过年了，因为家里的对联不再请村里边的文化人来写，而是由我来完成。那时父亲则在一旁给我裁纸研墨压对子，凝神地看我写下每一笔。完了大张旗鼓地贴在每一个门上，好生得意。多年后的今天想想，着实辜负了父亲的良苦用心。类似的事情，还有写日记。要数每一个寒暑假了。父亲规定每天写一篇日记（至今老屋的书箱里，父亲还为我保存着），姐姐是第一责任人，傍晚父亲下地回来进行直接点评。那个暑假家里的屋檐下莫名地养了一只羽毛斑斓，啼声婉转的山鸟。（曾一度为父亲的爱好兴奋了一阵子）那天的日记父亲规定就是要我描写一下这只鸟儿。日记写成，自然是赢得了父亲好多赞赏。也是后来才知道父亲的这个爱好是为了让我的写作有所提高而设计的。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让父亲少操了心。甚至有一段时间我竟然对父亲的叮咛很是抵触。几乎每天早上我都是在父亲对我的说教声中醒来，每天晚上也都是在父亲的说教声落之后入睡。我曾经最大的梦想就是父亲什么时候可以不再这样翻来覆去地说我了。而今，父亲叮咛的话少了，却幡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固然，父亲的方法有不足取的地方，但略微长大的我后来才懂得什么是“父爱如山”。读书的时候父亲说“找了工作就不管你了”；后来啊工作了之后，父亲又说“成了家就不管你了”；成了家之后啊，每次打电话或者回家父亲却又在唠叨“趁现在年轻，好好工作”“家庭的事情没有个对与错，多体谅一下对方”……
父亲终于病倒了，但并不在我的意料之外。父亲为我们付出得太多太多了，父亲累了。大病初愈的父亲的脸上，少了一些不放心，更多了一些平和。一年当中，回家看望老人也就那么可数的几次，且太匆匆。父亲的话也少了，相反更多的是我开导父亲的话，然后父亲很讨好我地笑笑。在儿子的眼里一直觉得父亲的形象永远是那么壮实，父亲就是天；而如今父亲瘦弱了很多很多，额头脸上的皱纹像是黄土地上被雨水冲刷出来的一条条沟壑。一道道曾经突起的血脉像家乡的季节性河流，如今也干枯了。几回回在梦中惊醒，梦中也多是我童年时父亲苦难地劳作着。曾经也有一个天下儿子的共同愿望，等我有能力了，把父母接过来享几日所谓的清福，但后来我发现，那片贫瘠的土地，才是父亲的家，才是我的根。
　　 如果现在有人问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不是想扶摇直上，不是想一夜成名，也不是想中上亿的彩票，我只是想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妻子高高兴兴地回家，回到属于我的那片童年温馨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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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齐峰浪子　回复日期：2011-06-22　16:4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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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恐惧时，父爱是一块踏脚的石；黑暗时，父爱是一盏照明的灯；枯竭时，父爱是一湾生命之水；努力时，父爱是精神上的支柱；成功时，父爱又是鼓励与警钟。 ——梁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