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总是残酷的：中国社会的真相（四）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0-07-13 17:35:34

　　我观察到地现象是：大量民工在国内跑来跑去，工资忽高忽低，资本推起的泡沫此起彼伏，90年代中国海南就被这种资产泡沫席卷，留下成堆的烂尾楼，最后的结果是，最初大批冲到海南淘金的人们也大批地离去。08年春节，一场暴雪让几百万人呆在交通线上，他们是这种轮动效应的受害者，哪里工资高有钱挣他们就跑到哪里去，他们紧跟着资本的脚步奔跑——我们的城市恶性发展，让上班的人们成天花大量时间呆在交通线上，仅从这一现象便可看出，我们的劳动成本有多高，我们管理有多混乱，这种低效率的代价是人们工作时间的延长，个人幸福的失去，用以保证资本创造出利润——在中国，一个农民工，他挣下的房子在乡下，他的工作远在千里外的城市，他的家庭、孩子与耕地也在千里以外，他要忍受很坏的工作条件，像机器一样生活，他总是在疲于奔命，如何能快乐？即便是城市，我们的白领花数十年时间买到一间郊区房，目的只是每天回去睡上一会儿，打扫都来不及，就得匆忙赶去城里上班——他们的动力，便是他们的郊区房越来越值钱。

　　我们锻造出一批有能力的套利商，他们可利用任何东西套利，无论是国家重点建设项目，还是代工厂、矿井、不动产与金融证券，正是这一批人，成为目下中国经济最活跃的力量，因为中国经济存在大面积的区域不平衡，无论是政府还是人民，都很想让他们去搞搞建设，活跃地方经济，所以他们可以很自由地像飓风一样四处纵横，靠大规模的举债套利，席卷人民的劳动成果。

　　中国新经济产业也曾疯狂烧钱，但几轮洗牌之后，最终留下一些性价比更好的电脑、软件与网站，汽车业也是如此，总体看来，我们的车价在降，汽车的性价比在提高，这些可看做比较良性的发展，但房地产业并非如此，十年来，我的房屋质量并未有什么特别的提升，新的好的造房技术并未应用于其中，而房屋价格却翻了数倍，我的股票也是如此，这种为远期梦想买大单的策略已使我们的家庭生活质量受到损害，现在很多成功的商人都留有一张数字庞大资产负债表，他们能通过制造宏观通胀来使自己的债务成为套利的工具，因真实利率早已为负，这现象一直波及到家庭，年轻夫妇只好争当房奴，于是我们用于追逐高质量生活的成本，是我们的生活质量的下降，因在我们对于生活质量的定义中，完全删去了有关幸福的内容，留下的只是个人占有物质的增长。

　　这增长必须放缓，因它的持续，影响了我们远期的利益，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败坏了我们的生活。并且，允许这种毫无顾忌的借债套利的结果，是我们的经济将会面临一种危险，那就是长期滞胀，我们以为我们的经济总量在快速提升，其实我们的通胀在更快速更隐蔽的提升，我们居民存款实际利率早已是负数，但我们不敢提高利率，因我们怕借债人的成本上升，无力偿还，最后变成呆坏账，我们还怕更多的国际热钱也来参与套利，瓜分人民的劳动果实，这种一心面向举债套利者的政策，以及由此产生的扭曲的心态，必然导致我国宏观经济面变得更不健康，长远看，我们必须设法使得非生产性资产的价格下调，使人力资本价格上升，惟有这样，管理者才必须要提高管理水平与效率，人民才能分到他们的劳动成果，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只是助长腐败滋生，说到使人民生活质量得到提升，无疑是一场清秋大梦。

   我们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呢？我们想成为什么的样人呢？在网上，我们的九十后给出的时尚答案已是坐享其成了，真蠢得不是一星半点儿，当然了，更好笑的是他们中的多数人只能是想想而已，他们的未来是为那些拥有资本的人提供长期的各种服务，他们比之上一代更不幸的是，在他爬行社会阶梯时，将会遇到权力及资本的双重壁垒，因苦斗成功过的人绝不会让他们轻意坐享其成的，成功者深喑其中滋味，只会让他们的苦斗得更累更久一些——这种恶意是社会创造的，它使不公平成为人们心中的魔鬼。

　　这是奔向舒适却乏味异常的时代，然而我们能得到舒适吗？我们的理想已被商业买断了，我们年轻时受雇于政府、组织、公司或家庭，我们老了都无法发现我们是不自由的人，除了受雇或雇人，什么也不会——我以为，每个人真正的雇主是自己，只有自己，才有权决定自己的人生，受雇为别人服务只是代价，照此下去，我们只会付出代价，却无法赢得、更无法懂得我们真实的需求，因为从未有人教会我们使用智力去产生自己的独特需求。我们只是一些搭车客，走到哪里算哪里，我们一直在自己家里来回流浪，因我们从未认真想过我们要去哪里

