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油泡辣椒的做法:白崇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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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禧
白崇禧(1893—1966)素有“小诸葛”之称,不仅有勇,而且有谋,在统一广西、 北伐以及在抗日战争中,参与制定了不少的战略计划,提出了很多有价值的战术主张。作为桂系首领,既为蒋介石的反革命政策出过力,又屡次参与逼宫,为蒋 不容。军事家杨杰曾说白崇禧是国民党内三个半军事家之一,日本人在淞沪会战 后称他为“战神”,毛泽东则称他为“中国境内第一个阴险狡诈的军阀”。所有 这些称谓和评价,不论是褒是贬,都充分显示出白崇禧非凡的军事才能。晚年的 白崇禧由于一步走错,落得在台岛非疾身亡的结果。
桂系出身的小诸葛 白崇禧,字健生,1893年出生于广西桂林县南乡山尾村一个回民家庭。1898年, 白崇禧就开始了他的求学生涯,入私塾接受启蒙教育。由于白的天赋过人,加上 勤奋好学,深得老师的赞赏。在求学过程中,他的家境已日趋困难,而且不久,全家只能供他一人上学。当
因家境困难,小学毕业后的白崇禧没有继续上学,而是回家务农。1907年,14岁 的白崇禧决定离开家乡,开始新的生活。白父在白上小学前已去世,母亲支持儿 子外出求学,卖掉了两亩半糯谷田,为他凑了路费。这时,桂林陆军小学堂正好招生,由于此时科举制度已废除,进入陆军小学堂无疑是进入仕途的一条途径, 白崇禧决定报考陆小。陆军小学堂只招120人,而白崇禧以第六名被录取,与李宗仁、黄绍竑为先后期同学。但是,命运与他开了一个玩笑,入学不到三个月,他 突发恶性疾病,不得不回家休养。这病一拖一年,只好从军校退学。病情逐渐好 转后,他不甘心在乡下混日子,又同六弟白崇祜去桂林,报考了广西省立初级师范。在900多人的应试中,白崇禧位居第二,被顺利录取。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后,白崇禧参加广西北伐学生敢死队,随队开到武汉。南北议和成功后,各省学生军奉命解散,白崇禧被编入南京陆军入伍生队。经过半 年训练,被保送进武昌陆军预备学校学习了三年。1915年,白崇禧升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直到1917年结束了他坎坷的求学之路。回到广西,他成为马晓军的“ 模范营”中一名普通的少尉连附。从此,白崇禧正式进入广西军界。
1920年的粤桂之战,桂军失败。此后广西局面混乱,马晓军在百色被自治军刘日福部偷袭,在百色城的部队全部被缴械,马晓军、黄绍竑被扣,白崇禧跳城逃脱 。随后,他收集残军进入贵州,在黔军支持下回师讨伐刘日福。由于白崇禧身先 士卒,深得部下拥戴。一天晚上,白崇禧冒雨巡查阵地,突然脚下一滑,摔落于山坡之下,折断左腿股骨,昏死过去,醒来后已不能行动。然而,激烈的战斗已 使他离不开战场,他躺在担架上指挥战斗,终于一鼓作气,打败了刘日福的军队 ,回到百色。马晓军此时也得到释放。不久,白崇禧因腿伤赴广州治疗。由于延迟医治,左腿股骨已长骨痂,无法再施手术。在广州休养了一年,左腿稍短成为 终身残疾。
马晓军的部队后来由黄绍竑率领,投入在玉林的李宗仁部队。为了求得更大的发 展,黄绍竑决定脱离李宗仁部,向沈鸿英“假投降”,以便进驻沈所占据的梧州 ,伺机取而代之。黄派陈雄赴广州活动并与在广州养伤的白崇禧联络。
