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阳市英语听力:长歌当哭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13:44:43
                                                                                                 长歌当哭                                                                                   ——父亲去世15周年追忆         “五、一”节那天近午,我送完货,开小卡车从商场匆匆赶回家里,准备给父亲送饭。走进小院儿,来到上房,屋子里异乎寻常的静谧,既没有锅、勺的铿锵声,也不见蒸腾的热气在锅台上缭绕。老太太手里不知正忙着什么,看不出有做饭的意思。我催她拿饭,她转过身不紧不慢的对我说:今天不用送了,你先去医院看看吧,你父亲大概不行了。父亲上次住院就昏迷了九天,给我们做了回死亡预演。我机械的转身出来,驱车直奔医院。        父亲这次住的病房不是他常住的那间,那间已满,由于妻子的关系,就临时住进了对门阴面的急诊室里。那个鬼地方,夜晚,风刮得铁玻璃窗山响,不作一刻停歇,仿佛有过不完的天兵天将从那里滚过!父亲孤零零一张病床,头靠西墙顺卧当间。病室内极显宽绰。这回他没昏迷,可能一直都清醒着。难道是倔强的要看着自己一分一秒离世?共住进三天三夜,我送了几回饭、陪了一夜床。一晚上,他隔一会往起坐一次,坐不了多久复躺下。一连声的“妈呀、妈呀”的呻唤,不理人,再没有别的话。是肉体正经历着史无前例的剧痛,还是精神正面临着生死考验,也有可能真的想到他的妈?我那时心里就这么乱猜疑。伴随了他二十多年的剧咳,反倒逃之夭夭!这种异相,也总算是老天爷临了可怜他见!        我三脚两步来到病室,门外静悄悄的没什么异常,推门进去, 那个一夜必起坐好几回的身躯再也不会动弹一下了!一张白单掩住了他正忙于新到的那个神秘世界!大哥、二哥立在一侧,不知在干什么。我机械的走过去,掀开白单一角,父亲脸上竟是那样的安详!没有丝毫痛苦的痕迹。真有如汹涌澎湃的巨浪褪去后宁静的大海一样!松弛、恬静!他终于完成了他的最后一件大事!上回,他就说:这是我最后一次住院了!我伸手在他脸上小心的触摸着,脸上还停留着微温。我真后悔加这个“班”!多年以前,我就许下个心愿: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少不更事。父亲百年春秋,我一定要守着他离开人世!然而,这一切都付之东流了!父亲走了,急匆匆的走了!他连个招呼也不跟我打啊!二哥说在十二点前,在老太太的怀里烟的气。说这话的神情,对老太太充满感激!        父亲的寿衣已经穿戴停当,等候专用手推车一来,就送往太平房去。蓦地,出现在父亲尸床跟前的我的儿子(四岁)的小身影,才让我记起他的存在。入院那天,父亲还责怪我把他带到这里。    从住院部到太平房,要跨过院心。时值正午,加之行进在方砖铺就的地面上,手推车颠簸得厉害。然而,几分钟的路程,竟让我连声抱怨哥俩的急步如飞。他俩仿佛推着的不是父亲,而是什么危险物品!虽说没有知觉,我也不忍他遭这个罪。       医院里以及太平房的事由妻打点。接下来就是商讨、筹备丧事。三大一小四个人乘小卡车回到家里。