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铁鞋 天海邮轮:奇妙的汉字文化 - 君子兰的日志 - 网易博客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05:54:20
君子兰诗赋梅岭,梦醉山水,天涯海角墨香,论英雄,笑风雨,煮青梅、舞墨宝。武者?道者?艺者?文者?舞文弄墨,诗词歌赋,心约诗轩辞海,皆属瀚海神交,字里行间,笔墨蕴香,梦里呓语飞鸿,著红笺,研意境,酌诗词,拨心琴,狂耶!醉耶!清耶!愉耶! 墨翰文风,冰心傲骨,与君月下对弈,高山流水.君 书风雅颂,心 和天地纬。子 涵文史哲,声 蕴精气神。兰 擅书画印,德 据仁义信。丽 存真善美,名 清雅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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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兰书画收藏 2011-05-04 18:13:40 阅读31 评论13   字号:大中小
 

王  一把三穿起来就是王。即上达天意,下合地理,中通人性者,王也。缺一则不可。不通人性者,
工   罚其劳改;不合地理者,干,失去老百姓的拥护,没有了根基,给谁当王去?只好自己去干活了;不合天意者,土,连天意都违背了,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看来,王,难当。
官   两口连起来戴上乌纱帽,就是官。上口骗朝廷,下口骗老百姓,还说得天衣无缝,而自己却毫无内容,没心没肺,这样的人才能戴上乌纱帽,才能做官。有心有肺的,不会说假话骗人的,还是干点别事去。
士   孔子曰:推十合一为士。即能从许多事物中总结出一个道理的人为士。现在可不同了,推十合一为士了。即能从一个人开始拉上许多关系的人才是高手,才能为士,社会关系是第一生产力嘛,有了关系什么事不好办?升官、发财,打个电话就行。
道   头行走也。头脑不停地运行、思想,道才生。一个人只知吃饭干活,不动脑子,其道何有?出路何在?如此,我们也就可以理解老子所谓道可道,非常道的真正意思了:道是头脑的思想,虽然可以说出来,但一旦说出来,他就成了静止的被固定的一段暂时性的思想,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运转不息、扩展无际的思想了。宇宙大道,与人的思想有何之异?其实一也,此为道。
知    矢口为知。矢,箭也。也就是说,一开口说话,就要直指事物的本质,一语中的,这才叫知。否则,多嘴多舌,不着边际,自觉知之,其实不知,乱说而已。
尖   一头大一头小为尖。非也。实一小人也。一个投机钻营、削尖了脑袋往上爬者,非小人若何?
诗    西方人曰:精炼的句子。《毛诗序》曰: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皆非也。实乃寺中人言也。和尚无事,每日敲打木鱼,偶发一言,是为诗。即闲人闲语也。俗云:闲来无事作首诗。此之谓也。陶潜、林和靖可作人证。谁见过忙着生活的人作过诗?
文。女变之态也。亦即女人引诱男人的一种小动作。所以为文者必须小心翼翼,柔手柔脚,忸怩作态,嗲声嗲气,玩猫腻。君不见谁的文章媚态妖艳,脂粉气足,谁就能打动人,魅惑人,谁就有市场,就能风靡一时?文,真是妙也者乎哉!
臭。自犬。自己把自己当狗。不管是当走狗、巴儿狗、癞皮狗,还是疯狗,最终都会成为丧家狗、落水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狗改不了吃屎。把自己当狗的人,放个屁都是狗屁,焉能不臭!
活。舌头喝到水才能活。水乃生命之源,什么东西喝不到水还能生存?然舌乃千口,实际上是说话多吐出些唾沫星子,把死得说活了。这样的人,哪有不左右逢源之理?话少者,自然活着巴结。但话太多了,也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穷。用力打地洞者。没钱盖房子,只好挖地穴住,不穷才怪。看来,穷,自古以来就是丢人事,恨不得找个老鼠窟窿钻进去,倒也省力。
君。手口也。是手指挥口,口指挥手,还是手口并用?皇帝曰:杀!于是人头落地。此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也。真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所以,凡是明地里说好话,暗地里下毒手,借刀杀人者,皆君子也。
忍。用刀子剜心。滋味可想而知。所以能忍者必是意志坚强者,刀子捅了心上也不吱声,不象猪羊之辈,屠宰手拿着明晃晃的刀子,一照量就吓得哇哇乱叫,没一点修养和境界。故忍者,高人也。
闹。在门内开市场。车来人往,人喊马嘶,货物堆积,讨价还价,心烦意乱,晕头昏脑,热火朝天,乱七八糟,如此模样,怎会不闹。
性。心生之物。人生而有心,心而生性,天意教此,岂可阉之?只是不可乱来,两心相悦,生生不息,源源流长,何罪之有?美哉,善哉.
情。心青则情。心年青,有活力,不安分,才相互勾引,才有情。所谓少年夫妻也。夫妻之事,不言而喻,谁心里都明白。
色。下巴上一把刀。下巴之上是什么?嘴。刀子从嘴里出,也可以往嘴里入。桃色事件,就是刀从嘴里出,谁与这事沾边,就一传十、十传百,刀子满天飞,桃色事件中人被笼罩在飞刀丛中,还能活得自在?非被割个身败名裂、遍体鳞伤不可。秀色可餐,是刀往嘴里入。从嘴里一刀下去,顺着腔子直达心脏,口吐热血,红花飞溅,艳丽无比,其色鲜鲜。这捅心捅肺的味道满够受的。但众人皆好色,谓花下做鬼也风流,何也?色者,软刀子杀人也。迷在色中,甜甜蜜蜜,云里雾里,死在温柔乡中,还以为是做梦。俗云:色是一把刀。你不信,我信。
死。歹和匕之组合。歹,坏人也。匕,刀子也。胡作非为,奸盗抢掠,杀人放火,贪污腐败,无恶不作者,谓之歹人。这样的人早晚脱不了挨刀子,所以必死无疑。
正。一止为正。做事不越轨也。内含一上一下,还有一竖。指为人处事,有上有下,端方有肃,不上不下,上下相合,取其中,站得直,绝不点头哈腰,阿谀奉迎。这样的人,谁敢说不正?