白崇禧分析了当时的形势后指出:“广西之前途不外有三:一为附和北洋军阀;二为支持赵恒惕等人所倡言之联省自治;三是归附广州之
北伐与抗战 1926年3月两广统一之后,顺应历史潮流,广东革命政府于
由于桂系军阀控制了两广、两湖,还在平、津两地扩充军队,并且排挤了忠于蒋 介石的湖南省主席鲁涤平,严重地妨碍了蒋的个人独裁。
抗日战争爆发后,蒋桂之间的矛盾暂时得以平息,以李宗仁、白崇禧为首的桂系 部队立即开赴华北战场,加入中国军民抗战的行列。白崇禧被任命为副参谋总长兼军训部长,参与制定抗战计划,提出“以小胜积大胜,以空间换时间,以游击 战辅助正规战,和日本人作长期战,把他们拖垮”的战略,被蒋介石采纳。淞沪 抗战,白崇禧多次上前线督战。1938年3、4月间,白崇禧协助李宗仁,指挥中国 军队在徐州附近的台儿庄地区围歼日军第10师团,歼敌1万余人。台儿庄战役的胜 利是抗日战争爆发以后,国民党在正面战场取得的第一个胜利,极大地振奋了全国人民的抗战斗志。随后,李宗仁、白崇禧参与指挥了1938年6月至10月规模空前 的武汉会战。武汉会战坚持打了四个半月,迟滞了日军的侵略步伐,迫使日军停 止战略进攻,“速战速决”占领中国的计划彻底破产。中国的抗战进入战略相持 阶段后,蒋介石为了加强重庆外围实力,增设桂林行营,指挥第三、四、七、九战区的军事,委任白崇禧为桂林行营主任。1939年底至翌年初,白崇禧亲自指挥 桂南战役,并亲临炮兵阵地督战。经长期迂回,苦争恶战,两度收复战略要地昆仑关。到次年春战役结束,击毙日军第5师团12旅团长中村正雄,日军死伤约800 0人,为抗战以来攻坚战的首次胜利。
内战中的蒋白交锋 1946年6月,白崇禧被任命为国防部长。但是在蒋介石的指挥系统里,国防部长只 是一个摆设。尽管白崇禧支持蒋介石的内战政策,充当反共急先锋,可蒋介石是直接下手抓军权,绝不让白具体染指,甚至不让他参加官邸作战汇报会议。
1948年春,李宗仁不顾蒋介石的反对,执意参加竞选副总统。白崇禧开始本不同意李氏竞选,但在李宗仁的坚持下,不得不出面助选。李宗仁赢得大选后,更遭 蒋介石忌恨。蒋首先拿白崇禧开刀,1948年6月将白崇禧外放到武汉担任华中剿总 司令,并将中原地区划分为徐州与武汉两个战区。此前,白崇禧总结这几个月来 的经验教训,提出“守江必守淮”的战略方针,并建议:中原只能设一个战区, 以利于集中兵力,机动使用;华中“剿总”设在蚌埠,以利于紧靠南京,取得补 给;采取攻势防御的作战方针,使中原大军运动于江淮河流山谷之间,完成守淮守江的任务。但蒋介石没有接受白的设想,还是在徐州成立了另一“剿总”,由刘峙主持(后由杜聿明指挥)。这样,华中剿总只能指挥长江上游军事,总部也 就设在了汉口。
由国防部长调为剿总司令,明显是由中央降到地方。白崇禧一气之下,带上夫人 跑到上海,住进他刚买到的一幢别墅里。
蒋介石见他不受命,即暗示上海市长吴国桢和上海闻人杜月笙、顾家棠出面,请 他喝酒看戏,又派吴忠信去劝驾,都被他顶了回去。最后只好请黄绍竑从中劝解。
黄绍竑一到上海,先将电话打到白府,白听出是黄的声音,就问:“是那个人派你来的吗?” “是的。”黄直接回答并不隐藏。
