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英 白天不懂夜的黑:钙华、梯田——中国的两种珍稀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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钙华、梯田——中国的两种珍稀景观

www.dili360.com 2011-06-08 15:53 《中国国家地理》2011年6月 撰文/单之蔷

    依山修建的梯田:镜头逆着下午的阳光,记录下这一层层水光交错、边缘齐整的“阶梯”。这是广西龙胜的金坑梯田,从空中俯视,依山势而修的梯田仿佛祭祀用的神坛,规整而庄严。梯田的顶端宽阔而平整,与普通的水田别无二致。但当大雨来临时,积水可以迅速沿山势流入,而雨水冲刷下的土壤却保留在下层的田中。摄影/腾彬

 

    溶洞中的“梯田”:自然界中,如梯田般层次清晰的阶梯状景观虽不多见,但也并非无处觅寻。在喀斯特地区的溶洞中,就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碳酸钙“台地”。这张照片同样拍摄于广西,溶洞位于百色乐业县城附近,名为罗妹莲花洞。因为洞中的层层阶地很多是由沉积物由中心向外生长而成,故而多呈圆盘状,且环环相套。摄影/李晋

 

  撰文/单之蔷 选自《中国国家地理》2011年第6期卷首语

  面对哈尼梯田,我第一次感到了人文胜过了自然

  对于梯田,人们不会陌生。都知道人类为了防止水土流失,把山坡改造成了阶梯式平地,那就叫梯田。梯田之所以很好理解,是因为人们都见过或走过楼梯。凡是山坡地,人类若想耕种,似乎都应该将其变为梯田,因此梯田是很普遍的一种大地上的风景。但梯田有美和不美之分,有壮丽恢宏与稀松平常的差别。在中国有几处梯田很美,可以用大气磅礴、气象万千来形容。比如云南哀牢山中的哈尼梯田和广西的龙胜梯田。

  我去过广西龙胜梯田。山很高,仰头望去,梯田层层叠叠,直与天接。与旱田不同的是,龙胜和哈尼的梯田都是水田,水平似镜,镜映天光;镜从天落,碎成无数;万千明镜,镶嵌大地;田虽多,形不同;绝不整齐划一,却是曲折有致;没有对称重复,但见均衡韵律。虽是随心所造,但梯田每一层都在同一等高线上,眼前的梯田宛如测绘专家画成的等高线地形图。

  我没去过哀牢山的哈尼梯田,但是从摄影师的大量图片看,显然哀牢山的哈尼梯田就规模和美感方面胜过了龙胜梯田,面对这样的梯田,我第一次感到人造的风景胜过了自然。人造的梯田似乎与上帝造的景观站在同一个层次上了,至少是可以相媲美。

  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想到了上帝造的与梯田极其相似的一种景观——钙华梯池。

  说起钙华梯池,需要先把钙华景观这个概念解释一下。因为钙华景观,是我们传统文化中没有的一种风景。我们的古典诗词、山水画、游记都没有描述这种风景,因此我们对这种景观并不知晓。

    钙华池中的“微梯田”:这是北京石花洞中的微型钙华池群景观,这些钙华池每层的厚度仅为厘米级,但是在微距镜头之下,它们的阶梯状层叠清晰可辨。每层阶梯之内,碳酸钙形成的方解石结晶细腻剔透,它们与水波纹状的层次边缘共同构成了浑然天成的梯田状景观。摄影/单之蔷

 

  都说喀斯特地貌是出美景的一种地貌,比如桂林山水、云南石林及各种溶洞中的钟乳、石笋等。大地上的许多自然景观大多是由于风化和侵蚀等机械作用造成的,这时地表景观发生的变化是物理变化;但是喀斯特景观的生成,就不仅仅是风化、侵蚀等机械作用对地表形态的改造,而是地表物质的原子、离子进行组合交换,即景观发生了化学变化,是分子、原子级的变化,因此喀斯特风景既有风化、侵蚀造成的那种魁伟壮丽,也有化学反应新生物质的那种细腻精微。

