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口波纹管法兰截止阀:名流云集 俊才荟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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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大学虽然始建于1901年,但真正称誉于学界、具有全国性影响,恐怕还得从“国立青岛大学”开始。从1930年9月诞生,到1937年暑期因避战而搬迁西南直至解散(因抗战而停办的国立大学仅山大一所),虽仅有七年多的办学时间,中间还学潮频发,但这并未妨碍她在这个困难的时段里成为继北大、清华之后办得最为成功的大学之一。本文着重展示上世纪30年代的山东大学,兼及她在1946年“复校”之后的一些举措,希望透过这一页泛黄的历史,检阅一下曾导致山大“黄金时代”出现的基本因素。

环境 山东大学的成功,有相当一部分来自于她所在的地域——青岛。“名流

云集,俊才荟萃”,是30年代山大的盛况。应该承认,这些“名流”和“俊才”有许多主要是奔着青岛的环境来的。梁实秋和闻一多这两位大“名流”即是如此。

    青大是1930年9月21日开学的。此前,杨振声校长去上海聘闻一多来主持中文系,聘梁实秋来主持外文系,杨让这二位“名流”屈尊的主要理由之一是“青岛胜地,景物宜人”。但二人并未遽应,只打算“到青岛一觇究竟,再作定夺”,于是偕同来青。参观、感受一番后,二人遂“一言而决,决定在青岛大学任教”。校史专家和校友们现在一致认定,当年蔡元培建议将山大设在青岛,至为英明。蔡力主这样做的理由为,国家正值多事之秋,济南四省通衢,兵家必争,青岛地处海滨,可避战火。更重要的是,蔡始终坚定地认为,山清水秀、冬暖夏凉、气候宜人的青岛,“将来必为文化中心”,是最为理想的办学地址。山大在青岛的两度辉煌,验证了蔡这位“中国大学之父”的深邃眼力,许多山大人离开青岛多年仍怀念这个“碧海红樱之都”、“东方瑞士”和“小巴黎”的青岛,说明了这块“仙境”的办学魅力。

校长 在过去的那种办学体制中,实在找不出比校长更重要的因素了。山大有幸,遇着杨振声和赵太侔两位好校长。

    杨振声出撑青大,也是蔡元培建议和力主的结果。杨振声出生山东,求学北大,留学美国,轰动一时的小说《玉君》的作者,清华大学教务长兼文学院院长,与南京教育部关系特殊,“冲默有量,性情温和”的谦谦君子,主流学术圈(新月派,现代评论派,国家主义派)中的重要一员。这多重有利背景,可能是蔡元培和拟议中的青大看中杨的原因。仅用两年的时间,杨就使青大声誉鹊起,表明他果然不负众望。继杨振声之后,两度出撑山大的赵太侔,也出身北大,留学美国,专攻戏剧,多才多艺,是资深国民党人,曾任教育部高教司司长。为人处世也“饶有六朝人之风度”。这两位办学奇才的治校秘诀,看来主要不外乎以下两端:首要的当然是延揽学殖深厚的一流教授。在杨振声看来,大学是“社会拿出血汗换来的钱组织的学术机关之一”。因此,它的职责有二,一“以学术增加人类的幸福”,二是造就人才回报社会,而这两点非高水平教授不可。所以,“一个大学之所以为大学,全在于有没有好教授”,“著名大学的关键是依靠著名教授”。杨“为请到满意的教授呕心沥血,又因担心本校教授被北大、清华拉去,经受过许多‘恐慌’和不眠之夜”。赵则备有一个小本子,专记各学科名家,只要有可能,就亲去敦聘。

其次就是形成和推行了一种以学者为主体的办学制度。杨自己认为,在学校决策时,“专靠校长一人或数人是很危险的”。因为校长即使“经验多些,见解透些”,也难免有“穷”有“偏”的时候。因此,必须有“一个集思广益的组织,权在校长之上,然后种种的规程才能比较的完善”。这个组织就是校务会议。其成员由全体教授选出的代表及各院院长组成,校长为当然主席。它既是“立法机构”也是“最高权力机构”。“这样,即使校长是一个没有教育经验的人,也不至于危害学校的根本了”。“一国独裁则一国必坏,一个机关独裁则一个机关必坏,这是公例。”杨的学者治校体制就奠基于他提出的这条“公例”之上。

