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乡新闻网轩辕剑天之痕龙舟:颍菊颂（121夜运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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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菊颂（121夜运煤）
【一】
晚饭后
颍菊听到
紧急集合钟声。
走出宿舍，
和同学们一道，
来到牲口院中。
那群右派学生，
把一辆辆马车
准备好驾着辕，
排在那里待命。
带队老师，
发出命令：
“今夜我们去三峰山拉煤，
每班一辆马车，
现在就要出动。”
同学们按顺序，
找到本班的车，
拉起右派学生
拴在车上的大绳，
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子，
走出校园来到大街当中。
那年代
灾难已降临在中州大地，
淮河两岸人们都困惑在
疲劳与饥饿之中。
百姓们
没事就躺在家里，
谁也不出门，
谁也不想动。
大街上，
此时，
很静！很静！
突然
一只猫头鹰，
在街亭上，
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
冲破寂静，
划破夜空。
过后大街上，
还是很静！很静！
只有咕噜！咕噜！的车轮声
和沙！沙！沙的脚步声，
划破黑暗，
在街巷里传送！
【二】
同学们
谁也不说话，
拉着大车，
走过大街，
走出南城门
行进在去矿山途中。
旷野里夜朦胧，
初冬时节一派寂静，
扒光皮的树立在道旁，
夜色里泛着微白，
把道上拉车人心刺痛。
谁也不说话
旷野里
此时
很静！很静！
只有滚动的车轮声
和拉车人的脚步声，
划破夜空，
在旷野里飘荡，
在黑暗中传送。
【三】
同学们
还是不说话，
拉着大车
走过平川，
行进到岭前，
开始向山坡爬行。
此时同学们，
提起精神，
拉着大棕绳，
一步一点头，
爬向山岭。
岭坡上，
此时
同样地
很静！很静！
月亮还没升起来，
和刚才一样，
只是多了
吭哧！吭哧！地喘气声。
由于爬坡，再加负重，
同学们个个汗流浃背，
但还是不说话，
继续向岭上行。
此时
岭坡上，
刮起西北风，
车轮声、脚步声、喘气声，
加在一起，划破夜空，
被西北风吹向山岭，
吹响山岭！山岭！
【四】
同学们
不说一句话，
拉着大车，
走出校园，
走过大街，
走过平川，
爬上了山岭。
终于
来到矿山煤场，
来到煤堆旁，
停下来
休息几分钟，
此时
山岭上还是
很静！很静！
什么动静都没有，
只有呼呼刮着的西北风，
划破夜空，在山岭上、
在原野里，吹动！吹动！
吹去了大地的宁静。
【五】
同学们
不说一句话，
装上煤，
推着车倒行，
走出煤场，
来到坡路上，
带队教师
下达命令：
“拉开距离，
抓紧大绳。”
同学们
遵照命令，
牵着煤车倒行，
慢慢地！慢慢地！
将煤车溜下坡岭。
虽是下坡
这段路程
在全程中最危险，
不小心
就会受伤甚至丧命。
甚至丧命！
【六】
同学们
松口气
停了停，
调转车头，
拉着大绳，
继续沿着返回路前行。
此时
月亮升起来，
旷野里
更静！更静！
只有
车轮声、脚步声、
……，
夜深了
迎着西北风，
还真有点冷。
还是谁也不说话，
不约而同，
加快了步伐，
拉着煤车
回到学校，
停下车，
卸完煤，
天已黎明。
走回宿舍，
躺下去，
刚刚闭上眼睛，
就响起了
起床的钟声。
起床的钟声！
二00八年九月六日第一次发表
二0一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