“你的来意早知道了,谈什么呢?” “你可能只知道一半,不当面谈,你是不会知道的。” 白崇禧放下电话,去了黄家。一见面,他就嚷嚷道:“你想想,陈小鬼(指陈诚) 同我是死对头,我这个仗怎么打?这不是明明要整我们吗?先整了李品仙,这回轮到我了。古话说得好:‘岂有奸权在内而大将能立功于外者乎?’” 黄听了笑笑说:“你还想把仗打好吗?人家都说你是小诸葛,现在我看你这个诸 葛,实在太不亮了。”黄接着说:“你和德公在南京高高在上做副总统和国防部 长,不是等于关在笼中的鸟一样吗?现在蒋把笼门打开放你出去,还不快快地远 走高飞?难道你躲在上海,他就肯收回成命吗?他正开始要整我们,我们就要借此机会出去。到了外面,再反过来整他。” 黄又说:“武汉是进可以攻,退可以守的地方。机会到的时候,就可以同共产党妥协言和。蒋到了无法应付的时候,必定下野,德公就可以出来收拾局面。我们 岂不是大有可为吗!” 黄的一席话说动了白。白高兴地说:“季宽呀,你这一席话,简直胜过喝了十瓶 桂林三花酒!痛快!” “哈哈!我是对自己人说自己话啊!”黄绍竑也开怀地笑着说。
“好!我也是自己人不说他人话。”白直爽地说,“你以为我跑到上海来是表示 消极吗?我要抓军队,不但要抓广西的军队,还要抓住老蒋的军队,因此,去武汉是我求之不得的。”他表示,这次到上海来,就是学竞选时以退为进的策略, 跟老蒋讨价还价,要老蒋答应他两个要求:一是扩大华中剿总的职权和区域;二是到武汉之后,要直接向老蒋负责,不受国防部和参谋总长的节制。还准备将桂 军的张淦兵团和徐启明兵团抓到华中,直接掌握。再抓住河南的张轸。黄埔系在 华中带兵的将领李默庵、刘嘉树、黄杰等都是湖南人,要抓住他们这几个,准备请黄埔出身的湖南人陈明仁出任武汉警备司令,再升他为兵团司令。然后把他派 回湖南,让他看守湘桂大门。这样,不但抓住了华中的黄埔将领,且战可以去中 原,守可回到广西去,无论时局怎样变化,都有后路可走。
第二天,白崇禧回到了南京。由于白崇禧表示直接听命于蒋介石,蒋就答应了白 崇禧的一切要求。
9月,人民解放军解放了济南。接着又发动辽沈战役,并首先打下锦州。在南京 的何应钦赶紧筹划应急,他举行紧急会议,决定采取白崇禧以前所提出的“守江 必守淮”的方针,并请白崇禧统一指挥华中和徐州两个“剿总”所属的中原大军 。白崇禧开始一口应承。国防部当即以“酉阳儆挥”电下达这一作战指示。
30日,廖耀湘兵团在辽西大虎山地区全军覆没,辽沈战役的胜败已定。蒋介石从北平飞回南京,电召白崇禧洽商中原统一指挥问题。当天下午,白从汉口飞抵南 京,参加由蒋介石亲自主持的军事会议。会上,白崇禧还满口答应接受了指挥中 原作战的任务。然而当晚,他从李宗仁处了解到,美国已提出要老蒋下台,由李宗仁与共产党重开谈判,沪宁方面要求国共和谈的呼声日益高涨。白于是决定拥 兵武汉,静观动向。第二天的会议上,白崇禧拒绝中原指挥任务,还说:“五个 月前,我要求统一指挥中原大军,那时候为什么不答应呢?现在想重新部署兵力 ,已经来不及了。” 回到武汉后,白崇禧又给何应钦打了电话,说:“南京可以指挥,不必重床叠架。” 当国民党军主力在淮海地区被包围时,蒋介石仍想把剩下的部队调去“解围”, 以为这样就能转败为胜。其实就当时局势来看,这无异于自投罗网。所以白崇禧 实在不愿意把仅存的一点力量就这样消耗掉。为了应付蒋介石,他只同意其手下黄埔系军队去增援。果然不出所料,奉蒋介石之命而派去增援的黄维兵团不久就 被解放军团团包围不能动弹。蒋介石仍不死心,为挽回败局,准备从武汉地区抽 调5个军支援,但他的这一计划却遭到白崇禧的坚决反对。第十四兵团第二十八军 最先从鄂西开到汉口,白知道后就立即命令该军留在汉口,不准再东移。后经顾祝同多次疏通,白才勉强同意调走二十八军。紧接着第二十军也来到了汉口,白 以四川人不愿意远离家乡的情绪,唆使第二十军军长向国防部申请免调。同时白 也在旁“加油助威”,宣称武汉的重要性,而且不配给车皮、船只,使其无法运 送。国防部一再电催,白就是不执行命令,双方形成了僵局。顾祝同没有办法,只好通过徐祖贻从中斡旋,白这才极不情愿地放走了第二十军。