   我要说的是，当你指望着别人时，你就只能是一个奴隶。

　　我们生而为人，在世上惟一能做的就是自己的主人，我们对自己发出命令，我们必须能够执行，我们对自己说，每天背下五十个英文单词，我们就必须完成它，我们说要去跑步，我们一定要跑，我们说要努力工作就必须努力，事实上，我们所有的失败都是自我欺骗的结果，我们骗完自己，再去骗别人，我们对别人说爱他（她），我们说我们有责任感，但我们的诺言一钱不值，因我其实知道，我们只是胡弄一下而已，我们不是需要别人的帮助，而是向别人骗取帮助，我们得意的便是连自己都骗不过的事，别人却信了，这不是成功，这是堕落——我们其实已沦落成为自我欺骗的奴隶。

　　这一切必须改变，我们必须对自己有一个最基本的要求，首先，我们在二十二岁时必须取得经济独力，且在十年之内，彻底还清父母为我们的经济投入，我们在成家立业决定生育之前，必须赢得抚养孩子的经济及教育能力，且使这个能力可以持续到孩子二十二岁之时，不然，我们就是视婚姻为合法色情，我们还必须在退休时挣够自己的养老金，以使不麻烦别人，不然，我们就是视工作为儿戏。我们只有努力才能做到这一点，惟有做到这一点，在世俗范围内，我们才可勉强配称得上是自己的主人。

　　若是我们更努力，那么，我们会积累一些自己的财富用于购买别人的服务，我们还可突破时间与空间强加于个人的限制，使自己能拥有一点自己的自由，行动的自由及思想的自由，而我们若是进行超级努力，且有一点运气的话，那么我们可有得到幸福的机会——我们可用自己的体力享受这个世界的山山水水，以及不同的文化，我们可用我们智力，享受世界上那些天才的为我们开创的精神世界——科学的，宗教的，艺术的。

　　对于我们的幸福，我们的最大的敌人是懒惰与自怜，我们最难克服的困难是我们缺乏环境及老师，我们只能依靠不停息的自我教育才可达成自我发展，我们必须获得的能力是跃出自我及环境，且获得理性，我们必须一点一滴地用挫败来理解真理，我们真正的不幸在于，我们的成功，只能是一路击败竞争者才可获得，我们很难获得喘息的时间去同情被我们击败的人，我们的道德能力即使得到提升，也很难惠及他人，因我们只能向前走。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一个人被时空所囚禁，导致他做了这一件事，就做不了另一件，所以每一件事都是以不做另一件事为代价的，我认为人们应把精力用于可产生收益的事情上去，我们的机会成本其实很高昂，高到像一种赌博，在具体事情上，我们其实很难确定哪一件事会带来更多回报，只是总想一步登天的我们并不在意我们没去做的那些事罢了，其实我们忽略了很多从身边溜走的机会。

    占便宜的心理会导致一种责任感的缺失，而缺乏责任感的人，以后的路将会变得艰难，因世上少有一味付出的人，当你不对别人负责，甚至不对自己负责之时，那么就很难指望别人对你负责，责任只可能是相互的。一味自私自利，寻找帮助，最后会让帮你的人对你失去信心。谁也不会天生就具有责任感，它是社会强加给个人的，不然社会无法高效运转，以前我们一直以为穷人一定是好人，富人一定是坏人。

    但时间告诉我们穷人愚蠢贪婪，尖酸刻薄，无信誉无责任感，自大，没有道德底线。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纯粹的农民，品质不差。纯粹的城里稳定住户，品质也不差。出现大规模犯罪行为的大多数是那些进了城的农民或城乡结合部的流民。农村女孩进城后往往比城里女孩在性方面更加开放。农村男孩进城后未达到目的往往比城里孩子更狠毒更能伪装忍耐，而全无人性和道德标准。因此说贫穷不是好东西，贫穷让人类变得更加自私短视，贫穷让人类无法反思自己，贫穷不是社会主义。

　　一般人都会同意，我们的幸福取决于我们的健康、教养、社会地位、财富、政治权利、道德能力、生活态度、良好的人际关系等等因素。幸福并不是很抽象的，它应有一个基本的基础，做为一个努力工作的普通人，经过漫长的时间的寻觅后，应该把幸福的基础放在财富上财富最显而易见的好处是，当我们拥有它，我们便不会再因各种琐事而麻烦别人，我们与别人谈话的内容可以不再涉及一切关联利益，我们不再托谁谁谁办件事儿了，我们不再为小事儿计较，我们会变得较为宽容。