堂姐妹两家、老太太、大嫂、二嫂还有些谁,拥在屋里屋外。有的可能吃了饭,有的还没吃,有的大概吃不进!屋子里分明这么多人,我却觉得竟是那样的空虚、迷茫。父亲五十岁上患病,病魔一直纠缠到他去世。老早就备下了棺木(二哥买的别人家的)。他本人倒挺豁达,生前一再言说,土葬、火葬看情况,人死如灯灭!我们把他看作毕竟是旧社会过来的人,总觉得土葬才算对得起他。不想,大哥的意思是“尊重父亲的意愿”,“按父亲说的做”,相机行事,选择“火葬”!结果,有发言权的人最后统一了口径。不过,我总觉得这个决定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说穿了,还不是怕麻烦。掌灯时分,一个简易的灵堂搭起来了,就在上房的窗前。二哥的同事“大胡子李”出力最为殷勤!七八根两三米长的椽子捆绑成不足两平方米的架子,高过人头,顶上用一块撒布向两边漫下,垂至地脚。灵堂内一张供桌,几样贡品,香炉里插着的香,烟雾袅袅,后边摆放着放大的父亲的黑白照片,供桌前地下有个备烧纸用的瓦盆。吹吹打打的唢呐、笙箫、父亲喜欢的丁果仙的《空城计》、低缓悠扬的“萨克斯”分别从高挂在灵堂两边的音箱里播散向天边。一百瓦的电灯泡屋里屋外,灯火通明。做饭的、吃饭的、赶制孝服的、采办东西的、接待来人的、平日里清净的小院霎时间乱相万千!老太太挂帅,女人们定时哭灵!街坊邻里都知道了怎么回事。       第二天,报丧。我先去的养鱼池三姐家。她原来住在九龙湾自己的一个四合院里,前几年拆迁,换了两套面积不大的楼房(两个儿子住)和一个两间大的平房(她和老姑娘住)。找到她院门,拍打几下,果然是三姐出来开的门。她本来有手抖的病,一见我披麻戴孝的出现在面前,手抖得更厉害了。不用说话就全明白了。她边问询边把我让进屋。她这几年丧夫、搬家、生病的,日子也不顺心。从她家出来,又去车站“美人姐姐”家,从美人姐姐家出来,又去人委大院“改梅姐姐”家。后沙滩哥已去世了,活着的时候有了嫌隙,也就没通知他们。最后去的哈拉沁。    当老嫂嫂得知我们决定“火葬”时,她发言了。说咱们坟地有的坟地,棺材有的棺材,为什么要火葬?我本来就三心二意的,经她这么一说,感到事不宜迟,后天就要火化,手续都办妥了。到时候火葬场的车来了拉人,如何是好!我又怕说服不了大哥,就约他们跟我一同回去做大哥的工作。他们正群情激奋,五十多岁的大侄子自告奋勇要跟我同去。我很受感动!      不出我所料,大侄子碰了一鼻子灰!几经磋商,都被大哥严词拒绝了!他的理由就是:一、死者出不了城,半道有人拦截!二、没法注销户口。三、火葬场的手续已办。我心里再明白不过了:他就是怎么省事怎么来!父亲年年住院,多少年了,就去年那次他总算陪了一回床。大嫂还说:你大哥夜里害怕的,临去医院前还得喝几口酒!我当时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对待父亲都这样,我们就别提了。我从来没想过太多,有一回二哥醉酒,冲父亲乱喊乱叫,父亲先是跟他辩驳,后来实在弄得不象话了,父亲终于发了火,一怒之下,让我赶出他去!我还从没见过父亲这样生气,他对二哥一向很客气。二哥被我使劲拖出门外,就在巷口,他跟我说:他对你好吗?大哥大嫂怨气大了,不让大嫂顶替工作。这话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不过,确实有这么回事。当然,我也常听他跟我说,当年上学的时候,他是如何吃苦。言下之意,父亲对不住他。每月就给五元。原来他们对父亲都是有保留的。