  钙华景观是喀斯特景观的一种类型,在石灰岩分布的喀斯特地区,各种水体中溶解了大量碳酸钙,这种水被称为“喀斯特水”。泉、河、湖、沼泽中的“喀斯特水”,在环境适宜的情况下,沉淀析出的碳酸钙所形成的景观,叫钙华。泉水中的喀斯特水,可以沉积出阶梯状的钙华梯池,如四川松潘县的世界自然遗产地——黄龙钙华池;河水中的喀斯特水可以沉积出堤坝状的钙华堤,钙华堤可以把河水拦截形成一个个湖,如四川九寨沟内的大多数湖泊群:诺日朗群海、树正群海、火花海、卧龙海都是因河道中钙华快速沉积形成堤坝潴水而成的湖,这种湖也称之为喀斯特堰塞湖;湖中或沼泽中沉积的碳酸钙可以附在水生植物上,形成各种钙华景观。

  有专家认为把这种景观称之为“钙华景观”不准确,应该叫“钙化景观”,“钙华池”要叫“钙化池”。我是不同意这种观点的。大家知道,在古文中,“华”字通“花”,这两字有时可以互换,“春华秋实”即为“春花秋实”也。我觉得语言这种东西非常神奇,在一个名词被创造、被说出时,它其实早已存在于我们的语言系统中了,只不过在某个时刻被唤出而已。为什么叫“钙华”不叫“钙化”,因为“钙华”景观不仅仅是“钙化”的碳酸钙,钙华还有一种美在其中,人们忍不住要对其中的美表达喜爱之情,因此称之为“钙华”,其实是说这是“钙花”,是自然绽开的花朵。

    与水相克——黄土高原的梯田:人工的梯田与自然的梯田虽然成因毫不相干,甚或规模不同,但形式上却不乏相似之处。在黄土高原,耕地大都位于坡地之上,这里土质疏松,雨水可以将土壤轻易地冲刷带走。为了保证农作物产量,人们总结出改造坡地的经验,那就是修建梯田。摄影/Bob Sacha/c

 

    与水相生——溶洞中的“梯田”:溶洞中如千层饼般的沉积物看上去与陕北的梯田何其神似,但它们却是因水而生——洞中的渗水富含碳酸氢钙,伴随着二氧化碳的逃逸,碳酸氢钙分解为难溶于水的碳酸钙逐渐沉淀下来。由于不同时间段中沉积的速度时快时慢,洞中也就留下了树木年轮般的层次变化。摄影/李晋

 

  康定有条钙华景观沟——玉龙溪

  有一次我想去四川康定县贡嘎乡,因为从那里能接近四川第一高山——贡嘎山的西坡,从那里看贡嘎雪峰别有一番滋味。像贡嘎这样一座海拔高达7556米的雪峰,从东西南北360°各个角度看,看到的都不一样,那时我痴迷于这座雪峰,一有机会看到它,就不放过。那次经历了种种艰险(因为那里不通公路),到达了那里,但由于是雨季,总是云雾弥漫,我们与贡嘎雪峰就是隔着一层云雾,却没有照面。不过那次我们有一个收获,就是发现了一处类似世界自然遗产——黄龙钙华池的景观,当地人称之为——玉龙溪彩池群。

  我们沿着一条名为莫日查且的沟谷向上攀登,海拔已经4200多米,如果天晴,我们的东侧就能看到贡嘎雪峰,但是我们已经被眼前的钙华景观吸引,我们仿佛来到了洁白的沙滩。不过这沙滩上的白沙被胶结在一起了,走上去好像走在盐壳上。有潺潺的水流在上面漫流,水浅不过厘米,尚不能没鞋底。这种景观,喀斯特专家称之为钙华滩;继续向上攀登,前面出现了层层水池,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池中生有绿藻等色泽多样的藻类,池水因此色彩缤纷,当地人称之为翡翠彩池群;过了彩池群,钙华滩上出现了一丛丛灌丛;在灌丛中又有层层钙华池出现了,人们称之为玉树彩池群;继续前行,我们见到了造就这所有景观的最为关键的角色——泉水。这是一处喷泉,泉水汩汩喷涌,水柱高约1米左右。这处喷泉从石灰岩地层的裂隙处喷出,水中饱含碳酸钙,是地地道道的“喀斯特水”。

