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迦奥特曼高清图片:61部落要求卡扎菲下台 从东西两边看真实利比亚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12:31:58

4月25日,在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人们站在被轰炸的利比亚领导人卡扎菲的官邸旁。(图片来源:新华网)
利比亚内战如同一盆熊熊的炭火,烧热了利比亚东西两边民众的心。一个国家,两个政府,两套宣传,都称自己“百分之百好”、对方“百分之百坏”。作为局外人,很难通过这些充满情绪的语言了解时局的真相,而西方媒体多半成了为北约对利比亚军事行动呐喊助威的工具,公正性令人怀疑。作为迄今为止仅有的两名在内战发生后“横跨”东西利比亚(即既到过卡扎菲大本营的黎波里、又进过反对派大本营班加西)的中国记者,《环球时报》记者程刚和谷棣对利比亚局势的描述,不敢说“百分之百准确”,但应该是最接近事实的一个版本。
东边西边,都在操纵舆论
一般认为,在利比亚东部采访比在西部“自由”,其实也不然。的确,在采访扎维耶医院时,医院里的利比亚女护士和护工突然喊起支持卡扎菲的口号,并排好队让记者拍照,此情此景令陪同记者的利比亚新闻总署的人都感到尴尬。但在埃季达比耶的西门,《环球时报》记者也被荷枪的反政府武装士兵拦下不让再往前走,可见东部也不给记者绝对的采访自由。
在利比亚西部采访,想对着卡扎菲的军人或军车、军事设施拍照,那是非常危险的事,立刻就会有人出来制止和警告记者。而在利比亚东部,对反卡扎菲武装可以随便拍,他们甚至会拿出装好引信的火箭弹塞到记者手里,让记者拍照留念。但不可忽略的事实是,记者根本看不出反对派武装有什么建制,而卡扎菲的军队要正规得多。
现在利比亚东西两边基本上是“信息隔绝”的,看不到彼此的电视节目和报纸,电话联络有时也被切断。记者发现,东部的青年人已经离不开“脸谱”等网络社交工具,而西部有的大学生甚至没到过离首都200公里外的地方。

在过去近两个月里,利比亚政府军和反对派武装分子在利东部反对派大本营班加西以西约160公里的艾季达比耶和约240公里的布雷加之间的地带展开拉锯战。新华社记者刘跃骅摄
27日,利反对派再次声称米苏拉塔港处于自己控制之下,这让《环球时 报》记者想起一天晚上在班加西酒店的大堂里上网,突然一阵骚动,随即掌声四起。原来是半岛电视台报道称,反政府武装当晚占领了米苏拉塔市区。但记者知道,那不过是双方僵持中的一个片刻。几天前,记者到过这座利比亚第三大城市,搞清楚了一件事,即米苏拉塔和米苏拉塔市郊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整个米苏拉塔市郊,也就是说米苏拉塔城区的外围是被卡扎菲的军队牢牢控制的,所谓激战只发生在市区,时而政府军占点上风,时而反政府武装据有优势。即便反政府武装占领了市区,也不表明他们控制了米苏拉塔。班加西人从这条新闻里看到的是己方的胜利,而记者看到卡扎菲还留了一手:在米苏拉塔这么重要的节点上他也没有大肆出动他最精锐的32旅,说明老卡还有相当实力。
在媒体战中,一些西方媒体及阿拉伯媒体的报道应当引起外界警惕。在西方2月21日散布出卡扎菲已经“逃到委内瑞拉”的不实消息后,利比亚局势一下子出现大乱:大批外资公司的工地被哄抢,大批外籍劳工开始逃出利比亚。而当西方媒体3月21日报道称,“统帅精锐32旅的卡扎菲儿子哈米斯被炸”后,利比亚政府军一度兵败如山倒。
在利比亚采访期间,《环球时报》记者持续关注“半岛”台和卡扎菲政府的官方报纸,发现有关利比亚总人民大会秘书(议长)宰维、副外长卡伊姆 “可能叛逃”的两条消息都疑点重重。
  4月24日,在利比亚艾季达比耶西大门,一名反对派武装人员在检查站维护枪支。
离开卡扎菲容易,但很多人不
从的黎波里到突尼斯只有100多公里,利比亚人想去突尼斯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手续上几乎没有任何限制,至于交通工具,在利比亚,就算穷人也有二手车,而汽油每公升才合人民币6毛多钱。记者在突尼斯看到,驻当地的利比亚使馆已经换上班加西的“自由利比亚”红黑绿三色旗,换言之,去了突尼斯,基本上就脱离的黎波里控制了。