再一次的交锋使得蒋、白的关系更加紧张。蒋急令宋希濂部调出参战,决定由湖 北沙市将部队船运南京。当船只开到汉口时,白突然派警卫团把所有的船只都看守起来,不许登船。南京国防部电催,白不予放行。这时,淮海战场的形势一天 紧似一天,盼望救兵如救火,这可急坏了蒋,他亲自打电话给白。刚开始,蒋还 好言相劝,说明淮海战场形势紧急,希望部队马上东调,白则一再强调武汉的重要性,认为华中地区部队太少了,不能再调走。蒋很是愤怒,便指责白故意违反 军令。白也不甘示弱说:“合理的军令我服从,不合理的命令我不能接受。如果你认为我不听命令,你撤我的职好了!”蒋介石除了生气之外,也只能令宋希濂 、陈克非率第二军绕道东运,可已来不及了。
人民解放军一举获得淮海战役的彻底胜利,共歼灭蒋介石的部队55万余人,基本上解放了长江以北的中原地区,为进军江南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蒋的政权摇摇欲 坠。白崇禧见蒋的势力行将殆尽,趁机发难,再次逼蒋下台。
此时的白崇禧,自认为拥有数十万军队和半壁江南,能与人民解放军周旋,梦想 与中共“划江而治”。虽然中共一直在做白的工作,并给他一定许诺,但他却坚 决反对北平和谈最后文件的签字。他筹组了一个半环形湘粤联合反共防线。然而,这样的防线也没能让白崇禧的愿望得逞。蒋介石在幕后拆台,使李宗仁无法指 挥,白崇禧再精明,也无力支持已倾的大厦。随着衡宝战役与桂柳战役的结束, 白崇禧的军队被人民解放军击得粉碎。
痛苦的晚年 白崇禧彻底惨败后,李宗仁到美国治“病”去了。桂系实力已输得精光,何去何 从?此时,摆在白崇禧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像李宗仁那样,移居海外;一是 跟随蒋介石逃往台湾。至于选择哪条路,白崇禧犹豫不决,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当程思远问白崇禧与解放军对抗下去,有何把握时,白氏即坦率回答说:“有什么把握,这不过是要对历史有一个交代罢了!”而在此时,蒋介石也来信邀请白 到台湾,并允诺去台后“自有重用”,还派专人送金砖到海口,说是发清白崇禧 华中部队的军费,以示恩惠。白是不敢贸然去台湾的。如果说在此之前蒋介石对他有所忌惮的话,那是因为他手中还掌握了几十万的军队,如今他只是个“光杆 司令”。这点白是再清楚不过了。但是白不知道蒋“邀请”的用意,猜测可能是 想让他劝说李宗仁,使得蒋介石重新复职。白崇禧派李品仙先行赴台,名为办理华中军政长官公署和桂林绥靖公署结束事宜,实际是赴台打听政治行情。李品仙 赴台后,即致电白崇禧,称蒋介石、陈诚都希望白去台湾,共荷“戡乱救国”之 责,这就坚定了白崇禧赴台的信心。
白崇禧到台湾不久,又将家眷20多人从香港接到了台湾,在台南盖了两栋房子,安置大哥、九哥、六弟、二妹等亲属,他自己一家则住在台北松江路127号一幢旧 式平房中。有些朋友感到难以理解,就问白:你怎么全家都搬来了?某人到美国去,某人到日本去,某人到泰国去,某人在香港,某人出境证都预备好了,你还 搬到这里来?白却回答说:“我们大陆丢了,我们是现役军人,负很大罪过,中央不处罚我,自己良心自责。台湾是复兴基地,祖国领土就只剩这一点点,希望 在这生根发展回去,除此之外,现役军人死无葬身之处,跑到哪里去?” 不过,话虽这么说,白崇禧心中也是茫然得很。有一天,白崇禧与何应钦一同去 打猎,途中谈起时局,两人都认为希望渺茫,感到很绝望。白崇禧说:“我是信 仰宗教的人,对世界局势,人类的前途,真主会有一个安排,我们打猎吧!”孤悬海外,如波涛中扁舟一叶,白崇禧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在真主身上了。