恕。如心。即象别人的心。也就是拿着自心比人心。人活在世上,拥拥挤挤,磕磕碰碰的事常有,谁还不出点小乱子,犯点小错误?只要不是太过分,有意使坏,邻里同事,上级下级,亲戚朋友,一不小心得罪了你,想想事理,拿着自心比比人心,自然也就能宽恕了。
吠。口大上一点。一人本就大,若再大上一点就成了犬,犬一开口就成了吠。狂妄自大,乱喊乱嚎,不是狗叫是什么?
刑。开刀。在身上开一刀,当然不是什么好事。要不自古以来,当官的都不愿被刑,制定出什么“刑不上大夫”的规制。这样就只有小民挨刀了。想得是挺美。但就不想想,你只拿刀砍人家,人家就不会拿刀砍你?许多农民起义砍了一些大官和皇帝的头,才恍然大悟,制定了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说得好听,执行起来却难。因此,也就有了皇帝不断地被砍头,朝代不断地更换。
贿。有贝。贝,钱也。有钱是好事,贿之何罪?但贿和赂一连姻,问题就来了。
赂。各贝。乃钱各有所得也。你有权,我有钱,我送你一万是想得十万或更多。现在人心不古,儿子有了钱,连老子都不愿给,何况别人?因此,当你有了权,人家送你钱的时候,你要好好想想了,那钱没有白送的,那钱更不是好分的。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到时候,大概不只是嘴软手短,恐怕脖子更软,头更短,说不定哪一天,咔嚓,脖子断了,头就没了。
贪。今贝为贪。何意也?现在已经有了很多钱还不满足,吃着自己碗里的,瞅着人家锅里的,欲壑难填,蛇欲吞象,是为贪。
污。水亏也。没有水,不能清洗,自然就脏了。心灵也一样,没有清廉之水常洗,岂有不污之理?一旦污,不只水亏,心也亏,人性亏,命就更亏了。
腐。病附肉上。疾病附着到肉上,不杀菌,不消毒,不医治,怎能不烂呢?
败。贝反为败。钱是好东西,也是坏东西,如果取之不道,用之不当,钱就会造反,就会导致人的失败。故逢贪必污,污之必腐,腐之必败。
我。二戈反背。两个戈背对着背相连相击,既相互割裂、斗争,又相互依存、统一。我先人造此字真是深奥精妙之极,早把人生自我参悟透矣。谁没有两面性?谁没有善恶之分?贪廉之意?美丑之态?真假之情?古语云:人生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我之一字,示之神哉绝矣。
会。人像云一样聚集起来。所以大会小会烟雾迷蒙,龙蛇混杂,人头攒动,秀发如云,人云亦云,不知所云。
章。立早。其本义即会写文章的人,就能早成家立业。所以孔老夫子曰:学而优则仕。俗云:书中自由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但章又乃童无根,没有根的儿童永远长不大,永远天真,一如李白、杜甫者流,自觉文章、诗词写得好,聪明透顶,实则一生少不更事,不谙世故,到老漂蓬。
失。人一大出了头,就失。一个人自高自大,自以为是,无所顾忌,违法乱纪,岂能不失?
花。草化出来的一种景观。草长啊长啊,日精月华不断聚集,某一日憋不住了,噗哧,冒出来一朵娇艳美丽的东西,就是花。其实这是勾引异性的一种性器官,就像女人的mm和屁股。女人十八一枝花,就是说女人到了十八岁,诱惑男人的东西都冒出来了。
闪。人到门里边。两个谈恋爱的,一个跑,一个追,追着追着找不到了,一气,回家,推门一看,那人却在门里边,好闪!于是嬉闹一番,关起大门来,让那小人儿入那小门,云情雨意,好不缠绵。所以,闪,还有关起门来躲在屋里干那时的意思.
特。寺中不养和尚养着牛,是很特殊。
容。一间房子里住着八口人,是挤了点,但好歹能盛下。这是个肚量问题,所以有容乃大.
柴。此木是柴。此,止匕,树木停止生长,枯死了,用刀劈开,拿来烧火,此木就成了柴.
出。山爬到山上谓之出。人想当官,也要像山一样把别人压下去,爬到别人的头顶上,自己才能出头。这种人自古不乏其类,故有此木是柴山山出之说。
烟。因火成烟。可燃之物被火一烧就冒烟,所以火是因,烟是果。
多。夕夕为多。太阳落一遍又落一遍,人还活着,他的岁数就多了。古人活着是以白天行动为标志的,夜晚入睡跟死了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傍晚这顿饭就显得格外重要,家家户户烧火做饭,吃的饱饱的,好度过漫长的黑夜。所以才有因火成烟夕夕多这一不朽的人间景观.
炊。火欠。食物不熟,当然火欠。故烧火做饭谓之炊。
共。廿八。古代女子十三可以嫁,男孩十五可以娶,加起来廿八岁,他们合了房,睡一被窝,也就共了。
克。十个兄弟一辈子在一起,能不打架?所以克。
观。第一次见,是见。又见了一次,才是观。
逼。一口田上走。一个人到处流浪,居无定所,肯定是被逼得。
标。二小木边站。两个小孩站在树边,示意那棵树是他家的,这自然是一种标志。
吉。士人之口为之吉。何者?当官的报喜不报忧也。老百姓一年的收入明明不足一千元,他却说早已过了一万三,并以此多向老百姓收银子,搞得老百姓苦不堪言,骚动不安。如此误国误民,何吉之有?实乃凶也。当官的只有实话实说,才是国家之幸,人民之吉。现在好了,老农民不用再交钱,而且有补贴。可市民呢?什么时候才会不用为失业担忧?
跟。足艮。应该是脚趾头,不知怎么一下子跑到脚后边去了,成了脚后跟。大概造这个字的人是倒着走路的。
圣。又土为圣。人从土里出来只是凡人,要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如孔子之流,周游列国,历尽艰辛,好像又一次从土里挣扎着诞生出来,这样才能脱胎换骨,智慧超群,灵光照世,成为圣人。所以做个圣人,就像凤凰涅磐,不是件容易的事。我等懒散之辈,还是做凡人来的省劲,何必自讨苦吃。
僧。人曾作僧。不喝酒,不吃肉,不办耍,谁愿受此苦罪?只是在被迫无奈,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暂时做一会儿和尚罢了。所以大多数人只是曾经做过僧,而非真和尚。要想活得自在,人弗可做佛。
才。刀出头。故有毛遂自荐,脱颖而出之佳话。这就是说,真正的人才,你想压也压不住,总有一天会冒出来。才又是本的五分之三,想干一番事业,有了人才,就有了一大半本钱,何愁不成功?
