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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这位女皇、奥地利血统的一位大君主早已感到，皇冠无非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而已。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这里没有感情存在的余地，感情是不列入宫廷礼节对数表的。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整个十八世纪，犹如先前的一切时代，一个国王有没有性功能，一个王后多子还是不育，这是被看作公开而并非隐秘的事，被看作国家大事，合欢床实与“王统”攸关，国祚所系。显而易见，它同洗礼盘和棺材一样，是人生的一个部分。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他是一个刚愎自用、禀性独裁的****君主，他成功地把他大一统的意志强加于分崩离析的国土；为他的王国定下秩序；为社会定下道德法规；为他的宫廷定下礼仪；还统一信仰，纯洁法兰西语言。这种大一统的意志从他身上放射出来，所以光辉灿烂集于一身。“朕即国家”，我是法国的中心，我是世界的中心。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凡尔赛跟过去一样，是欧洲最闻名、最讲究、最雅致的宫廷。以前曾经气势磅礴有如滔滔长江大河，如今却成了一座没有谷物而在空转的磨坊，奄奄无生气。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路易十四的铁腕统治留下了深深的印记，非历百年难以消除。但很快，它就徒具形式而丧失内容，因为他们都缺少热情洋溢、生生不息的推动力。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在这大理石的温室里再没有构想出大胆的计划、果断的改革，有名的著作，因为在这暖房的空气中只能繁殖一些沼泽地里的阴谋和奸情。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安托瓦内特*……十一、二、三岁就成为意义重大的外交棋局中一名无辜小卒。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法国国王路易十六的王后。

他们越是显贵，禁忌之网缠得越紧。在那里永远不会有天然本色的表情姿态，一切自然本色都是对高雅情趣的不可饶恕的触犯。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这个可怜孩子过早地被用来在政治棋局充当了一名小卒，而她下意识的渴望却是在尊贵豪华的生活中求得被禁绝了的东西，即天真无邪的童年岁月。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大国君主的行政管理是何等的千钧重负。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预见到，她的儿子约瑟夫是个性情易变、不知安分的人，性急匆忙的改革者，一旦任其所为，很快就会使这已经难以驾驭的帝国到处动乱不宁。所以，这位虏诚而正直的女人，为了她认为是人世最崇高的东西道义，要斗争到底。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指奥地利女皇玛丽·泰莉莎。

安托瓦内特那样快活和无忧无虑地登上宝座，是因为她只知道身居万人之上的伟大崇高，而体会不到随之而来的责任。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勤政三十年使她懂得，头戴皇冠大不易。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你能过一种确保得到人民赞许和爱戴的生活。这样，处于你目前的地位，便将上上大吉，但是你必须懂得如何为了国王和国家的利益去维护和利用你的地位。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没有一个君主，受到威胁的君主制度又怎能挺住呢？仅仅依靠跑龙套的人物，怎能保住王位？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如果在一个王国里，对君主的轻视已在他自己家庭内部削弱了君主政体的支持基础，又怎能希望其他的支柱和山墙在危急之秋坚如磐石呢？──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宫廷臣僚在进行诱惑方面可谓经验丰富，全是斫轮老手，他们摸透了人的心灵的每一个弱点，从一开始就知道如何以高明的手腕去蛊惑一个童蒙未开、天真烂漫的姑娘的心……不管她做什么，都被奉为楷模；不管她要什么，都照办不误。如果她表现出某种变幻莫测的爱好，第二天就成了时髦风尚。

如果她干了件蠢事，整个宫廷就热衷效尤。对这些爱好虚荣、野心勃勃的人来说，挨近她就是沐浴阳光；她对这些人的一瞥就是一大恩赐。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国王，可以说是一架报时巨钟的主发条，它无情地规定了作息时间。从生到死的一举一动，从清晨起身到暮夜上床，甚至爱情嬉戏的瞬间片刻，不属于他自己。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基础已朽、大厦将倾，有时只要从墙上抽掉一根铁钉就会使整座建筑轰然坍塌。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王权正在崩溃，它好象小孩在海滩上用沙子垒成的城堡，上涨的潮水正在将它冲走。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王朝的命运究竟如何？这条桅杆已断、遭到雷劈电击、任凭风浪摆布的大船将驶向何方。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当法国的国王为着逃离自己的人民不得不装扮成仆人时，他就再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了。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国王们不喜欢人家看到他们的苦难。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谁要是手里老拿着一杆秤，他会忘了自身的重量

谁要是手里老拿着一杆秤，他会忘了自身的重量。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一个人如果老是居高临下地俯视世界，只是从皇帝的宝座、从象牙塔的高处或从权力的顶峰俯视世界，那他只能看到阿谀奉承之徒的笑容和他们的危险的驯服。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这样的人容不得矛盾，容不得不同意见，甚至容不得战友，更容不得对手。他能够容忍的，只是那些甘心当他精神奴隶、反映他本人观点的人。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任何具有独裁气质的人的第一念，就是镇压和压制与他本人不同的意见。

—— 《异端的权利》

每一压缩作用都因为相应的反压力而产生动态的反作用，当加以非常大的压力作用时，常会引起爆炸。因此，压制性措施往往导致反抗。聊可告慰的是，人类道德上的独立性，最终依然是破坏不了的。独裁统治现在不可能、将来也永远不可能在全世界推行一种宗教和一种哲学。

—— 《异端的权利》

没有武力，独裁就不能想象，也站不住脚。无论谁要保持权力，一定要把权力的工具掌握在手中；想要统治，一定要有用刑的权力。

—— 《异端的权利》

让我们直言不讳地说，由于软弱，暴力就无所顾忌地嘲弄人道，并很快就形成压倒之势。把恐怖统治暴虐地强加于一个制度，就会瓦解个人的意志，使社会生活成为不可能。它象是一种毁灭性的疾病，腐蚀灵魂。很快，暴力就成了秘密活动的核心。由于普遍存在着胆怯，独cai者就能在各处找到帮凶。因为当一个人一旦知道他自己被人怀疑，他就会怀疑起他的邻居来。

—— 《异端的权利》

一个独cai者受人敬畏，但未必受人爱戴。

—— 《异端的权利》

这些支持者好斗的意志，表明他们本身是一个有组织的统一体。与此相对照，来自各方面，被不同动机激励着的意志，则很少成为一个集中的有效力量。不管怎么样，很多人只是受到了内在的对独裁统治反叛精神的激励，他们有仇恨，但并不参加一个统一的运动，实行一个共同的计划，他们的造反是无用的。因此，从对独cai者权威第一次挑战的那时起，到他最后被推翻，通常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 《异端的权利》

那些当权的人们，常求助于一些宗教的或哲学的理论，力图证明他们的暴力是正当的。但是鲜血玷污了它所代表的理论，暴行贬低了它所要辩护的思想。

—— 《异端的权利》

凡是试图残酷无情地压倒他人意见的人，对反对意见总是极端敏感的。

—— 《异端的权利》

自从有了世界，五花八门的灾祸就是教条主义者们的工作。那些人毫不宽容地坚持他们自己的观点和意见是唯一可靠的。正是这些狂热性使他们要求按照他们自己的模式统一思想和行动。他们自我吹嘘，争论不休，扰得世界不得安宁，他们把本来应该平行不悖，并列的思想变为敌对的和充满杀气的争论。

—— 《异端的权利》

事情几乎总是这样：强权压倒了正义，权力胜过了道德。

—— 《异端的权利》

****暴君永恒的悲剧在于：他们必须继续不断地吓唬有独立思想的人们，甚至在敌手已被解除武装和剥夺了言论之后也如此。

—— 《异端的权利》

一般说当权者对所有出类拔萃的人物都是不信任的。

—— 《麦哲伦的功绩》

独cai者总是在最终胜利之后，乐于允许人们言论自由。

—— 《麦哲伦的功绩》

他觉得自己像在奔向一个万丈深渊，汽车飞驰，把他带到他自己的命运中去，然而他从汽车的高速度中却感到一种快意。听天由命吧，这反倒使他心里好受一点。汽车停下来，他下了车，付了钱，就乘上电梯，电梯一开，机械地把他送到楼上，他从中感到了一阵快乐。仿佛做这一切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权力，是那强迫他的、从未见过的、不可捉摸的权力。

—— 《桎梏》

现在人们称之为庞然大物的东西，是由全世界十个意志坚强的人组成的，十个人就可以把它摧毁。一个人，一个敢于否定他们的活生生的人，他就是在摧毁这种权力。可是如果你们不敢挺起腰来，而总是想：也许我能过关，如果你们以曲求伸，心存侥幸，不去击其要害，如果你们甘当奴隶，命运依旧，他们就永远拥有权力。

—— 《桎梏》

世上的暴君，若准备打一场战争，不到万事俱备，总是要侈谈和平的。

—— 《拜占庭的陷落》

用暴力是无法强行建立一个富于德行的秩序的，因为任何一种暴力都不可避免地又会产生出另一种暴力。

—— 《走向天国》

获取权力，无论是哪一种权力，由于财富而有的权力，由于政治影响而有的权力，由于军事胜利而有的权力，由于社会上的关系而有的权力，由于女人而有的权力，但是无论你要干什么，你都得获取权力。

—— 《巴尔扎克传》

如不用自由和快乐施肥，世界就会 变得贫瘠不毛、毫无创造

如不用自由和快乐施肥，世界就会变得贫瘠不毛、毫无创造；而生命，如被严肃制度束缚，就会变成冻僵的死尸。

—— 《异端的权利》

永恒的进步从每一种制度那里所接受的仅仅是合乎需要的部分，而将限制自己的都抛弃掉，就象我们扔掉水果皮一样。

—— 《异端的权利》

几乎总是存在一种命运在起作用的隐而不露的影响，大多数具有世界意义的事件不过是某些内在的个人冲突的表现。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在多事之秋让民众的眼睛看得太清、见得太多，总是相当危险的。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对于各个时代来说，昨天、今天和明天是一个活的统一体。

—— 《罗曼·罗兰传》

医学是一种日益进步的认识，对于医学来说，无法医治的病例只存在于眼前，只存在于我们时代、我们科学的限度之内，也就是说，只存在于我们狭窄的、愚昧的、井底之蛙的视野之中！然而问题并不取决于我们眼前。有成百种病例我们今天看不见治愈的可能性，然而我们的科学是在飞速前进，明天、大后天就会找到，就会发明一种治愈的可能性。

—— 《爱与同情》

中庸在政治上永远一文不值。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在尔虞我诈的政治角逐中，一条性命如同草芥。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过感官的生活，不过思考的生活！这是整整一代人的座右铭，是十八世纪后期有地位的人的座右铭——安托瓦内特*象征性地当上了这一代的王后，人们有目共睹，她将与之同生共死。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指法国国王路易十六的王后。

贝雷夫成了孳生诽谤的温室，或者是一个大桶，专门储存一切时代所乐于弃之不顾的东西，储存那些大势已去的幻灭者、退位者的活僵尸，储存一个已经死亡的旧世界的那些木乃伊，储存一段流传众口的历史的一些残余，

但是这些家伙并不甘心被视为过时的废物，而力图苟延残喘，候机进行报复。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老的一代老掉了牙，再也咬不了人，而只能发泄怒气。更危险的是新的一代，他们从来没有尝到过权力的甜头，他们已经不甘心默默无闻了。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尽管……说得天花乱坠，娓娓动听，但协定的双方都很清楚，他们的誓约并不高尚，这种誓约就象猫头鹰或蝙蝠一样见不得阳光。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在风云变幻的岁月里，“永恒”又是个多么可怜可笑的字眼。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统治者们……不再是铁板一块。哥哥叛卖妹妹，国王背叛人民，国民议会欺骗路易国王，君主间也在互相欺骗。大家都在撕谎，只在一点上是一致的，即人人都想争时间，以期达到个人目的。每个人都想在混水中摸到大鱼，每个人都在为酿成全面的不安全感而推波助澜。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受到洪水威胁的人们永远不会知道，上一次来潮是不是最有威力和最有决定意义的。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肉太贵，黄油太贵，一双鞋太贵。她克丽丝蒂娜呢，差不多连大气也不敢出，害怕空气是否也会太贵了。那些最起码的生活必需品似乎也被吓跑了，躲进囤积者的私窝，藏到哄抬物价者的巢穴里去了。

—— 《富贵梦》

他们在玩火，却不想烧伤自己的手。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密谋的网张得很大，拉网的手太多，说不定什么时候网上就会出现漏洞。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强烈的、有力的恐怖主义姿态多半能把恐怖本身取而代之。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良心上洁白无瑕的人说话总是有节制的，而狂热分子却滔滔不绝散布着恐吓和仇恨。

—— 《异端的权利》

一篇慷慨激昂的讲话……在适当的场合会产生火山爆发一样的力量。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一个演说家以他空泛的词句激起了人们洋溢的热情，这种热情反过来又变成真正的力量感染了他。同样，我因为同情心切，言过其实，仅仅因为这个缘故才使姑娘产生了信心，如今这信心又转过来侵入我的心里，变得越来越不可战胜。

—— 《爱与同情》

虔信宗教的人们认为，闲着没事儿，这么有节奏地催眠式的上下摇动身子也容易使人在精神上进入一种沉潜忘我的境界之中。

—— 《旧书商门德尔》

幸而已经天亮。……人的头脑思考起来也比关在可恶的黑暗之中要清醒一些，黑暗是喜欢臆造出各式各样鬼来的。

—— 《爱与同情》

我们每个人都被隔绝在绝对的真空里——跟外界风丝不透的房间里。他们不想用肉体的鞭打冻饿，而用对心灵的逼压来最终撬开我们的嘴。

—— 《象棋的故事》

仇恨豪住了人们的眼睛，他们不愿正视真理。

—— 《海涅·席勒·茨威格》

憎恨与贪婪通力合作，共同投入编写和传播这些庸俗下流材料的勾当。不久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在整个法国，安托瓦内特作为女人和王后，成了普遍的深恶痛绝的对象。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忘记了，或者不懂得，这种诽谤的毒液只要有一滴进入舆论的血液循环，就能像传染病毒似地繁殖起来，即使最高明的医生也对之无可奈何。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诽谤！您可千万别小瞧它。我就看到过最正直的人被它弄得身败名裂，或者几乎身败名裂。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大城市中那些无所事事的人，只要他们想干，不论多么拙劣的谣传、多么令人恶心的鬼话、多么荒唐的谎言，他们都能让众人信以为真。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它*象个蘑菇很快钻出地面，象涨潮时的波浪到处泛滥，它愈传愈奇，直到成为真正的麻烦。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指诽谤

诽谤在大家眼皮底下突然成形，逐渐扩大，不断发展。它扩展着自己的飞翔范围，一双巨大的翅膀扇起怒号的旋风，这旋风在隆隆的雷声中席卷一切，并把一切抛进它那不可抗拒的旋涡。直到最后，仿佛是出自天意，它变成了普遍的叫嚷，公开的喧嚣，憎恨与污辱的天下大合唱。谁又能抵挡这样可怕的台风。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牵傻瓜鼻子用的细绳眼看就要绷断了……谎言欺骗与阴错阳差构成的大厦轰然倾覆。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因为她现在已经开始参与政治活动，她认为她有必要撒谎，而且要大胆地撒谎。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谣言总是最后才传到本人耳里的。

—— 《富贵梦》

我们当中只要有人在什么时候干过一件蠢事，就会在我们聚餐的桌旁叫人一再反复地讲上十年二十年，每一件愚蠢的行径都会代代相传，每一个笑话都会被人牢记。

—— 《爱与同情》

一个人受过一次欺骗，再让他振作起来，这是需要难以估量的力量才能办到的！

—— 《爱与同情》

我们的法律对所有的犯罪分子一视同仁，任何被证实犯了罪的人都休想逃脱一死。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正如所有犯罪学家所知，当物证被匆匆毁掉时，几乎总会留下某种未被毁掉的铁证。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销毁证据本身就是一种犯罪心理的证据。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不承认以杀人为终结的法律。

—— 《桎梏》

一项法律，一项看不见的法律，它只能管到几块路牌之内，这几块路牌

的那一边就管不着了，这难道不是真的吗？

—— 《桎梏》

世界上既有处在欢喜之中的人，也有处在垂死边缘的人

世界上既有处在欢喜之中的人，也有处在垂死边缘的人。

—— 《同情的罪》

如果一个人要去设想某一时间内全世界上的不幸遭遇，那么他将再不能入睡和发笑。

—— 《同情的罪》

在这个尘世，恶人无恙，善人受毁，正义之士遭讥笑。

—— 《一对酷似而又迥异的孪生姐妹》

往往待到大难临头，尘世才出现无比团结一致的场面。

—— 《拜占庭的陷落》

现在认为重要的不是事业成就，而是搞阴谋集团的本领；不是任人唯贤，而是能否博得位居要津者的欢心……最能低声下气、卑躬屈膝的人将官居极品。言贵于行，貌胜于实。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黑暗往往是坏人作案时的得力助手。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每一秒钟，正当我们嬉笑戏谑之际，不知什么地方有一个人正在病床上痰喘，死去，在千万扇窗户后面正躲藏着贫困，人们也在挨饿；正当我们嬉笑戏谑之际，世界上还有许多医院、采石场和矿井，在医院、机关和监狱里，无数的人们正时刻被迫从事沉重的苦役，即使有人在无所谓地折磨自己，别人谁也不会在自己的苦难之中感到轻松一些。

—— 《爱与同情》

我们整个世界，一条条街道，一个个房间，都充满了看得见摸得着的命运，并且直到最深的底层都充斥着火烧般的苦难。

—— 《爱与同情》

谁感谢过他的痴狂的自我牺牲，他的妄谬的拒绝欢乐呢？

—— 《巴尔扎克传》

一个人背弃了一面旗帜，就可以背弃另一面旗帜

一个人背弃了一面旗帜，就可以背弃另一面旗帜；一个人舍弃了一个国王，就能够出卖另一个国王。

—— 《麦哲伦的功绩》

不管是胜是败，投敌者终旧要毁灭；胜利者也好，失败者也好，都同样憎恨他，他永远是一个人对付所有的人。

—— 《麦哲伦的功绩》

这是一个小心谨慎的阴谋家，举止注意分寸，行动不露圭角，他不打算过早地加入这两个敌对集团的任何一方，使自己蒙受损害，而是钟摆似地左右摇，等待命运告诉他什么时候可以一边倒。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他象鼢鼠似地隐秘而沉默，挖洞掘坑以待时机。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普罗旺斯伯爵的敌意不同于奥尔良公爵的敌意，后者是公开的仇恨的火焰，前者只是在伪装的死灰下郁积闷烧的妒火。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他很象一个走钢丝的演员，在高高的绳索上维持着平衡，时而向右歪，时而向左摆，决心把自己非凡的才能、卓越的政治见解、汹涌的激情同时奉献给王室和革命。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再一次有机会目睹了政客们身上万古常新的那种看风使舵本领。两小时前，韦尼奥议长还以议会的名义宣布誓死保卫已建立的权力机关，现在他却向百姓们投降，建议立即禁止国王行使权力，并要求将国王一家转送卢森堡宫，“由人民和法律监督”。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血气、情感、心灵，对于一个真正的人，都是会引起惶惑的知觉和感觉要素，但对于这个隐蔽的赌徒则毫无意义他的一切激情都集中在 大脑。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做买卖的内行人，在遇到触动他的钱袋的事情时他是不知道有宽恕的。

—— 《巴尔扎克传》

真正商人热诚的本能，对每一文钱，每一分订货单都不放松。

—— 《巴尔扎克传》

他出卖了他的才能，做下文丐的工作，跟文学制造家合力生产，帮助造成舆论，变成了一个新闻界的妓女。

—— 《巴尔扎克传》

一个受刑的囚犯，生活中只有痛苦烦躁。

—— 《同情的罪》

一个人本来像一匹终日奔走、劳累过度的驮马，现在醒来了，但这个人沉闷，孤辟，又狡猾又危险，整日冥思苦想，随时准备玩弄阴谋诡计。

—— 《雷泼莱拉》

一心想挤进上流社会的小市民是最爱记仇、最阴毒不过的了……

—— 《富贵梦》

他们都是可怜虫，他们一点不笨，而是做了最明智的事：知足、认命。他们听任自己越来越麻木不仁，这样就什么也感觉不出了，而我这个笨蛋呢，却老是忍不住，一见到这类小小的自我满足的人就想敲他一下，激他一下，把他从自我陶醉的小天地中揪出来——也许这只是为了使我自己有一群狂徒为伍，免得单枪匹马，孤军作战吧。

—— 《富贵梦》

阶级

资产阶级怕无产阶级，不亚于国王怕资产阶级

资产阶级怕无产阶级，不亚于国王怕资产阶级。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凡尔赛建造出来是为了给法兰西一个活生生的证明：人民微不足道，君王至高无上。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贵族地主的生活跟自然界一样的奢侈。

—— 《巴尔扎克传》

从前有一次，我从门洞里看见有个求乞的人叩你的门，你出来一看，不等他开口便赶快塞钱给他；那神情有点慌张不安，好象一心只想快打发走他，连他的眼光都怕遇到。我再也忘不了那种恐惧的施舍和对于道德的回避。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你的行善是消极懒散的，要人恳求才做；你帮助那些求助的人，是为了害羞软弱而施舍，并不是为了助人快乐而助人。让我坦白地说吧，对你而言，那些苦难中的人们是不及那些欢乐中的人们可亲的。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一个遭到废黜的王后，一个在那种可怕的日子里跌倒的普通女人，对国务大臣、将军、国王和皇帝们是无足轻重的。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他已领会到在一个唯物时代里，金钱所有的重大的、魔鬼般的意义

他已领会到在一个唯物时代里，金钱所有的重大的、魔鬼般的意义。

—— 《巴尔扎克传》

一个人这样不辞辛苦、坚韧不拔，是会挣大钱。然而真正的财产总只能通过收支、赢亏之间的特殊关系才能得到。

—— 《爱与同情》

可怕，人真可怕，只要一牵涉到钱！

—— 《爱与同情》

钱腐蚀灵魂就象锈腐蚀铁一样。问题还不只在薪金。经手现金的官员总要趁机中饱私囊。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是金钱把我们变成了陌生人。

—— 《一颗心的沦亡》

对文明人来讲，一把黄金竟比他们的一切文化精神和技术成就更加宝贵。

—— 《因逃亡而名垂千古》

在人的手里，金钱能发挥巨大的威力，而不在人手里，它的威力就越发巨大；他们从没有这样深切地体会到：金钱在属于你时，能给你天神一般的自由；而在它不属于你、从而迫使你断念时，又能对你进行魔鬼一般的嘲弄。

—— 《富贵梦》

忠心与爱情一样常常取决于肠胃。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贫穷会使人变得无精打采、怀疑一切……

—— 《富贵梦》

我这一辈子都没能摆脱这该死的恐惧心，对任何人、对所有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可是时光就这样过去了，皱纹爬上了眼角……

—— 《富贵梦》

穷人本是水煮饭。

—— 《象棋的故事》

贫穷，不论是罪有应得还是命运不公，不论受穷的人是廉洁奉公还是人穷志短，别人见了总要掩鼻而过。是的，贫穷的气味是不好闻的，就像一间

位于楼房底层、门窗通向狭窄不通风的天井的房间，就像不经常换洗的衣服那样一定会散发出污浊难闻的气味。你自己就老是嗅到它，好象你自身就是一滩臭水。

—— 《富贵梦》

无法掩饰的贫穷无论如何总是一种耻辱，没法子，穷人总是有羞耻心的，就好比你在别人的桌上弄上一块油污会感到羞愧一样。

—— 《富贵梦》

在这里的病人，除在病历上有名字之外，已失去一切做人的权利；躺在床上的不过是个活的肉体，可供实验的东西……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事实上总归是不该挨打的人挨打，吃亏的永远是无辜的人。

—— 《富贵梦》

一个从无过失而又无害于人的人，对于虐待他的上帝是无法耐心忍受的。

—— 《同情的罪》

在那武力压制理智的时代，被压迫者聊以自慰的是对胜利者的征服表示无限的蔑视。

—— 《异端的权利》

人们要提醒国王：他本人等于轻尘，只有人民才是革命主宰

人们要提醒国王：他本人等于轻尘，只有人民才是革命主宰。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他们*愈是耐心忍受，压迫愈重，租税吸血愈狠。

—— 《〈命在断头台的法国王后〉译者的话》

*指人民。

一个来自民间的女子，有着下层阶级特有的优点；她待人友好，乐于相助，愿意投桃报李。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在那个神秘实体“人民”的心目中，只有这个或那个具体的人，而对种种抽象的概念却不甚了了，因此除非发现了某个人有罪，“人民”一般不会勃然而起执意要惩罚某件错事。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只要民众不满的对象不很明确、不很集中，这种不满并没有多少活力。只有将不满集中在一个具体人身上，它才会变得强劲有力，显露锋芒。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在千千万万人们心目中，“人民”和“国民”这两个词已经不再是几个空空洞洞的字串在一起了；仅仅几周的时间，它们就变成了近乎宗教似的概念，成了无上权威和最高裁判的化身。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去教育和启发老百姓，而不是欺骗他们。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赢得民众的信任。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尽管群众考虑问题并无什么逻辑性或目的性，但他们却有比任何个人都更惊人的、像动物一样本能的敏感。他们以直觉代替理性的思考，而这种直觉几乎是从来不会错的。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普通老百姓比那些资产阶级更理解不幸。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每当群众登上政治舞台，勇气便成为一切算式中决定性的分母。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我幸运地感到，真正的人民，不论何时何地，不论在哪个国家，也不论在天涯海角，都是同样的，都是吸收同样的汁液，被同一个太阳照耀的本体。

—— 《三人书简》

民族

团结，这是真理；仇恨，这是各民族的谎言

团结，这是真理；仇恨，这是各民族的谎言；公正，这是人们和民族之间唯一的真正的联系。

—— 《罗曼·罗兰传》

战败民族的优秀代表，总是会产生新的理想，战败民族的青年只知道一个目的：安慰本民族，使它摆脱失败的痛苦。

—— 《罗曼·罗兰传》

每一个民族都不应该用暴力取得胜利，而应该用团结和欧洲亲如兄弟的思想来取得胜利。

—— 《罗曼·罗兰传》

不管这个民族在一切精神领域如何伟大，但最伟大的还是它的事业。事业是这个民族最崇高的作品，是这个民族的叙事诗，是这个民族的戏剧，是这个民族的史诗。

—— 《罗曼·罗兰传》

仇恨的火焰总会熄灭。民族隔阂的阴霾总会消散。新的一天总会来到的！

—— 《罗曼·罗兰传》

只有灵魂的相互了解才能把各民族联系起来，而永恒的误会只能使各民族分裂。所以产生这种误会，是因为大家都认为只有自己的信仰才是正确的信仰，只有自己的天性才是衡量事物的尺度，只有自己才是公正的。

