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邪神:历史揭密:邓小平莫斯科智斗赫鲁晓夫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08:22:58

  1960年中国共产党决定派出以邓小平为首的代表团,赴莫斯科参加26国党的起草委员会。

  那时,邓小平56岁,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他个子小,但是肩宽体阔,精力充沛。在1957年毛泽东就赞扬邓小平既有原则性,又有灵活性。1959年的上海会议上,毛主席又一次提到了他。在提出权力集中的问题时,毛主席便明确地说:“我要挂帅,总书记为副帅。”

  代表团出发之前,中央政治局常委9月13日晚在毛主席家中开会议论中苏两党会谈的方针。会议估计,这次会谈一定争论激烈。我们代表团这次去莫斯科是试探苏方态度,究竟他们想搞好团结,还是像布加勒斯特会议那样采取高压手段想把我们压服。毛主席和少奇同志都认为这两种可能性都存在。赫鲁晓夫之所以同意在莫斯科会议之前举行两党会谈,为莫斯科会议做准备,是因为除了越南党以外,还有不少兄弟党都有这种愿望,希望不要再吵下去,还是要团结。他就是在这种压力下同意举行中苏两党会谈的。所以他不一定真的要搞团结,很可能是要压服我们。因此,代表团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出发前,代表团全体人员集中在钓鱼台进行准备,邓小平指出:“这次参加26国党的起草委员会,我们要从世界大局出发,要维护国际共运的团结,要维护中苏友谊。但原则问题不能让步,一定要把主要问题上的实质分歧阐明,表明我们的观点。要反对赫鲁晓夫将苏共一家的观点强加于人的错误做法。”

  这次出访,我跟随李井泉先行一步,打前站。

  中共代表团被安排在列宁山苏共中央的别墅里。这里林木茂盛,环境优美,从接待方面看,苏方表现得还是热情友好的,是高规格的接待。中共代表团的工作主要都是在大使馆进行。从列宁山的别墅到大使馆来往都有苏方警车开路,安全保卫工作相当严密。记得有一次我们没打招呼,自己驱车去了大使馆,苏方警卫人员紧张得不得了,立刻找我们联系,变颜变色地说:“中共代表团团长是我们的主宾,中央对我们有指示,我们是要用脑袋来保证他的安全的。警卫脱节我们要负政治责任呢。以后你们外出行动一定要跟我们说一下。”

  看到苏联警卫人员紧张的样子,我不由得想起1957年毛泽东谈到邓小平时,对赫鲁晓夫讲的那段话:“希望你们把他像我一样来对待。”

  这次在莫斯科,虽然是高规格的热情接待,但斗争是紧张激烈的,这种紧张激烈几乎从中共代表团一到达便表现出来了,不像过去先要礼节性的客气一番。记得苏共中央为中共代表团的到达举行了高规格的欢迎宴会,地点仍是叶卡捷琳娜大厅,赫鲁晓夫等苏共中央主席团成员都参加了。

  赫鲁晓夫同邓小平坐在一起。记者照相结束后,宴会开始。赫鲁晓夫虽然保持了惯常那种微笑,但是眼神总给人一种来势不妙的感觉。

  果然,他先从阿尔巴尼亚之事入手,影射攻击中国共产党。

  邓小平是个直率人,他从容而又诚恳地望着赫鲁晓夫说:“阿尔巴尼亚劳动党是小党,能够坚持独立自主,你应该更好地尊重人家,不应该施加压力。”

  “这不仅仅是苏共和中共之间的分歧问题,”赫鲁晓夫涨红着脸大声地说:“他们拿了我们的金子和粮食,可是反过来又骂我们……”

  邓小平严肃地说:“援助是为了实行无产阶级国际主义义务,而不是为了控制和干涉。你援助了人家,人家也援助了你嘛”

