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乡新闻网路由器桥接图解:陆谷孙：抱怨也是建设性意见(南方都市报 201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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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也是建设性意见
类别:社会民生 浏览量:131 版次:TM06 版名:南方评论 随笔 稿源:南方都市报 2011-03-27作者:陆谷孙 原创 手机看新闻 全国订报编辑此文
■译馀偶拾
◎ 陆谷孙 复旦大学教授
有句很流行的骂人套话，叫做“端起碗来吃肉，撂下筷子骂娘”，尤多用于詈诘骂人者认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之辈。笔者就被人这样骂过。那句话里的“骂娘”云云，想来就是对现实发点牢骚，说些有权有势者不喜闻问的话而已。有权有势者就是“娘”？恕我不敢苟同。骂人的只要自己愿意，去拜个上海人所说的“过房娘”（即干妈），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别人不认，是否一定得挨骂？太霸道了吧。
央视有个主播崔永元，我一直很喜欢他那副以似笑非笑的样子对待严肃话题的从容。最近在新浪微博上看到一段视频，小崔显出难得一见的严肃，从头到尾不见他那招牌式的笑容，专论“抱怨是不是建设性意见”的问题。崔说是，我同意。我更可以用莎士比亚戏剧《李尔王》中三个女儿的故事，为他做个脚注。
李尔年老昏聩，异想天开要把王国一分为三，给女儿做陪嫁，奁资的多少和优劣，全由女儿口头表述的爱父感情来决定。长女、二女一番甘言巧辞之后，幼女实话实说，结果奸恶的前两者掌了权(因此我国早期的剧名翻译叫做《女变》)，幼女遭逐。父王被迫在暴风雨中出走荒野，最后还得靠幼女借兵来救。可见穆穆皇皇的美言信不得，苟语倒是不妨留耳。
当然，一定要先确定是否有“建设性”之后才能说话，那可不是真正的自由。毛泽东主席曾在1945年《论联合政府》一文中，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称之为中国人民“有益的格言”，表示一定要付诸实施。在反右以前，还时有高级领导人在最高国务会议之类的场合提出“双百”方针。在特定的政治气候下，还曾有过一阵子短暂的“海瑞热”，提倡“五不怕”之类的鼓励人们敢言。时至今日，可能没人敢公开站出来说，上述引言过时无效了，但显然已经不再是政治语汇中常温常新的内容———我搜索半天，惟有方面大员张春贤，曾引论过这几句，实在难得，代之而来的倒是“吃肉，撂筷，骂娘”这一类的谩骂。
欧阳修说过：“谀言顺意而易悦，直言逆耳而触怒。”这是常识。记得去年此时，鄙人博客还写得起劲，今年写博的欲望减之又减，个中缘由，用句网络流行语：你懂的。 http://gcontent.oeeee.com/1/31/131791fdf0cbab28/Blog/99f/1b45a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