　　在生活中我观察到，一个坏到家的富人可与一帮好吃懒做的二奶和谐相处，且成天喜笑言开，而一个再好的穷人与一个好吃懒做的结发妻子却很难不恶言相向，事实上，从某种程度上讲，财富直接导致人们的交往目标与交往人群的改变。

　　在现代社会里，我们必须为我们的闲睱付账，我们也必须为我们的决定付账，我们再无知也能隐隐感到，幸福是有代价的，最适合人类居住与生活的地方，往往也是账单最厚的地方，就连学习与求知也是一样，因较高质量的老师也需要质量较高的生活，追求真理同样需要付账，因有大量的真理需要很多人合作才有可能发现，你必须要为合作者付账，连我们追求的抽象的内心的平静与自由，多半也是在财富支持下更容易得到。

　　人类活动是在占有资源的基础上进行的，除了与自然界争夺以外，人类不得不与同类争夺资源，并且是在人类自行约定的制度下进行的。翻开人类历史，每一行写的都是资源争取史，就连日常生活中，也可处处看到相同情况。

　　我住的小区原来有很多空的车位，终于有一天，我发现，要停下车非常困难，位置被一个个填满，直至停无可停，若想获得一种停车的方便，就必须付出一种代价，它被制度设计成车位费。车位费的从无到有，令我看到人与人之间的资源争夺及解决办法。事实上，所有的幸福都是在资源不馈乏的条件下展开的，随着社会发展，我们发现，我们现在一个普通人的基本生活水准，竟比古代的皇帝还要高，然而无论古代还是现代，只要有人类社会存在，兑换幸福最便捷的方法便是财富与权力。权力是一件比较复杂的事情，里面有责任，信托，风险，决策，政治手段，挑战，机遇，公共关系，道德谱系等等，而财富相对来讲简单一些，事实上，这两项都是暗指向一种人类稀缺资源——自由。

　　财富是一种缓冲，它使我们的生活拥有一种弹性，不使我们处于极端，我发现，那些拥有一些财富的大龄女性，即使看起来形单影只，也不至使自己落入孤苦无依的地步，比之于那些拥有婚姻的贫苦女性，她们明显要多一些余地，事实上，若她们愿意让一位男性去分享她的财富，她满可以过得很好，但她们宁愿相信独自一人拥有那些财富可使自己生活质量更高。

    对于男性，财富与幸福的关系更加明显，在现代社会里，一位男性要是贫穷，招来的多半是百事哀，我们的社会根本不同情那些贫穷的孤男，谁会在意他们深深的叹息呢？

    社会用财富与权力划分阶层是一种简单标签式做法，这很势利，当然，也并不是十分客观，但大体上，已被约定俗成了，你可以大骂拜金主义，但人类的生活被限定在人际关系之中，你的观点，并不是别人看你的观点，当你的个人观点与社会观点相冲突的时候，你的个人信念通常是无效的。社会用金钱来做这种势利安排，是让人们易于彼此识别，你是一位能力强、有道德感、有同情的心、肯吃苦、愿意努力的人吗？与同龄人比一比财富就可大致推测出来——说到势利，人人都需要，只是为了快速分辨社会提供的信息。从古至今，对于财富的蔑视也形成一种思潮，用以表现某个人类个体的独特性，与主流思想形成对立，但持有这种思想的人，要么就是财富多得不再需要，要么就是永远无望拥有财富，他们的话并不是很有代表性，盲目地认同这一种想法，会让自己与社会步调不一致，无论被称为清高或颓废，都不能令人感到幸福。取财富的过程，是一个为社会提供服务的过程。     社会是依靠分工提高效率的，而一个低效的社会，使得人们办事受阻，愿望难以实现，更容易不幸福。强调财富，特别是强调自己亲手挣得的财富，并不是一个万全之策，但眼下没有能取代他更好的策略，只好先如此，人类的本性是极端好逸恶劳的，为了树立一种激励机制，使人类更加具有活力，只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了。

　　人类是一种多需求的存在者，人们很难或无法不需求，财富可以很方便快捷地兑现需求，使得拥有财富者可以轻易将需求变成现实，并在此过程中产生一种自由感，这是财富本身具有的灵活性，在世上，我们很难找到如此灵活的中介物质，用以联结一盘散沙似的人类个体——而在现实中，我也看到，人们在一起挣取财富方面，是最容易达成共识的。

　　在中国大城市，社会阶层分化的速度越来越快，我们的社会生产物质的能力越强，对物质就会越依恋，可以断判，我们的幸福感会慢慢对准财富，那需要多年奋斗。然后才是闲暇，情感，教养，知识之类，而那又需要更多年的奋斗。一般来讲，个人很难超越普遍的人性，也就是说，幸福也分层次，得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迈，一般人都可体验着一种因自我存在的而可以感知信息的幸福，接下来，很多人是因一种物质享受而感到幸福，接下来是因懂得一种新情感而幸福，最后是因了解了一种知识而幸福。