  赫鲁晓夫一时语塞,他明白这句话的分量。就在两个多月前的7月16日,苏联政府撕毁了同中国政府签订的几百个合同,并通知中国政府,自1960年7月28日9月1日撤走全部在华苏联专家,并终止派遣专家。他还命令苏联专家撤走时带走全部图纸、计划和资料,并停止供应中国建设需要的重要设备,大量减少成套设备和各种设备中的关键部件的供应,使中国250多个大中型企业和事业单位的建设处于停顿、半停顿状态。这种做法且不论道义上和政治上的责任,就是从国际法上讲也是不允许的。

  赫鲁晓夫将意识形态分歧扩大到国家关系上,严重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

  宴会上,赫鲁晓夫不再谈援助,也不再谈阿尔巴尼亚,索性将矛头直接对准了他正在隆重接待的客人。

  “邓小平同志,你们中国在斯大林问题上态度前后不一致。”赫鲁晓夫煞有介事地将淡淡的眉头皱成肉疙瘩。

  “我们的态度是一贯的。”邓小平回答得很干脆。

  “你们开始拥护我们,后来又反对我们。”

  “拥护什么?反对什么?这个问题要说清哟。反对个人迷信我们过去拥护,现在仍然坚持。在我们党的‘八大’上,对这个问题已经明确表示了态度,少奇同志向尤金大使讲明了我们的态度。你问问米高扬,他到北京来时我们对他讲没讲?

  “错误当然要批,功绩也一定要肯定。我们反对的是全盘否定,尤其不能采取秘密报告的方法,恶毒攻击。这种做法所带来的后果,你一直认识不足。

  “因为我们比任何人对个人迷信的体会更深切,受害也最深。

  “要批判,但不能全盘否定,尤其不允许以反个人迷信来影射攻击其他兄弟党。”

  赫鲁晓夫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而其狡辩却是稀奇的。他说什么:“高岗是我们的朋友,你们清除了他,就是对我们的不友好,但他仍然是我们的朋友”

  邓小平显出少有的严厉,甚至是一种历史的庄严:“这可是你说的话啊。你这个讲法要记录在案。”

  赫鲁晓夫在一些重大场合说话往往缺少深思熟虑,有时甚至不计后果。这个弱点恐怕也是导致他最终下台的原因之一。他就在宴会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泄情绪说:“你们不是喜欢莫洛托夫吗?你们把他拿去好了,把他给你们。但高岗是我们的朋友。”

  “荒唐简直是无稽之谈。”邓小平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遇到这种水平的对手,当然没有必要再与他多纠缠。

  苏共中央主席团的成员们都知道赫鲁晓夫又失控了,他失控后的乱放炮往往带来极大的被动,便纷纷起来打圆场,赶忙敬酒,借此阻止赫鲁晓夫乱说。

  赫鲁晓夫自己也借助碰杯转了话题。

  鉴于苏联在布加勒斯特会议上散发了点名攻击中国共产党的“通知”,这一次,我们就其“通知”中的指责做了答复。许多兄弟党看到我们的“答复”,才感叹说:“我们原来没想到,中苏两党的矛盾已经这么大了啊”

  实际上,在苏共中央宴请26国党的代表团时,这种矛盾已公开于世界各国共产党的面前。

  “现在我们在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看法上,与中国同志有分歧。根据中国发表的文章《列宁主义万岁》,我们说,他们有一些极左的观点。”赫鲁晓夫以主人身份举杯敬酒时,又开始攻击中国共产党。他讲到这里,两道犀利的目光从眼缝中射向康生,“这些个东西都出自你的手笔。”

  邓小平仍以泰然自若的神情将话截过来:“关于对国际共运的看法,是当前各党面临的重要问题。各党都可以有自己的看法,不能以你划线。”

  “你们说社会主义阵营要以苏联为首,但我方提出的意见,你们并不接受。”赫鲁晓夫情绪又开始激烈了,“苏美戴维营会谈你们就唱反调。”

  “我们是唱反调。”康生冷冷地说,“没有中国参加签字,你们签字的任何条约对中国没有约束力。”