—— 《罗曼·罗兰传》

正是这种民族主义强迫民族和民族之间相互疏远。它们很像森林中的树木，都想傲然独立，但在地下深处，它们的根却盘结交错，在地面上空，它们的枝叶却相互依偎。

—— 《罗曼·罗兰传》

隔阂是可怕的：各民族不互相了解，各民族、宗教、个人不互相了解，因为他们是分散的，每个人只体验到部分的生活、部分的真理、部分的现实，而每个人都把自己体验到的一部分当作事物的全貌。

—— 《罗曼·罗兰传》

民族虚荣心压倒正义，这是历史上屡见不鲜的事。

—— 《麦哲伦的功绩》

切勿忘记，一个国家总是通过决心组织其臣民才能增强其军事力量

切勿忘记，一个国家总是通过决心组织其臣民才能增强其军事力量。

—— 《异端的权利》

一种教条一旦控制了国家机关，国家就会成为镇压的工具，并迅即建立恐怖统治。任何言论，只要是向无限权力挑战的，都必须予以镇压，还要扼住那持异议的言者和作者的脖子。

—— 《异端的权利》

一旦一个国家开始实行恐怖统治时，志愿告密的毒草便会象可厌的种子那样萌发滋长。当原则上允许甚至希望告密时，其他正派人就会被恐惧所驱使，而扮演告密者的角色。

—— 《异端的权利》

她知道，把这个多民族的组合体偶然联接在一起的纽带是多么松散，只有极其谨慎持重、十分精明而又不露锋芒的治理才能延长它的寿命。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每当国内局势面临危机、即将失去控制时，许多国家和政府往往会照搬一个传统的解决办法，即通过一些国际纠纷来消除这种紧张局势。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革命者们开始懂得，他们只有清算了国内的敌人，才能制服国外的敌人。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没有祖国的人总是较快地而且往往是较深刻地理解一个失去故国者的心情，一个自由的世界公民则能理解他们极度的悲惨情况，他们脱离一切甚至脱离自己人的孤独处境。

—— 《罗曼·罗兰传》

进步

俄国革命，像代表美好憧憬的朝霞，一刹那间就在远方闪耀着光辉，它变成了火焰般的飓风

俄国革命，像代表美好憧憬的朝霞，一刹那间就在远方闪耀着光辉，它变成了火焰般的飓风，

—— 《罗曼·罗兰传》

对主要的革命家来说，放逐、监禁、取缔，从来不会有碍他们的声望，反而对他们有所裨益。一个被群众偶像化了的人，首先得是一个受难者。受到可恶制度的迫害，就能为人民的领袖造成心理上的先决条件，随之而来的是群众全心全意的支持。

—— 《异端的权利》

新秩序的报春花即将从这可怕的动乱中破土而出。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革命具有历史的正当理由及其建设性的目的。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由于人民已经开始觉醒，法国才出现了空前的竞相发表主张、公开针砭时弊的热闹场面。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只有天才的预见力才能在目前的形势下发现解危救难的妙法；只有盖世豪杰情急生智才能制服洪水猛兽般掩杀过来的造反大军。若有谁想卷拢风帆作为应急的权宜之计，他必定不能安然渡过暴风雨的难关，因为这样做他的航船就要听凭狂风巨浪的任意摆布。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在风云变幻的时代往往出现一种现象，即闹得最凶、叫得最响、最惹人注目的并非就是最真诚、最杰出的人物。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革命把阶级、种族、信仰的平等载入法律，这已成为现代社会的传统；革命将中世纪可耻的遗迹、酷刑、徭役、奴隶制度一扫而空。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领导一场伟大运动的人或是坚决反对一场伟大运动的人，往往是在对手的刺激下才会才干倍增。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革命的大笔一挥，马上结束了平民长年被轻视、长年受屈辱的状态。巴士底一类的监狱一个个被攻破，法国人民终于捣碎了国王们囚禁人民权利的一座座大牢。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革命却必须不停地前进，否则就有搁浅的危险——因为一场革命必须是一种运动，一种潮流。停滞就意味着穷途末路，倒退必然导致灭亡。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要自立自强，则须步步紧逼，迫使敌人节节退让；若想不被对方征服，则须打倒对方。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旧政权的当权者们，君王及其捍卫者贵族老爷们酣然入睡了。但是革命正值春秋鼎盛，青春的自由的热血在它的血管里奔流，它完全不需要休息。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因为路易十六和安托瓦内特返回首都的情景的确是个奇观！它同时既是送葬的行列，又是庆典的队伍：它是君主制度的葬礼，又是民众的狂欢节。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这位民众代表此时的主导思想是以魔制魔、以鬼驱鬼，他认为革命若是走上极端必然会自行消灭混乱。既然一时还无法扭转局势，就有必要采用他著名的“险策”，故意让事态向更坏处发展——正象医生为了使病人早日康复，有时须施加刺激，故意让病情加剧。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俘虏无法作战。若想进行有效的战斗，必须挣脱手上的绑绳，必须有牢靠的立足之地。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正是因为看到危机四伏，前途凶险，我才甘愿在寻求生路的途中死去，而不想在极其被动的情况下任人宰割。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在革命歌曲的旋律和无产者大军的包围之 中，这艘不幸的御舟行离了它刚才触上的那暗礁。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不管这些卑微的阴谋诡计如何独獗，新时代的狂飙在继续猛烈地席卷一切。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革命就像来潮，每次大浪之后都有一次后退。表面看来，攻击的力量似乎衰竭了，但退却后面却紧跟着一次又一次更带破坏性的进攻。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马赛曲……这是一位平日并无灵感的军官在一个启人灵感的时代为革命谱写的颂歌。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革命”的词义相当宽泛，包括从最崇高的理想到极端野蛮、从伟大到残忍、从高尚到暴力这样一些不易察觉的过渡。它不断从各种人和环境中摄取各种颜色，因此斑驳陆离，瞬息万变。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革命就象一只滚动着的球，谁要站上去想控制住它，就得不停顿地蹬下去，以保持平衡，而休想阻止它运动，因为只有不停地前进，才能安全。 {ewc MVIMAGE,MVIMAGE, !99701960_0051.bmp}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如果缺乏权力，自由就会退化为放纵，混乱随 之发生；除非济以自由，权力就会成为暴政

每一个国家，每一个时代，每一个有思想的人，都不得不多次确定自由和权力间的界标。因为，如果缺乏权力，自由就会退化为放纵，混乱随之发生；另一方面，除非济以自由，权力就会成为暴政。

—— 《异端的权力》

被缚住双脚的人难以主动出击。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初获生机的自由往往有如猛虎出笼，表现得异常狂暴。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不自由，毋宁死。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耸立着一座硕大的自由女神雕像，它比那扇死亡之门高大得多，雕像的底座以前曾被用来支撑过路易十五的雕像。这座像是一尊可望而不可即的女神，她头戴弗利吉亚帽，手持正义剑，茫然端坐，如梦如痴。她那白色的眼睛越过扰攘的人群，越过那架杀人机，凝视着肉眼看不到的远方。这位令人难以理解、永远可爱、有着梦幻一般的石头眼睛的女神根本不看那些芸芸众生，既未见他们生，也未见他们死。她听不见那些恳求她的声音，不理会那些放在她石头膝盖上的花圈，也看不见浸透在她脚下的鲜血。她是一个永恒的理想，在人间而又超脱，默坐凝望着远方的虚空世界，注视着看不见的目标。她既不过问、也不知道人们借她的名义正在做些什么事情。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任何形式的束缚都会束缚住心灵本身的力量，一个人只有在无拘无束的时候才能显示他心智才具的本来面目。

—— 《爱与同情》

对我来说，脑力劳动是最纯粹的快乐，个人自由是这个世界上最崇高的财富。

—— 《昨日的世界》

用我的躯体反对战争，用我的生命维护和平

用我的躯体反对战争，用我的生命维护和平。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译者的话》

与其重启战端，世代干戈不已，以致两败俱伤，反而让那帮暴发户从中渔利，莫如双方维持和平，岂不更好。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瓜分本来就是不公正的，而且只能给我们带来损害。……是对没有自卫能力、没有过错的人民的掠夺行为。我们有什么权利去掠夺无辜的人民？而我们却还一直自夸是在保护他们。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在某些战争之后，胜利者领教了对手的力量，他会为自己的成功惶惶不安，他会开始想知道自己主动撤离战场、倡议和平是不是更明智些。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们两个君主国只需要安定，这样就能把我们的事情处理好。如果我们紧紧携起手来，谁也不能干涉我们，欧洲将享受到平静的幸福。其他所有国家也就会和我们一样幸福。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战争的发生往往是由于玩弄了危险的词句，由于刺激了民族的热情。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我应与之斗争的敌人是宁可把别人送去受苦丧命的伪英雄主义，没良心的政治和军事预言家们廉价的乐观主义，他们无耻地预言胜利，延长屠杀，在他们背后是雇佣来的合唱队，“战争的代言人”……谁若是有顾虑，谁就被目为破坏了他们的爱国交易；谁若是发出警告，谁就被嘲笑为悲观分子；谁若是反对这场并不使他们自己受罪的战争，谁就被加上叛徒的罪名。

—— 《昨日的世界》

在他们眼里，你不过是一个数字，号码，工具和炮灰，可是我却感到你是活生生的人，因此我决不把你交给他们，我决不把你交出去。我从来没有擅自替你做主，但是我现在的责任是保护你。

—— 《桎梏》

不在于他们给你轻活或重活，而在于你是否应该去为你所厌恶的人效劳，你是否愿意违背自己的信念，去参予世界上最大的犯罪活动。因为谁不拒绝，他就是帮凶，而你是能够拒绝他们的，因此你必须这样做。

—— 《桎梏》

现在世界上哪里还有权利？权利已经被人扼杀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权

利，可是他们，他们有权利，而权力就是一切。

—— 《桎梏》

他身旁的位置空了，他心里充满了犹疑不定的感情，他抬头一看，就发现了那个残酷的象征：椅子放着那只背囊。他感到，自己似乎已经离去，已经走了，对这所房子来说已经死掉了：四壁黑黝黝的，油灯的光圈已经照不到墙壁上了，外面，在生疏的灯光之后，燥热的黑夜笼罩着大地。远处万籁俱寂，高远的苍穹罩着无垠地大地，这更增添了寂寞之感。他感到他周围的一切——房子，风景，作品和妻子——在他心里都一样样死掉了，感到自己的丰茂的生命突然干枯，他的跳动着的心，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 《桎梏》

这只狗的无知的爱使他感到莫大的欣慰，因为这爱来自业已死去的世界，还因为它是他已往生活中现在仍然属于他的最后的东西了。

—— 《桎梏》

这个事像一道闪电从正在颤抖的斐迪南心里划过。该这样去残害人，不把人类视作兄弟，而代之以仇恨吗？甘愿去参与这桩滔天的罪行吗？感情的真理以磅礴的气势涌向他的心头，摧毁了他心里的那台机器，崇高而伟大的自由冉冉升起，它战胜了顺从。“决不去干！决不去干！”一种气吞山河的、从未有过的声音在他心里高喊，并猛烈地冲击着他。

—— 《桎梏》

生活变成了算术，不断地加呀，乘呀，算来算去，算了又算，数字和数目没完没了，象一个大漩涡。这个大漩涡把人的最后一点家当也都席卷而去，吸入那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深渊……

—— 《富贵梦》

战争倒真的过去了，但贫困并没有结束。它不过是龟缩起来，被淹没在一大堆战后法令的密锣紧鼓声中，狡黠地悄悄躲进了那个由大把大把印油未干的钞票和公债券堆砌成的掩蔽所里罢了。所以很快它就又钻了出来，瞪着黑洞洞的眼睛，张开血盆大口，饿虎扑羊一般吞掉战争阴沟中劫余的一点点渣滓。

—— 《富贵梦》

这批战后长大的十七、八岁的女孩虽然长得不好，却并不安分、并不是耐心等着男人看中她们。她们追求吃喝玩乐，觉得这是她们的权利，而且追求得异常强烈，似乎她们不光要享受自己的青春，还要代替那几十万葬身战乱的青年补享青春的欢乐。《富贵梦》

二十六岁的她怀着一种吃惊、奇怪的心情发现，这伙后起的年轻人举止是多么自信，行为是多么贪婪，眼神是多么自命不凡、狂妄鲁莽，她们走路时卖俏地扭动腰肢，神态得意忘形……同这伙贪婪而粗野的战后青年在一

起，她觉得自己苍老、疲惫、无用、受压，无心也无力去同她们竞争。

—— 《富贵梦》

从大战时起，那种莫名其妙，然而却十分顽固的恐惧便深深扎进人的心里，一直散布到每根神经末梢，人们时时害怕不知什么时候会违反那多如牛毛的法规中的某一条，一遇事就惊悸不已：谁都经常会不是触犯这一条，就是违反那一条法律。

—— 《富贵梦》

这些西班牙征服者的性格和行为中掺杂着某种奇妙的，无法说明的混合物。他们在任何时候都像基督教徒那样虔诚地笃信上帝，衷心地祈求上帝保佑，同时又借上帝的名义犯下历史上最可耻的暴行。他们可以作出英勇无畏、自我牺牲，经受苦难等壮丽的业绩，同时又以最无耻的手段互相明争暗斗，在他们鄙薄一切的态度中还有一种明显的荣誉感，对其伟大的历史任务有一种惊人的、真正值得赞赏的爱好。

—— 《因逃亡而名垂千古》

在战争的血路上，私人的罪行早吸进到广泛的罪恶之中。

—— 《同情的罪》

战场上的勇敢就是不怕死。

—— 《同情的罪》

人在今天*不过是一粒灰尘，他的意志根本不再算回事了。

—— 《爱与同情》

*指战时

人不过是件东西，今天这时势居然还把人的愿望也考虑在内，这纯粹是胡言乱语。因为在下一次战争中真正起作用的将是机器，人只不过一种零件而已。早在上次大战的时候，他在战场上就没有遇到过多少明确肯定战争或者明确否定战争的人。大部分人都象是一股灰尘被风刮起似地卷进了战争，然后就像卷进了大旋风似地陷入战争之中，每个人都失去个人意志，颠来倒去，给晃得昏天黑地，宛如大口袋里的一粒豌豆。总的说来，因为逃避现实而遁入战争的人数也许会比逃出战争的人数更可观。

—— 《爱与同情》

要建设新的，必须摧毁旧的

要建设新的，必须摧毁旧的。

—— 《罗曼·罗兰传》

在历史的关键时刻，一位国家的统治者不该按现成的处方行事，或试图走别人走过的老路，因为老路绝不会完全适合新的局面。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这正是路易十六的悲剧所在。他想通过研究历史去领会他所不能理解的事物，仿佛历史就是他的教科书。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人类自生息、思维以来第一次认识到地球是圆的，而人类从古至今就是随着这个圆球在宇宙中旋转。

—— 《麦哲伦的功绩》

当他跨过边界，突然感到热血涌上面颊，踉踉跄跄，不得不紧紧抓住柱子。人、生活、事业、意志、力量，他感到再一次获得了这一切。

—— 《桎梏》

外面是永恒的大千世界，它对一个一时糊涂的人自寻苦恼根本无动于衷，世界为他闪光，在无垠的太空中，繁星灿烂。

—— 《桎梏》

我还活着，还是活生生的，还是个有恶念和善心的人。心扉被热情的狂飙扯开了，一种奥秘袒露着进到我心里，我在快意的眩晕中愣愣地低头看看我心里这种陌生的东西，它使我吃惊，同时也使我欣慰。

—— 《奇妙之夜》

沉默的行程孤寂得难以言状，只是由于我突然点着的意识这支高擎耀眼的火炬，才显得短了。

—— 《奇妙之夜》

千万个人欢笑着，闲聊着，围着我翻腾起伏。这时，我在自己身上寻找我自己，寻找那个失去的人，在这意识的魔法行程中间摸索着岁月。几乎已杳无踪影的往事，突然从我尘封晦暗的生命之镜中冒了出来。── 《奇妙之夜》

懂得了，我的热情只不过是被社会的癫狂，被绅士的专横观念扭曲了，践踏了；懂得了，我也有生命的热流在流动，像所有别的人一样，只不过在我身上，深深地、深深地藏在喷溅的泉水和隧道底下而已。啊，我一直在生活着，只不过我不敢生活就是了，只不过我在自己面前把自己束缚起来，藏起来就是了。

—— 《奇妙之夜》

我这个枯死的人，一下子又生机勃发了，仿佛血液殷红焦躁地在我血管里滚动，感情在我的体温中轻轻地布展，而且我在结出不认识的甜果或者苦果。

—— 《奇妙之夜》

我已经冲出你们残冷干瘪的世界。在你们那个世界里，那架大机器在活塞的作用下冷冰冰地滚动着，并且在自负不凡地旋转着，而我，就曾经是那架大机器的一个轮子，无声地起着作用。

—— 《奇妙之夜》

我冲出来了，跌进了我未曾经历过的沉思之中。和在你们中间过的那种庸庸碌碌的岁月相比，我这一个钟头来真过的有生气多了。我再也不属于你们了，再也不算你们的人了，我如今不管在什么高处也罢，低处也罢，反正再也不、再也不在你们有产者应酬的那片低洼的海滩上了。

—— 《奇妙之夜》

凡是人类怀着善心和恶意干下的一切，我第一次全都感知了，然而，你们绝不会知道我走出了多远，绝不会认出我来。── 《奇妙之夜》

多少年来第一次，甚至是平生第一次，我感觉到群众，感觉到人，是一种力量，从中有一种乐趣传进我遗世独立的心绪。任何提防都被拆毁了，这种心绪从血管流进周围的世界，有节奏地再流回来。

—— 《奇妙之夜》

我感到，我这个失路人，在从未见识过的充实之中，正在进到整个无限的世界中去。我感受着一切，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为我而存在，我又跟这一切汇流在一起了。

—— 《奇妙之夜》

为了使自己有事可做，有脑筋可动，为了使自己有所寄托，我真需要另有一本棋谱，里面有不同的棋局。

—— 《象棋的故事》

我必须抛开旧套，另创新局。我得想法子跟自己下，或者更确切地说，跟自己干。

—— 《象棋的故事》

光是照着名家对局来下，说到底，只不过是依样画葫芦的事，纯粹是重复现成的东西，做这种事并不比背诗记法律条文更费心思。

—— 《象棋的故事》

你在那个稍一伸展手足就会碰壁的小天地里浑浑噩噩地虚度了多少岁月啊。现在呢，只是走出了一箭之地，眼前就展现出一个五光十色的大千世界。

—— 《富贵梦》

跳出一个一向安逸的生活圈，就会踏进一个令人激动的新境界。

—— 《同情的罪》

生活圈子狭窄的人们，是特别想看新奇事物的。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只有那些无法估量、把握不住的东西才吓唬住我们。相反，一切有限的东西，一切确定的东西刺激人们去试验，变成衡量我们力量的尺度。

—— 《爱与同情》

人生

各代人都在战斗，每个人又都不自觉地在为自己的时代战斗

森林里有这样一条万古常青的规律：新树夺走老树的土壤，摧毁他们的树根，活树践踏死树的尸体。这里也存在着这样一条规律：各代人都在战斗，每个人又都不自觉地在为自己的时代战斗 （不管他们觉得与这个时代是多么矛盾）。

—— 《罗曼·罗兰传》

—— 《罗曼·罗兰传》

我们作出的决定在很大的程度上取决于我们对自己的身份和环境的适应，这种依赖的程度远远超过我们愿意承认的地步。

—— 《爱与同情》

我们思维活动的颇为可观的一部分只不过是自动地继续操纵早已接受的印象和影响。特别是，谁要是从小在纪律严格的军事训练中受到教育，就会像屈服于一种不可阻挡的压力似的，屈从于一种服从命令的精神病。每一道军事命令对他都拥有一种在逻辑上完全不可理解的、使人意志瓦解的威力。身上穿着军装，就象精神病患者穿了强制衣服，即使他明明知道接受的任务意义，他也会象个梦游者似的毫无反抗，几乎不知不觉地照章执行。

—— 《爱与同情》

人只消往出一站，就卷进了人来人往的充满活力的河流，从高处跌落到低处，从深底又喷到无尽的高空。

—— 《奇妙之夜》

在每一个凡人的心坎里，都会在这种善与恶、灵与肉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上私地里来往徘徊。

—— 《一对酷似而又迥异的孪生姐妹》

在离文明社会有千里之遥的地方，单个人的能量具有另一种价值。

—— 《黄金国的发现》

对于我们每一个人，即使是最鄙陋的人，这种发于自然的哀伤都有着某种带麻醉性的力量。

—— 《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

一个人对于自己生命中唯一的一点，对于其中唯一的一天，全神贯注地凝望了整整一生，这实在是不堪忍受。

—— 《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

离开了人类就没有我的祖国，我没有杀人的虚荣心。

—— 《桎梏》

每一个种族的特点，对丰富千姿万态的尘世现状，因而对强化生活都是必要的。大家都在整体中扮演 （……）一个特定的角色，而每一个强者在整体和谐中都起着自己的作用。个别分子的敌意，反而会促进整体的统一。

—— 《罗曼·罗兰传》

人类或人类的一部分——个别集团——决不可能长久地忍受某一个人的****而不恨他。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二十世纪的人们酷爱神秘的世界。

—— 《南极探险》

在自己心中把握住了人性的人将会了解所有的人类。 ── 《奇遇》

人的本能往往比思想更有先见之明。

—— 《同情的罪》

他想在这个世界的所有孤独者中建立起友谊，向他们说明痛苦的意义和伟大

一个人的形象越伟大，他的痛苦就越多。反过来说，一个人的痛苦越多，他的形象就越伟大。这里，罗兰认识到还有另一种伟大，比他经常歌颂的丰功伟绩的伟大更深刻，这就是痛苦的伟大。……作为一个受难者，他欢迎世界上所有的受难者，他现在不想去获得共同的鼓舞，而想在这个世界的所有孤独者中建立起友谊，向他们说明痛苦的意义和伟大。

—— 《罗曼·罗兰传》

当前的一代人应当向先辈们学习，以便创造宏伟业绩。

—— 《罗曼·罗兰传》

公事高于一切私人的义务，这一条是深入我们骨髓的。

—— 《爱与同情》

我自己归根到底对人生也别无希求，只想尽到我的职责，绝对不要受人指摘。

—— 《爱与同情》

一旦你知道，你对别人也还有些用处，这时候你才感觉到自己生活的意义和使命。

—— 《爱与同情》

献身的同时，自己也会升华，把自己和别人的命运结合起来，通过同情去理解并且经受别人的痛苦，自己也会内心丰富。

—— 《爱与同情》

上世纪最聪明的人尼采曾经写下了这句可怕的话：最好不要做身患不治之症者的医生。在尼采交给我们解析的那些前后矛盾、内容危险的句子里面，这差不多是最最错误的一句话了。实际上正好反其道而行之才对啊。我要说，要做医生，恰好要做身患不治者的医生，甚至更进一步；一个医生如果一开头就接受了 ‘无法治愈’这个概念，他就抛弃了自己的使命，临战之前已经缴械投降。

—— 《爱与同情》

任何牺牲，甚至于谎言，只要使别人幸福，也比一切真话更加重要了。

—— 《爱与同情》

人家需要我，迫切需要我！有人有什么事求我。有人有些举足轻重的话要对我说，事关生死存亡。不，我不能走，我必须留在我的岗位上。一分钟也不能错过。

—— 《爱与同情》

不能袖手旁观别人的困难，这是做人的起码的责任。

—— 《蛊》

解除别人的病苦，是医生的职责。

—— 《蛊》

一个人能力所不及的地方也就是他的责任的界限。

—— 《蛊》

医生救助人的责任也不是无穷尽的。

—— 《蛊》

从一开始王后的错误就在于，她不是想作为王后，而是想作为一个女人，来取得胜利。在她看来，这小小的女性的胜利，远比她可能在伟大历史领域取得的胜利更重要。──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就没有想过要去理解一下她生活于其中的时代，她最大的雄心是消磨时间。王冠不过是个新玩具而已。她要享受权力而不是利用权力。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在一个世纪的将近五分之一的时间里，法兰西王后从没有希望，或至少有过念头，去认识一下她自己的王国，去看看她必须统治的外省地方，看看冲刷着法国海岸的大海，看看群山、要塞、城市、以及这片辽阔多样的土地上的教堂。她从没有悄悄地用一个小时去私访她的一个百姓，或甚至去想一想她的黎民；她从没有跨进一个中等阶级人家的门槛。贵族小圈子之外的世界对她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一个王后忘掉了她的人民却是在冒极大的危险。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太年轻了，不知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施舍赠予，命运的赐予所索取的代价总是毫厘不爽的。她没有想到，她必须付出代价。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开始体会到身居高位的人要付出多大代价。她懂得了责任的艰难，开始感到头上王冠的重量。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正如历史上曾千百次发生过的那样，一个精力旺盛的人行动往往可以扭转事件的进程。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只要对大众利益有利，我将不惜作出任何牺牲。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一般说来，人们必须为民众的拥戴付出代价。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一个只能盼望得到玫瑰花冠的人未免太可怜了。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恰恰是在这样一个人们随时可能横遭不测的地方，却盛开着人性之花，犹如无意中筑起的一道防御围墙。──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必须敞开我自己，用出自心灵的话，出自心灵的目光，来剖白我自己，抒发我自己，摔掉我自己，献出我自己，解脱我自己，把我变成一般。

—— 《奇妙之夜》

使人快乐，在使人快乐中也使自己高兴。《奇妙之夜》

正是这种伟大的、强有力的生活，怎样快意的去感受也不过分的生活，是只有爱才能去理解，只有献身才能去拥抱的。

—— 《奇妙之夜》

任何一个对生活的形式和形体冷漠的人，那他就是有罪。

—— 《奇妙之夜》

我只知道一种义务，那就是做一个人，并且干工作。

—— 《桎梏》

人应该为自己的思想去献身，而不是为别人的癫狂去送死。

—— 《桎梏》

在严峻的对抗中，会由于一个崇高生命的英勇牺牲而使沉沦的意志变得永生。只有在偶然获得成就和轻易成功的情况下才会点燃起贪图功名的虚荣心，而在反对不可战胜的命运之神的斗争中，个人的死亡却能使人们的心灵得到巨大的鼓舞，这正是诗人讴歌的所有悲剧中最为壮烈的悲剧。

