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亚萍与萨马兰奇:那一年我参加高考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7 19:01:12
那一年我参加高考
那一年我第一次参加高考,15岁,是1977年,全国恢复高考。那场文化革命使得神圣的高考中断了整十年。
三十多年弹指一挥间,我由一个毛头小子熬成一个鬓发微白的小老头了。
 当年高考的一些细节,如今还记忆犹新。
小镇上还没有照相馆,我们邻村几个想参加高考的毛头小伙,一碰头商量了一下,便说好去百余里以外的全州县城照相。
 那时这条路上跑的车辆很少,记得还没有通班车吧。我们相约早上八点从镇上出发,打算徒步行去全州县城。巧的是当我们走了十余里路,刚过了三岔路不远的地方,正有点吃力的时候,后面开来的一辆大货车在我们身边停下来了,我们开始还以为车子突然熄火了。很快我我们看见司机伸出手来向我们招手,原来是我们一位同伴同村的弟兄,我们一骨脑儿上了车。那时的路况很差,车子跑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全州县城。那位老兄把我们送到照相馆后,才去火车站装货,并约定好回小镇的时间。
 很快就照好了相,于是去找地方解决温饱问题,也就是吃碗米粉罢了。一碗八分钱的米粉,连汤带水不到几分钟时间就一扫而光了。当时的市场供应是相当贫乏的,吃的用的东西品种极为单调。为了解渴,我们几人买了几个大香瓜,大概是三分钱一斤吧,我们吃得津津有味。后来我们就去逛当时全州最大的百货商店,因为很少到县城,三层楼的百货商店上上下下跑了个遍,算是大开眼界了。
 等呀等,总算等到了约定的时间,大家就跑到约定的地方等车。车终于从火车站方向慢悠悠地开过来了,不等我们招手,车就停下来了,我们上了车,开始了回程的颠簸。车到小镇,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们各自回家。直到今天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位好心的司机叫文寿新。他应该生活得好好的吧?
离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有一天我从当时设在小镇的文教组领了准考证兴冲冲回家,村里离小镇五里路。回到家我想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刚领来的准考证,不巧,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急了,翻遍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没有准考证的影子。当时我急得哭了,母亲提醒我原路去找,我便擦干眼泪,沿原路寻找我心爱的准考证。差不多走到小镇了,也不见准考证的踪影,我再次急得流下了眼泪。我打蔫了一般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不吭声,妈妈安慰我:大不了明天再去补办一张。
 晚上,我擦干眼泪,正想好好复习一会,村里的一个小妹妹,找上门来了。看得出来,她很兴奋,刚进门,就高高地举起那张准考证,口里说道:“老师(当时我在村里当代课老师)这张纸是你的吧?我不识字,幸好看到纸上有你的照片,我知道可能有用,我就把它捡回来了。”“我的天啦,世上竟有如此奇遇!”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丢失了的准考证还能失而复得,当时我惊呼着跳了起来。
她说起捡到准考证的经过:“我和姐姐一起在马路边扯猪菜,突然一张有照片的纸出现在眼前,我好奇地捡起来看,见是你的照片......”我双手捧着那张失而复得准考证,千恩万谢,感谢那位小姑娘。她比我小两三岁吧,名叫文龙英,但愿她生活得幸福美满。
 高考的日子终于来临,我如愿走进了考区。第一年恢复高考,第一次参加这样严肃的考试。
 我们的高中生活有一半是在劳动中度过的,当时,学校响应上级的号召,丢掉设在镇上的瓦房校舍,跑到离学校近二十里路地牛头岭,砍树割草盖茅屋,建所谓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开荒种地,也在茅屋里上课,我们住的当然也是清一色的茅屋。考试几乎不当回事。
 现在想来,当时考区的阵势还让我有些紧张。考场外画了警戒线,有民兵持有七九步枪警戒。两天半的考试,在严肃紧张的氛围中很快地过去了。翘首以盼的放榜的那一天终于到了,高中的多是那些老三届的高中生,我们这些度过所谓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是火的新高中生鲜有上榜的。没有中榜当时也没什么太烦恼的,只想着再复习一年,迎接下一年的高考。
1978年,再度走进高考考场,终于跳出了农门。
岁月流逝 ,那人生道路上的特殊一笔是永远也抹不掉的,记忆犹新。
                   2011-0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