  “为首不是只出面召集一下会议,这样的‘首’我们不当”赫鲁晓夫激愤地说。

  “为首也不是老子党,可以发号施令,任意规定别的党怎么做。”邓小平心平气和地提醒。在整个会议期间,每次宴会都是他与赫鲁晓夫坐主位,其他26国党的代表在宴会上一般不插话,神情各异地在那里旁观。

  “哼,有的党口头宣传社会主义阵营以苏联为首,而实际上是在拆苏联的台。他们在和平过渡、东西方缓和问题、裁军和苏美首脑会晤问题上与我们唱反调。”赫鲁晓夫似乎总想避免和邓小平交锋,因为“这个人厉害,不好打交道”。他又把目光投向康生,“你搞的就是左倾教条主义”

  康生始终是一副冷板的面孔、冷板的声音,“又来了。你给我扣一顶帽子:左倾教条主义。我也送给你一顶:右倾机会主义。”这些话,在场的代表们都直接听到了。

  赫鲁晓夫只好憋一口气,终止这不愉快的争论,端着酒杯继续完成他的祝酒:“算了吧,还是让我们互祝健康吧。干杯!”

  宴会上争论如此激烈,会议上的气氛可想而知,那是相当紧张的。争论中双方的观点交锋,会议记录都有详细记载。在这里我讲两个印象比较深的小例子,就可看出会议是在怎样紧张激烈的气氛中进行的。

  这次会议,苏方是以其长期主管意识形态工作的苏斯洛夫为首。他是苏共中央主席团成员,瘦高个子,喜欢戴一顶圆型列宁帽,说话比赫鲁晓夫稳重多了,很注意逻辑性。他嗓音略有沙哑,即使是指责对方也能表现出沉稳。

  “苏联专家在中国已经很难开展工作。你们的气氛令他们无法工作。”苏斯洛夫用左手拇指触触眼镜框下沿,瞥一眼邓小平,继续盯住自己的两只手,不紧不慢地说,“比如你们的大跃进,搞什么拔白旗。重庆发电厂的苏联专家也叫你们给送来了一面白旗。可见你们对我们专家的态度已使得我们无法工作。撤走苏联专家的责任并不在我们,恰恰是你们的做法造成的……”

  会议发言都是按顺序,你讲一段,我讲一段。中国代表团一般都是后发言。当苏斯洛夫举出两个例子后,小平同志指示我们去核实。

  我离开现场赶紧给国内打长途,核实情况,尔后向邓小平悄悄做了详细汇报。

  轮到邓小平发言了。他两臂放在桌面上,左手中的香烟还在悠然地冒着白烟,他的目光在各国代表的身上缓缓扫过。

  “苏斯洛夫同志讲我们给苏联专家送了白旗,所以苏联才撤走了专家。我们核实了。确实送了一面‘白旗’。是用白色锦缎做底,镶有金边,上面精心绣了八个红字:真诚友谊,无私援助。”邓小平停顿一下,嘴3角漾出一丝浅笑,同时将目光缓缓掠过表情各异的各国党的代表们,最后,目光停在苏斯洛夫身上,笑容也消失了。

  苏斯洛夫不抬头,只把眉毛做遗憾状地耸了耸,两手互搓着有些不自在。

  “可见,苏斯洛夫同志,”邓小平声音低沉缓慢,因而更显出分量,“你掌握的情况与事实有何等大的距离!”

  苏斯洛夫嘟嘟囔囔:“这种枝节问题不值得纠缠。”

  “那么,到底为了什么撤走专家呢?你们撤专家,我们一再挽留,因为涉及我国各重要经济部门。你们片面撕毁合同到底要达到一个什么目的?”邓小平眼里像打闪一样射出锐利的光波,“你们的做法不仅造成我们国民经济上的巨大损失,而且严重损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你们在这个问题上不要近视,要有历史眼光!”