　　对于财富的不重视，一定会有报应和教训，从小到大，我们生活的重心在于好好读书、天天向上。但某一天，我们长大了，突然发现，我所关心的事情和人，他们多数是富人，这感觉令我们感到难以置信。所以说在拥有小资般优雅幸福生活之前，我们应当努力关注个人财富的增长，这是前提！

   当货帀被发明出来，并且人人都使用它来交易的时候，它便成为一种计量人们在世界上工作成果的工具，我们的生产、供应与消费，产出与分配，都用它来计量，极少数人花时间研究它，看看它是如何运作的，还有一些人利用它，用以调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们对于货帀的了解太少了，它事实上可以给持有人带来一种古人无法想象的权力，运用货帀，可使少数人不动声色地调控多数人的需求，货帀既是事情发生的原因，也是中途的激励，还是成果。

　　目前世界上发生的经济事件，便是使用货帀的人群造成的，美国人把美国的货帀与世界能源挂钩，用以保持美国人民的生活质量，他们的金融机构创造了大量无法还清的债务，这些债务出现的方式是很有意思的，银行以30倍至60倍的高杠杆向外借出货帀，条件出奇的好，好到借贷者在没有相应的债务抵压的情况下，仍可借到钱，这其实是在鼓励借债不还，那么好处被谁得到了？事实上，这事儿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不必为债权人担心，他们有很多办法冲消坏账，若是非要有人买单，也不会是他们，因他们可设计很多制度让大家一起买。

　　在这个游戏里，当消费过度之后，趋势逆转，游戏的精彩之处才出现，那就是，操纵货帀的集团与个人，利用他们掌握的货帀技术，可以把这些巨额债务悄无声息地清洗掉，当然啦，仍是通过本金、利息、债务、税收、汇率之类的升降，财富就这样被从一大部分手里，转移至一小部分人手里，一般人看，就是有时候东西会涨价，有时会跌而已。这便是通涨与通缩。

   通货膨胀的本质便是有人在不被察觉地印钞票，这些新印出的钞票相当于人们交的所得税，这些钱可使政府税收提高，可使某些债务自动被免除。

　　长期以来，我渐渐注意到，在世俗生活中，说实话多半弊大于利，全因世上只有极少数人有能力真的改变自己，多数人无能固执自信乐观，四项综合起来，更使人自我确认，很难纠错，除非到了无以为继时才会敷衍一下，这使得讲出实话的人看起来只是在斤斤计较，徒劳地伤害别人与自己，这个现象令人心冷与黯然——因真正的问题只是出在人性的自私与贪婪上。

    只有很少人理解世界上正在发生的是什么，因为信息只汇集在他们那里，而信息成本极高，多数人无法支付。通常情况下，那些在显示器上轻轻闪动的小数字是人们弄不懂的——这一次在金融风暴中被席卷的，多是那些拥有少量货帀的中产阶级，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负债买房者，用养老金买股票者，他们经历了纸上数字的过山车，最终，一切都会回到原地，房子与债务，把他们像钉子一样钉在社会上，他们只有努力工作，对任何人的观点点头同意，用以维持一个像模像样儿的外表，社会这部大机器在他们身上，也只有在他们身上拧紧锣扣，用以保证机器有效率的运转——我们在媒体上总是听到谁谁谁在这些危机中倒霉，或听到谁谁资产缩水多少，却不会知晓，多少人从中得利，我们甚至忘了，那些缩水的全是纸上损失，他们早已完全成功了。

　　我们看一看一个人对待金钱的态度，便可大略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说的是，在经济社会里，如何挣取并支配金钱，多半可直接透视出一个人性格与道德水准。我注意到，人们在挣取时往往不太道德，而在支配时却表现得很道德——这使得有很多遗产人的太容易成为好人了。

　　资本的胜利，多半是权力、信息、复利、杠杆的胜利，在世界各地，有大量的股票与期货市场，动产、不动产及劳务市场，其中存在有大量的交易。这里是一个赤赤裸裸的弱肉强食的世界，有意思的是，并不完全本金越多越优胜，事实上，这里存在一个投机市场，是个复杂自适应系统，无法准确预测，且存在着许多博奕机会。持有本金者，若是能够整合信息，弄清趋势，那么便可取得令人惊异的成果。

　　面对这些成果，根据我们的常识，是怎么也想不出，更无法算出那些持有货帀的人，他们的劳动是否值那些钱，而他们惟一能够过得硬的说法便是，他们拥有一种知识或权力，可以合理而高效地配置人类社会的各种资源。（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