此时的白崇禧还对蒋介石“反攻复国”的幻想存有一线奢望,他自负地认为,蒋 介石还要靠他统兵杀回大陆。蒋介石自
李宗仁在美国,蒋介石鞭长莫及,不能治他的罪,白崇禧就不能放过。当年白崇 禧几次乘危逼宫,这对蒋来说,是非常难堪的事,蒋对此忌恨不已,但他并没有立即公开处治,而是将白列为头号政治敏感人物,并给其取了个“老妹子”的代号,保密局在白崇禧公馆对面设了个派出所,对白崇禧的一举一动进行严密的监 视。敏感的白崇禧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减少外出活动和与朋友的交往, 连打猎下棋的爱好也自动收束。有一次,白的轿车开出去后,即发现后面跟着一辆吉普车,走了不多久,那辆吉普车抛了锚,白崇禧知道那是一辆盯梢的车,连 忙命自己的司机停车,并派侍从人员去告诉那辆车上的人不要着急,慢慢修车,白崇禧自觉停车等他们。奉命监视的特工人员没料到被白崇禧看出了行藏,显得 相当尴尬。还有一次,白崇禧跟一班朋友在一家咖啡店喝咖啡,临走时白将另外 两桌客人的账也付了。白的朋友对此莫名其妙。白连忙解释说:我看出他们是监视我的人,这个客我应该请。后来这件事传闻开来,那些不速之客承认,那么多 桌人中,确实只有这两桌人是有任务的,白崇禧能一眼看穿,不多不少,真不愧 是小诸葛。
蒋介石虽然没有公开处罚白崇禧,却由湖北籍“国大代表”敲山震虎,在“设计 委员会”会议上对白崇禧提出弹劾案,主要有两点:(1)军费方面,吞没中行黄 金7万多两;吞没汉口中央银行库存370多万两白银。(2)军事责任方面,拥兵不 救援徐州,不遵从统帅调兵命令,拥兵自卫。弹劾案要求“追究责任,以明是非 ,振纪纲而知复兴”。
对此弹劾,白崇禧非常恐惧。不过,蒋介石暂时还不想借此清算他,陈诚也为白 崇禧开脱。
1954年“国民大会”一届二次会议上,旧案重提,并有40多名“国大代表”联名 。白崇禧不得不再次以书面答复。最后,“国大”会议决定将此案保留,一场弹 劾案才不了了之。
不久,曾任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副部长的潘公展在香港《新闻天地》刊登文章,提 及当年白崇禧逼宫事。1959年蒋经国在台湾出版《危急存亡之秋》一书,将白崇 禧逼宫案原原本本地披露了出来。这样一来,白崇禧再想辩护也不行了。
逼宫案成了白崇禧晚年的最大心病,成了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想站出来辩护, 真是百口莫辩,不出来辩护则又等于默认。白崇禧时刻担心蒋介石一怒之下,清算旧账,拿他开刀。
1952年10月,蒋介石在台湾召开国民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宣布国民党改造结束,组建中央委员会,同时设立“中央评议委员会”以安置“党国元老”,白崇 禧并未能在这两个机构中占一席之地。当然,白崇禧也并不完全是平头百姓,他在台湾还挂着“总统府战略顾问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国大代表”、“中国回 教协会理事长”的头衔,从事一些无关紧要的礼仪性活动。罢免“副总统”李宗 仁的职务,就由他主持国民大会“处理”。