—— 《南极探险》

责任感多半使人高尚。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即使是要自杀的人，也总是想弄明白生活的真谛是什么。

—— 《同情的罪》

使读者堕泪的才能并不能够满足他。……象他这样一个小说家有责任去解决有关人类的重要问题，来用一种崇高的艺术形式去提高小说的水平，不论这些问题是属于社会的、哲学的、或宗教的。

—— 《巴尔扎克传》

人们之所以写书正是为了在死后仍能成为人们的朋友，并以此保卫自己，免遭众生之敌——归于幻灭和被人遗忘的危害。

—— 《旧书商门德尔》

但是，身后的补课不能使死者复生。恢复一个已死者的名誉，又有什么用呢？不，现在最根本的是保护活着的人。

—— 《异端的权利》

人总在疲于奔命，而又总是处处晚到一步

人总在疲于奔命，而又总是处处晚到一步。《富贵梦》

在她身边他懂得了，上一代人从痛苦的经验中得来的对人生的全部不信任态度，幸而对下一代人还是陌生的、不起作用的，任何新的青年一代要沾梁上这种思想都还需要从头来。

—— 《富贵梦》

任何一种物质，其内部都有承受外来压力的某种限度，超出这个限度，再加压、加热就不起作用了；水有沸点，金属有熔点，构成人的心灵的要素，同样逃不出这条颠扑不破的法则。喜悦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再增加就感觉不出来了，同样，痛苦、绝望、沮丧、嫌恶、恐惧，也莫不如此。心灵之杯一旦齐边盛满水，它就不可能再从外界吸收一点一滴了。

—— 《富贵梦》

她以无比的自我牺牲和专心致志从事于事业，为此奉献了她个人的一生，并且在私生活上摒弃了一切个人享受，而到头来却都是枉费徒劳一场空。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诸神对某人早已定下要为他从袋里取出黑子，但对他不作任何示意。他们允许他们心目中的牺牲者在命运的泉源正从内部启开之际无忧无虑地度日。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他们都面对着一个强大的潮流开始汹涌高涨的时代，他们对此却是沉闷夹杂着不解。他们常用贪婪的双手从混乱中抓取闪光的点滴。因为混乱的元素在他们的手指周围那样有趣地闪耀着，他们玩弄混乱的元素，就象孩子们把手伸到船舷外去玩水。他们中间谁也没有预见到洪水正在飞速上涨，越涨越快，以致最后大祸临头，逃跑已为时晚矣，比赛已经输了，他们的性命也送掉了。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当年曾是雍容华贵的绝代佳人，以后是一位历尽辛酸的王后。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一生里既只有一霎时糊涂过一次，那又算得了什么。然而，一般人用一个很不确定的名词称之为良心的那点什么，是无法逃避得了的。

—— 《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

一个已经自弃了的人，一个已经沉沦了的人，竟会多么热切和焚地、多么痛苦绝望地露出渴念——何等放纵不羁的渴念，要再吮啜一回生命，想吸干每一滴鲜红的热血！

—— 《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

从命运那里去接受所要求的一切，也并不因此而向它要求更多的东西时，正是这，逐渐孕育出了某种疲沓，孕育出了生命本身中的暮气。

—— 《奇妙之夜》

痛苦、欢乐、恐怖、惊愕或遗憾，都融合在一起，没有一样我是各自分离地感受到的。

—— 《奇妙之夜》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感到这么羞愧过。然而他并没有再怒火中烧。他有气无力地走下楼梯，感到现在走的并不是他自己，感到那种势力，那种陌生的、冷酷无情的势力，已经把他，把这整个世界踩在它的脚底下了。

—— 《桎梏》

对一切不满足于碌碌无为的人来说， 生活是一场经常不断的斗争

生活是艰辛的，对一切不满足于碌碌无为的人来说，生活是一场经常不断的斗争。

—— 《罗曼·罗兰传》

记日记原是自我谈心的一种形式。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日复一日，她听见的只是隔壁圣夏佩勒教堂的钟声和钥匙开门的声音。除此之外，在这像棺材一样狭小、潮湿、阴暗的小房间里，只有一片寂静，永恒的寂静。《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这里也是一片寂静，但是同屋里那种用人工的厚墙制造出来的寂静相比，这自然的寂静有着压到一切的宏大气势，这里的万籁无声不会令人感到窒息，而是使人心胸开阔，轻松舒畅。

—— 《富贵梦》

这种不是凡人一般沉寂、而是神仙一般肃穆的夜景，它具有如此无坚不摧的强大力量，易如反掌就把人的心灵征服了。

—— 《富贵梦》

通过高超的手段，我把一切阻力排除于我的生活之外，而在没有阻力的情况下，我的生机萎缩了。

—— 《奇妙之夜》

如果我从那种经历中要求各种感受都具有完美充实的意义时，那我觉得对往事的回顾几乎都是不可能的了。

—— 《奇妙之夜》

我相信，一个把他一生的遭遇当做是一项秘密的那样生活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在真正的生活。

—— 《奇妙之夜》

一个人肉体上的需求并不亚于思想上的需求。谁忽视它，他就会遭到残酷的报复。

—— 《异端的权利》

然而，一个真正人道的人看到不人道的行为不能不强烈地感到震动。一个诚实的作家的思想受到同时代的狂妄严重干扰的时候，他的手不可能继续写出教义的叙述；他的神经因正义愤慨而震动时，他的声音只能颤抖。 《异端的权利》

当一个人勇往直前，将要到达目的地时，仅而喜欢再迂回一下。

—— 《同情的罪》

人们自我麻醉的欲望想要摆脱内心深处明明已经意识到的种种危险，最喜欢采用的办法总是竭力否认这些危险。

—— 《爱与同情》

恼火不仅使人恶毒，也使人眼光敏锐……

—— 《爱与同情》

速度对于人的心灵和肉体都起一种使人陶醉，又使人麻醉的作用。

—— 《爱与同情》

我坐着，只是默不作声地呆呆地凝望前方，一支熄灭了的烟卷叼在紧咬着的牙齿缝里，同时我毛骨悚然地意识到我这样沉默，对这可怜的姑娘，无辜的姑娘犯下了卑劣的、致人死地的背叛行为。啊——快钻进地洞里去吧！快消灭我自己！快毁掉我自己吧！我不知道眼睛往哪儿看，我不知道手往哪儿搁，这瑟瑟直抖的手很可能泄露我内心的秘密。我小心翼翼地把双手收回来，使劲地把手指头捏在一起，都捏得手疼。我想这样拼命地捏紧拳头能再控制几分钟我内心的紧张情绪。

—— 《爱与同情》

生活是多姿多彩的，除了谎言和诡计之外，即便是惊险之中也不乏美的韵味。 ── 《抉择》

跟和尚一样的贞洁，小书记一般的俭约。

—— 《巴尔扎克传》

苦难首先使人认识到的是自己的本来面目

苦难首先使人认识到的是自己的本来面目。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悲伤和苦难是她的启蒙教师，若想教诲一个难于教化的女人，只有它们才堪当此任。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过去她总把生活当成游戏，从未同它进行过较量；如今，面临着如此险恶的挑战，她只好调集潜力准备上阵。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讲究表情姿态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了。沉静代替了浮躁，代替了寻欢作乐的忙碌；简朴代替了浮华，代替了讲求排场的虚荣。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们的处境巳经危如朝露，其情状之险恶非亲身感受是难以想象的。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那激烈的举止和粗鲁的呼喊，都使人想起一个溺水的人愈挣扎愈下沉的情景。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船在风平浪静的海面总比在波涛汹涌时行驶得更快。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你的儿子就是在那罪恶收容所里出生的，在那些乞丐、罪犯、游民之间出生。那是个可怕的地方，每一件事情都和外面常见的不同。我们彼此都不认识，也不理睬，孤独地挤在一起，又互相恨着；是贫苦和不幸把我们推到这拥挤不堪的病房中，到处是血腥、药味、喊叫、呻吟。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不是责怪你，只有上帝，只有上帝才是这种无缘无故的苦难的创造者。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对于人之常情有了初步认识之后，其他的认识也就不知不觉随之产生。你只要对人间苦难的一种形式真能表示同感，你就能通过这种魔术般的教训，理解一切形式的人间苦难，连最最古怪，看上去最最荒唐的形式也包括在内。

—— 《爱与同情》

遭受不幸容易使人感到受辱，老受痛苦容易使人偏颇不公。

—— 《爱与同情》

从地狱归来的人对于任何事都会有新看法。

—— 《同情的罪》

人遇打击过重难以承受时，那一瞬间所产生的非常强烈的紧张情绪，从旁看来极富悲剧意味，具有着迅雷似的力量；不论图画或文字，都不能按照原样将它重绘出来。

—— 《一个女人一片中的二十四小时》

她自己也知道她变了。似乎有谁在她熟睡时悄悄把一种苦而辣的药水滴进了她的眼睛，于是她现在睁眼一看世界也充满了痛苦和邪恶；自从她以恶恨恨的敌视眼光看一切，一切就都是丑恶狠毒、满怀敌意的了。

—— 《富贵梦》

他习惯于窃笑困难，使不可能成为可能。

他习惯于窃笑困难，使不可能变成为可能。他也没有放弃他的挣扎。 《巴尔扎克传》

他越受到了困苦的人生教训，他的作品就越变成写实的。

—— 《巴尔扎克传》

阴云密布的时候，巴尔扎克总找到他真正的勇气，生活最混乱的时候，他总写出了最为优美而最能代表他的个性的作品。

—— 《巴尔扎克传》

越从经验和失望里尝到苦味，他就越接近真理。

—— 《巴尔扎克传》

他是幸福的，所以也就是缄默的。以艺术家的身分来说，他只有环境的压迫之下才去创造。

—— 《巴尔扎克传》

只有危险能将一个人的潜在力量和才能显示出来。

—— 《麦哲伦的功绩》

决心探索大地奥秘的人，就象普罗米修斯一样，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受着残酷无情的疑惑用魔爪撕扯的痛苦。

—— 《麦哲伦的功绩》

放逐具有创造命运的威力，能使一个落难的人变得崇高，并且在孤独的严酷的煎熬下，使灵魂的摇摇欲坠的各种力量得到恢复，重新结合。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逆境并没能吞噬我的勇气和力量。我决不会失去这二者。苦难将我智虑明达。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危险犹如硝酸。勇敢和怯懦在日常生活的平庸微温情况下是不易辨别的，但在目前这种激烈的考验中，就分解得泾渭分明了。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终于体会到，命运的慷慨并不可取， 它造成了自己精神上的先天不足

她终于体会到，命运的慷慨并不可取，它造成了自己精神上的先天不足、内心的虚弱贫乏。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把你们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啊，命运，这是个谜一般的对手，安托瓦内特正在开始领教到它的威力和凶险。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真心渴望着平静，但时代的晴雨表却标示着暴风雨。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然而命运偏偏喜欢我们所谓的机缘，喜欢玩弄一种神秘的数字游戏。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为了给一颗心以致命的打击，命运并不是总需要聚积力量，猛烈地扑上去；从微不足道的原因去促成毁灭，这才激起生性乖张的命运的乐趣。用人类模糊不清的语言，我们称这是最初的、不足介意的行为为诱因，并且令人吃惊地把它那无足轻重的分量与经常是强烈的起持续作用的力量相比。在如一种疾病很少在它发作前被人发觉一样。

—— 《一颗心的沦亡》

一个人的命运在它变得明显可见和已成事实之前很少被察觉。在它从外部触及人们的灵魂之前，它早已一直在内部，从精神到血液中主宰一切了。

—— 《一颗心的沦亡》

凡是能够这样静待时机，能够这样潜伏隐蔽的人，准能瞒哄过最最有经验的对手。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你是一个幸运的人。你的衣服和你所担负的严格的职务保护了你。在你周围是一群虔诚的女护士，你是在集体生活的保护墙后面。

—— 《一对酷似而又迥异的孪生姐妹》

命运之神喜欢热闹，有时还喜欢嘲弄人，它每每令人可恼地给伤心惨目的悲剧掺进一点滑稽的成分！

—— 《旧书商门德尔》

偶然事件像金刚钻一样能穿透一切铜墙铁壁，而危险四伏、诡计多端的命运，常常会从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为自己开辟一条通向巉岩峭壁的大自然的道路，并震撼它的基础。

—— 《雷泼莱拉》

好运总是落在并不想得到好运的人身上。

—— 《罗曼·罗兰传》

在罗兰的一生中，最富有神秘色彩的一件事是他在青年时代的各个时期，都和他同时代最杰出的人物发生密切关系，虽然他从未寻求过什么人，在他的灵魂深处，他是个喜欢埋头在书堆里的遁世者。然而，生活却遵循着深奥莫测的万有引力定律，总是把他吸引到英雄人物的圈子里去，总是让他去接近最强有力的人物。

—— 《罗曼·罗兰传》

俗语说：“财主越过越富。”谁要有朝一日走了运，那运气就会相继而来。

—— 《麦哲伦的功绩》

命运有时会恩惠于你，有时又会无情于你。

—— 《情网》

伟大

命运就是要用它最强大的力量考验最强大的人物

命运总喜欢让伟人的生活披上悲剧的外衣。命运就是要用它最强大的力量考验最强大的人物，用荒谬的事变对抗他们的计划，使他们的生活充满神秘莫测的讽喻，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设置重重障碍，以便让他们在追求真理的征途中锻炼得更加坚强。命运戏弄着这些伟大人物。但这是大有补偿的戏弄，因为艰苦的考验总会带来好处。

—— 《罗曼·罗兰传》

世界文学巨子——瓦格拉、尼采、陀斯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斯特林堡，都难免经历过戏剧性的生活，作为他们创作的艺术作品的补充。

—— 《罗曼·罗兰传》

罗曼·罗兰的一生更加悲壮，因为直到很晚的时候，直到他有了高度成就以后，他的思想才得到恰当评价。他的创作是在巨大危险中逐渐产生的。……他的创作深深地扎根在坚实的知识土壤上，……正是由于他的根基深厚，他的道德力量具有强大的吸引力，所以袭击欧洲的世界风暴也没有动摇这个建筑物。

—— 《罗曼·罗兰传》

强有力的事物在它震撼世界以前，总是处于孤独的状态。只有离群索居，不计成败得失的人才敢于进行如此毫无希望的创举，写一部十卷本的长篇小说。……只有在这种遁世幽居中，才能把如此广博的知识浇铸成创造性的作品。只有这种不受人类污浊之气侵蚀的洁净环境，才能使他从容不迫地发挥他完美的构思。

—— 《罗曼·罗兰传》

所谓英雄不是指那些为个别生活目的，为取得成就而进行斗争的人，而是指那些为整体，为生活本身进行斗争的人。

—— 《罗曼·罗兰传》

正象艺术是受苦的试金石一样（只有在受苦中才能获得对艺术以及其他一切事物的真正认识，只有在受苦中才能看到那些经历了几个世纪以后而变成比死神更强有力的人物），对一位伟大人物来说，切身的痛苦会变成认识，而认识会变成感情充沛的力量。但是建立宏伟业绩的，不是痛苦本身，而是对痛苦取得朝气蓬勃的伟大胜利。

—— 《罗曼·罗兰传》

只有来自底层的人，才能把信息传到精神的顶峰，只有经过炼狱才能打通走向天堂的道路。这条道路，每个人必须自己寻找，但是谁能在这条道路上勇往直前，谁就是领袖，并能领导别人进入自己的世界。

—— 《罗曼·罗兰传》

长于分析的头脑，是进行综合性研究的先决条件。

—— 《罗曼·罗兰传》

宁愿引颈受刑，速求一死，不愧为一个男子汉和战士。

—— 《麦哲伦的功绩》

一颗人头又被砍落在沙滩上，这就是自古以来人类难以逃脱的劫运——几乎所有值得纪念的人类活动，都渗透着鲜血，只有那些最坚强的人才能完成伟大的事业。

—— 《麦哲伦的功绩》

{ewc MVIMAGE,MVIMAGE, !99701960_0099.bmp}凡是有英雄思想的人，其行动必然和理智背道而驰。

—— 《麦哲伦的功绩》

几千年来哲人贤者的推论，博学之士的设想，现在由于一个人的英勇顽强精神而成了颠扑不破的真理：地球是圆的，因为有一个人绕地球航行了一周！

—— 《麦哲伦的功绩》

一个人的天才同时也是他的灾难。

—— 《麦哲伦的功绩》

历史上每个人的天才同时代的天才融为一体，每当个人满怀自己时代的创造激情时，就会出现奇迹。

—— 《麦哲伦的功绩》

对一个有创造才能的人来说，却有另外一些更加崇高、超民族的法则。每当进行一件伟大的事业时，每当谈及对全人类关系重大的发现时，这一创造本身就成了英雄的祖国。

—— 《麦哲伦的功绩》

在麦哲伦这个计划酝酿成熟之前，他前半生一直对祖国忠贞不渝；只是在祖国拒绝他的建议之后，他才被迫改名换姓，放弃自己的公民义务和荣誉，因为不这样做，他就不能完成自己不朽的事业。

—— 《麦哲伦的功绩》

一个人所能考虑和预见到的，他全部计算过了，考虑到了。但是作为一个征服者，他这勇敢而冒险的远航是在向世人无法估量的至高力量挑战。

—— 《麦哲伦的功绩》

一种思想，一旦受到天才的鼓舞，一旦得到激情的不断推动，它的威力足以战胜自然界的一切力量。而一个人在他短暂的一生中，能把数百代人看来难以实现的梦想变成现实，变成永恒的真理。

—— 《麦哲伦的功绩》

天才中孪生的两个基本形态，结合在两种不同的特点里。这两个基本形态，一个是创造的因素，它按照以人间世为蓝本的模范，形成了幢幢世相；另一个是支配的要素，它要把表现在日常生活的伟大舞台上的无形规律，给显示出来。

—— 《巴尔扎克传》

一个思想家基本意念的焦点，总是在他发育的年龄就会发现的。

—— 《巴尔扎克传》

在常人身上不会被人注意或者还会引起同情的微笑的幼稚的弱点，在一个对人世的知识可以比之于莎士比亚的这样的人身上发生就会显得可笑的了。

—— 《巴尔扎克传》

有时候，历史看来像是从成百万人中间挑选出一个杰出的人物，让他代表某些特殊的哲学观点。这样的人无需是一个第一流的天才。命运往往满足于凭机缘使某一个名字在大庭广众中崭露头角。而从那以后，这个名字就会根深蒂固地印在我们民族的记忆里。

—— 《异端的权利》

每一个思想家，一待时机成熟，他的主要思想便不可避免地要寻找出口，其势就象扎刺寻找从化脓的手指上流出去；婴儿从母亲的子宫里寻求分娩；膨胀的果子寻求脱壳而出一样不可阻挡。

—— 《异端的权利》

你为人表率，即使你误入迷途，走上邪路，世人也追随仿效你。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朝廷认识到，所需要的能人高手不必出自名门，最主要的是他必须孚众望……必须是一个能唤起人民信心的人。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典型的历史人物则必须跨越时代的局限。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置身这个行列的大师，都汇集着各种迥不相同的高超智力，是哲学家、数学家、具有运筹、想象和创造的天赋。

—— 《象棋的故事》

假如一个人嫌费事，从来不打听，世界上不曾有过伦勃朗①、贝多芬、但丁和拿破仑，那么，他把自己看作伟人，不也就不费吹灰之力么？

—— 《象棋的故事》

①伦勃朗，荷兰著名画家。

命运推崇强暴的人。多少年来，它奴颜婢膝地屈从于个别人：凯撒，亚历山大，拿破仑等。因为它喜欢同它自己，即难以捉摸的大自然威力相似的伟人。 但命运有时——向来极少发生——在奇特的变幻中会拜倒在任何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面前。有时——这是世界史上最惊人的时刻——命运之线在匆忙的刹那间会落入一个非常渺小的人物的手里。在这种情况下，这种人面对把他们推入英勇的世界游戏的责任狂飙总是感到害怕，而不是感到高兴。他们几乎总是胆战心惊地从手里放走这个降落下来的命运，极少有人会有力地抓住时机，和它紧密相联，因为伟大的事业只是刹那间才降落到小人物身上。谁错过这刹那时间，它便绝对不会再次赋予那个人。

—— 《滑铁卢具有世界意义的一瞬间》

伟大的榜样能影响整整一代人，或使人沉沦，或使人崇高，历来如此。每当出现一个象拿破仑·波拿巴那样的人，他周围的人都面临着抉择：或是甘拜下风，卑躬屈膝，拜倒于他的伟大，或是仿效他的榜样，把自己的力量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的左右必然成为他的奴隶或他的竞争对手：如此杰出的个性决不容忍模棱两可。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尽管他的存在是那样的卑微渺小，如同草芥轻尘，但正是他使我当年作为年轻人初次知晓存在着的一种完全自我一体的精神生活。

—— 《旧书商门德尔》

事情这样发展，反而更好，那些信任我的人现在知道我并不是英雄，并不是圣人，不是一个从云端里仁慈地使一个生病的可怜的生灵升到天上自己宝座前面来的天神，如果我现在接受她的爱，对我，已经不再是牺牲了。不，现在该轮到我请求宽恕，轮到她来宽恕我了。这样反而更好。

—— 《爱与同情》

要完成一项奇迹或一桩奇事，先决条件是一个人要相信这种奇迹。一个平凡的人真正勇气恰恰表现在科学家们犹豫不决、不敢创新的地方。

—— 《飞越大洋的第一句话》

只有为自己的信仰能够作出牺牲的艺术家才能得到承认

只有使人们团结的艺术才有价值，只有为自己的信仰能够作出牺牲的艺术家才能得到承认；不是热爱艺术，而是热爱人类，才是一切志趣的前提！可以预料，只有热爱人类的人，才能创造出有价值的东西。

—— 《罗曼·罗兰传》

人类要相信自己，必须有崇高的形象，必须有英雄的传说。因为历史只有对人物加以美化，才能提供令人快慰的形象，所以罗兰就到新的最高的真理中即艺术中去寻找英雄。

—— 《罗曼·罗兰传》

一个艺术家只有用自己的思想，只有用独立的思想，才能服务于自己的人民，服务于自己的时代，服务于自己的祖国。只有忠于真理，才能忠于祖国。

—— 《罗曼·罗兰传》

为祖国服务，用自己的良心为全人类服务，进行斗争，克服种种苦难，罗兰认为这就是一个艺术家的天职。

—— 《罗曼·罗兰传》

一个替同时代人写传记的作家，最愿意看到他所描写的人以新的面貌和成就跨过他著作中所叙述的界限，因为描写本身过时和褪色比一个有创造性的人过时和褪色不是更好吗？

—— 《罗曼·罗兰传》

唯有在他作品里才能认清了实在的巴尔扎克。这个为其同时代人物认作一个愚蠢的怪物的人，却据有这时代最严格的艺术智慧。

—— 《巴尔扎克传》

境遇困苦的时候，他倒成为了一个最优卓的艺术家。忧愁和挂虑都在某种神秘的方式下变为了高度的内心的集中。

—— 《巴尔扎克传》

一个富有创造力的天才不但可以拿声音，颜色，思想来形成一篇不朽的杰作，也可以拿更为脆弱的人类社会来做材料。《巴尔扎克传》

除了典当的利息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在这伊甸乐园里生长。

—— 《巴尔扎克传》

愈加增高的尖锐和怀疑的灼见使他能够深入社会组织的核心，他之了解构成社会的互相交织的成分也渐渐地带有先见性。

—— 《巴尔扎克传》

一个思想丰富的艺术家，一个赋有无尽天才的艺术家，他可以慷慨。……他不曾因为一个同时代的作家写出了他心里所计划写的杰作而忧愁。── 《巴尔扎克传》

一位伟大诗人的一双能洞察未来的眼睛已经窥见，那厄运的黑线已交织在这五彩纷的壁毯之中了。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诚如在艺术领域司空见惯的：一个勇敢的革新者不得不为自己创造知音的听众；碰上缺乏教养的读者、观众、听众，他是难以获得成功的。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一支不朽的旋律将振动它那无形的双翅飞向人类的现代，同时代的人也很少有一眼就能识出一个人的伟大或一部作品的伟大。

—— 《一夜天才》

对一个平庸的作家来说，最幸运的莫过于其生命力短暂的作品的某一情节被一位罕世奇才借用到自己的传世之作中，借雄鹰的翅膀将其默默无闻的名字升入永恒。

—— 《麦哲伦的功绩》

沉默了一千年的实体——人民——突然自己开始说起话来，人民从自己的血肉里，为自己创造了一副嘴唇；从自己的语言中，创造出了一个发言人*，人民中的一员；从自己巨人般雄伟的身躯里，猛的推出这个人，这个诗人，让他作为自己的诗人和证人，给全人类传达俄罗斯人民的消息，传达俄国无产阶级，这些处在底层，备受压迫，受尽困苦的人们的消息。

—— 《玛克西姆·高尔基和斯蒂芬·茨威格通讯集》

*指高尔基。

在这幸福重温中，我又看出你那曾使我着迷的双重人格的天性，那种智慧和热情的奇怪地糅合。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像你这样完全地沉醉在欢乐中，像你这样完全献出自己的身心后又会立刻若无其事地全然忘记。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对于诗人、作家来说，在那个人们的耳朵和心灵还没有被无线电絮聒不休的声浪所淹没的时代，并不是没有说话的希望。相反，一个大诗人的自发的宣言所起的作用，比政治家所有的公开演说合在一起要强千百倍。

—— 《昨日的世界》

王冠可以从一个头上传到别一个头上，但是与之相关的国力和君威却不一定代代相袭

但是，创造力总是赋予特殊的个人的。王冠可以从一个头上传到别一个头上，但是与之相关的国力和君威却不一定代代相袭。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热中于动脑子的人，常常会变得狂热起来。《象棋的故事》

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是全才。因此，一个有眼光的人不一定是一个实干的人；而一个实干的人不一定是一个有眼光的人。

