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部小说里面有林蒙:孙明春：中国经济奇迹五年后才会停止

　　首先非常感谢咱们上海期货交易所邀请我做这个演讲，也非常高兴有机会跟大家做交流。我演讲的题目是很大的题目，未来十年的中国经济，我们做投行这个行业，说接下去一个星期看对了就可以了，看十年确实不容易。我也解释一下，这个文章还有一个副标题，这实际上是我在大和证券发的一个报告，主题目是未来十年的中国经济，副标题是什么呢？是一个问话，未来十年的中国经济是一个新兴的超级大国呢？还是一个新兴的超级泡沫？这是我们的副标题。简短的跟大家讲一下，如果大家不想听了，说两句话，接下来五年我们对中国经济非常看好，中国奇迹延续了30多年的中国奇迹还会继续延续。五年以后，2016到2020年我们感觉有非常大的概率出现所谓的中国危机，也就是说这个奇迹要停下来，从此以后中国经济就变成另外一个经济，就不是一个高增长的经济了。为什么呢？我给大家来做一个详细的分析。

　　首先我讲超级大国这一块，讲接下来十年中国的发展，但我要强调一句，我等一下讲的这个里面的内容不要当成我的预测，其实不是一个预测，更多的是告诉大家，如果一切顺利，中国2020年应该是怎样的。第二部分是道路坎坷，这个假设，一切顺利的假设有没有可能出问题？出问题可能出在哪里？我的基本结论前五年出不了问题，后五年肯定会有问题。最后是讲“十二五”我们要做什么，这个可能大家比较熟悉，但基本观点是“十二五”拼命做，最后也来不及。总之就是这样一个观点，咱们都是大实话。

　　首先给大家看看这张表，中国在2010年的排名，很多方面我们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了，除了有一个东西是人均GDP，我们正巧排在第100位。2020年如果一切顺利，我们估计这些项目都成世界第一了。人均GDP从一百到五十，应该讲也不错了。唯一有一个变化，经常项目现在我们是第一大顺差国，有可能到时候就变成了一个逆差国，很有可能的。

　　首先咱们讲中国经济，到2020年中国经济有可能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也就是十年之内中国要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我讲的这个不是按购买力评价算的。我讲的是什么呢？就是名义GDP，按当时汇率折算。我们去年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按照我们的估算，到2020年，2019年实际上我们就跟美国一般大了。听起来好像有点离谱，仔细算一下，我用的这些假设其实都是很保守的。首先我用的实际GDP增长率，接下来五年我的假设是8%，咱们“十二五”是7%，但是我认为实际上是8.5%到9%，我们保守一点是8%，建设实际增长率是8%，后面五年降下来是6%，过去30年多少？10.1%。再讲通胀，我们讲接下来五年平均每年通胀按3%算，今年是4%点几到5%，接下来是4%。过去30年是多少？6.2%。这是什么意思呢？实际GDP加通胀就是名义GDP，这一算接下来五年名义GDP增长已经是11%了。

　　人民币汇率升值，假设接下来五年每年4%，接下来五年3%。先说前面五年4%，你把前五年的加一加，11%的名义GDP增长加4%的货币增值，也就是说按照美元计价的中国GDP增长率每年是平均15%。平均15%的复合增长率大家心理都有数，五年翻了一倍。五年以后，按照这个说法后面还有13%的增长，翻了又不到一倍。我们现在中国经济是美国的45%，咱们翻一倍还赶不上它的，再超一倍也超过它现在的了。到2020年，左边这个图看到没有，基本上跟它一样大了。你看我这个算法，其实算的是很保守的，接下来这几年发展快一点，我们也许用不了那时候就赶上去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如果这么发展，假定咱们的人口接下来五年涨3%，接下来十年涨5%，然后看看我们人均的GDP是什么水平。人均GDP今天是4400美元，相当于秘鲁的水平，按照当前我这个算法，到2020年我们就超过一万五千美元了。这是什么将年？现在的沙特阿拉伯产油国，所谓富国就是这个水平。看看中国最富有的地方，就是上海，今天是多少？相当于匈牙利的水平，到了2020年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就比今天的美国人还要富有，上海人，就要比今天的美国人还要富有。再看看贵州，相当于菲律宾，十年以后的贵州相当于东欧的一个国家叫做保加利亚，应该讲也很不错了，我们最差的地方也像保加利亚了，这不错了。这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好消息是什么？收入这么个涨法，我们消费肯定是差不了的。我们现在是世界第四大消费国，仅次于美国、日本、德国。按这个发展下去，我们GDP2020年赶上美国了，消费肯定赶不上，估计能排第二。我们很多产品，大家知道汽车，去年是世界第一大汽车销售国，但是看看我们汽车的渗透率，人均持有量、保有量多少呢？非常低。左下角，你可能看不见，要涨起来有得涨，这是商品对消费品的需求，举一个简单例子而言。