其实,我也不是没恨过父亲,我就非常反对他在我十二岁时把老太太和她的女儿迎进家门,这个事变摧毁了我的世界!仿佛古老中国社会在近代遭逢列强入侵而性质大变一样,我始而抵制,继而发奋图强,把一切希望(出路)寄托在高考之上!我是班里的尖子生,又第一批筛选进尖子班,我的奋斗开头是成功的,升高中考试中,我的成绩名列前十名。然而,正如“洋务运动”一样,最终归于失败!临近高考,我连报名也没敢报,先是报考中专,后来干脆报考技校觉得更有把握,最后两年技校毕业,进厂当了工人。丢盔卸甲,一路败下阵来!从此,我一蹶不振!    但是,后来的情形变了,一则,我疲于争斗、身心交瘁,内心渴望平静、温情;再者,也算董事了吧,多少知道了父亲的甘苦。就多次试着与家人改善关系。最后,还是尝到了家庭的温暖。这件事上,一家之长的父亲,也就能安享晚年。我成家之后,又给他添了个孙子,一家五口也还其乐融融。从那时起,我和父亲就算和解了!父子天性,我不自觉的恪守着“万恶淫为首,百善孝当先”的古训,心底对父亲的怨气早已荡然无存。没想到他们还存着二心。       眼见大侄子打旋的样子,我急了。顶了一杠子,说半夜里走!至于户口,父亲早就去了农村。不成问题。众人也帮腔附和。形势急转直下,我们这一派占了上风!大哥总算放弃他的立场!大侄子得胜回营去了。后来放出风声,说大哥只拿方便面招待他这个功臣。       这个风波就算过去了。接下来,给火葬场打电话,谎称更为七日,别急着来。通知侄子、孙子们挖墓。我把板材拉到哈拉沁交给会木匠的侄子、侄孙组合、油画。事情像改了渠道的流水,顺着另一个方向行去。    我送板材返回家中,听说商场的郑经理来过,送了个花圈。众人还说,我走之后,发生过地震!灵棚也剧烈摆动来。当时,我在路上,没有感觉到。儿子哭喊着要跟着我去,一路上,小脑袋戴着脑门缝个红十字的孝帽,歪在座上睡着了!    出殡那天,准格尔旗的二姐也赶到了。屋里屋外、院里院外乱糟糟都是人。一白天在混乱中过去了,晚饭前,孝子贤孙们在灵堂前跪下一地,老太太坐在供桌旁,我没地方了,挤在院门口台阶跪着,找着地方就跪下了,谁也顾不上管我跪在什么地方。合家男女老少,上上下下放声大哭!一片哗然!谁在灵堂前点火烧纸,火舌乱窜、纸灰飞上了天!隔壁陈氏从门逢递进三十元硬塞给我,好几年的邻居不说话了,她这一举动让我身上暖暖的,一下子前嫌尽释!上年纪的会哭,数数话话、有腔有调、有缓有急、颇能感染人,足以让闻者泪下!起初,老太太高,一会儿,三姐就异军突起,压过别人!不过,我捕捉到一句“你好狠的心呀!”不觉一怔:这不是怨父亲没去看病中的后沙滩大哥吗?他们是亲姐弟,都是父亲的侄子、侄女。已经先父亲一年患癌症去世了。那会儿,我们弟兄在三姐夫的葬礼上与他闹翻了。主要是大哥,他咽不下那口气,三姐夫去世,后沙滩哥做主不通知我们。理由是,父亲年事已高,怕惊动!可是,大哥不听那一套,直至由口动手!从此,有了嫌隙!后沙滩哥从医院回家维持了不到一年,去世了。在家养病期间,就我去过三、两次,放下过百拾块钱。三姐的弦外之音,别人听出来没,我不知道,后来,老太太有过微词。事隔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太太、三姐也先后物故。    偷偷出殡定在凌晨三点出发。晚上,人们多少还得睡会儿。上房睡不下,美人姐姐、三姐、改梅姐姐、都挤过我这屋子,一张双人床上都和衣而卧,索性都也没有睡意,像这样聚在一起的情形也绝少。她们互诉着衷肠,说着说着有人就迷糊一会儿。    也不知是大哥还是谁发的令,吆喝躺着的人们起来,汽车来了,准备出发。