—— 《异端的权利》

所有隐而不露的才能，在一般情况下不易显露出来，仅在千钧一发之际，始能被人发现。

—— 《麦哲伦的功绩》

一个人以许多工作只挣来很少一点钱，得说是很愚蠢的；而以轻而易举的一试，便能获得大量金钱才算是聪明事。

—— 《巴尔扎克传》

诊断和治疗并不是一件事。因而我们可以一再看到，顶聪明的人是怎样地不能统驭他们那些成为旁人开心的笑柄的小愚蠢。

—— 《巴尔扎克传》

当他投身于做买卖的时候，那种使他能在艺术界创造新世界的乐观主义与想像力，就必然使他倾家荡产了。

—— 《巴尔扎克传》

同样的才干在不同的活动范围里，会产生相反的效果。

—— 《巴尔扎克传》

他的灼见总是对的，但是这只能够帮助他去创造艺术，如果他越出雷池一步，这就只有使他迷途。

—— 《巴尔扎克传》

思想

清楚明晰历来是思想的最高美德

清楚明晰历来是思想的最高美德。

—— 《昨日的世界》

宁可受苦而保持清醒，宁可忍受痛苦而思维，也胜似不进行思维。

—— 《昨日的世界》

思索简直就像是一种肉体的抽紧，使他全部器官都异乎寻常地往一起收缩。

—— 《象棋的故事》

思想虽然没有实体的，也要有个支点，一失去支点它就开始乱滚，一团糟地自己围着自己转；思想也忍受不了这种空虚。

—— 《象棋的故事》

思想上的偏见必然导致行动上的不公正。当个人或一个国家成为眼光狭小的、狂热主义者的捕获物时，就没有互相了解和宽容的余地了。

—— 《异端的权利》

安静是一种有创造性的因素。它可以聚集、提炼、整饬一个人的内心力量；它可以把动荡所驱散的东西再收拢到一起。正像经过摇动的瓶子，你把它放到桌上，它里面的东西就会沉淀下来，重的便会脱离轻的落到瓶底。人也是如此，如果一个人性情中内含多种混合成分，冷静和沉思常可使其中的某些成分更清楚地显露出来。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不能只想到开头，也要想到发展，尤其不得不想到结尾。

—— 《爱与同情》

不顾一切地采取果断的行动，……因为单凭善心和真理，从来没有把人类治愈过，也从来没有把某一个人治愈过。

—— 《爱与同情》

行动比言词给人的印象更深。

—— 《异端的权利》

只有将一个人的行为看作此人的个性的流露，我们才能得到合情合理的解释，因为每次“自愿的”行动都是一个人的性格在一定条件下诱发性的表现。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人的记忆力总是很照顾人的。《富贵梦》

她，这个二十八岁的姑娘，这时搜索枯肠地拚命回想人高兴时究竟是什么滋味，她吃惊地发现竟记不起来了：就象一个人儿时学过一种外国语，后来忘光了，只记得从前曾经会过这种外国话。

—— 《富贵梦》

人的记忆是很容易受利诱的，它能受各种愿望的花言巧语左右，那种尽量不去回想痛苦往事的意愿，能够起到虽说奏效缓慢、然而最终能荡涤一切的作用。

—— 《富贵梦》

愈是想努力抓住的回忆，它愈是狡狯地溜走；如同在我们脑海里的最深处飘忽地若隐若现地游动着一支闪光的水团，苦于无法将它捞起和抓住。

—— 《旧书商门德尔》

记忆很奇特，它既好又坏：它一方面很任性固执，野马难驯，而后则又异常真切可靠；它往往把最重要的人物和事件，把读到过的和亲历过的完全吞入遗忘的黝黑的渊底，不经强迫便隐而不露，只有意志的呼唤才能将它从幽冥中召回。但是，只要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一张有风景画的明信片，信封上熟悉的笔迹、或者变黄了的报纸，倾刻，遗忘了的东西就会像上了钩的鱼儿一样，马上从漆黑的深渊里冒出来，又生动又具体，栩栩如生。

—— 《旧书商门德尔》

心灵一旦被仇恨的乌云所遮盖，就会一团漆黑

心灵一旦被仇恨的乌云所遮盖，就会一团漆黑。

—— 《异端的权利》

不自然的精力消耗必有不幸的结果。

—— 《巴尔扎克传》

一个艺术家遇到精神上受激动和忧愁的情况时，他就不能够生产任何有价值的作品。

—— 《巴尔扎克传》

在精神方面的论战中，最优秀的斗士并不是那些毫不犹豫地、热情地投入纷争的，而是那些长时期犹豫的人们。因为后者爱好和平，又因为他们的决定是慢慢形成的。

—— 《异端的权利》

人的心灵是用一种多么神奇、多么精妙而柔韧的纤维织就的啊！你看，只需一桩经历，就足以使它无限地扩大，从而能在它那本来很小的空间里容纳下整整一个世界。

—— 《富贵梦》

精神受到抑制，这就剥夺了他公开从事创造性活动所需要的活力。他不能“侃侃而谈”，没有能力贯彻自己的意图，甚至更没有能力在意志昂扬的难得的时机独行其是。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幻想的天性赋有永远年轻的秘密

幻想的天性赋有永远年轻的秘密。

—— 《巴尔扎克传》

他的梦想只能够在他的著作里实现，不能够在他自己的生活里成为事实。

—— 《巴尔扎克传》

幻想不象温度计里水银，轻轻一晃，就能摇下来。

—— 《爱与同情》

花草在温室里长得特别快，想象在暗地里也来得特别多。

—— 《同情的罪》

一个人成年累月，日夜不停地作着唯一的白日梦，他会忽然信梦为真。

—— 《同情的罪》

黑夜总是激起官感丰富的想象，以梦幻甜蜜的毒汁使希望紊乱。

—— 《拜占庭的陷落》

在严格求实的探索已山穷水尽之处，却可以让想象展开翱翔的翅膀，发挥有益的，在某种意义上说来也是可靠的作用。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倘若我们只靠文件研究历史，历史这门学问将是多么狭隘，多么贫乏，将会出现多少空白！明白无误、一清二楚的现象是任凭科学驰骋的疆土，而头绪繁多、模棱两可、需要解释、需要说明的事物却是想象力大显身手的王国。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希冀

只有在强烈信仰的时刻，才能精力充沛

罗兰认为，只有燃烧着思想火焰的人，才是真正富有朝气的人，而民族只有在团结的时刻，也只有在强烈信仰的时刻，才能精力充沛。

—— 《罗曼·罗兰传》

罗兰是一切伟大运动的热情同盟者，但他的内心世界一直是自由的。罗兰为实现别人的愿望曾竭尽全力，但他没有随波逐流。……即使理性没有影响现实生活，罗兰也从未失去对理性的信心。他从失望中构思出那些用工作战胜忧伤，用艺术战胜生活的强有力人物的形象。

—— 《罗曼·罗兰传》

千百万孤独者有着共同的寄托，这就是那些受苦的伟大英雄，这些英雄甚至在命运的折磨下也不放弃对生活的信心，他们通过自己的苦难向大家颂扬生活的欢乐。

—— 《罗曼·罗兰传》

认识真理不过是前进的第一步。认识真理而隐瞒真理，比不自觉地迷失方向错误更大。认识没有变为信仰，认识便没有意义。

—— 《罗曼·罗兰传》

试图强迫一个人公开声明接受一种他所反对的信仰，不但是不道德和不合法的，而且也是愚蠢和荒谬的。像这样的拉伕入伍成军来支持一种哲学或者一种信念，只能罗致一批伪君子而已。

—— 《异端的权利》

一种哲学或一种宗教不能依靠拶刑、战斧和大炮去建立，只能依靠影响别人，使他们不受强迫地去接受一种信念；只能依靠真正的了解，才能避免战争并把思想连结在一起。

—— 《异端的权利》

任何信仰任何世界观，一旦宣布否认它的权利无可怀疑，宣布否认它的绝对正确，它的内部力量便遭到摧毁。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在艺术中勇气和信仰是起着至为重要的作用的。

—— 《<茨威格小说集>前言》

一种贪图安逸而又难以克制的欲望使她永远生活在她固有的思想水平之下。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安托瓦内特做王后二十年，……其特点就是在围绕自我的轨道上不停地运转。因为在这轨道之外她别无目的，也没有任何内在向往的信念，从人性

和政治的观点看，她是在空虚中旋转。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向我所有的朋友致意！愿他们在 漫长的黑夜之后还能见得到朝霞

我向我所有的朋友致意！愿他们在漫长的黑夜之后还能见得到朝霞！《绝命书》

愿望不是本来意义上的愿望，而只是要去追求的那种愿望，要求也不是本来意义上的要求，而只是要去追求更强烈、更不屈不挠、更野心勃勃、更不易满足的要求，追求更充实地生活甚至去受苦的要求。

—— 《奇妙之夜》

我发现我的追求越来越少、越来越淡了，以至在我的感觉中出现了一种麻木，以至我——也许最好是这样来表达受一种心灵萎靡无能的折磨，一种无力获得生活激情的痛苦。

—— 《奇妙之夜》

但事实上，心地纯洁的人们所作的努力，不会被认为是无效或无结果的，道德上任何能量的花费，也不会在巨大的空间消失而不留下影响。那些生不逢辰的人们，虽然被击败了，但在实现一个永恒的理想上，已经预见了它的重要意义。因为，理想是一种没有人看得到的概念，只能通过人们的设想、人们的努力，并准备为理想而向着充满尘土的、通向死亡的道路上行进的人们，才能在现实世界中加以实现。

—— 《异端的权利》

罗兰的功绩之一，是他第一个向全世界说明，圣雄在道义上取得的成就是一个最重要的道德问题。这里终于庄严地和发人深思地实现了他多年的梦想，人类生活的高级形式：没有暴力的斗争。

—— 《罗曼·罗兰传》

安托瓦内特表现出来的粗心大意几乎是难以想象的。这种粗心大意使她在近二十年间宁要无足轻重的事物，而不要必不可少的事物；宁要享受，而不要义务；宁要寻欢作乐，而不要严肃庄重；宁要凡尔赛，而不要法兰西；宁要她幻想的世界，而不要真实的世界。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像空虚那样压迫人的心灵。

—— 《象棋的故事》

目的单纯，向专注的热望献身只有这个才是力量的源泉，而一定不可抗拒的担保成功。

—— 《巴尔扎克传》

人们失去了宏伟远大的目标、没有准确的罗盘，没有精确的地图，只有一些残破的小船小心翼翼地来往于沿岸港湾之间，总得担心暴风雨的袭击和

可怕的海盗的抢劫。

—— 《麦哲伦的功绩》

袭向我来的，是一种崭新的渴望——渴望把我和他们之间的隔膜消溶掉，和一种热烈地期望——期望跟这些热情的、陌生的、拥挤在一起的人们结合在一起。《奇妙之夜》

一个女人凭着纯粹的本能，由不得要假定一个真正的人不言而喻会有的一切心情，竟丝毫也没有在我心里出现。在这一瞬间，我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我的心灵麻木已发展到多深的程度了。我像漂在闪光的流水上往下滑，没有立足之地，也没有什么把我拉住。

—— 《奇妙之夜》

希望夸大到疯狂的程度，不可避免地会产生反作用。

—— 《爱与同情》

一切痛苦毕竟是懦弱的表现，在坚强有力的生活感召下自会悄悄隐退，我们肉体里面留存着的生活感召似乎远比我们精神里面所有的求死之意更为强烈。

—— 《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

他的内心深处萌起一种欲望，真想把这堵迷雾的软墙捣毁，随便在什么地方感受一下苏醒的信息和可靠的生活。

—— 《桎梏》

多一次希望，多一次失望。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过的日子，就像钻在潜水球里的潜水员，沉没在默无声息的黑海洋里，而且明知回到水面上去的缆索已经断了，再也不会被拖出这无声的深渊了。无可为，无可听，无可看，包围我的，无时无处不是无物，不是这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的空虚。

—— 《象棋的故事》

我们觉得生活是这样平淡，因为我们还不知道，究竟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我们的。

—— 《夜色朦胧》

只有靠聚精会神，才是完成任务精湛技艺的水恒的秘诀

能把记忆力培养和发展到如此完美非凡的程度，只有靠聚精会神，这是完成任务精湛技艺的永恒的秘诀。

—— 《旧书商门德尔》

雅可布·门德尔从未忘记过任何一本书的名称、任何一个数字，他知道图书世界中的每一株植物、每一条小毛虫，对这个世界的动荡不停、永恒变幻的茫茫太空里的每一颗星辰都了如指掌。对每一种专业，他都比专家们知道的多；对图书馆，他比图书管理员更精通；他洞悉大部分商行存书状况，远胜过这些商行的老板，无需查阅什么清单呀，口录卡呀，而是仅凭自己的奇才，仅凭自己无与伦比的记忆力。

—— 《旧书商门德尔》

您只管留给自己吧 （一本书），我们的老朋友门德尔如果还知道，在几千个因得到所需要的书而感谢他的人中至少还有一个人在忆念着他，他是只会高兴的。

—— 《旧书商门德尔》

无论什么事，只要巴尔扎克想做的话，那件事对他就成为唯一的现实。而当他打定主意的时候，就是多么不可能的事，他也可以做到。

—— 《巴尔扎克传》

只要巴尔扎克一开始写作，除了他自己所创造出来的东西以外，在他周围就没有一样是真实的了。

—— 《巴尔扎克传》

他爱他的工具像一个士兵爱他的武器。

—— 《巴尔扎克传》

工作是重于恋爱的。

—— 《巴尔扎克传》

一国人民完成的任何伟大事业，都为各国人民所共有。

—— 《麦哲伦的功绩》

猎人除了打猎，不会谈别的事，水手除了海洋和新大陆，也不会谈别的事！

—— 《麦哲伦的功绩》

真正的精神上的业绩不可能由狂热分子完成，业绩只听命于沉默、镇静、学会自制和温和的人。── 《异端的权利》

自强

对雷电交加的暴风雨，他像宙斯一样处之 泰然，因为他自己就是暴风雨的主人

对雷电交加的暴风雨，他像宙斯一样处之泰然，因为他自己就是暴风雨的主人。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的心神不定，缺乏切实的寄托，枉抛充沛的精力。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虽然无疑是有才能甚至才能过人，但她完全缺乏那种利用她天赋才能的决心——她在寻欢作乐中漫不经心地浪费了自己的才能。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这事关系到全局，别忘了，人家要夺走你的生活，你的自由，你的一切。因此得起来反抗。

—— 《桎梏》

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该屈服，大家必须说： ‘不’，这是当今唯一的责任，而不是去任人宰割。

—— 《桎梏》

从沉默的硬壳中救出我自己，从使我与温暖、沸腾而有生气的元素相隔绝的沉默硬壳中救出我自己。

—— 《奇妙之夜》

只有帮助人类认识自己，提高其创造自觉性的人，才能使人类的知识不断丰富起来。

—— 《麦哲伦的功绩》

也许整个人生比我想象的要容易万倍，关键是要有勇气，要自爱、自信，做到了这一点，就会有神力自天而降了。

—— 《富贵梦》

做一个英雄人物，意味着必须同万能的命运搏斗

但是做一个英雄人物，还意味着必须同万能的命运搏斗。

—— 《麦哲伦的功绩》

要把几世纪以来长期停滞而失去的东西弥补上，需要经过许多年的奋斗和牺牲。

—— 《麦哲伦的功绩》

只要他的脉博还继续跳动，他日常工作的节奏便不中断也不减少地继续下去。《巴尔扎克传》

这匹马即使在刺马针下倾跌了，也得跑足它规定的路程。

—— 《巴尔扎克传》

赶在前面，一定要赶在别人前面。

—— 《爱与同情》

当一个人失去一切而只剩一点残余的时候，他会奋不顾身地为那唯一的残余而斗争到底。

—— 《蛊》

犹如失聪后的贝多芬，他虽双目俱眇，依然不知疲倦地、不可战胜地创作不已；然而他在人世间的胜利愈辉煌，他在上帝面前便愈谦卑。 ── 《亨德尔的复活》

这位个人奋斗的强者，在生活中惯于不顾一切去达到目的，被实际成就弄得忘乎所以，充满了不可动摇的优越感，以致任何违误都会使他跳起来，都会被认为是岂有此理的反抗，简直是欺负他。

—— 《象棋的故事》

只要她能坚持下去，只要她能稍作思考，只要她能逆流勇进，她就会前程似锦。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但要完成任务，不仅必须献出全部精力，甚至还准备献出自己的生命。重重困难像座座难以攀越的高山。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谁一旦发现了自己，他在这个世界上就什么也不会失去

谁一旦发现了自己，他在这个世界上就什么也不会失去了。

—— 《奇妙之夜》

谁一旦从自己身上了解了人，他也就了解了所有的人。

—— 《奇妙之夜》

每个人都应该知道自己的力量是有限的。

—— 《同情的罪》

一个人对自己总是了解得最清楚……

—— 《爱与同情》

每一个人在一定程度上对自己力量的大小有自知之明。

—— 《爱与同情》

一个人什么东西都能逃避，唯独逃避不了他自己。

—— 《爱与同情》

创业者总比别人更了解自己隐而不露的弱点及其危害性。

—— 《麦哲伦的功绩》

做自己的主人，在这辽阔自由的田野里无拘无束，像飞鸟一样自由自在，该有多好

做自己的主人，在这辽阔自由的田野里无拘无束，像飞鸟一样自由自在，该有多好！

—— 《爱与同情》

一切不符合人们狭隘的、所谓正常的思路的行为始而使人好奇，继而使人产生恶意。

—— 《爱与同情》

你一味任人摆布，你这就是犯罪。

—— 《桎梏》

一个人不愿干，就必须态度鲜明，不能逆来顺受。

—— 《桎梏》

由于（麦哲伦）天生傲骨，他从不蝇营狗苟，同样由于天生傲骨，他不可能听命于比他年轻、不如他的人。他对自己，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均有充分的估计，绝不容许别人贬斥。

—— 《麦哲伦的功绩》

当命运给了她机会去把自己的全部精力献给一个真正的女主角的事业时，她却去充当了一名无足轻重的角色，虽然表面上是宫廷接见厅里的一位美妇人，其实只是喜剧中的风骚女仆。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当一个人认为自己是被别人劝说才接受某种作法时，哪怕一句话，一次小小的争论，都可以在事先没有任何迹象的情况下，改变他的主意和目的。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坚毅

追求伟大成就的意志，就是取得伟大成就的秘诀

追求伟大成就的意志，就是取得伟大成就的秘诀。

—— 《罗曼·罗兰传》

在精神世界，也像在物质世界一样，能量中没有一个原子是白白消失掉的。

—— 《罗曼·罗兰传》

只有强烈的感情，才能创造活生生的作品，只有信仰，才能使精神变为世界的建设者：没有意志克服不了的失败，没有自由精神压制不住的悲伤。

—— 《罗曼·罗兰传》

只有从善的意志坚如磐石，就能抵住一切的引诱。

—— 《一对酷似而又迥异的孪生姐妹》

只要一个女人真正的意志，那她就能保护自己。

—— 《一对酷似而又迥异的孪生姐妹》

一个意志坚强的人归根结蒂一定比任何制度都更强大。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意志力无非是肉体潜能的精神表现。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一个百折不挠的人甚至能对那些手写或印刷的规章制度“明目张胆地钻空子”。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循社会阶梯向上攀登的愿望是到理智苏醒之后才表现出来。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当他的一部戏剧遭到大众非难时，他就要写一部震憾全球的小说用来补偿他的失败。

—— 《巴尔扎克传》

象一棵大树从大地的无穷根源里蓄养，他以他全副庞大的力量笔挺地立着直到他被斧斤伐倒——一枝复一枝地伸向天空，稳固地生根，坚忍地履行他有生机的命运，孳长，开花，并结那愈来愈好的果实。

—— 《巴尔扎克传》

一个没有自己意志的人，你可以叫她百依百顺。

—— 《爱与同情》

被点燃的灵魂又一次成就了意志的奇迹，一如先前瘫痪的躯体成就了复活的奇迹。一切都已写了，创作了，塑造了，在旋律中，在激情中展开了——只差一个词，这部作品的最后一个词：“阿门”。

—— 《亨德尔的复活》

做事半途而废，说话有头无尾都是坏事。 这世界上的万恶之源乃是半吊子精神

做事半途而废，说话有头无尾都是坏事。这世界上的万恶之源乃是半吊子精神。

—— 《爱与同情》

对任何超过一般水平的创举，地球都要予以反抗。但是只有克服困难的多寡，才是真正衡量功绩和立功人的正确标准。

—— 《麦哲伦的功绩》

世间的事一向如此，受奖的永远是那些有幸将伟大事业进行到底的人，而所有那些用自己的智慧和鲜血促使这功绩成为可能和现实的人，却总是被人遗忘。

—— 《麦哲伦的功绩》

当巴尔扎克决定要得到他所得到的东西时，他能够从纤尘之中创造出一个大千宇宙来。

—— 《巴尔扎克传》

一个过分坚毅，过分自我集中的人，任何女人的“可”或“否”都不能够“破碎”他的生命。

—— 《巴尔扎克传》

挫折或受制只有使他更加坚决去得到胜利。

—— 《巴尔扎克传》

人得自己保卫自己，咬紧牙关，意志坚决。

—— 《桎梏》

我决不在权势面前折腰。

—— 《桎梏》

在财政困难的时刻，王后把国家的舵柄交给了内克。内克迎着风浪坚定地掌舵行船。他没有怯懦地收帆减速，没有抢风调向，因为他知道折衷的办法毫无益处。只有设法彻底扭转民心才能渡过难关。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知道，生命已无可挽救，要维护的只有尊严了。她的尊严要求她不能有任何软弱的表示。她需要的只是坚强。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不幸变成蔑视，痛苦化为力量，这使她那倍受折磨的脸上出现一种新的、令人生畏的威严。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他们能不平凡地死去，却未能坚强英勇地活着。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但是，那些最难决定战斗行动的人，一旦决定了，就是所有人中间最不可动摇的。

—— 《异端的权利》

因为唯有通过持久的努力，去追求一个目标，才能够把一个能干的人物，转变成为创造性的天才。

—— 《异端的权利》

不惜一切代价——这类口号往往能够唤醒创造力和推动力。

—— 《拜占庭的陷落》

每一种新的思想，好像都必须很费劲地经过粗筛子才能一点一滴地进入她的脑海。可是一旦她最终接受了什么新的东西，她便顽强地如饥似渴地抓住它不放。

—— 《雷泼莱拉》

勇敢精神正像任何精神力量一样，一定要在考验中得到锻炼和巩固

勇敢精神正象任何精神力量一样，一定要在考验中得到锻炼和巩固。罗兰一直在追寻强大的力量，所以他早就是他这一时代最勇敢的人。

—— 《罗曼·罗兰传》

斗争是艰苦的，但斗争是一种享受。

—— 《罗曼·罗兰传》

孤独从来不意味着和命运妥协。

—— 《罗曼·罗兰传》

要是一个人或一个民族敢于担当一项力难胜任的任务，那么他们的力量定会增长到前所未闻的程度。

—— 《麦哲伦的功绩》

哥伦布和麦哲伦的宏伟计划，单凭其胆识过人这一点，就足以使国王及其大臣们为之动心。

—— 《麦哲伦的功绩》

总有一些人被冒险所吸引，喜欢孤注一掷，每当要做成功无望的事时，便精神倍增。对他们说来，只有鲁莽地去冒险，生活才饶有趣味。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他的小艇看得见港口的时候，他总是转舵使回风暴的齿轮里去。 {ewc MVIMAGE,MVIMAGE, !99701960_0147.bmp}

—— 《巴尔扎克传》

个人反抗一个组织总比随波逐流要求更多的勇气，也就是个人的勇气，在我们这个组织日益完善、机械化程度日益提高的时代，这类勇气已经绝迹。

—— 《爱与同情》

为什么他们有权利？正因为是你们给他们的。只要你们老是胆小，他们就水远有权力。

—— 《桎梏》

如果你处于懦弱和神经过敏或者心存侥幸，以为能保住性命，因此受了一种连你自己也不相信的欺骗就走的话，那我看不起你。

—— 《桎梏》

我选择你，爱你是个自由的人，我瞧不起懦夫和欺骗自己的人。

—— 《桎梏》

恐惧是一面哈哈镜，它那夸张的力量能把一个十分细小的、偶然的筋肉悸动变成大得可怕、漫画般清楚的图像，而人的想象力一旦被激起，又会像脱缰的马一般狂奔，去搜寻最离弃、最难以置信的各种可能。

—— 《富贵梦》

对看不见摸不着的事物的恐惧，对于人特别是对于人群，为害最烈；贬抑人格，莫此为甚。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人们有时候有这种感觉，仿佛并不是活生生的人在估计和希望中反映出自己的恐惧，而是气氛本身想借助语言震颤扩散，这种气氛实际上是一种激动的时代之风，蕴藏着秘密的紧张情绪。

—— 《爱与同情》

我生平第一次开始懂得，这个世界上最恶劣的坏事并不是由邪恶和残暴所造成，而几乎总是因为软弱而产生的。

—— 《爱与同情》

被命运沉重地伤害过一次的人永远是容易受伤的。

—— 《爱与同情》

同男子汉得斗争，对空谈家却一挥手就能叫他们服帖。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对于一个弱者来讲，一种武器确实能给他增添不少的勇敢。

—— 《一颗心的沦亡》

品德

做个为人正直，不怀邪念的人

是啊，人活着得做个人啊：宁可受人欺骗，也不欺骗别人——做个为人正直，不怀邪念的人。

—— 《爱与同情》

我希望，永远不当一个虚荣心重的人，永远不当一个自我欣赏，或者自视过高的人……

—— 《爱与同情》

一个人什么都有可能逃避，但是就是逃避不了自己的良心。

—— 《同情的罪》

她赋有的那些最优秀的品质：坚忍不拔，运筹帷幄，持之所恒，善于克制自己，掌握中庸之道。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宁愿被看作软弱，也不愿被斥为无耻。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通过我们之间的探讨，你一定会感到我是一个诚实的人，我将继续这样做。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也是别人无法夺走的财富。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相信我的话吧，一个母亲，在她唯一的亡儿床边，是不说谎的。

—— 《一个陌生女子的来信》

深化而不是美化。因为偏颇从来不会是幸福，它只带来判决。── 《〈茨威格小说集〉前言》

人一旦陷入谎言的罗网，就很难自拔

人一旦陷入谎言的罗网，就很难自拔。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这对老冤家终于发觉，他们之间无休止的相互忌恨只能使其他国家的王室得以放手实现其扩张野心。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赌博无疑是最坏的享乐之一，它会招邪恶伴侣，引人讥议。它会诱惑那些一心想赢钱而沉迷其中的人，而且结果总是不能如愿以偿，总是受骗上当，因为无可争辩的统计告诉我们，一个诚实的进行赌博的人终究是不可能赢的。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占卜师与骗子手往往会一见如故。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们俩人，谁也不夸谁，没有丝毫亲昵的感情。尽管她们长的如此相象，左邻右舍风趣地把她们称为是彼此的一面镜子，可是她们互相又是这样的妒嫉，这就是使得她们的日子过得非常没有趣味，甚至感到痛苦。