　　右边咱们讲服务业，中国实际上07年海外旅行人数就已经超过了美国、日本。你看看，有多少人在中国出国，六千万人，这里面有我这种来回跑的。真正出了国的中国人可能两三千万吧。我们人口多少呢？十三亿三千万，这个将来怎么发展我也不多说，总之消费肯定会很好。消费好会反映在一个上面，进口。我们不光会增加中国自己产品的消费，会增加很多对国外产品的消费，在上海一逛街就看出来了。我们现在出口已经是世界第一大国，进口是世界第二。估计十年之内也就变成世界第一了。

　　随便举一个例子，不说别的，讲一下大豆进口，看那个涨的速度。包括汽车，中国现在汽车产量世界第一，汽车进口量也是快得不得了，主要进的是什么？是高端的，奢侈品。所以这样一个结果接下来十年我们进口的增长速度应该是高于出口增长速度，我们贸易顺差会下降，到某一个点上面我觉得会变成逆差。

　　外商直接投资，中国是世界作为吸收外商直接投资的国家，我们是排在第二位，我们吸引外资是我们主要的成功因素。我们对外投资，应该讲前一些年是很低的，右边那个图，突然之间过去这几年是暴涨，原因也很简单，三万亿外汇储备，我们拿着不放心。刚才我看有领导也讲，我们要出去收购资源，政府也鼓励大家做，也有道理，确实很有道理，不管什么原因。而且我认为还会更快。所以我觉着，十年之内中国作为外商直接投资的输出国和流入国，咱们保守一点，都应该是世界前三位，没准是世界前两位、前一位都有可能，咱们保守一点。

　　在这样一个背景下面，我们的货币会怎么样？人民币会怎么样？很容易说，人民币将会成为国际支柱货币之一、国际储备货币之一，应该是三大货币，这个不用多想了。经济体世界第一大，或者世界第二大，贸易体世界第一大或者第二大，你的货币没有可能逃避作为国际货币的职责的。为什么？那么大的贸易量，咱们国内进口商、出口商和中国的贸易伙伴都不愿意使用第三国货币作为一个结算货币，因为这里面有汇率风险。投资也是一样。所以这样一个背景下面，人民币国际化应该讲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趋势。实际上这些年人民币国际化的发展，应该讲，很多人认为是央行在推动，我觉得只不过是央行在理顺疏导而已。你看在香港，稍微一松，我没有推动，只是一松而已人民币存款就涨这样，而且这已经是小的。

　　再告诉大家一个大家不太知道的信息，左边这个图，实际上咱们中国的人民币按照数量来讲已经是世界第一大货币了，我们M2货币供应量占到了全世界的广义货币的14%到15%，已经比日本和美国都多了，按量我们已经是世界第一了，只不过我们由于各种体制的原因没有自由兑换，所以我们这个货币目前的地位还没有那么大，但是可以想象将来肯定会越来越大。