人们纷纷忙乱开了。    巷子外街上,慧慧的卡车、二哥单位的两桑塔纳、我的小卡车顺街排成一溜。街口拐角焙子铺已有灯光从窗板缝隙透出。几个姐姐上了轿车,其他人也都安顿好了。似乎就剩下堂妹一个人,我的小卡车就正好把她捎上。小卡车后面拉着好些个花圈。    车队从民族商场天桥下过去,不远处就是医院。我停在天桥下等他们。夜深人静,白天最繁华的中山路,只有路灯亮着,不见行人。整座城市陷入沉沉酣睡!功夫不大,三辆车依次开来,卡车打头,呼啸而过。我松开手刹,急踩油门,随后跟上!不一会就出了城。听说警察都是夜里在城郊结合部拦截偷偷土葬车辆,提心吊胆过去了,什么也没遇着!悬着的心落肚了!后面三辆车紧随卡车,四辆车一齐打开双闪,碗如一条火龙,风驰电掣,沉沉夜色里向大青山飞奔而去!    进入水泥厂大门,穿过院心,就要出厂区了,车队突然停了下来。仿佛一支雄浑的交响曲戛然而止!原来,谁也没想到,通往山里的后门夜间是锁着的!前面下来人正在解决这个问题。不料,好一阵功夫也不见开门的动静。倒是吵吵嚷嚷事情好像复杂起来。我先是在车里等着,半天没动。也只好下来,走到前头看个究竟。只见一群人围住个老头,七嘴八舌的交涉。老头五短身材,喝过酒,说什么也不给开门!他身后还站着个老妇,也咋咋呼呼的。看来是一对守门的夫妇。我说:给他钱!有人回答:给钱也不给开门!真急死人!一路畅通,没想到会卡在这儿?虽说我们大车大马、人多势众,对方就老两口,可钥匙拿在人家手里,他不给开,你还真没一点办法?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关头,两辆火红的救火车从天而降,拉着警笛冲到门口。那老头老妇忙不迭从怀里掏出钥匙,扑向大门,两扇铁大门哗啦啦打开!车门两边站着消防队员的两辆救火车顺势飞出铁大门,融化在茫茫夜色里,不见了!就在老头老妇急着关门的当,一个不留神,我们的车队像漏网之鱼,急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好悬啊!等回过神,谁也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半夜三更,荒郊野外,哪来的救火车?莫非真是有天人相助?我老父活着的时候,可是个小人物,莫非在那个世界里他威风了不成!联想到前几天的地动山摇,越发让人觉得这巧劲也巧得出奇!    车队来到了大青山根哈拉沁村的土路上,我朝侄子家走去。天麻麻亮,走到近前,见铁大门锁着。雾沉沉,棺木已经准备好,停放在院子里。他一家人还在梦乡。我急急摇晃铁门,吆喝,不见动静,情急之下,拾起块石头向锁头砸去!随着我这么一折腾,屋里有了响动,侄子媳妇边整衣襟边撞出来,嘴里不知絮叨些什么。正在这时,土坡上出现了个羊群,向这儿不紧不慢移过来。走近才认出是侄子赶着羊群过来了。我斥责他办事不力,没有早早做好迎侯工作,要延误大事!他显然还没回过神来,张口结舌的进了院子。我吩咐完他,转身又朝大侄子家走去。左首拐弯处就是。谁能想到,我这么一身白扒在玻璃窗一阵吼叫,大侄子媳妇“妈呀”一声连滚带爬被吓得不知要往哪儿躲藏!我心里又气又好笑,怪他们贪睡,不把事放在心上!    车队蜿蜒向山坡的墓地爬去。还好,我家墓地就在大山的第一面坡上,不是很高,上面也开阔、平坦。四辆车都开上了坡顶,人们陆陆续续从车上下来,活动筋骨、四下了望。重任在肩的人员分头忙碌起来。我把花圈一个一个摆放在坟前,卡车上拉着的“童男童女”、摇钱树、房子纸折也有人拿下来摆放在了一起。农机车的“突突声”由远而近,他们把父亲的棺木也运上来了。