—— 《一对酷似而又迥异的孪生姐妹》

美貌战胜了良知，邪恶战胜了贞德，始终充满着欲望的肉体战胜了自诩而又动摇的灵魂，这在我们这个自欺欺人的世界上并不是第一次。

—— 《一对酷似而又迥异的孪生姐妹》

不管魔鬼骑马骑得多快，在他到达目的地之前总要跌断腿。

—— 《一对酷似而又迥异的孪生姐妹》

这两个一生为了无聊的虚荣心而进行了无休止的斗争并且吸引了整个国家注意力的孪生姐妹，现在终于怯弱地遮起了自己的面容，这是为了不让人知道她们所要走的路，用谦卑的隐居来让人忘却她们的命运。

—— 《一对酷似而又迥异的孪生姐妹》

用虚张声势的心愿矫情地去滋养希望，这只会是一个错误，于事无补呵。

—— 《奇妙之夜》

我，一个绅士，上流社会的一员，后备役军官，受人尊敬，在没有必要把拾到的钱昧下时，却塞进了皮夹，而且，甚至是带着贪婪的欢乐、带着欲望来做这件事的，这就使任何谅解都站不住脚了。

—— 《奇妙之夜》

一个贪得无厌的人看着陈列品的那种目光，会使我浑身一震；一只狗的跳跃，会命使我欢欣鼓舞。

—— 《奇妙之夜》

如果有一个人连着几个星期几个月，不断地叫别人恐惧，叫别人因未卜吉凶而精神上感到莫大的痛苦，以致意志被摧毁，害怕得战栗不已，——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得到谅解的。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刚愎自用的人容忍不得顾问比他聪明，哪怕只聪明了一回。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如果你是为了人类，为了你的信仰而去，那我绝不阻拦你。但是到野兽中去当野兽，到奴隶中去当奴隶，那我坚决反对。

—— 《桎梏》

凡是明显地遗世独立的人，他们都像白蚁一样，用特殊材料给自己建造一个独一无二的奇妙小天地。

—— 《象棋的故事》

一个女人一生里确有许多时刻，会使她屈服于某种神秘莫测的力量之下，既违反本来的心意，又不自知其所以然，这种情形实际上明明存在着；硬不承认这种事实，不过是惧怕自己的本能和我们天性中的邪魔成分，想要掩盖内心的恐惧罢了。而且，许多人觉得这么做很可自慰，要这样才感到自己比“易受诱惑的人”更坚强、更道德、更纯洁。

—— 《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

一个人有了不自在的良心，虽然他会试图掩盖疑点，也只能写一些蹩脚的材料。

—— 《异端的权利》

渺小的心灵容易原谅一个君王获得令人头晕目眩的财富，不容易原谅和他们受到同样重压的同命运的难友获得微不足道的一点自由。

—— 《爱与同情》

人不论高低贵践，都乐于相信有利可图的事情。

—— 《麦哲伦的功绩》

人际处世

信任的前提是坦率，无保留的坦率

信任的前提是坦率，无保留的坦率。

—— 《马来狂人》

人，需要面对面望着眼睛说话。

—— 《同情的罪》

忠诚和信义……当一个君主国在反抗别国时，这却是最大的财富和力量的真正源泉。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说的话就是我的最高法律，为了履行自己的诺言，我甘愿承担任何风险。

—— 《桎梏》

不要做不明智的事情。

—— 《奇妙之夜》

现在他懂得，适用于地球上的人类的，只有一条法则：除了相亲相爱，任何东西都不能把一个人真正束搏住。

—— 《桎梏》

没有和解的精神，就不可能有真正的人道。只有当我们大家都抑制住自己的不宽容时，才能和平相处。在获得信仰的统一之前，我们即使时时意见相左，至少也要做到共同了解，彼此相爱，和平相处。

—— 《异端的权利》

一个人无意之中也会欠下感情债

—— 《同情的罪》

你替我做的一切，我将没世不忘。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当别人把你看得比一个实际上的你更好时，你会感到非常舒服、愉快。

—— 《月下小巷》

在他身上没有只身独处的意向，而他也尽可能地避免孤单单地面对自己，因为他根本不想比较深入地熟悉和了解他本人。他知道，他独自一人是冷冰冰的，自己对于自己是毫无用处的，犹如火柴盒里的一根火柴，因此，他需要别人，需要火柴盒上的摩擦面，好把他的全部才干，他心中的热以及放纵的感情，象火柴似的划着，燃烧。

—— 《保守不住的秘密》

如果说这位热心的先生是个令人不快或者招人讨厌的人物，那是不符合事实的。他只不过是死乞白赖硬要结交朋友的那种人。他们像孩子集邮那样孜孜不倦地积攒朋友，因而对他们收集的朋友当中的每一种样品都怀有特殊的骄傲。

—— 《爱与同情》

十年的激烈敌视，有时比平淡的友谊更加不可思议地把人们结合在一起。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愈是不幸，我愈是对自己真正的朋友们感到深切的依恋

愈是不幸，我愈是对自己真正的朋友们感到深切的依恋。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一个人以如此微不足道的代价而能换得如此广泛的深情厚谊，置身其境，幸运之至。虽然代价微不足道，这样的盛情却是弥足珍贵。此情此景给我印象殊深，当终生不忘。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权利包含着义务，如果爱戴得不到报答，甚至最忠诚的爱戴也会衰退。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故旧交亲而今安在？他们象去年的积雪一样消融了。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就在这树倒猢狲散、孤雁悲鸣的时刻，王后却找到了终生寻觅而一直未曾获得的东西——一位忠诚正直、血气方刚、勇敢无畏的朋友。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对我来说，万事都休。……我将抱恨终生，只有死亡才能使我忘记。我除了惦念这位不幸而又高贵的公主的厄运外，什么事也做不下去。我甚至无力表达自己的感情。为了救她，我不惜一死，却救不了她。我最大的幸福就是为救她而死。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们在不幸中相依为命，这曾给了我们多大的力量啊！在幸福时，若有朋友来分享，这种幸福便会倍增。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有过一些朋友。想到同他们生死永别，想到他们的哀伤，是我赴死时最大的遗憾。至少也要让他们知道，我至死都在想念他们。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看出你是双重人格合而为一的；你是个热情乐观不思不想爱好运动和冒险的人，同时又是个博学深思，富于责任敏感的人。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这个人此时此刻管我叫“朋友”，这“朋友”二字感动了我。他知道，我方才是多么软弱、多么怯懦，可是，他并没有看不起我。他用这两个字又给了我信心，这是年长者给年轻人，富有阅历的人赠给初出茅庐的人的信心。

—— 《爱与同情》

千万别对我残忍，即使是最困苦、最可怜的人也有他的自尊心。

—— 《爱与同情》

我们的世界大得足以容纳许多真理。如果人们互相友好的话，就能和睦地同住。

—— 《异端的权利》

我们一起缅怀故人，回忆向来使人们相互亲近，而充满了爱的回忆则加倍地使人们相互亲近。

—— 《旧书商门德尔》

一个人不论有多坚强的意志，都不可能在病患者和健康人或囚禁者和自由人之间永远维持友谊。

—— 《同情的罪》

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应付生活中无边的苦难的。所以，自己需要别人帮助，自己也要帮助别人

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应付生活中无边的苦难。所以，自己需要别人帮助，自己也要帮助别人。

—— 《同情的罪》

对于狂热的人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 《同情的罪》

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救助了一个人，并得到信赖，那么他会感到满足和愉快。

—— 《同情的罪》

只要良心有知，任何罪过都不会被忘却。

—— 《爱与同情》

如果别人的生活因为自己的努力而有所改善，就是再吃点苦也是值得的。

—— 《同情的罪》

一个能使别人快乐的人可说达到了生活的目的。

—— 《同情的罪人》

一个人如果知道给别人带来了快乐，他会感到周身轻快。

—— 《同情的罪》

对于陷于绝境的人有加以援助的责任。

—— 《蛊》

一个人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应该象天使般地帮助别人。 《蛊》

助人是做人的责任。

—— 《蛊》

真正的关心是不可能像电路开关一样随意插上拔下的；凡是关心别人命运的人，一定要失掉一些自己的自由。

—— 《爱与同情》

帮助别人不是妙不可言吗，这是唯一真正值得，唯一真正会有好报的事情啊。这种认识催促我现在心甘情愿地去做我昨天还认为是难以忍受的自我牺牲的事情。

—— 《爱与同情》

独善其身的人，对外界的反应是不敏锐的。

—— 《富贵梦》

同情是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不仅使我自己兴致勃勃地振奋起来，也能够越过我自己对别人发生抚慰的作用。

—— 《爱与同情》

只有人的心灵以同情的眼睛亲眼目睹的苦难才能真正震撼人的心灵。

—— 《爱与同情》

即使我许的愿远远超过我该说的老实话，又有什么——我出于同情之心撒的谎已经使她快活起来，而使人快活，决不可能是罪过或是不公正的行为。

—— 《爱与同情》

对于狗都能注视到主人的快乐，对于同类的人更能体会到彼此间的快乐与痛苦。

—— 《同情的罪》

同情恰好有两种。一种同情怯懦感伤，实际上只是心灵的焦灼。看到别人的不幸，急于尽快地脱身出来，以免受到感动，陷入难堪的境地。这种同情根本不是对别人的痛苦抱有同感，而只是本能地予以抗拒，免得它触及自己心灵。另一种同情才算得上真正的同情。它毫无感伤的色彩，但富有积极的精神。这种同情对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十分清楚。它下定决心耐心地和别人一起经历一切磨难，直到力量耗尽，甚至力竭也不歇息。

—— 《爱与同情》

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绝不能引起人们丝毫的怀疑。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违反心意的荒唐举动，往往是神魂失迷不由自主造成的。

—— 《同情的罪》

谁要是在伙伴们面前丢过丑，就永远成为可笑人物，他们不会忘记，也不会原谅。

—— 《爱与同情》

不论人家跟您传些什么话，都不应该使您晕头转向。

—— 《爱与同情》

一个成年人在干预某件事情之前，必须三思，看看自己到底决定走多远——不要随便玩弄别的感情！

—— 《爱与同情》

最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旦检查不到或疏忽大意，就会在整个航行期间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任何疏漏，任何错误都不可能改正、挽救或补偿。

—— 《麦哲伦的功绩》

愚蠢的奢侈和个人的贫穷之间的对照是家庭上的烦恼的来源。

—— 《巴尔扎克传》

在小资产阶级之间有一种比国家的任何法律都得更严格的遵守着的不成文法：遇到每一笔收入减少时，必然立刻加倍节省以与之相抵。

—— 《巴尔扎克传》

他把他积蓄的工钱花在一头牛的身上，然后把牛换了一只羊，羊又换了一只鹅，最后鹅换了一块磨石，磨石滚到了水里，他什么也没有剩下。

—— 《巴尔扎克传》

我一向认为，在适当范围内合乎时尚是好的，但是一个人在衣着打扮上决不能越出常规。一个有魅力的好看的王后不需要干这类蠢事。相反，俭朴的装束大有好处，同她的宝贵地位更相称。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一个王后如此荒谬地打扮自己，不过是自甘堕落；尤其在这样困难时大肆挥霍，就是更可耻的堕落。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的钱袋一定有个洞，因为它几乎总是空空如也。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没有债或只有小债，能使一个人节省，而巨债却能使人浪费。

—— 《巴尔扎克传》

无论他的勒紧的右手如何的积蓄，他的挥霍的左手却毫不在意的把他浪费了。

—— 《巴尔扎克传》

对于心灰意懒的人来说，旁人处于兴奋状态就是最扣人心弦的戏剧。

—— 《奇妙之夜》

由于内心的惰性，我过的日子越来越千篇一律了，尽管在事务上、变故上有种种不同。它们一个挨一个的排列着，没有重点，像树叶一样生长凋落。

—— 《奇妙之夜》

他放纵自己懒洋洋的享受生活的时候，他已经损失了他的工匠的技巧和工作的乐趣。

—— 《巴尔扎克传》

轻薄浮华危险，贪图享乐危险

轻薄浮华危险，贪图享乐危险！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危险更加逼近了；灯蛾朝着烛火鼓翼而来，越来越近，再拍一两下翅膀就要遭到毁灭而不能获救了。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对一个机灵的女人来说，掌握了一个男人的弱点就等于用绳索套住了他；我们这位艳如桃李的骗子迅速绕好了绳索，她牢牢地牵住一头，让主教那头笨熊在绳索的另一端跳舞，榨不干他的钱财决不放手。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人们的愚蠢就是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大钱柜。他们既然很机灵地从那里捞到了资本，自然要痛痛快快、花天酒地乐一场。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几乎没有人顶得住这样大的诱惑。在理想情操与个人实利之间形成了一种爱昧不明的纽带，许多曾积极为共和国效忠的革命激进分子，如同又以同样的热情去经营自己的安乐窝。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向上交心是危险的。因为如果向一个陌生人披露了心底的秘密，就无异于拆除了横在两人之间的界墙。你把心上的东西交了出去，也就是给了对方某种可乘之机。

—— 《富贵梦》

命运往往在捉弄人，所以应该注意一下预兆才好。

—— 《同情的罪》

精心布下罗网的猎人，是非获得猎物不可，否则，那是不肯甘休的。

—— 《情网》

凡是那些获得财富，女人，成功，奢侈，与生活中过多的邪运的人，永远是别人而从来不是自己。

—— 《巴尔扎克传》

再没有比一个既轻视社会又不能脱开它的人，使社会给予他以更严酷的报复了。

—— 《巴尔扎克传》

你得随时擦亮你的武器，不然的话，你就完了。

—— 《巴尔扎克传》

情报第一要紧；无论在战时还是在和平时期， 无论在政界还是在金融圈子，概莫能外

情报第一要紧；无论在战时还是在和平时期，无论在政界还是在金融圈子，概莫能外。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唯有先把冲击力往回收缩，人才能爆发进攻的力量。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伟大的善举，总是能把人团结起来；仆人找到了称心的主子，主子也找到了合适的仆人。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和谐再造，雨过天晴。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欢乐的气氛能感染人，使人摆脱一向的拘泥。

—— 《同情的罪》

如果一个人想得到很多，他必须得表示出他有很多。

—— 《巴尔扎克传》

独立是不够的。你得设法让别人依赖你。只有等到人家感觉到他们的弱点或是虚荣或是懦怯，会受到攻击的时候，只要等到他们怕你的时候，你才能够对他们表现你是主人。

—— 《巴尔扎克传》

一个人只有洞察生活的一切深邃幽微，才算得上彻底了解生活。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在不可思议的情况下，一个人要是偶然看透了一点人性的奥秘，那么他的透视力就会逐日加强，由一点了解到一切。

—— 《同情的罪》

谁都有两副面孔、几副面孔、好多副面孔，有秘密的，有公开的，而我这个懵懵懂懂的傻女人竟把她们的矜持当成自己学习的榜样。

—— 《富贵梦》

对各种犯偏执狂、囿于一孔之见的人，我向来就感兴趣，因为一个人越是孤陋寡闻，从另一个角度说，他也就是越是接近于无限。

—— 《象棋的故事》

我没有兴趣跟那些鄙俗的人交谈；以他们为鉴来照见我自己，这使我感

到无聊。

—— 《奇妙之夜》

每一种达到生产简单化与廉价化的方法，都将带来了确然的成效。

—— 《巴尔扎克传》

要了解一个人的性格，最好是看他在关键时刻的行动。

—— 《麦哲伦的功绩》

就是最伟大的天才们也往往愿意让人家来崇拜那些跟他们的真正成就相比较只是无足轻重的特点，这实在是人类生活的一个无可争论的定律。

—— 《巴尔扎克传》

观看一个东西就是用一种魔术的步骤去窥视他的肺腑，一瞥眼去了解它的本质。

—— 《巴尔扎克传》

人在感情激动时往往不善于观察：所有沉浸在幸福中的人都无法成为心理学家。只有内心不安的人才会使自己全部感官处于最大限度的紧张状态，意识到随时可能有的危险——这种本能使他变得异常聪明，超过了自然赋予他的智力。

—— 《富贵梦》

毫不示弱的竞争，反倒使她俩都很快变得十分精明能干。

—— 《一对酷似而又迥异的孪生姐妹》

一个人的羞耻心在某一点上被刺痛，那么，它的余波会在不知不觉中迅速传到全身哪怕最远处的神经末梢，只要轻轻一碰，偶尔一想，都能使一度感到羞愧的人重新感到数倍于前的痛楚。

—— 《富贵梦》

一个裁缝只有在要他替人遮丑时才感觉棘手，而如果要他显美，他是不会感到丝毫为难的。

—— 《富贵梦》

我们不能老是相信我们愿意看到的事情，

—— 《爱与同情》

病人身上暗藏着一股火气，时刻准备对任何露骨的关怀发作起来。必须非常小心，不要越过这难以辨认的界线，致使关心非但没起安慰的作用，反而使那容易受到损害的姑娘遭到更深的创伤。

—— 《爱与同情》

一般说来，久病不仅使病人精疲力竭，也使别人的同情日益迟钝，逐渐

减弱。

—— 《爱与同情》

一个人的行为如果违背众人循规蹈矩的设想，他就害怕众人。

—— 《爱与同情》

不要干预政治，不要插手别人的事情。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提供咨询意见与让人去完成一件事是不同的。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安托瓦内特已经尝到了智慧树上的苦果，失却了梦游病患者那种自信的步伐，因为只有不知脚下有危险的人才会高视阔步。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照她的想法，言词只是微风扬起的糠皮。要让她清醒认识到危险，需要一场猛烈的暴风雨。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对于一个男人或一位女子，感觉所能告诉我们的东西比世界上所有的文件所能提供的还要多。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国王们在追逐王位时许下的诺言，践位后难得依然认为自己有责任去履行。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永世的财富能把人惯坏，经常的揄扬能使人迟钝。唯有休止能使空的节拍产生新的紧张和创造的弹性。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猫和狗突然你恩我爱，那肯定是冲着厨子来的。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人一吃饱了饭，想法便会改变。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为了挽救一个生命，千万别伤害他。

—— 《同情的罪》

人们一旦从诚挚的感情冲动中清醒过来以后，很难原谅一个原先对其抱着极大希望，现在却对之非常失望的人。

—— 《飞越大洋的第一句话》

冷漠就是一定程度的死亡，一定程度的僵尸化。

—— 《奇妙之夜》

无缘无故的怀恨什么人或什么事，那是小孩子常冒的傻气。

—— 《抉择》

任何人都没有力量去打击一个无名的势力，因为这势力的芒刺暗地里展铺在任何的角落里，尤其当他只一个人单独作战的时候。

—— 《巴尔扎克传》

永远无法在债权人和借贷人之间取得和谐，因为前者不能成为赠予者，后者也不能成为接受者。

—— 《同情的罪》

债主和负债者之间总有一种难堪的关系，不可消除，因为一方注定了要扮演施舍者的角色，另一方注定了要扮演接受者的角色。

—— 《爱与同情》

听来的或者是读来的事总有点过眼之烟，不会有深刻印象，但自己亲身经验了的，就会在心灵上领悟到感情的本质和真相。

—— 《同情的罪》

她越是受到赞美，就越是渴望赞美。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奇妙的潜在的声誉，奇妙的永远千变万化的声誉。任何声誉都有着自己的形式，不以获得者的意志为转移，但作为一种命运毕竟又同获得者是不可分割的。

—— 《罗曼·罗兰传》

声誉有聪明的，也有愚蠢的；有公正的，也有不公正的；声誉有短促的、轻率的、昙花一现的；也有缓慢的、艰难的、紧跟着创造后面羞怯而来的。有的声誉凶多吉少，总是姗姗来迟，并耗尽了人的心血。

—— 《罗曼·罗兰传》

体力上的胜利产生出来的自信，总会过渡为精神上的自信

体力上的胜利产生出来的自信，总会过渡为精神上的自信。

—— 《爱与同情》

因为别人不能得到某种享受，所以不让自己获得这种享受，因为别人不幸，所以不许自己幸福，这是毫无意义的。

—— 《爱与同情》

永远要有耐心，永远和蔼可亲，永远心情欢畅。

—— 《爱与同情》

挫折从不能使他永久的乐观主义动摇。一椿能把比较闇弱者的脊梁压折的事，仅仅使他的皮肤小受爬搔而已。

—— 《巴尔扎克传》

健康的破坏是慢慢开始的。树干还是得强旺有力而生产丰富的果实，簇叶每年都换新一次，但是虫却已经在嚼蚀果实的核心。

—— 《巴尔扎克传》

猛然间，岁月蹉跎的感觉第一次钻进了她迄今万念俱灰的心胸，在气象万千的大自然面前，人第一次体验到旅行所具有的陶冶内心、塑造灵魂的威力：这种力量能一举荡涤你身上积满的尘垢，将那纯净、生机盎然的身躯重新投入变幻无穷的造化的洪流中去，与自然融为一体！

—— 《富贵梦》

作医生的人喜欢周到慎密的思考，早作预防。

—— 《同情的罪》

病人心中总潜伏着一种愤恨，随时要爆发出来抵抗别人对他过分明显的关注。

—— 《同情的罪》

对于一个长期受人照护的人，如果安慰变成怜悯，那只有使他更加受到伤害。

—— 《同情的罪》

如果一位令人销魂的年轻美貌女郎都不能使太子活跃起来，投以药石只是多此一举。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这种“王者之戏”①，我从亲身的经验知道它不可思议的吸引力。在人类琢磨出来的一切游戏中，唯独这种游戏，丝毫不为一时的独断专行所左右，而只把胜利与智慧，或者更应当说，付与一种特殊形式的天资。

—— 《象棋的故事》

①德语 （下棋）一词。

象棋，是古老的又永远是清新的，布局是机械的却又为想象力所左右，限死在固定的几何空间之内而组合方式又是无限的，永远在发展而却没有结果；它是无所推导的思维，无所运算的数学，是没有作品的艺术，没有物质的建筑。然而事实证明，它却比任何作品和建筑都存在得更长久。只有这种游戏是雅俗共赏、古今同一的。

—— 《象棋的故事》

对于天赋只适于下棋的人，对于偏狭的奇才来说，想象力、毅力和技巧一样是因人而异地起作用的，就像对于数学家、诗人和音乐家一样，只不过程度不同，结合不同罢。

—— 《象棋的故事》

一个心思敏捷的人，会把世界压缩到黑白格子之间的线路上来过一辈子，到三十二个棋子的左右进退中寻找生活的甜头。

—— 《象棋的故事》

对一个人来说，开局时候而进卒而跳马，就会是一桩伟大的事业，在象棋论著不起眼的旮旯里留个名，就意味着不朽。

—— 《象棋的故事》

下棋纯粹是一种思维游戏，不是碰巧的事。

—— 《象棋的故事》

下棋所以吸引人，最根本的就在于，设谋用计是在两个不同的脑子里分别进行的；在这场勾心斗角中，黑方不知道白方走某一步棋的用意，总是千方百计去猜测，去干扰，反过来，白方也是尽力去超越对手，去招架黑方的隐秘用心。

—— 《象棋的故事》

下棋是一种有一定范围、有一定章法的活动，因而是上好的智力锻炼。── 《象棋的故事》

幸福

只有从无限深重的疑惑中升华出来的幸福，才能达到最高的顶峰

只有从无限深重的疑惑中升华出来的幸福，才能达到最高的顶峰。

—— 《麦哲伦的功绩》

只有善于创新的天才，才能享受到幸福：看到自己的理想实现了。

—— 《麦哲伦的功绩》

我觉得，这里最大的幸福，也许是世界上最大的幸福，就是和平和安静。

—— 《麦哲伦的功绩》

无论是谁，如果自己正在快乐的溪流里漂浮着，就会忘记时间的流逝。

—— 《同情的罪》

快乐的人是不会注意时间的。

—— 《同情的罪》

有时快乐也会充满苦味，但究竟还是快乐。

—— 《同情的罪》

强烈的幸福感也象一切使人陶醉的东西那样同时含有麻醉的作用。拼命享受眼前一切，每每会让人忘记过去的种种。

—— 《爱与同情》

一个人自己兴高采烈，想起所有其他的人来，也会觉得他们心里快活。

—— 《爱与同情》

我成了一个更幸福的人，因为我对完全冷却下来的生活有所领悟了。

—— 《奇妙之夜》

现在，压力被除掉了，生活、丰富的、狂暴难描的生活，已经征服了我。现在我知道了，我依旧附在它身上；像女人在神魂颠倒的手忙脚乱中第一次感觉到怀上孩子一样，我感觉到生活中那种真实的东西——生活中那种真正的东西，那种不掺假的东西，在我身上萌发。

—— 《奇妙之夜》

笑声轻快得像开了瓶塞的香槟酒一样从她的喉咙里突突地迸发出来。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那欢快的泡沫竟是那样无忧无虑地横溢在言语之间；好像有一个恐惧的箍子，原先紧紧地裹束着她的心胸，而现在突然绷断了。

—— 《富贵梦》

你可以什么也不想，而只是恣意领略这舒坦的、朦朦胧胧的、若即若离的情趣：时间是你的仆人，你并不是时间的奴隶啊。你不是被这每时每秒都

在疯狂转动着的时间风车驱赶着，而是坐在一只收起桨的小船里，闭着眼睛在时间的长河中随波荡漾。

—— 《富贵梦》

身边有了一本书，我要先尽情享受一番阅读前的欢快，做梦一样去猜想这偷来的最好是一本什么书，尽情享受一番这种引而不发的欢快，这种使大脑妙不可言地兴奋起来的欢快。

—— 《象棋的故事》

他又一次挣脱死神致人瘫痪的桎梏，以大病初愈者独具的那种非言语所能形容的幸福感，怀着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更激越，更炽烈的感情去拥抱生活。

—— 《亨德尔的复活》

{ewc MVIMAGE,MVIMAGE, !99701960_0193.bmp}对我来说，脑力劳动是最纯粹的快乐，个人自由是这个世界上最崇高的财富。

—— 《海涅席勒茨威格》

一个人的命运再也没有比在中年，即在一个人最富创造性的年岁里，发现了自己人生目的更加幸福了。

—— 《因逃亡而名垂千古》

那晚上有什么事情使我留在你的记忆里呢？我很少说话，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我太幸福了。我对于那幸福的时刻是永远感谢不尽的。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两个人的结合才是他得以巩固幸运的最后机会，他的孤注之一掷就不能算是大冒险。