　　再看看企业，在这种经济、金融、货币背景下面，中国企业会怎么发展呢？刚才已经说了，世界五百强里面已经有少了。左边这个图，05年的时候，也就是说现在讲五六年前我们只有17家中国企业在财富全球五百强里面，现在我们有40多家，现在我们在全球排名，美国第一，在世界五百强里面，美国企业最多、日本第二，我们第三，估计十年左右我们应该超过日本了。因为什么？刚才讲的，经济发展这么快，机会那么多，海外并购也多，国内也讲，钢铁行业要并购啊这些，越做越大，越做越强，我感觉中国的企业发展肯定也是有一个黄金十年。

　　在这个背景下面，当然我们的金融业发展也会非常强。我们今天是期货交易这一块，看的比较多的平常都是股票，股票实际上，我们看上海证券交易所市值已经是世界第六大股票交易所，而且我们跟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差的不大。所以，我估计十年之内中国上海股票市场成为世界第二大股票市场应该也不是一个梦，有可能的。随着我们人民币国际化，我们对人民币的固定收益市场，也就是所谓债券市场，拆借市场，还有外汇市场等等这些方面都会有非常大的发展。所以我们这个金融，将来也会成为世界的金融中心，尤其是上海会成为一个国际金融中心，我估计十年这个目标也能看得到。

　　当然了，讲了半天都是非常乐观的一些预测，但是这里面，当然我这个语言不是很准确，刚才用了很多语言好像预测似的，有一个重要前提是，我有一个假设是一切顺利。一切顺利，会顺利吗？看看将来遇到的这些问题，可能遇到的挑战。

　　主要的一个问题是我们是否能够跨越中等收入陷井的问题，世界银行的定义，世界上面很少有中等收入国家（战后）成功的变成高收入国家的，只有很少的。原因是什么？随着中等收入国家的收入不断提高，前期可能发展很顺利，发展到一定程度以后，收入提高了，它在劳动密集型的这些行业的竞争力就失去了，收入高了，劳动成本高了，就没有竞争力了。同时这些国家又没有及时的把高端的制造业发展起来，所以低端的输了更差的收入更低的国家，高端的输给欧美这些发达国家，所以夹在中间。

　　中国会不会有这个问题？左边那个图，现在人均GDP4400美元，按照我们刚才的算法，到2015年就8800美元，接近9000美元，这个应该讲难度还不大。从4000美元到8000美元这一关还容易过。我们实际上比印度、比这些菲律宾还有越南，实际上我们收入要高了，而且高不少，高一两千美元呢。劳动力成本跟他们比我们也不占优势。我们占优势的是什么呢？我们的基础设施，我们整体的供应链，整体配套，包括劳动力素质等等。所以目前状态下面，虽然劳动力成本低，竞争力没有办法跟我们比。原因就在这个地方。

　　现在问题在哪里？这个收入差距还不是那么大，我们跟他们收入差距还不是那么大。五年以后，我们到了九千美元的人均GDP，我觉得这个差距就开始有作用了。实际上从四千到八千、九千，甚至说从四千到一万美元，我觉得这个问题还不大。但是真的从一万美元开始再往上涨到一万五、一万六千美元的时候，除非收入差距拉大，否则哪怕贵州，咱们讲的贵州，贵州当时到了像保加利亚水平的话，它这个地方也没有办法生产什么鞋子、帽子、玩具，也不可能给台湾的这些电子加工企业做一台电脑赚五个美元等等，这种加工贸易行业不可以想象还能在中国生存，低端的。这个问题就是，我们从2016年开始再往上涨，我们遇到的一个重要问题是劳动密集型的制造业的竞争力将不复存在，除非收入差距拉大。

　　我们面临的必须要往高端制造业发展，这是我们“十二五”规划里面讲的东西。向高端制造业发展我们成功概率有多大？右边这个图，我们研发经费占GDP的比重，这是2007年的，我们占1.5%，很低的。还有一个问题，1.5%里面真正做研发的少，学习的、模仿的多。我倒不是那么悲观，既然中央“十二五”也定了，根据我调查地方政府也很积极踊跃，各个地方都在投资，我们觉得还是有希望的，往高端制造业发展还是有希望的，但是哪怕我们中国很成功的转向了高端制造业，还是有一个问题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就业问题。

