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乡新闻网迅雷怎么退回老版本:悲歌?国土沦丧之第一枪战场：人物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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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羊网 2005-08-17 16: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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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拿大刀也赶上趟啊
下令打响自卫第一枪的王铁汉团长后悔那天没好好干一仗
讲述人：李明德，78岁
曾担任“九·一八”事变时下令打响自卫第一枪的620团团长王铁汉的司机
讲述时间：2005年7月
图：李明德在北大营忆旧
日本军国主义发动的“九一八”事变，将东北踏在它的侵略铁蹄之下。1936年日本人编印出版的《满洲事变的真相》一书，透露了日本关东军进攻东北军驻地北大营的情况，书中说，日军“遭到了顽强抵抗，双方有伤亡”。
“九一八”之夜，东北军是在什么情况下自卫反击的？
在沈阳采访时，我们找到了当年下令打响自卫第一枪的620团团长王铁汉的司机李明德。他带我们又一次来到北大营。
北大营的城墙已拆掉，营房也已无影无踪，但记忆不会因岁月飞逝而抹掉。
78岁的李明德老人讲话中气十足，思路清晰。李明德是1948年为王铁汉开车的，前后约一年时间。王铁汉时任沈阳防守司令官，同年2月，又任辽宁省主席。
李明德老人回忆道，王铁汉在任沈阳防守司令官时，曾经两次带张学思、马占山、高崇明等人到北大营参观。都是李明德开车，王铁汉一路介绍“九一八”之夜北大营发生的情况。李明德因此得以详细从王铁汉的口中了解到“九·一八”之夜，北大营中的620团官兵是如何在“不抵抗”指令下自卫杀敌的———
就靠这些树占了点便宜
那时，北大营内多是大杨树，那树可老（很多）了，还是清朝时期种的。王铁汉说：我们就是靠这些树占了点便宜。
北大营是奉军王以哲第7旅驻地。第7旅的绝大部分军官毕业于各种正规军校，士兵基本都具有小学以上文化。因此，全旅官兵的素质较好，轻重武器配备比较精良，是东北奉军中的一支劲旅。7旅辖3个步兵团，即张世贤的619团、王铁汉的620团、何立中的621团。
9月18日当晚，旅长王以哲离开营区去参加水灾赈济会，三名团长中有两名归宿家中，只有旅参谋长和王铁汉团长在营房中。
当晚约22时25分，日军设在守备队营区内的24厘米口径的大炮，开始发炮轰击北大营、东大营和兵工厂，隆隆炮声震动全沈阳城。与此同时，埋伏在北大营围墙外面的日军独立守备队第2大队的步兵在炮兵掩护下，以坦克开路，向北大营发起攻击。
北大营内数处起火，迫击炮弹药库被炸，日军进迫营门。危急时刻，旅参谋长与旅长联系不上，便直接向东北边防军长官公署参谋长荣臻报告。荣臻命令说：“不准抵抗，不准动，把枪放在库房里，挺着死，大家成仁，为国牺牲。”
躲在树上的士兵开火了
王铁汉看到日本人就要杀过来了，就命令士兵躲到树上。每棵大杨树都有多个树杈，可躲不少人呢。
北大营四周有两米高的围墙，围墙外挖有约2米深、3米宽的壕沟，夏季雨水流入沟内，形成了天然的“护营河”。
日本兵端着枪，过了护营河，就翻土墙，这就暴露了。当时，日本人见到620团营地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动静，正不知如何行动时，我们躲在树上的士兵开火了。当时，士兵的枪里没有几发子弹，不能猛打，只能打几枪。
日军不得不放慢了进攻速度，七旅官兵且战且退，撤出了北大营。
北大营一战，中国军队伤亡335人，失踪483人；日军死亡2人，受伤20多人。
“把我的枪和汽车交给他”
抗战胜利后，王铁汉回到沈阳当官。他没有忘记北大营。那天，王铁汉带着马占山、高崇明来参观，临走时，我看到王将军流下了眼泪，他说：“我们那时怎么不能跟日军好好干上一仗呢？他们是侵略者，我们就是拿大刀与他们干，也赶上趟（能行）啊。”
1948年10月底，沈阳临近解放，王铁汉也随许多国民党军政官员逃往台湾。他临走时将住所的枪、汽车交给我，说：“你去找张学思（张学良四弟，在解放军）去，把我的枪、汽车交给他。”我找到张学思，说“王铁汉走了”，张学思就说，那你为我开车吧。我就这么参加了革命。
王铁汉到了台湾，一直到1999年去世。他生前，还托人找过我呢。
（侯颖／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