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胶盘是什么:寻找: 哈尔滨格调 - 大话哈尔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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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 哈尔滨格调
日期:2010-07-15编辑:长河栏目:杂文随笔评论:8 
同许多哈尔滨的八零后一样,我也曾认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曾一口气说出哈尔滨若干不尽如人意的事情。但是,大学本科期间,与来自“文化重镇”的同学们交流的时候,我竟无语凝噎。我们这个民族,历来有用文化而不是疆界对人的归属进行划分的传统,一个对自己家乡都不了解的人,归属感又从何谈起呢?
当我通过书籍和网络来给自己补课的时候,竟然发现一座创造中国历史上外侨比例最高记录的城市;一座孕育了犹太民族复国梦想的城市;一座二十世纪初叶东亚金融中心城市;一座容纳欧洲文艺复兴,尤其是新文化建筑流派在这个星球上最后狂欢的城市;一座在新中国的建立与发展历程中做出突出贡献的城市……这原来就是我的哈尔滨啊!
然而当我带着资料按图索骥的时候,却发现承载曾经的那些辉煌记忆的建筑、街道,很多已经变了模样。有的已经被高楼大厦所替代,有的在地图上都找不到痕迹,还有的虽然幸存,却已有断壁残垣一样的味道。每每看到这些,我就像是一个被欺骗了的小孩子,抑或是被夺取挚爱的失落者,心情难以平复。我理解的文化,是一群人在一定的历史区间内形成的,具有高度共性的生活方式,并且这种生活方式会对后来人产生甚远的影响。而且这种影响,对后人而言,必须要有某种实体作为载体。就好像没有夏商周断代工程,世界就只认可中国的两千年历史一样。
中国有这么多的城市,每座城市都有属于自己的文化特质,我用一个很“潮”的词汇概括它,那就是——格调。我一直在试图寻找哈尔滨极具个性特征的格调,而这种格调,亦是我可以骄傲地称自己为“哈尔滨人”,而非北京或上海人的资本。
老哈尔滨的格调:是尊严与不屈的灵魂
中国的近代史,就是一部中华民族的血泪史。在所有被割占、被殖民的神州土地上,中国人总是饱含屈辱地活着——我们的教科书、影视作品呈现的都是这幅图景。然而,事实上哈尔滨与此并不相同,修建中东铁路,清政府与沙俄是共建的关系,并留有股份,并非完全的主权丧失。当时在哈尔滨的外籍人士中,相当一部分来修铁路的是外国“民工”。尤其是俄国十月革命以后,在哈尔滨的俄国人中,大多数又是来逃难的沙俄旧部,这时候他们已经不是贵族,很多人甚至一无所有。
朱自清先生在他的《欧游杂记》中,就曾经这样记录当年的哈尔滨:“这里的外国人不像上海的英美人在中国人之上,可是也并不如有些人所想,在中国人之下。中国人算是不让他们欺负了,他们又怎么会让中国人欺负呢?中国人不特别尊重他们,却是真的。他们的流品很杂,开大洋行小买卖的固然多,架着汽车沿街兜揽乘客的也不少,赤着脚爱淘气的顽童随处可见。这样倒能和中国人混在一起,没有什么隔阂了。也许白俄穷无所归,才得如此;但这现象比上海沈阳的中外杂居的地方使人舒服多了。在上海沈阳冷眼看看,是常要生气,常要担心的。……但他们并不矜持他们的俄国话和外国规矩,也没有卖弄的意识,只看作稀松子常。与别处的“二毛子”不一样,他们的外国化是生活自然的趋势,而不是奢侈的装饰,是“全民”的,不是少数“高等华人”的。一个生客到此,能领略多少异域的风味而不感到窒息似的;与洋大人治下的上海,新贵族消夏地的青岛,北戴河,宛然是两个世界。
在那个动荡时期的中国,还有一个城市中的中国人可以这样有尊严地生活,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1932年哈尔滨沦陷之后,黑暗的14年中,哈尔滨人从未放弃过抗争和战斗。这里有布尔什维克带来的马克思主义;有中国共产党在东北地区的抗日指挥中心;有毕业于哈工大,在齐齐哈尔教中文的,前以色列总理奥尔默特的父亲;有参与战斗的工人、学生;有赵一曼、杨靖宇、赵尚志、李兆麟;还有《夜幕下的哈尔滨》的主人公王一民……
如今,当面对林林总总俄国、日本侵略者遗迹的时候,我们可以骄傲地说“我们是胜利者”,我们也可以指着那些曾经属于他们的建筑说,“看,这现在属于我们”,这是我们胜利的证据。哈尔滨人的胜利,不仅是把侵略者赶出了家园,还吸纳并改造了他们的生活方式,比如把俄国人在冰水里“冰镇一下”发展成了现在的冬泳;比如把西方的郊游发展成了我们到太阳岛上的野游;比如将西方建筑的造型发展成中西合璧的中华巴洛克风格……