默。黑犬。咬人而不吱声的狗,确实黑!
怨。一心想成鸳鸯双栖之美。但却怨不鸟,想不相。不能像鸟儿一样冲出笼子,自由自在地相亲相爱,结伴双飞,合侣双宿,只能待字闺中,有心无力,日思夜想,望眼欲穿,岂能不怨?这种滋味心情,大概老****、小寡妇体验最深。
逃。兆走。预示着跑。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的说,你长得风摆杨柳,娴淑漂亮,我品行端正,长着个好家伙,我要与你成其好事,你跑什么跑?女的说,那边有个山洞,我们到那里边去,别在外面让人家看见。于是双双大喜,女的在前面扭着屁股跑,男的在后面摇着家伙追,逃之夭夭。逃之意原来浪漫如此!
枭。鸟蹲木上。即上生鸳鸯之鸟,下生连理之枝。也就是说,男的那玩意像根木头棍子,女的则像鸟一样蹲在上头,正在颠鸾倒凤,干那事。只是这女的厉害,像老鹰,一飞一扑,劲足势猛,让许多男人承受不住,故谓之枭。
域。倾国倾城。喻貌美之极,天下无匹,不用兵马刀枪,只凭姿色就能掠城覆国。此事古已很多,西施、貂蝉、杨玉环就是典型。故孙子曰: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上之策。美人计也。
谋。某人之言。别人给你出主意说的话,听起来很甜,最后却是吃了一嘴木渣。所以,谋,是别人哄你的话,不可全信,凡事还是自己拿主意。
批。一手提着两把刀。挨批者的情状可想而知。所以批人的人最好还是手下留点情。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今天你批人家,说不定明天人家就会批你,还是积点德,给自己留条后路为妙,以免将来轮到自己头上,人家下手比你还狠,后悔莫及.文革就是最好的一面镜子,前车不可不鉴也。
真。十面具备,直通八方曰真。即无论到哪里,到什么什么时候,都完整、都不变性的就是真的。这样的理,是真理;这样的事,是真事;这样的人,是真人。
诡。言危。把事情或问题说得很严重、很危险,搞的危言耸听,吓唬住你,然后好对你下手。无论拿你的东西,还是整你,你都不敢反抗,任其所为。显然,这是一种诡计。
内。人的两腿在门里,头在门外,哪是内?哪是外?所以内不应是里面的意思,而应是门卡住了人脖子。
外。夕卜。太阳快落的时候算一卦,就是外?莫名其妙。
歌。哥欠你的,你要就是了,还用着唱了?妹说,你总是模棱两可,不唱你咋知道怎么回事儿?
妹。女未。女孩没长大为妹。女的说,我都二十八了,还没长大?男的说,你就长到一百岁,也还是妹。女的说,为什么?男的说,因为你还没接触那玩意儿。
姐。女且。且,阳物也。女人一接触到阳物,就成了姐。妹,你懂了么?
关。一个正大一个反大接起头来就是关。所以正着是它大,反过来还是它大,毫不讲理,就像天头上长了两只角,你能斗过它?看来,这关确实不容易通过。
海。水为人母即海。据现代科学研究,一切生物都诞生于水,水为母亲,岂独人哉?那么造此字的人独把水称为人母又是何意呢?大概是为了强调水的重要,我们要像对待母亲一样,珍重水,保护水。因为人不可须臾无水。我先人真是见识深远,用心良苦。人类的一切,尽被海涵了.
信。人言为信。骗人的话你也信?所以此信大可不信。但不信人言又信什么?难道信鸟语、驴叫不成?故而人言又不可不信。做人真是不容易。
悲。非心而悲。自古以来悲伤就不用心,更何况现在?尤其是在官场,上级死了,又给下级空出来一个利更多权更大的位子,下级那是高兴得痛哭流涕,谁会真的伤心落泪?下级巴不得上级早死呢!不是有些嫌上级死得慢而派人搞暗杀的吗?兔死狐悲,倒是真的。
教。孝反。不孝者一教就孝,孝者一教就不孝。故不孝者教之,孝者不可教也.
育。云在月上。云彩上升到了月亮的上头,月亮的光就不被遮挡,就能照彻黑暗了。人到了这种境界,也就童蒙大开,什么事都明白了。至此,育之义亦已尽矣.
羞。羊丑为羞。羊丑与你何干?你害得什么羞?大大方方走路,大大方方喝酒,大大方方做人,这来得多潇洒!谁愿羞谁羞去,反正我不是羊,丑又何妨。
要。西女。西边一个女人,东边一个女人,你要哪个?范蠡说,西施那么漂亮,东施那么丑,我当然要西施不要东施了。于是要西女,泛舟西湖,不知所终,唯留一字:要。
泛。水乏。水缺乏应该干旱,何来泛滥之灾?造此字的人,不知是故意说反话,还是脑子有问题?
愧。心里有鬼就愧。所以古语云:不做愧心事,不怕鬼叫门。那些干了坏事,坑了人害了人的,本身就自心生暗鬼,不用鬼叫门,他也活不舒坦。
悔。心怀人母。心里想着人家的母亲,不想自己的母亲,这样的人定是些见利忘义、有奶便是娘的不肖子孙,到头来只能落个众叛亲离、千夫所指的下场,悔之亦晚矣。
着。羊目。羊眼长在哪里?羊眼只能着在羊头上。羊一瞪眼就着急,人一着急呢?难道闭着眼?造这个字的人,大概是个放羊的,他只看见了羊眼,而看不见自己的眼,所以,只能观羊造着.
虚。虎头业尾。什么意思?扯虎皮,做大旗,障人眼目吹牛皮也。自己做了一点点小事,干了小小的一点业务,就吹得像老虎一样吓人,岂能不虚?现在这样的人和事太多了,当官的为了往上爬,最省力的一招就是:吹!推销产品的,虚假广告满天飞,不怕脸红,不怕昧良心,闭着眼扯着喉咙鼓着腮帮子一个劲的——吹!更有甚者,直接做假老虎,从画子上拍张照片,上电视、登报纸,瞪着眼珠子——吹!直吹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也不怕丢官坐牢了,眼都吹出血珠子了还是一个劲地——吹!难道直至把狗、把牛、把老虎、把自己吹死才肯罢休?可悲!
