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梦西游3唐僧技能书:广州之城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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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之城在水一方
2011年06月04日 来源: 南方都市报    陈Sir扬言(第558期)

  今天的南方都市报可谓写尽龙舟,《解构龙舟》这是一份极为珍贵的广州龙舟档案。值得珍藏。

  其实祖国大地但凡有江河湖泊的地方,都有端午赛龙舟的习俗,广州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和惊诧的地方。但是广州和附近乡村的民众,在一条龙舟(其实广州人叫龙船)上,承载了这么多的规矩礼数,这倒是值得品味。

  如果没有看过广州和珠江三角洲的水乡民众赛龙舟(我们叫扒龙船),那么可以听听那首最著名的广东音乐《赛龙夺锦》,你追我赶,水花四溅,生龙活虎,奋力争先的龙舟大赛就是这样每年端午几乎在所有的河涌上演。广东人给人的印象总是斯文甚至比较弱小,但是端午一到,龙舟锣鼓一敲响,每一条船都是一条龙,每一个人都是一只虎。这才叫霸气外露!呵呵。

  “龙船景”,这更是广式龙舟最值得好好品味的精髓。珠江三角洲河涌纵横,以端午节为契机,扒着龙船走亲戚即所谓“龙船景”是千百年不变的水乡习俗。最好玩的是,哪条村是哪条村的老表,哪条村是哪条村的契爷大都只是源于传说或者一段咸丰年往事。总之这里头的亲情并非血缘之亲,而是“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的广式水上演绎。哪怕只是“哎呀兄弟”,但是江水绵绵,龙舟年年,这情义就是在一年一度龙舟的你来我往间一代一代延续至今。也许人在江湖,所谓朋友其实只是熟人,相知相帮义薄云天的,都是兄弟。知道了“龙船景”的来历,再说广州人一向寡情冷漠,也许谁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每年端午节期间,从起龙开始,推水采青、趁景、赛龙、藏龙直到最后散龙,广州水乡各村均有一套非常严格讲究的规矩和不厌其烦的仪式。这些规矩和仪式也许各村不尽相同,但是对天地——实则是大自然——和对鬼神——实则是公理和正义的敬畏,对村与村、乡与乡、人与人的关系的严格规定,这一切都是不可逾越不可篡改或简化的。正因为有了这一套套完整的礼数,让龙船承载起整个农耕时代的水乡价值观体系,而不仅仅是民间水上体育运动这么简单。令人遗憾的是,在当代的某些人眼里,扒龙船的核心价值被漠视甚至抽离了,真的给搞成了农民水上运动会。呜呼哀哉。

  今天的珠江三角洲,密如蛛网的高速公路取代了河涌纵横的水上交通,花尾渡绝迹了,八百年的水乡也变成高楼林立的CBD……身处这样的一个时代节点去缅怀农耕时代的扒龙船,是一件颇心酸的事情。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很多已经住上了高楼大厦的水乡农民都说,一定要年年扒龙船,只要珠江还在就要世世代代扒下去!作为广州传统精神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水乡文化和龙舟习俗,是值得我们去记载和细细品味的。离开了水,离开了龙舟去奢谈什么广州传统文化,那是扯淡。广州之城,在水一方。龙舟是水的庆典。 □陈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