  这从地壳深处涌出的“喀斯特水”,一出地表,压力、温度都变了,水中二氧化碳的压力与水面上大气中二氧化碳的压力相比高出许多,因此水中的二氧化碳开始逸出,进入大气;二氧化碳的逸出,打破了原来水中二氧化碳、钙离子、碳酸氢根以及水分子这些要素之间的平衡,使得水中的碳酸钙开始结晶析出,钙华开始生成,随着泉水的流动、地形的变化,或生成层层钙华池,或流成钙华滩

  中国有条钙华景观带

  说也奇怪,本来地表上的喀斯特景观一般在热带或者亚热带这样高温多雨的地方比较发达,因为温度高、降水多可以加快喀斯特反应的速度。比如中国地表喀斯特景观最精彩的地方都集中在中国地处亚热带的广西、贵州、云南三省区,但是为什么在这高海拔的川西、滇北的寒冷高原上,却有这样的喀斯特——钙华景观?

  不仅此处有,在青藏高原东缘的高寒高山地区存在一个钙华风景带,这个区域有着世界罕见的瑰丽奇美的钙华风景。它的范围南至云南香格里拉的白水台,北到四川西北的九寨沟,长达数百公里。

  从南向北这个钙华风景带依次分布着云南香格里拉白水台、四川康定贡嘎玉龙溪,最集中分布的区域是四川西北岷山一带,如宝兴县赶羊沟、小金县海子沟、黑水县卡龙沟、松潘县牟尼沟、松潘县漳腊、松潘县黄龙、九寨沟县神仙池与九寨沟等地都有这种钙华风景,因此有专家将这种风景称之为“岷山喀斯特”。至于为何这种景观集中分布在这一区域,原因有多种说法,主流的说法是,首先这一带有大面积的有厚度的石灰岩分布,再就是这一带构造运动强烈,岩层中有大量断裂、裂隙分布,造成地下热泉活跃,地下热泉随着岩层中的裂隙上升。泉水中富含二氧化碳,有的说泉水中的二氧化碳是从地幔中获得的,有的说是在地表层中获得的。无论哪种,只要泉水钻出地表,温度下降、气压降低,水中的二氧化碳就会逸出,就会有碳酸钙析出沉积。

  但并不是说在中国其他地方就见不到钙华景观了。在中国其他地方还是有这种景观的,只不过不如这里这样集中而已。寻找长江源头的一支探险队在长江的一条支流——当曲流经的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就发现了如云南香格里拉白水台那样的钙华池与钙华台;一次我们去希夏邦马峰,是从希峰的东面进入的,在接近希峰的路上,我们看到了一处钙华梯池,泉水叮咚,钙白似雪。

  在云南,珠江的支流南盘江的源头地区有一条瀑布——大叠水,我看到了悬崖上悬挂着大面积的钙华,像瀑布一样。这种从崖壁上跌落的大面积的片状钙华,叫瀑华,也是钙华景观的一种。

  钙华景观大部分出现在西部地区,因为东部地区大都是平原和盆地,多是第四纪以来由河流搬运来的松散沉积物,少有大面积的碳酸岩出露。即使有,其他条件也不具备。但是东部地区也能看到类似钙华的景观,但是在地下的溶洞中。不过名称有些变化,洞中的钙华梯池被专家们叫做边石坝水池。我在北京石花洞的第七层的洞穴中,看到了造型精巧奇特、色彩鲜明昳丽的钙华梯池。钙华从一处斜坡上铺陈下来,一道道似精美的蕾丝花边,交织成一个个钙华池,池不大,里面蓄满了珍珠一样颗粒状的钙华,好像是堆满了米粮的粮仓。

