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畅是同志吗:专业贿赂公司成医院腐败强劲的推手

专业贿赂公司成医院腐败强劲的推手
作者：空中飞

　　 【江山•时事述评】报道：湖北省武汉市一家“专业贿赂公司”，通过组织36名国有医院医生游山玩水，实现促销上海一家公司医疗软件的目的，被当地工商部门以构成“商业贿赂”为由处以10万元罚款。目前，武汉市硚口区人民检察院已介入此事，对该案展开调查（6月10法制日报）。专业贿赂公司的出世，说明医疗贿赂手段已经升级。回扣红包改成游山玩水的方式，大大提高了腐败的“安全指数”。这种变相的贿赂形式格外隐秘，若不是公司“内讧”，工商部门很难得到线索。这种专业化的特点，无疑给相关部门进一步查处商业贿赂敲下了警钟。
　　原来该公司全称为“武汉国杏医疗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成立于2010年3月30日，注册资本500万元，由5位自然人出资成立，马磊担任公司经理。登记地址为武汉市汉口解放大道1091号梅园招待所(即梅园宾馆6701、6702室)。他们一不投资医药市场，二不研发医药产品，主要是当中介人。说的不好听的就是托、拉皮条的，专业从事商业贿赂。为一家上海公司推销“放射治疗计划系统”的软件与耗材产品。从2010年5月28日和12月18日，该公司先后两次安排湖北、湖南两省共36名医生到上海、苏州、杭州、北京、河北旅游。行程10天，旅游费用共计6.2万元，全部由上海公司承担。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药品企业不是慈善机构，它是以追求利润为终极目标的。受邀请的这36人，一般都是湖北、湖南在医院中的权威人士。普通医护人员是享受不到这种以考察学习为名的“专业旅游服务”。为什么呢？因为“国杏公司”就是用免费旅游来下套，贿赂这些院方大权在握者，一言九鼎的专家者，希望他们都往里钻，来认购上海公司的医疗产品。目的明确，针对性强。这些权威人士当然也心知肚明，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不管适不适用价位高低，最后大笔一挥，认购交易成功。
　　专门成立一家公司，并通过旅游这种方式进行商业贿赂，据官方公布的信息在湖北还是首次。通过举报线索，武汉市工商局硚口分局执法人员在3月22日这天，清晨就对国杏公司进行突击检查。在办公室发现了大量的产品销售发票，但发票落款均为上海一家医疗软件公司。经理马磊承认，他们就是专门的公关公司。以前，用药养医刚刚开始的时候，市场竞争不激烈，医药代表们是香馍馍。因为很多医院都好说话。一些医药代表还会把自己比喻成“财神爷”,医院的主管们看见医药代表就眉开眼笑，因为有红包提成，这在医院是公开的濳规则。随着医改的深入，情况大变。一是产品竟争白热化，利润低。二是反腐盯的紧，行贿随时都有曝露的危险。而且一些大医院都公开贴出了“医药代表不得入内”的警示标语。正是在这种环境下，专业医药公关营销公司才应运而生。他们通过投放考察学习旅游的这种“饵”，贿赂神不知鬼不觉，来钓很多医院的主管们这些“鱼”，很有成效。很多医院都明确表示有兴趣，这样才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打开了产品销路市场。上海公司获取了丰厚的利润，他们公关公司提成也不菲，医院医生靠它获得免费的游山玩水机会，三方渔利，皆大欢喜。要不是内讧，恐怕这种行贿的丑闻，短期内大众都无法知晓。
　　当医院把这些大量的设备、耗材购回来了怎么办呢，当然是病人和患者来“消费”。本来是感冒头痛，医生却要你先照一下CT，肚子不舒服，去拍片、查化验，就是这种小病大看的方法，一个感冒就要花去几百元。去年五一期间，两岁女童因感冒发烧住进湖北省荆门市第一人民医院，医生开出43项检查，包括乙肝、肝功能梅毒等，光检查费就花去1000多元钱。这种“套餐式检查”，近年来在各地医疗机构频频发生。这样做的结果，无疑使广大患者的合法权益受到侵害，即花了许多冤枉钱，困难群体更是不堪负重。医疗消费不同于其他消费，具有无限趋高性。一般来说，在事关生命健康的问题上，绝大多数人不会优先考虑金钱，而是不惜一切代价治好病。因此，只要经济条件允许，谁都希望看到最好的专家、得到最好的治疗、用上最好的设备。而我们一些医院为了保持其领先地位，竞相开展“设备竞赛”。例如，短短十年间，很多医院就淘汰了16排CT乃至64排CT，代之以全球最先进的320排CT。这些高精尖设备的过度使用，导致医疗费用不断攀升。可见，羊毛出在羊身上，医院的债务最终落在了患者的头上，还得要靠患者来买单。