孤。子瓜为孤。即未成熟的瓜被摘下来就成了孤。所以没了父母的小孩称为孤儿,成年人只有孤独、孤立,没有孤人之称,单身男、女只能称为鳏、寡,除了帝王。为何?因为帝王是脱离了百姓、没有父母的永远长不大的天子,故而只好称自己为孤家寡人。所以做帝王的没有一个幸福的,虽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也只是个孤儿而已,到头来也只有落个孤独而死的下场。
梦。林夕。太阳落到树林下边,天地间就变得一片混茫,云山雾罩,朦朦胧胧,模模糊糊,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这就是梦。所以当人丧失了理智的时候,就进入梦境,不管是睡梦还是白日梦,都是云里雾里,莫名所以,神经兮兮,自以为得志,到头来却是狗咬尿泡空欢喜,不但毫无所得,还落个满嘴臊。但这却是人最幸福的时刻,因为此时灵魂脱离了人世间的肮脏和勾当,所以当你痛苦的时候,你就做梦。只要有梦,就是好的。
看。手目。手上长眼谓之看。怪也?奇也?其实,不怪也不奇,古人看物,用手不用眼,因为手摸到的东西是实实在在的,眼看到的往往不真实,除了花眼,还有影像和虚幻。所以你想看清楚事物,最好还是直接接触一下,免得上当受骗。说一个人能耐大的时候,不是说他手眼通天吗?可见,古人造看,是实践出来的真知。
卓。早卜或卜早谓之卓。什么意思?早卜就是提前预测,卜早就是先预测起始状态。这样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心中有数,提前做好准备,即所谓有备无患,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能做到这一点的就称其具有远见卓识,卓尔不群,才华卓绝,能力卓异,成就卓越,战功卓著,等等。俗语云: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我先人卓识久矣!
眼。目艮。即脚趾头上的视觉孔叫眼。不知为什么,后来这视觉孔长到头脸上去了,眼也就与鼻子耳朵做起邻居来。也许造这个字的人是用头走路的?头即是脚趾?说古人有的能一目十行,大概就是用十个脚趾头看书吧/
叛。半反为叛。全反是敌人,造一半反就是叛徒.
破。石皮为破。为什么?因为石头的皮没有完整的,所以为破.
波。水皮为波。水皮起伏不定,掀起波浪,可以理解。但平静的水皮呢?也是波?造此字的人大概是个生活在海里的.
坡。土皮为坡。造此字的人一定是个山民,没见过平地,故认为土皮为坡.


凡欲学书之人,工夫分作三段,初要专一,次要广大,三要脱化,每段三五年火候方足。
初取古人之大家,一人以为宗主。门庭一立,脚根牢把,朝夕沉酣其中,务使笔笔相似,使人望之便知是此种法嫡,纵有谏我、谤我,我不为之稍动,常有一笔一画数十日不能合辙者,此际如触墙壁,全无入路。他人到此,每每退步、灰心。我于此心愈坚,志愈猛,功愈勤,一往直前,久之则有少分相应,初段之难如此。
此后方做中段工夫,取魏晋唐宋元明数十大家,逐字临摹数十日,当其临时,诸家形模,时时引入吾胸,又须步步回头顾祖,将诸家之长默识归源,庶几不为所诱,工夫到此,悠忽五六年矣。
至末段则无他法,只是守定一家,以为宗主,又时出入各家,无古无今无人无我写个不休,到熟极处,忽然悟门大开,层层透入,洞见古人精奥,我之笔底迸出天机,变动挥洒,回想初时宗主不缚不脱之境,方可自成一家,到此又五六年。
书路小道夫,岂易易哉!能用笔便是大家、名家,必笔笔有活趣。飞鸿戏海,舞鹤游天,太傅之得意也;龙跃天门,虎卧凤阙,羲之之赏心也。即此数语,可悟古人用笔之妙。古人每称弄笔弄字,最可深玩。临乐毅论十五日,深悟藏蜂之妙;廿五日,深悟回腕藏锋并用;作为两层悟入,癸巳临来仲楼十七帖,深悟转换之妙;至二十日,又悟侧左让右之诀。余廿岁外见东坡书,即知其为偏锋,亦时有此疑,不敢率论,直至癸巳秋,见黄山谷小品于蒋子久家,其中有东坡不善作草书,只用诸葛笔,又云举背作案,倚笔成书,不能用双钩悬腕,自视此说,二十年不可解之疑,一日豁然冰解矣!
凡欲学书名世者,虽学楷学草,然当以行为主,守定一家以为宗主,专心临摹,得其用笔俯仰向背,姿态横生之处,一一入微,然后别取一种临数月,再将前所宗者临三月,觉此一番,眼力与前不同,如此数转,以各家之妙资我一人,转阻转变转变,转入转入转妙,如此三年,然后取所主书摹写数月,则飞动之态,尽入笔端,结体虽雅正,用笔则奇宕,此时真书草书行书一时尽悟,可入古人之室矣!
行书点画之间须有草意,盖笔笔飞动,纯是天真横溢,无迹可寻,而有遒劲萧远之致,必深得回腕藏锋之妙,而以自然出之。其先习黄庭洛神以端其本,其后习各种草书以发其气,其中又习数十种行书以成其格,安得不至妙境。行书之功十倍草书。或曰古人有忙中不作草字,奈何?曰:斯人斯时所未学者,草耳,未学则以为难,理或然欤?或曰:此说误。不及作草者,不及起草再誊真耳。学行书即能通真,学真书不能通行。以此知行书之功不小。
锺太傅书,一点一画皆有篆隶之遗,至于结构,不如右军。格之凤翥龙蟠如张芝,如索靖,皆锺一家书,以右军视之,正如太羹元酒不复过而问矣!锺书须玩其点画,如鱼如虫如枯枝如坠石,其旨趣在点画之间,虽古却少变动,简却少蕴藉,于势之一字尚未尽致,若夫王则纯以势胜势,奇而反正,则又秘之又秘矣!