  挑战——应战——成长,钙华和文明生长的共同模式

  在中国青藏高原东缘的钙华景观带中,我还去过黄龙、九寨沟和牟尼沟。

  在黄龙,我站在五彩的钙华池边发呆,我看到一道道钙华组成的堤坝,即使是能工巧匠也未必能修造出来这样的景观,尤其神奇的是池中的水刚巧漫过坝顶,形成一层薄薄的水膜,从坝顶流过。我注意到几乎所有的钙华梯池,都有这个现象:水刚好漫过坝顶,呈薄膜状漫流而过。

  这一层层阶梯状的堤坝是怎样形成的?

  我知道所有喀斯特景观的生成都与水中溶解的二氧化碳有关,假如水中二氧化碳的压力比空气中二氧化碳的压力小,水就吸收空气中的二氧化碳,水的酸性增强,水中的碳酸钙就朝着溶蚀的方向进行,这时喀斯特景观的生成就呈现负的、减少的状态,比如溶洞的生成;反之,二氧化碳就从水面逸出,水的酸性减弱,水中的碳酸钙就朝着析出沉积的方向进行,这时喀斯特地貌的生成就是建设性的,加积性的,比如钟乳石、石笋的生成。总之,我们看到的那些钙华景观,大多是碳酸钙沉积造成的,原因都是因为水中的二氧化碳逸出。那么怎样的情况才能促使和加速水中的二氧化碳逸出呢?

  贵州是一个喀斯特大省,贵州师范大学的喀斯特研究因有地利,所以很有特色。他们做过长期的实验和观察,结果证实,在这样几种情况下水中的二氧化碳会加速逸出,他们将其概括为:薄水效应和掺气效应。

  一是当泉水或河水遇到障碍,譬如地面的凸起或陡坎、横躺的植物枝干等,水流越过这些凸起的障碍时,水层会变薄,这就大大增加了水面与空气的接触面,这时水中二氧化碳的压力骤然减小,就会脱颖而出进入大气,二氧化碳减少,喀斯特水过饱和,碳酸钙就结晶析出,沉积在水流变薄处,因此这种现象被概括为“薄水效应”。

  二是当泉水或河水遇到激流、险滩、跌水处,水流越过或冲过这些障碍时,翻滚的急流会将空气带入水中,形成大量气泡,水流掀起层层浪花或溅起一片水雾,这相当于水流化成了无数水珠或水沫,极大地增加了水与空气的接触面积,其实本质上这也是一种薄水效应。这种情况当然也极有利于水中二氧化碳的逸出,因此这些地方是钙华景观的极佳生成处。这种水流在流动的过程中将空气带入水中形成大量气泡的现象,被概括成“掺气效应”。

  现在看来,钙华景观的生长,不论是最初地面的不平和凸起,还是激流险滩的阻挡,总之饱含碳酸钙的喀斯特水都需要遇到一个陡坎或者是一个障碍,水面、水中的气压等才能发生变化,水中的二氧化碳才能获得逸出的机会,碳酸钙才能析出沉积,钙华景观才能生成。因此水流遇到的每一个障碍,每一处险滩,都是钙华景观形成的一个快速生长点。挑战——应战——成长,这似乎是钙华景观生长的模式,其实这也是人类文明的生长模式。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关于文明成长的著名观点:挑战——应战——成长,就是这样说的。汤因比对于挑战还有量的说明,他说对文明的挑战要不大不小最好。太大了,文明无法应战,或者即使应战,也是毁灭,这样就没有文明的成长了,挑战如果太小了,又不足以激发文明共同体的智慧和灵感。

  我们看到,钙华景观生成时所遇到的挑战是不大不小的,假如泉水或河水遇到了一块巨石或者一座山的阻挡,这样的挑战太大了,无法应战,也就无钙华景观的产生。同样太小的障碍,又不足以激发水流应战,也无钙华景观的生成。