　　大家看左边这个图，制造业的就业人数，中国、德国、美国这些国家，中国就业人数是多少？一亿人口在制造业工作，就业。美国、日本、德国、韩国还有英国这五个国家，看左边这个图，把它加起来总共有多少人就业？所有的制造业，这些国家所有的加起来3800万人。什么意思呢？假如说我们非常成功，我们成功到什么程度？我们高端制造业能够把整个的这五个国家所有的制造业100%的市场份额全部抢下来，他们就没有人在那就业，我们创造3800万个就业机会。3800万多不多？咱们中国人自己心里有数。3800万对我们不够。为什么不够？看右边这个图，就业人口的分布结构是不太均匀的。我们38%的人口，就是三亿的就业人口在第一产业，也就是农业。就业人口多，产值又低。

　　我们要解决发展中的收入差距问题，你要想让第一产业农业的这些人的收入增长赶得上平均的增长水平的唯一的办法，是什么呢？就业人口得出来。必须得出来。为什么？你不出来农业在GDP三大产业里面它的增长速度是最慢的，它的增长本身，不算人口，总的增长是低于平均水平。唯一的办法让它赶上平均水平，就是把这些人移出来。根据过去30年的经验，根据我们对将来十年总体的预测，我们觉得接下来十年可能需要有一亿农业的就业人口出来，必须得出来，一亿零六百万，基本上是这样一个预测。

　　第二产业、制造业、建筑业、采矿业等等，这个就业，右边这个图可以看，接下来五年就业还是可以略微增加的，但是后面这五年就要降。降多少？大概1600万。1600万其实不多，我们还是比较保守的做这个预测。服务业，第三产业，接下来十年就业增加七千一百万，这个多不多？十年增加七千一百万，每年增加七百一十万。完成每年七百万的服务业就业增加，应该讲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因为服务业的容量取决于收入水平，你收入水平不到那个水平，一万美元，一万五千美元，服务业的容量是有限的。当然也可以说，两个办法，第一不让农民出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结果是什么？总体收入水平翻了两倍、三倍，农民收入水平涨不到那么多。或者说咱们多搞一点洗脚，脚步按摩，大家多做一点，就业容量，服务业增加多了，但是算总帐，服务业产值增加就那么多，就业人多，收入就低了，换句话说这个收入分配也不均匀。

　　收入差距我们还能不能扩大呢？基尼系数，我们这个已经比世界平均水平要差了。首先这个想法可能是大家都不能接受的，政治上面也不能接受，跟我们政府现在做的很多事情是相悖的。右边这个图我们把区域间的人均GDP增长做了一个统计，你可以看看，实际上过去六七年里面中西部GDP增长率是超过了东部的，也就是说，我们的收入差距这些年是在缩小的，在区域间是缩小的，当然财富差距在扩大，那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收入差距在缩小，财富差距在扩大，但是收入差距确实在缩小。也就是说你想通过拉大收入差距来延长我们低端制造业的竞争力时间，实际上这一招也不好弄。总之，我们觉得到2016年到2020年我们会出现大概五千万的失业问题。现在有工作的人里面有五千万到那个五年就没有工作了，我讲的这个跟现在比较流行的观点人口红利是不太一样的。主要差别在哪里？我认为我们对劳动力供应的担忧应该是2025年以后，而不是接下来的十年。我们按照联合国的预测，联合国按照它的预测，接下来的十年我们劳动力的人口供应是减少一千万，九百万到一千万，而我们预测劳动力需求下降是五千万，区别是这个地方。他们讲的也对，人口红利的讲的也对，劳动力供应是在下降，但是接下来十年里面，劳动力需求下降是超过劳动力供应下降的。2025年以后情况可能不一样的，当然我这个研究没有研究到那么远，咱们先说这十年。这是一个问题。