这时候,天已大白,逝者还没有入殓。我又气又急。听人说,入殓是不能见亮的。心里对父亲说,没把事情办好,对不住你!其实,我能做啥?事情都是靠众人做的。    棺木卸下车来,摆放平稳。父亲裹着黄缎子的遗体也抬下了车。挨棺木躺在他生前不止一次踏过的这块黄土草地上。也不知是什么人在做着这些事,我只木然的瞧着!撤去黄缎子,露出了父亲的遗容,还是那样安详!不过,冷冰冰的,脸上蒙着一层霜,神情竟是那么的决绝!我和他咫尺之遥,却再也无法和他亲近了!就在七八天前,他还在不停的坐起,跟死神交锋,十天前还想进每年住惯了的那个病房、责怪我把儿子带在身旁;而就在两周前,他还坐在炕上,低垂着头,自言自语:难道就这么个结局了吗?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又不甘心于此的心境更悲壮的呢?可惜当时我并不了解他,不仅没能给他宽慰,还有几分怠慢。这是我一生的遗憾!须知,一个行将就木之人,还能向命运发出这种质问,他的内心正在经历着怎样的孤独、抗争!他是一个生长在旧中国旧家庭的老百姓,大概没学过什么哲学,但,思想并不贫乏!而且,思维相当敏捷。我当年处过的那个对象背后对我说:老人一点也不头脑僵化,跟的形势挺紧的!是啊,接触过他的人、我的同学们也都钦佩他分析问题,鞭辟入里、谈吐儒雅!早年,他的几个侄男外女幼时遭逢丧母,都投在他门下,后来娶妻生子的、出嫁的。他说他算过命,是“大海水”。这一点,我不会怀疑。    山坡下远远的晃动着一个人影。老嫂嫂一摇一摆向人群走来。看上去竟有几分飘逸,神情庄重!这老妇人可不简单,有绰号为证:阿庆嫂!她与父亲同庚,是个开店的寡妇的独女。客店坐落在官道的要冲。商旅、土匪、日伪、八路军均有出入,可想而知,老板娘得有怎样的本领!父亲晚年说起往事,称:那老太太是我家的恩人!有一年,伯父率领驼队路过此地打尖,撞上狗团,非杀不可!西南方向来的一个不能活!竟被老太太救下!捡了条命!后来两家结了亲家。女儿给了伯父的长子。据说,娘俩看上的本来是我的父亲,身高过丈、仪表堂堂。父亲当时已经订亲。叔父如此,她们想侄子也错不了。不想,我那大哥不说相貌,还是个瘸子。那个时代,讲的是从一而终,尽管她疯跑乱逛的,解放后没少吃苦,一辈子也过来了。育有三男三女。晚年跟小儿子吃住在一起。    大家甩脸恭迎她的莅临!她来到近前,一言不发,单膝跪地,动手一道一道解开捆绑在父亲遗体上的麻绳,从头到脚捆绑了大概有五六道,只见她仿佛是一个人在做着一件胸有成竹的事情!不慌不忙,不纹不乱,一招一式那么的中规!在场的人都鸦雀无声。小姑子们都看得出神。这件事情到底由谁来做,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是她做了,我家老太太没来、大哥没做、哭天抹泪的侄男外女们也没一个做!这也是巧合?难道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不成?    父亲的遗体在幽咽的曲子声中、在女人们的一片哭嚎声中放进棺木,入殓了。大家七手八脚将棺木移近墓穴,准备下葬。大哥吆喝了一声,没有人想再看一眼亡者的话,就钉棺了!棺木钉上了,徐徐降下墓穴,埋入土中!我家曾经的那段历史也随着最后一位长者一同被埋葬了!    后来的好长一段时间,我都生活在一种虚幻的情境之中,慢慢的才恢复了常态。    时光荏苒,人事倥偬。转眼十五年过去了。我也快到父亲当年患病的年龄了。这么多年后才提笔忆及我父,可见我是一个多么慵懒的人!