中华民族的一个优良特质,就是不断在吸纳其他民族的优秀文化并为我所用。古时候有从印度引进的佛教,有从胡人引进的桌子,而我们哈尔滨人则将这种特质继续发扬光大——哈尔滨欧陆风情的根,在这里而不在西方,这是区别于我国其他城市“小洋楼”的根本特征。
二十世纪新中国的哈尔滨格调,是自信与魅力
作为中国共产党解放的第一个大城市,无论是在解放战争时期,还是后来的抗美援朝战争时期,哈尔滨的工商业都为胜利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新中国建设时期,哈尔滨成为中国重要的现代工业基地,如果说当时哈尔滨当年的历史地位不逊于现如今的任何经济开发区,恐怕都不为过分吧。
尤其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当郑绪岚的《太阳岛上》红遍大江南北,当全北京的评书迷们都津津有味地听着王刚播放的《夜幕下的哈尔滨》……哈尔滨人可以非常自信地展示自己的风采,展示这座城市的包容与关爱。
 我时常想,如果当时也会有如今这样高的人员流动率,会不会发生大规模的“孔雀东北飞”呢?那个时候,出门还能坐摩电,公交车坏了之后男乘客还都能下车帮忙推一把,和平电影院和亚细亚电影院还经常有通宵的电影,道里还没那么多的高楼大厦……这是属于我儿时的回忆,如今却成往事,令我唏嘘不已。
自信的人总是富有魅力,一座城市也是如此。我们越是坚持既有的生活方式,越是容易获得任何与尊重。我们国家的许多大城市,就是在学美国、学欧洲的过程中迷失了自己;许多小城市,就是在学北京、学上海的过程中抹杀了个性。
二十一世纪的哈尔滨格调,我希望是坚守与希望
 我曾经不止一次,在多种场合强调关于哈尔滨历史研究与整理的重要性。理由很简单也很令人振奋:在中国,有太多的城市拥有成百上千年的历史,有谁可以将其中每一个段落都讲清楚?有太多从小村庄一夜暴富成为经济强人的城市,有什么历史文化积淀可言?哈尔滨恰好是一个特例,这是一座中国最年轻的历史文化名城,你可以轻易地找到和这座城市同龄的建筑,甚至可以找到和这座城市同龄(按1905年算)的老人。
这是一笔多么宝贵的财富!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
我心中理想的城市,也许没有那么高的GDP,也许没有那么多的摩天大厦,也许没有那么多的工业厂房。但一定是一座饱含人文精神的栖息之地,每一块大理石的背后都有一段感人至深的历史故事——这才是哈尔滨应有的模样。
从某种角度而言,我很羡慕欧洲人。即便经历过二战时期的黑暗,他们的城市中依然最大限度地保留了历史的原貌。比如哪位将军在大殿的哪根柱子附近授勋,哪位诗人在哪间屋子里创作出啦哪部不朽名作,哪一部小说的主人公在哪个公园或者建筑里做过哪些事情……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我相信,未来的某一天,哈尔滨也会这样的城市。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多地保留身边的历史遗迹。这样做,不仅对未来有及其深远的意义,对如今促进哈尔滨经济发展,尤其是旅游业的发展,也是大有裨益的。
哈尔滨可以设置主题公园,但最好不划分旅游区。当一座城市内,遍地都是旅游景点,遍地都是历史人文景观的时候,旅游部门需要做的,只是需要提供优质的交通线路和餐饮住宿服务即可。一座优秀的旅游城市,就应该像一口古井,天天来喝水,总是有味道,从来不腻烦。一锤子买卖是干不长的。哈尔滨虽然有丰富的资源,但这绝对是旅游资源中的冰山一角,独特的历史人文景观,才是引爆哈尔滨旅游经济的关键因素。
然而,文化的议题,不是少数人可以决定的,必须由全体市民共同努力形成的默契才能实现。文化载体需要与之相应的文化氛围才更有意义,从这个角度而言,闲暇时间从各自的宅里走出来,一同去享受现代话剧带给人们的快乐;一同去聆听中国最早交响乐团演奏的乐章;一同去道外品尝特色小吃的美味;一同去江边领略午后的阳光……这些,都是我们个人的小事,对哈尔滨文化的传承却是大事。
在文化领域,哈尔滨从来不是落伍者,从前不是,现在也不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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