白崇禧在台湾真正属意的一项职务是“中国回教协会理事长”。中国回教协会19 38年成立于武昌,由白崇禧担任会长,次年改称理事长。以后这一职务一直由白担任。1955年约旦国王侯赛因访问台北,邀请白崇禧以“中国回教协会理事长” 名义访问中东,蒋介石恐其一去不复返,不予批准,并授意回教协会改选理事长 ,白崇禧不得不将担任了二十余年的“中国回教协会理事长”一职辞去。不过他 在台北主持修建清真寺,在回教事业上还是做了些工作的。
白崇禧在台湾生活十七年,除了偶尔参加一些礼仪性活动,很少有事可做。平时 在家读书写字,据说白崇禧的书法造诣颇深,但不轻易示人。此外,他还有两大爱好,即下围棋和打猎,藉以打发时光,舒解寂寞。
白崇禧晚年的最后一项工作,就是口述自己的回忆录。从1963年2月开始,台北“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先后派出科研人员贾廷诗、马天纲、陈三井、陈存恭等人,访问白崇禧128次,时间持续了近四年,直至
1984年5月,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所将白氏口述回忆录以《
白氏回忆录,从自己的家世说起,依次叙述他求学、从军以后几十年亲身经历的 大事,对统一广西、北伐战争、反蒋战争、抗日战争及全国解放战争等各个时期重要战役的战略思想、战略方针,进行了分析,总结了作战经验和教训,并对一 些重大历史事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白氏回忆录为研究中国近现代史提供了一份 重要的参考资料。但是,由于白崇禧所代表的新桂系在北伐后的二十余年间,与蒋介石既合作又对抗的特殊经历,恩恩怨怨纠缠在一起,加上身处台湾特殊环境 ,因此,白崇禧在口述自己的回忆录时,难免在一些问题上不得不托词辩解,或 刻意回避。在当时的环境下,白氏如此做也是可以理解的。
1965年,李宗仁夫妇冲破阻难,抵达北京,受到中共党政军领导人的热烈欢迎和很高的礼遇。
李宗仁的回国,对于在台湾的白崇禧来说,却是致命的一击。李宗仁一回大陆, 白崇禧牵制李宗仁的价值消失,蒋介石不再需要白崇禧了,白崇禧也就自身难保了。据说,白崇禧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曾很痛苦地对身旁的人说:“德邻投 匪,我今后在台湾,更没有脸见人了。” 事实上,李宗仁回大陆后,蒋介石即迁怒于白崇禧,他命令毛人凤对白氏直接采 取制裁行动。毛人凤将这一任务交给谷正文办理。
谷正文奉命后,就积极策划暗杀行动,并确定行动的最高原则是:绝不留下半点 痕迹,以免外界怀疑是一起政治谋杀。谷正文收买了白崇禧身边的一位姓杨的副官。不久,这位杨副官报告:“先生去花莲县寿丰半山打猎。”这样,谷正文决定在白崇禧出外打猎时,于山野外杀死他。
谷正文密令侦防组:“暗杀不准用枪。要把一切制造意外死亡的条件搜集起来。
” 经过勘查,侦防组发现狩猎区有小型山间铁轨,可使用人力轨道台车登山。白崇禧当时已年逾七十,不会徒步上山,而一定会乘轨道车。
这样,侦防组派人到现场实地勘查后,决定等白崇禧上山时,把握时间破坏途中 一木制小桥,等他下山行经桥面时,便会连同轨道车一起坠入50余米深的峡谷。
经过实地演练,他们还找到了螺丝松脱法,能丝毫不留痕迹地使轨道台车“发生意外”。
事发当天,白崇禧等一行人兴致很高地去打猎。10点37分,白崇禧一行人通过预 定的谋杀地点后,侦防组的行动人员迅速爬到桥下,将支撑桥面木墩的螺丝钉一 一松开,然后,躲入不远处的树丛里,静候白崇禧等人下山。
下午3时许,寂静的山中传来轨道台车的响声,两辆车从高山背面滑出,相距约3