华亭少时,学李北海,又学米襄阳,于二家盘旋最久,故得李十之二三,得米十之六七。生平虽无所不临,而得力则在此。今后学董者,不得舍李米而竟取董也。盖以董学董终不是董。米中年方临颜。陈中丞好学书,元章授以提笔法,曰以腕抵纸,则笔端有指力,无臂力也。曰提笔亦可作小字乎?元章笑顾,小吏取纸书黼黻,赞笔划端严,字如蝇头,而位置规模皆若大字,因请其法。曰:无他,惟自今以往,每作字时,不可一字不提笔,久之自熟矣!
八法转换,要笔笔分得清,笔笔合得浑。所以能清能浑者,全在能留得笔住。留笔总在能换处,见之转换者,用笔一反一正也,此结构用笔也,即古人回腕藏锋之秘,不肯明言。所谓手授口诀者,试问笔如何能留由,先一步是用腕力,腕力用得不坠之时,方才用留,笔笔既留矣,如何能转,曰,即此提笔之果,能提笔,然又要认得换笔,自然笔笔清,笔笔浑。其法贵在窗下用熟,及临书时,一切相忘,惟有神气飞舞而已。所谓抽刀断水,断而不断是也。观舞剑而悟者,张旭也,斗蛇而悟者,文与可也。舞剑斗蛇最得古人用笔之妙,临来仲楼所刻舞鹤赋五年,字体始定。用笔四处,不可不留心,如出也收也放也转也。
余虽得元宰嫡传,初学书时,只临肥本兰亭,三年不辍,又不敢易他贴。介子尝笑其拙。三年后方临董书,旋临官奴贴,又稍涉坡仙北海,旋弃之,遂转学杨少师乐志论,又复有悟,但嫌其结构谨严,无疏散之致,又以舞鹤赋为主,如此二年,遂临二王全帖十册不停手,不下座者,七月及临毕。之后作字更拙陋,无一笔如意。余私心恨之,乃掷笔不敢作书者数月,后又猎心复萌,取旧日所临再虚心奋入,觉此际较从前大有不同,每一字中,又开无限法门,与我相瞻于静对之际,若以精微相合者,然后知古人之妙,未敢轻示后人,又必待后人有一分眼力,则见一分,有十分则见十分也。盖每字有数层悟入者,余乃知之又敛。我胜气淡,我妄心临颜柳欧虞而寝食于褚者,数月于宋之四家,元之一家,明之诸家,皆无所不窥,而独以米老为最,又取从前诸帖,时时拈起,回旋往复屈指计之,不知费几许几月矣!
乙巳春,过昆陵,见王双白,双白见余书静正因偏,告同人曰:此似董而深于少师之法者,元宰之后一人也。因劝余,不必泛临各家,当以董为主,间入少师之法,已足成家传世也。自是始专业华亭,誓以终老。双白髫年,即从董先生游,今六十余矣。董历游南北,双白多从之,故笔法精深,自谓得不传之秘,又亲书三十二字授余,其中有“侧笔取势,晋人不传之秘”十字。余初见以为不然,盖势之一字,余未深明,然每从诸家之说,以为未有不从中锋而得者,今日侧笔,胡为乎第?余从事于此有年,惟此一势字未了得,毋中锋之过乎。归来临帖数百字试双白传法,犹未了解此势字。初秋一病,淹留至十九日不愈,即起坐亭中,见风吹竹叶相迎相亚,忽迫忽避,恍有所得,觉前日半解半阻,至此神悟顿开,涣然冰释矣!羲之云,执笔在手,手不知运,运笔在腕,腕不自执。此四句贵先讲明。透观此语,转腕之法贵矣。次选临古帖,择其佳者摹之,所贵识得弃取,次折笔点画之间一一折开,看其起止,法熟后自臻神化。以上五条乃元宰先生临池妙诀。
此外,侧笔取势晋人不传之秘也。侧笔取势者,于结构处一反一正。所谓锋锋相向,此从运腕得之。凡字得势则活,得势则传。徐欣二字,让左侧右可悟势奇而反正。永兴抽刀断水,自谓于道有悟,及舞剑斗蛇龙蟠凤翥诸法,一以贯之矣!又,前人诗云:舵楼一夜雨催诗,果有蛟龙起墨池,悟得将军舞剑势,分明草圣折锋时。“势”字最妙侧笔取势,言其书画有锋,势奇而反正也。
丰南隅《考功》云:双钩悬腕,让左侧右,掌虚指实,意前笔后。此十六字,古人所传用笔之诀也。双钩悬腕,食指中指圆曲如钩,节与母指相齐,而撮管指尖则执笔,挺直大字,运上腕,小字运下腕,不使肉衬于指;让左侧右者,左腕让而居外,右腕侧而居中,当使笔管与鼻准相对,则颌下无奇斜之患;掌虚指实者,指不实则颤掣无准,掌不虚则窒碍无势,三指撮齐,上俯仰,进退往复,垂缩刚柔,曲直钩环,纵横转运,无不如意,则笔在画中而左右皆无病矣;若夫意前笔后,工夫熟后,方可臻也,非纸成堆,笔成冢,安能有此神化。此南隅论临池家法,矜为神妙。以余观之,只是搦管法,至所以运笔并未之及,况让左侧右,注解总非耶?或曰让左侧右,毕竟如何,此拗腕法也,亦只向右边之一法耳。
六书象形会意谐声指事转注假借,发笔处收笔处转笔处皆有口授妙诀。又起不孤,伏不寡,亦双白妙语。陈眉公执笔撮于指尖,横担又斜又扁,不肯对客作书,恐人盗去笔法,此与古人执笔稍异。右军执笔向内,大令执笔向外,鲁公执笔真正中锋,今持其墨迹,向日中照之,划中微有一线,其色更黑,画画皆然。三人执笔虽不同,然皆悬腕、悬肘。董先生学大令,邹虎臣则全仿鲁公。
董先生于明朝书家不甚许可,或有推祝枝山者曰,枝山只能作草,颇不入格。于文徵明,但服其能画,于米万钟则更唾之矣。于黄邓稍蒙许可。董用羊毫,其头甚长,约一寸七八分,又略丰美。所谓毫毛茂茂,但笔笔尖耳!用之写小楷、小行或微杂紫毫。若匾额宜用羊毫,字大者,绝不用棕及猪毫。匾额横字,书宜长瘦,不宜扁阔。直竖匾额,高悬七八丈者,上字宜微大,下字宜微小,大字宜笔笔用力,黑多白少,言用笔宜肥也。
凡写字,先小字后大字,先缜密后纵宕,理所必然。王觉斯字,课一日,临帖一日,应请索,以此相间,终身不易。大抵临摹不可一日间断耳。觉斯字,一味用力,彼必误认铁画银钩,所以魔气太大。先生每云,吾书无他奇,但姿态高秀,为古今独步耳。心忘手,手忘笔,笔忘法,纯是天真潇洒。邹虎臣初学书最服膺董先生,及双钩悬腕三年而后成之。又邹虎臣评宋四家书,蔡曰嫩,苏曰俗,黄曰野,米曰贱,以其偏旁欹斜鲜庄雅之度耳。
毗陵有“束第”二字,经一尺五六寸,乃元宰书,真得势字。元宰尝云,余学三十年,悟得书法而能实证者,在起倒收束处耳,过此一关,虽右军父子亦无奈何耳!