  前些时间,我去了南沙,我看到了中国的另一种珍稀的自然景观——环礁,珊瑚礁围成了一个个环形,珊瑚礁的周边总是比中间生长旺盛,因此高出中间,形成环状。原因也与钙华生长的道理相似,珊瑚礁的边缘,总是迎着风浪,海流冲向礁石,化成一片浪花水雾,正是在这水石相激处,水体循环加快,水中各种养料供给源源不断地输送而来,此处的珊瑚生长快速也就不奇怪了。

  我注意到钙华景观还有一个特点:小水流,大风景。譬如黄龙的钙华景观以规模宏大、类型繁多、结构奇巧、色彩丰艳闻名,不仅在中国独树一帜,成为中国景观一绝,就是在世界上也是罕见的。

  黄龙钙华景观,类型齐全,钙华池、钙华滩、钙华扇、钙华湖、钙华塌陷湖、坑,以及钙华瀑布、钙华洞穴、钙华泉、钙华台、钙华盆景一应俱全。黄龙沟连绵分布钙华段长达3600米,最长钙华滩长l300米,最宽170米;彩池数多达3400余个;这些都属中国之最,世界无双。但是这么规模宏大的景观群,仅仅是靠8眼泉水维系,这8眼泉水每秒的流量约80升。

  溶洞中的一些钙华池,更是靠一丝涓涓细流养育着。

  由此我又想到了人类的作品——梯田。我看到那些恢宏瑰丽的梯田,无论是广西龙胜的,还是元阳哈尼的,都有一个特征,就是都是由小民族创造的,都是在极其险恶的生存环境中创造的。可以说这些梯田是小民族的大作品。

  为了生存,人类首先组成了一个个族群。生存首先是寻找最适宜生存的地方,比如平原和盆地,这些富饶之地是有限的,于是就竞争,在竞争中,一些弱小的民族失败了,他们开始逐渐远离了平原和盆地,向大山迁徙。居住的环境越险峻,说明这个民族在政治上越弱小。但大山收留了这些在与人竞争中的失利者,这些远离竞争的民族在大山的怀抱里生存下来,他们在政治上、武力上的弱小,并不等于智慧上的弱小,他们在与大山的相处中,找到了生存的道路,梯田就是其中之一。大山对他们是一个挑战,是一个阻挡,是一个障碍,但是他们就像那塑造钙华景观的“喀斯特水”一样,越是遇到阻挡,越是陡坎,生命越是迸发出活力,越是茁壮成长。他们成功地应对了大山的挑战,他们成功了,他们的文明在崎岖的大山里不仅没有毁灭和停滞,而是不断地发展壮大。这也让我想起雅鲁藏布大峡谷中的一些族群,他们面对大山与森林的挑战,只是用刀耕火种来应对。因此千百年过去了,他们的文明停滞不前,处于消失的状态。

  钙华景观与人类文明一样脆弱

  钙化景观虽是地质景观,但与人类文明还有一个相似之处,就是极其脆弱。

  钙华景观是一种很脆弱的风景,外界的诸多条件,只要其中一项发生改变,钙华就要变色、老化,就要变松、变脆,最后坍塌、消失。

  钙华景观与其他地质景观不同的是:生命短暂。桂林的山水、三峡、黄山等存在上千万年了,但我们今天看到的大多数钙华景观,如黄龙、九寨沟、白水台等都是一两万年前才开始生成的,最多不超过5万年,这样的时间寿命对地质地貌景观而言,简直可以说是有如昙花蜉蝣。

  在我国青藏高原东缘的那条钙华景观带中,有许多干的钙华带,它们曾经鲜美异常过。

  即使这样须臾的自然之花,也比人类的作品生命长久。中国哀牢山、龙胜的梯田存在的时间不过数千年,即已面临着威胁,它们能存在万年之上吗?

  我们期待着梯田存在得更长久些,因为它们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