—— 《巴尔扎克传》

在平静的环境中，许多小事都会给人很大的快乐。

—— 《奇遇》

领受感谢是幸福的悦乐，这般透澈的情意更是少见，柔腻的至情原是一种福惠，对于我这个素来拘谨冷漠的人，如此洋溢的真情确要算是有益身心的新鲜感受。

—— 《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

如此美景却只能使人感到凄凉郁悒，这多么可悲

如此美景却只能使人感到凄凉郁悒，这多么可悲。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因为她渴望幸福时刻一人独乐，所以不幸来临时，她形单影只。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打人偏打脸，不但痛得钻心，而且当众出了丑。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一个心情如此沉痛的人，在这样一个不公正的世界上怎能安身。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由于理想屡遭幻灭，她对一切虚幻的景象也再也无法容忍了。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它们可以说不是信，而是呼号，充满恐惧的呼号，如此凄厉，几乎泣不成声，像一头被追捕的野兽在嗥叫。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一个天生敏感的人在同被判死刑的人死别时，无疑会痛苦难忍。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长期以来她一直忍受着命运带来的最大的痛苦；新的严峻考验不会再比生命最后这几个月的生活更难忍受。如今，死已迫在眉睫，这一死并不艰难。她准备着，或者说渴望着去死。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对于生活她已经厌倦了，高兴的是，她的众多烦恼就快要结束了。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最凄惨的是，她不得不孑然一身度过那最后的时光，连同任何一个人谈话的安慰都得不到。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为这位女人活着，我从来也不曾停止过对她的爱恋（我一时一刻也不能不爱她），我愿意为她牺牲世间的一切……我对她爱得如此热烈，甘愿为他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而她已经不在了。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上帝，为什么你要如此折磨我，我究竟做了什么事，会使你这样表示你的盛怒？她已经不在了。我感到深哀大痛，不知如何活下去，不知如何承受这种剧烈而又永远不能磨灭的痛苦。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沉溺于痛苦而不能自拔的人是傻瓜。

—— 《蛊》

当一个医生一筹莫展地坐在垂死者的身边时，他将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人。

—— 《蛊》

痛苦不堪的记忆，是苦涩不堪的。

—— 《同情的罪》

绝望中的报复，是用自己的痛苦为人再制造痛苦。

—— 《同情的罪》

痛苦的记忆是终生难忘的。

—— 《同情的罪》

为着急切忘掉的事，心就会把那记忆深深地埋起。

—— 《同情的罪》

我知道我的小儿子昨天死了。现在这世界上，我只还有你了，只还有你这位不知道我的人，你这位只知享乐不理一切的人，你这位从不认识我而我不停地在爱着的人！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再没有比在人群中孤独着更可怕的了。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直到这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手边没有一行你写的字，我把生命交托给他的人不曾给过我一行字，我等着，绝望地等着；你没有叫我去，没写给我一个字，一个字也没有……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但至少我要大声疾呼一次，让你知道我多么爱这个孩子，这个曾经是我的幸福而现在已经死了的孩子。在他的声音笑貌中，我本来已经忘记了那些可怕的时光；现在他死了，痛苦的记忆力又复活了，这一次我要把它吐露出来。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有一个时期，我以为在孩子身上捉住了你，可是他也偷偷地溜走；忘了我，一去不回了。我又成了孤伶伶的一个人，比以往更孤伶。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对于你，我早已死过了，死还有什么可怕呢？你早已离我而去了，人世还有什么可恋？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如果我继续活下去，你再不会听到我的哭泣，只有我死了，你才会收到这封遗书。这写信人是一个比任何人都爱你的人，一个你从不认识的人，一个等候你的呼唤而你从不呼唤的人。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也许你接到这信时会呼唤我的，但我这一次恐不能忠诚应命了，因为我在长眠中不能听见了。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没有相片或纪念物留给你，像你没有什么给我一样，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是谁。这是我一生的命运，死后也将是一样。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从你那里，我什么都没得到。没有一个孩子，没有一句话，没有一行字，甚至连记忆中的一点地位都没有。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他妻子死去了，这种瞬间每个人也许一辈子只能经历两三次——在这种时刻，即便是最最奸刁狡猾的人也感觉到需要在另外一个人面前无保留地吐露真情，就象在天主面前忏悔似的。

—— 《爱与同情》

现在上哪儿去呢！可别回家去！千万别上楼到那间空空荡荡的小屋里去，千万别装了一脑子这些可恶的思想一个人呆着！最好再喝点什么，喝点什么冷的、辣的，因为我嘴里又感觉到那股讨厌的苦味了。也许我想呕吐掉的就是这些思想吧快把这一切冲掉，用火烧掉，抹掉，削掉！啊，这种可恶的感觉，真叫人不寒而栗！

—— 《爱与同情》

不再有人留意他了。喋喋不休的说笑，像波浪一样淹没了他的沉默，恣肆的浪言、谑语，喷吐出嘻笑的泡沫在熠熠发光；但他却沉沦在这下面的无底深渊里，一动不动，被耻辱与痛苦所淹没。

—— 《一颗心的沦亡》

只有疼痛才使我感觉到我活着。

—— 《一颗心的沦亡》

欢乐从不属于我们，只有当你走进坟墓时，才算最终卸去了肩头的重担。

—— 《一颗心的沦亡》

他生活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这笑声。他积劳成疾，患上了胆病……他就是为了使这甜蜜的嘴唇能永远迸出银铃般的笑声。可是，现在，这令人诅咒的笑声却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插入了老人的心窝。

—— 《一颗心的沦亡》

只有这块疼得发烧的皮肤……，只有这才是我的；只有这在里面折磨我的才属于我，这就是我的疾病，我的死亡，这才是我自己……我不再是枢密顾问，我没有老婆，没有女儿；没有金钱，没有家庭，没有公司……所剩下的，只有手指下面所感觉到的：我的身体和里面那种肝胆欲裂的痛苦……其他的一切都是虚无，没有任何意义……痛苦的只有我一个人，关心我的也只有我自己……。

—— 《一颗心的沦亡》

姊妹俩人成天在一起，可是从不交谈，时时刻刻都在织东西，在编织她们空虚的思想，像是无情的命运女神在编织这百无聊赖、狭隘短浅的世界。

—— 《夏天的故事》

包围着我的，总是只有这些桌子、柜子、窗子，以及床铺挂毯。没有可消遣的，没有书，没有报，没有生人的脸，没有铅笔来记个什么，没有一根火柴棒来捻着玩玩，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我这才发现，这种单间囚禁法想得是如何地用心恶毒，又是如何地抢杀心灵。

—— 《象棋的故事》

在集中营里度过的两年中，雅可布·门德尔失去了自己心爱的书籍、身无分文，置身于一大群冷漠、粗鲁和大部分是文盲的人中间，究竟经受了多大的精神痛苦？像一只雄鹰被砍断翅膀再也不能翱翔长空，他脱离了崇高的、唯一心爱的图书世界，这给他造成多大的折磨。

—— 《旧书商门德尔》

他仰天长叹：既然世人重新将我埋葬，上帝又何必让我从病中复活？与其在这塞冷空虚的尘世无声无息地苟延残喘，不如一死了之。盛怒之下，他常嘟囔着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那个人说过的这句话：“上帝啊，我的上帝，你为什么将我抛弃？”

—— 《亨德尔的复活》

制造罪孽的人，在灵魂深处要比忍受罪孽的人更为不幸。

—— 《走向天国》

在最暗淡无光的时刻里，上帝这个最古老的安慰者永远是最巨大痛苦的永恒伴侣。

—— 《玛丽温泉的哀歌》

他的北极星距离他太远，不能够照耀他的生活。

—— 《巴尔扎克传》

成败

决定成功的主要条件是果决的集中于他的目的

决定成功的主要条件是果决的集中于他的目的。

—— 《巴尔扎克传》

只要他不游移不定，不在不同的方向枉费气力，这种意志力是能造成奇迹的。

—— 《巴尔扎克传》

第一次的惨败已使他的骄矜稍事敛抑。

—— 《巴尔扎克传》

只有他成就的总和，才能判断出他的全副力量。

—— 《巴尔扎克传》

巨大的成就，只有同样巨大的环境的压力才能够压榨出来。

—— 《巴尔扎克传》

一个人的成就和影响往往不是获得名声的决定因素，而是他的吹嘘能力使他成名。

—— 《巴尔扎克传》

自由的渴望，享乐的要求，争取安逸人生的冲动都以全力从他身上爆发了出来。

—— 《巴尔扎克传》

他所遭受的这些失望与失败的心底下的创痛却慢慢地吸收并且中和了遗留在他早期作品中代表那个时代的人为浪漫趣味的恶俗的感伤成分。

—— 《巴尔扎克传》

他达到了他的艺术的最高峰。他的灼见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深刻，他的匠工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老到，他的写法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尖利。

—— 《巴尔扎克传》

从古至今一切创造者，可悲的奠基人，总是被人遗忘，只有幸运的成功者名扬后世。

—— 《麦哲伦的功绩》

每当世人谈起丰功伟绩，为了言简意赅总喜欢谈英雄一生中引人入胜、激动人生的时刻，例如横渡卢比孔河的恺撒，阿柯勒桥上的拿破伦。但是在英雄业绩载入史册之前，那些并非不重要的创业年代，精神上旷日持久、一步步的建树却泯没不闻。

—— 《麦哲伦的功绩》

功绩不用文字记载下来，便毫无意义；一则历史事件不是在它完成的时刻结束，而只有当它成为后代的财富之际才算告成。

—— 《麦哲伦的功绩》

一个想要事先正确判断一切成功因素的人，他必须考虑到这次航行最可能的结局：一去不复返。

—— 《麦哲伦的功绩》

在成功的时候，总比在倒霉的时候容易做到处世公正。

—— 《麦哲伦的功绩》

历史上一桩伟大功绩的精神意义，从来不能用其实用价值来衡量。

—— 《麦哲伦的功绩》

对于艺术家，统帅，执政者，再没有什么比恒久的胜利和成功更能叫他们萎靡的了。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只有当天平的一方彻底占了优势，赌徒的激情才让位于患得患失的理智。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做任何事情都是一样，只要有了初步的成功，去争取最大的最后的成功就变成了难以抗拒的诱惑。

—— 《情网》

暴力并不是精神的根据，表面的成功并不是衡量精神价值的尺度。在他们看来，某人手下的将军们即使征服了一百个地区也不能算是胜利者；某人手下的军队即使损失了一千门大炮也不能算是失败者。只有使本民族摆脱了一切幻想和一切不公正的人，才是胜利者。

—— 《罗曼·罗兰传》

一个人既勤奋、又聪明，同时还节约成性，迟早会挣得一副家产，我觉得对此无须作特别的哲学上的探讨。

—— 《爱与同情》

我的目的绝不是想写一部“和平主义”的剧本，说些人人皆知的真理：和平比战争好，而是要表达一下在众人兴高采烈的时候，被人看做软弱分子、胆小鬼而受到轻视的人，在失败的时刻大多证明只有他们不仅能忍受失败而且能控制失败。

—— 《海涅席勒茨威格》

群众并不满足于自己的胜利，他们陶醉在成功的喜悦中，渴望尝到更浓烈的美酒。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生命

有先于死亡的死，也有超出一个人生活界限的生

有先于死亡的死，也有超出一个人生活界限的生。我们和虚无的真正分界线，不是死亡，而是活动的停止。

—— 《罗曼·罗兰传》

生命只在创作之中。

—— 《罗曼·罗兰传》

生，这是一连串的死亡和再生。

—— 《罗曼·罗兰传》

生命总是比古董更重要。

—— 《看不见的珍藏》

死亡总是能最终打开一个人身上的隐密。

—— 《麦哲伦的功绩》

他终生为之奋斗的一切，他所受过的一切，统统在慢慢吞噬一切的火焰中化为乌有。在它变软和炭化、被烧成废渣之前，还冒着黑烟，燃烧着。他模糊地感觉到所发生的这一切，这一切就在他躺的这张床上自怨自艾地沉思的时刻完结了，是什么完结了？他谛听着，谛听着。这是他的心在开始慢慢地沦亡。

—— 《一颗心的沦亡》

老人那颗业已死去的心不再疼痛了，但是在体内有一条田鼠在继续不停地挖掘着，撕扯那颤动着的血淋淋的肌肉。

—— 《一颗心的沦亡》

孩子，毫无经验，毫无预感，是盲目地奔跑着去迎接命运

我，没有知心好友，也没有受到教导或警告，毫无经验，毫无预感，我是盲目地奔跑着去迎接命运。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要让一个孩子按大人的意图去说，把孩子自己并不懂的话灌进他的嘴里，是多么容易的事啊。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欺骗孩子，这真是容易极了，他们真诚无欺，因为很少有人去追求他们的爱。

—— 《保守不住的秘密》

沉默，一种渗不透、摸不准的沉默，一种执着的、既不哭喊、也无眼泪的深锁在心里的痛苦，使她们跟谁都疏远，对谁都仇视。谁也接近不了她们，通向她们心灵的通道已经阻隔，也许多少年都不会畅通。她们身边的人都觉得，她们是敌人，是两个再也不会原谅别人的坚决的敌人。因为从昨天起，她们就已经不再是孩子了。

—— 《家庭女教师》

小孩在严父面前总是胆战心惊、觉得一无是处的。

—— 《富贵梦》

年轻人最宝贵的特权是最崇高最深沉的内蕴

年轻人最宝贵的特权是最崇高最深沉的内蕴。

—— 《情网》

年轻人得到一点人生经验，往往就变成一种永无餍足的感情。

—— 《同情的罪》

因为自己年轻，拥有既能紧张又能放松的力量。

—— 《爱与同情》

每一种新的认识都可以使年轻人精神振奋，只要一旦受到某种感情的鼓舞，他就可以从中取之不尽，这正是青春的意义。

—— 《爱与同情》

一个年轻人意外地发现自己面临一个任务，他得完全凭他自己的首创精神和个人的力量去完成这一任务，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比这更能提高他的自信心，促进他性格的形成呢？

—— 《爱与同情》

悲惨、危险的东西只对年轻人产生这样一种奇怪的吸引力。

—— 《爱与同情》

新鲜事物总使年轻人着迷……

—— 《爱与同情》

一个阅世不深的年轻人对真正的人生知之甚少，自己的经历又极为有限，他几乎总是根据别人所讲、自己所读的东西想象世界、塑造世界。在自己有些阅历之前，他必须按照别人描摹的图像和样本来梦想。

—— 《爱与同情》

我年纪轻轻，阅历不足，迄今为止一直认为相思之苦和爱情的烦恼是人的心灵受到的最厉害的折磨。可是这一时刻我开始感觉到，还有一种比害相思、比渴望爱情更加严重的折磨。

—— 《爱与同情》

那样的目光，像一时喷射出来的一团烈火，这是每个人在青春时期都会捕捉到的，不过大多数人压根儿没有觉察而已，有的人则很快就把这样的目光忘了。人老了才会懂得，这恰恰是一个能够获得的最珍贵、最深沉的东西，青春的最神圣的特权。

—— 《夏天的故事》

每件芝麻大的小事、每件什么意义也没有的滑稽事，都会引起这样的欢笑，简直可以说浑身装满欢笑的火药，只要一点小小的火星就能使欢笑爆发

出来。这种轻快、调皮的笑总是犹如即将离弦的箭一般，甚至在睡梦中，它也在那张稚气未消的嘴边描绘出一道喜气洋洋的花纹。

—— 《富贵梦》

只要人年轻，在服装上就不需要多少异想天开的花招啰！

—— 《富贵梦》

今晚新发现的、对自己肉体的爱，似乎穿过无数刚张开的毛孔源源不断地涌进她的心房，使她的心灵饱含激情，准备迎接新的、从未体验过的感受。

—— 《富贵梦》

她那狂放不羁、异常迅猛的青春活力，向周围输送出电压般的巨大能量，那强烈的电波不断传向四面八方：谁走近她，谁就立刻被卷入那狂欢的漩涡。── 《富贵梦》

对这个陌生世界里可能发生的一切，她们感到害怕。她们今天已经心惊胆战地向这个世界投了最初的一瞥。她们现在已经踏入的人生，使她们望而生畏。这个人生象座阴森森的树林，矗立在她们面前，昏暗，逼人，可是她们得去穿过这座森林。

—— 《家庭女教师》

独自一人长时间地躺着，既无暄声，也无旁人，躺在一间明亮宽敞的房间里，如果想要梦见心上人，窗外的树梢就轻轻摆动，送来一阵阵飒飒的声音，这实在妙不可言。这样安安静静地沉思一切，在轻柔的美梦中梦见自己的意中人，全然不受尘世凡俗事务的干扰，只是和这些娇柔的梦中幻影亲密交往、只要把眼帘闭上片刻，这些幻影便会走到你的床边，这该是多么甜蜜。说不定恋爱时再也没有比这些苍白、朦胧的幻梦中度过的时光更宁静更优美的了。

—— 《夜色朦胧》

他的每一个胜利的青春步态，每一阵活泼清新的生命力的表现，都使很多人心旷神怡，他不容抗拒地在人人心上赚取了最大的同情。

—— 《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

你们这些当代人，你们这些年轻人，现在是你们的时代！越过你们，走上前去，站到队伍的最前列。你们一定会比我们站得更高，过得更幸福。

—— 《罗曼·罗兰传》

在一切国家和一切时代，真正朝气蓬勃的人一定能战胜自己的命运，一定能在生活的洪流中穿透人和物的潜网。

—— 《罗曼·罗兰传》

年轻姑娘到这年龄、无论读的是好诗还是歪诗，是感情纯真的诗还是骗

人的诗，她们都不在乎。对她们来说，诗只不过是解渴之杯罢了，她们根本不注意酒的本身，酒还没喝，她们的心就已经醉了。

—— 《夏天的故事》

一个童心稚气的人，一个才能平庸的人，又怎能克制自己而不为如此的幸福所陶醉呢？须知如此幸福交织着一切令人兴奋而又感到甜蜜的感情要素，交织着男人垂涎的赞赏和女人嫉妒的赞赏，交织着人们的效忠和自身的骄傲。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安托瓦内特以玩世不恭的态度对待生活，就象摆弄一件美妙而易损坏的乐器。而她并不是所有时代的一个伟大形象，而是成了她的时代的化身。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人老了，阅世深，只要把一个人看上一眼，就能洞察他的肺腑

人老了，阅世深，只要把一个人看上一眼，就能洞察他的肺腑……

—— 《爱与同情》

精通世事的老人能使无知的青年建立起生活的信心和勇气。

—— 《同情的罪》

人上了年纪没有别的特征，只不过是对于过去不再感到不安罢了。

—— 《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

老年人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就是很少完全看错人。

—— 《富贵梦》

一个人年逾六十，再度完全重新开始，是需要特别的力量的。

—— 《海涅席勒茨威格》

经过二十年不断的风波打击之后，他只希望能够驶入比较平静的海面。

—— 《巴尔扎克传》

所有创造才能的人一样，到了中年，他很想把自己的才能全部施展出来。

—— 《麦哲伦的功绩》

绝无仅有的一小时所贻误的，千载难以赎回

历史好比人生，业已失去的一瞬不因抱憾的心情而重返，绝无仅有的一小时所贻误的，千载难以赎回。

—— 《拜占庭的陷落》

麻烦就出在你如此空抛岁月，虚度年华，从来没有专心致志于什么事业。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象着了迷似地追求镜花水月，老是在一个圈子里活动，丧失了种种机会；就像宫廷木偶戏中的一个木偶，她虚度了最美好的岁月——一去不复返的岁月。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你现在长大了，不能再以自己是孩子来辩解了。如果你还因循犹豫，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你今后又将变成什么人。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确实为你的幸福担忧，由于时光流逝，事物不可能一成不变……革命将是残酷的，而且也许你会自食其果。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群众的庆祝活动刚一结束，她就重新开始了小特里亚农的挥霍无度、招灾惹祸的娱乐活动。如今命运对她已失去了耐心，她越过了幸运的分水岭。从此以后，她沿着下坡路向深渊走去。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王后被震醒后明白了自己到底错在哪里。这时她身上轻浮易动的活力又找到了新的渠道，她迅速着手补救自己某些严重过尖失……但是，现实对她这一切努力的回答是：“太晚了！”。一片混乱中没有人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改过自新的尝试。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可是事不宜迟，延宕的时间愈久，我们所能争取到的支持就愈少。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也正在向自己无烦恼的青春告别？安宁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了。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白驹过隙，时光易逝。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时间却是一位靠不住的机会主义的同盟者，它总是趋奉强者、锦上添

花；而对那些不能为自身利益进行艰苦卓绝斗争的人则往往嗤之以鼻。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岁月无情，尽管被关闭在石头墙后的人们几乎没有觉察，但时间却仍展开它那硕大无朋的羽翼飞速流逝。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从安托瓦内特的最后一张肖像油画上，我们已很难认出那个曾经象牧歌式歌剧和洛可可女神一般的王后了，甚至也很难认出那个在杜伊勒里宫时还骄矜，生气勃勃和高贵的安托瓦内特。这幅难看的画像上的女人白发皤然，头戴一顶寡妇帽，尽管才三十八岁，却已老态龙钟。那双倦怠的眼睛已经失去光芒，我们感到在面前的已是一个俯仰随人、逆来顺受的人。她脸上曾有的娇媚已因一种无法诉说的悲哀而消逝，昔日的高傲被一种极度冷漠所取代……在画像中我们看不到美丽、勇敢和活泼。只有温顺。王后已经退位，女人已经摒弃了女性所有的一切。从画布上凝视前方的这位妇人形容枯槁，心如古井，人间万事都已不能再使她惊异或恐惧。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时间过得越快，人们的记忆也就越短。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时间就是他的金钱。

—— 《巴尔扎克传》

时间毕竟是最有力量的，年龄对于一切情感自有一种奇异的磨蚀作用。

—— 《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

一个医生当施行手术为病人切除一个瘤时，从不敢浪费时间去想切除后会不会又生出来。

—— 《同情的罪》

一秒钟之内一个人就可以死去，一个命运就可以决定，一个世界就可以沉沦！

—— 《爱与同情》

妇女

在女人身上，美貌一旦消失，良知即刻抬头

在女人身上，美貌一旦消失，良知即刻抬头。

—— 《一对酷似而又迥异的孪生姐妹》

在青春期，少女怀春本来就是天性使然。

—— 《爱与同情》

女孩子的梦想是不着边际的。

—— 《情网》

往一个少女的眼睛里洒进第一个火星，这比开什么玩笑都更加危险，更加诱人，更会毁掉一个人。

—— 《夏天的故事》

女人看到一点不正常，都会表示嫌恶，而且这种感情像天性一般难以更改。

—— 《同情的罪》

一个女人与其像一般常见的那样，偎在丈夫怀里闭着眼睛撒谎，不如光明磊落地顺从自己的本能，那倒诚实得多。

—— 《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

一个女人的生活可以是一个多么巨大的秘密，一个外人根本看不透的秘密啊，社交应酬的雍容、端庄只是一副假面具，能把最狂热放纵的情欲遮掩得天衣无缝！

—— 《富贵梦》

一声担保，每每成为一个女人在掉进深渊之前紧紧抓住的栏杆。

—— 《富贵梦》

既不是保皇派所恭称的那种伟大的圣人，也不是革命派所攻击的那种无耻的妓女，她*只是个普通的凡人，是个平平常常的女子；她并非特别有才，也不特别愚蠢……她缺少成为恶魔的凶蛮，同时也不具备成为英雄的激情。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译者的话》

*指法国国王路易十六的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

不了解一个女人的爱情生活，就谈不上洞悉她的个性。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虽说青春已逝却又婵娟未老，虽说已无强烈的情欲，却又意态怜人，风韵犹存。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做女人的磨难过去了，做母亲的幸福开始了

做女人的磨难过去了，做母亲的幸福开始了。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让我舍弃孩子，我在人间就无快乐可言。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担心我女儿年轻不懂事，担心过分的奉承会给她带来的后果，担心她无所事事，不喜欢任何严肃的活动。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所能期望的，就是你们谁都不要急躁匆忙。审时度势，不事变更，听其自然。否则混乱和阴谋将难以对付。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预见到你会卷入的种种艰险，我不能保持沉默，我这样做是爱你，我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地预见到了种种艰险，因为你太轻率，太冲动，太粗心。你的好运不会常驻不衰的，由于你自己的过错，你将坠入不幸的深渊。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但愿不等灾祸降临到你头上就先你而去，我祷告上帝，在这之前促我寿命，因为我对你再没有什么用了，我受不了失掉儿女或亲眼目睹她的不幸所带来的痛苦——我始终疼爱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对一个性格轻浮，别无长处的人来说，最可怕的灾难莫过于命运的偏爱。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们爱他，可又不能缺少严格的管教。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如果我儿子有所失而使他的国家有所得，无论他失去什么，我决不感到遗憾。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但我要通过你向两个孩子祝福，我过去一直教育他们说，完美的道义和严格的职责是人生的主要基础，互相爱护和信任能给他们带来幸福。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正在那种将作决断的年岁，在这个年岁上，女人开始后悔不该忠实于她本来就不曾爱过的丈夫，她的美貌似落日余晖给她提供一个机会，在母性和女性之间作最后的、刻不容缓的抉择。似乎早已有了答案的生活，在这种

时刻又成了问题，意志的磁针最后一次在希望体验性爱生活和最终听天由命之间颤动。随后，女人就作出危险的决断，或者为自己的命运而生活，做一个女人，或者献身于她的孩子们的命运，做一个母亲。

—— 《保守不住的秘密》

我对你的渴望比以前减轻许多，的确，爱得不那么热烈了。但这不是我对你的爱情受了损伤，而是不愿让你和孩子分占我；所以我不把自己给与独立快乐的你，给与需要我而我也应该去抚养去爱护的孩子。我对你的那种无穷无尽的迷恋似乎已经医好，那落在我身上的劫数似乎已经移开，自从另一个你，一个完全属于我的你出生之后。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他是多么美好出众的小男孩啊！夏天我带他到海边去的时候，看见他的人总要站下来，摸摸他那柔软的金发。冬天他滑雪的时候，大家都围着他，他是那么英俊，他是那么温文，那么逗人喜爱。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对于我的行为，你卑视吗？想来你一定会谅解，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了你，为了另一个你，你的儿子。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想也不忍心去想，让你的儿子，我们可爱的孩子，在救济院里长大，流浪街头，呼吸贫民窟的污浊空气。他那优雅的嘴唇不应该让他去说粗话，他那细白的皮肤不应该受破烂衣服的摩擦。你的儿子应该有最好的一切，一切豪华和欢乐。他应该步你的后尘，生活在你所生活的气氛里。 这就是我出卖自己的原因。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爱情