转左侧右乃右军字势。所谓迹似奇而反正者,世人不能解也。字之巧处在用笔,尤在用墨。然非多见古人真迹,不足与谈此窍也。盖用笔之难,难在遒劲,而遒劲非怒笔木僵之谓。乃如大力之人,通身是力,倒辄能起,此惟褚河南虞永兴得之,须悟后始知余言也。颜平原屋漏痕折钗股,谓欲藏锋,后人不识,遂以墨猪当之,皆成俗笔。痴人前不得说梦,欲知屋漏痕折钗股,当于圆熟处求之,未可朝执笔而暮合辙也。
吾学书在十七岁时,先是吾家仲子名传绪,与余同试于郡,郡守以余书拙置第二,自是始发愤临池矣。初师颜平原多宝塔碑,又改学虞永兴,以为唐不如晋,遂专仿黄庭经及锺元常宣示表、戎辂表、丙舍帖,凡三年,自谓偪古不复,以文徵仲祝希哲置之眼角比。游嘉兴,得亲观项子京家藏古人真迹,又见右军官奴帖于金陵,方悟从前妄自标许,譬如香岩和尚,一经洞山问倒,愿一生作粥饭僧,余亦愿焚笔砚矣。然自此,渐渐有心得,今将二十七年,犹作随波逐流书。虽翰墨小道,其艰如此,况学道乎?
庚戍二月二十日华亭论书。内度景有历代内府玉宝及历代名人图章,又有一长印云:“玉皇殿上掌书仙。”此七字甚俗,然朱色如新,是亦一奇。观其语,疑宋徽宗所用之物也。古洲藏此神物,提督马进宝欲得之,以为进京入贡之用。古洲索价虽三千金,亦权意终无售意也。马价六百金,古洲不应。有人献计于马,遂以暗通海上郑成功为名,发兵黑夜围古洲宅,擒置于狱,凡家之所藏尽为马有,不独内景经也。又馈金珠乃得免。后马自京师还,召古洲一饭而已。刘玉少家藏眉公真迹甚多。余昔婆娑其下,见一白纸,便面,横书“闲挥白羽扇”五字,此款极新。山谷小品云,心能转腕,手能转笔,书字便如人意。观眉公此书,方知古人工书无他奇,但能用笔耳。大令草书淳古,殊近伯英,论者以右军草入能品,大令草入神品。余以右军父子草书比之,文章右军似左氏,大令似庄周,似右军者,惟颜鲁公,杨少师仿佛大令耳。山谷谓洛神赋非王子敬书。以字格笔力去之太远,乃米宣猷书。山谷诗云:小字莫作痴冻蝇,乐毅论胜遗教经,大字无瘗鹤铭,隋人作计终后人,自成一家始逼真。然适能作小楷,亦不能摆脱规矩。客曰:子何不舍子之冻蝇?余无以应,因知此技非得不传之秘者,未易易也。凡欲作书,先端坐静思,随意所适,言不出口,气不盈息,沉密寡默,如对至尊,则无不美也。褚河南印印泥,张长史锥画沙,颜太师屋漏痕折钗股,怀素飞鸟出林惊蛇入草,可以悟入也。
肥字须要有骨,瘦字须要有肉。字美观则不古,初见之使人甚爱,次见之则得其不到古人处,三见之则其不合者盈眼矣。故观今人之字,如观文绣,观古人之字,如观钟鼎,行行须求合法,字字须求生动。
淳化阁帖,初刻系枣版,银定拓。余友吴天定为余父述古公门人所居,又相怜。余朝夕得把玩后,湖广胡天骝出一册见示,乃二王草书,生动变化,余一见即知为潭帖,在淳化之上。观其后款,果然为二王草书。邢子愿得力于此。淳化秘阁续帖内欧阳太子率更、李太白皆极妙。太白字,天真豪放,逼似其为人,云得力于南唐李后主七法。余见董先生所刻戏鸿堂、宝鼎斋、来仲楼,书种堂正续,二刻鹪了瓴、红绶轩、海鸥堂、青来馆、蒹葭室、众香堂、大来堂、研庐帖十余种,其中惟戏鸿堂、宝鼎斋为最。先生平生学力皆在此二种,其余诸帖,研蚩各半,而最劣者,则青众香也。笔意酷似杨彦仲,疑其伪作也。
淳化阁贴,所见诸本,皆系钱文倩物。文倩囊涩,先质六册于一富贾,余四册,余尝见之。其中二王一册,笔法秀宕,下真迹一等,果俊物也,细玩却是潭帖。在明朝唯陕西肃王府翻刻石拓为最妙,谓之肃本。从宋拓原本双钩勒上石所刻,费数万,较今市本相去天渊焉。
明朝法贴,大刻有郁冈斋乃王氏所刻,停云馆,乃文氏所刻。郁冈斋,余童年曾见之,不复记忆。停云馆,余见之于张玉立家,其中黄庭、兰亭刻有多种,而帖中所载宋元诸家最详。又涿州冯相公所刻快雪堂,亦备载苏米书,采摭颇精,于晋魏历代之书,十得四五耳。至于董先生所刻戏鸿堂、宝鼎斋,临摹历代大家及自书题跋,精妙绝伦,近则可掩郁冈斋,远则踞诸淳化各种名帖之上,诚罕观也。
余见二王帖十卷,首幅刻右军、大令二像,前六卷皆右军书,后三卷皆大令书,共一百七十余页,末一卷皆名贤题跋,乃金坛李氏所刻。李为元明两朝世家,故能办此。余曾不停手临七月余,后以乏米,质之张氏,得六星后未能赎,可叹耳!