  邓小平的话是深刻的。赫鲁晓夫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这种损害留下的伤痕印在几代人的心灵上。记得1960年8月,周恩来在为将要回国的苏联专家举行的告别宴会上,回顾了中苏友谊的发展历史后,动情地说:“全体苏联专家与中国同事朝夕相处,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现在苏联政府突然决定全部撤走,虽然我们一再表示挽留,但是无效。今天在这里表示深深的惜别,我的感情已经不允许我讲下去了……”

  当时许多苏联专家难以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我要讲的第二个例子,是为了说明这次会议对文件的起草确实是逐段逐句、甚至是逐词逐字地进行讨论的。

  在谈到战争与和平问题时,文件原稿用了一个词。这个词在俄文中有“勒住缰绳”的意思。胡乔木指示我们“这个词要推敲,不是马受惊了以后再勒缰绳,而是在它未惊之前就加以制止”。

  为这一个词,我们同苏方争论半天,强调对于战争的预防,而不是等战争打起来再设法“勒住惊马缰绳”。

  主持会议的苏共宣传部部长波诺马廖夫都争得出汗了。他敞开衣襟,扯着衣襟一角边扇风边说:“中国的翻译对俄文研究到这个地步,啊,这么抠字眼啊。我们都不得不翻字典了。”

  在这样紧张激烈的交锋中,邓小平始终是泰然自若,走出会议室便谈笑风生。代表团在大使馆里吃饭,常常是笑语不断,轻松活泼。有一天,在激烈争论之后,回到使馆吃饭,大家一时话不多。这时,邓小平忽然招呼刘晓大使的夫人,扬一扬下颏笑着问:“张毅啊,你是江西人,你知道‘兔子吃鸡’这个典故吗?”

  “什么,兔子吃鸡,兔——子?”张毅以为听错了。

  “对,兔子吃鸡。”

  “哎呀,小平同志,我只听说过黄鼠狼吃鸡,可从来还没听说过兔子会吃鸡。”张毅忍着笑却又忍不住鼓着嘴巴摇头,“而且还有什么典故?”

  “当然有典故,此事发生在30年代。”邓小平含着笑望望大家,大家都睁大眼等着下文。

  “你们谁知道?不知道我就告诉你们,这件事发生在陆定一身上……”

  “是在延安吗?”有人问。

  “不是在延安养兔子,是在延安作报告。谈到托洛茨基是什么,他这个无锡话可就糟了。说来说去总是‘兔子吃鸡’。我们有些同志听完报告,总不相信兔子吃鸡,就像张毅现在一样,一出会场便四处打问:”兔子吃鸡是怎么回事?没听说兔子还会吃鸡呀……‘“

  饭厅里早笑成一片,会议争论时留下的紧张气氛被笑声一扫而光,大家的胃口立刻好起来。

  会议上,许多国家的共产党代表都是用俄语发言,并且是看着苏方眼色行事,在发言中谴责阿尔巴尼亚劳动党,指责中国共产党。其中就有伊拉克共产党的代表。他俄语讲得不太好,学着苏联的腔调指责我们中国共产党,那种腔调是别有一番风采的。

  到了吃饭时,邓小平知道我善于摹仿别人讲话,过去就叫我摹仿过薄一波的讲话,此时他又提议:“小李,你给大家出个洋相,学学巴格达什讲话么。”

  于是,我便摹仿巴格达什的腔调和表情即席表演,引得哄堂大笑。

  可惜,伊拉克共产党骂过我们不久,就在争取议会多数、实现“和平过渡”上吃了大亏,受到严厉镇压,党的领袖被押上刑场。据《参考消息》报道,他临刑前只喊了一句口号:“赫鲁晓夫是胆小鬼”当时,这件事在国际共运中引起很大震动。

  苏共中央起草的文件,经过26国党的起草委员会逐字逐句讨论,最后达成初步协议。经过我们与一些兄弟党的共同斗争和努力,拔掉了钉子,“派别活动”从文件中删掉了。对“和平过渡”和“斯大林问题”等一些提法我们持保留意见,留待世界共产党、工人党代表会议召开时再讨论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