如果照班加西的宣传“每一个利比亚人都反对卡扎菲”,那就很难解释,在如此容易逃离的黎波里的情况下,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冒着生命危险留在那里。北约25日对卡扎菲住地阿齐齐亚兵营进行空袭,北约空袭行动指挥官布沙尔26日否认此举是为了“刺杀”卡扎菲。这次行动26日遭到俄罗斯总理普京强烈谴责,非盟27日也发表声明,敦促结束将利比亚官员与主要基础设施作为袭击目标的军事行动。在这种环境下,一部分利比亚西部人选择坚守,也很能说明问题。
《环球时报》记者去阿齐齐亚兵营那天,发现兵营里的确戒备很严,但仍有很多人在那里,他们并不是被强迫的,他们在那里只是表明一件事:自己愿意和卡扎菲在一起。虽然在的黎波里采访有被安排的痕迹,但每次看到民众神情激动并拼命喊出“真主和卡扎菲、利比亚同在”之类的口号时,感觉如果仅仅是被安排,完全可以应付了事而不必如此声嘶力竭。碰到有些场合是开放的,不时会有路人加入到挥绿旗、喊口号的人流中来,来来往往的驾车人也都鸣笛并伸出绿色飘带,不像是事先“排演”过。4月14日,北约对的黎波里轰炸半小时后,卡扎菲就坐着敞篷车上街见支持者,现场如此多的支持者也很难在半小时内组织起来。
要么是朋友,要么是敌人
而在班加西,那里的豪放和自由让人感到有些极端和情绪化。许多年轻人会兴高采烈地跟你说,他们现在呼吸的是自由的空气,最享受的就是喝着咖啡和阿拉伯茶,看着以前看不到的半岛电视台的节目。东部、西部在战争爆发后都新创作了一些歌曲,西部往往是高亢而略带悲壮的进行曲,而东部既有咏颂自由的抒情流行曲,又有不羁而疏狂的说唱(Rap)。
在东部,辱骂卡扎菲的标语和涂鸦随处可见,有人把卡扎菲做成稻草人,吊在红绿灯上,还有人把卡扎菲的画像贴在垃圾筒上,写着“这是卡扎菲的家”。关于卡扎菲罪行的种种说法随处可以听到。在班加西,有人指着一家医院对《环球时报》记者说,卡扎菲在这里“给儿童接种艾滋病病毒”。
要么是朋友,要么是敌人,这种极端情绪当下在东部人身上很常见。那里的街头巷尾到处可见法国和卡塔尔的国旗,表明当地民众对这两个国家的热烈拥抱。记者没有看到有美国国旗出售,看得出,当地人对没有“使全力帮助”的美国并不满意。在艾季达比耶的—个哨卡,当哨官得知记者来自中国,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说中国“并不支持班加西”,随即冷冷地对记者下了逐客令。
卡扎菲接受了非盟的和平路线图,表示愿意停火。但只要到过班加西,就知道他们绝对不可能接受这种停火方案。非盟调停团到的那一天,众多班加西入围聚在会谈会场外,谁要是敢妥协,谁就立刻会被愤怒的人群吞没。班加西流淌着沸腾的热血,却缺少一个有政治眼光的领袖,于是他们只好从历史上去找一个精神领袖,即在10世纪初被意大利殖民者绞死的利比亚民族英雄穆赫塔尔,他的头像和他留下的战斗名言“要么胜利,要么牺牲”一同被印在红黑绿三色旗的底衬上,在东部利比亚城镇的大街小巷鼓舞着斗志。
都不同意分裂,但彼此伤很深
连续两个多月来的动荡和内战,已经造成利比亚东西两边在情感上的分裂。在班加西,人们在相互鼓舞士气时都伸出v字型手势,却不挥拳,因为挥拳是卡扎菲的标志性动作。而在的黎波里陪同记者的一位卡扎菲政府副发言人郑重告诉记者:“政府军不打到班加西,我不刮胡子。”
现在国际上有一种观点,认为利比亚必将分裂。但《环球时报》记者发现,东部人和西部人都反对分裂。27日,利比亚全国61个部落的首领或代表呼吁卡扎菲下台,但声明同时称:“直面我国团结所遭受的威胁,面对独裁者及其家人的行动与宣传,我们郑重宣布:我们不会分裂。”利比亚“全国过渡委员会”一位法律顾问告诉《环球时报》记者,分裂利比亚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原因是利比亚很多部落的民众分散在全国各地,人为分裂将造成灾难。他一再强调,班加西的立场就是“建立以的黎波里为首都的统一利比亚”。
只有在目睹了卡扎菲的支持者如何狂热后,才能意识到要把卡扎菲或卡扎菲的家族赶下台存在的难度,因为卡扎菲的身后是一个曾受益于他统治的巨大利益群体。据《环球时报》记者观察,卡扎菲所属利益集团的底线已经清晰,就是仍想维持卡扎菲家族的统治,同时可以接受变革。
尽管在打内战,东西两边还是会流露出对每寸国土的珍惜。卡扎菲军队和反政府武装跟商量好似的,双方谁也不向公路上开一炮一枪。无论在激战中的米苏拉塔城附近,还是在班加西到艾季达比耶的途中,记者惊讶于公路竟没有丝毫损毁。一名利比亚司机曾略带伤感地对《环球时报》记者说,在利比亚,的黎波里的车牌号开头为5,班加西为8,苏尔特为7,米苏拉塔为3,卜雷加和艾季达比耶是12,他一看就能知道是本地车,还是外地逃难来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