　　再讲另外一个中国面临的挑战，这个你们比我都清楚，对自然资源的需求，在座各位比我体会深，咱们举一个简单例子。左边这个人均电力消费，中国现在这个水平人均电力水平是美国的1/5，我们总量消费跟美国差不多，我们是第二，跟美国很接近。什么意思呢？我们这个水平，从这个水平想翻一倍是很容易的。翻一倍什么概念？我们又创造出一个美国来，相当于在电力消费这方面来讲。在座各位年纪大一点的人都有印象，80年代时候一家人用电是什么？白炽灯泡。我们需求增长太快了。

　　金属这边你们比我更了解，我们在很多领域，我们的消费已经占到世界的30%、40%，甚至50%的消费量。我们GDP只占全球的9%，我们已经超量消费，当然有一些给国外做的。人均消费我们还是很低，跟发达国家比还有一倍增长潜力，但是我们说也许不增长一倍，增加50%吧，这样对资源价格、商品价格的影响也不小。我讲的是接下来十年，不是明天就涨那么多。

　　这样的话，商品价格，原材料价格、资源价格接下十年比现在涨得高，高得多。现在虽然说有一个小泡沫在里面，但是将来十年以后比这个高很多。问题在哪里？如果商品价格，原材料价格这么涨法，受到伤害最大的是我们中国经济。因为什么？我们的中国经济是资源密集型、能耗密集型，我们是制造业为主，投资为主，投资推动的经济，我们可能是受害最大，我们等于是自己给自己，我们自己的高增长给自己将来的高增长创造了约束。

　　还有一个环境成本，这个大家也了解，二氧化碳排放，今天中国已经是世界第一了，比美国还大。但是看看人均很低，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坏事是很容易翻倍。翻一倍，世界又创造一个美国。这个目前还不是一个大问题，因为现在还没有真正意义上面对二氧化碳排放的收费。如果全球每天有收费标准的话，哪怕很小的收费标准，对咱们中国经济来讲，负担都不小，因为我们在这方面排放太大。所以我觉得这个成本会越来越明显，这个我们要心理有数。

　　前面讲了几个挑战，这个事情怎么变化？讲一下发展过程，怎么最后从一个中国奇迹变成一个中国的危机，这个发生我觉得可能主要的导火索是投资上面，跟在座各位可能都有联系，我觉得有可能出现的情况，2016年到2020年某一个时间我们出现投资暴跌。为什么这么讲呢？实际上很多人说中国已经有一个投资泡沫了。左边这个图，中国的资本行政总额，是投资另外一个名字，我们是两万四千亿美元，比美国大。右边这个图投资占GDP的48%，将近一半，为什么很多人这么多年说中国有投资泡沫。我，说实话还不赞成，不见得中国就是一个投资泡沫，中国投资这么高有它的原因。什么原因？是因为我们把自己定位成一个世界工厂，我们做的制造业是为全世界做的，不仅为中国自己做的。不像以前封闭经济的时候，美国只为美国做，所以不需要做这么大。我们这样的定位，我们制造业投资要比自身经济体的需要多得多。同时制造业本身，尤其低端的制造业，要物流，深水港，高速公路，要把煤运过来发电，你的基础设施也高了很多，因为物流太大。如果没有这么大物流，只是人流，我们基础设施也不需要建这么好，建这么多。所以我觉得这样一个经济增长模式来看，这样的高投资是有它道理的，但前提是我们这个制造业为主的增长模型能够可持续的发展，如果哪一天制造业增长模型突然之间熄火了，所有这些基础设施也就证明过量了。那一天什么时候来？投资什么时候暴跌的那一天，我觉得这个可能在2016年到2020年。为什么？我觉得接下来五年我们投资还会高增长，有四万亿后续投资，有保障房的投资等等，我们现在投资规模很大，增长很快。要这样想这个问题，我们现在的固定资产投资规模比三年前几乎涨一倍。如果制造业不在中国投资设厂，而是搬到菲律宾、越南、柬埔寨，那我们首先制造业投资就是一个问题其次是相关的基础设施投资，再盖五年的话，我们基础设施，现在基础设施在全世界算最好的之一了，再盖五年就是超级好了，再想做，也真的是有难度。