一个人除非被另一个人真挚地爱着，就不能算是活着

一个人无论是仍留红尘或已下黄泉，除非被另一个人真挚地爱着，就不能算是活着。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情纠葛。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热恋中的老人也是美好的。

—— 《情网》

任何形式的爱情，哪怕是最最可笑、最最荒唐的形式也是一个人的命运。

—— 《爱与同情》

一个真正的人，当他感到一个女人迷恋上他，而他自己又无法回报她的感情，他与其说是高兴，毋宁说是惊愕。

—— 《爱与同情》

一个女子一旦把她的爱慕之心向一个男子泄露，在这个女子和这个男子之间便有一种火辣辣的、神秘的、危机四伏的空气在振颤不已。恋人身上总拥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洞察一切的本领，能觉察被爱者的真实感情。

—— 《爱与同情》

爱情就其最内在的本质而言，总是希望一切都没有任何限制，因此，恰如其分的行为，一切中庸适度的行为对于恋人来说是使人反感，难以忍受的。

—— 《爱与同情》

只有那些受命运亏待的人；只有那些内心慌乱、遭人轻视、丧失自信、相貌丑陋、备受屈辱的人才能真正通过爱情得到帮助。谁要是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他们，也就补偿了人生从他们那儿夺去的东西。只有他们懂得爱，懂得为人所爱，像人家恋爱时应该有的那种样子：满心感激，态度谦卑。

—— 《爱与同情》

用不着故意的专心致力，友情的教导就变成了爱情，恭敬也就化为专笃的倾倒，那种亲密交结的欲望，竟成为更秘密的狎呢的欲望了。

—— 《巴尔扎克传》

爱情还帮助他发现他自己。由于在这个一半孩子一半成年的神魂颠倒之人的身上，把人性唤醒的缘故，渐渐地，毫不唐突地，使这个伟大的小说家获得了自由，那是隐藏在那粗疏的胡乱写作者的身上的。经过德·柏尔尼·罗尔的“经验的建议”，巴尔扎克成为真正的巴尔扎克了。

—— 《巴尔扎克传》

如果爱情庚续存在，就需要两个人的亲近，正如火焰需要充分的氧气才能长旺不熄似的。

—— 《巴尔扎克传》

刺激他的创造天才的……是平凡的男女的赏心夺目的感情。

—— 《巴尔扎克传》

看上去太相爱的一对男女，不会是夫妻。

—— 《情网》

他妻子挨着他的嘴唇幸福地呼吸着，有时俩人的身子由于极度欢乐而挨在一起微微颤抖。但是他们沉默着，他们的心在万物永恒的自由中自由地翱翔，超脱了混乱的词汇和人类的法规。

—— 《桎梏》

他们没有说话，俩人都由于幸福而震颤。他走进房间，看到他的画全部竖放在那里。这是她从画室里搬下来的，为的是好一看到他的作品就感到时刻跟他在一起。从他妻子的这个举动中，他感到无限的爱，同时他也明白自己幸免了多少家难。

—— 《桎梏》

知道有人在深深爱着自己是多么美好啊，多么幸福啊……

—— 《富贵梦》

刚毅的意志能战胜肉体的一切诱惑。

—— 《一对酷似而又迥异的孪生姐妹》

要是一个女人竭力保持了自己的贞洁，那么她对于男人们真是有着七倍的诱惑力。

—— 《一对酷似而又迥异的孪生姐妹》

创世主不管怎样管束男人们的官能，但是他们的欲望总还是要求从女人的官能中得到他们的一切满足。倘若一个女人轻率地把自己的肉体委身给他们，他们只知道报以弱薄的酬谢，并且装得他们完全没有过错，问心无愧。

—— 《一对酷似而又迥异的孪生姐妹》

男人们对灵与肉的自相矛盾的欲望是永远无法满足的。

—— 《一对酷似而又迥异的孪生姐妹》

她身上的一切——隆起的胸脯、笑时撅起的下巴、锐利的目光、弯弯的鼻子、把伞扎扎实实地拄在地上的手——都那样火辣辣，都那样迷人。这是一个女人的一种原始力，一种蓄意的、穿骨透髓的诱惑，一支用肉做成的****的火炬。

—— 《奇妙之夜》

许多订了婚的情人，他们知道偷来的果子最甜，躲起来吃面包更有味道，于是不等牧师的祝福，就瞒着双亲和长辈，享受他们春风初度的第一夜。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因为他过去不能在卧室里当一个男子汉，他也就不能当众当一个君主。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从前就常看见有这类的女客到房子里；但现在，这景象却引起我一种肉体上的痛苦。看见你和别的女人公然表示着亲呢，我感到嫉恨而又羡慕。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在他看来，向心上人表明心迹，这是千载一时

在他看来，向心上人表明心迹，这是千载一时。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爱你爱了一生之久。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是多么热情地在记着一切琐碎的细节；一想起我初次看到你、听见你的那一天，那一刻，就好像是刚刚发生的事似的。要知那是我的世界的开始。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从十三岁到十六岁，我的每一小时都是你的，什么傻事我没有做过？我吻你触过的门柄，捡你丢弃的烟头；晚上不知找过多少借口，跑到街看你哪一个房间亮着灯光，从那灯光我更清楚地感到你的存在。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当你出门去的时候……我的生活成了空洞无聊，整天烦得要死，乱发脾气，走来走去不知做什么才好。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现在，我又靠近了你——我无穷无尽地梦想着的你。在抬头仰望的我和你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闪光的玻璃了；我再不管那离开你的心还有千山万水之远的事实，我能不停地在望你的窗户，已经够了。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你哪里知道，我的情形完全不同；我的脱口而出的承诺，是渴望已久的心声，忍受了不止一千天的恋情的爆发呢！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你绝不能了解和你同上楼梯，对我具有怎样的意义，我是怎样地快乐到狂乱痛楚几乎透不过气来呀！我偶一回想起，还不能不热泪盈眶，虽然我的泪水已快流干。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在那把两个包厢隔开的丝绒帏幔后面，正放着你那曾经触摸过我的修长的手，使我心中充满了伏身去吻它的渴望。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自信即使是躺在灵床的时候，你如果来叫我，我也会挣扎着起来赴约的。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在热恋的时刻，他的一切都凝聚在这个无限珍爱的倩影上，青春重现的

记忆让他魂牵梦萦，心旌摇荡。

—— 《玛丽温泉的哀歌》

一个人要是触到别人投来的这么热烈的、含有千层意味的目光，这是容易理解的。

—— 《夏天的故事》

爱情的陶醉和战栗，占有的痉挛，探听不到秘密激起的怒火，全都消逝得无影无踪：只有爱情带着忧伤甘美的滋味把他紧紧地搂住，一种已经几乎没有任何渴望、可是无比强烈的爱情。

—— 《夜色朦胧》

他对她所怀的炽烈的爱情如今交织着仇恨，混为一体，结果热烈的拥抱与其说是一种缠绵的柔情、勿宁说是激烈的搏斗。

—— 《夜色朦胧》

一个身在热恋中的恋人如果不善于控制自己的激情，那他的受苦至少是咎由自取。

—— 《爱与同情》

没有什么能和一个孩子的暗中热爱相比的，这是无所希求无所企图，绝对的耐心绝对的深情。这是成熟的女人的贪婪之爱中所不能有的，只有孤独寂寞的孩子才会培养出这种感情。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从一开始当我还是一个羞怯的小女孩时，你这人已经在我身上发生了无比的魔力。在我还未看见你之前，已先望见你头上的光圈了，你是被财富、荣誉和神秘包围着的人。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等着看的是位戴眼镜好脾气的老人，而到来的竟是个时间不曾在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的人。你穿着一身浅褐色服装，上楼的时候，带着少年的轻快，两级一步地跳上去。你的帽子拿在手上，我很清楚地看见你那神采奕奕的面孔和年轻人的头发。你的英俊瘦削而又整洁的外表，把我惊吓住了。多奇怪，从第一眼，我就看出你将是个使我和其他那些人继续吃惊的人物。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在我的面前，你竟忽然显露出活像个二十五岁的活泼快乐的青年人！不用说，从此以后在我那狭隘的世界里，你成了唯一使我感觉兴趣的对象；我用那幼稚的忠诚，把自己的生活围绕着你。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一辆汽车驶来，刚停住，你便从里面跳出来；你那昂头阔步敏捷的姿态，总是不停地吸引着我。看见你就要推门进来的时候，忽然一个冲动使我走上

去为你打开了门。这样，我到了你的身边。你用一种兴奋亲切的眼光像爱抚似的把我望了一下，同时温柔地微笑着，很斯文地，不，很诚意地说：“多谢，多谢”！ 事情仅仅如此。但就从这一刻，你对我亲切温柔地一笑的这一刻，我便成为你的了。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一个男人如果是第一个在少女眼中点燃起爱火，那么，他是再快乐不过了，但也是再危险不过了。

—— 《情网》

她走路的步子变得轻快而杂乱，像跳舞一样，她的脸庞微微发烧，现出一种奇特的美丽；她夜里总是睡不着，在期待着早晨的情书，因为一大早她的眼眶发黑，眼里闪烁着一团火。她开始注意自己的打扮了，头发上插着花，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一切东西，显出无比的温柔。

—— 《夏天的故事》

这一切都是老人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她犹如被一团恣情的火焰燃烧，白炽，飘逸不定的火围着烈火熊熊的胴体，笼罩着一层夹杂着笑声的银白色的烟雾，一尊从南国园里长春藤中显出来的青春女神，一位从水平如镜的湖面上泛起的柔软的碧波中走出的仙女。在苗条娉婷的胴体，在家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忘情于嬉戏；这样恣情地跳跃。没有过，他从来没有见到女儿这样过。在郁闷的牢笼般的城市里没有过，在自己的家园中，在街道上，他从来没有听到过她进发出这云雀般的笑声。

—— 《一颗心的沦亡》

一旦有位漂亮的女性接近他时，那双有光彩的眼睛就怯懦地藏在眼脸之下，任凭多么有光彩，又有什么用？

—— 《巴尔扎克传》

他心爱的人受到的威胁愈大，他愈是矢志不渝

他心爱的人受到的威胁愈大，他愈是矢志不渝。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他与王后之间绝不只是男女调情的关系，而是一种持久的爱情。他们爱的深沉，爱得热烈，爱得大胆，生死不渝。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两个倾心相爱的人，他们迫于责任，出于谨慎，不得不将自己的秘密藏在心上，他们一再被迫分离，又一再越过千山万水情不自禁地聚在一起。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灾难的结局愈是迫近，他们两个爱得愈深，靠得愈紧。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希望从他的爱里得到最后一点幸福，希望这种幸福能驱除无数令人沮丧的事所带来的烦恼；他希望用自我牺牲的一片痴情来代替她那失去的王国。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那位在王后快活如意、吉星高照的日子里小心谨慎、不求闻达的人，当她大难临头，当她那些所谓的朋友全都远走高飞时，却挺身而出。他愿意为她献出生命、准备同她共赴黄泉。他才是王后唯一的真正朋友。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这位男子既是朋友又是情人，既是知己又是伙伴，同她自己一样勇敢；她为他做出了牺牲，他也准备以死相报。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正是她的不幸、她的悲哀牵动着弗森的无限同情、无限的爱。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活着……但我非常为你担心，你得不到我们的消息该有多着急啊，一想到这一点，我就感到十分悲痛。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深恐 （就像所有真正的恋人一样）他过分悲痛，对她来说，这个人比世上的一切都更珍贵。即使在最焦虑和紧急的时刻，她想得更多的也不是自己的凄惨命运，而是怕她的迫切要求会引起心上人的不安。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只有靠怀念她，他才能活下去：我唯一关怀的对象已不复存在；对我来说，她就是一切；我现在才真正明白我对她爱得多么深沉。除了她，我什么

也不能想。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你变成了我的——用什么比喻才能恰当地说出我的感觉呢？你变成了我的生活的全部的全部。除了与你有关的事，什么都象不存在；除了想到你的好恶，什么都象没有意义。你改变了我的一切。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十七岁了，十八岁了。走在街上的时候，年轻人都回头望我了；但他们的注视，只有使我愤怒。除你之外，要我去爱别的人，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一个女人的痴情爱恋，它的特征必是无穷的顺从。

—— 《巴尔扎克传》

他们断然不顾社会的批评，决定只为彼此，只为相互的爱情而生活。

—— 《巴尔扎克传》

你是我唯一想吐露心事的人。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的秘密只有在我死后，没有人再要你回答什么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只有在我这恶寒发热确实表示是我的终结的征兆时，你才会知道，如果我还会活下去，我就要撕碎这信，仍象从前那样保持沉默。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你用不着害怕，已经死去的人是不要求什么的；爱情、怜悯、安慰都不要，只要你充分相信是痛苦的压力使我把秘密泄露给你的，此外别无所示。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他说到你的时候，总是流露着象一家人似的无上亲切的感情。我一直对这位老约翰有好感，就是为了这个；虽然同时我也在妒嫉他，为了他有常常看到你服侍你的特权。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的生活仍然是以你为中心。我买了你的全部著作，如果某一天报纸上出现了你的名字，这天便是我的好日子。你信不信？我读你的书，读到可以背诵……甚至十三年后的今天，也还是如此。你的每一句话，对我都好象是圣书，我的世界完全因你而存在。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对你的深情，一直是那么坚定不移，但并非没有变化；随着身心的成熟，越来越热烈，终于成了一种女性的痴爱。当年那个无知的孩子和狂热的

少女所不曾意识到的事，现在成了我一心一意的渴望，我渴望着能委身于你。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所做所为的一切，都倾向一个目标——回到维也纳去，回到你那里去。虽然在别人都觉得那是不可理解的事，而我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地奋斗。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们在一个小餐馆吃的晚饭。你一定不记得是什么地方了，对于你，那不过是多少这类事件中的一件，在我呢？也是无数中的一个，一个环，属于没有尽头的长链上的一个环。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现在我告诉你，我是以处女之身奉献的，也别误会，我不要你负任何责任。你并未诱惑我欺骗我，我是自动投身到你怀抱中，然后走开去迎接我的命运。我除了为那一晚的幸福向你致谢之外，再无别的意思。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为了怕泄露爱情的秘密，我竭力装出毫不在乎的样子，压制着任何害羞害怕的迹象。如果你知道了真情，会大为惊慌的；因为你是喜欢来去自由无牵无挂，你怕纠缠在另一个人的命运中。你愿意随心所欲地把自己给与全世界，但不愿作任何牺牲。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是情愿把整个重负放在自己身上，而不愿累你；你要成为那些你亲近过后，除了情爱再不会想起她们的女人中的一人。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紧紧地握住了你，我感到你的血在我的血管内流着；我可以随心如意地养育你，爱抚你，吻你。所以，当我知道怀了你的孩子时是那么快乐；所以，我要对你保守秘密。从此，你再不能逃避我，你是我的了。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你生日那天，我总要送一把白玫瑰，像第一晚你给我的那种白玫瑰。这十年来，你可曾自问过是谁送的吗？你可曾记起曾送过这样的玫瑰给一个女孩子吗？我不知道，永远不会知道了。在我，能够暗暗地送给你，因而每年能够重温一次我的记忆，已经够了。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书桌上的花瓶里插着玫瑰花——我的玫瑰花，前一天送来表示我的怀念。我这个你不记得，不认识，甚至这时你正握着她的手，吻着她的唇还是想不起是谁的人，能看到我的花在那里，知道你在抚爱着一点我送来的东西，已经够欣慰了。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错过这期待了多年的和你的约会更不可以，怎么行呢？我立刻便作了抉

择，把披肩裹紧了一下，便冲到夜雾迷茫的外面去了。不但不管我的外衣，也不管我那位好心肠的朋友，更不管这件事在大庭广众间引起的议论；在他的友好面前，我竟把他置于被情妇弃之而去的可笑处境。在内心里，我也很觉不安，不应该这么对待一位好朋友，并且知道他会从此疏远我，我的生活也要受到影响。但是什么道义，什么生活，都不能和我就要亲近你的机会相比。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已不信上帝，请别为我做弥撒。我只相信你，除了你，我谁也不爱。只有在你心中，我还想每年再活一天；温柔地静悄地贴近你，像我往常那样。请答应我这样做吧！亲爱的，请这样做吧！……这是我头一次要求也是末一次……谢谢，谢谢你……我爱你，我爱你！……再见！……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但是，谁，呵，谁还会在你生日那天送白玫瑰呢？那瓶子要空着了，不再有我生命中的呼吸和芳香，一年一度散布在你房中了。我有一个最后的要求——头一个也是末一个，请为我去做吧！就是每逢你的生日 （这是一个人想到自己的一天）去买一把白玫瑰插在那瓶子里。──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很高兴能告诉你这一切，虽然你从不了解，至少现在知道了我曾怎样深深地爱你；并且，我的爱再不会成为你的负担，你那欢笑光辉的生活绝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亲爱的，我的死不会损伤到你，这就是我的安慰。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如果我的死使你痛苦，我将死不瞑目。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他是你的儿子，亲爱的，他是我那充分意识着的热爱和你那漠不经心的温存的结晶。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你怎会相信一个偶然相逢的人，对于并不认真的你会坚贞自守？你绝不会相信这孩子是你的骨肉。就算你相信了我的话，也仍难免暗中猜疑我是先有了身孕，故意要找你这位名人来作父亲的。猜疑会成为你我之间的阴影，我受不了。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也许比你自己知道得还清楚。你喜欢无牵无挂，自由自在，你对爱的要求也是如此；如果忽然发觉作了父亲，对于一个孩子的命运有了责任，你会不胜厌憎。自由等于你的生命，你会觉得我成了你的羁绊。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在困难中从未向你求助。呵，我知道你即使怀疑那孩子，也会尽量帮助我，让我过安适的生活，会给我钱，很多的钱；但是，你会装着容忍，而暗中希望能摆脱麻烦，我甚至于相信你会劝我去打掉那胎儿。这是我最害怕的一件事，因为我会唯命是从的，可是这孩子是我的一切，他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再生。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你没见过他睡醒刚睁开眼来的笑容，他那乌黑的眼睛和你完全一样，他用那眼睛快乐地望着我和这世界。他那么活泼那么可爱，你的爽朗的气质和丰富的想象力都传给他了，充分地表现在孩童的稚气中。他玩耍的时候尽情欢乐的玩耍，读书的时候专心一意地读书，他完全是你的再生。他越像你，我越爱他。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无论我们中间如何关山阻隔，我们的心是分不开的。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真心爱他，所以爱他的生命甚于爱自己的生命，甚至使她不惜放弃同他亲近会给她带来的那种难以形容的安慰和幸福。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一切都使我想起你。

一切都使我想起你。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得不到自己所爱的人的消息，不知道他们今在何方，这是很痛苦的。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不给你写信，我简直不能活下去。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的身影始终伴随着我，无论走到哪里，她总是和我在一起。除了她，除了回忆我生命中那段幸福时光外，我什么也不想谈。唉，除了这种回忆，我已一无所有，只要一息尚存，我将永远保存着这些记忆。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这时候，除了你，除了曾经是而仍然是我的一切的你，我还能找谁呢？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这样子坐在家中，一天天地过着，什么事也不做。只在想着你，不停地在心中重温着关于你的种种琐碎记忆；那些久远的岁月中的每一分钟，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好像是昨天的事似的。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不愿意快乐，不愿意在离开你的情况下，还能满意地生活，我心甘情愿地埋在自苦和孤独的幽暗世界里。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到了晚上，我在想象中跟随着你，自己在心中说：“现在他走进大厅了，现在他在找位子坐下去了。”这样子上千遍地想象着，只因为我曾在音乐会中遇见过你一次。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那房子里每一件东西都被我的感情浸渍过，每一件东西都象征着我的童年渴望。那扇门后，我站过多少次等你回来；那楼梯，我听过你多少上来的脚步声也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地方；那个门洞，我窥探过你的出出进进；那门口的垫子，我曾经在上面跪过；那开门的钥匙声响，曾经是我的信号；我的童年和它的感情，是在那几码之大的地方培育的。这里是我的整个生活——像暴风雨一般环绕着我的生活。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我还继续在做着童年做过的梦。梦想着有一天你会把我叫到身边，哪怕仅仅一小时都好。就是为了这一小时，我拒绝着其他一切，要保持那应召的自由，自从我内心的女性觉醒以来，我的生活除了等你的意旨之外，还有什

么呢？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只有你，全然忘了我；只有你，永远不认识我

每个人，每个人都是那么宠爱我，那么使我愧对他们。只有你，全然忘了我；只有你，永远不认识我。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你是我的什么人呢？你从来不认识我，你经过我的身边像经过一条小河，你遇到我像踢到一粒石子；你毫不在意地只顾走你的路，抛下我作永恒的等待。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你对接近的女人有种特别的眼神；那是一种抚爱，一种迷惑，一种立刻能进入人的心中，使人无法抗拒的天生魅力。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你并不是有意要征服所有的女性，但由于对异性的敏感，你的眼光一落到女人身上，便立刻充满柔情……就在这一刻，这个半大孩子立刻觉醒成为一个女人，一个在未来的时刻中一直属于你的女人。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现在我知道了 （是你教会的）男人心中的女人印像，是像镜子里面的影子一样容易消失的。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男人容易忘记女人，也是因为年龄和服装常使女人变得前后判若两人，老练的女人对于这种情形是能安然接受的，但我还是个女孩子，不能了解你的遗忘。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自从第一次见面，我的心里便充满了你，因此也就产生一种幻想，以为你也时常想到我，等着我。如果我知道你根本没把我当回事，从未放在心上，我怎么还能活下去呢？可是那天傍晚你的眼光明白地显示出你我之间没有丝毫关连，这在我是第一次跌进现实，第一次窥见我的命运。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现在，我知道一个女人无论她是多么热情地想委身于一个男人，她总要假装不愿，故作惊吓推托；必须对方说尽好话，发誓立约，一再恳求，才会答应。唯有职业性的娼妓才会迫不及待地答应人家的邀请，否则，就是头脑简单尚未成熟的女孩。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好像一个看不见的门忽然开了，一阵冷风吹进他这严密的室内，传来一个死亡的通知，一个不朽爱情的显示，这个无形而多情的女人，像远处飘来的音乐似的震撼着他的心灵。

—— 《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

这个爱慕他的女人心中的这种奇妙的变化，她的那个不自觉的引发者男爵看到的比谁都少，因为有谁会回身看自己的影子呢？

—— 《雷泼莱拉》

她的整个生命、追求和愿望仿佛离开了自己的肉体，转移到了他的肉体里去；一切她都用他的眼光来观察，用他的耳朵来倾听，出于一种近乎罪恶的热情，她跟他分享着他的一切喜悦和偷情的欢乐。

—— 《雷泼莱拉》

她站在那里，一下子变得苍白，烦噪，快没法控制自己了。我终于竟从她那里抢到一份真实的、实实在在的感情：恨，不可遏制的愤怒！

—— 《奇妙之夜》

这里没有出路，也没有中间道路。由于这荒唐的爱情必有一人遭到不幸，不是我就是她，说不定我们两个同遭不幸。

—— 《爱与同情》

不，不要去爱那些身体健康、充满自信、性情高傲、心情愉快、高高兴兴的人——他们不需要别人的爱！他们把别人的爱只当做别人向他们表示的敬意，别人应该向他们尽的本分，他们接受别人的爱，神情倔傲，无动于衷。别人倾心相爱，在他们看来不过是锦上添花，就像头上戴的一件首饰，套在胳膊上的一个手镯，而不是他们生活的全部意义和幸福。

—— 《爱与同情》

人是奈何不了一架机器的。若是人，那倒还可以较量较量。然而那是一架机器，一架杀人机器，一台没有灵魂，没有心脏和理智的工具。

—— 《桎梏》

她将要从事于一个跟她的地位和她的个人节操都不吻合的冒险行为。然而她又觉得偷尝禁果的滋味可以使她得到爽心的满足。

—— 《巴尔扎克传》

她既不准备放弃她的丈夫和她的几百万家财，也不准备妨害一丝一毫她的贞洁的名誉。……她是因为倾刻之间的好奇而犹郁屈从的，并不是经过精心的思考而毫不自私的献身给她所爱的男人。

—— 《巴尔扎克传》

她的冷静地理智却不同样急切的回报他的疯狂的追逐。一个沾染有这种阶级偏见的女人不能够软弱到把她的禁令投向东风，毫无限制的贡献自身。

—— 《巴尔扎克传》

她的信一定是和斧子一样的尖利，一下子把他的希望砍倒在地下，切断

了这些希望的根。

—— 《巴尔扎克传》

在感情的世界里，尽管关山阻隔，情高意真的人自会是心有灵犀

在感情的世界里，尽管关山阻隔，情高意真的人自会是心有灵犀。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一个女人在自己并无过错的感情和本能多年的催促激励下，终于让它们自由地表现出来，这个女人就算得十分高尚。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是那样充满了感情，以致这种内心的浪涛折磨着我的肉体，就像一个窒息的人，心在胸口里痛苦地膨胀着，使他不得不用手狠劲地压住胸口一样。

—— 《奇妙之夜》

自童年时代以来，克莱岑莎还是头一回又试着开口唱歌，而在那从与世隔绝的岁月的黑暗猛力向光明升起的结结巴巴的声音里，确实隐藏着一些扣人心弦的情感。

—— 《雷泼莱拉》

世上的人大多数想象力十分迟钝，不论什么事情，若不直接牵涉到自己，若不象尖刺般狠狠地扎进头脑里，他们决不会昂奋激动的；可是，一旦有点什么，哪怕十分微不足道，只要是明摆在眼前，直截了当地触动感觉，便立刻会使他们大动感情，往往超出应有的限度。