院长与系主任 在30年代山大所实行的治校体制中,仅次于校长的角色就是各个学院的院长和系主任了。假如说校长并不必定学有专长的话,那么院长和系主任就非该学科和专业的著名教授不可了。杨振声和赵太侔的最大成功,就是他们所罗致的院长几乎个个都是顶尖之士。

    当时即已誉满天下的闻一多能来山大做文学院院长兼中文系主任,可能是这个学校所能有的最大光荣了。任理学院院长兼数学系主任的黄际遇(任初)尤非等闲教授:毕业于日本的学士,美国芝加哥大学硕士,广州中山大学教授,河南省教育厅厅长,著名数学哲学家。另外,教育学院院长黄敬思,工学院院长汪公旭,也属一时才俊。

    至于几个系的系主任,均称得上是栋梁之材。外文系系主任兼图书馆馆长的梁实秋最负盛名,后来接替他的洪深也驰誉文化界。当时的化学系似乎最强大,系主任汤腾汉是德国柏林大学博士,并经德国国家考试取得最优等药物化学执照,而30年代的德国化学全世界领先。那时的物理系也极有朝气:系主任王恒守非常能干,以个人的热诚吸引了杰出的王淦昌教授,并抢到了刚刚由美回国的任之恭教授。生物系则后来居上,系主任曾省系从法国归来的寄生虫学方面的一流专家。院长由校长来请,系主任由院长提名,教授由校、院、系三级合聘,教授会议反过来又权高于校长,这就是30年代山大的办学体制。著名教授则处在这一体制的基础地位。校院系三级与教授实际上结成了一种荣损与俱的关系。所以,当杨、赵两位校长离职后,一批著名教授如王淦昌、任之恭,傅鹰、闻一多、梁实秋等,也随之星散。

教授 30年代至40年代的山东大学有一支让南北各大学都羡慕的教授。教师队伍的阵容和水平,据王淦昌说“和全国著名大学相比,实无逊色”。

    文学院在30年代,除闻一多、梁实秋、洪深外,尚有当时在学术文化界有相当地位的丁山、闻宥,张怡荪、姜忠奎、梁启勋、游国恩、老舍、沈从文等,复校之后又聘到王统照、陆侃如、冯沅君,赵纪彬、杨向奎、萧涤非、黄孝纾等名家。

    理学院在30年代则除了上述院长主任外,还聘到杰出教授王淦昌、傅鹰、任之恭、李达、王普、郭贻诚、李衍、童第周、刘咸、周承佑等,复校之后又聘到丁西林、杨肇燫、曾呈奎、李先正、李士伟、丁履德、郑成坤、刘椽等。

    上述教授“均为国内学术界造诣甚深之学者”。山大“历年所聘教授,即使于到校之初尚未成为国内学术权威”,后来也大多成为学术权威。杨振声和赵太侔对聘人极为审慎苛刻,标准极高。因为校长手中的办学资源,除了资金外,大概就是“教授”这一不能轻易假于人的名器了。杨曾感慨万端地说:“在今日大学多而人才少之中国,每系能请到一二位好教授,便是千难万难。如我们原有(设)历史系之计划,而欲对于中国史请一好教授,物色几及一年,犹不能得!此系即不敢开办。差池者我们不肯请,较好者他校不放松,是以难也。……其难亦可想而知矣。 ”