　　所以我的感觉，五年以后，投资能够维持零增长就可能不错了。零增长什么概念？我们过去十年、二十年投资平均增长速度是10%到12%，占GDP的48%，也就是投资每年给GDP贡献五到六个百分点，如果2016年以后，投资增长从10%到12%降到零，这五六个百分点就没有了，就是说今天9%的增长到时候只有3%到4%的增长。还没有把第二轮流的效应想进来。所以这个如果发生的话，我觉得整个的宏观环境就发生了变化。一个直接的影响，我们资产泡沫可能到时候就爆了，不是现在爆。我的观点，资产泡沫在接下来五年还会更大，甚至六年、甚至七年，我说不准哪一年，总之还会大，大到一个离谱的程度以后，2016年、2020年才会跌，才会爆。

　　为什么涨？房价收入比率，右边这个图。动态来看也有它的道理，动态来讲也没有那么离谱。现在是有泡沫，这个泡沫多离谱还不见得那么离谱，尤其左边那个图。我讲的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这里面没有泡沫，只是说这个泡沫还没有到真正意义上面的离谱状态。真正意义上面的疯狂状态。你要知道日本的地价从90年跌到现在跌了85%、90%，你可以想象90年是怎样的疯狂状态。为什么我认为这个还会涨，之后还会跌？有这么几个原因。城市化，这个大家都知道。收入增长，快速增长，资源限制，人民币升值等等，还有关键一点，货币。刚刚讲了中国货币占到全世界14%、15%，按照今年中性货币政策，我们M2增长目标是多少？15%、16%。什么意思？按照中性的货币政策，不要宽松，我们M2在五年之内还会翻一倍的，我们已经世界14%、15%的M2了，还会翻一倍的。M2什么？存款，银行存款会翻一倍的。你说你的存款现在一百万，放到什么地方感觉将来不会比平均水平低啊？对吧？假如你占1%，过几年占不到1%，就零点几了，这个我感觉是没有办法逃脱的，加上投资又这么好，这些年投资又这么好。制造业虽然竞争力在下降，但是还不错，这些都是正反馈，这个会越积越大，某一个点会出问题，这个点就是投资，主要是投资。这是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的。

　　我做了一个图，这个图比较复杂，不多讲了，总之从竞争力下降导致一系列的问题，失业率上升、投资下降、出口增长放缓、进口增长下降等等导致最后资产泡沫破裂，我不是说这个世界就完蛋了，最后总有解决办法的，最后这个红的，财政负担，财政出出钱嘛，最后政府出钱解决问题。这就是我们看到的美国、日本、欧洲出的都是这个问题，一出经济危机，政府就去救呗。我们经济经过这一次危机以后就不会再回到8%到9%的增长了，就可能回到4%到5%、5%到6%的增长。很多人讲从30年的高增长最终走向低增长，这个转换不会是顺利、平滑的，肯定是通过一次真正意义上面的危机实现的。什么是危机？你财政放松、货币放松，经济还不好，那是危机。现在不是危机，一放财政、信贷就好了，这不是危机。那个时候，像日本这么放财政、信贷，20年不涨，我们可能从9%到10%的增长到5%到6%的增长。

　　“十二五”规划里面讲了这么多，我讲的这些实际上都有对策，只不过你看目标也都有，只不过五年的时间是否来得及，这是第一个，可以解决一部分问题。第二个，实际上这里面的很多目标，它有内在冲突。两难、三难、多难，顾了这个顾不了那个，算总帐算不过来。“十二五”规划是尽量的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但是不可能彻底解决这些问题。

　　我们的结论，接现在五年还是不错的，大家要抓住机会，这五年一定要抓住机会。后面这五年，这个挑战是非常大，可能是跃不过去的。这五年抓住机会，下五年规避风险。就讲这么多。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