—— 《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

人的心灵只能通过亲身经历才能懂得感情的本质。

—— 《爱与同情》

强烈的感情不可能无限期保持下去。

—— 《爱与同情》

根据感情交叉反应的秘密法则，一个发火的人不自觉地总要把他的火气发泄到不相干的人身上，总像一个弹子球自己受撞击之后总要传到别的弹子上去。

—— 《爱与同情》

不健康的情感是一个深渊，那张着的大口会吞没你。

—— 《同情的罪》

独自爱一个人，即永远意味着是双倍的爱。

—— 《<茨威格小说集>前言》

要使一个人有自信心，至少必须从他人那里得到一种亲切的、活生生的、可以感受到的爱。

—— 《走向天国》

某种爱的威力，如果你只根据它的起因来估量，而不是根据心灵中发生大变化之前那一片充满失望与孤寂的空虚与黑暗来估量的话，是永远也不会估计正确的。

—— 《保守不住的秘密》

生命和生活只有能够爱，能够给予的人才能真正理解它的内涵。

—— 《奇遇》

正在灼热的，经过长时期压抑的情火，只消一瞥便能燃烧起来。

—— 《巴尔扎克传》

新的热情引出了一向他为旧的热情所准备的毅力。

—— 《巴尔扎克传》

被锢闭的热情正如其他自然力，像空气、火、水等等一样，当压力达到顶点时，它就要在一个预想不到的地方爆发。

—— 《巴尔扎克传》

我们称之为记忆的东西真是一种富有魔力的自我欺骗——的确：一切就是这么一回事，不管我们是否理解。要想懂得其中的奥妙，也许必须有着一颗燃烧的心吧。

—— 《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

他吃惊地感到，自己心里的全部热情都化成了烟，要说的话，在神情的逃遁中相互践踏，碰撞，一句句都从他的记忆中消失了。

—— 《桎梏》

她就像我一样地冷漠，我们俩人都是冷淡地跟陌生的激情做游戏，这激情虽然也只是画上的火焰，但毕竟看起来美，毕竟是在阴郁的日子里一种寻欢作乐。

—— 《奇妙之夜》

只有从来不曾有过激情的人，才会在一生中可能出现的唯一瞬间，表现出这般雪山突崩、这般狂风乍起似的激情：多少年废置无用的生命力忽然倾泻出来，奔腾澎湃滚滚而下，一齐涌汇胸中。

—— 《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

她那奔放的热情，把每件事都描绘得有声有色，就连对她一无所知的陌生人，听她说话时也会产生一种感觉：这是一个激情充满胸臆的人，她已经无法承受这过于饱和的激情的巨大压力，只好把这种情绪往别人身上输送了。

—— 《富贵梦》

哲理

春天让路给夏天，夏天也在秋天之前隐退

春天让路给夏天，夏天也在秋天之前隐退。

—— 《巴尔扎克传》

光线愈强它所投的阴影也就愈深。

—— 《巴尔扎克传》

和自己的土地接触的时候，他就得到了新的力量，而越出了自己的范围，他的天才和他的明智就损失殆尽，连侏儒都敢于戏弄他的巨力。

—— 《巴尔扎克传》

在重大发明和发现史上，鼓舞人们前去冒险的通常总是精神道德因素；而促成这些发现的则往往是物质方面的欲望。

—— 《麦哲伦的功绩》

理论和实践创造性地结合在一起，经过多次探险，从普通的渔夫和水手中逐渐涌现出一代新的航海家和探险家，他们后来在事业上都有所建树。

—— 《麦哲伦的功绩》

一滴油不可能平息波涛汹涌的大海；一个针尖般大小的国家不可能让那些比她大千倍的国家永远俯首称臣。

—— 《麦哲伦的功绩》

事实上，恰好是冰火两极，只要互相补充，配合得当，才会产生最完美的和谐。表面看上去，最最出人意料之事，往往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 《爱与同情》

矛盾的地位毕竟难于维持长久。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们的大脑是一部由极其纤细的物质构成的键盘，这部我们认识事物的毫发不差的精密仪器是那样的娇嫩，只要一根微血管被堵塞，有一根神经受到刺激，有一个细胞疲劳过度，任何一个这一类的干扰因素都足以使人的精神上的令人惊叹的无所不包自成一体的和谐遭到破坏。

—— 《旧书商门德尔》

真实情况一向是剂苦药……

—— 《爱与同情》

—— 《麦哲伦的功绩》

真理只存在于成功的活动中

每一个真理，当它还停留在口头上的时候，不过是一半的真理。真理只存在于成功的活动中，信仰只存在于宗教中。

—— 《罗曼·罗兰传》

即使是最纯洁的真理，当强加于持不同意见者时，就构成对圣灵的犯罪了。

—— 《异端的权利》

真理，只有当它完全明确时，才是真理。

—— 《异端的权利》

有许多时候，最简单的和最无分歧的真理，在它能传播出去以前须伪装一下，；最人道和最神圣的思想，得像小偷一样戴上假面具和面纱偷偷摸摸地从后门运出，因为前门有巡捕和当局的雇佣军们看守着。

—— 《异端的权利》

在每一时期，暴力会改头换面重新出现，坚持精神事业的人们也要继续不断更新以与之斗争。他们决不应借口说那对他们的压力太大而去寻找避难之所。因此，凡是有必要要说的，不能说是说得太多了，真理决不会白说。

—— 《异端的权利》

真理可以传播但不能强加。没有一个教义能因为狂热性而变得更正确；没有一个真理能因为狂热性而变得更真实。也不能靠吹捧一个教义或者一个真理而去传播教义或者真理，更不必说通过杀害出于良心而拒绝那“真理”的人，来使一个教义或者哲学变得更真实。

—— 《异端的权利》

如果一个人顺着它的自转方向往西航行，就可以从无穷的时间中失去极少的一点。

—— 《麦哲伦的功绩》

仇恨蒙住了人们的眼睛，他们不愿正视真理。

—— 《三人书简》

生活经验只要一次已经足够

生活经验只要一次已经足够。 ── 《情网》

世上没有什么能使死灰复燃。

—— 《奇遇》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无火不冒烟！尽管无人能明确地告发什么，但其中一定有鬼。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有许多事情，沉默比狡辩更能说明问题。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令人愤慨的事，它的结局最终还是启迪人的灵魂。

—— 《一对酷似而又迥异的孪生姐妹》

好事多磨。

—— 《同情的罪》

病急乱求医。

—— 《同情的罪》

生活中任何违反规范的事，都会使人开头觉得奇怪，然后感到愤怒。

—— 《同情的罪》

任何事物都是变化莫测的。

—— 《同情的罪》

一个人生活中二十五年前发生的往事，已经和他不再相干，早已是另一个人的事情了。

—— 《爱与同情》

要煽起群众，甚至全体人民的义愤，总比平息他们的义愤容易得多。

—— 《麦哲伦的功绩》

识途老马常比小马可靠，即使是最坏的船只，经过精心修整也能成为好船。

—— 《麦哲伦的功绩》一个被火烧过的孩子只怕见火。

—— 《巴尔扎克传》

拉得过猛，结果这条弓总是断在他的手里。── 《巴尔扎克传》

知识

在增长财富的同时，也定要扩大知识

在增长财富的同时，也定要扩大知识。

—— 《爱与同情》

你作过什么研究使你有资格认为自己的建议和意见是万无一失的，特别是在公事上，那是需要广博知识的。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她应该增进知识。对安托瓦内特来说，的确到了认真读书的时候了。一天两小时不算太多，这会使她机灵些，让她在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其余二十二小时中更有头脑。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古代文书史料让我们失望的地方，心理学却有了发言的余地——因为大家知道，心理研究所揭示的盖然性往往比文件和事实所展示的原始“真相”更接近实情。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对接踵而来的外界事物以及它们同时反映出来的内蕴作出安排，是否有一种可以学到的特殊技巧。

—— 《奇妙之夜》

他以那种激烈的癖好——那是他天性的一部分——深入于无数书籍之中，为了双重目的，一方面找一个题目，一方面从别人学得艺人的技巧。

—— 《巴尔扎克传》

历史来回抛着神秘的梭子，用最细的丝线织出命运的天书奇文

历史来回抛着神秘的梭子，用最细的丝线织出命运的天书奇文。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然而每当前人的信件被后人如此“编辑”或销毁时，我们不禁要怀疑这是在掩盖会引起麻烦的事实，以达到某种不便告人的目的。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我相信未来将做出公正的评断，这一信念帮我忍受着内心的哀伤。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历史的诡诈就在于不可胜数的重要事件是从似乎微不足道的原因发展起来的。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所谓历史，绝不是过去曾经发生过的全部重大事件的总和——世界史，世界编年史，而是只包括事实的一小部分，也就是偶然得到艺术创作或科学著述反映的那一部分。没有荷马，就不会有阿溪里*。

—— 《麦哲伦的功绩》

*荷马长诗“伊里亚特”中的英雄。

任何个人如果不经过艺术家的重新塑造，将永远不会为人所知，任何事件如果不借助历史学家的笔使之变成花岗岩，它也要翻滚的激浪，迅速消失在辽无际涯的历史事件的海洋之中。

—— 《麦哲伦的功绩》

我们不得不适应这一现实：历史乃是万神殿的反映，它的活动既非道德又非不道德。它既不惩恶又不报善。因为它不是根据正义而是根据力量。它总是把胜利分配给有权势者，任其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一般说来，在世俗事务上它总是替为非作歹者撑腰。

—— 《异端的权利》

人世间数百万个闲暇的小时流逝过去，方始出现一个真正历史性的时刻，人类星光璀粲的时辰。

—— 《茨威格传奇作品集<作者序>》

倘若艺术界出现一位天才，此人必千载不朽；倘若出现这样一个决定命运的历史性时刻，这一时刻必将影响数十年乃至数百年。

—— 《茨威格传奇作品集<作者序>》

历史上理智与和解的瞬间总是短暂而易逝的。

—— 《拜占庭的陷落》

世界史虽然往往被描叙成人类英勇卓绝的历史，却并不仅仅是人类英勇卓绝的历史，同时也是人类懦怯的历史。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但在世界史上，古往今来，一再重复出现一种令人惊讶的现象：偏偏是那些最有魄力的人，在最要紧的节骨眼上却缩手缩脚，生发出奇特的优柔寡断，仿佛得了精神麻痹。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书的世界，是永恒运转和变化再生的世界， 观察着这个在我们的世界之上的世界

书的世界——也是水恒运转和变化再生的世界，观察着这个在我们的世界之上的世界。

—— 《旧书商门德尔》

这位奇人除了书籍以外，对世上的任何其他东西都一无所知，人世间的一切现象对他来说，只有把他们变成铅字，然后组成书本，才实际存在，仿佛这样才超脱了凡俗一般。

—— 《旧书商门德尔》

对门德尔来说，能把一本珍贵的书捧在手里，就像有的人和女人幽会似的。对他来说，这样的时刻就是柏拉图式的爱情之夜。

—— 《旧书商门德尔》

只有书，而不是钱，才对他有控制力。

—— 《旧书商门德尔》

在他那个崇高的世界——图书世界里，是没有战争、没有误解的，有的只是永无止境的认识，力求更多地认识那些数字、词汇、人名和书名。

—— 《旧书商门德尔》

禁止剧本在舞台上演出反而使这出喜剧风靡一时。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这出喜剧*是反抗精神的第一次公开表现，它是法国大革命暴风雨的先声。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指《费加罗的婚礼》。

只有读书才能维持我们的头脑活着。

—— 《巴尔扎克传》

宁可取消一些皮面上的奢华的小玩艺儿，不要用忙迫的出品去降低他的天才。

—— 《巴尔扎克传》

那些毫无价值的小说，问世不久便湮没无闻了。

—— 《巴尔扎克传》

一个作家应该比别人担负更大的责任去把思想变成语言，去把语言变成行动。

—— 《罗曼·罗兰传》

任何真正的作品，都是从那些被否定了的作品的腐殖质中生长出来的。罗曼·罗兰的作品，由于十分伟大的不谋私利精神，比任何人的作品生长得更加茂盛。

—— 《罗曼·罗兰传》

《约翰·克利斯朵夫》究竟是一部什么样的作品呢？是一部小说吗？这部著作浩如烟海，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一幅世界画卷，不能用一个包罗万象的词加以概括。罗兰有一次说过：“用一个定义就能全部加以概括的作品，是一部死板的作品。”最充分地说明这个情况的，是人们无法用五个字母组成的一个词来概括这部充满生活的著作。《约翰·克利斯朵夫》企图提供某种完整的东西，这是一本包罗万象的、百科式的著作，而不仅是一部叙事的小说。这部著作中的一切问题，都力求达到一个中心目的——完整性和普遍性。它开启了人们的心扉，也向时代打开了窗口，它是整整一代人的反映，也是为个人虚构的一部传记。

—— 《罗曼·罗兰传》

《约翰·克利斯朵夫》不是一部关于一位艺术家的小说，而是一部生活之书。因为罗兰并没有把创作和非创作者划分成两种不同的人，他把艺术家看成是具有人性的。他认为真正的生活就是创作，正如歌德认为真正的生活就是活动一样。

—— 《罗曼·罗兰传》

但是，衡量一本书的价值是它公开表示了什么，而不是隐藏的看不出来的意义。

—— 《异端的权利》

人们在晚上讲的故事，终归都要陷入淡淡的哀愁的情绪。朦胧的夜色降落到这些故事上面，给它们蒙上层层轻纱，寓于夜色之中的全部悲哀像星斗全无的苍穹笼罩在它们上空，黑暗侵入它们的血液，叙述这些故事的明亮光采，五颜六色的话语于是听上去便显得声韵丰满而又深沉，就仿佛它们在述说我们自己的亲身经历。

—— 《夜色朦胧》

一部长篇小说、传记，或者一篇论争文章里，任何离题万里、繁复堆砌、夸张过分的文字，任何含糊不清、多余饶舌、徒使情节延宕的段落，都叫我生气。只有一页页读过去，情节始终高涨不衰，一口气直到最后一页都激动人心，叫人喘不过气来的书才给我以充分的享受。

—— 《海涅 席勒 茨威格》

对于这个谦卑、沉默、清心寡欲，在自己居住的简陋住宅前没有花园的人，书就是他家里的鲜花，他喜欢把它们在书架上排成色彩斑斓的林荫路，他带着老花农爱花那样的喜悦珍爱每一本书，像拿贵重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地

把它捧在自己瘦削、贫血的手中。

—— 《富贵梦》

只有一页页读过去，情节始终高涨不衰，一口气直到最后一页都激动人心，叫人喘不过气来的书才给我以充分的享受。

—— 《昨日的世界》

要是一年作品哪怕只能真正感到一个人，那也就满足了，因为每种真正的热情本身都是创造性的。

—— 《一夜天才》

一件作品的固有力量从来不会被长期地埋没或禁锢。一件艺术品可能被时间遗忘，可能遭到查禁，可能被埋进棺材，但威力强大的东西总要战胜没有远大前途的东西。

—— 《一夜天才》

文学艺术

艺术千姿万态，但最高形式，是它的规律和表现最接近于自然

艺术千姿万态，但最高形式，是它的规律和表现最接近于自然。

—— 《罗曼·罗兰传》

急于达到完美的心情——这是一切艺术最深的秘密。

—— 《巴尔扎克传》

人类的天性有无穷的变化，艺术家只需要去观察。

—— 《巴尔扎克传》

为了培养坚不可摧的理想，人民需要特殊的艺术，特殊的场所，而主要是能在人民思想感情中引起反响的特殊作品。人民不应当觉得自己只是闯入一个思想陌生的世界的客人，而应当在这种艺术中认识自己，认识自己的力量。

—— 《罗曼·罗兰传》

任何戏剧艺术脱离了人民这一个本民族的神圣核心，归根结蒂都是没有意义的和有害的。

—— 《罗曼·罗兰传》

戏剧要真正成为本民族的戏剧，就不应当只是几千个上层分子的奢侈品，而应当成为群众的精神食粮，并对人民思想方面的蓬勃力量产生积极的影响。

—— 《罗曼·罗兰传》

剧院和剧本都应当完全是人民的财产，应当改造的不是人民（他的力量是永恒的和不变的），而是艺术。……人民需要自己的艺术，自己的戏剧。根据托尔斯泰的意见，他们应当是一切珍品的最后试金石。

—— 《罗曼·罗兰传》

把戏剧还给人民，还给无产阶级，也就是还给新生力量。

—— 《罗曼·罗兰传》

罗兰得出结论，人民戏剧应当是历史剧，人民不仅要学会认识自己，而且要学会赞赏自己的过去。人民应当产生对宏伟业绩的热爱——这就罗兰的主旨。人民应当在自己的痛苦中，学会从自身汲取欢乐的力量。

—— 《罗曼·罗兰传》

罗兰的戏剧主题，一开始就遭到资产阶级观众的冷遇，因为这是政治的、理想主义的、英雄主义的和革命的主题。罗兰丰富的感情，冲走了细小的两性冲突。罗兰的戏剧中没有****，这是现代观众漠视他的原因。他创造一种新的体裁——政治剧。

—— 《罗曼·罗兰传》

每一个人的生活都有它的内部结构，一部真实的传记应当用压缩的方式再现这种生活结构，但必须不断地重新寻找重心，因为只有在一定的时代转变关头，才会在不远的地方出现不断形成的看不见的形式。

—— 《罗曼·罗兰传》

每一部英雄传奇都是一种历史的精神后方，像任何后方一样，把它自己没有身受其害的一切都看得很轻巧。

——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

无数伴随着热情和死亡的马赛曲歌声，像生着双翅的胜利女神奈基一样，在法国所有战斗上空翱翔。

—— 《一夜天才》

他 （罗曼·罗兰）通过无形的音乐，说明人类伟大的东西不属于一个时代、一个民族，它像一束神圣的火炬，超越时代的界线，从一个大师手里传到另一个大师手里而永远光芒四射，除非人类停止呼吸，它才会熄灭。

—— 《罗曼·罗兰传》

音乐可以使人翩然飞翔，达到轻松的极致。

—— 《同情的罪》

对于缺乏人生体验的人，欣赏别人情感激荡倒不失为一种神经感受、戏剧和音乐就有这类作用。

—— 《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

一个善编笑话的巨擘，老实话里常常夹杂着吹牛。

—— 《巴尔扎克传》

创造的方式取了另外一个路向，由专心发展一个虚构的景象变成了为他自己的生活故事寻找一个快乐的结局。

—— 《巴尔扎克传》

好奇和必要似的，也是发明之母

好奇和必要似的，也是发明之母。

—— 《巴尔扎克传》

要写作就需要清静的头脑。

—— 《巴尔扎克传》

创造需要正当的观察，集中，紧凑，汲取最大的成分，揭发感情，暴露最强的人的弱点，发掘潜存的力量。

—— 《巴尔扎克传》

没有一个艺术家平日一天二十四小时始终是艺术家的，艺术家创造的重要的一切，恒久的一切，总是只在罕有的充满灵感的时刻完成的。

—— 《茨威格传奇作品集<作者序>》

把知道的东西隐而不吐，别人大多下不了决心。一字一行，只要是得意之笔，他们对此都怀有某种偏爱，总想把自己表现得比实际情况更加博大精深，而我的雄心壮志却在于总使自己知道的东西远比流露在外的要多。

—— 《海涅席勒茨威格》

他的想象力羽化而飞了，他的心扩展开来了，而从这温柔的教导中，这位性急的诗人，便感恩地得到了对于生命第一次的聪明睿智。

—— 《巴尔扎克传》

想象力和现实融会贯通在一起的时候，巴尔扎克小说的可惊异的本质才能以一种最完美的现实与玄想混合而成的姿态出现。

—— 《巴尔扎克传》

只有他把想象中的景象付诸真实环境的考验，他才能造出那种景物的空气与生动色彩来。

—— 《巴尔扎克传》

一旦他想象力的火焰被燃着，它就不断地熠耀起来。它像一场林火，火舌从一树跳到另一树，在进程中愈烧愈热，愈来愈贪饕。

—— 《巴尔扎克传》

没有真诚就没有艺术。

—— 《巴尔扎克传》

小说家的事业应当是写实主义的。

—— 《巴尔扎克传》

他不愿意抄袭传统的英雄主义的作风，浪漫主义的描写，而要忠实的描写历史的事实，确凿的细节，染上时代的精神。

—— 《巴尔扎克传》

用一种适当的安排，同一的人物可以重复的出现，一个或两个医生就可以代表一切的医生，一个银行家就是一切银行家的标本。

—— 《巴尔扎克传》

他的神经像一条失去弹性的橡皮筋。他缺少张力。这种天生的感觉迟钝使他配不上这个强大王国的显赫功业。爱 （不论是在精神的或生理的意义上）、欢乐、欲望、忧愁、痛苦、恐惧——这些强烈的感情一概不能穿透他的坚韧的皮。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他是一个沉思的人，不是一个行动的人。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安托瓦内特的真正魅力却要在她难以描摹的优美举止中才找得到。她要在轻松愉快时才露出全身的天然和谐。她漫步而行，穿过凡尔赛宫镜廊内列队的朝臣；她靠着沙发谈天，卖弄风情，消遣解闷；她性情急躁，象生翅添翼似地飞步上楼；她优雅大方地伸出柔荑让人亲吻，或含情脉脉地轻舒玉臂围住她朋友的腰——这每一个姿态动作似乎都自然地来自女性身体的直觉。轻易不因别人赞美而附和的贺拉斯·沃尔波尔*说：亭亭玉立时，她是美的塑像；翩翩起舞之际，她是优雅的化身。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英国贵族，作家和艺术理论家。

如果说我深谙什么绝技，那么这个绝技就是善于割爱。

—— 《昨日的世界》

人家称赞我的书节奏迅急、激动人心，这种特点绝不是来自我天然的热情或内心的激动，而完全是由于那种按部就班的方法，不断把可有可无的间歇和杂音全都摒除。

—— 《昨日的世界》

我在工作中，我觉得最愉快的其实是删繁去冗。

—— 《昨日的世界》

对别人作品里拖泥带水、沉长烦琐的东西深恶痛绝，势必在自己写作时也以此自儆，教育自己要特别警惕。

—— 《昨日的世界》

如果我写了一千页，过筛以后，八百页扔进字纸篓，只留下二百页精华，我也绝不抱怨。

—— 《昨日的世界》

我的工作中，我觉得最愉快的其实是删繁去冗。

—— 《海涅 席勒 茨威格》

他从图书馆里借来当时人们的回忆录，研究那些军事报告，并作大量的摘录。他发现：就是那些渺小的，显然无足轻重的，然而真确的琐事，才使一部小说有令人相信的活泼生动。

—— 《巴尔扎克传》

一个艺术家离开了工作不论多少时间都得需要相当的时间再去恢复他的手艺。

—— 《巴尔扎克传》

苦痛的经验化为人类性格的活的描写，外界环境的压迫变成为创造的自由

他的苦痛的经验化为人类性格的活的描写，而把外界环境的压迫变成为创造的自由。

—— 《巴尔扎克传》

由于与工人们干苦活计，与高利贷者争执，以及与批发商们拚命地蹉商价目，他比那些和他同时代的著名人物……获得了一种更多的，多到不可胜数的，关于社会种种形态与种种矛盾的学问。

—— 《巴尔扎克传》

经过他和生活多方面的接触之后，他为一间漫无涯际的素描展览室汇萃了十分充足的材料。

—— 《巴尔扎克传》

旅行可以使艺术家的思想丰富。

—— 《巴尔扎克传》

旅行常常刺激他的灵感。

—— 《巴尔扎克传》

任何的东西都是材料。现实的世界是个无穷的矿山。作者只须从正当的角度去观察，每一个人也都成为人间喜剧的一个脚色，无分高低。作者能够选择任何的东西，他必须选择任何的东西。

—— 《巴尔扎克传》

最高卓的艺术创造也只能够算是生活的代表，不是生活的本身。

—— 《巴尔扎克传》

从生活里汲取最多的经验就是他的工作方式的原则。

—— 《巴尔扎克传》

动力并不存在于文气或结构里，而是存在于人物描写的本身。

—— 《巴尔扎克传》

观察场面越广阔，这观察的焦点也就越变成正确的。

—— 《巴尔扎克传》

对于无休止地令我念念的每一事物，使我痛苦翻腾中激动的每一事物，这些文字只不过试着用一定的见解能最终将他们了结，固定，使之展现在我面前，让我从各方面去把握它们而已。

—— 《奇妙之夜》

通常人们总以为，在诗人的头脑里，想象力运转奔驰，一刻不停，诗人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库存里不断地杜撰出形形色色的事件和故事。这种想法，其实最错误不过了。事实上，只要诗人观察和谛听的本领日益增长，接连不断地总有各种各样的人物形象和事件需要他去复述，那他根本不必杜撰，只消把这些向他涌来的人和事予以再现就行了。

—— 《爱与同情》

事实比编造故事更离奇。富于想象力的作家有时也不能不感到最好还是向读者大众鞠躬告别，体面地搁笔引退，因为生活总能轻易地胜过他幻想杜撰的作品。

—— 《命丧断头台的法国王后》

附 录

茨威格生平著作年表

1881年11月28日生于维也纳。 1950年进入维也纳大学哲学系学习。出版诗集《银弦》。 1952年初次会见比利时诗人埃米尔·维尔哈仑。 1954年以论述泰纳的文章通过博士考试，结束在维也纳大学的学习。 1956年出版诗集《早年的花环》，并因此诗集获鲍埃尔菲德奖。 1957年完成悲剧《泰尔西特斯》。 1911年发表小说集《初次的经历》，共收进四篇小说：《月夜朦胧》、《家庭女教师》、《灼人的秘密》、《夏天的故事》。这本小说集有个副标题： 《儿童国度里的四个故事》。 1913年完成戏剧《多变的喜剧演员》；同年初次会见罗曼·罗兰。 1914年在维也纳首次上演《海滨住宅》。 1915年开始服兵役，在维也纳的军事资料馆工作。 1916年着手写剧本《叶莱米亚斯》，次年完成。 1919年由瑞士返回维也纳，移居萨尔茨堡。 1920年与弗里德利希·玛丽亚·封·文特尼茨结婚。同年完成中篇小说《桎梏》、传记《三大巨匠：巴尔扎克、狄更斯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和《罗曼·罗兰：其人和其作品》。 1922年发表中篇小说《热带癫狂症患者》。 1925年完成传记《同精灵的搏斗：荷尔德林、克莱斯特、尼采》。 1927年发表小说集《感情的混乱》，内收三个中篇小说。 1928年前往苏联旅行，参加托尔斯泰诞辰百年纪念。完成传记《三诗人：卡桑诺瓦、司汤达、托尔斯泰》。 1929年发表传记《约瑟夫·福煦》 1932年完成传记《玛丽·安东奈特》。 1933年希特勒上台，斯·茨威格的著作被焚烧。 1933年完成《埃拉斯穆斯·封·鹿特丹的胜利和悲剧》，这是一部长篇传记。 1934年流亡英国，以后数年辗转于南美、瑞士、美国等地，1936年定居于伦敦。 1935年发表传记《玛丽亚·斯图亚特》。 1938年与弗里德利希·玛丽亚离婚，次年与夏绿蒂·阿特曼结婚。完成他唯一的一部长篇小说：《焦急的心》。 1990年前往南美。在美国做长期的停留，完成《象棋的故事》。 1991年定居于巴西里约热内卢附近的彼得罗保利斯。 1992年2月22日，同妻子一道自杀于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