课程 正因为有一批一流教授作支撑,所以山东大学的课程设置在当时也是一流的,有些系的课程甚至直接与欧美诸大学接轨,保持着国际前沿的水准。这一点以化学系最为典型。

    化学系在当时的山大号称强系。从德国回来的汤腾汉教授的药物化学,从美国回来的傅鹰教授的胶体化学,从英国回来的王祖萌教授的有机化学,从法国回来的王文中教授的生物化学,从日本回来的陈之霖教授的物理化学,德国回来的胡铁先教授的无机化学,来自德国的石坦因教授的分析化学等,构成了该系的课程框架。而且,当时化学系的课程,“既有本科的课程,也有某些相当于硕士、博士研究生的课程,教育立足点较高:目标是向世界先进大学看齐”。

    当时的山大,理科使用的几乎都是欧美的教材。如当时的土木工程系“所学的教科书,除一年级国文为中文外,其余都是欧美名著,英文版本”。物理、化学各科均如此。而且,当时从大一开始,都请名教授授课。1933年秋入读山大化学系,一年后又转学清华的何炳棣回忆说:当时汤腾汉的定性分析实验课,从工序到难度“都超过清华”,傅鹰的普通化学课也“比清华的普通化学高明得多”。

    在课程设置上,山大当时还有一个创举走在时代的前列:“文理渗透”。这源于杨振声的理念:“文理本来就不能分家”。后来,山大曾一度将文理两院合并。

学风 30年代山大的学风是北大的,管理是清华的。所谓北大的学风,主要是指那种只“注重学术的提高、学理的发明”,只对“学术负责任”的风气,一种典型的学术精英教育:“学生在好而不在多,于人数的多寡无关”。杨振声离平赴青就职时,傅斯年曾对他说:“只要你能领导两三个学生走上学问的正路,也便不虚此行了。 ”

    于是,山大完全采用了清华的严厉管理模式:学分淘汰制,而且,淘汰率相当高。如清华当年的淘汰率每届高达40%~50%,山大的淘汰率则从40%至25%不等。据当年数学系校友回忆:当时“数学每年招20多人,能毕业者仅数人”。

    学术至上的价值导向和高淘汰率的外部压力的结合,形成了山大浓郁纯正、蓬勃向上的求学气息。理科学生不是采标本,就是做实验,出来教室就进实验室;高年级学生,每人都有研究课题,要做专题论文,各班的学生大都日夜工作,一片忙碌;有的系一入学,就要求学生选题做科研。文科学生也整日“习诗填词”、“点读古籍”。老师“文科无假日”,中文系学生就“人人都夙兴夜寐,手不释卷”,寝室堆书如山,《说文解字》、《广韵》等几乎人手一册;每个学生不是写笔记,就是抄卡片,都有学习计划和钻研目标,连旁听生也不例外。

30年代的山大“师严道尊”、崇尚学问之空气,被认为“国内无出其右”。

学生 有无一种健康、向上的读书求学的氛围,决定一个学校的成败。山大在

这方面是成功的,下面所介绍的学生获奖情况,能部分说明这种成功。

    山大在这时所参加的每一种竞赛,几乎都走在各大学前列:1934年,中山文化科学馆举办生物学考试竞赛。全国15所国立大学各选4人共60人参加,山大所选4人全部获奖(共30人获奖),其中一人获特等奖,两人获甲等奖,令各大学瞩目。1935年,举办物理学考试和征文竞赛,山大选送的5人又全部入选,并获两项甲等奖、两项乙等奖。同年,《大公报》为纪念严修创办南开大学,由北大、清华、燕大和南开校长主持,在各大学征求“工业化学”论文和文学作品各两篇,予以奖励。结果,山大一在校生以《制造骨胶之研究》获化学论文奖第一名。 1936年,山大一留校生以山东酒麯之研究》的论文获“中华全国教育基金会”特等科学奖。 1937年,数学系一留校生以《见努力及欧拉氏多项式根元分布》一文,获《大公报》全国数学一等奖。上述论文获奖后均在国内著名刊物上发表,国外有关刊物也摘要报道,获学术界高度评价。

    鉴于山东大学的办学业绩和培养学生的质量,当时的教育部特发出表彰训令,山大遂驰誉全国,迅速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