白崇禧从地上爬起,拍去尘土,他望着谷底下的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再望望四 周的山野,似乎明白了什么。事后,谷正文和毛人凤前往蒋介石官邸汇报行动结果,蒋介石并未苛责,只是不无遗憾地对他们说:“再从长计议吧!” 白崇禧经历这次险情后,行动更加谨慎,这使谷正文的暗杀行动很难下手。
白崇禧晚年异常苦闷。在
一天,谷正文打电话给医生赖少魂询问白崇禧的情况,赖少魂报告说:“白将军不是病,他想补……” “不管他是买什么,你要发挥自己的专长,蒋总统要你多‘照顾’将军,须以猛 药起沉疴,重病得下猛药。”谷正文暗示赖少魂在药的剂量上动手脚,使衰老的白崇禧不胜药力,“补”不起。赖少魂奉命后,立即给白崇禧开了一帖药力很强的药方。白崇禧照方到天生堂中药店买了两大包药回家泡酒。往后数月,白崇禧 似乎从药酒中得力,与热恋的
这位国民党一级上将,叱咤风云数十年的小诸葛,却在失意中不明不白地走了。
另有一说法是,白的遗体上呈铜绿色,不像自然死亡;保姆曾看到床头柜上主人 晚上喝的药酒杯中尚剩有小半杯药酒,但后来药酒与酒杯都不见了。但白家自觉此事背景复杂,并未追究。
白崇禧死讯传出后,“副总统”兼“行政院长”严家淦与“国防部”部长蒋经国 立即派遣“国防部”副部长马纪壮前往白府吊唁,并宣布由“国防部”负责以军 礼治丧。接着由何应钦、孙科、陈立夫、顾祝同等200余人组成了治丧委员会,协助办理丧事。
公祭仪式结束时,由“现役”一级上将顾祝同、余汉谋、黄镇球、周至柔四人将 大幅“国旗”覆盖在灵柩上,随后由遗属将灵柩扶上灵车。出殡行列由宪兵摩托 车队开道,后面依次是:军乐队、仪仗队、装载蒋介石颁发的挽额专车、“旌忠 状”专车、陆军一级上将旗车、所获各种勋章专车、灵柩车及家属车队。12时20 分,灵车抵达台北市近郊的六张犁回教公墓,按照回教仪式与夫人马佩璋同穴安葬,并由回教教长率领教友300多人为白崇禧灵魂祈祷。与国民党其他死去的将领 一样,他的墓地也是朝着大陆方向的。
家庭生活
白崇禧用回教仪式安葬妻子于台北近郊六张犁回教公墓,于右任题写了碑文。按 照回教规矩,亡者40天内家属须于每日清晨到墓前诵经祈祷。白崇禧以69岁高龄 ,每日必躬率儿孙辈准
白崇禧、马佩璋夫妇育有子女10人,子7人:先道、先德、先诚、先忠、先勇、先 刚、先敬;女3人:先智、先慧、先明。据说,长子白先道为白崇禧与南宁一位王姓女子所生。白氏夫妇家教极严,家中有什么喜庆活动,上学的孩子不得请假; 有时孩子顽皮,不听教诲,常令白崇禧生气。在白氏夫妇的严格教育下,白氏子 女均学有所成。五子白先勇,1937年生于南宁,从小酷爱文学,童年在重庆生活 ,后随父母迁居南京、香港、台湾。台湾大学外文系毕业后,留学美国依阿华大 学。童年的漂泊生活,成年又离别故土,耳闻目睹父母先后抑郁去世的现实,为他的文学创作奠定了“失落”、“悲怆”的基础,也给他笔下平凡的日常生活留 下了无法抹去的凝重的历史感。1958年,白先勇的处女作《金大奶奶》(小说) 发表。1960年,他与同学创办《现代文学》杂志,发表 《玉卿嫂》 《毕业》等 小说。1962年去美后,发表《纽约客》 《台北人》等著名作品集。后留美执教, 成为当代知名的华人作家。白先勇的作品融合了西洋现代文学的写作技巧和中国的传统表现方式,富于历史兴衰和人世沧桑感。近年来,他积极到大陆从事文化 交流,并致力于昆曲艺术的传播与推广。他编排完成的青春版昆曲《牡丹亭》, 在大陆与海外华人中,反响强烈。
参考文献: 沉度等编:《国民党高级将领传略》,华文出版社1995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