二王有甲戍帖,在淳化之上。宜兴蒋如奇,号邃初,在扬州盐商家得之,价值千金。蒋与刘馀佑同年,蒋死,其子中落,适刘子名芳烈者,为镇江太守,蒋子修谒刘,请看不还,以北寄为辞,及蒋归,然刘所赠不下数百金也,后数年,蒋游京师谒馀佑,又赠数百金。蒋遂不敢言,至今竟为刘氏所有。
米南宫对宋仁宗曰,蔡京不得笔,蔡卞得笔,而乏逸气,蔡襄勒字,杜衍摆字,黄庭坚描字,苏轼画字,臣刷字。
余学书十六年,方悟得势字,至二十七年,方悟得三折笔锋。今人把笔无几时,便思挥屏扇纤素,开口便轻议前贤,只是不自知丑态耳。历代名家,各有妙悟,如孤蓬自振,惊沙坐飞,如飞鸟出林,惊蛇入草,如折钗股屋漏痕、锥画沙、印印泥,如两峰出云,忽然自合,如见舞剑器,如见道斗蛇,如闻嘉陵江声,乃于道字方有悟,抽刀断水,总只悟得个势字,是取势又兼用笔,其余三折锋之说,自卫夫人及羲献而后无有问途者,岂知之,固秘之耶。抑得势即三折笔耶,可以不言耶,妙极!
落笔要有疏宕纵逸之气,凡作字时,便存此想,不可忽略,然必在极熟之后,笔忘手,手忘笔,方能臻此三折笔法。
元宰以争座位为颜书第一,为其字相连属,诡异飞动得于意外,最为深思。
学书之人先须笔笔能到古人,及至到处,则须劈破天荒自成一家。秦少游绝爱政黄牛书,问其笔法,政曰:字,心书也。着意则不佳,故每求儿童书以观其神气。
余学书在戊子元旦至甲申二十七年,临摹古帖备极苦心,虽时与古人盘旋,然堂奥未窥也。壬子腊月回山西陈家集,晴窗之下,偶临元宰禅悦一则,忽悟得变化笔法,然非口授,亦不能透彻耳。
凡临贴到数月之后,工夫沉密则平日笔意反为法所缚,动笔辄更拙滞,不得如意,如须换一两种帖,庶前之所临,活变生动,从不经意处潇洒而出。临小字是日,不得为人写大字,临大字是日,不得为人写小字,若转换数日笔意飞舞,厥迹既佳,大小亦可任意矣!
余十六岁时,过金陵,侄孙直儒家见其五百金所购欧书乐志论墨迹,余极爱之,因屡愿习此种,又苦其难弃前学,心识其法,五十二年未尝语人,后传李锡奇、乐继武及明晋卿子,名观者共传三人焉。在直孺家见颜鲁公争坐位墨迹,在唐版纸上无一字涂抹遗漏,与世所传草稿不同,字形瘦劲奇变,踊跃生动,如龙眼大,后幅并无人题跋,只有数行落年月姓名,但云是鲁公当日誊清,上之当事者,历代藏之。粤西荔波县瑶蛮洞中,传为世宝。万历末,有浙西顾姓者,官于其地,诱而得之,藏于其家。天启间转入吴门韩某之手,直儒用八百金购得之。此卷华亭且未之见,况前此书家乎?宜其题跋之无人也。余得华亭门人传法,眼能小具别鉴,故知其为真迹也。
镇江曹次师家藏苏米真迹,来扬求售。米之用笔,顿跌清古,与世所传真壤十纸,相去天渊,即较之方圆庵张志孝碑,亦不相类。乍视之,不知为米书。米老儒古帖,结构盘桓,气魄雄浑,笔意磊落。王双白云:明朝只有一大家,董元宰是也,下此都是名家。总明朝书家论之,可与唐宋匹者,一邓太素,二邹衣白,三倪苏门,四陈眉公,盖太素得力于米而天姿古劲有屈铁之势,全以骨胜,所少者细筋,又无变化,新新之态。至于邹书则中锋悬腕,荧迥刚劲,但拘于颜法,又时伤瘦硬,未能变化耳。若倪书,笔法秀逸,从董脱胎,于历代之法蕴蓄宏深,而出之简远,不似他人着力。陈眉公用笔甚活,自成一家,能于紧处用藏锋,其结构如松柯掩缭,有骨有趣,从苏脱胎,一毫不背。此四人皆亚于董,正是孔门有四哲耳。
凡用新笔,以滚水洗毫二三分,胶腥散毫为之一净则刚健者,遇滚水必软熟,与笔中柔毫为一类,后以指攒圆,且不可令曲,听干三四日后,剔砚上垢,去墨腥,新水浓研,即以前笔饱醮,仍深二三分,不可濡水,随意作大小字百余个,再以指攒圆,直候干收贮,量所用笔头浅深清水缓开,如意中式,然后醮墨,此华亭秘传也。又作字先开笔,开笔之法,先点清水,少歇又点,如此三次,令水透毫,然后取笔向干净砚上旋转捺之,令四面之毫,无一不和,又由浅入深,令四面毫之润处无一丝不齐,酌字大小,以分浅深。若临米,纵小字亦须深开,运用轻重方能随意。若写毕,亦另有秘传。
凡作字时,几上当安笔七八枝或十余枝,若用笔少不如意即弃去另换一枝,勿惜小费致留恶札于世相传。善书者不择笔,此英雄欺人语也。
凡书字,墨须新磨,重按缓转,则汁细色鲜,书笺纸宜用烟墨,书宣纸宜用胶墨。书熟宣胶墨与烟墨同研乃佳。若纯用烟墨,一经裱后,则墨色晕出,字迹模糊矣。研墨成后,必须令其停十余分钟,乃取笔醮写之,则光彩异常。又,墨须浓,笔须健,以健笔用浓墨,则作字有力而气韵浮动。又作字须有胆,胆大则悬腕自足,胆小虽悬肘不成。
凡书字,自运在服古,临古须有我,两者合之则变美,离之则两伤。临古须要无我,一有我便是已意,必不能与古人相消息。摄天地清明之气,入指腕间,方能与造化相通,而尽万物之变态,然非穷极古今,一步步脚踏实地,积习久之,纵横变化无适不当,必不能地负海涵,独扛百斛。故知千里者跬步之积,万仞者尺寸之移。孙虔礼云,察之者尚精,拟之者贵似。凡临古人,始必求其甚似,久久剥换遗貌,取神则相契,在牝牡骊黄之外,斯为神似。宋人谓,颜字学褚,绝不相似。此可悟临古之妙矣!