　　医疗产品厂家通过医药代表，向医院或医生进行商业行贿不鲜见，可用公司化独立运作对医疗产品公关，这项“创意”很有杀伤力。如果像以前那种直接的商业贿赂，医疗企业就存在被发现受处罚风险。一旦受罚，即列入医疗医药项目招投标“黑名单”。有了专业贿赂公司，医疗企业转变手段利用他人为其进行商业贿赂，从而逃避查处。即便被发现，因进行贿赂的是独立法人，单独承担责任，从而规避自己有受到行政处罚的违法记录。这种贿赂已清晰展示商业贿赂，正朝着更加隐蔽化、更加专业化、更加职业化的方向发展。它危害恶劣，扰乱了医疗市场，侵害老百姓利益，甚至危害患者生命健康。作为政府职能机构，应该尽快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对行贿及收受贿赂进行更严格和清晰的定义，及时填补医疗反贿赂的空白。专业贿赂公司是一个“怪胎”，它是多方面、多层次的社会主体腐败的集中体现。是一种结构性的腐败，包括道德秩序、信用结构和社会生态在内的基础秩序出现动摇的危险信号。我们的执法人员必须与时俱进，针对这种行贿的新变种，采取相应的措施，追其动向，察其行踪，挖其根底，及时去破解它、摧毁它。
　　这个“怪胎”能够横空出世，说明我国的医疗行业市场的贿赂，需求是如此旺盛，以致需要专业公司来进行代理。“两高”司法解释出台后，查处医生吃回扣有法可依了，政府也掀起了数次治理商业贿赂的专项行动，但成效不大。虽然查出了一批人，可并没有震慑某些腐败人员。还升级成了专业的贿赂公司，说明这一势头并没有得到根本的遏制。老百姓对于湖北和湖南两地36名医生姓甚名谁，以及他们各自供职医院的信息要求公开：一方面可以让他们被收买的事实公之于众，进而帮助公众加强对相关医院医疗器材的监督；另一方面可以督促司法机关介入调查。我们在查处国杏公司的同时，还要查处行贿的背后黑手上海公司。不能让它“金蝉脱壳”逃脱制裁。要加大打击查处力度，依法斩断专业贿赂公司背后的黑手。
　　专业贿赂公司的实质是中介腐败，它是在腐败的土壤上开的一朵毒花。在商业贿赂和权力腐败的链条中，这些统合行贿者与受贿者双方的需求，为贿赂交易提供“公司化”通道的中介组织，有时发挥了比行贿者和受贿者都更关键、更突出的作用。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将公民的腐败、企业的腐败和政府部门及工作人员的腐败“中间联系”起来的作用。这说明我国社会生态在内的基础秩序出现动摇，发出了危险的信号。按照中国卫生部打击商业贿赂的要求，在药品、器械购销活动中，存在行贿行为的企业或个人，都要及时列入本地商业贿赂不良记录，予以公布。但从本案报道中，除了公开“国杏公司”的资料，这个背后的医疗企业没有点名，涉案的医院和医生均没有披露。是否要受到相应惩戒？我们不得而知。
　　贿赂中介既是医疗行业商业贿赂风行的结果，又会凭其“专业”的公关能力，成为医疗腐败的强劲推手。它背离了市场经济的公平竞争性，使诚信的企业在竞争中处于劣势，也为假冒伪劣产品大开方便之门。如果这种专业医药贿赂公司不严惩，这种毒花不及时拨掉，只是罚点款让其生长下去，人们担心它会不会向官场传播发展呢？这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大家应该没有忘记，2008年被媒体曝光的“温州二十三人政府官员赴美培训团”，在长达21天的行程里先后游了夏威夷、洛杉矶、拉斯维加斯等近10个美国大城市。本单位未花一分钱，都是某企业“买单”。温州市纪委给出的理由是“对一家中外文化交流中心，提交的与报批培训安排严重不符的培训安排，审核把关不严”，而这家“中外文化交流中心”与这家“国杏医疗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之功能，何其相似，简只就是一个翻版。
　　一个国杏公司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俘获”了湖北和湖南两省的36名医生，那其他医药企业为了维系与医院医生良好关系，而以别的名义贿赂的医生又会有多少？值得卫生主管部门去深思。它反映了社会信用丧失、凸显了社会治理失范的严重局面。医疗领域有专业贿赂公司，那其他行业也可能存在。就是在医疗行业，业务比“国杏公司”做得更大的，或许也大有这种公司的存在，谁也不敢说没有。武汉市曝出的这家专业贿赂公司，“首家”的头衔只能是就该市已查出的范围而言的，从经验判断，它未必是“首家”，也不大可能是“唯一”的一家。只是目前没有查证而已。当这种专业贿赂公司大行其道，它就会加速损害社会的公平。从医疗领域方面来看，这明显从“看病贵”中，分一杯羹的又多了一家，因为贿赂的各项成本都要转嫁给了患者；同时对医德的损害，不仅腐蚀的是医生的心灵，更是可能危及患者的生命、贻误救治。对于如此明目张胆、事实确凿的收受贿赂的行为，如果只满足于工商部门对商家的处罚，而不对接受旅游的医生来个“绳之以法”，那等于是在默许此类变相贿赂形式。这样的处理，是民众难已接受的。对这些游山玩水得到好处的医生不处理，他们以后必然会得寸进尺，永远不可能为患者开出一毛钱的“医德处方”。
　　(2011-06-1301:22: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