凡临古人,始在能取,继则能舍。能取易,能舍难,然不能取无由能舍。善学柳下惠,莫若鲁男子,于此可悟舍法。非折骨还父,折肉还母,何从现得清静法身来。余忆七岁时,读书东门王忆峰家,王称道董先生之学,余即慕其为人。余十七岁时,得笔法于南都。所谓手授口诀者,于此始知之。十九岁得宝鼎斋初拓,甚爱之。是时购先生真迹,然余以沉溺八股,既鲜闲暇,又生畏惮,是以不果学。乙酉之变,余家片纸只字都无存者,避乱湖边,教授阅三四年,复购数种。丙戊春,学永兴真书,两月即弃去,仍临肥本兰亭,直到戊子元旦,始落笔志毕生。于此年三月廿四日临所堂大罗经止静太古一则。岁月蹉跎,忽惊老迈,古之书家,自成童即能把笔,如大令六七岁受笔法,一到壮年,名满四方。子昂三十八岁已官就名成。余年四十八始有此志,不知何年得入古人之室,亦帷有立志坚定,工夫不懈,庶几有成耳。
习古人书,必须专精一家,至于信手触笔,无所不似,然后可兼收并蓄,淹贯众有,亦决不能自成一家。若专此一家,到得似来,只为此一家所盖,枉费一生气力。又临古须透一步,翻一局,乃适得其正。古人言,智过其师,方名得髓。此最解人语。
人必各自立一家,乃可与古人相抗。魏晋迄今,无有一家同者,非由风会迁流,亦缘规模自树。仆常谓,使右军在今日,亦学不得,正恐为古人所盖耳。作书须笔笔有原本乃佳,一笔杜撰便不成字。作书不可不通篆隶,今人作书,别字满纸,只缘其末,未详其本,随意写写耳。通篆法则字体无差,通隶法则用笔有则,此入门第一正步。
东坡论唐六家书,永禅师骨深称体兼众妙精能之至,反造疏淡。欧阳率更妍紧拔群,尤工于小楷。褚河南清远潇洒,微杂隶体。张长史草书颓然天放,略有点画处而意态自足,号为神逸。颜鲁公雄秀独出,一变古法,后之作者,殆难复措手。柳少师本于颜而能自出新意,其言心正则笔正者,非独讽谏,理固然也。东坡于唐代变迁之迹论之最精,而武断私造之字则置而不论也。北宋书家,东坡及山谷米襄阳大抵高际阔步,气韵轩昂,或诋其棱角怒张则失之过。蔡襄李时亦有声于时。宣和时徽宗留意书法,得杜唐稽一人书法不传。高宗南渡,力图恢复,乃作评书之文,为翰墨志,玩物而已。大旨可宗,惟在羲献,彼何不援羲之之言曰:区区江右,固足以寒心乎!后之学书者,当思有益于国家社会乃可。
宋以后书家,变迁最异者为洪武体或谓之宋字,横细纵角,字体方正,施之刻书,良有裨益,惟文人习之者,除碑版亦无用之者,仅为书手(原为手民)专家之学也。
凡写榜书,须我之气足盖世,虽字寻丈,只如小楷,乃可指挥如意,有意展拓,即气为字所夺,便书不成。榜书每一字中,必有两笔不用力处,须安顿使简淡,令全字之势,宽然有余,乃能跌荡尽意,此正善用力处。
凡作榜书,不须拘结构长短阔狭,随其字体为之,则差参错落,自成法度,一排比令整齐,便是俗格。
凡榜书,三字须中一字略小,四字须中二字略小,若齐一则高悬起便中二字突出矣。又榜书结构体宜少长,高悬则方,若结体太方则高悬起便扁阔,而势散矣!
今楷书之匀圆丰满者,谓之馆阁体,类皆千手雷同。乾隆中叶后,四库馆开,而其风益盛。然此体唐宋亦有之。段成式《酉阳杂俎》诡习内载有官楷手书《沈括笔谈》云:三馆楷书不可谓不精不丽,求其佳处,则死无一笔是矣。窃以谓此种楷法为书手则可,士大夫亦从而效之,何耶?清朝若沈文恪、姜西溟之在圣祖时,查詹事、汪中允、陈弈禧之在世宗时,张文敏、汪文端之在高宋时,庶几卓尔不群矣。至若梁文定、彭文勤之楷法,则又昔人所云堆墨书矣!
凡写对联,落己名不宜太低,太低则吊脚不合格。若拓图章则宜留地步,不拓则少低亦可,总以合式为上乘。又首联宜站左边,对联宜站右边,以便路款。又凡字格宜上紧下松,留有余地,步且见人福泽。
定武兰亭石刻,出自率更,若以为率更所书者,余偿疑焉。太宗於此叙爱之如此其笃也,得之如此其难也,既欲寿诸贞石,嘉彼士林,乃舍右军之真迹用率更之临本,殆不然矣!后见何延之兰亭始末记云:帝得帖,命冯承素韩通政等各拓数本赐太子诸王,一时能书如欧阳虞褚诸公,皆临拓相尚,刘竦嘉话录云:兰亭序,武德四年入秦府,贞观十年始拓以分赐近臣。何子楚跋云:唐太宗诏,供奉临兰亭序惟率更令欧阳询自拓之文夺其勒石留之禁中,然后知定武本乃率更相拓而非其手书也。又兰亭博议云:欧公集古不录定武本,自山谷喜定武本,于是士大夫争宝之。
欲学书者,必得传授。明季华亭董公其昌传执笔法于其邑人沈公荃、逮国朝传王公鸿绪,鸿绪传张公照,照传何公国宗,国宗传金陵梅君钜。余学书三十年后,始缘钜得其传,先是张公秘其法,不授人,一日同何公坐狱中,何公叩之再三,乃告之,仍嘱勿泄。及出狱,何公偏语人梅君,因得之。及张公总裁某馆梅君誊录馆中见公作书,狐裘袖拂几上。张公曰,观吾袖拂几乎,腕实悬而动也。于此可以知书法之秘诀矣,亦贵学者有恒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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